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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穿上這身女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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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楞神片刻, 搖頭否認道:“我並非左慈。”

“可,這異獸……”劉協遲疑詢問。

“這異獸是主公養的, 暫時放在我身邊保護我,”郭嘉展開了折扇,大冬天的也絲毫不嫌冷,反而興致勃勃與劉協溝通道:“我是幽州牧貂蟬的軍師祭酒。”

提起祭酒一詞, 就知道他是貂蟬謀士之中最靚地崽了。

祭酒代表著首席的意思,首席謀士,那可是身份地位的象征!

郭嘉說道:“聽主公說陛下提出不想做皇帝了,主公為此煩惱了許久,我是她最為信任的謀士……”

賈詡:呸!

荀攸:呸!

劉備:呸!

閻柔:呸!

荀諶:……

郭嘉連打了數個噴嚏,在劉協灼灼目光中接著說道:“主公來向我問策,我想,解決你身份問題並不難, 難的是你是否願意配合。”

劉協見郭嘉仙風道骨,自帶高人氣息, 心中對他身份不由信了七分:“朕......朕願意配合行事。”

他已經想好了,打死不回長安!

“那麽,先將你的稱呼給改了,”郭嘉慢悠悠說道:“否則你一張口, 就暴露了自己。”

劉協正經危坐, 連連點頭。

郭嘉話鋒一停,再次對劉協重申道:“這潁川是你消失的地方,窺視這裏的除了袁紹、曹操、呂布以外, 還有其他各大勢力,這兒是是非之地,必須盡快離開這個地方,才能保證你的安全。”

劉協心頭一淩,正色道:“還請先生明示,需要我做些什麽。”

郭嘉摸摸下巴,深思道:“嗯……這個主意,光你答應配合不行,我得去知會一下主公。”

聽他突然賣起了關子,劉協暗暗焦急。

卻說潁川這快地方人傑地靈,與荊楚之地並列為中原最有文氣的地方,郭嘉回到潁陽,把曾經潁川書院裏的老先生們全都請了出來,這可是個大消息,震驚全潁川的那種。

黃承彥帶女兒一路從徐州趕到潁川,很快就接到了眾位名士們傾巢而出的消息,當即便興沖沖拉著黃月英一塊兒來參加潁川文會。

這文會是老名士組織的,到場的全都是文人圈子裏有頭有臉的人物,像黃承彥這種在徐州一代出名的,放到潁川來說根本不算事。有眾多大佬在場,整個文會高端大氣上檔次,聚集了不少人前來,熱鬧極了。

黃承彥在此也有三五老友,像他們這樣學識淵博,性情高雅的名士,哪怕身處深山老林裏,也會有友人送信上門,邀他千裏來相會。

文會集中在許昌城,黃承彥一來二去就在許昌租了間還算不錯的院子定居下來了,待一切搞定,黃承彥便打算帶著黃月英去找貂蟬。

老朋友相聚,總免不了談論到孩子,一看黃月英竟那麽大了,還有人打聽起黃承彥閨女的親事來。

小姑娘戴著面紗,性子安靜,雖是黃色卷發與眾不同了些,但娶了她,代表將與她身後站著的黃承彥合作,老黃家就這一孩子,還不當眼珠子般護著。

待其他人問起,黃承彥哈哈笑著推辭:“小女早些時候拜了幽州牧為師,姑娘家的親事,恐怕還是要我與她師傅商議以後才能定下了。”

“什麽?令愛竟是幽州牧的弟子嗎?!”

詢問之人驚嘆連連,有心人心存異樣,已是在思考該如何與黃承彥套近乎,好為日後的仕途謀路。

黃月英不喜歡摻合父親與眾多文人友人的聚會,人一多,她社交恐懼就犯了,想想師傅多日不曾來找她,定是在忙手裏的事,她也不能總是去打擾師傅。

也許是看出了黃月英身處喧鬧環境卻內心寂寥,黃承彥辭別了友人,對黃月英語重心長說道:“月英可知朋友一詞的含義?”

