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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因及後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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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五個工人竟然是八角中毒!

準確來說,他們是吃了假八角做的牛腩米分,才會中毒,口吐白沫,全身抽搐地倒在老謝家牛腩米分店門口的。

老謝頭買了假八角,也就是那種叫莽草的東西,而謝紅又用那種假八角做了牛腩米分,這才導致慘案的發生。要不是送醫院送的早,那五個人估計會沒命。

假八角跟八角很像,但是還是有區別的。真八角有八個角,比較飽滿,圓鈍,角尖平直。而假八角則比較細,角也比較多,有11到13個,角尖彎曲。真八角為棕紅色,看上去有光澤;假八角顏色較淺,帶土黃色,光澤不好。真八角吃在嘴裏是甜的,很醇香,假八角(有點像花露水的味道,吃在嘴裏苦、還發酸,舌頭有麻木感。

聽說老謝頭是為了省錢而買的假八角的。那假八角比真八角便宜一角錢一斤!

“這個老謝頭想錢想瘋了吧?”風瑞清不可思議地說,“都做了幾個月的牛腩米分了,竟然連八角都會買錯。再說了,這八角又不貴,他就算是為了省錢,也省不到哪裏去。”

“我也想不明白。”陳江說著,“為了這麽點眼前的利益,而毀了自己家長久的生意。這個老謝頭到底是怎麽想的。”

“有什麽想不明白的?肯定是謝紅把持了牛腩米分店,不給錢老謝頭了唄。老謝頭為了撈些錢,看到便宜的假八角就買,結果,卻害苦了自己。”風清清說道。

這下子,老謝頭得不償失了。

“哈哈。不用我們出手,老謝頭自己就把自己給搞死了。這真是一件高興的事情。我們晚上打火鍋慶祝一下吧。”李天龍哈哈大笑道。他今天跑了一天,才將事情給收集到。

“慶祝什麽?!”風瑞清白了李天龍一眼,沒好氣地說,“我們家的牛腩米分因為老謝頭這一事給害的賣不出去了。慶祝什麽?!慶祝牛腩米分賣不出去嗎?”

他們家的生意果然因為老謝頭而受到很大的影響。今天一整天,除了幾個熟客之外,沒有別的客人吃這牛腩米分。除了牛腩米分之外,牛腩飯也受到了影響。

牛雜更是,基本沒有什麽人賣牛雜。

反正今天的生意甚是不好,比平常差多了。

還慶祝個屁!

李天龍有些訕訕,他今天一整天都出去打聽去了,剛一回來,倒是不知道店裏的情況,原來這般嚴重了!

“不過,這個老謝頭進去也好。盡想一些邪門歪道的,防不勝防。”陳江說著,“我們也可以慶祝一下。至於生意,吃過飯之後再想一想怎麽辦!人是鐵,飯是鋼,好好吃頓飯,沒準能想出好主意來呢。”

“阿江說的對。那晚上就吃火鍋好了。反正我們的材料都是現成的,回頭弄個鍋底就成。”風建設說道。

晚上,天太冷,再加上因為老謝家的事情,風家的生意並不是很好,所以,他們早早就關門了。

風家人和陳江還有李天龍一起,熱熱鬧鬧地吃了一頓火鍋,李小路還做了她拿手的白切雞和釀豆腐,眾人吃了肚皮溜圓。

吃過飯之後,又喝了些茶,眾人這才想辦法。

“現在黃桔街上的人都有些談虎色變了。聽到老謝家的牛腩米分出事,連帶著吃牛腩米分的人也少了。今天我們家的牛腩僅僅賣出二十多碗,牛腩飯也還剩下很多,牛雜更是賣不出去什麽,再不想辦法的話,我們的店得關門了。”風瑞清憂慮地說著。

