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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追夫記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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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身著綠蘿長裙,眉清目秀,雖不是什麽大美人倒也清新可人。陸成宣被這女子感謝,不免飄飄然起來。

“舉手之勞何足掛齒,只恨我沒把那個好色之徒送到牢房讓他一不留神給逃走了。”陸成宣做出一番可惜的模樣說道。

那個綠衣琵琶女微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恩人不知,只怕恩人把他送到官府,官府也治不了他。”

“為何?難不成這人是皇親國戚,官府辦不了他?就算是皇親國戚,犯了法照樣不還得受罰,不然要這國法又有何用?”陸成宣詫異道。

“這話自是有理,只是那人是京城司徒家的親戚,平時乃是這京城的一霸,平時禍害百姓做了不少惡事,只因他後臺極硬,沒人敢惹他,就算把他送了官去,無非不就是多花幾個錢,自然就又出來。”

琵琶女說完又看了看他道:“聽口音恩人不是京城本地人,大約不知這司徒家的背景,司徒家乃是京中首富,和天下有錢的人相比,司徒家也是僅次於江南陸家的第二富豪,如此背景誰敢惹他?如今恩人因我得罪那人,只怕日後會有不少麻煩。”

陸成宣聽完琵琶女的話,心想:司徒家出了這麽一個敗類,真是家門不幸,他不過是那司徒家的親戚罷了,這樣的人又怎能和我陸成宣相比。

想到這裏陸成宣笑著對那琵琶女說道:“姑娘放心,那人憑他再有後臺靠山也絕不可能把陸某怎麽樣。”

“這位陸公子倒真是一位俠義之士。”陸成宣話音剛落,他聽到在上前圍觀的那群人突然有人高聲說道。

陸成宣聽著這聲音覺得十分熟悉,可一時半會兒也沒想起是誰的聲音,等到他突然想起是誰的聲音的時候,他追出那個酒樓卻沒有見到那個熟悉的穿著月白長衫的身影。

“難不成是我聽錯了?”陸成宣心裏嘀咕道。

打過這一架之後,陸成宣對“人不可貌相”這句話有著更深刻的領悟。他在京城又逗留了一日之後,才打算啟程回家。

出了京城之後,食宿條件不免有些差,不過陸成宣雖是天下第一富豪之子,對生活條件卻不是那麽苛求。他曾多次在外游玩,知道旅途條件自然比不上家中,更何況自己這次是偷跑出來的,準備也不夠充分,吃些苦是在所難免的。

眼下正是六月炎熱之際,陸成宣和陸清趕了一段路之後,不免人困馬乏口幹舌燥起來,看到前面有家酒館,不免心中一喜,於是下馬打算休息一會兒再出發。

陸成宣要了一壇酒,將酒倒在碗中,看那酒有些渾濁異常,心裏不免犯起疑來。

“我也算品過不少酒,可從未見過這樣的濁酒,只怕這酒有問題。”陸成宣心想。

他喝了一小口之後,便立刻將酒吐在地上,見陸清正要飲酒解渴,急忙抓住陸清那只端碗的右手,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喝,然後將酒錢留在桌上離開了。

“少爺,你怎麽不讓我喝酒呢?好不容易碰到這麽個酒館,不喝酒也得喝點水吧。”陸清說完搖了搖手中已空的水壺。

“那酒是被人下過藥的。我猜那家店是黑店,下藥迷翻來往的客商打劫他們身上的錢財。”陸成宣說。

“原來如此,幸虧少爺你平時對酒研究頗深,不然我們可就麻煩了。”陸清說。

“哼,他也不看看是給誰下藥,要不是現在勢單力薄,找個機會我一定把它那黑窩給端了。”陸成宣得意地說。

又走了幾裏,陸成宣他們這才又看到另一家酒館,這次他在仔細嘗過確信酒裏沒有什麽迷藥之後,才放心地牛飲起來,酒足飯飽之後方才離去。

大概是因為天熱的原因吧,陸成宣覺得自己懶洋洋的,渾身沒有力氣。走了一會兒之後,覺得困得不行,於是找了一個陰涼地兒,倚著樹打起盹兒來。

陸成宣夢到自己回到家裏之後,被父親強迫娶尚雲公主。他手抖著揭開了尚雲公主的蓋頭,那新娘不是別人竟是那天調戲琵琶女的那個大漢!他一驚,這才清醒過來。

“美人真是好睡啊!”

