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 送份大禮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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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人過冬，果然只能靠抖啊！
幾十年不下雪，今天居然下了！凍死我了。
－－－－－－題外話－－－－－－
顧思敏摸著自己的下巴，呵呵的笑了。
“既然這樣，那我可得送份大禮給她。”
容晏當時也是察覺到了歐以荷的不對勁，心中的想法和顧思敏的不謀而合。
宇文邁能夠找上自己的父親並策劃了那次車禍，也應當知道自己就是容敏。只是大約他想對自己動手的時候，她正好被高珊送到福利院，然後陰差陽錯之下被卡洛斯接走。
排除了雜念，顧思敏又想起了剛才歐以荷見到自己時那不敢置信的模樣，把自己心中的猜測說了出來，“當時她見到我的時候顯得很吃驚，看樣子她應該知曉我是誰了。”
不過，以後的事情誰也說不準。在將來，他們兩人勢必要和歐以荷對上，到時候容蕊夾在中間，也不見得很好受。
和容蕊接觸的不多，她卻也是知道，她是真的把他當成親哥哥看待。
顧思敏對容蕊倒是沒有什麽偏見，更不會覺得她占據了原本屬於自己的東西，她只是心疼容晏，希望能多一個人出自真心的關心他。
“雖然她是那女人的女兒，但是以前的事情與她無關。”
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
尤其是，現在他知道妹妹的失蹤和歐以荷脫離不了關系。
他本該厭惡她，可是她卻是這麽多年來真心實意對自己好的容家人。他曾經嘗試把她當成普通妹妹看待，可每次總是忍不住想起失蹤的妹妹來。
事實上，他知道自己該對容蕊這個所謂的妹妹抱有什麽樣的情緒。
說起這個，容晏就真的沈默了。
顧思敏見他真的沒有事情，這才松了口氣，話鋒一轉，說到了容蕊身上，“她對你還不錯。”
他有師兄，有箐歌，還找回了自己的妹妹，上天已經夠厚待自己了。
以前他或許還會覺得難過，如今十幾年都過去了，那些所謂的親人都已經成為了陌生人，他們說的話，已經沒有那麽大的影響力。
容晏心軟了軟，點點頭又搖搖頭。
原本以為，當年高珊對自己已經是夠絕情的了，不想他在容家的日子比自己還要艱難。因為當初的自己最起碼還有顧駱護著，而他什麽都沒有。
如果不是親身體驗，她真的難以相信容家人竟然會這樣對待他。
顧思敏坐在副駕駛的位置，看著不發一言開車的容晏。半晌，她嘆息的握住他的手，“你還有我和箐歌。”
容蕊只得不甘願的跟在他身後。
他喊她全名，就意味著他是生氣到了極點。
“容蕊！”容安順一聲厲喝，“你跟我去書房！”
飯後，容晏帶著心滿意足的顧思敏離開，容蕊見狀，跺跺腳就要追上去。
飯桌上笑得最自然的就是顧思敏，悠然自得的模樣，根本不像是在別人家裏用餐。她那氣勢，硬生生的把容安順等人都給壓了下來，仿佛她才是容家的主人。當然，容蕊也不在乎，因為她只顧著給容晏夾菜，顧不上其他人的反應。
一頓飯容家人吃的很不開心。
看來，她得再做點什麽了。
若是她的身份被人知曉了，自己的地位還可能保得住嗎？到時候不只是宗家，只怕容家都要被她搞得天翻地覆。
她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容安順等人看著自然也都不是滋味，尤其是歐以荷，想到某些事情，心中的惱怒更甚。伴隨而來的，還有無盡的恐慌。
也只有在他面前，她才會展現出所謂的妹妹的天真爛漫。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兩人才是親兄妹。
