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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嫩嫩的脖頸就在眼底,帶著細密的汗水,他顫得像一只被獻祭的小羊。

龍霸天伸手拖住他的後頸,盯著他細微滑動的喉結,慢慢的低下頭……

咬下去,咬下去……那裏有更多甜美的血,那裏是他最脆弱的地方……咬下去他就永遠臣服於你,服飾於你,是你的了……

腦子裏一遍一遍的回響,這是純陰之體,咬下去留下記號,他從今以後就是你的了,你們這一生一世生死相隨……

沈嬌的記憶告訴她,這是一種儀式,一種獻祭,一種綁定……

龍霸天癡迷的盯著他的脖頸,他的喉結,低下頭去,張開口……

“哐”的一聲巨響,阿楠砸開門飛了進來,悶哼一聲落在屋內。

那冷夜冷風就灌了進來,龍霸天渾身一激靈,還沒等反應過來就有一人沖到榻前,一把抱起了她。

“誰!”溫玉倒在榻上大驚,就見黑影一晃,他身上一輕,龍霸天已被那黑影抱著掠出了房門。

“阿楠!”溫玉抓起衣袍在身上一披,急道:“還不追!”

阿楠翻身而起,低著頭不敢擡眼應是,掠身而出。

溫玉坐在榻上,渾身發抖,握著劃開的手腕,先一步起身關上房門,摸出一粒抑制情|動的藥丸服下,又滅了歡|情香,匆匆點了一支凈化純陰氣味的香點上,這才扶著桌子微微喘出一口氣,猛地將桌子掀翻。

差一點……就差那麽一點點他就完成任務了!他絕對饒不了那個人……歸一,好個意志力頑強的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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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霸天神志不清的被人抱出房門,冷風吹的她腦子稍微清醒了一點,體內卻得不到安撫,躁動又憤怒,擡頭一看,呼吸不止的張口,“傻子……?”

抱著她的人臉色蒼白又難看,只埋頭的跑,不是大傻子又是誰。

龍霸天抓住他的衣襟,喉嚨沙啞的道:“放下老子。”

傻子像是沒聽見。

“你他娘……沒聽見嗎?”龍霸天難受之極,得不到安撫的怒道:“老子說放開!”擡手一掌推在傻子的胳膊肘,用力不大,卻是巧妙的撞在了麻穴之上。

傻子手臂一麻,抱著她的手就是一脫。

龍霸天趁勢一個翻身,躍落到了地上。

傻子一雙眼睛滿是血絲,緊緊的盯著龍霸天,沖上前又要抱她。

龍霸天一掌推開他,體虛難受的靠在身後的墻上喘道:“老子發qing了,你是要憋死老子嗎?”

傻子紅紅的眼睛盯著她又急又氣,忽然沖過去手臂攔在她身側的墻上,低頭一側脖子,將滾動的喉結露在她嘴邊,“我……可以。”

龍霸天渾身像是燒開了,看在近在咫尺傻子的脖頸,擡手點了他的穴道,吐出一口氣道:“老子需要的是純陰……”看了他一眼,他急的漲紅了一張臉,龍霸天擡手摸了摸他的臉道:“別胡鬧,等老子解決完來找你。”繞過急吼吼的傻子,步履蹣跚的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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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去一段卻迷了,她腦子還不太清醒,眼前萬物都是虛的飄的,她不認識路了……

剛想尋個路,就聽遠處腳步聲雜亂,有人道:“給我搜!搜遍整個營也要把李秀明給我揪出來!”

是蕭容的聲音。

龍霸天如今這副樣子,怎麽敢遇到軍營裏的人,忙閃身竄進一條黑漆漆的小路中。

只見小路內是一間小屋子,屋子外守著兩個黑衣人,聽見聲音,喝了一聲:“誰!”

龍霸天不給他們反應的機會,竄身過去,一腳一拳,眨眼間將兩人放倒。

就聽身側黑漆漆的屋子裏,有人聲音沙啞的叫了一聲:“清月,度風?”

是兩個黑衣人的名字,顯然他們如今已經無法答他。

那聲音卻讓龍霸天打了個激靈,這是……

她從門縫往屋內看,那一片漆黑中,她居然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她的眼睛居然……忽然夜能視物了?