聽到這話,陸成宣看到自己面前有一群人,說話的正是自己在夢裏見到的那個大漢。陸成宣以為自己還是在夢裏,他揉了揉眼睛那大漢仍然在自己面前,這下他明白自己不是在夢中。

他“蹭”地一下子站了起來,將寶劍握在手中。不知是不是因為剛醒來起得太猛的原因,陸成宣感到一陣眩暈,他定了定神之後說道:“你上次吃我的拳頭沒有吃夠,難不成還想吃所以才追過來嗎?”

陸成宣說完之後,那個漢子立刻變了臉色,冷笑著說道:“這次誰吃誰的拳頭還不一定呢。”說完對左右喝了一聲“給我上”,他手下的那群人便向他和陸清撲來。

陸成宣實際上有些真功夫的人,那次雖被那個向公子收拾了一次,但那也是極少的他被人教訓的情況,一般情況下,他是能應付的了的。

可這次不知為什麽,他覺得自己的內力像是被人吸走了似的,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力氣。陸成宣想倘若自己就憑這種有氣無力的狀態那肯定是打不過那群人的,更何況自己上次揍過那個大漢,若自己被抓住指不定會發生什麽呢。

正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眼看自己無法招架,陸成宣拔腿就跑,可一個沒有力氣的人怎麽能跑得快呢?沒跑出半裏他和陸清便被追上。

“小樣兒,你還跑!”那個漢子走到被抓住的陸成宣的面前得意地說道,“本大爺的‘疏筋散’不錯吧,本來是用來對付女人的沒想到卻用在你身上。”

“原來是‘疏筋散’,怪不得我沒力氣呢。”陸成宣心想。這“疏筋散”其實是一種無色無味化去人內力的藥,那個漢子用這種藥來對付女人自然是為了占她們的便宜。

“有本事你和我一對一地較量,用這種手段算什麽英雄好漢!”當陸成宣得知自己被暗算下藥時,氣不打一處來,這可是自己頭一次被人下藥暗算。

“我是登徒浪子,不想當什麽英雄好漢。再說,對付像你這樣的人,嘖嘖,不是我說真的還得費些腦子呢。你說你小子倒真還有些能耐,酒裏下了藥都能被你嘗出來。”

陸成宣這下明白,原來他們第一次去的那家酒館下藥的就是眼前這個人。實際上,自從那人在酒樓挨了陸成宣的打之後,他便處心積慮對付陸成宣。

他知道陸成宣武功不錯,若是自己和他起正面沖突,未必會贏。在陸成宣離開京城之後,他便暗中跟隨。沿途的那兩家酒館都是他自己家的,他料定陸成宣離開京城必定經過那裏,於是飛鴿傳書攜藥讓他手下的人算計陸成宣,不料陸成宣在頭一家酒館時竟察覺到酒裏被人下了藥,他才想到用“疏筋散”。

見眼下這情形自己若是硬來,不但逃脫不了反而極有可能被揍,於是陸成宣腦子一轉,語氣緩和下來說道:“這位好漢倘若你肯高擡貴手放我一馬,我那包袱裏的銀子便悉數歸閣下。咱們不打不相識,以後出門在外也好有個方便之處。”

聽陸成宣這麽一說,那人便叫手下把陸成宣的包袱拿來,翻出裏面的財物。

“想不到你小子還挺有錢的嘛。”那人看著自己手中那幾張陸成宣花剩下的價值數百兩的銀票說道。

“所以說嘛,和一個有錢人交朋友是虧不了的。”眼下陸成宣急於脫身,顧不得許多只好說違心的話了。

“朋友?我看就不必了,我打算不僅要你的錢,而且還打算要你這個人。”那個人色瞇瞇地看著陸成宣說道。

惡心!陸成宣沒想到自己這樣一個風流美男子天下第一帥哥竟然被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調戲,要是換成是向公子那樣的人,他心裏或許會好受一些。

眼看著那個人的那只“熊掌”離自己的臉越來越近,陸成宣急得直想咬舌自盡。

“啪”一身,一顆石子打在那個人伸向陸成宣的手上。

“哪個王八羔子打我!”那個人痛得捂著手怒氣沖沖地喝問道。

“想占他便宜恐怕還輪不到你吧。”向公子仍然穿著那身月白長衫騎著一匹毛色如雪的白馬。

白衣白馬的尚公子宛如仙人,陸成宣感覺此時的他就是天上下凡來救他的神仙,可是想想尚公子剛才說過的話,卻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我勸你最好不要多事,否則的話……嘿嘿,老子收拾完那小子便來收拾你。”那人沖騎在馬上的尚公子一臉壞笑地說道。