明明自己才是她的親哥哥，可是打從她會說話開始就沒有叫過自己一聲哥，反倒是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不停的搜集容晏的消息，偶爾容晏回來，她就像是得了天賜的禮物一般，粘著他不停的說話。
這樣的笑容落在容爍眼裏，就顯得極其不是滋味。
他的語氣很淡，談不上厭惡或者喜歡，容蕊卻因此浮現一抹笑容，聽話的坐在他身邊，笑得很滿足。
容晏有點不自然的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容蕊卻固執的拽著他。他本不想理會，只是在對上她那苦苦哀求的眼神，怔了怔，旋即覆雜道，“別鬧。”
容蕊緊緊的抓著容晏的胳膊，生怕他跟著顧思敏走，“哥哥，你說話呀！”
自己的話被駁回，容玉宇一口氣哽在喉嚨，也不知道到底是要罵出聲還是吞下去。
那種感覺，比紀箐歌還要強烈。因為她有種預感，若是自己再不主動出擊，容晏的心中就再也沒有自己的位置了。
若是以前，她肯定是會保持著名門千金該有的矜持和禮儀，不可能對著自己的父親大呼小叫。只是現在情況不一樣，她感覺到了來自顧思敏的威脅。
“爸，我在說事情，你能不能別插話？”容蕊也很煩躁，頭次當著外人的面不給他面子，“有什麽事情我們等下再說。”
他在容蕊面前向來是個慈父的形象，從小到大都沒有說過一句重話，比起歐以荷來還要寵愛她。如今這樣嚴厲的呵斥，還是第一次。
“蕊蕊！”容玉宇厲喝道，“你媽跟你說話，你沒有聽見嗎？”
盡管他們不想承認，但是血緣關系確確實實存在著。若是這種不堪的事情傳出去了，他們容家可承受不起那個後果！
他們可是同父異母的兄妹啊！
這怎麽可以！
事情該不會是他們所想的那樣，蕊蕊喜歡上了這個掃把星吧？
容玉宇和歐以荷臉色難看的盯著容蕊，只覺得莫名的恐慌。
這話問出來，容安順等人都楞住了。
“哥哥，她到底是誰？”她執拗的挽著容晏的胳膊，根本不管對方極力想要抽出自己的手，“你是不是喜歡她？”
為什麽？為什麽眼前的這個女人也能給自己這樣的感覺？
這樣的感覺，她只有在意識到容晏喜歡紀箐歌的時候出現過。
她像是只刺猬一樣豎起了全身的刺，心底是從未有過的慌張。
容蕊沒動。
越想越是不安，歐以荷露出個慈愛的笑容，沖著容蕊招招手，“軍訓辛不辛苦？”
自己才是她的親生母親啊，她怎麽可以和自己的敵人走得近呢？若是那掃把星背後給她灌了**藥，她是不是還得放過來對付自己？
這孩子打小就不和自己近親，原本以為她是性格使然，誰能想到她卻把那個掃把星當成了親人。
她從進門開始除了和老爺子說過話之外，其餘時間都是賴在容晏身旁，旁敲側擊的和顧思敏說話，對於自己的父母以及親哥哥都視而不見，歐以荷心中多少有點不舒坦。
“蕊蕊，過來讓我看看，你是不是瘦了。”
哥哥喜歡紀箐歌，這點她很清楚，也正是因為這樣，她才會如此的厭惡她。眼前的這個女人說是哥哥的女朋友，當她是傻子？
容蕊才不會相信她的鬼話。她了解容晏就像是了解自己一樣。他們這樣的人，一旦愛上了就必定是從一而終，只會因為愛人而瘋狂，是不可能會變心的。
顧思敏妖嬈一笑，“我是你哥的女朋友呀！”
心中警鈴大作，容蕊不著痕跡的打量了一遍，戒備問道，“你是誰？”
這個女人是誰？為什麽看起來和哥哥很熟悉？而且，哥哥居然會帶她來家裏！
他這話說的心不甘情不願，容蕊卻好像沒聽出來，直接把自己手裏的包包丟給跟過來的管家，旁若無人的坐到了容晏身旁。也是在這時候，她才看見了坐在容晏左手邊的顧思敏，臉一下子垮下來。
“行了，那就留下一起吃飯吧。”
容安順知道自己這個孫女性子執拗，涉及到容晏的事情的時候，誰也說不動她。若是逼得急了，很有可能適得其反。
該死的，她怎麽這個時候回來！