然後她在那一片黑暗中看見了舒望蘇,他泡在浴桶之中,一雙銀灰的眼睛似雪地裏的明珠,黑發盡濕披在肩膀上,細白的手指搭在浴桶之上,白的像玉石。

龍霸天的瞳孔瞬間一縮,她嗅到了一絲特別奇異的味道,極其淺淡,極其細微,但在如今她這種敏感的狀況下還是聞到了,讓她渾身頓時一熱。

那是最純凈的純陰味道……即將發|qing的純陰味道。

“誰在外面?”屋子裏的舒望蘇站了起來,一身月白的裏衣被水濕透,緊緊的貼在身上。

龍霸天瞬間要炸了,將門一腳踹開,猛地撲了過去。

舒望蘇就見一雙怪物一樣金燦燦的瞳孔沖了進來,反應過來就被那人托著脖子按了住,那又熱又嘲,急不可待的呼吸就噴在脖頸裏。

他瞬間渾身一聳,想後退卻被那人緊緊扣著,直壓到那一桶冰水之內,碎冰叮叮當當的撞擊,溢出浴桶。

他一側頭,龍霸天就失誤的咬住了他的側面脖子。

他低低的悶哼一聲,渾身緊繃,冰冰涼的手就推在龍霸天身上。

那肌膚破開,鮮血漫溢在唇齒之間的香甜讓龍霸天渾身一激靈,腦子裏反反覆覆的只有幾個字——這是一只他媽的頂級純陰,頂級純陰,太他媽甜美銷|魂了……絕對,不能放過他!

而那突然而來的巨大又強烈的壓迫感讓舒望蘇身不由己的戰栗,被壓在冰水之中他好不容易抑制下去的躁動瞬間卷土從來,在被咬破肌膚的一瞬間,鋪天蓋地的湮滅他,壓著他最後的一絲理智。

“放開……”他顫巍巍的開口,掙紮抗拒的手推在龍霸天身上,更像是欲拒還迎的邀請。

龍霸天雙眼發亮,托著他的後頸逼迫他仰起脖子,那一截白的銀碗盛雪似得喉頸就顫巍巍的呈現在眼前,上面裹著他黑亮亮的濕發。

龍霸天伸手抹開他脖頸上的黑發,他低低而壓抑的喘出一口氣,憤怒又無力的道:“我數到三,放開……”

他穿著整整齊齊的褻衣,濕漉漉的浸在冰水之中,叫她放開,怎麽可能?

龍霸天低頭就要咬下去,他忽然道:“一,二……”

龍霸天一楞,數數是幾個意思?

他忽然在那冰水之中擡起頭,黑發飄蕩在身下,白生生的臉,冷色的眼睛,蹙著眉看龍霸天,薄唇一動,“三。”

龍霸天嘴唇發麻,腦子發暈,腳下就是一虛,一頭就栽了下去——

昏過去之際只來得及憤怒,他媽的什麽什麽蘇有毒?!

舒望蘇看著她栽倒在冰水之中,渾身一軟的跌靠在了浴桶之上,劇烈的喘息著,手腳無力,艱難的扶著浴桶,幾次想站起來都沒有力氣。

最後靠在浴桶中,猛地將頭縮進了冰水之中,瞬間哼出聲,他被這個該死的純陽搞得……要發|qing了!

他在冰水之中冷浸了半天,忽聽屋外有腳步聲傳來,猛地探頭出去,喘了一口氣,看到外面影影憧憧的有許多人過來,瞬間扶著浴桶起身,吃力的出了浴桶,快步往屋子外去。

到門前又回頭看了一眼昏掛在浴桶上的人,再看遠處要過來的蕭容和部下,顧不得許多,轉身便走。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和諧看文哈,這是一篇非常和諧,掰手腕的文~

打打架,談談戀愛什麽的~

PS:感謝南九和小魚的地雷~溫玉給你們!