“女兒知曉朋與友含義不同,還請父親教導我。”

黃承彥道:“朋,指利益相同之人,會為了同樣的目地而聚集在一起,正如我曾經的同僚,又如與我一起修書練字的幾位先生,我們為了文而聚在一起,共同發揮自己的愛好,互相彌補不足,逐漸向前進步著,這是朋。人活在這世上,要交朋,有了朋,身邊才熱鬧,才能進步。”

黃月英似懂非懂,她輕輕點頭:“我明白,師傅說過,人是社會性動物。”

“而友,友人一詞,”黃承彥撫摸胡須:“交的是心,是知己之心,讓我們哪怕身處孤寂的深山之中,只要想到這千裏之外有交心的知己,心裏也是暖和的。只有交了友,心才有力量,才不會寂寞。”

黃月英一點就透,她輕聲問及黃承彥道:“父親是想讓我多結交友人嗎?可我容貌與眾不同,願意與我交好的人太少了。”

“我以為,在得到幽州牧教導以後,你會放下對於容貌的芥蒂,會更自信一些,”黃承彥輕嘆道:“難道還是和以前一樣,不敢去面對世人的眼光嗎?你若坦然以對,他們又能如何?你的優秀光芒是遮掩不住的,一旦你大放異彩,多的是有才華的人願意來與你結交啊!”

“可我,不想要太多的朋,只想要一兩個‘友’,交心的知己,就夠了,”黃月英說道。

黃承彥撫摸胡須的手一頓,輕輕搖了搖頭:“也罷,為父不想強迫你去接觸那些人和事,但你身為幽州牧的弟子,日後總得面對形形色/色的人,到時候難道也是一句‘不想’,就可以應對的嗎?”

黃月英猶豫著咬了咬下唇,眼神掙紮了片刻,其中內斂的恐懼為堅定所代替:“我知道了父親,我會嘗試著去接觸更多的人。”

黃承彥點點頭:“此前為父將你保護得太好了,後來有了幽州牧,更是讓你依賴上了別人,為父並不是說這樣不行,只是月英性格好強,現在習慣了依賴人,到真的面臨大事的時候,反而難以經歷風雨。”

溫室裏的花朵雖能茁壯成長,一旦經歷風雨又極容易夭折,黃承彥看得深遠,甚至能夠遇見到未來幾個孩子們長大後的世道。

到那個時候,女子為官將是稀疏平常的事情,貴女們會紛紛註重學習與修養自身學識,而與黃月英一起志同道合的人,將不僅僅是她的兩位師兄了。

會有競爭,會有磨合,其他人可不會像司馬懿與諸葛亮這樣遷就關心著黃月英,想要讓她們心服口服,唯有像幽州牧那樣,擁有獨特的人格魅力,處事不驚,手段老練才可以,而那些都是在風雨中歷練出來的成果。

黃承彥說道:“我的老朋友鐘敷有三個女兒,大女兒已經成親了,另外兩個則還待字閨中,鐘家是潁川名門望族,兩位貴女教養頂好,此次由鐘家牽頭邀請各家貴女賞梅賽詩,這正是可以交上朋友的好機會,月英不如也去湊個熱鬧?”

黃月英幾年沒參加過貴女們的聚會了,一來是此前逃避容顏異樣,二來也是醉心研究,不屑於與凡夫俗子接觸,要說傲氣,她也有,但又傲又自卑,這就是性格缺陷了。

黃承彥看出來了,黃月英自己也並非感覺不到,她是多麽聰慧機靈的女孩子啊!這一聽黃承彥讓她去參加貴女們聚會,就知道再也不能逃避這些了。

表面上,黃月英一口應下了,她也想去改變一下自己,師傅教了她那麽多,誇了她那麽久,就是為了讓她再自信一些,她又怎麽能逃避與貴女人群們接觸呢?

黃月英回到屋內,寢食難安,她捶了錘自己小腦袋瓜子,懊惱地低下了腦袋。

她果然,還是害怕,怕被人說醜八怪,怕被那些尖酸刻薄的挖苦之聲影響心情。

這是她面前的一道障礙,她必須跨過去。

“所以到底怎麽做才能不動聲色地融入進去,而不顯得太獻媚,太孤僻呢?”

黃月英苦惱地轉了轉筆,沾上墨汁給兩位師兄寫信,兩位師兄長袖善舞,比她厲害多了,一定知道該怎麽辦!

黃月英等回信等得花都涼了,等到了鐘氏賞梅賽詩的那一天都沒等到,心裏不由失望又傷心。

是信沒有送到師兄們手上嗎?

還是師兄們有事情耽擱了?

像這樣的事情,她總不好意思去問師傅,又不想讓父親擔心。

憂心忡忡的黃月英隨父親拜訪了鐘氏大族。

現場的賞梅氛圍良好,貴女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兩位鐘家女兒活潑,很會帶話題,不知不覺聊得和樂融融,黃月英參與進來絲毫不突兀,心裏悄悄松了口氣。

其實也不是,那麽可怕吧?