容爍剛浮現點笑意的臉又黑了下來。
誰都知道容安順說的那話不是氣話，可偏偏容蕊靜靜的盯著他，臉上全是堅持。
“爺爺！”容蕊走到客廳的時候，正好聽見容安順的話，氣急敗壞道，“哥哥好不容易回來一次，你說的什麽氣話！”
容晏，你也有今天！將來容家的一切，都是我的！
呵，外人都當他是容家大少爺又如何？整個容家人，有誰把他當成自家人看待？哪次回來，他不是被人嫌惡？
容爍嘴角微微彎起，眸中不自覺閃過一絲笑意。
不過容家人本就不在意，即便是知道了也不會說什麽。
在他的心裏，從來不認為容晏是他的親孫子，所以他說出這話的時候，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可能會對容晏造成多大的傷害。
“你鬧也鬧了，現在滿意了沒有？”老爺子沈著聲音，不悅的看向容晏，“我們一家子要吃飯了，你走吧。”
當初要是歐以荷有宗聽雁的身份，他也不用跟那個女人結婚了。
這麽想著，他就忍不住想起宗聽雁來。
男人嘛，都是最講面子，掌控欲也是最強。誰不希望自己的女人聽自己的話，在外面給足自己面子？若是娶個老婆只會爭風吃醋，哪怕是在外人面前也跟自己大吵大鬧讓自己丟盡了臉面，這樣的女人沒有一個男人會喜歡。
他最喜歡歐以荷這點，識大體，從來不會在外人面前給他下不了臺。
容玉宇不由得松了口氣，神色滿意。
穩住了心神，歐以荷又恢覆了貴婦人的作態，眼含委屈卻又故作沒事人般對著容玉宇點點頭，表示自己理解，不會因為這點小事放在心上。
等自己的女兒坐上那位置，她倒要看看還有誰看不起她！
不過——
只是憋屈又如何？事實已經如此，丈夫能夠在旁幫忙說話已經是好的了。
她當然憋屈。
現在，她是外人眼中風光無限的容家主母，但誰能知道，她在容家的地位也不過比下人要強點而已呢？在老爺子眼中，她就是個生育工具，根本沒有任何的話語權。他開心了皆大歡喜，他不開心，所有的火氣都是沖著她來。
她還記得，當時的老爺子對自己冷嘲熱諷說出的那番話。要不是後來出了那件事情，自己又懷孕生了容蕊，哪怕她已經為丈夫生了個兒子也踏不進容家的門。
事實上，當初容玉宇還沒有結婚的時候，就跟老爺子提過自己，想要娶自己進門。只是那時候的老爺子一心想要和宗家結親，根本不考慮歐家。
歐以荷當然不敢生容安順的氣。
兩人向來有默契，容玉宇怎麽可能不知道她在想什麽，低聲簡單解釋道，“這女人八成是那孽子找來氣我們的，老爺子現在正在氣頭上，你別把他的話放進心裏去。”
歐以荷有點坐立不安，似乎想打量顧思敏，卻又害怕被她看出點什麽端倪來，百般糾結之下，擡眸求助似的望著自己的丈夫。
幾人一度陷入了沈默。
顧思敏笑著看完一切，心中有了計較，也沒有再說話。
很快就有傭人上前收拾好了東西。
容安順顯然也是回過神來，知道自己剛才那樣子發火不太好，沒有呵斥自己兒子，示意歐以荷坐下來。
她是在外人面前丟了臉面，但他不可能像老爺子那樣訓斥她，不然的話只會讓別人看了笑話，傳出去對容家更加不利。
夫妻多年，容玉宇怎麽會不了解她，見她這樣子失態，知道必定是有著其他的原因，只是眼下不好問話，只得出聲道，“你也過來坐吧，讓下人收拾就好。”
無緣無故的被訓斥一頓，歐以荷也不敢反駁，勉強擠出一個笑容，“爸，我不是故意的。”
“你這是怎麽回事？！”老爺子正在氣頭上，看見誰都不順眼。歐以荷當著眾人的面出了這麽大的糗，簡直是在給他丟人，“拿不穩就讓傭人來！”
她這樣的態度，頓時惹得顧思敏玩味的勾起了唇角，好整以暇的瞥她一眼。
顧思敏擡眼望去，就見歐以荷用著無比震驚的目光盯著自己，眼底有著深深的恐懼和害怕，就好像是看見了一個根本不可能出現在這裏的人，讓她瞬間失態。
盛著熱氣騰騰的湯的碗從她手中脫落，砸到了地板上，發出了巨大的響聲。
“啪！”
與此同時——