他並不是危言聳聽。實在是今天的生意太差了,就連生料米分腸米分都受到了影響。

好在,牛肉丸和快餐這一塊受到了影響並不是很大,要不然,他們這店沒幾天就得停業。

“怎麽會那麽差?”李天龍一聽,急了,問道。

早知道當初說什麽也要把老謝頭家的店給砸了。

“怎麽不會?整條街上就只有兩間牛腩米分,一家出了那麽大的事情,另一間自然也會被波及到。只是,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而是要想一想怎麽辦。總不能任由這樣子發展吧?”風瑞清說著。

“我們明天搞促銷吧。然後再把老謝家的牛腩米分的情況說一說。我們這一家店也開了那麽久了,在街坊領居中也有口碑,好好說明白,應該能挽救得了的。”陳江想了想,說道。

他們店自開業以來從來沒有出現過問題,而且,這一次又不是他們店出了問題,更不是因為牛腩這一主料出問題,只是一個調料的事情,要是能處理好的話,這生意肯定能做下去。

“明天做促銷的時候,我們在門口先試吃。我們店裏的人先試吃,讓顧客知道我們的牛腩米分沒有問題,他們自然會過來吃的。”風清清也建議道。

“能不能請派出所的同志過來澄清一下這一件事情?是老謝頭自己買錯了八角,又不是下毒,不必搞的如此恐慌。”風建設建議道。要是發生這樣子的事情,人人都不吃牛腩了,那怎麽了得?

“這個請民警的事情我來做。我隔壁鄰居有一個在派出所做民警的,叫李天慶。以前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後來我做小混混的時候,這才慢慢地疏遠來了。不過,現在我去找他幫這個忙,他應該應承。”李天龍說著。以前他做小混混的時候,哪裏敢跟李天慶來往,簡直是跟老鼠見了貓一樣,不過,他現在不做小混混了,自然是不必再躲著李天慶。

“好。天龍哥你明天就去找他。也不用做什麽,你就讓他穿著警服,在店裏人流量最高峰的時候,進來點一碗牛腩米分吃完就成了。要是有人問起,他就老謝家的事情解釋幾句。”風清清說著。

“妹,這樣子不好吧?不要李天慶特意解釋幾句嗎?如果他不說的話,客人們又怎麽會知道牛腩米分沒有問題?”風瑞清皺緊眉頭,不解地問道。

風建設他們也不解,看著風清清。

風清清笑了笑,說:“有時候刻意反而不是很好。無意中說出來的效果更好一些。再說了,那些人看到穿著警服的警察過來吃牛腩米分,自然知道了那米分沒有問題,再經那民警那麽一說,那效果肯定比刻意說還要好。刻意說的話,人家還以為我們是去哪裏找的托來呢。”

眾人恍然大悟,決定按風清清說的法子去做。

第二天,風氏腸米分店就搞起了促銷,牛腩米分二角一碗,買一碗牛腩米分,送一碗豆漿。這豆漿是他們早就備好的,先到先得。

既然決定請民警過來吃他們家的牛腩米分,那麽風瑞清他們便決定不由店裏的人先試吃了。

同時,風瑞清還在店裏前粘貼了一張告示,說明了老謝家的牛腩米分出事的原因,又說了風氏腸米分店自開業以來,衛生方面一直嚴格要求自己,而且,采買方面也控制得很嚴,調料都跟供貨商簽訂了協議的,不會出現什麽問題,甚至還寫明,若是在他們家吃牛腩米分出了事情,將會得到一百元的賠償。

風瑞清那一張告示一貼出,就收到了顯著的效果的,別的不說,光是吃出了問題,就會得到一百元的賠償這一條尤其引人註目。

一百元啊!

