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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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祠堂的時候, 大家熙熙攘攘，還在討論這件事。
多少話語裏都要勸老爺子別把錢還回去。
留著總有用的。
說話間被老爺子呵斥了幾句。
說這是祖宗的地方, 讓他們沒事不要亂吵吵。
剛安靜下來沒多久, 門口就有人出現。
這個人大家都認識。
陳恒。
自從上次他在趙勇毅那幹活，半路失蹤之後，趙家的人就沒怎麽再見過他。
後面還聽說他當了什麽公司的總經理。
這段時間是真的完全沒有音訊。
家裏邊都是鎖著門，空蕩蕩的, 已經長時間沒有人住。
好像只有老爺子知道，但老爺子也不說。
趙家也沒幾個人真的留意。
畢竟他不姓趙，待在宿南這麽多年, 和大家關系也不是太好。
他是去是留，是死是活, 真的沒有人在意。
“陳恒，你……”看見熟悉的人出現在門口，大家都楞住了。
當時的第一想法，是覺得，他是不是知道了錢的事情, 也想來分一杯羹。
只有趙老爺子神情凝重。
他看著面前的霍珩年和杜九臻，上下打量他，看他的眼神，和之前的那個陳恒, 顯然已經完全不一樣。
他目光漸漸沈下, 接著就想到什麽。
那天陳恒來和他告別, 他沒有多問什麽, 只是心裏已經有隱隱猜測。
後面他們走的時候，杜九臻送了他一個花瓶。
有懂這方面的人和他說，這個花瓶是古董，價值幾十萬。
當時老爺子就把花瓶好好的收了起來，想著等什麽時候他回來，再把東西還回去。
那幾本書他收下了，還挺喜歡，這個瓶子是真不能要。
能隨隨便便就拿這樣東西送人，肯定不是普通人。
而現在他們一起出現在這裏，再聯想到之前那無緣無故打來的幾百萬……
就能聯系到一起了。
這似乎是最有可能的解釋。
“先進來。”趙老爺子反應過來，朝他們點了下頭，招呼人往裏面走。
剩下的人面面相覷。
等幾人進了房間，沒影之後，於是交頭接耳起來。
“爺爺把他帶進去幹什麽？不等捐款的人了嗎？”
“他不會也想分錢吧。”
“管他呢，反正我們這麽多人都在，他想做什麽也得逞不了的。”.
霍珩年之前這三年，還從來沒有來過趙家祠堂。
他畢竟不是霍家的人，在相對多的意義上來說，這個祠堂和他無關。
也沒有歡迎他來的必要。
自然就沒進來過。
祠堂裏面古色古香，看得出來，各種設施被保存的很好，幾乎沒有受到什麽損害。
就連地板都是幹凈鋥亮。
老爺子在前面領路。
進了大門之後，轉個彎，沿著樓梯往上走，就到了二樓。
二樓大廳空蕩蕩的。
之前這裏是專門用來表演節目的。
前十幾年的時候，還流行表演戲曲節目，大家也都愛聽，有時間就會來祠堂坐著，聽上一曲。
只是到現在，這樣的情況已經越來越少。
畢竟現在的年輕人已經不太喜歡這些活動了。
祠堂也比以前清凈不少。
進門之後，趙老爺子停下了腳步。
“錢我不能要。 ”趙老爺子連問都沒問一句，開門見山，說:“既然你來了，我就把錢還給你。”
“給出去的東西，我不會再拿回來。”既然老爺子心裏跟明鏡一樣，也不用和他多解釋什麽。
“而且，這是我給祠堂的錢。”霍珩年頓了頓，目光在周圍掃過一圈，道:“祠堂現在也需要這筆錢，不是嗎？”
霍珩年他當然需要報答趙老爺子。
他救了他的命，又在他最難的時候幫助了他，是他最大的恩人。
他給他多少都不為過。
可他也知道，以老爺子的性格，半分錢都不會要。
所以他把錢打給了祠堂的賬號。
祠堂的修繕管理，日常運行，都需要一大筆的開銷，可是他們現在越來越拿不出這筆錢。
年輕一輩是賺錢主力，只是他們覺得這些老的東西都可以被淘汰，不必要花錢在這上面。
所以他們不願意出錢。
可趙家祠堂，卻是老爺子一輩子的心血。
他傾註在裏面有太多的東西。
在他眼裏，這是最重要的。
果然，霍珩年這話一說，老爺子沈默了。
一大筆錢，對他來說壓力太重，可這些錢要是真的用到祠堂上，無疑會是一副很好的場景。
他確實需要。
“我多少也算個商人。”霍珩年開口，又說道:“這些算我投資的。”
“我也希望看到您的祠堂欣欣向榮起來。”
