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無論郗嫮和煙菲怎麽問，老妖對此絕口不提。

影羽族，成了她們心中的疑團。

“煙菲姐，你說，影羽族到底是什麽呢？看團子的樣子，它的族人應該都是那個樣子的吧。”郗嫮想著團子那嬌小的體型，仿佛看到了數量眾多的團子在一起，那個場面怎麽都讓人滲得慌呢。黑黝黝的一群，看不清楚是什麽。

“郗嫮，你怎麽了？”煙菲看到郗嫮似是打了個顫。

“煙菲姐，我在想，幾十只幾百只的團子聚集在一起會是什麽樣的場景。”

“呃，你還是不要想了，太滲人了。”

“是啊，滲得慌，不能想了。一只看上去很可愛，多了可就一點兒也不可愛了。可是，我還是想團子，想要快點見到它。”郗嫮嘆了口氣。被老妖困在此地，不知何時才能脫身。

煙菲同情地看著郗嫮，心裏感慨萬千。已經到了這裏，與團子近在咫尺，卻在臨門一腳，被擋住了。

“前輩，您怎麽才能讓我們離開呢？”

郗嫮轉頭看著大喊的煙菲很不解。她明明說過，不能讓老妖知道她們的離去之意，怎麽會喊出來呢。

煙菲此時心中焦急，早已忘卻之前的顧慮。

“哈哈，兩個小家夥，還真是著急啊。”老妖大笑。“你們當真要離開嗎？不留下來陪我解解悶？”

“前輩，我們無意間闖入這裏，打擾到了您，對此我們很抱歉。可是，我們真的是有要事，必須離開這裏。”煙菲跪地，誠懇道。

“我當然知道你們此行的目的。對於你們的到來，我很高興，終於有人可以說話了。只是，等了這麽多年才遇到你們，怎能讓你們離開呢！”

“前輩的意思是我們必須留下來陪您？”煙菲心中知曉，但還是問了出來。

“哈哈……聰明的小家夥，何必如此說呢。我只是讓你們陪我聊天罷了，等到我睡著了，你們就可以離開了。”老妖說出自己的要求。

“睡著？那前輩您何時入睡？”郗嫮眼睛一亮，終於有了一絲希望。

煙菲雙眼迸發出希望的光芒，註視著聲音來源的地方。

老妖沈默了會兒，才道：“嗯，這個問題，我還真無法回答。有時候很快就睡著了，有的時候可能會清醒很長時間，完全沒有睡意。”

兩人聽聞後，心涼了一截。如此說來，此老妖的作息完全沒有規律。誰知道他這次會清醒多久才有睡意。

“不過，你們可以給我催眠，讓我早點睡去，你們就可以離開了。”老妖補充道。

“啊，怎麽催眠？”煙菲急忙問道。

“比如說唱首催眠曲，也可以講個睡前故事，方式多樣，你們可以隨意選擇。若是一種不行，還可以換另一種的。”老妖好心提醒，自認為方法很不錯，反正孤寂多年，好不容易遇到兩個人，總算是有人陪著他打發這無聊的時間了。

煙菲和郗嫮面面相覷。睡眠曲，睡前故事，這些都是什麽，她們怎麽從未聽說過。

“前輩，能不能說清楚點兒，睡眠曲和睡前故事都是什麽？”煙菲請教。

“嗯，你們倆怎麽連這個都不知道？”老妖詫異，“哎呀，你們還真是孤陋寡聞啊，就連我都知道的東西，你們竟然不知。”

“是啊，我們真不知，還請前輩賜教。”煙菲虛心請教。

郗嫮也垂下頭，作出恭敬聆聽的樣子。

看著她們，老妖不禁懷疑，真的不知道嗎。猶豫著問道：“你們，你們真的不知道嗎？”

“是的，前輩，我們真不知。”兩人異口同聲。

“若如此，我姑且告訴你們吧。所謂的催眠曲是指，唱歌，舒緩的歌曲，可以幫助睡眠。而睡前故事，當然就是在睡前聆聽的故事。”

聞言，兩人瞪大了眼睛。還有如此說法，她們當真是不知啊。

“前輩，這個說法真有趣，您放心，我們一定會給您講睡前故事，唱催眠曲的。”煙菲很快反應過來，立即應答。

這樣的事情，即使沒有做過，但應該不難。只要把老妖哄睡著就好。

郗嫮暗中拽著煙菲的衣袖，這麽快就答應了，她還不知道要如何做呢。唱歌，完全不會啊，講故事，完全沒有趣味啊。怎能不擔心啊。

伸手握住郗嫮的手，示意她放心，煙菲繼續道：“前輩，您的要求我們一定會做到的。放心吧，只要讓您安然入睡，我們即可離開，對嗎？”

“當然，我說話算話。”老妖答道。

“好的，您老等會，我們馬上就準備好了。”

煙菲趴在郗嫮的耳邊，低聲道：“等會兒可全靠你了。”

“靠我，我能做什麽？”郗嫮更是不解，她什麽都做不了的。

“當然要靠你了。你想讓一個人入睡，最好的辦法就是把故事講得平平無奇，聽故事的人感到無趣、無聊，當然很快就入睡了。這方面不是你最拿手的嗎？”

郗嫮想了想，覺得有道理。真的是這樣的，一個人若是無聊，無趣，就會昏昏欲睡的。

“好了，不要想那麽多了，你就把咱們進入中原尋找團子的經過講述一遍，盡力做到平淡無奇，完全沒有起伏就好了。”煙菲催促著。

吩咐完郗嫮後，煙菲轉頭道：“前輩，就由我的同伴為您講睡前故事，請您聆聽。”

“好，開始吧。”

郗嫮看著煙菲，不知從何說起。

“就從你離開荒域時講起。”煙菲小聲提醒。

郗嫮開始講述，從一個人如何離開荒域，怎麽發現煙菲的跟隨，一路上的驚險。這些事情發生時驚心動魄，然而在她的描述下卻沒有波瀾起伏，只是敘事平平，沒有感情帶入。

煙菲聽後，頓覺滿意。果然郗嫮是最適合講睡前故事的。

兩刻鐘，煙菲覺得了無生趣，腦袋混沌，睡意來襲。心想，先小睡片刻，待醒過來後，老妖一定會被催眠的。

抱著無比美好的期待，煙菲陷入了沈睡中。

留下郗嫮一人，還在繼續，聲音平平，沒有高低起伏地訴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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