“收拾我?那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說罷,尚公子飛身下了馬。

那人見尚公子下了馬,便招呼左右一起上前。那尚公子並不把這些人放在眼中,他自己手中的劍還未出鞘,便把那些人打翻在地。

陸成宣見此情形心中暗暗佩服尚公子的武功高強,同時又後悔自己那次找向公子尋釁滋事。

那個大漢見自己“教訓”向公子的手下倒地的倒地逃走的逃走,便對抓著陸成宣和陸清的那幾個手下怒喝道:“看什麽看,還不趕快給我上!”

其實,多這幾個人也是作用不大的,尚公子照樣不費吹灰之力把他們打趴在地,到最後只還有那個漢子直豎豎地站在他們面前。

尚公子拿著劍一步步地靠近那個漢子,那個漢子看著尚公子拔出的明晃晃的寶劍,心驚膽戰地也一步步地往後退著,兩人就這樣僵持。尚公子看到那個人後面是懸崖,料定他沒有退路,所以也不急著把那個漢子怎麽樣。

“向兄,你打算怎麽收拾這個好色之徒啊?”重獲自由的陸成宣來到向公子身邊問向公子。

“不知陸兄有何高見?”向公子轉頭問他。

“呵呵,這個人這麽好色,咱們得想辦法治治他這個好色的毛病,免得他禍害人。”

“那怎麽個治法?”

“簡單啊,把他變成太監不就治了唄。”

“陸兄果然高見。”說罷尚公子拿劍指著那個漢子。

“好漢饒我這一次吧,我要成了太監可怎麽辦啊。”那人說著又往後退了幾步退到了懸崖邊上。

“好辦,到我那兒唄。”向公子說道。

陸成宣看了一眼他身邊的向公子,他覺得這個向公子真是奇怪,難不成他家有專門收羅太監的癖好。

“是要跳下去,還是要當太監,你做個選擇吧。”向公子說道。

那人看了看向公子,又看了看身後的懸崖最終選擇跳了下去。

“我本來是想嚇唬嚇唬他,沒想到他自己倒真的跳了下去。”向公子對著空蕩蕩的前面說道。

“寧死也不肯當太監,倒真是一個英雄好漢。”陸成宣剛說完,陸清便急匆匆地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陸成宣一聽立刻焦急地跑到懸崖邊向下望去。

原來陸清跑過來和他說他們的財物都在那人身上,現在那人已經跳了下去,他們就成了窮光蛋了!陸成宣看那懸崖下滿是郁郁蔥蔥的樹木,早已不見那人的身影,心想自己這下可該怎麽辦。

“你在看什麽?”向公子見陸成宣朝懸崖下看,自己也走近朝下面望了望。

陸成宣看了看向公子,便立刻想到了解決當下困境的辦法。

“我看看他摔成了什麽樣子了。對了,不知向兄有什麽還有什麽安排,如無安排的話,不如到陸某那兒,陸某必好好招待向兄,以謝向兄相救之恩。”

陸成宣心想自己身上現在身無分文,邀向公子去他家一來可以解決自己回去的盤纏,二來他也確實有意要回報向公子。

向公子聽陸成宣這麽一說,也不寒暄推諉答應隨他去他家。見向公子答應了,陸成宣高興至極。

“向兄不計前嫌,以德報怨,今日出手相助陸某,乃是陸某的大恩人。只是鄙人和向兄見過幾面竟還不知向兄名諱,不知向兄是否願意告知?”

