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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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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突然暴怒,燕寧都覺得嚇了一跳。

不過她更覺得長平長公主喪心病狂。

就算是想要搶男人,可也不能這麽肆無忌憚地大放厥詞。

太子不過是說了一句公道話,怎麽長平長公主會說出那樣的話來。

甚至燕寧忍不住看了一眼站在長平長公主不遠處的九皇子。

哦。

太子不顧忌皇族死活,如果登基大家都好不了,不是一個仁義的皇帝,那誰是啊?

九皇子嗎?

九皇子可仁義了呢。

為了能上位把太子拉下馬,赤膊上陣連馮瑤與嬛姑娘那樣的人都要了,還能跪在長平長公主的面前很孝順的樣子呢。

可是所謂的孝順,難道就是任憑長平長公主胡作非為才叫好的人麽?

難道為了被傷害的人說一句公道話,就要被長平長公主這樣針對?燕寧真是覺得長平長公主這有點叫人討厭,皇帝顯然覺得也是。他會照顧長平長公主,可不代表她可以這樣點評自己的太子,甚至在張嘴動搖太子的威信。

皇帝氣得半死,看著長平長公主沈聲說道,“往日真是朕太縱容了你!”

“皇兄?!”長平長公主大驚失色。

“住口!朕讓你說話了麽?一介公主,竟然發放厥詞非議太子,朕沒有殺了你已經是看在你是朕的妹妹!既然你膽敢辱及太子,朕也不能容了你。從今日起,貶為縣君,朕不想再看見你!還有你!妻子無狀,指摘構陷太子,你竟然不願阻攔,治家不嚴,後宅不修。你連自己的後院都管不著,朕為什麽還要叫你站在朝堂上?就算是在朝堂上,只怕你也只是個糊塗東西!”

皇帝惱怒長平長……縣君這樣放肆,自然也更討厭端陽伯。

也不知是怎麽了,或許是周夫人的話帶給皇帝別樣的觸動,前些年的時候,皇帝還覺得逼著端陽伯娶了自己的妹妹這麽一個貨實在是很對不住端陽伯,自然對他在朝中頗有提拔。可是如今皇帝再看端陽伯,怎麽看怎麽覺得惡心,冷冷地說道,“你給朕滾回家裏去好生學學管教女人!在這之前,朕不想再在朝中見到你。”

“陛下!”男人的手中如果沒有權柄,那像話麽?

端陽伯生得俊美,可卻不是遺世獨立的天仙,相反,他很喜歡大權在握的感受。

他萬萬沒有想到只因為一次周夫人的合離,皇帝竟然厭棄了他,甚至剝奪了他的權柄。

端陽伯的臉慘白一片,看了一眼周夫人,又忍不住看向長平縣君。

他的目光露出幾分怒意。

如果不是長平縣君不知身份惹惱了皇帝,他怎麽會受池魚之災。

可剛剛被貶黜成了的長平縣君已經跌倒在地上一副要暈過去的樣子。

“陛下,家妻口出無狀,都是她的過錯,還請陛下與太子原諒。”端陽伯顯然更聰明一些,自然知道皇帝動怒的原因是因為長平縣君指責太子的那些話。他幾乎要跪在皇帝的面前,然而皇帝卻冷冷地說道,“你與她夫妻一體,她的過錯,自然也是你的過錯。”

皇帝已經被沈家這出戲給惡心透了。

他擡手不想聽端陽伯再和自己說話,一雙眼睛冰冷地看著臉色慘淡,尚且不敢相信自己被貶黜的長平縣君冷冷地說道,“周氏與端陽伯即刻合離,從此兩不相幹。周氏的嫁妝叫她自己全部帶走,誰敢阻攔,朕就送她去大理寺和理國公作伴。”

皇帝的眼睛緊緊地看著長平縣君。

長平縣君卻已經淚流滿面。

“皇兄,你怎麽能對我這樣狠心?!”她被罷黜,這整個京都只怕都要嘲笑她,看不起她,把她踩在腳下,她日後還怎麽翻身,怎麽活著?

