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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合,我們示弱。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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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我們在一起二十年,沒有任何理由破壞我們在一起,可就在去領證的前三天,家裏出事了。

之前我說過,我們家的廠最先是葉瑾涼爸和我爸合資盤下來的,這麽多年越做越大。以為形成了規模就按照固有模式走下去便好。可惜,呵呵,企業就是企業,你們瞅瞅諾基亞,一夜之間就跟場夢似的消失殆盡,更別提我們這麽個小建材公司了。

具體的事情我到現在也沒弄清楚,總之那只是個不起眼的訂單,葉瑾涼接受管理後親自談的。

我們畢竟都沒什麽經驗。可能是被供應商給算計了,賣給我們一批拆裝安全雷管裏有幾個不合格的。結果工程爆破時出了事故,傷了人。

人家都說,富裕和貧窮之間,只隔一個醫院或一張訴狀。

老百姓辛辛苦苦的白手起家,生不起病,更打不起官司。

可以這麽說,一夜之間,我們家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樣。我爸作為廠長承擔主要責任人,畢竟葉瑾涼的合約也都是我爸授權的。

當時我們把郊區的那套別墅都給賣了,就為了請律師打這場官司。最後賠款賠了不少。我爸也給判了幾年。

但是因為這件事,我和葉瑾涼之間的感情更深厚了。

他始終覺得這個事故他也有責任,所以在我爸宣判下來的時候痛哭著跪在他面前,說他今生今世都不會負我。

後來我們結婚了,之前訂的奢華婚宴什麽排場統統都退了。我們也不在乎別人的指指點點,因為生活就是浮浮沈沈的。

我覺得就算廠子垮了也不要緊,只要我和葉瑾涼在一起,總能度過一切大風大浪。

新婚當夜,我們在葉瑾涼家的婚房裏。我洗好了澡等他過來的時候,他還在給客戶打電話。

我知道他很忙很累,哪怕把所有的壓力都承擔給自己,也不願意讓我跟著操心。

那一刻,我開始回憶小時候那個唯唯諾諾的小男生,他真的是我的葉瑾涼麽?

不知不覺地,就長成了我的天我的地,能為我遮風擋雨不離不棄。

只不過是一直在身邊的人,才會讓我忽略了那些真實的發生早就融進了骨髓。

其實我們兩個十八歲就在一起了,選他生日那天,作為成人禮。

所以新婚之夜本沒有那麽神秘,他卻帶給我非常神聖的享受和體驗。

最後他跟我說,這一輩子,他做我的弟弟也好丈夫也好騎士也好什麽都oK,只希望我永遠忠誠。

我說廢話,我從發育那天起就全是你的,想也沒想過這輩子還會被別的男人碰!

我想,我和葉瑾涼應該就會這樣子,相依相偎一輩子吧。

我以為,生活總是會從最壞的地方開始慢慢變好。我們相識相愛這麽久,愛對方就像愛自己的身體一樣。

什麽背叛什麽變心,那都是電視劇裏演的。

可是如果沒有生活這些狗血的素材,藝術又是怎麽會催人淚下的呢?

我以為這一生都不會離開我的男人,終於還是跟我走到了婚姻的盡頭。

他說他只求我這一生忠誠,可我偏偏沒能守住。

我說我只求他的信任和尊重,可他偏偏就是沒能相信我。

我們最終沒有敗給時間,只是敗給了命運。我無法想象在我敘述如同行雲流水般年少簡單的時光背後,有多少覆雜的陰謀詭計。

原來所謂的歲月靜好,不過是有人替你承擔了苦難與悲傷。

我們走啊走,終於走到紙裏包不住火的那個分岔路口。

我想,我和葉瑾涼之間的結局,如果沒有結局就好了。

可是他為什麽死了呢!

汪小飛按下錄音筆暫停鍵的時候,我依然泣不成聲。

天空閃過一片雲,葉子和江零正在給一直古牧梳小辮子。

他們好的,就像當初的我和葉瑾涼一模一樣。可是我不敢把我的故事告訴他們,因為人生。總要自己走出來才是自己的。

我只能帶著醫藥箱在前方等待,哪管他們一路是爬著還是滾著的呢?