黃月英驀然擡頭,突然看見穿著粉衣的少女直往她而來,那少女□□撲面,明明小臉精致,卻塗了一層厚厚的□□,反而顯得臉色慘白,而後又在朱唇上點上鮮紅的胭脂,竟被襯托得妖艷起來。

鐘氏女招呼道:“這是瑯琊諸葛家的兩位姑娘,全都是書香門第出身。”

她一提瑯琊諸葛,不少貴女都來了興致。

瑯琊諸葛,最出名的便是在徐州辯論會大放異彩,而後靠實力考上官位的諸葛瑾,其弟諸葛亮更是幽州牧的關門弟子,更主要的是,諸葛瑾還沒有議親!

眾人熱情相迎,而兩位諸葛姑娘說話滴水不漏,絲毫不提家族之事,倒是讓人好生遺憾。

黃月英仔細一瞧,嚇得心肝提到了嗓子眼。

“今日這梅花盛開的美妙景象,提那些俗事做什麽?有美景在前,何不做詩讚美,表達心情愉悅呢?”

小諸葛姑娘輕笑一聲,率先做了一首詩做引。

“小妹這詩做的不對,這梅花雖然盛開著,有陽光灑在身上可一點都不寒冷,”大諸葛姑娘跟著作詩一首,首末還提到:梅花雖美,有了在場姑娘們,它的美才更上一層。

這二人說話就像是在唱雙簧,不知不覺便引得眾人進入了賽詩環節,待所有人情緒高昂,她們卻飄飄然抽身而去,齊刷刷湊到了黃月英身邊。

小諸葛姑娘聲音清脆:“月英妹妹,驚喜不驚喜?”

大諸葛姑娘聲音溫雅:“師妹,我們思來想去,還是與你見一面才更能幫助到你。”

黃月英驚了,捂住了嘴,壓低聲音道:“你們不是在衙門裏不能出來嗎?”

“為了見你,再難我們也要出來,”小諸葛姑娘眨眨眼。

“可是,衙門府中不是戒嚴了,任何人都不能隨意進出嗎?”黃月英道:“你們,該不會就這樣溜出來了吧?”

司馬懿與諸葛亮齊刷刷點頭,兩人紛別拿出小禮物送到她面前:“今天是月英妹妹生辰,雖是小生辰,大人們不在意,我們卻是記得的。”

黃月英呆了呆,後知後覺想起了這事,不由又是感動又是好笑。

連她自己都忘記的生辰,兩位師兄卻都記得,一時間,她只覺得心裏頭暖融融的。

黃月英眨眨眼,眨去那一絲想哭的感動,她小聲關心他們道:“就為了給我慶生,你們兩打扮成這樣?這樣會不會不好?師傅會生氣的!”

“有何不可,師傅說了,黑貓還是白貓,能抓住耗子的就是好貓,我們靠這個法子成功溜出來,等下再溜回去,神不知鬼不覺,”司馬懿笑彎了眼。

她們這個小角落湊到一起嘀嘀咕咕,很快引來了其他貴女們,也不知是徹底放開了還是怎麽的,司馬懿扮起姑娘來,比黃月英這個真姑娘還像,只靠他一人,就能擋住大部分貴女們的熱情。

諸葛亮年歲擺在那,有些束手束腳,他穿著修長的淡藍色儒裙,整個人氣質高雅如蘭,他靜靜陪在黃月英身邊,看司馬懿將那些人忽悠地找不到北。

黃月英想到諸葛老先生來向父親議親的事,突然感到有些緊張,她拽了拽衣擺,低聲道:“師兄……”

她側過頭去看,入眼的是諸葛亮如花似玉的臉蛋,那嬌嫩可人的皮膚,勾人的眼線,眼波流轉間的風情令她整個人都楞住了。

諸葛亮:“嗯?”

黃月英轉開眼,從諸葛亮令人窒息的美妝中回過神來,她面露糾結之色,搖了搖頭:“沒什麽,你們一會兒早些回去吧,被師傅發現了可不好,她真的會懲罰你們的。”

“這個時候,師傅早就發現了,”諸葛亮溫聲說道。

他也就今年還能隨仲達再鬧一鬧,待年後束了發,過了十五,就是大人了,可不能再像現在這般活潑好動。

黃月英急了:“衙門既然戒嚴,你們為了見我這麽溜出來犯了規矩,受罰不值得。”

“沒事的,”諸葛亮說著,想到被他們情急之下綁起來的漢帝劉協,突然又不確定了。

貂蟬聽說兩只小的溜出去,也沒打算到處去找人,而是找人守株待兔等著他們自投羅網,等諸葛亮與司馬懿一回去,就“人贓並獲!”

