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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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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說,李納兩輩子加起來,就算是洗過技能樹,她的技能點還是點到暴力的分支上面去了,返還點數重來,她還是以為反顧的直接以加強的方式按照以前的方案點了一遍。

還真是固執的選擇呢——

放屁!那是因為走的前路註定只能這麽點技能好麽!

李納會說出來反駁不會有機會說出口,當文梓章的事情爆出之後,隨之的各路人員所做的一切讓整個機器轉動了起來。

在朱禁城之中,李納與黎星刻擦身而過,陽光在間隙之中錯開,恍惚得映照著光影惑人。李納緩步走過朱漆紅頂的回廊,雙手抄在袖中目不斜視的前進,身形慢慢踱過一叢翠竹之後,視線筆直的盯著前方,卻能夠清晰的看到對方漸漸而來。

隔岸迎面走來之人,繞過轉角,兩人交錯之時,不自覺放緩步伐,而後腳步一頓。

“內閣,不錯。”

黎星刻的聲音輕飄飄的繞過兩人之間的間隔,飄到李納耳中。

李納最後一步停住,最終佇在原地無法再前進半步,側身躬身讓路。

那一邊,黎星刻與他們一樣跟在宮女身後走過,步伐平穩目不斜視。

“……”這麽一句話,稍微停頓的彎身,只是一個細微而不得不做的動作,就仿佛一個狠狠扇在李納臉上的耳光,黎星刻的若有所指,一瞬間讓她心中發出尖銳可怕的響聲。

握在百川上的手掌緊了又緊,李納停在原地許久,之後才僵直著指尖,緩緩挪開手掌。她側開步伐,邁開一步看著對方遠去的背影,沈著臉又將出鞘幾分的百川按了回去。

如果文梓章不是死在議政殿,就算黎星刻清楚李納的過往是如何的,也一定不會猜忌到她身上,可是這件事情她卻分明而大膽的在內閣議政殿裏動了手,還是在會議之時,那麽黎星刻就能夠第一時間確定就是她幹的,哪怕找不到半點證據。

這就是有一個太過了解你的人的糟糕之處,尤其這個家夥還是一直和你互相看不順眼的存在。李納幾乎在剛剛的第一反應就是——在剛剛那個轉角之處出其不意一刀捅死對方。

她很清楚,黎星刻在剛剛的時候,是確信自己就算有殺心也不會動手的。

非常了解她的想法,李納覺得自己如果能夠再逆向思維幾分,就能在這裏直接弄死對方,然後再處理手尾——反正一回生二回熟,做這種事情是輕車熟路的。

“嘖。”

不悅的低咒一句模糊的罵詞,李納再一次在這種玩弄人心的針鋒相對上敗下陣來。所有的一時沖動還是被壓制下來,加快的步伐每一步都帶上幾分怒氣沖沖——該死的同一陣營。

李納很確定一點,她現在的這種身份,就算是李湛都不會有所知曉,會被黎星刻那個家夥知道,簡直是一種侮辱的敗筆——哪怕他什麽都不會說。

監察司管不到這些事情上面來,這件事情對於他的利益也沒有什麽沖突。並且,從他此生第一步邁向蔣笙歌之時,就註定了他是蔣隸華的同盟位置。

這個位置意味著,就算到餘忠的事情被解決了,世家和皇室繼續明爭暗鬥時,他都改不了立場。

監察司中立,而最高位置的人卻有偏頗的一邊。

“朕都沒有想到你選擇的如此冒險,在議政殿,你就不怕失手?”

少年皇帝說著話的時候,一只手似乎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忍住,對著李納額角擡手就敲了上去,“到時候如果是文梓章躲過了,你待如何?”

李納後退半步,躲開還試圖往她頭上敲的手指,“您在事情已經成定局的時候,問臣這個問題,不覺得沒什麽意義麽?”

“你的意思是,你不是失手?”

“……”對於對方的逼問,李納暗自撇了下嘴,正準備沈默對待的時候,被少年皇帝捧住下巴轉回了視角,“娜娜,不要認為那些是不可能的,沒有什麽能做的天衣無縫。”

被迫調整視角盯著蔣隸華認真的臉,李納頓在那裏許久,之後頂著對方的視線,莫名弱氣了幾分,輕飄飄的應了一聲,“臣遵旨。”

少年的眉角一跳,緩緩松了手,跟著手腕一轉,就搭上李納的頭頂自然的揉了揉,一派安撫寵物一般的姿態,惹得李納略微低頭,例行公事般的接受。

指腹蹭過李納的發絲,少年皇帝看著面前自己一臉平淡的近衛長,無言地收回手。

他的時間還長,慢慢來就是了。

抱著這樣的目的,蔣隸華轉手拿來另外一份準備好的文件,李納不解的先看一眼人,才抽出裏面的紙張。

“下一個?”