也沒說幾句話，他們就出來了。
出來的時候，趙老爺子還在說，既然是投資之類的，還是簽署有合同比較好。
中間的條款各項也都要羅列清楚。
畢竟幾百萬，不能馬虎。
霍珩年說的，他還是答應了。
他心裏在想，他能現在也這個年紀，留給再去做事情的時間，已經很少很少。
而這個巨大的機會，能讓他實現他心裏一直所規劃和想象的那些。
“你上次送的那個花瓶，放在我家裏，我也一直沒動。”老爺子看向杜九臻，說:“等下我去拿了還給你。”
“聽說是古董，這東西收著放我家裏，我都慌。 ”
“那是我送給趙爺爺您的見面禮。”
杜九臻笑著和他說話:“您就拿著吧，不然也是放在老房子裏蒙灰塵。”
“放家裏擺著，就當它是個裝飾品。”
“我之前買它，也是因為它長得好看。”
大小姐對古董這些沒有什麽興趣，只是在一次拍賣會上，她看到這個瓶子，覺得好看，就拍下來了。
擺在家裏，看著都開心。
“家裏小孩子多，萬一要打碎了，我都覺得可惜。”
老爺子笑容和藹，卻堅持拒絕，說:“還是拿出去吧。”
杜九臻抿了抿唇，擡頭看了眼霍珩年。
兩人目光對上，霍珩年合了下眼，表示可以。
“那好吧。”杜九臻點點頭，應道:“我走的時候，讓人去拿。”
“那我上次送您的書，您喜歡嗎？”
這問到了老爺子的喜好上。
他笑起來，樂呵呵的，連連點頭:“喜歡、喜歡。”
“我都看完兩本了。”
“我那裏還有，都給您拿過來？”杜九臻詢問道。
看老爺子笑道這麽開心，她也跟著笑了起來。
這下他沒有再拒絕。
點頭應下，反而很高興。
說著幾人已經出了大門。
大門外面這些人依舊在等著，一面看向外面要等人過來，另一面也在註意著裏面，想知道陳恒究竟在和老爺子說些什麽。
“都在這裏圍著幹什麽？”趙老爺子一出來就聽見熙熙攘攘，一陣嘈雜的聲音。
他板著臉，怒道:“不用工作不用回去幹活？”
平時也不見他們來祠堂，偶爾有什麽事要過來，都是各種推脫。
現在一看見有錢了，一個個守著門口都不走。
真的是看了都讓人心煩。
“三叔公，那錢的事到底怎麽說，是我們大家分了還是——”
趙勇毅第一個上錢來問，眼睛裏閃著光，好像現在就已經看見幾百萬在自己面前一樣。
“是給你們的錢嗎？”沒等老爺子開口，杜九臻臉色沈下，語氣也格外冷冽。
“這筆錢是給祠堂的，只能用於一切祠堂的活動。”大小姐眉眼微挑，似是瞪了趙勇毅一眼。
“我後續會派人過來，監督每一筆款項的去向。”
“不要想在這上面打主意。”杜九臻聲音懶懶散散，卻充滿了警告性:“這都不關你的事。”
說完兩人就離開了。
剩下的人清楚明白的聽見了杜九臻說的話，可又不太明白當中的意思。
從她的語氣裏，好像……她是這筆錢的主導者一樣。
“叔公，這——”趙勇毅又要問什麽。
話沒說完，趙老爺子眼神淩厲，直接看向了他。
“這是投資給祠堂發展的，不是什麽天降橫財。”
“你就收收心吧，別想了。”
“與其天天想著這些，還不如自己去想想怎麽多掙點錢。”
趙老爺子在祠堂還有事做，趕著讓他們離開，別在這裏礙眼。
“三爺爺，錢到底是哪裏來的？”人群中，一個小男生的聲音脆生生的響起。
旁邊她媽媽點點頭，讚賞他說的對。
現在老爺子顯然在氣頭上，他們說什麽都是觸黴頭。
於是就拾掇小孩子問。
小孩子向來是最受老人疼愛的，說什麽話都不過分。
趙老爺子神色微頓，擡頭，看往霍珩年和杜九臻離開的方向。
眾人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又想起剛剛他們在裏面說話，就算再遲鈍，也能聯想到什麽了。
那錢是……陳恒給的？
就他一個窮光蛋，要什麽什麽沒有，怎麽能拿出這麽大一筆錢的？
“他已經恢覆記憶了。”趙老爺子淡淡的解釋:“其餘的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他原本應該姓‘霍’。”
“好了，其它的也與你們無關，不要再管了。”
老爺子也沒有問他。
他認為，心裏隱隱的知道一些就好，不用問的那麽明白。
既然他現在恢覆了記憶，也回了家，他就覺得很欣慰，很為他感到開心。
這輩子還能回家，真是多麽不容易又幸運的事。
他一直都希望能看到他這一天。
“不會是臨市那個霍家吧？”人群裏有人驚呼了一聲，道:“我前幾天才聽人說他們家主的事，說是叫……”
