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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男人更需要關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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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蘊和開門一看,是杜城洛。

“恬希沒事嗎。”杜城洛問她。

樂蘊和搖頭,說:“看上去不好,可是她不肯去看醫生。只好讓她先休息一下。”樂蘊和說話時,探頭往走廊上看了一眼,沒看見陳志豪,不由的火了:“肇事者竟然都不來慰問一下!”

“他在收戰利品呢。”杜城洛走進房間,見呂恬希在睡覺,低聲說道:“我在這裏有認識的醫生,已經預約了時間,明天上午我們帶她去看看吧。”

“這個……”樂蘊和本想說帥不危已經安排了。轉念一想,如果杜城洛有熟識的醫生,也是個不錯的選擇,“我是沒有意見,就是不知道恬希她……她脾氣很犟的,如果她不肯看病,誰勸都沒用。”木叉醫巴。

杜城洛也很犯難,說:“你是她的閨蜜,好好勸勸她吧。”

“我會的。”

杜城洛又說了幾句關懷的話之後,忽然從懷裏拿出一張名片,遞給樂蘊和,說:“這是莎拉的經紀人的聯系方式,莎拉很喜歡你,她打算請你翻譯她的新書。”

樂蘊和接過名片看了看,上面除了經紀人的電話外。還有一串手寫的的號碼,是莎拉的聯系方式。

“莎拉說了,等她回去後。她會再寄一份手稿給你,感謝你把她的書翻譯得如此精彩。”

“那……謝謝你……和莎拉。”

“小和,工作的事?”

樂蘊和再他再次詢問,一臉關切,便說了實話。“本來想等回國後再跟你說的,既然你問了,我就告訴你吧。我打算回去了就到你那上班,只是不知道我該準備些什麽材料去應聘?”

“你願意就好了。”杜城洛心花怒放,不由的激動起來,“不需要應聘的,只要你來就好。”

樂蘊和羞澀的笑了一下,問:“具體情況等回去了再說吧。恬希現在病著,我也沒有心情想這些。”

杜城洛這才有所收斂,不再表現得有多雀躍,擔憂地又問了問呂恬希的情況後,約定好明天一起帶她去看病,這才離開。

杜城洛走了好一會,樂蘊和都沒有回過神來。

不知道為什麽,她總覺得杜城洛來這裏看望呂恬希,只有三成真心,剩下的七成一半是出於老板對屬下的關心,剩下一半是為了跟自己說工作的事。

也許他就是這樣的人,無論多紳士多有風度,做得有多真誠懇切,都會讓人有種例行公事的感覺,偶爾,還會讓人覺得他另有目的。

這樣想太不厚道了!

樂蘊和在心裏擊掌。讓自己不要胡思亂想。不管怎麽說,杜城洛還是很認真地替呂恬希考慮了,主動替她預約時間,這大概會被算成工傷,醫藥費由公司解決。

呂恬希目前也沒打算跟杜城洛有更深層次的發展,能有這樣的老板,也是個福氣。

樂蘊和自我分析完之後,豁然開朗,她覺得這種思維方式也應用在劉承澤與呂恬希分手之事。

堅持了多年的愛情不完美的終結,確實令人憂傷,可俗話說得好,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或許呂恬希會因此認識更好的男人。

至少,在樂蘊和看來,呂恬希值得更好的男人和家庭來疼愛。

樂蘊和聳聳肩,從冰箱裏找來冰塊,用毛巾包好,把睡得有些迷糊的呂恬希翻了個身,讓她側臥著,她拿著毛巾幫忙冷敷。

敷了大約半小時後,帥不危端來溫熱的白粥。他怕呂恬希還會吐,還從酒店拿來了止吐藥,還弄了杯生姜水。

“可惜這裏沒有紅糖,否則紅糖生姜水最暖胃,她喝了會好點。”帥不危見呂恬希仍沒有醒來,與樂蘊和坐在床邊,小聲說道:“看她睡著了,都不忍叫醒她起來喝粥。”

“是啊,我也不敢讓她起身,就怕她腰受傷了。”

“那,這粥怎麽辦?”