時候不早了,我說接下來的故事,小飛你也參與了。你和那個朋友自己商量吧,我等著看成品就好。

而只有我和葉瑾涼的這一段,曾經只屬於我自己。

推開門出去,我看到江左易靠在馬路對面的車前等著我。他的站姿愜意而慵懶,眼神…很溫柔。機

☆、番外三 我愛你,一不小心(慎入!慎入!)

七歲那年,我媽咪決定跟她的第二任丈夫離婚。原因是受不了那個粗魯的農夫每次酗酒後都把她往死裏打。

媽咪說要帶我去倫敦,那裏的霧是的,人和人之間不用看得太清楚,這樣就沒有人能註意到我們臉上身上的那些傷疤了。

西西爾頓農場上的太陽總是下山得那麽早,媽咪說讓我抱著書包,在院子後門等她。

她會把繼父用來運送家禽的老爺車開過來,我們一起逃走。

我討厭那種車,裏面全是發酵的死雞毛味道,就像繼父萬年不洗澡的體臭。

可是一直等到卡西嬸嬸拖著她大腹便便的鬥篷從遠處的工地上給她丈夫送飯回來,破破爛爛的老爺車才開過來。

可是車門一開,我沒看到媽咪。胡子繼父跳下來。拎著我的脖子把我像抓雞一樣丟進後座箱。

我就趴在,我媽咪還沒涼透的屍體上。

她被繼父用一根紮雞用的鐵鉤子穿了喉嚨,兩眼還瞪著。

我有一雙跟媽咪一樣漂亮的眼睛,藍的就像艾汶河的水。

繼父叼著酒,在哼歌,一首濫調陳詞很汙穢的歌。

然後整個車子撞上了前面的施工瞭望塔!

我滾倒的時候,媽咪的身子壓了上來。她的血很暖,就像無數個絕望的夜晚,她抱著我入眠的時候,眼淚滴在我臉上的溫度。

我從媽咪最後的保護裏爬出來,繼父像一頭被閹割過的死豬,趴在方向盤上直哼哼。

我繞過去,看著他。

他罵罵咧咧,沖我喊:“f*-th-dsht,stpd-hlp-!”

我撒腿就跑,跑到車廂後面,抱住那桶備用汽油從上面直接淋在那混蛋的頭上。

然後抓起角落麻袋裏的碎雞毛,洋洋灑灑丟下去。

就像媽咪之前跟我玩枕頭大戰那樣

繼父還在嚎叫,等我點燃了火柴,他的嚎叫就變成了慘叫。

看,誰說西西爾頓農場的太陽會落山,那邊的火球不是照得大家心裏都安暖麽?

我逃走了。

沒有人會給一個七歲的男孩合適的工作,所以我說,我很漂亮,我什麽都能做。

我扯開自己傷痕累累的衣服,說我甚至知道應該怎麽做。

因為我繼父教過我了,教了我整整一年。

收留我的女人大約五十幾歲,我和其他十幾個男孩子在一起,都叫她羅爾斯太太。

她是個善良又懂得生活情調的女人。

說她善良是因為她把我們餵養的白白胖胖,

說她有情調是因為她心靈手巧,給我們做好多漂亮的洋裝,打扮的很惹眼。

我前面有說過我們都是男孩子麽?對,我們都是男孩子,但她把我們扮成女孩子,然後編上號。

一個一個,一雙一雙,來了走。走了來。

直到我十四歲那年,被漂洋過海地送去T國,我才明白羅爾斯太太做的是什麽生意。

在地下暗藏管的三年裏,我過得還不錯。

真的。至少比我繼父那滿身臭雞毛好多了。因為那些客人大多都是現實中有著至高無上權利和財富的,才敢這麽玩。

上流社會的人,做起下流的事,一點不含糊。

那天一個客人發了酒瘋,把包房裏砸的昏天暗地,我趁亂,用碎裂的啤酒瓶子戳他眼珠裏了為什麽?呵,比其他之前對我做的,已經算是便宜他了。

所以當我第一次見到江先生的時候,差點以為他也是來尋歡的。

後來知道他是這家店的股東,我重新撿起了剛剛放開手的酒瓶子。

我只知道我們這兒的老板是個姓淩的華人,只有一條腿,很少露面。

所以著實沒想到,今天這一場小小的騷亂,竟然把兩個BSS都請出來了。

“阿楠,你沒跟我說過你還在賺這麽缺德的錢。”

