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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為了排擠左慈,謀士們決定規勸主公拔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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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慈被稀硫酸燙到的反應微小, 還是因為這硫酸的濃度只是造成了輕度的灼燒, 而不至於大面積燒傷,饒是如此, 指尖的燙感仍令人難受得很。

此時應該去一大量清水來沖洗方能將皮膚表面的汙濁給去除。

左慈仙風道骨, 似模似樣地說道:“請幽州牧給我一盆清水。”

貂蟬命人去拿來了一盆水,托著腮望向左慈,那眼眸發亮的模樣, 定是信極了他的“道法”高超!

左慈忙將手伸入水中,待灼熱感褪去, 他拿起了自己的葫蘆,在眾人眼前晃了晃葫蘆,聽聲響便能知道這葫蘆中沒有東西。

左慈將水灌入葫蘆之中, 又晃了晃, 他意味深長地看向了坐在上座的貂蟬。

“幽州牧可要看好了, 這水經過了我的葫蘆術法加持,可是會變成火的!”

貂蟬頷首笑道:“我看著呢!請!”

請開始你的表演!

左慈取出火折子,又打開那葫蘆, 將葫蘆之中的水順著火折子澆上去。

卻見那水流之下燃起了熊熊烈火, 他將水向四周潑去,火苗順著水珠燃燒追逐而來,顯得左慈整個人都被火焰所圍繞, 神奇極了。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嘶——這道士竟能操控火焰!”

貂蟬看得清楚, 見他撒出的水不夠清澈, 甚至有些淡黃色, 樂得哈哈大笑:“道長果真精於‘道術’,厲害,厲害啊!”

左慈見完全將眾人給唬弄住了,神色越發輕蔑,他倨傲地說道:“不過是小術法罷了,不足掛齒。”

眾武將神色不已,以孫策、周瑜等為首擔憂主公會受到妖道蒙蔽的幾人眼神凝重而嚴肅。

沒想到這妖道還真有幾分本事!

貂蟬含笑說道:“不不不,怎麽能說不足掛齒呢!石松粉是多麽難得的東西,竟都讓你給發現,並且研究出來了,充分利用了它不吸濕的特性,實在難得。”

因受人誤導,貂蟬以為“道術”就是古代對於化學的稱呼了,口中更是誇讚連連:“道長術法厲害,無論是那酵母,還是硫酸,能夠將這些東西做出來可都不容易,你是如何發現這些東西並且加以利用的呢?你對於未知世界的探索之心令我心生向往啊!”

她真心實意地誇獎左慈,卻沒想到誇著誇著,面前的道長臉色漸漸變了,先是忽青忽白,接著就漲成了豬肝色,他惱羞成怒道:“你知道這些東西?!”

貂蟬楞了一下,回答道:“我知道這些,但你才是最早發現它們的人之一,我不過是學習到了你們傳揚的知識,站於巨人肩膀之上的繼承者。”

左慈冷下臉,神色不明:“你且說說,這些都是什麽?你還知道這些東西的原理?”

“道長做的酵母是用來發面的,發出來的面比之前的體積更大,也更為柔軟美味,是可食用的好東西,”貂蟬回答道,她又說起硫酸的來源,接著解釋道:“還好道長的硫酸是稀釋過的,若是再濃一些到達一定比例可就不能融化鐵塊了。因為濃硫酸的強氧化性會與鐵表面發生反應,形成一層致密氧化膜,相反稀釋過的硫酸則氧化性較弱,可以進行反應。”

左慈驚疑不定,他失聲道:“你也習過《天書》?”

《天書》又名為《遁甲天書》,是先秦時期墨家後人留下來的孤本,左慈得到後癡迷其中、潛心鉆研,其中就有提到過若以極濃的酸水澆灌鐵塊則鐵塊不融,他甚至還親自試驗過!

“天書?”眾人好奇不已,紛紛問起貂蟬來:“主公,這世上還有能教導道術的天書嗎?”

貂蟬哭笑不得搖頭道:“哪裏是天書了?這些都是化學!”