“要不我把枕頭墊在恬希身後,讓她半躺著,反正喝粥跟喝水一樣,半夢半醒的也能吃點。”樂蘊和說:“病了更需要營養,否則哪有力氣去對抗病毒細菌。”

樂蘊和說到做到,她與帥不危一起,把呂恬希扶起,讓她半靠在枕頭上。

呂恬希本來就睡得不踏實,可又懶懶的不想睜眼。她半閉著眼睛,由著他們兩個搬來弄去,倒也沒覺得哪裏痛,舒服地半躺著,不一會,覺得唇邊濕濕的,呂恬希聽到樂蘊和的聲音:“恬希,你就張一張嘴,把粥吞下去就行了。”

她像機器人似的,得到了指令,張開嘴,溫熱又不燙舌的粥像瓊漿玉液,順著她的喉嚨緩緩流下,滋潤了口腔和食道,也滋潤了腸胃和心靈。

“小和,謝謝你。”喝了幾口白粥後,呂恬希明顯有點精神,她睜開眼睛,見帥不危就站在樂蘊和的身後,關心地看著自己,抱歉地淺笑,說:“真不好意思,破壞了你們的二人世界。”

“我跟小和以後有得是機會過二人世界,倒是你,認識這麽多年,第一次見你病成這樣。恬希,賺錢要緊,沒了身體就什麽都沒有了。”帥不危難得如此老氣橫秋地教育人。

呂恬希也幽默的回答道:“這話你得跟我老板說,我老板巴不得我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工作,一年有五百天呢。資本家為富不仁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要是休息了,第二天就不用上班了。”

無商不奸,不奸的商人賺不到錢,這點帥不危深有感觸,頷首讚同。

樂蘊和覺得杜城洛不是這麽刻薄的人,但想想他平時的所作所為,知道他是個軟硬兼施的成功商人,懂得用小恩小惠去收買人心。

而他會這麽做的前提是,這個人必須能給公司帶來更大的利益。

“恬希,你買的單身公寓是哪個樓盤,還沒付款吧。不如問問小危認不認識,如果是熟人,多少還能打點折呢。”樂蘊和希望他們能幫助呂恬希,讓她的生活壓力輕點。

帥不危怔怔,問:“你買了房?”

“有這個打算。”呂恬希好像有點責怪樂蘊和,把她買房的事告訴帥不危。

帥不危看出呂恬希的顧慮,說:“我不會告訴承澤的,你們之間的事,就算是再好的朋友,也不應該隨便插手。我幫你,只是因為你是我們的朋友,與承澤無關。”

呂恬希這才把她要買的單身公寓的地址和房號告訴了帥不危。

“哦,這家開發商我認識,我可以幫你拿到內部價。”帥不危突然笑了一下,說:“幸虧你現在告訴了我,這家開發商在精裝修房這塊最喜歡做手腳了,如果我是你,住進去之前會請你再檢查一下廚衛。”

樂蘊和一聽,急了。“不會是裝修用的材料不好吧。”

“一般來說,不會用最好的,也不敢用最差的,埋在地、墻裏面的東西都還說得過去,我擔心的是五金這塊,特別是水龍頭。住單身公寓的姑娘再能幹,如果半夜水龍頭突然壞了,噴得到處都是水,很慘的。”

呂恬希急著想坐起來,她現在最關心的是她的房子,聽到帥不危的話,哪裏還坐得住。

帥不危連忙把呂恬希按回床上,說:“我既然知道了,就會給你解決的。你搬進去住之前我會叫人去檢查一遍,把可以換的都換掉,能重新整理的都整理一下,保證你後顧無憂。”

“謝謝。”呂恬希覺得眼睛酸酸的,不願讓他們看到她脆弱的一面,不自然地扭過頭去揉了一下。

帥不危假裝沒看見,樂蘊和低頭看著白粥,給呂恬希足夠時間恢覆平靜。

“買房折扣的錢我可沒錢還你,不過幫忙檢查和更換五金的錢,我還是有的,到時候給我賬單。”呂恬希提醒帥不危。

帥不危點頭,他不缺這點錢,可他知道呂恬希自尊心強,就算是好朋友也不會平白無故的接受這種幫忙。她可以收他們給的貴重禮物,但她不會要這種幫助。

“到時候給你一個vip的折扣價,算是我跟小和送你的搬遷賀禮,怎麽樣。”

呂恬希點頭,說:“等我搬家了,你們還得一人送我一樣小東西,我要放在家裏。至於那個vip折扣……算小和跟我同住那段時間的租金!”

