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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白線。

俞曉魚不好意思:“只是……英式禮儀,是在犒勞你背我上山的獎勵,背後的寓意是誇讚你的盡心盡責。”

“我都明白。”祁言停下腳步,他不知從哪生出的一股勇氣,也學著俞曉魚那樣微側一下頭,以唇抵到俞曉魚的唇上,輕啄一下。

此時的夜色深濃,仿佛就此能掩蓋住他們之間的暧昧一般,在深山的遮掩之下,就連膽子也變得前所未有的大。

俞曉魚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祁言。

她的唇上還殘留著那種濕熱的觸感,祁言的唇軟軟的,唇瓣微涼。他的呼吸近在咫尺,觸在她的鼻息之間,感受到他的蠢蠢欲動的朦朧愛意。

祁言……主動吻了她。

而且是在這樣清醒的狀態之下,他吻了她。

祁言微笑,映著月色,眉目軟到柔化:“這是回禮。”

“回禮……”俞曉魚忍不住呢喃自語,她還陷入某種震驚的情緒之中。

此時,她突然想到了與現在這樣相似的場景。

有個男人背著她,一步一步踏向山頂。

她也像現在這樣,緊緊摟住男人的脖頸,趴在他寬厚的背上,昏昏欲睡。

他的身上有種難言的馨香,不是甜膩的花香,卻讓她很喜歡,不自覺就被那種溫暖的感覺籠罩,隨之,催人入睡。

背她的男人仿佛是一名守護公主,一路披荊斬棘、迎戰惡龍的騎士。總是按照使命,將她平安送達目的地。

俞曉魚也總是全心全意信賴記憶中的那個男人,那個……無時無刻都能保護好她的騎士大人。

沒過多久,祁言就帶俞曉魚抵達了目的地。

俞曉魚站在山頂上紫藤花道的玻璃花房內,朝遠處眺望。

這裏地處高勢,能夠清晰地將嶙峋的山巒與萬家燈火盡收眼底。而潔白的月亮也仿佛比平時大了許多,就在她正前方的遠處,漸漸變得透亮,將她整個人映得透明。

祁言屈身,虔誠道:“大小姐請稍等片刻,我有驚喜送給你。”

“嗯!”俞曉魚不自覺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她朝祁言欣喜地點了點頭。

祁言急匆匆消失在玻璃花房內,不知過了多久,俞曉魚才在下面的半山腰的一道紅橋上,看到祁言的身影。

位置並不遠,但由於光線昏暗,俞曉魚還是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在黑夜中點亮了一道光。

突然,有煙火從他的腿根處躍出,不斷攀升,兩道瑩白色的火光不斷交疊,形成火梯,直朝她的面前而來。

那煙火一下子照亮祁言,仿佛他正面對著俞曉魚,要踏上那道虛無的火梯,朝她走來。

這樣的畫面與記憶中的男人重疊,俞曉魚仿佛能確定了,祁言就是她所深愛的那個男人。

即使記憶也無法隔絕開他們之間的聯系,她對祁言一直有所悸動。

而此時,又有兩道星火綻放,在那半空之中炸裂開一行字,上面布滿瑩白色的煙火,寫著——生日快樂。

俞曉魚驚嘆不已,目光一直落在空中炸裂的字上。

她完全沒有註意到,祁言從身後走來,湊近她,低聲在她的耳邊吟唱:“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俞曉魚一回頭,就看到祁言捧著個小蛋糕,抹茶口味的,上面點綴著薄荷葉,與標志是二十二的生日蠟燭。

祁言低語:“你高興嗎?”

“高興。”

“那麽,我在你心中的好感度,是不是又上升了一些?”祁言問。

“嗯!”

“那麽,可以告訴我,什麽時候好感度才會上升到你願意嫁給我的程度?”

明顯是開玩笑的話語,卻在一瞬間,俘虜了她的心。

☆、31|

“嫁……嫁給你?”

