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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黃金謎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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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同意我們的看法,即我們所見到的爛腿病患者,就是60年前日軍在這裏進行細菌戰時投撒的炭疽菌、鼻疽菌的受害者。這樣,侵華日軍細菌戰實施的炭疽、鼻疽攻擊,通過許許多多人的努力,終於成為一個鐵定的史實。”

隨著回憶的片斷,楊朔銘腦中的那個美麗的身影突然間變得模糊起來。

“她的死只是個意外……”

“她是自殺,和別人沒有任何關系……”

“家屬已經同意屍體立即火化……”

“給家屬120萬的補償,也不算少了……她活一輩子也不一定能給爹媽賺這麽多錢呢,哈哈!……”

“告訴你吧!她不是因為這事死的!是她把這裏征地的事給露出去了,這才是她真正的死因!”

“這是一舉兩得的事情,你想想,鄉政府得到了補償款,可能還有日本人的錢,開發商得了地盤,日本人毀滅了證據,所以她的死,就是必然的事情了……”

楊朔銘雙手抱著頭,伏在桌子上,一任臉上淚水橫流。

他那時所能做的,就是拿起了自己的刀。

然後,便是逃亡。

不歸路。

雖然他憑借著自己練就的一身過硬的本領,在鋼筋水泥的叢林裏多少次浴血突圍而去,但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永遠這樣下去。

他已經別無選擇。

但讓他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竟然會以“穿越”這樣的方式,來到教科書裏描繪的中國歷史上最為混亂不堪的時代。

“你怎麽了?”一個溫柔的女子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沒什麽。”楊朔銘聽出了來的是誰,擡起頭來,拭去了眼角的淚痕,用略帶嘶啞的聲音回答道。

傅卓瑤驚奇的看著楊朔銘的動作,剪水雙瞳瞪得大大的,不明白他又想起了什麽傷心的往事。

這是她認識他以來,頭一次見到他如此的失態。

“你又想起什麽了?”傅卓瑤放下給他端來的水果,有些不放心地問道。

“想起了一個已經不在人世的老朋友,”楊朔銘的臉色瞬間恢覆了平靜,他看了看坐在身邊的她,回答道,“她已經去世很久了。”

“哦。”她有些遺憾自己問了這麽一個問題,臉上不由得一紅。

“我現在在想,用什麽辦法給她報仇。”楊朔銘的眼中瞬間閃過難言的淩厲殺意,讓不小心看到的她嚇了一大跳。

“我剛才聽到柳姑娘和一位醫官在說什麽炭疽熱病,你知道是什麽病嗎?”傅卓瑤有心想要用別的話題來轉移他的註意力,便將剛才去取藥的時候從柳香蕓那裏聽到的東西問了出來。

“‘炭疽’一名即來自皮膚炭疽的黑痂。傳染途徑是人的皮膚粘膜破損後接觸了病畜、病死牲畜的皮毛,汙染了炭疽桿菌的物品,病人的分泌物和排洩物;顏面、頸、肩、肢體等暴露部分的皮膚為病菌侵入,皮膚出血性浸潤、壞死、水腫、潰瘍,以後形成典型的黑痂,皮膚炭疽經治療後多可恢覆;肺炭疽的傳播方式是吸進帶炭疽桿菌的灰塵。肺炭疽發病急,表現寒戰、高熱、咳嗽、咯血痰,常伴發敗血癥;吃了汙染炭疽桿菌又未煮熟的肉類,喝了汙染的乳類、水就會患腸炭疽。腸炭疽的表現像急性胃腸炎或急腹癥。”