樂蘊和捂嘴笑,她是個馬大哈,跟呂恬希住了些日子了,竟忘了給她房租。呂恬希也沒打算問她的,之所以這麽說,只是不願意隨便接受帥不危的幫助而已。

“行。”帥不危也答得爽快,他馬上接著說:“如果你能向我保證,以後都不讓小和跟著你住,這個折扣優惠力度可以更大。”

“為什麽!”樂蘊和有意見了,她正想跟呂恬希商量,跟她同住一起,做她的租戶。

帥不危瞪樂蘊和,眼神中有很深的含義。

呂恬希看懂了。帥不危是在說:“都是我的人了,還敢去外面跟別人住?!”

“我那房子太小了,只能住一個人。小和就算是給我八百萬求住在我家,我也不會答應的。”

呂恬希明顯恢覆的七七八八,她能自己撐著身體坐起來,端著碗把剩下的白粥都喝光了,然後還問帥不危要來生姜水,痛痛快快的喝了個底朝天,然後摸著肚子說:“真舒服。”

樂蘊和又倒了杯熱水給她,說:“你剛才把我們嚇死了。”

“沒倒過時差來,下午又空腹喝了點紅酒,才難受的。”

“那你的腰,好點了沒有?”

呂恬希摸了摸側腰,說:“陳志豪踢的是這裏,其實他也沒用力,是我自己沒站穩,被他嚇了一下,摔倒的。”

樂蘊和撅嘴,說:“這個時候你還替她說話?”

“他又不是我什麽重要人物,我沒必要替他說話的。”

帥不危走過來,又仔細問了問呂恬希的情況,最後說:“陳志豪應該是收了力,沒有用力踢。小和,你也看到他的動作,像他這個個子和力氣的大男人,如果當真用了力,恬希不可能沒事的。”

“是的,我這裏好像都沒有淤青呢。”呂恬希示意樂蘊和幫忙看看,樂蘊和見被踢的地方依舊白皙,這才相信了呂恬希的話,她是自己嚇得摔倒了,陳志豪踢她,不過是裝裝樣子。

“如此說來,陳志豪又要生氣了。”呂恬希自我解嘲,搖頭說道:“他肯定以為我是為了陷害他才假裝被踢得受傷了。唉,我怎麽這麽倒黴,攤上了這主子。”

帥不危摟著樂蘊和的肩膀,問呂恬希:“他大概是心痛那八百萬,想讓你幫忙要回來,你沒答應,所以才對你這麽兇的吧。”

呂恬希想到陳志豪提起的樓梯間的事,猶豫著沒有回答。

“誰叫他不懷好意,非要來競拍。本來我們五十萬買下那手稿,皆大歡喜,被他這麽一攪局,弄得大家都不痛快。”樂蘊和大聲抱怨,對陳志豪一肚子意見。

帥不危揉亂樂蘊和的頭發,沖著呂恬希笑了笑,說:“你們都別擔心,八百萬我給了他,手稿我買了。”

“為什麽!”樂蘊和與呂恬希異口同聲,她們都不約而同地覺得,帥不危做了個虧本買賣。

帥不危則很平靜,說:“帥家每年都會提取利潤的百分之十拿來做善事,八百萬與之相比不是大數目,反正都是拿來捐給需要幫助的人,無非是經手的機構不同而已。本來我也打算五十萬投得手稿之後,再投些別的東西的,既然陳志豪先替我叫了八百萬,拿給他就是了。他沒吃虧,心裏舒服了,也不會來找恬希的麻煩。”

呂恬希搖頭,無奈地說道:“陳志豪不是又弄了個嘉賓表演的環節嘛,我看那些名貴手表和首飾,也值八百萬了。”

“哦,那些東西啊。”帥不危說得漫不經心,“我剛去找陳志豪說買手稿的事的時候,看見慈善機構的工作人員正在登記這些東西,應該是打算用在下次拍賣會,兌換成現金。”

呂恬希露出一個鄙夷的表情,說:“他會這麽大方,不私扣這些東西?”