☆、十八

龍霸天被安進那一桶冰水之中,猛地灌了兩口冰水嗆的一陣猛咳的醒了過來,手腳亂抓的爬出浴桶,暈頭巴腦的掛在浴桶上吐著水就看見了眼前有好多人,還都是男人。

有個男人在她眼前冷哼一聲,“醒了嗎?要不要再讓你清醒清醒。”伸手就把龍霸天往冰水裏按。

龍霸天一陣掙紮,擡起頭看到那人瞬間清醒的不能再清醒了,也不發qing了,也不燥熱了,灰色的眼睛眨了眨,噗的一聲笑了,笑的掛在桶上直吐水。

蕭容腦袋纏著白紗,裹的跟個粽子一樣,臉色鐵青的站在那兒,特別的醒目。

龍霸天笑得蕭容臉色更難看了,伸手就把她往冰水裏按,龍霸天忙抓住他的手道:“好了好了,老子不笑了,放手讓老子出來。”

“出來?”蕭容冷笑,“好,我讓你出來!”抓住她的肩膀猛地將她從浴桶中揪出來甩到地上,“拿下她!”

他的屬下應是,手中寒光一晃,亮閃閃的兩把大刀就一左一右架在了龍霸天的脖子上。

龍霸天坐在地上,看了一眼大刀,又看一眼蕭容,道:“有本事我們單挑。”

蕭容氣的想一腳踹死她,卻先穩住一口氣,一指門外的兩個昏迷的黑衣人,“他們是你打暈的?”

龍霸天斜眼看了一下,“好像是吧。”好像就是那兩個叫什麽清月,度風的。

“他們是三殿下的人?”蕭容又問。

龍霸天想了想道:“你最好別再問,別知道那麽多,對你不好。”舒望蘇大半夜的只帶兩個黑衣影衛在這個犄角旮旯裏泡冰水浴,想來是有意隱瞞他的頂級純陰體質,好像在沈嬌的記憶裏整個大巽朝沒幾個人知道舒望蘇是純陰體質。如今要是被蕭容知道點什麽,搞不好舒望蘇會殺他滅口。

龍霸天覺得自己真善良。

但蕭容顯然不買她這個賬,上來擡腳就要踹她,龍霸天不慌不忙道:“國家需要我,想清楚你這一腳下去大巽朝可就會失去我了。”

果然那一腳堪堪的停在身前。

龍霸天眉毛一挑,安安穩穩的坐在地上道:“我要見善妙,我現在很不舒服,要生病,要死了。”說完往地上一趟。

蕭容那個氣啊!拔出腰中佩劍就要砍過去,“老子他媽的就送你一程!大不了再找一個給善妙!”他這一頓打,摔進茅坑裏的賬可不能就這麽算了!居然敢光明正大的偷襲他!若是饒了她以後他還怎麽在營中立威嚴!

龍霸天看他是當真的怒了,真的要砍了她,就想就地一滾躲開,還沒等她動身就聽有人在門外急道:“住手!”

她心中頓時一喜,那人已伸手攔在她身前,“蕭容,收起你的劍。”

那一刻,龍霸天覺得善妙美極了,那一身白衣,一頭黑發,那緊蹙的眉,禁欲的臉,護在她身前格外動人。

她伸手就勾住了善妙的小細腰,嘆息道:“看來老子不能為大巽做貢獻了,不能讓你研究了,老子要死了。”

善妙被她摟的身子一僵,挺直了脊背,抿嘴看著蕭容道:“蕭容,他對我們很重要。”

蕭容已經氣的臉色青紫,喘不上氣兒,握著劍的手都在抖,“善先生你讓開,沒了他,我們再繼續找下一個,今天我非砍了他不可!”劍尖一晃避開善妙就朝龍霸天心窩捅去。

“蕭容!”善妙猛地伸手,一把抓住了那劍尖。

蕭容一驚,龍霸天一楞。

劍刃鋒利,那血就從他的手指間一珠珠的滾下來。

“善先生?!”蕭容震驚。

善妙眉頭只是細微的一蹙,抓著劍尖道:“我等了三年才遇到一個這樣的人,他對我很重要,現在不能死。我已國師的身份命令你,收起你的劍。”

蕭容又驚又怒的瞪著他,良久良久松開了手中的劍,咬牙對龍霸天怒道一聲:“你給我等著!”轉身就走。

餘下的兵衛也忙跟著離開。

這屋子裏一下子只剩下她和善妙。

她聽到善妙似乎吃痛的吐出一口氣,慢慢的松開手指,那劍“當啷”落地,善妙握著自己的手腕皺了皺眉。

說實話,龍霸天有點感動,在她僅存的記憶中,重生前重生後,這還是第一個正常人為她擋劍。

“很疼?”龍霸天拉過他的手查看,血流了不少,五根指頭都被割破了,他卷曲著不能動彈,“你動動指頭看看有沒有傷到手筋。”

善妙任由她握著,說了一聲,“沒事。”又問:“你可有哪裏不舒服?”