“霍珩年！”
哪怕他們都是鄉鎮裏的小人物，卻也大多知道霍家這個存在。
霍家在臨市的名聲，那還是響當當有名的。
而陳恒之所以叫陳恒，是因為他以前的名字裏，帶一個“heng”字。
所以……
“什麽什麽？霍珩年？”趙勇毅先咋咋呼呼起來，朝向人群中在說話的方向，驚道:“你說陳恒就是霍珩年？”
“怎麽可能？他要真是，那他能在待著？還待三年？”
“扯犢子的吧。”
“我去找他。”二姑先反應過來，匆匆就去追人，嘴裏還在念叨:“這念著以前的情分，至少也能照看照看我們。”
什麽照看……就是想撈好處。
一看到錢，一個個都坐不住。
一語驚醒夢中人。
眾人陸陸續續離開，有人腳步匆忙，還覺得自己落了後，都是跑著走的。
看得趙勇毅目瞪口呆。
他十分不願意承認他們說的這個可能，可看一個個都行動起來，他咬緊了牙，面色憋的赤紅。
心裏一千一百個不服。
畢竟一個多月前，他還在給自己打工幹活。
還要從他這領薪水。
幹一次活從他手裏就拿一百多塊的人，怎麽突然間大家都去巴結了呢……
趙勇毅站了一會兒。
最終他低下頭，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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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被老爺子呵斥了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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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安靜下來沒多久, 門口就有人出現。
這個人大家都認識。
陳恒。
自從上次他在趙勇毅那幹活，半路失蹤之後，趙家的人就沒怎麽再見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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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是真的完全沒有音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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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只有老爺子知道，但老爺子也不說。
趙家也沒幾個人真的留意。
畢竟他不姓趙，待在宿南這麽多年, 和大家關系也不是太好。
他是去是留，是死是活, 真的沒有人在意。
“陳恒，你……”看見熟悉的人出現在門口，大家都楞住了。
當時的第一想法，是覺得，他是不是知道了錢的事情, 也想來分一杯羹。
只有趙老爺子神情凝重。
他看著面前的霍珩年和杜九臻，上下打量他，看他的眼神，和之前的那個陳恒, 顯然已經完全不一樣。
他目光漸漸沈下, 接著就想到什麽。
那天陳恒來和他告別, 他沒有多問什麽, 只是心裏已經有隱隱猜測。
後面他們走的時候，杜九臻送了他一個花瓶。
有懂這方面的人和他說，這個花瓶是古董，價值幾十萬。
當時老爺子就把花瓶好好的收了起來，想著等什麽時候他回來，再把東西還回去。
那幾本書他收下了，還挺喜歡，這個瓶子是真不能要。
能隨隨便便就拿這樣東西送人，肯定不是普通人。
而現在他們一起出現在這裏，再聯想到之前那無緣無故打來的幾百萬……
就能聯系到一起了。
這似乎是最有可能的解釋。
“先進來。”趙老爺子反應過來，朝他們點了下頭，招呼人往裏面走。
剩下的人面面相覷。
等幾人進了房間，沒影之後，於是交頭接耳起來。
“爺爺把他帶進去幹什麽？不等捐款的人了嗎？”
“他不會也想分錢吧。”
“管他呢，反正我們這麽多人都在，他想做什麽也得逞不了的。”.