那個嗎字，在她看見容晏身邊的顧思敏時，消失在了空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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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這樣，那我可得送份大禮給她。”
容晏當時也是察覺到了歐以荷的不對勁，心中的想法和顧思敏的不謀而合。
宇文邁能夠找上自己的父親並策劃了那次車禍，也應當知道自己就是容敏。只是大約他想對自己動手的時候，她正好被高珊送到福利院，然後陰差陽錯之下被卡洛斯接走。
排除了雜念，顧思敏又想起了剛才歐以荷見到自己時那不敢置信的模樣，把自己心中的猜測說了出來，“當時她見到我的時候顯得很吃驚，看樣子她應該知曉我是誰了。”
不過，以後的事情誰也說不準。在將來，他們兩人勢必要和歐以荷對上，到時候容蕊夾在中間，也不見得很好受。
和容蕊接觸的不多，她卻也是知道，她是真的把他當成親哥哥看待。
顧思敏對容蕊倒是沒有什麽偏見，更不會覺得她占據了原本屬於自己的東西，她只是心疼容晏，希望能多一個人出自真心的關心他。
“雖然她是那女人的女兒，但是以前的事情與她無關。”
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
尤其是，現在他知道妹妹的失蹤和歐以荷脫離不了關系。
他本該厭惡她，可是她卻是這麽多年來真心實意對自己好的容家人。他曾經嘗試把她當成普通妹妹看待，可每次總是忍不住想起失蹤的妹妹來。
事實上，他知道自己該對容蕊這個所謂的妹妹抱有什麽樣的情緒。
說起這個，容晏就真的沈默了。
顧思敏見他真的沒有事情，這才松了口氣，話鋒一轉，說到了容蕊身上，“她對你還不錯。”
他有師兄，有箐歌，還找回了自己的妹妹，上天已經夠厚待自己了。
以前他或許還會覺得難過，如今十幾年都過去了，那些所謂的親人都已經成為了陌生人，他們說的話，已經沒有那麽大的影響力。
容晏心軟了軟，點點頭又搖搖頭。
原本以為，當年高珊對自己已經是夠絕情的了，不想他在容家的日子比自己還要艱難。因為當初的自己最起碼還有顧駱護著，而他什麽都沒有。
如果不是親身體驗，她真的難以相信容家人竟然會這樣對待他。
顧思敏坐在副駕駛的位置，看著不發一言開車的容晏。半晌，她嘆息的握住他的手，“你還有我和箐歌。”
容蕊只得不甘願的跟在他身後。
他喊她全名，就意味著他是生氣到了極點。
“容蕊！”容安順一聲厲喝，“你跟我去書房！”
飯後，容晏帶著心滿意足的顧思敏離開，容蕊見狀，跺跺腳就要追上去。
飯桌上笑得最自然的就是顧思敏，悠然自得的模樣，根本不像是在別人家裏用餐。她那氣勢，硬生生的把容安順等人都給壓了下來，仿佛她才是容家的主人。當然，容蕊也不在乎，因為她只顧著給容晏夾菜，顧不上其他人的反應。
一頓飯容家人吃的很不開心。
看來，她得再做點什麽了。
若是她的身份被人知曉了，自己的地位還可能保得住嗎？到時候不只是宗家，只怕容家都要被她搞得天翻地覆。
她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容安順等人看著自然也都不是滋味，尤其是歐以荷，想到某些事情，心中的惱怒更甚。伴隨而來的，還有無盡的恐慌。
也只有在他面前，她才會展現出所謂的妹妹的天真爛漫。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兩人才是親兄妹。
明明自己才是她的親哥哥，可是打從她會說話開始就沒有叫過自己一聲哥，反倒是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不停的搜集容晏的消息，偶爾容晏回來，她就像是得了天賜的禮物一般，粘著他不停的說話。