俞曉魚輕咬下唇,難以置信祁言會說出這樣的話。

他的語調輕快,似是在開玩笑。可是當俞曉魚一擡頭看入他的眸內時,那種自以為是猜測他是玩笑之語的心情又不見了。

現在的情形就好似愚人節的表白那般,可信可不信,信了怕自作多情,不信又怕錯過愛情。

更何況俞曉魚根本就沒有準備好,也不知該如何應對祁言的提問。

良久,祁言才輕笑一聲,笑意順著鼻音溢出,有種難言的寵溺與縱容,僅僅一點微不足道的笑聲,竟如同奪目的繁星那般,不容人忽視,一下撓到了俞曉魚的心尖上。

因為他是祁言啊。

俞曉魚想到了這個理由,因為祁言總是與眾不同的,至少對她來說是這樣。

祁言舀了一勺抹茶蛋糕,遞到俞曉魚的唇邊,他微微一笑:“吃一口,看看味道如何。”

俞曉魚湊近了,丁香小舌微卷,一下子將勺上的奶油蛋糕含入口中。

她一邊咀嚼一邊品味,最終下了一個定論:這抹茶蛋糕好吃得要叫人跪了!

俞曉魚又舀了一口蛋糕,細細品嘗——奶油不是很甜,融入唾液一觸即化,有種淺淺的奶香與清澀的茶香,兩相呼應,回味無窮。特別是下面一層的蛋糕胚烤的時間正好,充斥著焦糖的微苦與濃香。

讓她的味蕾都要隨之炸裂,群魔亂舞。

“這是你做的?”俞曉魚問。

祁言深情款款:“花費了一些時間,研究了一點做法,就連抹茶也是一個月年就親手摘好曬成團茶,臨到你的生日,這才細細碾磨成米分,作為抹茶蛋糕的主要配料。”

俞曉魚震驚:“你這麽早以前就開始準備了?”

“大小姐的生日,每一年都很珍貴。我曾經錯過那麽多年,今後的每一個生日,我都不想再錯過了。”

俞曉魚聽他說的臉紅,耳根發燥,她顧左右而言其他:“好像很晚了。”

“你想回去了嗎?”

俞曉魚結結巴巴:“可……可以再待一會兒。”

她一想到回去的時候,還得再被祁言背下去,就覺得一陣面紅耳赤。

不過讓她自己走也不太合適,因為她踩的是高跟鞋,鞋跟又細又高,稍不留神就能崴了腳。如果讓她脫鞋走下去,祁言又是千百個不願意,甚至可能會強制抱她下山。

那樣就更讓人害羞了,俞曉魚忍不住紅了臉頰,渾身又發燙了。

誰叫她臉皮薄呢,這不能怪她想太多!

祁言仿佛猜到她內心所思,唇角再次上揚,眼睛裏蘊含了一些笑意:“我比較民主,你可以自行選擇是要被我抱著下山,還是背著下山。”

俞曉魚突然有種不妙的錯覺,她仿佛是被祁言吃定了。誰叫他們孤男寡女,深夜上山,除了被祁言抱或者背下去,別無選擇。

祁言好像……沒有她所想的那麽溫柔良善,面對接近她這種事情意外的有心計!

但是她也並不討厭。

“嗯?”祁言尾音上揚,從鼻腔中哼出一節詢問小調。他微微低頭,高大的身體在月光下打出暗黑色的影子,蓋在俞曉魚的身上,將她整個人都籠罩在自己的氣息之中。

俞曉魚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壓迫感,她下意識倒退一步,卻被祁言拽住手腕,扯到懷裏。

好險,就差一點她就要跌到階梯下面了!