一碗牛腩米分才多少錢?以前是二角五分一碗,現在是兩角錢一碗。一百元,天天吃一碗牛腩米分的話,能吃一年多了。

既然店裏敢這麽承諾了,那店裏的牛腩米分肯定不會有什麽問題,要不然,得虧死。再說了,風氏腸米分店也真的像告示上所說的那樣,自開店以來什麽問題也沒有。

最關鍵的是,店鋪裏又飄起了濃濃的牛腩味,客人聞到香味,又想起了牛腩米分的美味,再加上看了告示的心理作用,也開始點起了牛腩米分。

中午店裏最忙的時候,一個身穿藏青色警服的民警進來了,他大約二十五六歲,相貌堂堂,個子高挑,進店後,話也不說,到了一樓就坐下。

而後,在眾目睽睽之下,他拿起菜單,淡定地點了一碗牛腩米分。

他點餐的聲音並不是很大,但是奈何整個店自他進來之後,比平常安靜了很多,所以,他一出聲,大家都知道他點的是什麽了。

他剛一點完,旁邊有一個好事的客人就問著,“警官,這一條街上那個老謝家牛腩米分的事情你可知道?”

好事的客人是一個中年男子。

那個年輕的民警,也就是李天慶,他點點頭,說:“知道。這一件案子還是我同事親自辦理的呢。”

“那他們是下毒還是買到了假八角?”那個中年男子又問道。

他這話一出,整家店鋪的客人呼吸一停,都在等著那個小警官出聲。

“怎麽可能是下毒?他們還沒有那麽大的膽子呢?殺人得償命的,雖然現在不說償命了,但是下毒殺人,也得判坐牢!他們不是下毒,是買到了假八角。那個店的老板老謝頭,為了貪小便宜,花了比市價便宜一毛錢的價格買了假八角。他的女兒不知道,用這假八角和牛腩一起煮。客人吃了之後,剛才走出店門,就口吐白沫,全身抽搐,暈倒在地上。”那李天慶大聲地說道。

還沒有等那中年男子再問,李天慶便又嗤笑一聲,說:“這做餐飲的,就是不能貪小便宜,一個不慎,就容易出問題。”

“哦哦。原來是買到了假八角呀。”那個中年男子大聲地說著。

“是呀。貪小便宜真要不得。這下子,也不知道那個老謝頭要賠多少錢給人家了。”李天慶說著。

說話間,吳蘭就用托盤端了一碗牛腩米分和豆漿出來了。

“我先吃米分先。等會再說。”李天慶見米分端出來了,也顧不得再說,拿起筷子就準備吃了起來。

“你不怕?”那個中年男子又問。

“怕什麽?”李天慶一邊拿筷子攪拌一下自己面前的牛腩米分,將湯汁給攪拌均勻,一邊不在意地問道。

“吃了這牛腩米分會出事!”那中年男子又問。

李天慶嗤笑一聲,說:“怕什麽?這一家老板又不像那個老謝頭那樣,貪圖小便宜買假八角。那老謝頭家的牛腩米分雖然賣一角錢一碗,但是一碗牛腩米分裏沒有幾塊牛腩,而且,那牛腩又煮得硬,很不好吃。這一家雖然賣的貴一些,但是這牛腩煮的好吃,牛腩米分裏的牛腩量又多,足見這店的老板是一個厚道人。他是不會像那老謝頭那樣做這事的。”

說罷,不再理會那個中年男子,專門吃起米分來。

這牛腩米分,得熱的時候才好吃。

吃完之後,李天慶付了錢就走了。

他一走,整間店都沸騰起來,因為剛才李天慶跟那個中年男子的對話都被人聽了過去。

到了晚上,風瑞清他們訂的牛腩全部賣光,生意雖然沒有原來那麽好,可是比昨天好多了。

風瑞清等人的心這才放下來。

“天龍,你問一下你那個朋友李天慶最近有沒有空,我們請他吃一頓飯。今天多虧了他,要不然,我們的生意還沒有那麽快好起來呢。”風建設問道。

“行啊。我回頭問問他。”李天龍應道。他今天早上去找李天慶的時候,心裏還有些忐忑,不過,好在,在他提出要求之後,李天慶一絲猶豫也沒有,立刻答應下來。

這對他並不是什麽難事,再加上,他也經常去風氏腸米分店吃飯。

李天慶見李天龍變好了,心裏也高興。雖然是去做生意,累是累了些,但是總比以前一無事事的小混混要好。

風清清也高興,這牛腩米分的生意是她想出來的,若是不能做的話,那該是多可惜。

她問:“老謝頭他們現在怎麽樣了?”