“是麽?”眼鏡男呵呵道:“我以為你知道有人喜歡男孩子。”

“那是人家的自由。但是異裝癖什麽的把他假發摘了,看著惡心。”

他竟然一眼就能看出我是個男人?

那一刻,我有了近十年來第一次恥辱的感覺。

一把扯掉身上的床單和亂蓬蓬的假發,我跳到他身前。

我說求你救我。

“一個貧窮而美貌的男人。想改變命運就只能揮起拳頭。”

這是江左易對我說的第一句話。

於是我操起手邊的酒瓶,就要往自己那張比女人還要嫵媚精致的臉上劃。

“你幹什麽!”他捏住我的手腕。

我笑著看他,說這樣做不行麽?這樣,我就再也不能做這行了。

他怔了一下,然後說:“我喜歡你的眼睛,像狼。像皮毛很華麗的狼,但依然是狼。

你叫什麽名字?”

“and,and-kar!”

這是我本名,我已經快忘記了。在這裏,人們叫我ht-rb。白色的紅寶石,媽蛋什麽變態想出來的!

“and?”江左易說:“那就姓安,叫安迪好了。我懶得記。”

就像撿到一只黑狗後,隨意起名叫小黑一樣,也太不負責任了吧。

於是那天我跟他走了。

洗了澡換好衣服,我鬼使神差地來到他的房間。他還在電腦前工作。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就手往他的大床上一躺。

可能,是習慣了。

他給了我一槍,真的槍。打穿了我瘦弱的肩胛骨,血染床墊。

我咬著牙翻起身來,問他是不是喜歡帶點血的才刺激?

“你身上有很多傷疤,但沒有一處是該屬於男人的。

這一槍,讓你記住該怎麽做個男人。”

一周以後,我吊著個胳膊,被他扔進了保鏢培訓基地。

那裏不允許笑,跟我以前接受的訓練正相反。

我們每天要進行八到十小時的超負荷體能訓練,餘下的時間就是認識各種各樣的武器。

我十個月畢業,成為同屆中最優秀的學員。

江先生當然不會來接我,只是托前來的助手送了我一柄軍刺,作為結業禮物。

那柄匕首一直被我藏在軍靴裏,隨身攜帶。如果我知道後來那次差點要了江先生的命,我寧願換成一把尺子。

詹毅告訴我說,他有新的任務要去執行,以後江先生的身邊就由你來照應。

不是洗手就足夠的,他以前畢竟仇家甚多。

所以出入都要小心,像今天這樣的傷,下一次不一定就很好運了。

那時我偷偷地想,他之所以沒有親自來接我結業,原來是因為受傷了?

我可以這麽想麽?只偷偷想一下,沒問題吧。

來到他的房間,醫生剛剛走。

他背上叫人突然襲擊了一條二十公分的砍傷,已經高燒了三天三夜。

我是他的保鏢,但我更像做保姆怎麽辦?

江先生。我可以不要工資麽?

當護士進來說要我幫忙給他換衣服的時候,我第一次這麽近距離地接觸到他的身體。

小麥色的胸肌,光滑緊致,雖然滿是猙獰傷疤遍布。卻鐫刻了讓人忍不住駐足的底蘊。

我想我終於明白他對我開的那一槍的含義,因為這才是,真正該屬於男人的傷疤。

而不是我那些,燙傷,烙傷,抓傷,咬傷,每一寸都是下賤的恥辱,都是不可磨滅的噩夢。

我忍不住摸了一下,護士用異樣的眼光看我。

我紅著臉轉過頭。她說你幹什麽,還不快系扣子,他發著燒,很冷。

後來我去了洗手間,對著鏡子看著脫胎換骨一樣的自己。我想不同,這些年來我以為自己在那些畜生的折磨下早就已經失去的能力,竟會在這一刻奇跡般覆蘇了!