俞曉魚後怕地看了一眼山路,不自覺往祁言的懷裏縮了縮。她擡頭,心有餘悸地回望祁言。

夜色漸濃,月亮也緩緩隱匿入雲端,留下薄薄的白光。

祁言就這樣將她圈到懷中,他的呼吸綿長,時而紊亂,似是緊張。他削薄的鬢發垂至兩側額角,空出飽滿的額頭,整張臉溫柔而又清俊。

那點月光將他黑發下的雙眼點亮,映出他眼中的整個世界。

他的世界,全都是她。

從前是,現在也是。

俞曉魚仿佛無法回避這樣炙熱的感情了,她小心翼翼伸出手,碰到祁言的臉上,說:“那……麻煩你背我下山。”

“好的,榮幸之至。”祁言彎下身子,唇離她的眉心只有半寸的距離,他的氣息噴灑在俞曉魚的額頭,炙熱的,灼灼如火。

良久,他才補充:“作為報酬,我需要親你一下。”

“……?!!”俞曉魚瞪大眼睛,似驚似怨,在她手足無措正要防備的時候,額上已經被祁言強迫著印下一吻,他風輕雲淡道:“好了,背下山的契約已經達成。那麽,就請趴在我的背上,大小姐。”

俞曉魚悶悶地趴到他的背上,摟住祁言的脖子,細聲細氣:“你那是在偷偷占我便宜嗎?”

“不是。”祁言矢口否認,“這是在光明正大占你便宜。”

“…………”好誠實的管家大人?她是不是還要誇獎他如實回答啊?

這一路走得很艱難,不知祁言是故意放慢步伐還是原本深夜的山林就難走,總之過了很久,還沒有抵達山角,反倒讓俞曉魚累的睡著了。

她趴在祁言背上睡得正香,偶然睜眼,環顧四周,發現這個地方好像已經走過了,不免震驚:“祁言你是不是走錯路了?怎麽感覺這裏來過了。”

“你聽說過深山的故事嗎?”

俞曉魚膽小,猜到他想要說什麽了,急忙說:“恐怖的故事嗎?別講啊,我怕,膽小。”

“我們很可能陷入鬼打墻了。”

“真的?”俞曉魚心驚膽顫,難道真的是被深夜的鬼怪纏上了?所以才會原地打轉,一直走不出去。

“假的。”祁言感受到背上微微發顫的小姑娘,不忍心再騙她:“只是我舍不得放下大小姐,所以在原地打轉而已。”

“……”

“我只是想……再多背一會兒。”祁言說。

俞曉魚低頭,將臉埋到祁言的肩上,羞窘地再也不想擡起頭了。

好害羞好害羞好害羞!

再後來,俞曉魚是真的困到睡著了。

她醒來時,已經在自家的床上,被角掖地嚴嚴實實,屋內開好了暖氣,並沒有使她受涼。

俞曉魚摸了摸臉,甚至連妝都被祁言卸好了,不免覺得有點窩心。

屬於她自己一個人的管家大人,神通廣大的管家大人。

她縮到了被子裏,深吸一口氣,臉頰變得通紅。然後,她情不自禁將被子往上扯了一點,再扯一點,蓋住整張臉,生怕這種少女情懷被什麽人發現。

隔天醒來,俞曉魚不是被祁言叫醒的,而是被何喬魔音灌耳給吵醒的。

她睜開眼,揉了揉睡得雞窩一般的頭發,下意識將半夜爬到枕頭邊的芝士摟到懷裏。

就這樣,一人一貓,一大一小,睜著差不多的一雙貓瞳望著不速之客——何喬。

何喬攀住俞曉魚的肩膀,搖晃:“完了完了,曉魚,姐得在你家躲幾天,這幾天你都別出門,也千萬別打開門行嗎?”

俞曉魚還沒反應過來,她迷迷糊糊問:“世界末日了?還是喪屍危機爆發,要屯糧在家裏蹲著?”

“比這個更可怕!”