諸葛亮並不意外會被揪住,他很淡定地向貂蟬承認了錯誤。

“錯了?錯哪兒了?”貂蟬一左一右拎著兩人,很生氣地問道。

“錯在不守禮,私自溜出府,”諸葛亮說道。

“錯!”貂蟬氣道:“錯在將底牌之一拿來解決一件小事,會變裝是你們日後遇上危險可以用來逃命的底牌,這時候用來溜出府,而不是來找我請求出去,這是將小聰明用錯了地方。”

司馬懿舉手說道:“可是師傅,我們來問你了,是你說誰都不準出去的。”

貂蟬一噎,瞪人:“漢帝劉協在此的消息不能傳揚出去,現在是特殊時期。”

“現在好了,除了郭奉孝知道了你們會女裝,連劉協都看到了你們女裝的樣子,一個司馬家的孩子,一個諸葛家的孩子,你哥司馬朗現在還在呂布身邊幹活呢!你也不怕給自己家丟人?”

司馬懿眨眨眼:“可他不知道我們身份。”

貂蟬揚起手,一巴掌拍在了桌上,楞是留下個手印來。

“是啊師傅,我們換回男裝和現在差距很大,他認不出我們的,”諸葛亮眼看司馬懿要被打屁/股,忙跟著解釋道:“我們此後一定乖乖的,輕易不靠近他。”

“你們這一次做事冒失,不符合我對你們的印象,”貂蟬沈聲道:“阿亮向來沈穩,會這樣行事,實在匪夷所思。”

諸葛亮微笑:“可能是因為即將束發,這才想趁著年紀沒到,最後再頑皮一下吧?”

於此同時,黃月英拆開了兩位師兄給她的小荷包,司馬懿送了她一只純金的小豬,上頭還刻了‘月’字,概因黃月英的屬相是為“豬”。

而諸葛亮給她的小禮包裏頭,卻是一塊玉,白皙透亮,似有流光在其中輾轉。

黃月英呆住了,立刻便明白了諸葛亮的用意。

玉為正,象征著正妻之位。而玉之美,有如君子之德,節制有禮地送來信物,請示姑娘,可願與之定情。

君子追求姑娘,高雅從容,不唐突而恪守禮節,黃月英拿著玉,腦海裏閃過諸葛亮的俊臉,小心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即將束發,所以最後瘋玩一把?”貂蟬扶額:“我還當你小小年紀就有君子風度,之前還對你放心地很,結果你不僅僅穿女裝,你還夥同仲達把劉協給綁了!”

所以呢?

“師傅打算怎麽懲罰我們?”

司馬懿怯怯地說道。

貂蟬:“……”

她還真沒想好該怎麽罰他們!

可又不能不罰,不罰熊孩子不長記性!

這時候,郭嘉蹭了過來,對貂蟬道:“主公不如將他們交給我。”

“你怎麽又來了,手裏接的活兒搞定了沒?”

“馬上就搞定了,主公,潁川是漢帝消失地地方,一直待在這裏可不安全,但若要神不知鬼不覺得將漢帝送回徐州而不讓人發現,唯有靠女裝啊!”郭嘉笑道。

貂蟬抽了抽嘴角,深吸一口氣:“怎麽回事,你們怎麽都嗑上女裝了?!”

司馬懿悄聲道:“因為這法子好用還簡單,還是師傅教的好!”

“因為這個法子並不需要付出更嚴重的代價,只要能豁出臉面,”郭嘉斬釘截鐵道。

諸葛亮側目:所以先生是在嘲諷他們不要臉?

郭嘉:“主公,黑貓還是白貓,能抓住耗子的就是好貓,這話是您說的。”

貂蟬:……

竟然都學會用她的話來堵她了!

“罷了,隨便你們折騰去吧,按照之前地約法三章來,別鬧出事就好,”貂蟬無奈極了,說不過他們,這事也沒有觸犯原則,算了……準了吧!

於是,心焦等候郭嘉的劉協又一次見到了之前綁他的兩個小女郎,那兩個小女郎一左一右圍住了他,而郭嘉雙手環胸等候在側,像極了“逼良為娼”的老鴇。

“先生,我們從哪裏開始下手?”稍大一些地女郎嚴肅著臉問郭嘉,說出口的嗓音聽來竟是個少年人!

劉協驚愕:“你,你是男孩?!”

另一個小女郎擺弄著胭脂水粉,對著劉協地臉比劃一番,對郭嘉說道:“先生,他的臉偏陰柔,很好打理啊!身形又偏瘦弱,能撐起衣裙的飄然之美。”

郭嘉滿意點頭:“很好,今日就把漢帝搗鼓好了塞入馬車,三天以內,定能送達徐州境內。”

“做,做什麽,等等,別扒我衣服!——”劉協驚叫。

“來,穿上這件女裝,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遠方侄女郭/美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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