“你小看陳志豪了。陳家每年用在慈善事業的錢,不比帥家的少。雖然他被經濟制裁了,可被控制的是他的私人開銷,慈善這塊,他可以做主的。”

樂蘊和沒想到其中還這麽一回事,哦了一聲,說:“既然如此,你先前為什麽不告訴陳志豪,你會花八百萬買下手稿。”

帥不危促狹地眨眨眼,笑道:“這樣折騰一下他,不是更好玩嗎?”他望向樂蘊和,又問:“你不喜歡看他那抓耳撓腮的樣子?”

“喜歡!”樂蘊和哈哈大笑,呂恬希也忍不住跟著笑。

帥不危見呂恬希有力氣笑了,這才放下心,問她:“怎麽樣,好點了吧。”

“聽你說完這個笑話之後,好多了。”呂恬希知道帥不危急著要帶走樂蘊和,把她往帥不危身邊推了推,說:“一身臟兮兮的,我要洗澡然後好好休息。小危,明天請我們吃中餐吧,以前在w市覺得牛排無比好吃,現在出來了,才知道中餐才是美味。”

“行,明天帶你們去唐人街吃。”

帥不危答應了,然後帶著樂蘊和回到他們的房間。

樂蘊和翻看著手稿,不肯入睡。

帥不危從身後摟住樂蘊和,討好地說道:“小和,多關心一下人家嘛,人家冷……”

“呸,一進房間就沒皮沒臉的!”樂蘊和拍開他不老實的手,說:“剛剛在恬希那裏,你表現得挺男人的,怎麽一到我面前,你就跟小孩子似的。”

“我本來就比你小,更需要關懷。”帥不危幾乎是雙手雙腳都纏上來了,像八爪魚一般抱住樂蘊和,非要拿走樂蘊和手中的手稿,“看看我嘛,早知道你愛手稿超過愛我,我就不花錢買回來了。”

“好了好了,沖著你這八百萬,我也不對怠慢了你這個大金主。”樂蘊和翻過身,與他面對面,突然緊緊摟著帥不危,柔情滿滿,“小危,謝謝你。”

“為了八百萬?”

“是,也不全是。”

“那就是為了恬希。”帥不危說得很肯定。

樂蘊和抿著嘴,輕輕點頭。“恬希現在很困難,我以為你不會幫她……”

“你以為我只會幫承澤,是不是?”帥不危玩弄著樂蘊和的碎發,笑道:“帥家每年撥那麽多錢幫助不相識的人,我只不過稍微使點力,就能幫上好朋友,何樂而不為?”

“話雖是這樣說的,但能做到的有幾個?”

帥不危嘿嘿一笑,問她:“是不是想感謝我?”

樂蘊和點頭。

“那就以身相許,我最愛這個。”

帥不危太想弄個蜜月寶寶出來,用陳琳達的話來說,先上車後買票,有了結果就不怕花開墻頭墻外香。

“討厭!”樂蘊和推開他,拿起手稿,兀自念了起來。

帥不危知道樂蘊和精通德文,可很少聽她讀,見她風情萬種地坐在他面前,端著手稿,虔誠地聲情並茂地讀著稿子裏的內容,忽然覺得德語很好聽。

帥不危側躺著,支起頭,認真地聽著。

樂蘊和讀一句,帥不危就跟著讀一句,半小時過後,帥不危竟然讀得有模有樣,連樂蘊和都連聲讚嘆,他很有語言天賦。

“小和,我這麽好學,你是不是該獎勵我?”帥不危笑道:“我讀對一句你就親一下,怎麽樣。”

“你滿腦子想的都是些什麽好事啊!跟陳百萬一樣!”樂蘊和反手拍他,將手稿放回到床頭櫃上,抱著帥不危撒嬌,“今天讓我好好休息,明天我們還要帶恬希去看腰呢。對了,杜城洛說他已經給恬希預約了醫生,我們一起去吧。”

“杜城洛?還是算了吧。”

“為什麽?”

“恬希跟承澤目前關系很僵,但他們還是有感情的,這個時候不能再出什麽事,成為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如果讓承澤知道恬希的醫生是他安排的,心裏肯定不舒服。既然我們在,何必要惹出這種事來。”

樂蘊和想了想,問:“你覺得他們還有可能?”