“你到底怎麽了?不說我得繼續睡了,不止我,連芝士都困了。”

俞曉魚摸了摸芝士的下巴,小家夥演技頗好地打了一個哈欠,困得眼睛都瞇起來了。

何喬有點無語,她說:“就是吧,我前幾天醉酒。一不小心,把你哥,又睡了一次……然後他學聰明了,直接把那些被我侵犯的證據都拍了下來,還把身上的痕跡和我的頭發做了dna鑒定,證明那是我做的。然後把這個文件一式兩份,發給了我爸媽。現在所有人都在逼婚,我完了,栽在你哥手裏了。”

俞曉魚還不太能理解這個腦回路,她研究了一下,說:“你等會兒,你又……上了一次?”

“咳,這些細節我們就不要深究了。”

“你不喜歡我哥,可又上了他一次?這些都不是重點,難道你其實真心愛慕他,卻不敢直面表白?”

“實際上是……我定力不大好,而且我說實話都記不清是什麽感覺了。說真的,喝醉了的我和現在的我完全是兩個人,也可能我喜歡你哥的身體,卻不愛他的靈魂。”

“……”你極強。俞曉魚又問:“感覺如何?”

“喝多了,一醒來就發現斷片了……”何喬說,“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你知道你哥怎麽樣才能放過我嗎?”

“除非你當上俞太太。”

“你拉倒吧,我先在你家躲幾天,千萬別把我供出去。”何喬也上了床,鉆到俞曉魚的被子裏。

而就在此時,屋外突然傳來了開門的聲音,有人緩緩走近。

何喬驚恐臉:“不會是你哥吧?”

“應該不會?”

房門被人打開了,來人是西裝皮革的祁言。

他望了一眼床頭,倏忽,蹙眉:“何小姐?”

“祁言教授?”何喬暈了:“你們倆什麽時候好上的?!”

“早就好……”俞曉魚差點被她繞進去,“祁言是我的私人管家,之前兼職大學教授而已。”

祁言淡然道:“何小姐是來拜訪大小姐的?那麽,時候不早,您要離開了嗎?”

何喬看了一下表,現在才九點三十分。

而她對上祁言的目光時,心底發虛,那個人的眼裏寫著鮮明醒目的一行字——電燈泡小姐,您該滾了。

☆、32|

等俞曉魚換好衣服坐到餐桌前,祁言已經給她煎好了蛋汁土司以及一些鮮榨的果汁。

而何喬也幽怨地舉起手:“祁言,我也沒吃早飯。”

“是我的疏忽,忘記準備何小姐的早餐,請稍等片刻。”祁言的聲音波瀾不驚,依舊是那種疏離有度的態度。

他鞠躬,隨後,走進廚房。

何喬看了一下手表,她推算了一下抵達的時間。

誰見過早上七點逃婚還自帶先吃完早餐再登門的人?

何況,祁言明明是在看到她到了以後才下廚的,分明就是不想讓她在這裏多待!

何喬又環顧四周,看了一眼扒拉著貓糧的芝士,頓時苦從心中起,心裏委屈無法訴說。

我天,連芝士都有的吃了,就她沒有?!

她連只貓都不如?!

好歹在俞爭眼裏,她還是比貓強的。那人在必要時刻還會喊她心肝脾肺腎小寶貝!

俞曉魚看著何喬一副淒苦的樣子,也有點食難下咽,她把碟子往何喬那推了推,說:“要不,你先吃我的?”

而就在此時,祁言已經端著托盤走出來,他不動聲色地將俞曉魚那一份挪回去,然後在何喬面前擺上了一杯熱羊奶以及一枚光滑的水煮蛋。

祁言微微一笑:“何小姐,請用。”

何喬下意識擡眸望了祁言一眼,只覺得這人森然的殺意都快要從眼裏溢出來了,她忍不住有些害怕,又掃了一下碗中的水煮蛋。

何喬咽了咽口水,這真的不是在暗示她圓潤離開?