“炭疽熱是一種由炭疽熱桿菌(而不是病毒)引發的一種人畜共患的急性傳染病,人因接觸病畜和其制品以及食用病畜的肉類而發生感染。臨床上主要表現為皮膚壞死、潰瘍、焦痂和周圍組織廣泛水腫及毒血癥癥狀,偶爾可以引致肺、腸和腦膜的急性感染,並能夠伴隨發生敗血癥。這種細菌可以在牛、羊、駱駝和羚羊等多種反芻動物體內找到。炭疽熱桿菌的特點是可以形成孢子結構,這種保護性的孢囊可以使這種細菌具備在自然界長期生存的能力。炭疽原是食草動物的疾病,引起這種疾病的細菌就是炭疽芽孢桿菌,它就存在於土壤裏。食草動物如牛羊等,進食時口鼻離地面很近,而且常常連根拔起來。這樣很容易把土壤中細菌的芽孢吸入呼吸道,造成全身性的感染。對食草動物來說,這種疾病通常是致命的。不僅牛羊等家畜會感染這種疾病,它對許多野生動物也是可怕的災難。炭疽對人類雖然不象對食草動物那樣危險,但也能引起嚴重的疾病。人不吃草,也很少把口鼻貼近地面,因而人主要是通過與動物接觸或吃動物的肉感染炭疽。”

聽到楊朔銘竟然對這種她從來沒有聽說過的怪病說得如此詳細,傅卓瑤禁不住從心底佩服他的博學。

“炭疽熱主要通過三種途徑傳播:皮膚接觸、吸入和食用。皮膚性炭疽熱是這種細菌感染中的最常見形式,與吸入性炭疽熱相比危險要小得多;經常與牲畜接觸的人,如牧民、獸醫和加工皮毛的工人,常患皮膚炭疽。那是一種不痛的潰瘍,但非常難以治愈。如果吃了患了炭疽牲畜的肉(炭疽芽孢桿菌無法用煮熟的方法殺死),會患腸炭疽,就要嚴重得多。而且,不管哪一種類型的炭疽,沒有得到正確的治療,都會發展成敗血癥炭疽或肺炭疽,很容易引起死亡,而且還有可能在人與人之間傳播。”

“這種病非常可怕,是嗎?”傅卓瑤想起自己那一次染病險些身亡的經歷,不由得暗暗心驚。

“是的,感染炭疽熱病毒後,潛伏階段可以持續數小時甚至幾十天,呼吸道炭疽熱感染如不在潛伏期內治療則非常危險,癥狀主要表現為流感癥狀,如持續高燒、不斷咳嗽、體虛無力、胸口疼痛等。隨後,病毒很快就會發作,肺部功能受到破壞,嚴重缺氧,患者可能會突然休克,腦部也有可能感染病毒,最終不治身亡。炭疽的高發區主要在牧區,多見於農牧民、屠夫、皮毛加工人員及獸醫等。”楊朔銘說道,“這是一種傳染非常迅速的可怕疾病,致死致殘率也非常之高,可以說比槍炮還要厲害。”

聽了楊朔銘的解說,傅卓瑤連連點頭,只是此時的她並沒有想到,這種可怕的病菌,已經被當成了秘密武器,用到了戰場之上。

“怎麽?咱們這裏,發現得這種病的人了?”楊朔銘問道。

“沒有沒有,我只是聽柳姑娘和林醫官在談這件事,就隨口問了一句。”傅卓瑤擺了擺手,笑著說道。

“對了,那些金子的事情,我已經辦完了。”傅卓瑤將一封信交給了楊朔銘,楊朔銘點了點頭,接過信來放在了桌子上,但卻並沒有馬上打開來看。

“昨天相關的報告才過來,我才知道,這幫人是從日本人手中截下的這些黃金。”楊朔銘感嘆了一聲,“想不到日本人的消息也很靈。”

“我覺得,日本人這一次吃了咱們這麽多的虧,很可能會選擇和蘇俄勾結在一起來對付我們,我們應該小心,不讓他們這麽做。”傅卓瑤提醒他道,“要知道,在利益面前,什麽東西都是可以放棄的。”