霍珩年之前這三年，還從來沒有來過趙家祠堂。
他畢竟不是霍家的人，在相對多的意義上來說，這個祠堂和他無關。
也沒有歡迎他來的必要。
自然就沒進來過。
祠堂裏面古色古香，看得出來，各種設施被保存的很好，幾乎沒有受到什麽損害。
就連地板都是幹凈鋥亮。
老爺子在前面領路。
進了大門之後，轉個彎，沿著樓梯往上走，就到了二樓。
二樓大廳空蕩蕩的。
之前這裏是專門用來表演節目的。
前十幾年的時候，還流行表演戲曲節目，大家也都愛聽，有時間就會來祠堂坐著，聽上一曲。
只是到現在，這樣的情況已經越來越少。
畢竟現在的年輕人已經不太喜歡這些活動了。
祠堂也比以前清凈不少。
進門之後，趙老爺子停下了腳步。
“錢我不能要。 ”趙老爺子連問都沒問一句，開門見山，說:“既然你來了，我就把錢還給你。”
“給出去的東西，我不會再拿回來。”既然老爺子心裏跟明鏡一樣，也不用和他多解釋什麽。
“而且，這是我給祠堂的錢。”霍珩年頓了頓，目光在周圍掃過一圈，道:“祠堂現在也需要這筆錢，不是嗎？”
霍珩年他當然需要報答趙老爺子。
他救了他的命，又在他最難的時候幫助了他，是他最大的恩人。
他給他多少都不為過。
可他也知道，以老爺子的性格，半分錢都不會要。
所以他把錢打給了祠堂的賬號。
祠堂的修繕管理，日常運行，都需要一大筆的開銷，可是他們現在越來越拿不出這筆錢。
年輕一輩是賺錢主力，只是他們覺得這些老的東西都可以被淘汰，不必要花錢在這上面。
所以他們不願意出錢。
可趙家祠堂，卻是老爺子一輩子的心血。
他傾註在裏面有太多的東西。
在他眼裏，這是最重要的。
果然，霍珩年這話一說，老爺子沈默了。
一大筆錢，對他來說壓力太重，可這些錢要是真的用到祠堂上，無疑會是一副很好的場景。
他確實需要。
“我多少也算個商人。”霍珩年開口，又說道:“這些算我投資的。”
“我也希望看到您的祠堂欣欣向榮起來。”
也沒說幾句話，他們就出來了。
出來的時候，趙老爺子還在說，既然是投資之類的，還是簽署有合同比較好。
中間的條款各項也都要羅列清楚。
畢竟幾百萬，不能馬虎。
霍珩年說的，他還是答應了。
他心裏在想，他能現在也這個年紀，留給再去做事情的時間，已經很少很少。
而這個巨大的機會，能讓他實現他心裏一直所規劃和想象的那些。
“你上次送的那個花瓶，放在我家裏，我也一直沒動。”老爺子看向杜九臻，說:“等下我去拿了還給你。”
“聽說是古董，這東西收著放我家裏，我都慌。 ”
“那是我送給趙爺爺您的見面禮。”
杜九臻笑著和他說話:“您就拿著吧，不然也是放在老房子裏蒙灰塵。”
“放家裏擺著，就當它是個裝飾品。”
“我之前買它，也是因為它長得好看。”
大小姐對古董這些沒有什麽興趣，只是在一次拍賣會上，她看到這個瓶子，覺得好看，就拍下來了。
擺在家裏，看著都開心。
“家裏小孩子多，萬一要打碎了，我都覺得可惜。”
老爺子笑容和藹，卻堅持拒絕，說:“還是拿出去吧。”
杜九臻抿了抿唇，擡頭看了眼霍珩年。
兩人目光對上，霍珩年合了下眼，表示可以。
“那好吧。”杜九臻點點頭，應道:“我走的時候，讓人去拿。”
“那我上次送您的書，您喜歡嗎？”
這問到了老爺子的喜好上。
他笑起來，樂呵呵的，連連點頭:“喜歡、喜歡。”
“我都看完兩本了。”
“我那裏還有，都給您拿過來？”杜九臻詢問道。
看老爺子笑道這麽開心，她也跟著笑了起來。
這下他沒有再拒絕。
點頭應下，反而很高興。
說著幾人已經出了大門。
大門外面這些人依舊在等著，一面看向外面要等人過來，另一面也在註意著裏面，想知道陳恒究竟在和老爺子說些什麽。
“都在這裏圍著幹什麽？”趙老爺子一出來就聽見熙熙攘攘，一陣嘈雜的聲音。
