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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tasy.02 聆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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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淺羽晴奈從審訊室出來,就看到了坐在長椅上的羽柴壯二,他的眉頭緊緊地皺起,有些不安地盯著自己的膝蓋。晴奈比小林出來的早一些,就坐到了羽柴的身邊,悠閑地翹起二郎腿,想要開口說些什麽,羽柴卻提前一步開口。

“小林他……絕對不是犯人吧!”他壓低了聲音說道。

——又是這句話啊。晴奈覺得有些無聊,但是表面上還是露出淺淺的微笑,安撫般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柔聲說道:“嗯,我相信小林同學不會殺害老師的,所以一定會沒事的,請不要擔心了,羽柴同學。”

聽到晴奈的話,羽柴微怔,然後淡淡地應了一聲:“嗯……”這個時候,審訊室的大門被推開了,羽柴迅速起身,正好看到加賀美警視和小林芳雄一起從審訊室中走出來。

“感謝你能配合審問。”加賀美警視說道。

小林面朝警視,平靜地說:“沒什麽,兇器的確是我在拿著,被懷疑也是理所應當的。”

看到這樣的小林,加賀美警視有些驚訝,毫不掩飾地說道:“你真是格外的冷靜呢。”

“有嗎?”然而小林表示很奇怪。

“你們還在懷疑小林嗎?”身邊的羽柴忍不住地詢問道。

一直沈默聽著他們旁若無人的對話的晴奈輕笑出聲,微微低下頭,劉海隱隱約約遮住了她的眼眸:“懷疑是肯定的,就連我也會被懷疑吧,比如說,我殺了老師,再讓小林同學拿著兇器替罪,也是有可能的吧。”

“那你也算是格外冷靜呢,和平時的印象……有些不同。”羽柴微怔,猶豫了一下說。

她的嘴角揚起一抹燦爛的微笑,只是溫度沒有達到眼底:“人不可貌相的喲。”

加賀美警視嘆了口氣,閉上眼睛說道:“現在的警察也是身不由己啊,我個人來講也很不情願。”

這個時候,中村警部的聲音傳來:“如果是14歲以上,在查明犯人之前就要刑事拘留了呢。”

——畢竟,日本法律規定14歲以下的青少年犯罪不承擔刑事責任嘛。

“我會註意的。”話音未落,羽柴就拉著小林離開了,“走吧,令尊令堂還在著急呢。”

淺羽晴奈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沒有什麽動作。

“不過這合適嗎?把頭號嫌疑犯給放走。”中村警部坐到另一張長椅上,嘆了口氣。

聽到中村警部的話,加賀美警視說:“這是明智的指示。”

“啊……那位偵探先生啊。”

——又是,那個家夥啊,偵探什麽的……每個時候都被依賴著呢。

加賀美警視說道:“而且我也不願相信一個中學生會殺死自己的老師。”

“嗯……現在這社會也不好說了吧,別太過理想化啊。”中村警部摸著下巴說道。

“是啊。”加賀美警視認同了他的看法。

這時,中村警部站起身,抱歉地說道:“啊,對不起,是我的意見太多了,加賀美警視。”

“不用在意這點,中村。”加賀美警視擺擺手,表示不在意。

看到這兒,晴奈覺得有些無聊,便刻意路過他們的身邊,以只有他們三人聽得到的聲音淡淡地說道:“加入個人的主觀色彩,會讓判斷失誤也說不定。”說完便加快了步伐,走到走廊盡頭的時候,朝他們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

**********

和平時一樣,淺羽晴奈早早地來到了學校。看到小林芳雄背著書包來到學校,同學們都議論紛紛。

“新老師一定很郁悶吧,居然和殺人犯在同一個教室,沒想到那麽快就恢覆上學了呢。”後座的青木同學也湊到晴奈的耳邊,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嘆了口氣,氣息拂過她的耳朵,癢癢的。“晴奈你會不會害怕?嘛,雖然和我們這邊隔了三組呢。”

“不會,因為我相信小林同學不是犯人。”晴奈看向那張課桌,聲音不大不小卻足以讓教室裏的每個人都聽到,“如果是同學,肯定要相互信任吧,而且小林同學可能只是被犯人利用來替罪了,所以請不要再說他是犯人了。”

小林芳雄看向了她,在他的世界裏,如果是他不關註的人,他連名字模樣聲音都不會去記住,就像是一團影子一般,這一次,他卻註意到了淺羽晴奈,而且,眼睛裏似乎閃耀著異樣的光芒。不經意間,四目相對,晴奈立刻收回目光,不再看他。