我想。這大概,就是愛情。

江左易你教會了我怎麽做一個男人,可是卻永遠教不會我,怎麽才能不愛你。

我被自己的念頭嚇到了,開始盡量避開他私密的生活起居,開始避免碰到他身邊形形色色的女人。開始告訴自己,我這一生為你而忠誠,與什麽樣的情感無關。

直到那天早上,他穿著半開的襯衣從我身邊走過,突然一手搭在我肩膀上吐了一口煙圈:“餵,你要是什麽時候想嫁人了,跟哥說一聲。

幫你物色個靠譜的男人”

我:“!”

江左易你這個賤人,你知道?!

他哼笑了一聲,推門的同時撂下一句話:“別再打我主意了。”

我:“”

我終於明白,語言可以抵賴,但眼神是什麽都騙不了的。

他和我一樣缺少愛,所以他像我一樣敏感,很容易發現愛。

“餵,江先生”

我追了兩步沖出去,我說你別趕我走行麽?

他驚詫了一下,旋即笑得很沒節操:“我為什麽要趕你走?你看看我,身邊那些女人,有一個是真心想要對我的麽?

除了不能跟你咳,你比他們強多了。乖,好好幹。”

我:“”

我想,我大概會在他身邊守候多久呢?到他找到能夠陪他共度一生的女人?還是像個愚蠢的衛士為他擋下最後一顆子彈?

於是我選了能讓他永遠記住我的方式,因為在江左易的眼中,他從來都把我當成一個尊嚴自主人格獨立的男人來看待。

而我愛他,只不過是一不小心罷了。

☆、完結感言

首先,真的很對不起大家,因為這本文的連載期間公司非常的忙,以至於貓咪很傲嬌地看著鉆石打賞蹭蹭上,但就是不肯加更。

為此,我可能失去了很多一開始跟文的讀者。在這裏,我想說一句:虧了吧!貓咪的結局從來都是很良心的!沒看到,可惜了吧!哇哈哈哈!

而對於那些真愛粉來說,你們願意眾籌養這麽一只沒節操的貓,這是什麽重口味啊。

好了,閑話不說了,咱們說說正文。

人物分析:略。

請看評論區何黎蘇的長評!她已經說了一切我想說的話,我就不啰嗦了,反正這幾個人物已經被我虐的死去活來了。

所以我這裏只給大家寫幾個細節彩蛋:

首先,

小零的父親是誰?

不是每個人的身世都要有隱情的,隨便誰,傷害淩雪的人是陸林霜,不是淩楠。淩楠一開始也都是被大姐利用的。所有的局都是大姐因為愛而不得,再加上父母慘死的仇,搞出來的。

所以對舒嵐和江左易這幫悲催來說,就是買了一張雍正王朝的票看一出宮鎖心玉,懂不?

還以為是多麽高大上的商鬥呢,其實就是個女人因情愛而覆仇。

第二,

淩雪到底是不是故意把針紮在葉子腦袋裏的?

我沒辦法解釋這個問題,因為我希望不是,希望阿雪真的像她說的那樣只是不小心。

我心理承受能力沒有那麽大,如果她是故意的,我無法原諒她。

第三,

林語輕在最後結局的地方,聽到舒嵐說葉瑾涼已經帶著葉子回家了,欲言又止的表情是什麽意思?

他說接到一個貨車司機報案,提供了線索,說一個男人帶著個孩子攔車。司機肯定是看到葉瑾涼受了很重的致命傷,但是他不同意去醫院,而是堅持先把孩子送回家。這個心態你們自己體會下哈~

最後,

江左易拿走了葉瑾涼的眼睛,他會有葉瑾涼的記憶麽?

特喵的我這個是現代言情不是玄幻!

想看玄幻的,移步貓咪新文《與君殊途不同歸》。

最後,再次感謝所有喜愛貓咪,支持貓咪正版的小夥伴們。尤其是大半夜搶沙發的那幾個蛇精病,還有默默包養我的土豪天花板姐姐~

喵噠~新文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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