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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 這叫‘跟她沒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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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音姐——”

電話是千悅的堂姐華佳音打來的,華家,華佳音,華千悅,華玉清號稱華家‘三朵金花’。姐妹感情好,而且。各個樣貌出眾,風姿卓越!

很久沒聯系,突然擠到堂姐的電話,千悅興奮至極。

“相親?”

華家姐妹還有另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除了剛剛嫁掉的千悅,卻都剩在家,說好聽點是‘潔身自好’,難聽點,就是‘清高自傲’了,所以,三姐妹基本都沒有交過正式的男朋友,面上,沒有公開承認過任何人!

有一次家宴。佳音的母親還開玩笑說,華家的女人是不是都得罪了月老,全都少跟姻緣線?真是愁煞了華家人!

一聽堂姐被逼去相親,千悅禁不住輕笑出聲:“哈哈..佳音姐,你也有今天啊!其實,你也該考慮了…”

她拖到今天。是因為三年前的愛傷,差點一蹶不振。華佳音。跟她年紀差不多,她竟從來也沒聽說她對哪個男人另眼相待的!會不會,她曾經也…有過一段刻骨銘心的經歷?

“你還好意思笑?還不都是你?自從你相親嫁掉後,就開了我們家的先河,我媽差不多一個星期給我安排一次相親了…哎哎,聽說也開始給玉清介紹了!總之,我真是煩透了!這次的男人,就是見了個照片…居然說對我一見鐘情了?甚至答應不用‘相’,也可以直接結婚?蒼天啊!大地啊!先別說長得怎麽樣,這麽膚淺的人,你說我能看得上嗎?剛三十都禿頂了…我要是不去吧,我媽準會嘮叨死我的,而且說了,不見見。怎麽知道看不上?我的千悅,今天你必須得幫我,天大的事兒,也沒我的重要,你也得給我推了——”

華佳音的音線十分特別,名字也算是由此而來,聽她講話,都是一種莫名的享受,“呵呵,姐…這個,你讓我怎麽幫你?”

她又不是男人?相親,這種事,拉個女人去最多也就是當個電燈泡,有用嗎?

“當然是扮我的愛人啊!要讓男人死心,現在已婚都不保險了!最好的辦法當然是我不正常了!反正我本來就是短發。只要你打扮得漂亮點,過來就行了!還有,記得穿裙子!”



聽著堂姐一通羅裏吧嗦,掛斷電話,千悅不得不又選了條裙子,換了身行頭。

***

處理完工地的事情,殷以霆便開始往回趕,轎車裏,翻看著手機,他的眉頭還擰得死緊。

車子開到一半,突然猛地猛地一陣剎車,殷以霆都差點撞上前面的座椅,擡眸,車窗裏,就見一抹白色的身影緩緩倒下。

司機顯然也明顯驚呆了:“那個…是她…是她突然沖出來的..”

“還不下去看看?!”

今天,是走了什麽黴運?工地莫名其妙地出了一堆亂子、鬧罷工,回來,又撞到人!快速撿起地上的物什,殷以霆也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小姐,小姐…你沒事吧?!”

一邊,司機遠遠地站著,看著車道前的白衣女子,又看看停著的轎車:還好,隔著一段距離。

開了十幾年的車,第一次出這種紕漏,一時,他嚇得也不輕!

剛一走出,殷以霆就覺得面前的身影有些眼熟,熟悉的感覺再度湧上,一個名字已經脫口而出:

“珠心小姐?”

半彎著身子,女人手裏還拿著一只跟幫斷開的鞋子,聽到殷以霆的聲音,才緩緩直起身來。

“你把車子開到前面路口等我——”

沒想到會在這兒碰到她,見她面色慘白,以為她嚇到了,殷以霆先打發了司機,才走上前來:

“你受傷了?抱歉,我剛剛沒看到!要緊嗎?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下?”

這才註意到她手背的擦痕,殷以霆便掏出了手機,想讓司機回來,這時,珠心卻先開口道:

“不用了!一點擦傷,不是你的車子撞的…是我走路,不小心,摔了一下…沒想到差點給你惹了麻煩..該說‘抱歉’的人,是我——”

聽著他的關切,看著他的距離,珠心又高興又難受,對不熟的女人,他還是這樣的紳士、卻疏遠。

其實,她的橫沖直撞、她的面色慘白,都與他無關,而是剛剛,在酒會上,她突然看到了三年裏都魂牽夢繞、那魔鬼一般的恐怖面孔,鬼使神差地,她就落荒而逃地沖了出來。

施之夜!