龍霸天更感動了,這還是除了傻子,第一個關心她的人,忙沖他笑道:“我沒事,我好的很。”又道:“你的手,我們去找杜衡吧。”

善妙抽回手道:“沒事,我回去自己處理就好。”擡頭看了她一眼,“你臉色不太好。”

“是嗎?”龍霸天摸了摸自己的臉,想她之前剛發過情,肯定不太好了。

善妙伸手就摸上了她的額頭,眉頭一蹙,“好燙。”

龍霸天一楞,感覺他的手指細細軟軟的摸在額頭上又摸了摸她的臉。

“你發燒了?”善妙眉頭緊蹙。

大概是之前發qing有點熱吧……龍霸天臉往他掌心裏拱了拱,“沒事沒事,老子睡一覺就好。”

“不行。”善妙臉色嚴肅,伸手拉著她就往外走,“你要保持良好的身體。”

龍霸天被他拉著,楞頭楞腦的拉到了杜衡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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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衡見她就先是一陣奸詐的笑容,然後提她診脈,一壁問:“聽說是你把蕭容踹茅坑裏的?不是我說,你下手可有點太狠了,腦袋都給人打破了,還踹茅坑了。”忍不住樂了起來,“你沒見當時蕭容那個樣子,我剛保證是他活這二十多年來最淒慘的一次了……”

“杜軍醫,他怎麽樣了?”善妙在一旁頻頻蹙眉的問:“他現在不是能浪費體力閑聊的時候。”

杜衡沒好氣的瞥他一眼,陰陽怪氣的道:“善先生,您要是覺得我不行,您就帶回去自己醫。”

善妙蹙著眉道:“你的職位就是替人治病,我不明白你醫病的時候一定要如此多的廢話嗎?”

杜衡臉色一冷。

龍霸天忙拉住她道:“別掐別掐,咱們好好看病。”拉了她的手放回自己的手腕,“我是不是發燒了?”

“是!快燒死了。”杜衡沒好氣的甩開她的手。

善妙臉色一變,“這麽嚴重?還有救嗎?”

杜衡一臉看怪物一樣看善妙,龍霸天無奈的嘆了口氣道:“你不要跟他開玩笑,他比較……理解不了。”

善妙眉頭一皺,“杜軍醫在跟我開玩笑?”

杜衡樂了,“沒想到啊,這全大巽舉世聞名,第一聰明人物,可令死物變活,制造出第一臺機甲的國師善妙先生,居然……這麽單純?”

善妙眉頭緊鎖的看著她,有些不開心道:“杜軍醫,我希望你用專業的態度來和我談話,不要開些無謂的玩笑。”

他如此嚴肅讓杜衡笑出了聲,這善妙一直鉆在禁地小樓裏鮮少出來,杜衡這還是第一次和他說話。

“我不明白有什麽好笑的?”善妙顯然是真的生氣了。

龍霸天忙按住杜衡,“老子到底怎麽樣了?”

杜衡瞅著善妙,搖頭憋笑道:“沒事,就是身子虛,傷風了,我給你開些藥,喝上一大碗,回去睡一覺大概就差不多了。”快速的寫了一張方子,起身去抓了一劑藥來,問:“是要在我這兒熬吧?”

善妙起身接過藥道:“不必了,回去我熬。”又細細問過怎麽熬,怎麽服用,有什麽忌口,這才帶著龍霸天告辭。

到門口,杜衡拉住龍霸天,低低問:“你做了什麽?國師大人這麽寶貝你?下了什麽迷魂湯?”

龍霸天不知道是不是發燒,有點暈乎乎的,看了一眼善妙,笑道:“大概是老子太魅力四射了。”

“滾。”杜衡笑著拍她一巴掌。

善妙回過頭來,看著杜衡細微的蹙了眉。

是走遠了,善妙才對龍霸天道:“她為什麽要打你?”

龍霸天一楞,撓了撓頭道:“那不是打,是一種……玩笑。”

“玩笑?”善妙費解的皺眉,“這世上有這麽多事情可以當做玩笑的嗎?”