他板著臉，怒道:“不用工作不用回去幹活？”
平時也不見他們來祠堂，偶爾有什麽事要過來，都是各種推脫。
現在一看見有錢了，一個個守著門口都不走。
真的是看了都讓人心煩。
“三叔公，那錢的事到底怎麽說，是我們大家分了還是——”
趙勇毅第一個上錢來問，眼睛裏閃著光，好像現在就已經看見幾百萬在自己面前一樣。
“是給你們的錢嗎？”沒等老爺子開口，杜九臻臉色沈下，語氣也格外冷冽。
“這筆錢是給祠堂的，只能用於一切祠堂的活動。”大小姐眉眼微挑，似是瞪了趙勇毅一眼。
“我後續會派人過來，監督每一筆款項的去向。”
“不要想在這上面打主意。”杜九臻聲音懶懶散散，卻充滿了警告性:“這都不關你的事。”
說完兩人就離開了。
剩下的人清楚明白的聽見了杜九臻說的話，可又不太明白當中的意思。
從她的語氣裏，好像……她是這筆錢的主導者一樣。
“叔公，這——”趙勇毅又要問什麽。
話沒說完，趙老爺子眼神淩厲，直接看向了他。
“這是投資給祠堂發展的，不是什麽天降橫財。”
“你就收收心吧，別想了。”
“與其天天想著這些，還不如自己去想想怎麽多掙點錢。”
趙老爺子在祠堂還有事做，趕著讓他們離開，別在這裏礙眼。
“三爺爺，錢到底是哪裏來的？”人群中，一個小男生的聲音脆生生的響起。
旁邊她媽媽點點頭，讚賞他說的對。
現在老爺子顯然在氣頭上，他們說什麽都是觸黴頭。
於是就拾掇小孩子問。
小孩子向來是最受老人疼愛的，說什麽話都不過分。
趙老爺子神色微頓，擡頭，看往霍珩年和杜九臻離開的方向。
眾人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又想起剛剛他們在裏面說話，就算再遲鈍，也能聯想到什麽了。
那錢是……陳恒給的？
就他一個窮光蛋，要什麽什麽沒有，怎麽能拿出這麽大一筆錢的？
“他已經恢覆記憶了。”趙老爺子淡淡的解釋:“其餘的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他原本應該姓‘霍’。”
“好了，其它的也與你們無關，不要再管了。”
老爺子也沒有問他。
他認為，心裏隱隱的知道一些就好，不用問的那麽明白。
既然他現在恢覆了記憶，也回了家，他就覺得很欣慰，很為他感到開心。
這輩子還能回家，真是多麽不容易又幸運的事。
他一直都希望能看到他這一天。
“不會是臨市那個霍家吧？”人群裏有人驚呼了一聲，道:“我前幾天才聽人說他們家主的事，說是叫……”
“霍珩年！”
哪怕他們都是鄉鎮裏的小人物，卻也大多知道霍家這個存在。
霍家在臨市的名聲，那還是響當當有名的。
而陳恒之所以叫陳恒，是因為他以前的名字裏，帶一個“heng”字。
所以……
“什麽什麽？霍珩年？”趙勇毅先咋咋呼呼起來，朝向人群中在說話的方向，驚道:“你說陳恒就是霍珩年？”
“怎麽可能？他要真是，那他能在待著？還待三年？”
“扯犢子的吧。”
“我去找他。”二姑先反應過來，匆匆就去追人，嘴裏還在念叨:“這念著以前的情分，至少也能照看照看我們。”
什麽照看……就是想撈好處。
一看到錢，一個個都坐不住。
一語驚醒夢中人。
眾人陸陸續續離開，有人腳步匆忙，還覺得自己落了後，都是跑著走的。
看得趙勇毅目瞪口呆。
他十分不願意承認他們說的這個可能，可看一個個都行動起來，他咬緊了牙，面色憋的赤紅。
心裏一千一百個不服。
畢竟一個多月前，他還在給自己打工幹活。
還要從他這領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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