“早上好!”羽柴和同學們打招呼。

“羽柴同學,那個……將老師分屍的是……”兩個女孩子迫不及待地跑到他面前詢問。

羽柴露出了讓人安心的微笑:“放心吧,警察那邊我也見過了,小林是被冤枉的。”

“嗯,那就好。既然羽柴同學這麽說……”

——被冤枉?不要這麽早就下定義,嫌疑並沒有被排除,是為了查明真相才放出來的。

考慮到小林的感受,羽柴走到他的身邊說道:“別在意,大家只是還有些不安罷了。”

“謝謝,我沒有在意呢。”小林的臉上,是淺淺的微笑。

羽柴說道:“那就好。”

“我也很理解大家,畢竟是和嫌疑犯一起上課。”小林環顧四周,信心滿滿般地說道,“沒問題的,只要找到真正的犯人,大家就能釋懷了。”

“好啦各位!快回座位坐好!”活潑的女聲傳來,晴奈撐著頭,停下了筆看向那個身影。說這種話的人,應該是老師吧,不過既然是老師,就有點老師的樣子,不要穿著洛麗塔洋裝戴著貓耳而且扭來扭去的啊……好吧,這些晴奈都只能在心裏默默吐糟。

經過羽柴壯二的確認,她就是新老師。

“今天開始擔任各位的班主任,我叫花菱,請多關照哦!發生這種事情的確很突然,讓我們一起克服難關吧!老師也會幫助大家的喲!”小林芳雄自動把老師的話過濾,腦海裏再次浮現了昨天看到的詭異的屍體。

——無聊又平淡的開場白,還不如想想昨天的案件。

同樣,淺羽晴奈也把老師的話忽略,只是記住了老師的名字而已。

——放學的時候是我看到小林同學昏倒在教室裏,然後觀察了一下現場就報警了,不然的話他可能會睡到第二天早晨,那個時候,學校裏的大部分同學都已經離開了,他也沒有理由在教室裏,所以應該是被犯人帶過去的。

“啊……為什麽他會被帶過去呢……或許是被某個同學叫出去了?但是他並沒有說啊,那麽是不是被老師叫過去的?這個有可能,那麽犯人肯定是要知道老師把他叫過去的人咯。”晴奈喃喃自語,聲音小到連後座的青木也聽不到。

——既然如此,就不會是外校的人了吧。

快要放學時,花菱老師站在講臺上說:“所以說老師沒有什麽朋友啊!大家快來申請好友嘛!”花菱老師軟軟糯糯地聲音傳來,嗲聲嗲氣的聲音讓人感覺是小孩子在撒嬌似的,“因為大家都很聰明,所以就算落後幾課時也能馬上追上來的!”

“吶吶,花菱老師就像可愛的小孩子一樣呢,超級有趣,是不是,晴奈?”後座的青木同學再次湊過來,一邊玩著晴奈的長發一邊說道,“我很喜歡這個老師呢,洋裝好可愛啊,下課後我們一起去和她說話吧,感覺很好相處的說。”

聽到好友的聲音,晴奈把思考問題時的冰冷表情收斂,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好啊,我也覺得這個老師很有趣呢,貓耳也很可愛呢。”然後低頭看了一眼手表,說道,“正好快要放學了呢,過會就一起去哦。”

“嗯!果然晴奈你最好了!”青木抱著她,蹭了蹭她的臉,然後拉著她的手,走到了花菱老師的身邊,“啊,近看更加可愛啊,怎麽辦,我想和老師玩師生戀了!”拜托你是女孩子好嗎……怎麽玩啊……“唔……百合也不錯!”

——少女快點把你的腦洞關起來!太可怕了!

當她們走到花菱老師身邊的時候,她正跑向在整理課桌的小林芳雄:“小林同學!一定很難過吧,老師相信這個班級裏是不會有壞孩子的喲!”花菱老師握住了小林的手。

“謝謝關心,花菱老師。”小林微怔,擡眸看向了老師。

“我也相信小林同學不是犯人。”晴奈撐在小林的課桌上,臉上是不變的微笑。只是下一秒,話鋒一轉,語氣有些危險,“不過,老師說班級裏沒有壞孩子,這一點……”然而她接下來的話卻被花菱老師的道歉所打斷了。

“啊,抱歉,一開始我還以為小林同學是女孩子呢。”

花菱老師將手搭在小林的肩膀上,小林的臉紅了紅,然後笑著說道:“我經常被別人這麽說。”

晴奈身邊的青木說道:“稍微有點不妙吧,明明是男孩子,老天真是不公平呢。”

剛剛走過來的星野同學說道:“小林同學在小學時也經常被錯當成女孩子喲。”

花菱老師有些驚訝地問道:“誒,是這樣嗎,小林同學?”小林有些尷尬地“嗯”了一聲,聽到他承認了,花菱老師就蹭著他的臉,毫不掩飾地羨慕地說道:“哎呀,真可愛!又這麽年輕,老師好嫉妒啊!”