“他們都是成年人了,感情的事不該由別人來操心。我們做為朋友,只能盡可能幫助他們減少誤會的可能,其它的,順其自然。”

有那麽一瞬間,樂蘊和覺得帥不危是個愛情高手,也是個很有哲理的男人。

“小危,如果有一天,我們在冷戰……”

“不會有那麽一天的。”

“我是說萬一……”

“萬一有這麽一天,小和,你記住,你要永遠相信我,無論我做什麽都是為了讓你幸福!哪怕當時有一百個理由讓你懷疑我,質疑我,讓你恨我討厭我想離開我,你也要給我時間!我會在最短的時間裏向你證明,我只愛你!”

“為什麽聽起來,好像是你占了便宜?”樂蘊和撅嘴,總覺得帥不危這話說得挺感人的,可細想想,這麽做唯一的受益人是帥不危啊。

帥不危摸著下巴好好的思考了一下,說:“那是因為現在你占了我便宜。”

“你冤枉人,明明是你占我便宜。”

“可為什麽每次動的人是我,你知不知道,這樣運動很辛苦的。”

樂蘊和脹紅了臉,這個壞蛋總能拐彎抹角地把話題往那方面轉,他就像吃了興奮劑似的,怎麽給都不夠,怎麽吃都不飽。

“小和,今晚輪到你主動了。”帥不危將她往身上一抱,像無賴似的睡成了大字型,然後捂著胸口假裝受傷似的,大聲喊道:“來吧!我的女神!把我的身體放在你的聖壇上,將的青春和美貌全部供奉給你!來吧!”

漫長的夜,從一聲尖叫開始。

呂恬希等他們離開後,坐在那裏發了會呆。人是舒服了,可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人也懶洋洋的,就是想睡覺。

她不敢泡澡,怕自己體力不支會暈倒在裏面,也不敢洗太久,因為裏面太憋氣有點悶。匆匆洗凈後,呂恬希換上睡衣,這才意識到自己帶的睡衣太不合適了。

以前為了好看,追求性感,睡衣全都是性感吊帶裙。

瑞士酒店的暖氣足,就算外面大雪紛飛,裏面也溫暖如春。呂恬希壓根就沒帶厚的睡衣,行李箱裏擺著四、五件吊帶睡裙,吝嗇得連肩帶都細得只有一根繩子。

呂恬希穿上後,才發現有點冷。

“唉,真是不能病,病了連睡衣都不能穿漂亮的。”

酒店有浴袍,可她不能穿浴袍睡覺,呂恬希一邊感慨自己失重,一邊在行李箱裏找別的衣服。

可是,來之前一心想著她怎麽穿才美,根本沒有帶褲子。清一色的裙子和泳衣,上身倒是帶了幾件好看的毛衣,下身只有厚的連褲襪和打底褲。

“算了,只能這樣穿了。”打底褲有點厚,呂恬希挑了一雙連袂襪,又從裏面拿出一件領口大的可以露肩膀的毛衣,先套好毛衣,正在拆襪子穿上,有人敲門。

呂恬希想都不想地去開門,理所當然地認為是樂蘊和。

“小和,有事嗎?”

可是門一打開,站在門外的是陳志豪,雙手空著,滿面春風。

“陳總,這麽晚了有事嗎?”呂恬希本能的伸出一只腳頂著門,不想讓陳志豪進來。

陳志豪先是盯著她的肩頭看了看,目光一路向下,當他看到呂恬希下半身穿的是裙子,確實來說是吊帶裙的裙擺時,嘿嘿發笑。

“你不冷啊?”

光著兩條腿,站在門邊還真有點冷。呂恬希想縮回腳,可一想到還得抵著門,只能保持原樣,態度強硬,語氣不善。

“不冷,陳總……”

“你恢覆得很快嘛,就能起床了?剛才帥不危說你難受得快要死了,我還很內疚,原來是騙我的啊。”

呂恬希懶得跟他解釋,追問道:“陳總你有事嗎?”

