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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時期的相逢(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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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這兩個女生會知難而退的南仁愛,最後還是收獲了兩個好朋友,高中生活從第一天開始就和過去完結不同,她覺得那是個好兆頭。接下裏的高中生活,放佛是要驗證南仁愛的預感一樣,比起初中來簡直就是天差地別。大概是因為外形上的改變吧,南仁愛在班上很受歡迎,又因為學習成績很好,很刻苦,又肯努力,在老師的眼中也是個好孩子的她,很快就成為了所有人口中的那個別人家的孩子。

和南仁愛恰恰相反,崔勝鉉則成為了所有老師頭疼的對象。這個孩子上課也不好好聽講,經常一下課就不見了蹤影,誰也找不到他在哪兒。盡管因為一直以來有些耍寶的性格頗得老師們的歡心,可卻也架不住學習成績這麽直線下降。崔勝鉉不是很在乎,他現在已經有了更重要的事情,比起學校這種枯燥的事情來說,hip-hop的世界顯然更讓人神往。崔勝鉉深深地被那個地下的,神秘的世界吸引,忘記了現世的一切,如果不是條件不允許,他恐怕要天天都在那片傳說中的黑暗世界流連。

班上最讓人省心的孩子和班上最不讓人省心的孩子坐在了一起,就連老師都要感慨一句,這是什麽樣奇怪的緣分。可偏偏這兩個孩子誰也沒有提出抗議,相處得好像還很好的樣子。實際上,崔勝鉉有幾次逃課往外面跑都是南仁愛給打得掩護。對此,崔勝鉉非常感激南仁愛,覺得盡管她只是個小女生,卻出乎意料的講義氣,說了好幾次要請她吃飯,可從來沒有一次實現的。久而久之,南仁愛也沒有把他要請吃飯的話放在心上了,每天只是盡心盡力地幫他打掩護,幫他寫那些根本就沒有時間去完成的作業。為了不被老師發覺,南仁愛還特地練習了他的筆跡,還順道發展了一下左手寫字的技能。這直接導致的結果就是南仁愛右手寫的是自己的字跡,左手卻是崔勝鉉的。

“呀崔勝鉉!你又讓仁愛幫你寫作業!”李恩惠對於崔勝鉉這樣理所應當地驅使好友的行為十分不喜,可偏偏南仁愛總是一副心甘情願的樣子,無論她怎麽勸說,她都聽不進去,所以她只能退而求其次,從崔勝鉉這裏入手。“仁愛啊!他又不是沒有手!你就讓他自己寫啊!”

“沒關系啊...我們小聲點兒說話吧恩惠,別吵他睡覺啦。崔勝鉉他很累的樣子,我能幫就幫啊。”

“你...”見南仁愛笑得一臉溫柔,還讓自己小點兒聲音不要吵到崔勝鉉睡覺,李恩惠就氣不打一處來。李恩惠覺得自己不能任由南仁愛這樣繼續下去,於是在一個課間的時候,和姜靜美一起把她拉到了天臺。三個女生當然沒有註意,早在那之前,被吵醒的崔勝鉉已經先一步地離開了教室。

“仁愛啊!你跟我們兩個說實話,你是不是喜歡崔勝鉉啊?”李恩惠直入話題,一點兒也不拖泥帶水。

聽得旁邊的姜靜美連連點頭,兩個人一胖一瘦活跟說相聲的演員一樣。“對啊仁愛...你對崔勝鉉那麽好...幫他寫作業,幫他帶飯,我好幾次都看到你在他睡著的時候還幫他蓋衣服!怎麽看都是喜歡他的樣子啊!”

“嗯...我是喜歡他...”南仁愛那點兒小心思,也沒打算隱瞞自己的好朋友,她確實很喜歡崔勝鉉。

“mo?!仁愛啊,你精神還正常吧?!你到底喜歡崔勝鉉哪兒啊?”聽到南仁愛肯定的答案,反而是追問的李恩惠被嚇了一跳。“崔勝鉉長得那麽胖,發起火來還那麽兇!我上次就見b班有個女生被他罵哭了呢!而且...他學習那麽差,每次還都只會讓你幫他寫作業!你到底喜歡他哪兒啊?!”

“...對啊仁愛...你長得這麽好看,學習成績又好,老師也那麽喜歡你,追你的人那麽多!你為什麽要喜歡崔勝鉉這個胖子啊?!a班的班草不就很好嗎?長得又高又帥,學習還那麽好,還是學生會幹事呢!人又紳士又有風度,我聽說好多女生都暗戀他呢!你怎麽會放著好好的班草不要,去喜歡崔勝鉉啊?!你精神還正常嗎?真的不用去醫院看看嗎?!”