當年那些人中的一個樣貌猥瑣醜陋、滿臉坑窪酒糟的男人,沒想到,今天在這兒遇到了,今天,她才記住了他的名字!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當年的那幾個人,除了沈國奧,她其實,一個都不認識!誰又會想到偶遇的一個招呼而已,竟然會引發一場浩劫?!可那幾張面孔,全都像是鬼一般烙印進了她的腦海裏,即便她當年沒用心、記不得他們的名字,化成灰,卻也不可能認錯他們的臉!

淡淡地,殷以霆也回以一笑。畢竟也算認識,見她也是知書達理的人,一個人,身上還穿著禮服,四下看了看,這才註意到,自己站的位置恰好就在舉辦酒會的大廈後面:

“原來你也是來參加酒會的…”

還真是巧啊!她怎麽一個人跑出來了?

剛想問,突然又覺得這好像與自己沒什麽關系,註意到她手中斷開的高跟鞋,殷以霆伸手接了過來:

“雲碟?38?”

一看到那只熟悉的紅色鳳尾蝶,殷以霆的目光明顯頓了下:‘沒想到她也喜歡這個牌子,也穿三十八碼——’

‘雲碟’不算是有名的大牌,物美價廉,又頗為時尚,一般的白領都很偏愛。朱青秀曾經是這個牌子的忠實粉絲,並不是負擔不起更好的,可她的家裏,近乎全是這一個牌子的鞋。同一個鞋店,他也曾被她拉著逛了幾次,至今都印象深刻。

看他出神,珠心大概也知道他是想起了什麽,心裏竟也有些甜絲絲的。畢竟,那是屬於兩個人的經歷,不自覺地,她也陷入了回憶:

“我很喜歡這個牌子,連標志…都那麽美...”

近乎同樣的話,殷以霆明顯又是楞了一下,當初,他還曾取笑青秀:“只聽說買櫝還珠,起碼都還是實實在在的‘物’,還沒聽說過為一個標志的、抽象的圖…而鐘愛至此的!”

“只可惜,展翅的蝴蝶,即便完整,給人的感覺,也總像是少了一只翅膀…”

以前,她喜歡,是因為‘比翼雙飛’的美好期待,而今,她衷情,卻是因為‘蝴蝶終歸飛不過滄海’的無奈淒美。

她的人生,就像是蝴蝶,曾經也是那般美麗,而今卻如此悲傷。

見她面露悲色,想著女人可能天性如此,都比較喜歡‘憂傷’,演員就更容易情緒化了,殷以霆便沒再多想,徑自道:

“前面就有商場,我幫你去買雙鞋吧——”

多多少少地,畢竟跟自己的車子有關,道義上,他覺得也該負點責任!

“不,不用了!你幫我把這只鞋的鞋跟敲下來就好…”

說著,珠心將腳上的另一只高跟鞋脫了下來。以前,她不知道,前些時日拍戲,她聽說,男人送女人鞋,就代表著‘讓她跟別人跑路’,這種感覺,她不喜歡。

舉手之勞的事兒,殷以霆隨手一掰,就將高跟鞋變成了平底鞋,雖然看著有些怪異,他卻沒堅持。

見她好像真得沒事,殷以霆也放心了:“時間不早了,珠心小姐,如果沒其他的事兒,我要回去了!要我幫你叫個車嗎?或者,你…還回去?”

看了看遠處的酒店,都不知道原來自己一口氣跑出了這麽遠,“不用了!我們一起走過去吧!路口,我再叫車…”

酒會,她肯定不會回去了!難得碰上,能一起走一段,也好!

見路不長,殷以霆也沒再說什麽。

人行道上,兩人並肩,漫步前行。因為鞋子很不合腳,所以珠心走得很慢,殷以霆也不得不配合著她,放緩了腳步——

***

跟堂姐分道揚鑣後,千悅又走了半圈消化,才準備打車回家。

也難怪佳音姐要出此下策了,那高條件的在讀博士,真是讓人倒盡胃口。年紀輕輕,就禿了大半個頂不說,都還不知道能不能畢業,已經一副‘眼睛長在頭頂’的架勢,好像未來的諾貝爾大獎已經被他承包了似的,她都懷疑他是不是念書念傻了!

也不照照鏡子,自己長得跟猿猴似的,還自我感覺非常良好,一個不到一米七二,瘦成竹竿的男人,居然還是‘博士草’?他自封的吧!

她也暈得不要不要的了!