眾人熱熱鬧鬧地說著,場面氛圍倒是和諧得很,既沒有被左慈唬住以後的吃驚,亦沒有面對仙人的敬畏。

左慈知道自己踢到鐵板了!

沒想到貂蟬竟然懂得這些“道術”!

他冷冷說道:“幽州牧既然知道我所說的是什麽,為什麽不在一開始就戳穿我,反而一再催促我變戲法給你看,是在把我當作耍猴人在嘲笑嗎?”

貂蟬忙否認道:“道長可別這麽說,之前催促你的話若有得罪我先向你道個歉,你是我見過鉆研化學一道最深的人了,我非常敬佩你的學識,還請道長不要生氣,我有意向打算聘你來衙門任職,請你到衙門這兒來做研究。”

左慈不可思議道:“你既然已經明白這些戲法的原理,自己不用上它們,還需要我做什麽?我此前洋洋得意企圖哄騙你,你竟不計較嗎?”

貂蟬誠懇說道:“世人都覺得這些都是招搖撞騙的東西,但是又有多少人知道這些東西、這些知識能夠讓我們的生活產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我敬重所有在未知領域上探索的人,但是我不讚同你利用這種未知去蒙騙世人。”

左慈警惕道:“明人不說暗語,幽州牧這是什麽意思?”

貂蟬說道:“我就是你覺得你這麽騙人不好,但是又見你對百姓們關心備至,在自身能力可及的範圍之內幫助他人,我又覺得你是個好人。”

正是因為左慈對百姓們的關懷,讓貂蟬放棄了狠削他一頓的想法。

“烏角道長,我真打算將你留下做官,運用你那些手段,做為百姓謀利的好官,你走訪各地只能以舉手之勞解決盡在眼前的困苦,但是再遠一些的,更多一些的人你就幫助不到了,你不覺得遺憾嗎?”

貂蟬循循善誘,論拐騙人來做事情,她已經熟門熟路了。

左慈被說到了心裏,他若非對這世道還心存幾分希望,心有幾分善念,又怎會每到一處都去做造福百姓的事情呢?

然而他的眼神很快就清明了過來,左慈犀利地說道:“你若以為用大義與百姓就能感化我來為你做事可就大錯特錯了,我本一介自由散人,如何受得了當官的爾虞我詐?幽州牧請錯人了。”

貂蟬絲毫不惱,反而興致勃勃問道:“道長,有沒有興趣了解一下化學?”

左慈皺眉,直覺其中有坑在等著他,當即就要告辭離開。

“如果在一個密封的罩子中放一只蟲子它馬上會死,但若將植物放入其中它卻能生存許久,”貂蟬說道:“道長知道這是為什麽嗎?”

“鐵生銹以後表面會變成紅色,這是為什麽呢?”

“取兩根蔥,取其葉以留蔥白榨汁,以毛筆蘸後寫於白紙,幹後看不見字跡,但若以火烤之則會顯示字跡,其字跡為棕色,”貂蟬說著說著,左慈的臉色已經變了。

“你果真是看過《天書》了,你是哪一位道友的弟子?”左慈嚴厲問道:“《天書》所言不可外傳,你怎能將它宣揚地任何人都知道?”

“笑話,知識是沒有限制的,不可外傳不過是世人的自私在作祟罷了,我不否認專利存在的重要性,但是像現在那些世族把持整個社會的知識,只會阻止我們發展的腳步!”

貂蟬想要的是治下穩中求勝的發展,這才一再挽留左慈,有些東西,由這個時代的人去鉆研最好不過了,他們身處其中,受時局所限制,能夠做出不會玩崩的東西來,總好過她自己閉著眼睛瞎折騰,以超越太多的眼光去看待時局,那太可怕了。

貂蟬對於時代存在著敬畏之心,她絕不會因為自己是下一世未來穿越而來之人而沾沾自喜,這裏的每一個人都值得她鄭重對待,她愛這裏,想要這裏變得更好,於是小心翼翼,去做一個領先者做的事情,為世人牽引一個方向,為他們照亮前進的道路。

而她看著他們前進,產生不可磨滅的羈絆。

貂蟬想要留下左慈之心堅定不移,更以禮賢下士的姿態懇請左慈留下:“道長不如先留個十天半個月看看,由我親自為你布置一間實驗室,不,‘煉丹室’如何?我會用我所知道的大部分基礎知識與你進行探討,我的目地也不過是希望徐州的百姓過得更好罷了。”

左慈沈吟不語,他思索了片刻,若說他對貂蟬所述說的化學不好奇是不可能的,左慈的求知欲旺盛,自負且喜愛刨根問底。

貂蟬正是看中了這一點,不斷地向左慈拋胡蘿蔔,在前頭吊著他,吸引他,等見識到實驗室的美麗,他還會走嗎?