李天龍搖搖頭,說:“現在還不知道情況怎麽樣?不過,應該也不會好到哪裏去。就算那老謝頭上頭有人,但是他鬧出那麽大的事情,肯定不會只被罰錢了事的。”

“這個心術不正的人,應該去牢裏坐坐才成。”陳江說著。

“坐肯定是會做的。只不過,估計坐不了多久。”風瑞清說著。

“最好是坐一輩子的牢了。這種人,還是不放他出來害人了。”風建設說道。

然而老謝頭的結果卻並不如風建設所希望的。

他被判了兩年,又被罰了五百塊錢,店鋪也被停業整頓了。

而謝紅和謝屯卻是不用做牢,很快就被放出來了。

只是,風清清等人再也沒有見過他們兩人。有人說,謝紅和謝屯沒臉再在這個地方呆下去了,所以,從派出所出來後,他們就收拾東西回老家去了。

不是什麽重要的人,風清清他們也沒有再關註。

只是,謝紅和謝屯並不是回了老家,而是在出派出所後回家的路上被人抓了。

謝紅和謝屯被綁住雙手,嘴裏塞著東西,眼也被蒙著,坐在一輛貨車的後面。

到了半路,謝紅和謝屯分開了。

等謝紅再次醒來的時候,她已經在一張床上。

而她的手腳被綁成一個大字,她能感覺到自己全身光溜溜的,一點衣服也沒有。

謝紅很是恐慌,想要呼救,但是嘴巴卻被封住,什麽話也喊不出來。她使勁掙紮,但是越掙紮越痛。

她陷入絕望之中。

接著,她聽到咯吱的一聲開門聲,她驚恐地朝門外看過去。只見一個穿著一身嶄新的黑色的棉襖,胸前帶著一朵大紅花的男人走了進來。

他的臉上全是褶子,一笑,一口黃牙就露了出來,他對謝紅說:“媳婦。”

謝紅同被刺激得一暈,什麽也不知道了。

而另一邊,謝屯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冷的要命。他睜開眼睛一看,只見自己在一個昏暗的房間裏。他才起身,就聽到有人進來了。

“吃吧,今天的中餐。快點吃,等會還要下礦采煤呢。”那個男子將碗裏的東西放到炕前,大聲地說道。

謝屯看了一眼那一碗東西,只見上面有著兩個黑黑的饅頭。他朝窗外過去,只看見白茫茫的一片。

他便知道,他被人賣了,賣到了北邊,而且,還是賣到黑礦裏。

只是,不知道他妹妹被賣去哪裏?又是誰賣的他們?!

秦初從跑步機上下來。

這一臺跑步機還是家裏人從國外弄回來讓她跑步減肥的。

她遵從家裏人意願,在劉民被判決之前,跟劉民離了婚。秦家人是想讓她將她兒子給劉家,送回劉民的老家,讓劉民的爸媽撫養。

但是她怎麽舍得?這孩子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

她拒絕了。

家裏人沒有辦法,只得應承,但是條件是讓秦初減肥。

秦初為了兒子,咬牙答應。

“怎麽樣?事情辦好沒有?”秦初問著來人。

“辦好了。我們辦事,你放心。那個女的已經在深山老林裏了,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漢買的她。那個男的被我們賣去黑窯那邊,采礦去了。至於那個老的,在監獄裏蹲著了,要不要我找幾個小兄弟去教訓一下他?”來者,一個身穿黑色大衣,戴著金絲眼鏡的中年男子說道。

秦初搖搖頭,說:“不用。罪魁禍首已經得到她應有的懲罰了。至於那個老謝頭,就算了。”