長公主被貶黜為縣君,這是奇恥大辱,是皇家最大的懲罰。

“還有。沈言江是端陽伯長子。”皇帝懶得理她,看向一旁的沈言江,沈默許久才緩緩地說道,“爵位……”

“父皇,爵位……我和駙馬不要。”要了端陽伯府的爵位,就一輩子和沈家這群混賬東西分不開了,端陽伯那麽多的庶子,作為下一任的端陽伯,既然繼承了爵位,難道還要把那些庶子庶女們都拒之門外不成?

一旦這樣做固然是痛快了,可只怕也有無數的非議等著呢。

而且十一公主想得明白,沈家那群不要臉的下流東西,難道就因為被拒之門外就乖乖地老實了不成?決不可能,只怕更多的會到處構陷沈言江,給他們夫妻添堵。爵位固然是好的,可是後面的麻煩卻叫十一公主覺得,一個爵位抵不上那後半輩子的輕松。

她和沈言江都想好了。

等太子登基,她就把王嬪從宮中接出來奉養,然後夫妻們與王嬪周夫人一同回去蜀中。

沈言江可以在蜀中為官,她就侍奉著王嬪和周夫人,還可以陪伴在王老夫人的身邊,那多好啊。

何必和沈家的人糾纏在一塊兒呢?

因此十一公主震驚了一會兒皇帝貶黜了長平縣君,就急忙趕在皇帝開口之前搶先一步拒絕了皇帝的意思。

皇帝深深地看著她和沈言江。

“你們不要爵位?朕只會為你們做這一次的主。錯過這一次,你們不要後悔。”

“皇兄?你不能這麽做!你是當真想要我的命麽?是想要阿卿的命麽?皇兄,你看看阿卿啊!你是阿卿的舅舅,難道要不顧阿卿的死活麽?!”長平縣君見皇帝的意思竟然是貶黜自己後還想把爵位留給沈言江,頓時哭得歇斯底裏,撲過去抱住皇帝的衣擺痛哭起來。

她此刻看起來可憐極了,剛剛的尖銳還有小人得志全都不見了,然而皇帝理都沒有理她,反而看著沈言江說道,“朕不是在哄騙你們。”他難得想做一次好人,不偏心長平縣君,沈言江卻已經握了握十一公主的手沈聲說道,“陛下已經給了我最好的妻子。”

他娶了十一公主,就已經滿足了。

至於爵位……或許年幼的時候他曾經想過,可是如今比起安穩平和的生活,爵位已經不值一提。

長平縣君絕望的哭聲裏,皇帝片刻之後輕輕嘆息了一聲。

“既然如此,那就罷了。”沈言江不要端陽伯的爵位,皇帝倒是覺得沈言江算是沈家難得的清流。他本來如今都不想看見沈家的任何一個人了,不過看沈言江倒是多了幾分笑意,緩緩地說道,“不過你到底是端陽伯長子。既然分家,也沒有叫你與其他庶子等同的道理。”

說罷,皇帝看向端陽伯,見他失魂落魄地看著自己,淡淡地說道,“你知道該怎麽做。”

他的聲音淡淡的,端陽伯卻打了一個寒顫,敬畏地看向周夫人。

他沒有想到曾經仿佛只能依靠自己的女人,如今在君前翻臉,幾乎將他置於死地。

無論是合離,還是將他這麽多年的心事和盤托出,還是指責他是個偽君子,這對端陽伯都是致命的打擊。

端陽伯甚至不敢去想象離開後宮,日後他如何在京都勳貴之間行走。

他打了一個寒顫。

周夫人卻平淡地看著他。

“伯爺,我早就說過,當年你該放我走的。”如果端陽伯在當年長平縣君下嫁的時候就與她合離,放她離開,周夫人或許只會默默地離開,永遠不會揭破他的最後這光鮮背後的齷齪。

可是他強硬地叫她留下做他的道德牌坊,然後讓她的兒子那麽艱難地拼搏……周夫人想到了當年兒子憑著自己的本領得到了軍中的稱讚,卻被長平縣君輕飄飄的一句話就終結後的沈默的樣子,便對端陽伯輕聲說道,“伯爺對我做什麽,我都可以體諒。可是我不能原諒伯爺傷害我的兒子。”