聽了她的話,楊朔銘不由得微微一笑,他看著她的眼睛,她象是意識到了自己是因為什麽來到他身邊的,臉上不由得又是一陣發燒。

“我明白,我不會給他們勾結的機會的。”楊朔銘用平淡但不失堅定的聲音回答道。

兩個人又閑聊了一會兒,傅卓瑤看到他桌子上還有厚厚的一疊文件,不想再打擾他,便起身離開了。

在送自己的“第二夫人”離開之後,楊朔銘打開了抽屜,取出了一份報告,仔細地看了起來。

這份報告是昨天送來的,裏面記載著關於特種部隊奇襲日軍駐地奪下“黃金列車”的詳情。

由於昨天事情太多,加上他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結果,所以就沒有急著看。而剛才傅卓瑤的話給了他一定的啟示,他便想起了這份報告,開始看了起來。

正在這時,曦雪走了進來,將另外一個厚厚的信封送了進來。

看到信封上面印著的飛龍盾牌標識,楊朔銘的眉毛揚了一揚,他從曦雪的手中接過了信封,曦雪註意到了他臉上表情的細微變化和有些發紅的眼圈,不由得露出了詫異之色。

“將軍不舒服嗎?要不要叫柳姑娘過來?”曦雪關切的問道。

“不用,我沒事。”楊朔銘笑了笑,打開了信封。

可能是不想知道信封裏文件的內容,曦雪默默地替他倒了一杯熱咖啡,放在了他的桌子上,然後轉身出去了。

楊朔銘似乎沒有註意到她的離去,他飛快地瀏覽了一下手中的絕密文件,又擡頭看了看墻壁上的掛鐘,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自言自語的嘀咕了一句。

“‘新菌種’的效果,怕是還得等上幾天才能夠知道了。”

庫倫,中國陸軍西北方面軍參謀部。

西北方面軍參謀部設在原來俄國人蓋的一座小樓裏,而在參謀部的一間不大的辦公室裏,一位穿著中國陸軍少將軍服面容清瘦的美國軍官,正在燈下奮筆疾書。

這位美國軍官,便是喬治?卡特利特·馬歇爾。

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後,馬歇爾隨潘興將軍凱旋回到美國。盡管得勝回國的美軍將士們受到了國內民眾熱烈的歡迎,但也僅限於“歡迎”而已。在歡迎之後,一切歸於平靜。馬歇爾的戰時臨時上校軍銜被取消,仍然當他的上尉。雖然他仍然被留在了潘興將軍的手下任職,不久又晉升為正式的少校。但這次晉升並未使他感到高興。

因為到現在為止,他已經當了整整18年的軍官,但卻還只是一個少校而已。

1921年中國和日本再次爆發戰爭。馬歇爾對日本野蠻挑起對中國的侵略戰爭極為憤怒,他決定到中國軍隊當中任職,以充實自己,結果如願以償,並且因為戰功,獲得了他根本想不到的中國政府給他的少將軍銜。

此時的馬歇爾,正用筆一絲不茍地記下在中國的傳奇經歷。

“……跟隨高爾察克上將的忠於俄國政府的軍隊還有50多萬人,伴隨著他們的,是75萬反對布爾什維克、留戀沙皇政府的流亡者,其中主教、僧侶及修女等占了27萬人;此外,貴族婦女和她們的孩子也有20餘萬人。而正是這些人,進行了人類歷史上一場史無前例的艱苦悲壯的遠征……”

“而在這120多萬人組成的浩浩蕩蕩的逃亡隊伍中,其實還藏有一個驚人的秘密——當時價值5億美元的重達500噸的金塊……”

“在俄國爆發革命之後,原來的沙皇俄國黑海艦隊司令亞歷山大?高爾察克上將集合了俄國軍隊的殘餘部分,組織起反抗蘇維埃政權的武裝力量,他們在英國的援助下,在鄂木斯克成立了獨立政府。但沒過多久,1919年11月,鄂木斯克即被蘇維埃軍隊攻占。為了保存實力,高爾察克決定率領他的部下橫穿6000多公裏的西伯利亞,逃往太平洋沿岸,在那裏尋求日本的支持,再同布爾什維克軍隊作戰。而這些數額巨大的黃金,正是沙皇撥付給高爾察克的軍費,分裝在28輛武裝押運車輛中。”