“那好。”那個戴著金絲眼鏡的男子說道,“以後您是再有生意的話,再過來找我。價格從優。”

秦初笑了笑,說:“好的。對了,查出來是誰將那一封信放到我兒子的書包裏沒有?”話說到最後,秦初有些咬牙切齒。

若是不是因為那個人的信,她也不會去找謝紅,不去找謝紅的人話,也不會被那個梁少鋒堵住,劉民也不至於敗的那麽快。

她一點也不感激那個送信的人,她甚至想找出那個送信的人,給他一點教訓瞧瞧,讓他知道信是不能隨便送的。

那個戴著金絲眼鏡的男子搖搖頭,說:“沒有。這一個件事情一點頭緒也沒有。有消息的話,我們再過來這邊通知你。”

秦初點頭,說:“好的。”

兩個又說了一會兒話,那個戴著金絲眼鏡的男子這才離開。秦初將門關好之後,轉頭就回浴室泡了個澡。

她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經過一個多月的鍛煉,她身上的肥肉少了很少,特別是肚子那裏的肥肉。

劉民說摸到她身上的肥肉就是摸到肥豬肉,只是,若是他看到此刻的她,就不知道還會不會說同樣的話?

秦初嘲諷地笑了笑。

風清清家的生意慢慢地好起來。

牛腩米分的生意和牛雜的生意也好了起來,恢覆到了從前的水平,甚至因為快到年關的原因,每天的利潤還上升不少。

當然,這是因為快到年關,牛肉丸大賣的緣故。

這日,風清清忙完早市,忽然一個人找上門來。

竟然是熟人——黃龍。

他來到店裏,點了一碗牛腩米分,吃過之後,這才讓吳蘭去把風瑞清給叫過來。

風瑞清過來的時候,看到是黃龍,還是吃驚了一下,而後略微一思索,便明白了黃龍的來意。

“風老板,你們店裏的最近的生意挺好的嘛。”黃龍環視了幾眼店鋪,問道。

其實這時候店裏並沒有什麽人,早市過了,午市又還沒有來。

風瑞清謙虛地笑了笑,說:“還過的去,只是不虧本而已。”他只口不問黃龍的來意,只當黃龍是普通客人在寒暄。

黃龍無法,說了幾句之後,只得主動提起自己的來意:“我今天過來找你是有事,不知道你現在方不方便跟我談一下?”

他也是沒有辦法了,這才過來找風瑞清。

自從老謝被抓之後,他們家的牛腩每天都剩下很多,賣不出去。先前覺得沒有什麽,反正是一些下水,扔了就扔了,要不就送人。

只不過,風瑞清他訂了這些牛腩之後,每天靠著牛腩,他也能收入幾塊錢,只是,後來,因為老謝也要做牛腩米分生意,所以,他就毀了與風瑞清的約定,將牛腩賣給了老謝。

老謝被抓之後,就沒有人承包他的牛腩了。他原本以為老謝不要,而風瑞清家裏又是賣牛腩米分的,風瑞清肯定會過來這邊要牛腩。

只是沒有想到,風瑞清竟然也不要這牛腩,他等了好久,也沒有見風瑞清過來。

為了賺這幾塊錢,又為了一天能賣百來斤的牛肉,他特地跑了這一趟。

“方便。”風瑞清點點頭,說:“你說吧。現在這會兒店裏也沒有什麽人,也沒有什麽可忙的。”

“最近我們場裏的牛腩還有多,我想問你,你們這邊還要不要?”黃龍也不繞圈子了,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

風瑞清一絲猶豫都沒有,直接搖頭說:“不要了。我們這邊的牛腩都夠了。暫時消化不了那麽多。”

黃龍一聽,笑了笑,說:“你也先別急著拒絕。我還沒有說完呢。如果你從我這邊定牛腩的話,每斤牛腩我給你打八折。牛肉也是一樣。”