這樣的笑容落在容爍眼裏，就顯得極其不是滋味。
他的語氣很淡，談不上厭惡或者喜歡，容蕊卻因此浮現一抹笑容，聽話的坐在他身邊，笑得很滿足。
容晏有點不自然的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容蕊卻固執的拽著他。他本不想理會，只是在對上她那苦苦哀求的眼神，怔了怔，旋即覆雜道，“別鬧。”
容蕊緊緊的抓著容晏的胳膊，生怕他跟著顧思敏走，“哥哥，你說話呀！”
自己的話被駁回，容玉宇一口氣哽在喉嚨，也不知道到底是要罵出聲還是吞下去。
那種感覺，比紀箐歌還要強烈。因為她有種預感，若是自己再不主動出擊，容晏的心中就再也沒有自己的位置了。
若是以前，她肯定是會保持著名門千金該有的矜持和禮儀，不可能對著自己的父親大呼小叫。只是現在情況不一樣，她感覺到了來自顧思敏的威脅。
“爸，我在說事情，你能不能別插話？”容蕊也很煩躁，頭次當著外人的面不給他面子，“有什麽事情我們等下再說。”
他在容蕊面前向來是個慈父的形象，從小到大都沒有說過一句重話，比起歐以荷來還要寵愛她。如今這樣嚴厲的呵斥，還是第一次。
“蕊蕊！”容玉宇厲喝道，“你媽跟你說話，你沒有聽見嗎？”
盡管他們不想承認，但是血緣關系確確實實存在著。若是這種不堪的事情傳出去了，他們容家可承受不起那個後果！
他們可是同父異母的兄妹啊！
這怎麽可以！
事情該不會是他們所想的那樣，蕊蕊喜歡上了這個掃把星吧？
容玉宇和歐以荷臉色難看的盯著容蕊，只覺得莫名的恐慌。
這話問出來，容安順等人都楞住了。
“哥哥，她到底是誰？”她執拗的挽著容晏的胳膊，根本不管對方極力想要抽出自己的手，“你是不是喜歡她？”
為什麽？為什麽眼前的這個女人也能給自己這樣的感覺？
這樣的感覺，她只有在意識到容晏喜歡紀箐歌的時候出現過。
她像是只刺猬一樣豎起了全身的刺，心底是從未有過的慌張。
容蕊沒動。
越想越是不安，歐以荷露出個慈愛的笑容，沖著容蕊招招手，“軍訓辛不辛苦？”
自己才是她的親生母親啊，她怎麽可以和自己的敵人走得近呢？若是那掃把星背後給她灌了**藥，她是不是還得放過來對付自己？
這孩子打小就不和自己近親，原本以為她是性格使然，誰能想到她卻把那個掃把星當成了親人。
她從進門開始除了和老爺子說過話之外，其餘時間都是賴在容晏身旁，旁敲側擊的和顧思敏說話，對於自己的父母以及親哥哥都視而不見，歐以荷心中多少有點不舒坦。
“蕊蕊，過來讓我看看，你是不是瘦了。”
哥哥喜歡紀箐歌，這點她很清楚，也正是因為這樣，她才會如此的厭惡她。眼前的這個女人說是哥哥的女朋友，當她是傻子？
容蕊才不會相信她的鬼話。她了解容晏就像是了解自己一樣。他們這樣的人，一旦愛上了就必定是從一而終，只會因為愛人而瘋狂，是不可能會變心的。
顧思敏妖嬈一笑，“我是你哥的女朋友呀！”
心中警鈴大作，容蕊不著痕跡的打量了一遍，戒備問道，“你是誰？”
這個女人是誰？為什麽看起來和哥哥很熟悉？而且，哥哥居然會帶她來家裏！
他這話說的心不甘情不願，容蕊卻好像沒聽出來，直接把自己手裏的包包丟給跟過來的管家，旁若無人的坐到了容晏身旁。也是在這時候，她才看見了坐在容晏左手邊的顧思敏，臉一下子垮下來。
“行了，那就留下一起吃飯吧。”
容安順知道自己這個孫女性子執拗，涉及到容晏的事情的時候，誰也說不動她。若是逼得急了，很有可能適得其反。
該死的，她怎麽這個時候回來！
容爍剛浮現點笑意的臉又黑了下來。
誰都知道容安順說的那話不是氣話，可偏偏容蕊靜靜的盯著他，臉上全是堅持。
“爺爺！”容蕊走到客廳的時候，正好聽見容安順的話，氣急敗壞道，“哥哥好不容易回來一次，你說的什麽氣話！”
