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年老妖的話匣子打開後，再也沒有了郗嫮和煙菲c話的餘地。

煙菲暗中對郗嫮道：“這人一說起來就沒完沒了，剛開始時，我還以為他不喜歡說話的。真沒有想到，會是這個樣子的。”

郗嫮點頭。

“你們兩個小家夥嘀咕什麽呢，別以為我聽不見就背後說我壞話。這一次先放過你們，若有下一次，你們知道後果會如何。”

兩個人立即端坐，認真傾聽，再也不敢私下交流。

不過，認真聽起來後，兩人漸漸發現，老妖說的都是不為人知的秘辛。目前，她們從未聽聞過的東西。

老妖講到，曾經的荒原，種族遍生，而且十分強大。他只是萬千之中的一個，十分微小，不起眼。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種族間的爭鬥，人類的介入，讓這裏陷入了一片混戰。強者日漸隕落，很多種族徹底地消失在了歷史的洪流中。

老妖說，大荒是強者聚集之地，在那個時代，整個大陸不分人妖獸，相處和諧，各種族間雖有爭鬥，但都是小摩擦。沒有種族歧視，偏見，只要有能力，可以隨意在大陸上行走。

在那個時代，出現了眾多的強者，他們名揚大陸，被所有生靈敬仰尊崇。然而，這樣的盛況沒有一直延續下去。

約在幾萬年前，大陸上漸漸出現了變化。人族，妖族，獸族，開始出現了不可調和的爭鬥，互相廝殺，爭搶地盤。種族之間開始出現了明顯的分化，大種族吞並小種族，萬千生靈開始了混亂的碾壓。

情況愈演愈烈，成了不可控制之勢。最終，很多種族徹底消失，萬千生靈再也不能和平共處。

“前輩，您說，很多種族就在這場混戰中消失了，再也沒有後代了嗎？”煙菲問道。據她所知，現在的大陸上，存在的也就只有人族，妖族和獸族。從未聽聞過，還有其他種族。

“小家夥，那樣的混戰太過慘烈，繁衍力弱的種族根本無法存活下來。到了今天，能夠存活下來的種族，都是那個時代繁衍力強的族群。最為厲害的是人族，原本很多強大的種族，對於人族根本不屑一顧，只是誰也沒有想到，人族會成為大陸上最為強盛的一族。甚至最終統治了整個大陸。”

“什麽，人族統治了整個大陸？”煙菲和郗嫮同時問道。這個消息太過駭人了。若是人族統治了大陸，那麽今天的妖族和獸族為何還會如此強大。妖族占據整個海域，獸族更是分布在各地，在整個大陸都有一席之地。

老妖沈默片刻後，沈痛道：“是啊，人類統治了整個大陸。在那段時期，大陸陷入了最為黑暗慘烈的時代。人類是一個自私的種族，眼裏容不得其他種族的存在，壓迫奴役別的種族為己所用。而漸漸地，人族統治者中出現了分歧，有一部分人族的地位如同別的種族一樣，成為了統治者們的奴役。有了壓迫，就出現了反抗。”

“壓迫與反抗的爭鬥越來越激烈，最終演化為，反抗者們聯合了被壓迫的種族，一起推翻了統治者們。然後，人族與其他種族的爭鬥又開始了，歷史再一次重演。只是，近萬年來，這樣的爭鬥再也沒有哪一方取得了徹底的勝利。時至今日，各個種族間的爭鬥依舊存在。只是，我久不聞世間事，不知到底到了何種地步。不過，想來也知道，如同歷史上一樣，不斷鬥爭，不斷相互廝殺罷了。”

兩人面聽聞這樣的真相，驚覺，當今大陸上，的確是如此的。

人族之間的內鬥已經很激烈，對妖族和獸族的防範更是嚴密，不容一絲侵犯。人族、妖族和獸族三足鼎立，互相對抗。

“前輩說的對，現今，天元大陸上，分為人族，妖族和獸族。三族成鼎立之勢，互相防範打擊，誰也不能取代誰。”

“哦，你這說法倒是新鮮，妖族和獸族，是什麽種族？”老妖對於這樣的種族劃分很不解。

煙菲解釋道：“妖族是天生具有靈智，能夠通過修煉化身人形的生靈的統稱，而剩下的就都稱之為獸族。”

“那我豈不是屬於獸族了？”老妖反問。

“呃，前輩，這個晚輩也不知。”煙菲道。老妖是什麽，她們都不清楚，怎麽知道他是哪個種族的。

“你們當然不知了，沒有見過我的本身，怎麽會知道呢。”

趁著老妖心情不錯，煙菲趁機問道：“前輩知道這麽多事情，一定活了很多年吧？”

“哼，那是當然。不過，我已經記不起到底多少年了。自有意識後，就一直昏昏睡睡，不知道已經過去了多少年。”

煙菲覺得老妖說得有理。想想啊，老妖隨便睡一覺，萬年過去了，誰知道他究竟睡了多久啊。可越是如此，越讓人好奇，萬年老妖到底是什麽，為何能歷經時間洪流，存活到現在。

郗嫮同樣好奇，只是面對如此萬年老妖，她怎麽也不敢問出來的。

兩人面對萬年老妖，絲毫不敢提出離開的意思。這萬年老妖，息怒難測，萬一惹惱了他，後果真的很嚴重。

煙菲討好地道：“前輩，說了這麽多，還不知道怎麽稱呼您呢？”

“你不是叫我前輩嗎，還要什麽稱呼？”萬年老妖一點兒也不買賬。

“呃，前輩，晚輩只是想要知道前輩的大名，以後提起來也讓別人知道您。”

“我可沒有想過名揚大陸，讓那麽多人知道做什麽。”

煙菲再次吃了癟，心道，這老妖當真是難以揣測，一般的招數都不起作用。暗中拽了拽郗嫮的手，示意她來說話。

郗嫮更是一頭霧水，不知道怎麽討好老妖。她以為，自己本就不討喜，沒有討好人的招數，煙菲姐比自己適合多了。

兩人各懷心思，面對萬年老妖，壓力太大了。

目前為止，老妖是沒有什麽惡意，可是，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啊。她們在他眼中，就是兩個小螻蟻，根本沒有存在感的。萬一不高興，她們可就成了犧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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