龍霸天覺得,他跟傻子有異曲同工之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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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霸天當真是發燒了。

回到小樓,躺在床上感覺渾身像是散架了一般,小腹也疼的厲害,蓋著被子又寒又熱的睡過去了。

暈乎乎間還瞅見善妙在外面給她熬藥,再睡過去,騰雲駕霧一般被人搖醒了。

一睜眼是善妙一張疲倦的臉,“先把藥喝了再睡。”善妙扶她坐起來,把藥遞給她,道:“已經不太燙了。”

龍霸天摸了摸碗,果然是溫溫的,也不知善妙熬好多久吹涼的。

她暈乎乎的就著善妙的手將藥喝了,倒頭又睡了。

這一覺睡的斷斷續續,幾次醒來都看到善妙用涼帕子給她降熱,朦朧間只看到他包紮著的手指。

龍霸天很感動,有點想哭。

這個人……對她真好。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等再醒來天光大亮,善妙正端著藥過來,瞧見她醒了,面色一松,“你感覺怎麽樣了?”過來放下藥碗,摸了摸她的額頭,“不燙了,應該是好了?”

龍霸天看著他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麽,等把藥喝了,龍霸天一抹嘴道:“感謝的話老子不太會講,我們做研究吧,以後我全力配合你。”

善妙一喜,“真的?”

“自然。”龍霸天道:“老子說話算話。”

善妙驚喜萬分,剛要說什麽,衛兵在門外道:“善先生,蕭副將親自來了,說李秀明要是病好了,就必須去參加訓練,這是營中的規矩。”

善妙一皺眉,龍霸天已先道:“告訴蕭容,我馬上到。”

善妙看她,擔憂的道:“你病剛好,不必……”

龍霸天已下了床,活動了活動胳膊腿道:“區區訓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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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龍霸天趕到操練場,大家已整隊齊備。

龍霸天過去按照校尉的指示站在第一排最末,看了一眼身後不遠的楚南,沖他揮了揮手。

蕭容在操練臺上一眼就掃到了龍霸天,揚聲道:“你們入營也有幾個月了,是時候檢驗檢驗你們在營中所學,明日開始為期一周的考核。”

什麽?

龍霸天在下面聽的楞楞的,她才來幾天啊,這就開始考核了?考核什麽?

蕭容掃了她一眼道:“這次考核會將所有不合格的淘汰出機甲營。”

龍霸天送了一口氣,淘汰了她就可以功成身退的解脫了吧?

卻聽蕭容繼續道:“淘汰的人會被送到太子殿下所在的戰地,補充後備軍。”

什麽玩意?是說淘汰了就要去前線當個普通的小兵上陣殺敵?

龍霸天這幾天才明白,所謂的機甲營,是新成立幾年的高級精銳培訓營地,特地培訓出一批可以駕馭機甲戰鬥的精英。

這裏面的人全是資質不錯,家境不錯的人上人,比如那個趙少庭他爹就是個尚書。

比如李秀明,他爹就是個督察。

楚南他爹好像也是個挺大的官兒,但具體多大,她還不知道。

所以蕭容的話一出,大家心裏都打鼓了,龍霸天倒是無所謂,雖然不知道什麽考核,但她覺得那都不是問題。

只是不能趁機功成身退讓她有點不爽。

蕭容掃了一眼操練場中的眾人,揚聲問:“還有問題嗎?”

眾人高聲應道:“沒有問題!”

蕭容眼落在龍霸天身上,“你有問題嗎?”

龍霸天看他一眼,知道他是針對自己,無所謂的道:“沒問題。”

“很好。”蕭容道:“那我就等著你們各憑本領了。”

等午飯解散用飯時,蕭容忽然叫住了龍霸天。

龍霸天抱著碗戒備的看他,“幹嘛?又不讓吃飯?!”

蕭容道:“李秀明,既然你的病已經好了,就正式入營歸隊吧,從今日起不可再住在小樓。”擡手一指趙少庭,“你以後就住在趙少庭他們那個寢宿。”

剛往嘴裏塞飯的趙少庭渾身一慫,一陣猛咳起來。

龍霸天看了趙少庭一眼,無所謂道:“行啊。”

旁邊桌的楚南禁不住蹙起了眉。

作者有話要說: 匿名:還是我,發現我們軍營裏有個人女扮男裝,現在她被分到一群大男人住的寢宿裏了,而她毫不猶豫的就同意了……我該怎麽辦?