真同情堂姐!若真許這麽個男人,她也寧願去選個女人一起生活。

甩著包包,千悅都禁不住直吐舌頭。

回神,剛想打車回家,一擡手,馬路對面,太過熟悉的豪車好牌毫無預警地闖入眼底,千悅明顯楞了一下:

‘他的車子怎麽停在這兒?這也算繁華的市中地段吧!他什麽緊急項目,大晚上,來這兒處理?’

四處逡巡了一周,入目所及,不是酒店就是商場,再有些小鋪面,都已經都關門了。

越發好奇,擡腳,千悅就走了過去。

***

一路上,殷以霆跟珠心,都沒什麽交流,兩個人真得是單純地在走路,雖然並行,卻也是至少各出了一拳的距離。

眼見馬上就到路口了,殷以霆的步子不自覺邁大了些,而下意識跟隨地珠心拖著鞋,自然就不那麽靈便,再加上那明顯啰嗦的裙擺,一急,竟不小心踩了一下,猛地一個踉蹌,差點一頭栽到地上:

“哎呦——”

“小心!”

條件反射地,近乎同一時間,殷以霆已經伸手抱住了她:“沒事吧!”

一低頭,才註意到她的裙子都拽得低了,生生在她微露的肩頭勒出了一道紅痕,收回手,殷以霆彎身幫她把手包撿了起來,拍了拍:

“把裙擺提一下吧,別再摔著…”

另一邊,同樣意見的珠心也正在整理,兩人一個低頭,一個起身,竟又碰在了一起,一撞一彈,兩個人都禁不住悶哼出聲:

“哎——”

“恩——”

一個本能地想要抓到些什麽,一個下意識地去救,霎時,兩人又撞到了一起,雖然都沒摔到,珠心卻整個撞進了他懷中,而殷以霆近乎半摟著她,兩人的姿勢更是暧昧到了極點。

熟悉的感覺再度湧上,殷以霆是明顯有片刻的呆楞;同樣的,珠心也有些別樣的貪戀。

所以,好一會兒,兩人都一動未動。

直至珠心推開他,殷以霆才驚覺自己有些失態,收回手,剛想說聲‘抱歉’,一側身,路口中,暈黃的燈光下,另一道筆直的高挑身影陡然闖入眼簾,驚得他都猛地後退了一大步:

千…千悅?

直以為自己眼花了,緩了兩秒,殷以霆才回神,這才註意到自己手中還拿著女人的包,臉色驟變,擡手,他就塞回了珠心懷中,轉身大步往前走去。

而千悅,一過來,看到地就是兩人你儂我儂、深情相擁的畫面,她當真是做夢都沒想到會看到這樣的一幕,腦子一陣‘嗡嗡’作響,她的腿上卻像是綁了千金巨石。

他讓她相信他?

她信了!他就是這樣回報她的?

如果說千悅是‘驚’,那殷以霆絕對是‘慌’了!他更是用腳趾頭想,也沒料到大晚上的,她會出現在這兒?

“你怎麽在這兒?”

殷以霆急慌慌的聲音,這一刻在千悅的耳中,就是赤裸裸的‘指責’!

目光呆滯地掃過他,落在她身後一身精致禮服的女人身上,千悅又氣又怒:

‘她為什麽不能在這兒?這條街是他專屬的嗎?她就奇怪…這裏會有什麽項目?原來是陪別的女人去參加酒會!騙她就算了,居然還用羅青來糊弄她?若是她答應了,他又想找什麽借口?還是讓羅青帶著她出去亂逛一圈?’

忿忿地咬著牙,轉而,千悅卻是淡淡地、冷嗤出聲:“是啊,我是不該在這兒…”

說完,她就轉身往回走去。

“千悅——”

瞬間,就意識到她誤會了,殷以霆伸手扯住了她的手腕:

“千悅,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別誤會!事情不是你看到這樣的!我跟珠心小姐是偶然碰到的,我的車子剛剛不小心撞到她…”

一邊解釋,一邊回身看珠心,殷以霆原本就想解釋清楚,猛地捕捉到她的裝扮,殷以霆頓時就知道事情大條了!

畢竟,她穿的是標準的禮服、長裙,她沒受傷,誰會看到她鞋子壞了?而且,今晚的酒會,本來就是他理虧,她那麽渴望,現在又看到這種情況——

想想,殷以霆頭大了!

他一頓,千悅越發覺得他在撒謊,不禁也越發火大,掄起包就將他砸了開去:

“騙子!騙子!我不聽你說話!偶然遇到?不小心撞到?你再編啊!你的車子是神開的?隔著幾百米,還會轉彎,還能撞到人?殷以霆,你混蛋!”

他不想帶她去,為什麽要承諾?不想讓她去,不告訴她不就好了?