容晏，你也有今天！將來容家的一切，都是我的！
呵，外人都當他是容家大少爺又如何？整個容家人，有誰把他當成自家人看待？哪次回來，他不是被人嫌惡？
容爍嘴角微微彎起，眸中不自覺閃過一絲笑意。
不過容家人本就不在意，即便是知道了也不會說什麽。
在他的心裏，從來不認為容晏是他的親孫子，所以他說出這話的時候，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可能會對容晏造成多大的傷害。
“你鬧也鬧了，現在滿意了沒有？”老爺子沈著聲音，不悅的看向容晏，“我們一家子要吃飯了，你走吧。”
當初要是歐以荷有宗聽雁的身份，他也不用跟那個女人結婚了。
這麽想著，他就忍不住想起宗聽雁來。
男人嘛，都是最講面子，掌控欲也是最強。誰不希望自己的女人聽自己的話，在外面給足自己面子？若是娶個老婆只會爭風吃醋，哪怕是在外人面前也跟自己大吵大鬧讓自己丟盡了臉面，這樣的女人沒有一個男人會喜歡。
他最喜歡歐以荷這點，識大體，從來不會在外人面前給他下不了臺。
容玉宇不由得松了口氣，神色滿意。
穩住了心神，歐以荷又恢覆了貴婦人的作態，眼含委屈卻又故作沒事人般對著容玉宇點點頭，表示自己理解，不會因為這點小事放在心上。
等自己的女兒坐上那位置，她倒要看看還有誰看不起她！
不過——
只是憋屈又如何？事實已經如此，丈夫能夠在旁幫忙說話已經是好的了。
她當然憋屈。
現在，她是外人眼中風光無限的容家主母，但誰能知道，她在容家的地位也不過比下人要強點而已呢？在老爺子眼中，她就是個生育工具，根本沒有任何的話語權。他開心了皆大歡喜，他不開心，所有的火氣都是沖著她來。
她還記得，當時的老爺子對自己冷嘲熱諷說出的那番話。要不是後來出了那件事情，自己又懷孕生了容蕊，哪怕她已經為丈夫生了個兒子也踏不進容家的門。
事實上，當初容玉宇還沒有結婚的時候，就跟老爺子提過自己，想要娶自己進門。只是那時候的老爺子一心想要和宗家結親，根本不考慮歐家。
歐以荷當然不敢生容安順的氣。
兩人向來有默契，容玉宇怎麽可能不知道她在想什麽，低聲簡單解釋道，“這女人八成是那孽子找來氣我們的，老爺子現在正在氣頭上，你別把他的話放進心裏去。”
歐以荷有點坐立不安，似乎想打量顧思敏，卻又害怕被她看出點什麽端倪來，百般糾結之下，擡眸求助似的望著自己的丈夫。
幾人一度陷入了沈默。
顧思敏笑著看完一切，心中有了計較，也沒有再說話。
很快就有傭人上前收拾好了東西。
容安順顯然也是回過神來，知道自己剛才那樣子發火不太好，沒有呵斥自己兒子，示意歐以荷坐下來。
她是在外人面前丟了臉面，但他不可能像老爺子那樣訓斥她，不然的話只會讓別人看了笑話，傳出去對容家更加不利。
夫妻多年，容玉宇怎麽會不了解她，見她這樣子失態，知道必定是有著其他的原因，只是眼下不好問話，只得出聲道，“你也過來坐吧，讓下人收拾就好。”
無緣無故的被訓斥一頓，歐以荷也不敢反駁，勉強擠出一個笑容，“爸，我不是故意的。”
“你這是怎麽回事？！”老爺子正在氣頭上，看見誰都不順眼。歐以荷當著眾人的面出了這麽大的糗，簡直是在給他丟人，“拿不穩就讓傭人來！”
她這樣的態度，頓時惹得顧思敏玩味的勾起了唇角，好整以暇的瞥她一眼。
顧思敏擡眼望去，就見歐以荷用著無比震驚的目光盯著自己，眼底有著深深的恐懼和害怕，就好像是看見了一個根本不可能出現在這裏的人，讓她瞬間失態。
盛著熱氣騰騰的湯的碗從她手中脫落，砸到了地板上，發出了巨大的響聲。
“啪！”
與此同時——
那個嗎字，在她看見容晏身邊的顧思敏時，消失在了空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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