他來這一趟他事先也是想過的,若不是出點血的話,這些牛腩他是賣不出去的,只是,出點血總比直接將那些牛腩丟了要好一些。

至少還有賺頭,再加上風瑞清這邊每天訂的牛肉,他賺的可就多了。

豈料,他是做了讓步了,但是風瑞清還是搖搖頭,說:“我這邊是真的夠牛腩了。就算你再給我優惠,我賣不出去也是白搭。”

“你現在拿貨的價格能有我給你的優惠嗎?”黃龍問著。他是暗示風瑞清毀了現在的供貨商,跟他合作。

風瑞清點點頭,客氣地說:“嗯。比你這邊優惠一些。他們那邊的牛腩沒有漲價,而且,還是打八折給我。算起來的話,當然是比你這邊漲了價,然後再打八折給我的劃算。”

黃龍聽了,心裏有些惱怒,這事情風瑞清自己清楚就可以了,不用這樣子直面說出來,兩邊都不好看,他也是一個臉皮厚的,要不然,也做不出來毀約的事情,他說:“那我就按原來的價格,不按漲價的價格給你打七折,牛肉的話,也按原來的價格,八折,這是我能接受的最低的折扣了。這麽算起來,是比那邊的價格優惠了。”

能賺一點是一點吧,每天扔那麽多的牛腩,相當於一天就將幾塊錢往外扔了,他這心裏呀,痛死了。

風瑞清還是搖頭,一臉無奈地說:“是優惠了。但是我不能從你那邊進貨。”

黃龍一聽,怒火就上來了,他都那麽讓步了,這個風瑞清竟然還想拿喬,他說:“怎麽不能?”

他就聽聽看這個風瑞清怎麽不能從他那以拿貨?!

這已經是他最大的讓步了,要是再讓的話,他就沒有什麽錢可賺的,到時,還不如不做這筆生意。

風瑞清兩手一攤,非常無奈地說:“為了防止出意外,也為了防止供貨商忽然中斷供貨。”話說到這裏,風瑞清的語氣有些重,“我跟那邊的供貨商簽訂了協議。要是我忽然不要他們的牛腩和牛肉的話,我得賠錢不說,還可能吃上官司。”

哼,當初這個黃龍死活不願意跟他簽訂協議,現在,他就是想簽,他也不想跟他簽。

黃龍一聽,啞了。

人家都簽訂了協議了,是不可能毀約的,要是他執意要風瑞清從他這裏拿貨,那風瑞清只得毀約,然後毀約金只得他來墊付。

怎麽可能?!

他當然不願意。

他怎麽也想不到,竟然真的有人簽訂協議的!

風瑞清看黃龍這樣子,只覺得非常地解氣,當初是你不想跟我簽訂協議的,當初是你毀約的,現在你的東西賣不出去了,又過來找我,想的倒是美!

今天就算是黃龍將東西免費送給他,他也不要!

“黃老板,以後我們有機會再合作。”風瑞清非常真誠的說道,好像他跟黃龍之間從來沒有發生過矛盾似的。

黃龍心裏又悔又氣,一時也不想說什麽,只是訕訕地笑笑,說:“好。”說罷,轉身就離開了店鋪。

風瑞清在後面笑。

晚上,風瑞清將這件事情告訴風清清他們。

“老二,你做的對!不能跟這種小人做生意。先前我們就被他坑過一次了,要是再跟他做生意的話,豈不是顯的我們跟面團一樣?”風建設一聽,立馬就讚許道。

先前,黃龍故意擡高價格,就是不想供貨給他們,現在,看自己的貨賣不出去了,就又找上門來,想繼續合作,哪裏來的那麽便宜的事情?