“我是來謝謝你的,帥不危還我八百萬了。”果然,能讓陳志豪笑得這麽開心並不容易,沒有八百萬,恐怕到了明天也看不到他笑。

呂恬希扶額,她怎麽沒想到這出。陳志豪肯定是拿到了錢太開心了,所以親自登門道謝。

“陳總,這不是我的功勞。”呂恬希可不敢輕易的領這個人情,下意識地搖頭。

陳志豪一臉不相信,目不轉睛地瞪著她,好像在問她為什麽撒謊。

呂恬希情急之下連連擺手,腿也本能的縮回來。

陳志豪見狀,將門一推,整個人跟貓似的,溜了進來。

“呃……陳總,你怎麽進來了……”呂恬希這才意識到自己上當了,不敢跟他來硬的,只好軟聲軟語地說:“真的不是我的功勞,是小危心疼小和,見她真心喜歡莎拉的手稿,才出這八百萬跟你買的。”

“他要是真的心疼樂蘊和,早就答應了,何必磨磨蹭蹭地到現在!我猜啊,他是心疼那個趙小湉,肯定是看到趙小湉哭得鼻涕眼淚一把舍不得,怕我滅了她,才舍得下本錢。”

“胡說!小危跟趙小湉沒有半點關系。”

“既然跟趙小湉沒關系,那就是因為你幫我說了好話。”陳志豪說:“樂蘊和肯定不會幫我說好話!”

呂恬希真沒見過還有誰會像他這樣急著把一個大大的人情強塞給別人。只聽說過搶功勞搶得死去活來的,沒見過逼著給別人好處逼得讓人喘不過氣來的。

呂恬希無可奈何地嘆氣,只好應承了這個人情。

“好吧,就當是我幫的忙。陳總,麻煩你回去吧,我有點累了,想休息。”

陳志豪瞟了瞟她的柳腰,咽了咽口水,又問:“你腰好點沒有?”

“沒事,其實你也沒踢著我,你知道的。”呂恬希說:“是我沒用,跳舞前沒熱身,自己扭著了。我膽子小,你擡腳我就躲,自己不爭氣才摔倒的。”

“你還真是體貼人啊。”

陳志豪頗為驚訝,他以為呂恬希會一心一意把這個意外賴到他身上,就算不要賠償也要弄點好處,結果呂恬希不但不趁機往他身上貼,還急著把他推走,這讓他對她越來越有興趣了。

“啊?”呂恬希沒聽懂他的意思,怕他誤會,急忙說道:“我已經跟小危、小和解釋過了,他們都知道跟你沒關系的。”

“那你還嘔不嘔了?”

“不了,喝了點熱粥,胃舒服多了。”

“你要不要再吃點什麽?”

呂恬希沒想到陳志豪這麽粘人,大概是八百萬失而覆得,太開心了,想找人好好分享,這才纏著自己說個沒完沒了。

“不想吃,我就是累,想睡覺。”

陳志豪反手把門一關,說:“你睡吧,我等你睡著了再走。”

“這……這不合適吧。”

“這有什麽不合適的,你幫我弄回了八百萬,我陪陪你,就當是你的報酬吧。”

呂恬希隱約聽出點意思來了,這鐵公雞不想欠她人情,又舍不得出一分錢,所以拿自己當“三陪”,打算陪上一晚就當了了人情,天一亮就能從此各不相欠。

“真是個糊塗蛋,腦子是不是長歪了?”呂恬希忍不住用方言罵了他一句。

陳志豪沒聽懂,也不理會,屁顛屁顛地開了瓶紅酒,雙腿蹺在沙發扶手上,半躺著,一邊斟酒一邊說了些風流韻事,自娛自樂,好不快活。

起初,呂恬希還能強打起精神坐在旁邊陪著,她幾次想進衛生間穿上襪子,可礙著他在房間裏不方便,又不敢動,只好拿枕頭壓在腿上。

坐了會,呂恬希終於熬不住了。

“麻煩你,回去吧!”呂恬希幾乎是在求他,見他還不動,急得站起身來要趕人走。

忽然,腹間劇痛,一股熱流緩緩流出。

呂恬希本能地伸手一摸,殷紅的血,在燈光下,仿佛妖魔鬼怪在獰笑。

“血!”陳志豪像被毒蠍子螯了一下似的,整個人從沙發彈起來,手中的紅酒灑了一地,鮮紅異常。

呂恬希也被這血嚇住,看著指尖血絲,自己也呆住了,好像不相信自己會流血似的,喃喃道:“血……這是我的血……”

“撲通”一聲,陳志豪直直地倒在地上,臨暈過去之前,他悲催地喊了一聲:“媽呀!我暈血。”

呂恬希哭笑不得,她隨從抽了幾張紙,將手擦幹凈,跑到陳志豪身邊想把他叫醒,剛推了幾下,腹部絞痛,呂恬希眼前一黑,軟軟地倒在了陳志豪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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