匿名回帖1:我記得樓主,之前提問該不該揭發這個女扮男裝的,然而我如今只想問,關樓主啥事?她住不住男寢室,樓主為什麽要怎麽辦?

匿名回帖2:+1關樓主屁事?

匿名回帖3:關樓主屁事?

肥肥的一章彌補昨天~

☆、十九

吃完午飯,一下午亂七八糟的訓練,龍霸天這身子大病初愈,突然這樣大強度的訓練有些吃力,一下午都餓的不行。

好容易挨到晚飯,龍霸天第一個沖進夥房,一口氣添了五大碗白飯,六個饅頭,一碗燜肉,一只雞,一條魚和一碗牛雜湯。

端到桌子上蔚為壯觀,本來她就不受待見,大家對她是又嫌棄又怕,都自覺的孤立她,不但沒人跟她坐一塊,連她周圍的位置也沒人坐。

偏偏這位還沒有一點被孤立的自覺,埋頭幹飯,絲毫沒有察覺周圍異樣的眼光。

直到吃的差不多了,有人做到了她桌前。

她正啃著雞架子,警惕的擡眼看了對方一眼,是楚南,便沖他一笑,繼續啃雞架子。

楚南被她那油滋滋的笑搞得不舒服,低聲道:“我有話跟你說。”

龍霸天專心致志的吃雞,含糊的道:“說,我聽著呢。”

楚南看了一眼四周一雙雙神色各異的眼睛,不自在的側了側身,“這裏不方便。”

“有什麽不方便的?”龍霸天不解,這人咋就不懂得飯桌的禮儀啊,吃飯的時候非要說什麽話。

楚南起身道:“我們出去說。”

龍霸天有些不悅,“要說就說,不說滾蛋。”又想起楚南對她有些恩情,便又緩和了語氣道:“我餓的很,走不動了,你就悄悄說,沒人偷聽。”

楚南掃了一眼四周八卦的幾乎亮光的一雙雙眼睛,和小聲的議論——

“楚隊長怎麽主動跟那個小白臉講話了啊?”

“楚大哥肯定是教訓他去了!”

“對啊對啊,副官不是把他分到了趙少庭的屋裏嗎?楚隊長肯定是去教育他,怎麽遵守規矩,不然趙少庭可就慘了……”

“我會怕他?那個小白臉敢不守規矩,我第一個教訓他!”

“行了行了趙少庭,機甲營裏誰不知道他第一天來就把你打趴下了。”

一陣哄堂大笑。

龍霸天覺得背後涼颼颼的,擡頭看楚南,“咋不說啊?”

楚南撐住額頭,無語至極,這人是瞎還是聾,不知道她如今有多麽萬眾矚目嗎?

龍霸天是壓根沒把那些不成氣候的閑雜人等放在眼裏,等了半天才聽楚南極小聲的低頭道:“你不能和趙少庭他們同住,去和軍醫想想辦法,讓副將同意你單獨住。”

“為啥?”龍霸天不解的擡頭看他,看他一臉覆雜的表情,哦了一聲道:“你放心,我不會再揍那個黑大胖的,他是你朋友,我賣你個面子。”

楚南額頭青筋小跳,艱難道:“不是這個原因……”

“那是啥?”龍霸天就費解了,“大家不都這樣住嗎?”

可你是個女的!女的!跟一群大老爺們住一塊……

楚南不能想象那個畫面,自從知道她是女人之後他就每日擔心她身份暴露,簡直憂慮的無法入眠……畢竟這件事情是他第一個發現的,他沒有如實舉報,已經是巨大的良心煎熬了,他只希望她太太平平,盡快的離開機甲營。

“總之你和他們住一塊不妥。”楚南也不知該如何解釋,只好找借口道:“他們也不喜歡和你住一塊。”

龍霸天將雞架子啃幹凈,丟在盤子裏,回頭掃了一眼眾人,她道:“誰不喜歡誰滾。”

眾人立刻噤若寒蟬。

楚南十分的尷尬,也有些氣道:“你若不聽我的,就隨便吧。”起身要走。

龍霸天完全不知道他咋突然就生氣了,莫名其妙的看著他。

夥房外邊有個小書童探腦袋進來,道:“李秀明大人在嗎?”