不是她說,這個時代人的實驗器具簡直都是渣渣!

貂蟬堅信,等見識到了她布置的實驗室,左慈一定會改變態度,賴都要死賴在裏面不走了。

每一位研究者都無法拒絕實驗室的魅力!

左慈見她言辭懇切,與以往諸侯對待他的態度截然不同,就連已經拆穿了他招搖撞騙的現在,她都不曾以厭惡及輕蔑的態度來喚他妖道。

“也罷,我便留下來看看,”左慈說道:“我也知道今天是走不了了,你既然已經拆穿了我的手段,對於我離去的法子定也有破解之法。”

左右貂蟬沒有殺他的心思,並且以征辟之禮待他,誠心可謂是十足了。

左慈答應留下了,貂蟬喜不勝收,她看向了營帳門口站著的趙雲,眼眸意味難言。

看!她接下去為了徐州的百姓要忙起來了,可不能隨隨便便回青州。

趙雲輕笑一聲,青年人豐神俊朗的模樣恍惚了人的眼,待貂蟬回過神來,趙雲已經轉身出去了。

貂蟬:???

他不是來捉我的嗎?竟然就這麽放棄了,不可思議!

“幽州牧可否與我說說,為什麽放入植物以後蟲子就能夠生存地更久?”左慈再不負此前仙風道骨,反而以嚴謹的學者態度來問起貂蟬問題。

貂蟬回過神來,對他解釋道:“生靈有呼吸的本能,植物亦然,蟲子吸入之氣乃植物呼出之氣,植物吸入之氣又是蟲子呼出之氣,這樣的道理放在人的身上也是一樣的。”

左慈恍然:“原來如此,竟是陰陽相生的關系,萬事萬物殊途同歸,蟲子與人都呼出的陽氣,植物呼出的陰氣,如此才能循環往覆。”

武將們此前還會發出哇哦的驚呼聲、驚嘆聲,待貂蟬與左慈聊起來,眾人剛開始還能聽懂一些,說到了後頭卻像是聽天書死的。

不愧是道長提到的《天書》啊!他們主公果真厲害,連天書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不出意外,貂蟬又頂了一頭封建迷信的光輝色彩。

貂蟬對糜蘭說道:“左慈是個驕傲自負的人,所以不能太得罪他,要小心地愛護他的自尊心,給他面子,他才樂意留下來。”

糜蘭會意,立即著手去安排事宜。

於是左慈來到衙門的第一天,享受到了賓客般的待遇與女助理熱烈的歡迎。

“左慈又是個化學天才,天才總是寂寞的,若果此時想要入他之眼,定也要以平等天才的身份千與他溝通,共同踏入知識的海洋遨游。”

貂蟬認真思索,第二日就開始與左慈探討知識,僅僅是原子、分子、元素的概念就已經將左慈搞混了頭,貂蟬還安慰他:“剛開始背書的時候確實困難,但之後就輕松了,這些基礎全部都是前人總結給後人進一步鉆研的東西,只要會了它們,日後什麽現象都可以套了,還能衍生出許多新的發明來。”

左慈哪裏接觸過這樣系統的化學理念?他的求知欲讓他無法將這些東西放下,哪怕是硬記也要將它們給背下,他的倔脾氣上來,非得和這些知識死扛到底才罷休,正是他這種沈迷探索與開拓進取的素養,讓貂蟬忽略了他僵硬剛直的性格,對左慈的看中幾乎要趕超趙雲了。

一群人包括郭嘉、孫策、賈詡在內無不酸溜溜的,而劉備又忙於查案與應對世家發難,沒空來關註這一些。

“左慈道長,我是不相信迷信權威的,你別再提陽氣陰氣了,這些都是化學氣體,別說那麽玄乎。”

“可以被證明真偽的是科學,不能被證明的是神學,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你可以懷疑我,你可以批判我,但是請你別再提仙人啊,天書啊之類的了,我不相信那些東西!”