他太過分了!居然耍著她玩?要不是今天剛好遇到,她還被蒙在鼓裏做美夢呢!他太欺負人了!真把她當傻瓜嗎?

伸手指著車子,千悅氣得肺泡都要炸了:‘他這分明就是怕影響二人幽會,將車子停在遠處了!’

“撒謊都不打草稿!下次,再撒謊,你還是多費點心、好好做做功課吧!”

她真寧可他什麽都不說!

甩手,千悅氣得眼圈都紅了,轉身就往前走去,想要打車。

百口莫辯,殷以霆當真是比竇娥還冤,今天,當真是流年不利!

“千悅…”沒辦法,殷以霆抱住了她,“大街上,別鬧,恩?真得只是個誤會…多大了,你別孩子氣;有什麽事兒,我們回家,心平氣和地,慢慢說…”

靠了!大街上,怎麽了?他都不怕在大街上摟摟抱抱,還怪她鬧?他怎麽不去死?口口聲聲‘跟她沒什麽’?要‘有什麽’,那得是什麽樣子?

一聽,千悅只差沒跳腳了,當即火冒三丈:

“我就是孩子氣!我偏要鬧,偏要鬧!怎麽了?是不是年紀大了,我就只能委曲求全,連生氣的資格都沒了?你不就是想說我不懂事,我不該出現在這兒,不該打擾你!我錯了,行不行?你走開,走開——”

原本只想安安靜靜地離開,沒想跟他在大街上吵,這一刻,千悅真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不管不顧地亂抓亂咬!

“華千悅!”她非要這麽曲解他的意思嗎?

看她這麽生氣,殷以霆也越發不敢放手,街口,兩個人撲騰得不行,身後,隔著一定的距離,望著兩人,尖銳的指甲刺入掌心,珠心卻是心如刀割——

“你放開我!走開!”

“你不要碰我!討厭死了——”



事實證明,女人一旦吃起醋來,那絕對跟瘋了沒兩樣。

半天,殷以霆別說按下她,根本就是連一句話都插不進去。還從來沒有這般狼狽,殷以霆當真是沒轍了。

猛地抱住她,按住她的後腦勺,重重堵上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嗚嗚——”

越發氣憤,千悅不禁掙紮得越是厲害。街頭一角,迎風而立,兩人深情擁吻,獨特的美麗畫卷深入人心。

終於,千悅安靜了下來——

一吻結束,殷以霆打橫抱起了她,往自己的轎車處走去。

“殷…殷先生?”

背後,似有若無的女聲飄忽響起,殷以霆的步子頓了下,卻是腳步未停,頭也沒回,大步抱著千悅離去,身後,珠心屐著鞋子一路小跑,到了嘴邊的‘殷浩’二字呼之欲出,卻始終沒來得及出口——

看到他那樣吻著一個女人…她心痛,她不開心,她後悔了!她不自覺地就想去爭!

可是腦海中,零星破碎的片段又像是一只無形的手在拖拽著她:‘她深愛的男人…真得已經移情別戀了嗎?’

***上史剛扛。

已經上了車,即便生氣,千悅也沒再鬧。貼向車門一側,徑自別過了頭。

見狀,殷以霆也只能暗暗嘆了口氣:“開車——”

夜色中,車子緩步前行,兩人卻都沒有交流,卻是一個生著悶氣,一個無可奈何。

回到家,車子剛一停下,千悅三下五除二地就蹦了下來,逃難一般往屋裏沖,身後,殷以霆大步追隨,眉頭越擰越緊。

“大少奶奶,回來了!”

一見管家,千悅還是停了下來,打了個招呼:“喬叔…”

說完,斜了眼身後的男人,咯噔咯噔一路小跑上了樓。一側,正吩咐著什麽的管家跟傭人都是明顯是楞了下,轉而不約而同地道:

“大少爺…”

“恩!”

應了一聲,殷以霆也幾個大步蹭蹭上了樓。

眾人的目光一路追隨而上,轉而卻都是面面相覷,只有管家,望著一空的樓道口,聽著大力的摔門聲,淡淡地勾起了唇角:

“沒事了!準備好明天的工作,都去休息吧——”

自廚房中,殷俊凱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幕,不由得也是在一角楞了幾秒鐘,才緩緩走出:

“喬叔?這是…怎麽了?”

這個家,從來都是安安靜靜的,這兒突然乒乒乓乓的,他還不是一般的不習慣?

“二少爺,應該是…小兩口打情罵俏呢!”

“打情罵俏?”他怎麽覺得是‘大大吵架’呢!