“鄙人賤名向三,舉手之勞陸兄不必放在心上。”向公子說道。

“向三?這個名字真的好土。”陸成宣心想,“大概他在他家裏排行老三所以才叫向三吧。”

“鄙人陸成宣,乃是江南人氏……”

兩人一邊騎馬趕路一邊說著話,你一言我一語地聊了不少事情,而且越聊越投機都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陸成宣所中的“疏筋散”的藥效也過去了,他又變得生龍活虎了。

陸成宣和向公子說了自己不少事情,包括自己為了不當駙馬而出逃的事情。

向公子聽說之後,先是略有些驚訝,接著便說道:“想不到陸兄竟有如此氣節,連駙馬也不願當。”

“呵呵,向兄弟過獎了,我倒也談不上什麽氣節只不過違逆自己的心意罷了。倒是向兄弟不計陸某冒犯之過,反而出手相助,如此胸襟令陸某慚愧。”陸成宣說道。

向公子擺了擺手說:“陸兄何出此言,只是那日向某見陸兄在酒樓出手相助那琵琶女,心中認定陸兄並非奸險之人,乃是一個扶危濟困的英雄,故今才願助陸兄脫險。”

“原來這個向三那天真的在酒樓,看來我並沒有看錯。”陸成宣心想。

“對了,陸兄既然不願意娶那尚雲公主為妻,不知怎樣的女子才能入得了陸兄的眼呢?”向公子問道。

“實不相瞞,陸某心儀的女子是當今天下第三美人。”

“天下第三美人?據向某所知,當今天下第一美人已經嫁給天下第一富豪,雖說那天下第一美人已經年逾四十,至今仍美艷無雙美貌無人能及,其女陸辛萱繼承其母美貌,是為這天下第二美人。這天下第一美人陸兄自然是不能考慮了,但這天下第二美人尚還待字閨中,為何陸兄不考慮這天下第二美人,偏中意天下第三美人,難不成這是陸兄的癖好?”

陸成宣忙搖了搖頭說道:“向兄有所不知,這天下第二美人乃是我的長姊,故才有此意願,並無特殊原因。”

“這麽說來陸兄竟是那天下第一富豪與天下第一美人之子,怪不得陸兄如此儀表堂堂。”向公子說道。

向公子的話卻令陸成宣心裏生了疑,他想這向公子既然連他姐姐的名字都知道為何卻不知道他的名字。不過這疑慮不過是稍縱即逝,很快他就把它拋到一邊。

兩人越聊越投機,當兩人互相得知對方和自己一樣都是好酒兼好美人,更是將對方視為自己的知己。如此一來,陸成宣也不像先前那樣拘泥於禮數,什麽話也敢和向公子說,包括自己總結出的那些歪理也告訴了向公子。

“男人好色,不,應該是審美分三種:頭一種是雖眼見美女,心有所想卻不敢有所行動,這稱之為‘意淫’;第二種是見美女隨便上去搭訕甚至動手動腳,這便是‘禽獸’之輩;這最後一種是不動聲色言語卻能令美女心往,巴不得自己倒貼上去,完全憑自身魅力俘獲芳心,這乃是審美的最高境界,世人稱之為‘風流’。依向兄弟你我兩人的風姿,自然屬‘風流’一類。”陸成宣洋洋得意地說道。

向公子微笑著點了點頭說道:“陸兄言之有理。不知有那麽一種人,大凡只見是女子,不論外貌如何,都統統來者不拒,這種‘色’又該稱之為什麽?”

“這應該是‘下流’了吧,連模樣都不挑剔。”陸成宣說道。

“據陸兄說言,喜歡陸兄有那麽多的女子,可不知陸兄是否也喜歡她們?”向公子問道。

“那是自然。”

“那她們皆是清一色的美人嘍?”

“不一定,也有模樣普通一般的,那些模樣一般的女子也是待我真心實意,我亦不忍拒絕他們,更何況女子魅力並非只有外貌,才學、品德倒更重要一些。我可不是那麽膚淺的人。”陸成宣說。

“基本上是這樣的。”陸成宣帶著幾分得意說道,這時他突然想起了向公子剛剛說過的話,立刻明白了什麽。

“向兄弟,你別以為我聽不出來你是在拐彎抹角地說我‘下流’呢。”

向公子“呵呵”笑道:“我和陸兄不過是開個玩笑罷了,陸兄別放在心上。”

“哪裏的話,我怎麽會和向兄弟計較這些呢?”陸成宣笑著說。

兩人在這荒山野嶺中聊得十分帶勁兒,卻發現怎麽也繞不出這裏,到處都是一模一樣的樹木。眼見天色已晚,倘若再走不出去的話就只能在這荒山野嶺中過夜了,想到這裏陸成宣不由得心急起來。

“都怪我,為了貪看這景專選了人煙稀少的地方,結果迷了路,若是天黑了下來的話,就更找不到出路了。不知向兄弟可否認得路?”陸成宣可不想在這荒山野嶺中過夜。

向公子搖了搖頭說道:“此處我也不太熟悉,陸兄說要帶我去陸兄家中,我便以為只要跟著陸兄走就可以了。”