眾人聞言回頭。

龍霸天也回過頭去,認出是善妙身邊的小書童袖手,便起了身。

袖手看到她,一臉笑容燦爛道:“李秀明大人在這兒啊,善先生讓我來請您回去用膳服藥。”

夥房中一片嘩然,小聲議論道:“善先生居然請他進小樓吃飯!?”

“這個小白臉到底是什麽人?怎麽連只給太子殿下好臉色的高原之花善先生都請他吃飯?”

“他是不是和善先生有一腿?我聽說他有好幾夜都睡在小樓裏,小樓是什麽地方啊,禁地,沒有善先生和太子殿下的準許誰都不許進!”

“小點聲!”

…………

楚南頓步回頭看了龍霸天一眼,她並沒有什麽特殊的表情,只是撓了撓頭道:“我已經吃的差不多了……善妙都準備什麽好吃的?”

袖手笑吟吟道:“都是您愛吃的。”過來伸手攙她,“您快跟我回去吧,善先生等您好半天了。”

“那咋不早來啊,早來我就不在這兒了。”龍霸天毫不理會眾人的議論和眼光,跟著袖手就出了夥房,“不過我還能再吃點。”

楚南看著她離開,眉頭收緊,這個李秀明到底……和善妙是什麽關系?怎麽忽然這樣要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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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霸天跟著袖手回了小樓,善妙果然準備了一桌子她愛吃的,她勉勉強強的又吃了一桌子飯菜,撐得躺在椅子裏不能動。

看著善妙在屋子門口給她煎藥,月色冷清,他低著頭,露出一截白白的後頸,左手握著小扇子一下一下的扇火。

她心裏莫名其妙的難受,好像在遙遠的記憶裏,誰也這麽對待過她,但她想不起來了……

“善先生。”有人出現在屋門口,臺階下,聲音一出口,龍霸天就是一激靈,翻身鉆進了裏面的屋子。

藏好了再探頭一看,出現在門口的果然的舒望蘇!

他一身嚴謹齊整的黑衣,一頭黑發用白玉冠高束的一絲不亂,垂眼看著善妙。

善妙也擡頭看他,“三殿下?”又看了一眼他身後的黑衣侍從,蹙眉道:“三殿下夜來何事?”

舒望蘇有意無意的往屋子裏瞟了一眼,“哦,也不是怎樣緊要的事,只是想問一下善先生,之前你是不是在蕭容手下帶走了一個新兵?他打傷了我的兩名手下。”

龍霸天心裏咯噔一下,這舒望蘇怎麽這麽快就找來了?那他看到她的臉了嗎?知道她就是沈嬌嗎?還是單純只是打聽出來那天夜裏差點強了他的人被善妙帶走了?

不管是哪個都不能讓他發現自己啊!

龍霸天擔憂的看著善妙。

就見善妙只看他一眼便繼續扇爐子,淡淡道:“是我帶走的。”

龍霸天心裏哀嚎,這善妙咋就不能撒撒謊啊!招的這麽快!

舒望蘇眉頭一勾,“既然是善先生帶走的,還請先生把人交給我。”

善妙道:“抱歉,恕難從命。”講完端著藥爐轉身就進了小樓。

十分的冷酷瀟灑,牛逼!

舒望蘇眉頭都未動一下,身後的侍從小聲問道:“可要屬下沖進去把人抓出來?”

舒望蘇瞧著善妙的背影道:“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準行動。”小樓是父皇特批的禁地,善妙是大哥的人,他如今還不能惹麻煩。

屬下應是。

他又道:“我今日便要離開機甲營,你們幾人留下守著小樓,我不信那個人能不出來。我倒要看看這機甲營中藏著怎樣了得的人物。”轉身要走,又吩咐,“要活的。”那雙金色的眼睛和霸道的氣息……絕對是個罕見的純陽體質。

屬下應是,分散在小樓周圍。

龍霸天等舒望蘇走了,小樓關上門,才出來。

先將藥喝了,有些不安的看著善妙,問道:“你不問我跟那個什麽蘇有什麽恩怨?”

善妙接過藥碗道:“這和我無關,我不愛管閑事。”

有點酷。

他又道:“你放心,三殿下今夜就會離開機甲營會京都。”

龍霸天頓時松了一口氣,這陰魂不散的什麽什麽蘇可算是走了!她也不用提心吊膽了。

她心情頓時大好,越看越喜歡善妙,看著他還包紮著的右手問:“你的手好些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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