“...崔勝鉉,很好的。他很善良啊...而且長得很帥啊...你們不覺得嗎?”南仁愛小聲卻堅定地辯解。

“仁愛啊...”姜靜美的語調突然變得語重心長,甚至還重重地拍了拍南仁愛的肩頭。“...只有你一個人這麽覺得啊。我和恩惠都覺得還是a班的班草比較好。”

“...可是我...就是喜歡他啊...不管他是什麽樣的,都喜歡。”南仁愛的聲音還是那麽小,可話卻清清楚楚地傳入到了兩個好友的耳中。

李恩惠和姜靜美相互對視一眼,突然不知道要如何面對這樣一個場景。“看起來仁愛你...好像是真的很喜歡崔勝鉉啊。”李恩惠知道自己再勸,南仁愛也不會改變看法了,而姜靜美卻突然覺得這樣的仁愛看起來很特別,說起對崔勝鉉的喜歡的時候,她的臉上煥發著不同以往的光彩。“...突然覺得有點兒羨慕怎麽辦?仁愛有了那麽喜歡的人...”

“可是仁愛啊...你是什麽時候開始喜歡上崔勝鉉的啊?怎麽以前你都不告訴我們的,難道是不把我們當朋友嗎?!”李恩惠想到什麽就說什麽,年少的人總是輕狂,卻也直接,少了世故,問題可以直接問,回答也可以直接答。

“沒有啊!恩惠你不要誤會!我沒有說...是因為...我怕你們笑我啦!”南仁愛的臉早已變得通紅,可是兩個好朋友並不打算就這麽放過她。“...因為其實...我很早就喜歡他了...可是我知道...他肯定不喜歡我。”

看著南仁愛說完這話之後變得黯淡的臉色,李恩惠和姜靜美對視一眼,不解地問:“為什麽你會覺得崔勝鉉肯定不喜歡你啊?難道說...你已經告白過了?!”

被兩個好友的推測嚇了一跳的南仁愛激動地立刻反駁。“沒有...沒有啊!只是...我只是...我以前的樣子如果你們兩個看了...肯定也不會想要和我做朋友的。我在初中的時候,是全班欺負的對象呢。”只要一提到那段歲月,南仁愛的眼眸總是不自覺地變黯,那是她心上的一道陰影,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這道陰影究竟會跟著她多久。

“怎麽回事?你初中被人欺負嗎?可是仁愛你這麽善良...為什麽還會有人欺負你?啊...不對!我媽媽說過,越是善良的人,就越是容易被別人欺負!所以仁愛啊,你不要為了那些人傷心難過啊!你還有我們啊!我們和那些欺負人的孩子才不一樣呢!”

“是啊是啊!我們可是朋友呢!”

兩個人都還只是高中生,說不出什麽華麗熱切的辭藻,只能這麽蒼白地說著自己內心的感受,卻給了南仁愛最有力的安慰。

“嗯!謝謝你們!我覺得遇見李恩惠、姜靜美,是最幸運的事!”南仁愛認真地說著自己的感覺,三個女生瞬間忘記了他們之前還在討論的話題,在天臺上抱做了一團,沈浸在對彼此的感動之中。

“話說回來...這樣的話,那仁愛豈不是在初中就喜歡崔勝鉉了嗎?我記得你好像和崔勝鉉是同一所初中的!所以...你覺得他會因為過去的事情不喜歡你嗎?”李恩惠突然想起了這茬,擦幹了眼淚恢覆了八卦之心。

南仁愛知道今天他們不問出個所以然來,是不會放她離開的,於是點了點頭,開始對著她們敘述自己與崔勝鉉之間發生過的那些事兒。可三個小女生,誰也沒有經歷過感情,哪怕是知道了來龍去脈,也給不出任何實用的建議。可即使得不到任何有用的建議,南仁愛還是很開心,這一番傾訴,至少讓她的心不再那麽憋悶,她們告訴她,她的愛不卑微。然而關於朋友們告白的提議,南仁愛覺得自己還是要仔細斟酌一下。

可是有時候事情的轉機,永遠都是在人們意想不到的時候發生的,三個女生打打鬧鬧地離開之後,誰也沒有發現那個本應該在教室裏睡著的崔勝鉉,從天臺另一邊的一堆雜物後面坐了起來。看著南仁愛離開的地方,崔勝鉉臉上的表情,說不清楚是好還是不好。只是嫌教室太吵找個情境地睡覺的他,竟然聽到了這麽一個讓他怎麽也沒有預料到的消息。

那天的晚上,崔勝鉉難得的沒有一放學就往地下說唱的聚集地跑,而是在教室門口等了南仁愛一起回家。他們兩個人的家,住的其實離得很近,可是卻從來都沒有一起回家過,崔勝鉉每次一放學就會踏上公交車,去向一個完全相反的方向。

“你今天不去樂團嗎?”南仁愛見崔勝鉉竟然等在教室門口,有些詫異地問,要知道每次一下課他跑得最快了,連老師都攔不住的。

“嗯...不去。今天回家,一起。”崔勝鉉的聲音悶悶的,變聲期讓他不太喜歡開口說話,因為這個粗糙的嗓音,他總是會被人認為比實際年齡大上十歲以上。

南仁愛很詫異他的轉變,以為他有什麽重要的事情,當下點了點頭,跟兩個好友打了聲招呼就跟著崔勝鉉一起離開了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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