陸成宣一拍自己的腦門兒,心想這下自己可完了,看來自己真的要在這荒野中過夜了,這可是生平頭一遭啊。事到如今只能期待奇跡發生了,可人們總是越期待奇跡奇跡就越不會發生,陸成宣只能接受在荒野中過夜的殘酷現實了。

“看來今天是出不了這林子了,咱們先找一個擋風的地兒將就這一晚吧,等天亮了再尋出路。”向公子說道。

不料這出路雖不好找,但擋風的地方卻輕而易舉地找到了。陸成宣他們找了一會兒竟然在樹林中見到一草屋。陸成宣滿以為這草屋裏會有人,至少自己也能吃口熱飯,畢竟走了這麽久他早已是饑腸轆轆了,順便還可以問一下路。

但等陸成宣走進去一看卻發現裏面空無一人,原來這是間無人居住被荒棄的屋子,陸成宣再次失望。

陸成宣對此失望,向公子倒對眼前的情形尚還滿意。

“有這麽一個地方,過一夜倒也不成問題。陸兄我們得在這屋子裏生一堆篝火,一來可以取暖,二來也可以嚇唬野獸。”尚公子說道。

面對這種情況陸成宣也只好按向公子說的去做了。他們三個人分別到屋外拾了一些幹樹枝用來生火。陸成宣以為向公子肯定在外面露過宿,所以才知道生火這件事,不料看他也是笨手笨腳。三人折騰了許久,這才好不容易把火生起來。

向公子被樹枝冒出來的煙嗆的猛烈咳嗽起來,陸成宣見他這個樣子不禁笑了起來。

“你笑什麽笑?”向公子有些不滿地說。

被向公子這麽一說,陸成宣立刻收斂起來,說道:“我以為向兄弟你是那種萍蹤浪影的俠客,風餐露宿乃是常事,沒想到連個火都生不了。”

向公子搖了搖頭說:“我倒希望自己是那種萍蹤浪影風餐露宿的俠客,只是我和陸兄一樣皆是出身富貴之家,家中父母雖不曾嚴格約束自己,但因著身份有些事情還是做不得的。今日在野外露宿也是我生平頭一次,雖然是辛苦了些,不過到底還是不同些。”

陸成宣原本對露營之事心中抱怨頗多,聽向公子這麽一說,心裏反倒高興起來。他想自己從小錦衣玉食肥馬輕裘,若不是這次迷了路,恐怕此生難有這樣的體驗了。

生了火雖然亮堂些也暖和些,但饑餓的問題卻沒辦法解決,陸成宣隨身帶的幹糧都被自己吃完了,他根本沒料到自己會迷路在外露宿。

此時,陸成宣雖然有外出打只野雞野兔烤來吃的想法,但他雖然會武功,可並不擅長打野物,加上天色已黑,他若出去恐怕吃的沒有弄到自己反而會被某些野獸當成吃的。

如此想來也只能忍饑挨餓捱過這一晚了,等明日天亮再想辦法弄吃的也不遲。

向公子好像察覺出陸成宣心中所想,解開了自己的包袱拿出了兩塊幹糧分別遞給陸成宣和陸清。

陸成宣他倆在這種情況下也不客氣了,一邊連連道謝一邊接過幹糧。

“向公子,你可真是我們家少爺和我陸清的貴人啊。”陸清啃了一口幹糧說道。

向公子笑了笑說道:“不光有這個,我還有一個更大的驚喜要給你們。”說完拿出了酒壺在陸成宣面前晃了晃。

陸成宣接過向公子遞來的酒壺,打開蓋子便有一股酒香撲鼻而來,一聞便知是那家酒樓的上好的花雕酒,喜得陸成宣直說:“知我者向兄弟也。”

這幹糧就酒雖然不是什麽美味佳肴,但在這樣的環境中卻比山珍海味更有意思。一壺喝下去,兩人雖不至於喝醉但都已經隱隱有了醉意,說話就更加無束起來。

“陸兄,假設,假設我是一個女的,你有沒有可能喜歡我啊?”向公子開玩笑地說道。

陸成宣定了定了神,盯著向公子說道:“若向兄弟是女子,我必定喜歡你。”說到這裏,他又接著笑著說:“若向兄弟是女的話,那就是‘美人救英雄’了。”

不料向公子聽了他這麽一說,反而冷笑道:“倘若這‘英雄’還得‘美人’救的話,那‘英雄’還能稱之為英雄嗎?”