因為沈言江,她才對他充滿了怨恨,才會在皇帝的面前將一切都說出來,令皇帝厭棄了端陽伯。

而如今,她已經輕松了。

心中再也沒有沈重的負擔。

端陽伯怎麽想已經不再重要。

在皇帝的面前,他顫抖著與周夫人寫了合離書,又怔怔地看著長平縣君。

如果不是長平縣君把這件事鬧到宮裏,鬧到皇帝的面前,其實他安靜地與周夫人合離也並不算丟臉。

安安靜靜,不驚動風雨,甚至他依舊還是那個在朝中春風得意的皇帝的妹夫,還是那個在京都交游廣闊的沈家家長。

可是如今,端陽伯覺得什麽都沒了。

因長平縣君的驕橫與刻薄,他什麽都失去了。

不僅他失去了一切,長平縣君不也失去了她驕傲的根本麽。

當把合離書遞給周夫人,看見她笑了笑,將合離書收到懷中看都不再看他一眼,仿佛對他沒有半分興趣,端陽伯忍不住捂住心口,猛地咳出一口血來。

“伯爺!”長平縣君哭著撲過來,把他抱在懷裏,卻見端陽伯已經委頓在地上人事不省。這樣巨大的變故叫長平縣君頓時大哭起來。然而在場的其他人卻都沒有興趣,皇帝只是微微皺眉說道,“怎麽吐血吐在貴妃的宮裏。”

李貴妃的宮中這麽幹凈,卻叫一個男人在她的宮裏吐了一口血。更叫皇帝惱火的是,第一個在李貴妃宮中吐血,血灑青磚的竟然不是他……皇帝覺得李貴妃被端陽伯冒犯了,更何況端陽伯還是這樣俊美的男子,此刻吐血昏迷的羸弱引人憐惜,皇帝皺眉不悅了一會兒,去看李貴妃。

李貴妃正微微皺眉。

皇帝不由急忙問道,“怎麽了?他很可憐麽?”難道美男子吐血,這麽叫人可憐同情麽?

皇帝十分緊張,李貴妃卻只是看著長平縣君皺眉說道,“太吵鬧了。”她深深地看了長平縣君一眼。

長平縣君竟然會說出太子登基之後如何如何的話,李貴妃怎麽可能饒了長平縣君。

只是比起長平縣君,她更想知道九皇子究竟是想做什麽。

“朕也覺得太吵了。都出去吧。”皇帝叫人擡了端陽伯出宮去,長平縣君跟在後頭哭哭啼啼地走了。皇帝一邊叫人打水清凈李貴妃的宮中,一邊對十一公主幾個淡淡地說道,“你們也出去吧。最近朕不想見到沈家的人。”

他不喜端陽伯,自然也頭疼十一公主與沈言江與周夫人這樣的性子。這固然是遷怒,對周夫人這一家子是不公平的,然而周夫人被允許合離自覺已經得到自己想要的最大的公平,給皇帝福了福也都退出了宮中。

等他們都離開了,皇帝將目光掃過九皇子,卻沒有理他,只是轉頭對太子溫和地說道,“剛剛長平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她沒有見識,又一向自私刻薄,只看重她自己。”他十分溫和,太子一楞,便對皇帝搖頭說道,“父皇不要擔心我,我並未難過。只是……”

他皺了皺眉才緩緩地說道,“姑母太過跋扈,仗勢欺人這一套我冷眼瞧著,仿佛已經是姑母的常態。”太子敦厚寬容,本就不喜長平縣君這樣借著身份為非作歹的性子,而且長平縣君脫口而出對他的種種不滿,太子總是覺得哪裏怪怪的。

就仿佛……長平縣君對他不滿已久了似的。

幸虧皇帝廢黜了她。

“她的確需要約束了。”皇帝冷冷地說道。

在他的心裏太子最重,長平縣君從前借著身份搶個男人,欺負欺負妾室之類的,皇帝勉強能夠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可是長平縣君竟然驕橫到指責太子,敗壞太子的清譽,那皇帝就不能容忍了。

就算是廢黜為縣君也不能叫他消了心頭的怒火。

只是心裏想著這些,他便看見九皇子跪到他的面前,不由問道,“你這是做什麽?”