目光掃過管家不自覺地落在樓梯口,殷俊凱的眉頭也跟著挑了下:這女人,還真是有兩把刷子!居然敢如此明目張膽地跟他哥耍性子?

要知道,殷以霆,從來都是高高在上,更是出了名的冷情,基本上,是說一是一,連他,都不敢輕易挑釁他的權威,更別說外人了!

回神,目光不經意間掃過管家,殷俊凱不自覺地又楞了下:

‘是他的錯覺嗎?他怎麽覺得他家這個慈威並重的‘大管家’也很偏愛她這個女人?不至於吧!這都什麽情況?’

搖了搖下頭,殷俊凱一張口,卻只看到了手中的蛋撻皮:

“喬叔!這次的蛋撻做得太棒了,我還沒吃夠呢!你讓廚房再給我烤點,就要一模一樣的,明天我帶去公司當下午茶…”

“這個…”笑了笑,管家一臉為難。

“怎麽,有問題?”

“二少爺,這個恐怕不行!這些蛋撻…都是大少奶奶昨天烤剩下的…您要真想吃,得親自去跟大少奶奶說…”

是她?

沒想到她還有這個手藝?難得喜歡回甜食!

“算了,算了…那我回房睡了!”

把玩著蛋撻殼,越是吃不著,一時間,殷俊凱居然還有些心癢癢的!

***

回到房間,千悅剛脫下外套,一轉身,就看到了床頭平鋪的翠色小禮服。

瞬間,一團火氣又竄到了嗓子眼:她是哪根筋搭錯了,居然還特意去訂了件禮服?她的腦子真是讓驢踢了!

而今,那翠生生的顏色,像是在諷刺她的愚蠢!

沖到床邊,一把扯下衣服,千悅忿忿地踩了兩腳:

‘傻瓜!傻瓜!你就是個腦子進水的傻瓜!笨蛋!曾經傻得冒泡,現在傻得上吊…被男人辜負這麽多次了,你還不長記性!你期待什麽——’

遠遠地,一見她這洩憤的動作,殷以霆就更愧疚了:

看得出來,她真得是很想去參加這次的酒會!

“千悅…”

開口,殷以霆低沈的嗓音難掩歉意,“我真得沒騙你,我是去立川工地處理事情的,不信的話,你可以打電話過去確認…”

他很認真的想要解釋清楚,可千悅,卻只覺得耳邊聒噪得要命,雙手捂著耳朵,還越發忿忿地踹起了衣服:

‘我不聽,不聽,我什麽也不想聽,什麽也聽不見——’

氣頭上,千悅卻也並非全然失去了理智,所以她沒有跟他吵架,也沒有出聲反駁或者激化矛盾,只是一力發洩著自己胸腔內郁結的情緒:

現在,不管他說什麽,她已經不再相信了!因為她是親眼看到他抱著珠心,還抱了很久,而不是推開她…兩人在無人的街上,美輪美奐的郎才女貌…她可以接受‘他現在還不愛她’,卻不能接受‘他口口聲聲的欺騙跟戲耍’!這讓她想到了另一個男人,曾經,跟她在一起,也是一樣的甜言蜜語,各種海誓山盟美好期待,最後卻證明,不過都是一場欺騙的游戲;轉身,便是各種戲耍、踩踏、愚弄跟笑話…

她最恨男人的兩面三刀,把別人的真心踩在腳底!

“千悅…”

見自己越說,她踩得越重,殷以霆也越發郁悶了!

這一次,殷以霆沒再堅持,一直等千悅住了腿,放下手,癱坐在床頭,他才緩緩走了上去:

“千悅…”

他剛一伸手,千悅卻側身扭頭避開了他的視線跟碰觸:“你別叫我!”

這一刻,她的心情當真是糟糕透了。她知道不能強求他人的改變,第一次,隱約間,她懷疑自己是不是在重覆走當年的老路,腳底,都攛起了一股寒意!

被深沈的落寞籠罩著,瞬間,嬌小的她顯得那麽的可憐、無助——

隱隱地,也似乎感覺到了,片刻後,殷以霆才語重心長道:“我跟珠心,真得沒什麽…”

我就是扶了她一下!

話都沒說完,突然,一道惡狠狠的怒光就射了過來,一噎,殷以霆都被她帶著兇光的眼神嚇了一跳:

‘她怎麽…反應這麽大?估計有把刀,立馬能在他身上戳出兩個窟窿來!真得…有這麽嚴重嗎?’

莫名地,殷以霆腦海中又蹦出了另一抹身影,記憶裏,她好像從來沒有生過氣…

恰在此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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