陸成宣被向公子這麽一說,一時不知自己該怎麽回答,等了一會兒他才笑著說:“向兄弟這麽說,好像向兄弟是個女的似的。”

向公子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是女子,我看你倒像是個女的。”

說完,向公子一點點靠近陸成宣。陸成宣見他膚白勝雪,明眸動人,在這篝火的照映下比平時更加嫵媚,加上他身上散發著微微的花雕酒香,陸成宣不禁心神蕩漾,面色微紅。

“陸兄如此美貌,當真罕有啊。”向公子在他耳邊說道,一邊用自己白皙修長的手指摸了摸陸成宣的臉。陸成宣覺得向公子的手指就像是一根燒紅的鐵條,在碰到他臉的那一剎那,被狠狠地燙了一下。

“呵呵,還說你不是女的呢,為什麽剛剛我靠近你的時候你怎麽面紅耳赤呢?”向公子見他如此窘態放下手笑著說道。

陸成宣被他這麽一說,可有些惱了,幹脆站起來,把上身的衣服都脫了,露出了結實的胸膛。

“誰說我是女的了,如今我就證明給你看。”陸成宣說道。

向公子目不轉睛地盯著陸成宣,最後站起來捏了捏他瓷實的胳膊說道:“這胳膊一看就是平時常練功的。”

陸成宣帶著得意說道:“那自然,我可不是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他說完又打量一下他旁邊的向公子,接著說:“我看向兄弟你功夫不錯,身體肯定也結實。”

話剛說完,陸成宣便揮拳要打在向公子的胸口上以證明自己說的話是正確的,結果拳頭還沒有落下就被向公子攔了下來。

“我不喜歡別人,哦,不對,應該是男人碰我。”向公子說道。

“這可真是個怪人,不喜歡被別人碰,幹嘛剛剛還摸我的臉。”陸成宣想到這裏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臉。

在野外露營自然是不比在家裏舒坦,不過不知是不是因為累的原因,還是因為喝了酒的原因,陸成宣居然一覺睡到了天亮,只是醒來的時候渾身發疼。

白天趕路自然是要比晚上要好一些,加上他們碰到了一個砍柴的樵夫,他們從那個樵夫那裏打聽到了正確的出路。陸成宣和向公子又經過數十日的行程,這才到了陸家莊。經過這多日的相處,陸成宣與向公子的感情愈發親密,甚至有了結拜之意。

陸老爺多日不見陸成宣,知道了他是因為害怕自己數落他拒絕當駙馬才出走的,所以當陸成宣出現在他面前時,他的怒氣早就拋到了九霄雲外了。

陸辛萱見他們父子兩人各自歡喜的樣子,便知道他們之間的隔閡已經消除了,又看見陸成宣身邊有一個風度翩翩的公子,便好奇地問陸成宣那公子是誰。

於是,陸成宣把自己和向公子的事情詳詳細細地告訴了自己的家人。當他們知道向公子不計前嫌救了陸成宣,加上他長得一表人才,對向公子又是感激又是喜歡,執意要留向公子多住幾日,向公子本有此意也就不過多推諉了。

向公子在陸家莊這幾日,陸家莊上至陸老爺下至府中仆人丫鬟沒有人不喜歡他的。這一方面是因為向公子模樣的原因,另一方面向公子為人謙和言語得當自然深得眾人的喜歡。

陸成宣的姐姐陸辛萱更是對向公子表現出非比尋常的熱情。

有一次陸成宣在家中花園裏看到他姐姐正在掐玫瑰花,陸成宣隨口問了一句他姐姐摘玫瑰花做什麽。

陸辛萱說,她知道向公子喜歡吃玫瑰花糕,她打算做玫瑰花糕給向公子吃。陸成宣暗笑自己平時都是養尊處優慣了的人,如今家裏來了客人卻如此殷勤備至,當真是罕見。

不過,當他聽家裏的下人說,陸老爺如此喜歡向公子,很可能打算把向公子招進來當女婿時,陸成宣想到那天在花園他姐姐不尋常的舉動,心中暗暗擔憂起來。

他不是反對他姐姐嫁給向公子,只是他明白向公子和他一樣是個風流不羈只要感覺不要感情的人,他不希望自己的姐姐嫁一個待她並不一心的人,無論向公子再怎麽玉樹臨風,他都不願意,他寧可自己的姐姐嫁一個模樣普通單能待她一心的人。