“這種背信棄義的小人,不能跟他們合作,要不然,就像叔說的,被他再坑一回就慘了。坑了一回就算了,再坑一回的話,就是傻了。”陳江也讚同地說道。

“這下子,我估計黃龍以後做生意都會簽訂協議了。”風清清翹了翹嘴角,說道。

李天龍卻是有些懊惱,“可惜我今天出去送貨,不在店裏,要不然,就能欣賞一下那黃龍的臉色了。”

肯定非常精彩。

“天龍,幸虧你在不在,要不然,你們兩頭龍非得打起來不可。”李小路抿嘴笑道。

李天龍摸了摸頭,只是笑。

幾個人說著,說著,就說到了過年的事情。

“阿江,天龍,過年我們一家是想回家過年的,你們兩個呢?是怎麽一個想法?”風建設說道。

這還有十來天就過年了,得開始打算才成。

李天龍一聽,先是訝異,隨即黯然,說:“我家就在這s市,只是,家裏只有我一個人了。”

“那你要不要過來我們家跟我們過年?”風建設一見李天龍那傷心樣,想都不想,立馬就說到。話一說出口,他就覺得不妥。

李天龍的奶奶今年死的,按照習俗來說,李天龍是不能去別人家過年的。

果然,李天龍一聽,搖搖頭,說:“謝謝叔叔了。只不過,我今年自己一個人在家過年。再說了,你們都回去的話,我在這邊也好幫著看門。”

他是想去風叔家過年,只是,也只是想想而已。按照習俗,他是去不得風叔家過年的。

“也好。”風建設說著,“你自己一個人在這邊要小心一些。那阿江,你呢?是回家還是在這裏?”

他不能確定陳江是不是回家過年?依著陳江跟他家的關系,很大可能會留在這裏。

留在這裏還不如跟他回家過年呢。李天龍是因為有孝在身,不能到他家過年,陳江卻沒有這個忌諱。

“我回家過年。”陳江淡淡地說著,好像在說一件跟自己不相關的事情,“我要是留在這裏不回去的話,那一家人就要去找風叔你的麻煩了。”

說罷,陳江頓了頓,接著略有些嘲諷地說:“他們還在等我拿著工資回去呢。”

他若是在這邊過年了,那一家人怎麽可能放心,肯定是要去找風叔一家的麻煩的,他相信風叔他們能搞定,但是大過年的,他並不想那些人過去給風叔他們不痛快。

回去就回去吧。

也沒有什麽。

風瑞清聽了,只是拍拍自己兄弟的肩膀。對於這一件事情,他幫不了陳江。

李天龍聽了,噓了一聲,也拍了拍陳江的肩膀,真是各家有各家的難處呀,那句話是怎麽來說的,哦,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他雖然從小就沒有父母,但是他有奶奶,衣食不缺的,要不是為了奶奶的醫藥費,他也不會做小混混。但是跟他相比,陳江就苦的多,有爸爸,相當於沒有爸爸,吃不飽,穿不暖。

唉。

“那成。我回頭就去跟那個開車的人說說,讓他給我們留五張票,免得到時訂不到票。”風建設說道。

從s市到他們l市,只有汽車,沒有火車,所以,風建設這才說提前讓訂票。

而風清清,也到了考期末試的時候了。

兩天的期末試考完,她覺得自己脫了一層皮。

“清清,你過年回家嗎?”陳橙一邊收拾著自己的書,一邊問道。

風清清點並沒有,說:“自然是回的。”

“我也回。不過,不是回國外,而是去京城。我爸媽爺爺奶奶都在京城,過幾天我就跟我哥去京城了。”餘敏瑾說著。

“你們都走了,留下我自己一個人在這裏,好無聊。”陳橙嘆氣說道。

“有什麽好無聊的?現在都二月份了,還有五個月就能高考了,得抓緊時間看書呢,哪裏來的無聊?”風清清笑道。

“哦,對了,在我走之前,我想請你們兩個到我家做客。”餘敏瑾說道。

“做客?”陳橙和風清清問著。

“嗯。我生日快到了,我想提前跟你們一起過,回到家之後再過一次。”餘敏瑾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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