左慈精通五經,懂占星術,他自然是信奉神明的,可偏偏面前的是個只相信科學的奇人,二人時常意見相左而發生相左,但每次吵完又都重歸於好。

深夜,左慈望著月空深思,手中掐指算著,幽幽說道:“仙人萬般莫測,就連星象都變得匪夷所思了,代表漢室的帝星自甘隕落,國泰民安,諸星閃爍,這是什麽奇怪的星象,難不成天上的星君今夜喝醉了酒?”

他低頭嘀咕著:“可以懷疑,可以批判,不斷的求知探索……啊,科學這個教派可真邪門,竟會讓我這個金丹派後人都心向往之,害我道心都變了。”

貂蟬與左慈關系突飛猛進,而一旦沈迷研究中去,她的狀態就是茶不思飯不想,沒有人拉著回神會一直聚精會神於研究中。

徐州眾人深覺失去了主公的寵幸,頓時就炸開了鍋!

郭嘉叫道:“趙雲呢?趙雲去哪兒了,這個時候他不出現要他何用?!”

“趙將軍回青州了。”

賈詡幽幽說道。

前來集會想對策的孫策大驚失色:“什麽?連趙將軍都失去寵愛了嗎?主公真與趙將軍鬧不和了嗎?!”

周瑜不安道:“別瞎說,主公現在哪裏像是失意的狀態,她意氣風發的很,對左慈道人也是因為公事正事才看中的。”

“可主公現在獨寵左慈一人!她甚至都不和我們說話了!”召集他們聚集而來的糜蘭也是滿臉焦急。

“趙雲回青州去做什麽?他一個大男人還搞不定未婚妻嗎?!”

賈詡幽幽說道:“趙將軍回青州請華神醫了。”

眾人面露絕望之色:“連趙雲都不頂用了嗎?”

“你們不覺得,等趙將軍將華神醫給帶來,主公才真的要完了嗎?”賈詡輕笑道:“到時候大家可都要好好勸諫主公啊!事業再累也要關註自己身體,還是健康最為重要,這句話不是主公說的嗎?”

郭嘉會意,一拍大腿哈哈大笑:“正是如此!就這麽做,到時候我們都要盡到做臣子的本分,規勸主公以身體為重,以大局為重!”

張飛發了會兒呆,回過神來後恍然大悟說道:“所以我們要排擠受寵的左慈,規勸主公拔牙?”

他撓了撓頭,沒明白這裏頭的邏輯在哪裏,無辜地問及眾人:“怎麽感覺這麽說怪怪的?”

眾人:……

關羽扶額,壓低聲音道:“三弟少說幾句,你還是繼續發呆吧!”

張飛眨眨眼,委屈地閉上了嘴巴。

他明明說的都是實話啊!

花斑虎百無聊賴地趴伏在地上晃蕩著尾巴,喉間打著響亮的呼嚕,它鼻頭聳動,忽而豎起了耳朵,刷一下站了起來,望向了實驗室的地方。

只聽驚天動地的一聲巨響!

“砰!——”

整個天空的大白鵝都驚飛了起來,也嚇到了衙門府中的所有人。

“不好,主公在那邊!”

眾人驚呼一聲,心急如焚趕去查看。

仆從們東奔西走去搬運坍塌的屋子,貂蟬灰頭土臉地從灰塵中爬出來,頂著一鼻子灰斥罵左慈道:“叫你別貪心少放點,現在好了,丹爐炸鍋了!”

嗯?丹爐炸鍋了?!

貂蟬後知後覺想起來,驚喜叫道:“厲害了我的道長,你連火藥的稚形都給研發出來了!”

我!的!道!長!

現場所有人的心態也跟著炸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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