“沒有親身去過西伯利亞的人,是無法想象那裏的寒冷的。鄂木斯克的冬天平均氣溫為零下22℃。125萬大軍在高爾察克的帶領下踏上了6000公裏之遙的征途,零下二十幾攝氏度對於生活在俄羅斯歐洲部分的人來說並不稀罕,可是誰也沒想到,遠征隊伍剛剛走了幾天,氣溫就從出發時的零下30℃陡然降到了零下60℃。距鄂木斯克以東1000多公裏的托木斯克小城是這場災難開始的地方,它是當年地球上最冷的城鎮。”

“……凜冽的寒風吼叫著,暴風雪象鋸子一般的掃過人們的身體,給有史以來罕見的大遷移人群帶來了難以形容的苦難。沒過多久,無邊無際的西伯利亞的雪原上,凍僵的人、丟棄的雪橇、凍死的馬匹,連同死屍和四周永遠也下不完的雪,鋪滿了西伯利亞的道路。”

“從1919年11月13日到1920年2月,三個月的時間裏,一場難以置信的奇寒引發的人類悲劇,一天也不間斷地演變成了連續劇。裝載著金塊的28輛武裝押運車輛的燃料完全用光了,迫不得已,他們只好把金塊換到了馬拉雪橇上。但是,極度的寒冷使得拉雪橇的西伯利亞良種馬也一匹接一匹地死去,這批從俄羅斯帝國政府繼承來的巨額財寶,最後不得不丟棄在了西伯利亞的無邊荒野上。這500噸金塊的下落沒有人知曉,到現在為止仍是一個巨大的謎團……”

“然而,苦難的行軍並沒有因此而結束,逃命的人們就象移動中的僵屍,只有一雙腳還在一左一右交替地挪蹭著。雪越下越大,整個宇宙仿佛是一個被雪片密封起來的巨大包裹。起初,指揮者聲嘶力竭地喊著‘不許睡覺!’,用來激勵人們前進。可是後來,連他們自己也被睡神引誘過去了。”

“大遷移的隊伍每天都以越來越快的速度減員。百年不遇的西伯利亞嚴寒,變成了殘酷至極的苦難,殘忍地折磨著人們。無邊的大雪象發了瘋一樣,越下越猛,僅僅在尼古拉耶夫斯克市附近的一個夜晚,就凍死了差不多20多萬人……”

“到1920年2月底,遠征的隊伍已經從原先的125萬人減少到了不足30萬人。這些人經過千辛萬苦,總算從鄂木斯克來到了2000公裏外的貝加爾湖畔。但是,蘇維埃軍隊仍然在後面如同死神揮舞著鐮刀一樣的追逐著他們,為了最後的安全,為了不落到他們寧死也不願意接受的統治者手中,他們必須橫穿貝加爾湖。此時80公裏寬的湖面,結了約3米厚的冰,30萬活著的人們就這樣開始了橫穿冰面的行動。”

“……那是怎樣一幅景象啊!湖面的冰層閃閃發光,就象光溜溜的舞池的地板一樣。凍得結結實實的貝加爾湖面,冷到了極點。溫度驟然降到了零下69℃,猛烈的暴風雪吼叫著好象要刺穿受難者們的骨髓。在這種地方就是穿熊皮、裹海豹皮也毫無用處,極度的寒冷只不過使熊皮在身上起到冰面具一樣的作用。”

“……又有成千上萬的人被凍死。完全想象不出的景象在凍結的貝加爾湖面上出現了:一位將軍的妻子要在冰上分娩!但卻沒有一個可以過去幫忙的人!人們步伐沈重,臉上毫無表情地從她面前走過!將軍用自己的身體擋出一道隔墻,他原本為的是不讓人看到妻子分娩時的樣子,可他真的象一面墻一樣一動不動地凍僵了!結果將軍的妻子和就要出世的孩子也一起凍死了!不多一會兒,差不多所有的人都凍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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