“兒臣之前見姑母可憐,因此勸了姑母一些話,姑母沒有聽兒臣的得饒人處且饒人,竟反倒動怒進宮,令父皇與太子煩心,都是兒臣沒有好好勸住姑母的過錯。”九皇子跪在皇帝的面前十分不安,皇帝微微一楞問道,“你勸長平得饒人處且饒人麽?”

他倒是覺得如果長平縣君當真聽了九皇子的話,就不會鬧出今日這麽多的麻煩了,雖然九皇子並未成功勸服長平縣君,不過他的這份心倒是叫皇帝頗為滿意,因此皇帝的目光溫和了起來。

九皇子垂著頭,低聲說道,“兒臣只是勸姑母為阿卿考慮。若周夫人合離而去,無論怎樣對阿卿都是好事,至少伯爺被周夫人傷了心,也會多關註姑母與阿卿,他們母子的生活能過得舒服一些。只是許是兒臣口拙,雖然勸了幾句,然而姑母卻只將伯府上下當做是阿卿的私有,因此依依不饒。”

他這些話叫皇帝隱隱有些感同身受的感覺,因皇帝早前也是經常勸長平縣君善待端陽伯的二房的,因此皇帝想了想才說道,“你雖然說得有理,可就算是朕勸她,她只怕也是不肯聽的。更何況是你。”

皇帝便叫九皇子起來。

九皇子便帶著幾分靦腆地笑了笑。

燕寧在一旁冷眼旁觀,眨了眨眼睛,覺得九皇子竟然靠著長平縣君在皇帝的面前有翻身的征兆,不由扭頭看楚王。

楚王卻臉色淡淡的,仿佛對九皇子討了皇帝喜歡無動於衷。

“兒臣也是心裏記掛父皇,本想如果勸姑母安靜一些,父皇也少一些紛擾。”九皇子輕聲說道。

皇帝便笑了笑。

“你到底還算是個孝順的孩子。雖然比不得太子仁孝,不過好歹也有些孝心。”

皇帝這話叫九皇子微微垂眸,就在燕寧覺得有些著急,想要說什麽叫皇帝認清九皇子的真面目的時候,就聽見皇帝嘆了一口氣揉了揉眉心繼續說道,“既然你對朕心存孝順,那朕就把長平這不懂事的東西交給你了。你日後就專門勸她老實,不要吵鬧,好好地在端陽伯府呆著,朕不想因她口不擇言,將她廢為庶人。”

他這話頓時叫燕寧驚呆了。

才誇了九皇子孝順,怎麽就把長平縣君這麽一個可怕的只知道尖叫吵鬧的麻煩塞給九皇子了?

一想想日後九皇子每天都要和長平縣君打交道,燕寧都覺得九皇子要心口疼。

原來孝順……就要默默接手長平縣君麽?

“……兒臣知道了。”九皇子垂著眼眸,隱藏在袖子裏的手緊緊攥緊,語氣平靜地說道。

“朕就知道你是一個願意為朕分憂的孩子。”皇帝欣賞地看著九皇子溫和地說道,“不僅叫她不要吵鬧,還要叫她閉嘴。如果日後朕再聽到她的嘴裏說出太子的任何的閑話還有指責,朕也要算到你的頭上。”

皇帝覺得九皇子不錯……既然這麽能幹,還能叫長平縣君這麽倚重,沈家的事都能參合進來,那就好好地去堵住長平縣君的嘴,叫她日後少胡言亂語。

他覺得自己這個想法不錯,九皇子既然有能力,自然就要給他加一些差事,便繼續說道,“還有這京都,誰家對太子有什麽微詞,你也要來和朕稟告。”

那不成告黑狀的了麽?

皇帝這話出來,燕寧本能地覺得勳貴們只怕要不喜歡九皇子了。

就比如宴席之上誰家邀請了九皇子,只怕連說話都要小心,不然一旦說錯了什麽,九皇子要為皇帝盡孝直接稟告了皇帝,那該怎麽辦?

隱瞞就算不孝,九皇子哪兒敢隱瞞呢?