淺羽晴奈嘆了口氣,想要離遠一點,畢竟這裏實在是太擁擠了,幾乎全班的女孩子都簇擁在小林芳雄的座位邊,怎麽可能不擠呢。她的手若有若無地擦過小林的肩膀,然後離開了人群,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把書包整理好。

“等等!老師您在幹什麽啊!”羽柴壯二強硬地用一只手把花菱老師的臉和小林的臉分開,像是保護者一樣站在小林的身邊。正在整理書包的晴奈看到羽柴的舉動,嘴角勾起了一抹壞壞的弧度。

——嗯哼,似乎又發現了什麽好玩的事情。

花菱老師繼續無意識地賣萌,雖然只是淺淺的微笑,但是簡直就像是漫畫裏面的俏皮女孩啊。她對羽柴笑了笑,說道:“嘿嘿,我第一次當班主任還很緊張,那麽明天見啦。”

“老師這件洋裝好可愛啊!”青木跟上她,忍不住地感嘆道。

花菱老師開心地說道:“真的嗎?真高興,不過可愛的只有洋裝嗎?”

“老師你也狠可愛。”被青木拉出教室的晴奈接下去說道。

花菱老師嗔怪道:“討厭啦,好像是我讓你說的一樣!”

女孩子們的笑聲傳出很遠很遠,大家都很喜歡新來的花菱老師。只是,在大家討論的時候,淺羽晴奈卻在半路中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了人群,連青木都沒有發現。晴奈將手放在耳邊,聚精會神的模樣似乎是在聆聽什麽。

“新老師真是個奇怪的人呢。”小林芳雄的聲音。

“是啊。”羽柴壯二的聲音,“但是這麽好相處真是太好了。”

“嗯,她也在為了克服壓力而努力吧。”依舊是小林的聲音,“畢竟是發生過殺人事件的班級啊。”

接下來……是一串不算長的腳步聲,然後是一個不太熟悉的女孩子的聲音。“老師居然被那樣對待……”似乎是……剛剛的星野同學呢。

然後羽柴感嘆的聲音:“是啊,明明是個好老師。”

“雖然很難過,也只好努力度過了。小林同學,羽柴同學,我先走了。”然後便又是一串腳步聲,看來是離開教室了。

晴奈微微側頭,果不其然是星野同學。

淺羽晴奈把書包重新背好,手依舊放在耳朵邊。她的書包裏有一個不容易被發現的小口袋,裏面的東西是……竊聽器,以及發信器。她看到小林芳雄和羽柴壯二離開了教室,便從另外的出口離開了學校。

“你這是要去哪裏啊?”羽柴的詢問聲。

“謝謝你能陪我一起。”小林的聲音。

淺羽晴奈悄悄地跟在羽柴壯二和小林芳雄的身後,保持著二十米的距離,發現他們……拐進了一條小巷子。

如果再跟上去的話,很有可能會被發現,這樣看來,只能……

她小跑著跟上他們,在他們快要拐入的時候拍了拍羽柴的肩膀,說道:“啊,羽柴班長,還有小林同學,你們也在這裏啊,我正好路過這邊呢,你們要去哪裏?”

“淺羽同學說要和我們一起調查的對吧,那麽一起來吧。”小林淡淡地說道。

踏上旋轉樓梯,面前是一扇陳舊的門。

——這裏似乎是……很久之前關門的店鋪啊。

——那麽就應該是……那個明智偵探的家了吧。

小林芳雄用力地敲門,不停地說著“有人在嗎,打擾了!”身後的羽柴壯二看著聲音鮮有很大的小林芳雄,忍不住感嘆道:“第一次看到小林這麽積極……”當晴奈以為明智偵探不在家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門開了,果不其然是明智小五郎。

看到門口的三人,明智微怔,然後瞇起眼睛俯視著他們。“誰讓你們來的。”

“來都來了。”小林笑著說道。

晴奈壞笑著接上她的話:“就讓我們進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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