思來想去,他決定找向公子談一談,若向公子能一心一意待他姐,那他自然樂意撮合他倆,若向公子不能做到,那他寧可翻臉。

於是,陸成宣找到了正在涼亭裏喝酒納涼的向公子。陸成宣坐在向公子對面的石凳上,看見石桌上擺著一碟玫瑰花糕,便指著石桌上的那碟玫瑰花糕對向公子說道:“不知這碟中的玫瑰花糕是否是我姐姐做了送過來的?”

向公子點了點頭,拿出了另一只酒杯放在陸成宣面前給他斟了滿滿一杯。陸成宣品了一小口乃是他自家釀的花雕酒,味道雖好但在陸成宣看來還是比不上京城那家酒樓的花雕酒。

“向兄弟好福氣,我姐姐平時雖極擅長做這玫瑰花糕,但我們家人卻不是能常吃到的。”陸成宣放下酒杯說道。

“是嗎?那我真的是愧受了,陸兄你可要替你姐姐喝下這杯我敬她的酒,算是表示我對她玫瑰花糕的謝意。”說完,向公子給陸成宣的酒杯裏又斟滿了酒。

陸成宣仰頭喝盡之後,放下酒杯對向公子說道:“向兄弟,我問你一件事情希望你能如實回答。”

“陸兄請說。”

“不知道向兄弟是否喜歡我姐姐?”陸成宣正色問道。

“陸兄長姊容貌殊麗,絕色傾國是當今公認得天下第二美人,我怎麽會不喜歡。”

陸成宣聽向公子這麽說,心裏極不痛快,於是說道:“這麽說來向兄弟只是因為我姐姐漂亮才喜歡她的嗎?”

見向公子沒有回答,陸成宣便認定他是因為他姐姐的外表才喜歡她的。

“那麽向兄弟我再問你,倘若我姐姐嫁給你,你能一心一意待她不再似先前那樣風流多情嗎?”陸成宣鄭重其事地問道。

向公子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陸成宣:“倘若陸兄遇此情形是否能做到?”

陸成宣自問倘若只是因為外表而喜歡一個女子是很難做到一心一意的,因為美貌是無法的長久,無論多麽美麗的女子都會有美人遲暮的那一天的。

“向兄弟,我想如果你真的把我當成是知己兄弟的話,那就請你別招惹我姐姐。我姐真的很傻很天真,若是你稍稍待她好一些,她真的會當真的。”陸成宣嚴肅地說道。

“如果我偏要招惹你姐姐呢?”向公子一臉輕浮之態地說。

“那我們不光連兄弟,就是連朋友也沒得做了!姓向的我告訴你,如果你真的敢去招惹我姐姐,那麽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要打是嗎?要打的話你打得過我嗎?”向公子看著有些氣急的陸成宣說道。

這句話倒真的把陸成宣給激怒了,他拔出知己隨身佩戴的寶劍,揮劍朝向公子刺去,向公子眼疾手快,一下子躲開了。

“看來你真的是玩真的。”向公子笑道。

向公子這麽一笑更是火上澆油,陸成宣又提劍殺氣騰騰沖了過去。

由於之前和陸成宣交過手,向公子並不把陸成宣放在眼裏,他估計自己幾招之內就能搞定陸成宣。不料陸成宣護姐心切,加上自己手裏沒什麽家夥,只能徒手抵抗。

兩人從涼亭裏打到涼亭外,打了數個來回,最後他不光沒打贏陸成宣,反倒被陸成宣用劍指到了胸口。

“你真的要殺我嗎?”向公子問氣喘籲籲的陸成宣。

向公子的話使陸成宣放下了自己手中的劍,說心裏話他從來都沒有打算殺公子,剛才也不過是在一時沖動之下,才拔劍相向。

“只要你肯一心待我姐,我便不殺你。”

向公子聽陸成宣這麽說,冷笑了一聲說道:“哼,你希望別人一心待你姐,天下的女子何嘗不希望能嫁一個一心待她們的人,你自己風流多情又有什麽資格說我!”

陸成宣聽向公子這麽一說,心中慚愧不知該怎麽回應向公子。向公子見他沒有說話,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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