“不,只是讓你先記住。”

“如果不動手的話,沒有必要讓臣這個。”一邊說著話,李納把東西原樣收好又放回蔣隸華的桌案上。

對於這種事情他很輕車熟路,並不需要什麽提前準備。

“……”

沈默不言,蔣隸華盯著她半晌,才又笑起來說,“有些時候真覺得朕的近衛長沒有選錯人。”

他的話說的所有所指,李納依舊不言不語的不為所動。

時間過去的很快,文梓章的事情依舊在調查中,每時每刻的情況回饋幾乎成為了此時聯邦人民最關心的一個話題,而事情卻沒有那麽簡單,偵查下來牽扯出來的事情,讓這件刺殺案件沒有在短時間內結束的可能。

與之同時爆發出來的,更是布裏塔尼亞的近期動向。

內閣的刺殺事件之後,原本被討論的安南戰場的事情和天竺的問題也被暫時壓後,因為布裏塔尼亞正式向多個國家發動侵略性暴力行為,沒多久後又再次引發戰爭。

在完全吞並了北美版圖後,布裏塔尼亞推進的方向展開向EU以及中華聯邦,而同時,之前一直擔憂的天竺方面,也爆發□□。

“歐洲已經被布裏塔尼亞拿下南部的小部分國家,最近傳回來的消息表明,他們試圖對日本動手。”

“安南之後還沒有長記性?”

“不,據情報來看,是為了資源。”

“我地理學的不太好,以日本那種每年需要從外打量進口資源的國家,有什麽資源?”

“新發現的能源,布裏塔尼亞方面是最近才確定穩定性的使用方式,據說日本的富士山下有這項資源,比重占了全球的百分之七十。”

“就一座山下面包括了全球的百分之七十?”

“這種可可開采量……”

“布裏塔尼亞的姿勢還真是有夠難看啊。”

“說這種鬼話之前也不過過腦子。”

“不過是個開戰的理由,沒必要那麽名正言順,不過是想要借由日本再次向我朝開火罷了。”

“既然他們要打,就去他們所願吧,日本並不是聯邦的領土,不是嘛?”

這一次吞龍殿中的會議和在內閣之中不同,坐在這裏的並沒有那些人數上兩位數的內閣大臣。

“外交部已經表態,至於日本……如果那邊開戰他們本身的態度並不在我們考慮的範圍內。”

“許老你覺得呢?”

“陛下沒必要問,我們並無意見。”

“……”

又是這種長時間的會議,雖然參與的人少了些,但是時間依舊不短。

李納原本就在外圍的位置戒備,十分鐘後她就沈默的穿過外面坐了一排的警衛員,到了吞龍殿外。

所有的事情都在按照一個熟悉的規律前進,只是在之後的後續之中出現了偏差。但是就算再怎麽不一樣,某一種屬於歷史大方向的篤定感並沒有什麽改變。

冬日裏朱禁城中的陽光燦爛的刺眼。

李納一只手握住百川,迎著陽光略微瞇起眼睛。

“又見面了,李總長。”

“……”

搭在額頭的手掌遲緩的收回,李納側邁開一步,束在腦後的馬尾辮隨著挪動的動作甩出弧度,說不出來是什麽心態,往日之中永遠是筆直站挺的李納有幾分懶洋洋的靠在朱紅的廊柱上,她歪了歪身子,對著身後這個又突然出現在她視線範圍內的青年,彎唇笑了起來。

所以說命運到底是什麽?所以說如果真的有歷史前進的方向,又是什麽?

比如她不論如何都是李家人?比如不論如何都會變成這一把剔除依附在中華聯邦龐大身軀上腐肉的刀?

還是,比如不論如何,嚴申此人都不會以一介只是知曉對方名字那般過客的存在?

在中華歷2012年,在她親手殺掉餘忠之後,才出現在生命軌跡裏的人,這一次卻這麽提前出現,帶著完全不一樣的神態、表情和身份立場。

仿佛都帶著幹凈的青草味道。

“外交部新近外交官,前內閣副議官,中情局前任成員,嚴申大人。”

李納看著他,直到慢慢的心裏原本的一點點不忿和異樣情緒變成冰冷的打量,她略微昂頭,上前一步,口中說出一連串對方明面上的身份,卻沒有點出對方和蔣笙歌以及餘忠等一系列人覆雜的關系,“有何貴幹?”

——那個人就像是幽暗舞臺之上的一束聚光,站在光影之下,有著千般懷疑萬般介意,可是只要看過去,就挪不開眼。

嚴申將她眼神的變化明明白白的看在眼中,巧遇之下的喜悅仿佛被一擊重錘,狠狠撞擊了一下,之後消失不見。

“不。”

言語微頓,嚴申莞爾,語氣溫然的帶著幾分討好的試探,“只是又見到你,特意來打個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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