“兒臣明白。”九皇子繼續平靜地說道。

“你很好。前兩年你行事還頗有些輕浮。這兩年的沈澱,朕覺得你比從前穩當了許多。”從前九皇子只知道跟嬛姑娘那樣的下作人廝混,可如今卻已經慢慢地知道為皇帝分憂,也知道盡孝,這比皇帝其他沒心沒肺,只知道混吃等死的皇帝要可愛許多。

皇帝欣賞地看著九皇子溫和地說道,“你好好做事。日後朕和太子會更加倚重你。”他溫和地對九皇子說完了話,然而想到九皇子到底背叛了李貴妃,皇帝心中自然有些不喜,也不願李貴妃看著九皇子傷心,擺手說道,“你先出宮去吧。”

“兒臣告退。”九皇子猶豫半晌,轉身又跪下給李貴妃磕頭。

李貴妃卻並未寬容,只是冷淡地說道,“不必給本宮磕頭。”她對九皇子依舊無法諒解,皇帝急忙對九皇子說道,“那你就快些出去吧。”

九皇子低聲應了,又給眾人告退,這才轉身走了。

李貴妃看著九皇子的背影許久。

“怎麽,舍不得這個兒子了?”皇帝笑著問道。

“怎麽會。既然他當日做出取舍,就證明比起馮瑤,我這個養母不值一提。我何必舍不得。太子與十皇子都很孝順,皇孫們也都叫我忙不過來。”李貴妃只覺得長平縣君那些指責太子的話八成與九皇子在一旁挑撥有關。

別看九皇子剛剛把自己摘幹凈,可這也只能騙騙皇帝而已,她是半分不相信九皇子沒在長平縣君的面前旁敲側擊的。只是她自然不會在皇帝的面前說清楚……他還等著九皇子好好約束長平縣君呢,便溫和地說道,“不過今日陛下令周氏與端陽伯合離叫我很意外。”

“朕也不知是什麽了,聽了她的話,心裏有些觸動,卻說不出是哪裏被觸動。”皇帝溫和地說道。

李貴妃笑了笑。

她沒再說什麽。

燕寧如今正懷有身孕,自然心裏也有些感觸。

她覺得周夫人的有一句話叫她感觸很深。

就是她正有孕在身端陽伯卻納了通房,整日裏軟玉溫香只知道自己快活,卻只怕沒想到自己的妻子沒有夫君的關懷是多麽的難過。

燕寧出宮之後,就把自己想到的說給楚王聽。

楚王沈默半晌。

哭包這不就是說給他聽的麽?

因此楚王越發地陪著燕寧,對她噓寒問暖,關懷備至,燕寧覺得自己仿佛掉進了福窩窩裏似的。

她每天吃得很好,也經常在楚王的陪伴之下在王府裏走動,叫自己的身體能更好一些,還可以聽楚王說一說外面的新奇的事。

除了端陽伯分家這樣的鬧劇,就是馮瑤突然傳出了喜信來說是有了身孕,九皇子歡天喜地地進宮報喜,皇帝也很高興,唯恐九皇子在正妃有孕的時候寂寞,因此賞了幾個美人給九皇子紅袖添香,據說都是好生養的女子……燕寧私心裏覺得皇帝這是把本來被李貴妃扣住的那幾個好生養的女子再一次甩掉燙手的山芋似的給了九皇子。

燕寧一時之間覺得九皇子府當真是皇帝處理自己覺得燙手的鶯鶯燕燕的專門的地方,也覺得這麽想來……

九皇子竟然還是一個很重要,不能缺少的人。

九皇子以一己之力,為大家的後宅解決了多少麻煩了呀。

燕寧聽來看望自己的阿蘭八卦說,聽說九皇子領著這幾個女子回皇子府以後,馮瑤氣得擡手就給了九皇子好幾個耳光。

九皇子默默地受了。

阿蘭仿佛說笑話一般,燕寧如今懂得道理更多了,卻覺得九皇子這般隱忍,只怕心裏野心勃勃。

隱忍越多,所圖越大,九皇子忍了常人不能忍的這一切,想要什麽,真是呼之欲出了。

不過比起九皇子野心勃勃這種事之外,燕寧卻更在意一件更叫她震驚的事。

她的肚子慢慢地大了起來,可是卻大得有些格外不尋常,太醫正在楚王的密切關註之下給燕寧診了三天的脈,丟給楚王夫妻一個叫他們無比震驚的結論。

燕寧懷的是雙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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