祁言低聲提示:“許久未煮過水煮蛋,險些連時間都扣不好。將它盛上盤的時候由於力道沒有扣好,差點就掉出碗去,所以用刀尖推了一下……您在食用時,可能會發現蛋身有一點破裂,那是我的疏忽,請您原諒。”

如果何喬沒多想的話,恐怕都要被祁言這種對待食物盡善盡美的感人職業道德給感動了。但是她結合了一下蛋的深層含義以及祁言的一字一句,得出一個背後的中心思想:您再不盡快離開,我就會用刀不留痕跡地切開您的小腹。

這道閱讀理解,她明顯要拿滿分了。

於是,心虛的何喬在吃完這個水煮蛋以後,就和俞曉魚說:“我覺得你家也不安全,我還是出去找個酒店躲一躲,我們有生之年再見,有生之年再見,哈哈……”

俞曉魚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頓了頓,說:“有什麽需要記得來找我,要是你爸媽凍結了卡,記得和我拿錢。”

“行行,那……那我就不多待了。”

祁言微笑,依舊是文質彬彬的樣子:“您走好,不送。”

“不送,不用送。”何喬見鬼似的開著火辣紅的跑車走了,一路鳴笛,頭都沒回。

俞曉魚錯愕地看了一下家裏,也沒鬼啊……

她溜得這麽快是怎麽了?

祁言面不改色:“或許是因為想俞爭先生了,愛情這種東西,很玄妙。”

俞曉魚頗有些讚同的意味:“這倒是。”

祁言最近很盡職盡責,到了下班點也沒回去,一心一意在俞曉魚的家裏加班照顧她。

然而,俞曉魚並沒有很感動。

臨到晚上,夜幕降臨。

俞曉魚突然接到了俞父的電話:“曉魚,晚上有個飯局,你去一下。”

“爸?和誰吃?”

“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你王叔有個留英回國的兒子,今年剛回來,各方面都不錯,你去認識一下,當交個朋友。”

俞曉魚懵了:“相……相親?”

“我女兒還用相親?就是讓你給他個面子見一見,你不喜歡就立馬甩手走人,我的女兒就有挑人的資本。”

“能不能不去?”俞曉魚總覺得去好像不太妥當。

“風有些大,我聽不清。我叫老林去接你了,你準備準備,到點出門。就這樣,乖,我掛了。”俞父沒等俞曉魚回覆就急忙按斷了電話,心滿意足地翹著二郎腿看向窗外。

此時,俞曉魚被這樣的重磅炸彈給砸懵了。她剛想打電話給俞父,門鈴突然響了。

祁言一打開門,就有另一名穿著西裝皮革,鬢角微白的中年人踏入,他朝俞曉魚躬身,微笑:“俞小姐,好久不見,你還記得我嗎?”

俞曉魚現在的記憶在慢慢恢覆,對老林有點印象。他是俞父的私人管家,照顧內宅的事情長達十幾年,甚至俞曉魚小時候有一段時間都是和他一起度過的。

“我記得,林叔?”俞曉魚眼睛一亮,她湊上去,“您身體怎麽樣?”

“我身體很好,勞俞小姐記掛。俞先生今晚派我送你去赴個飯局,現在可以出發了嗎?”

“好。”俞曉魚也沒想那麽多,她跟上老林之後,這才記起被她遺忘在角落的祁言。

俞曉魚回頭,看了一眼隱匿在角落的祁言,心有不忍。

此刻的祁言避開她的目光,懷中抱著芝士,一人一貓,默默站在深黑的陰影背景裏。

為什麽……她突然覺得祁言有點可憐。

“祁言,我就去吃個飯,馬上回來。”鬼使神差的,她出門居然還要和祁言報備。

祁言低語:“大小姐不必擔心,家裏還有我。你只需好好放松,畢竟認識朋友的機會難得,盡興了再回來也不遲。”

他的重音落在“認識朋友”這四個字上,擲地有聲。

俞曉魚絞著指頭,更心虛了。感覺她好像在背著祁言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明明她和祁言還沒有什麽特殊關系,這次也是逼於無奈才出去會個面,半點深入的交情都沒想發展。

老林呵呵一笑,一雙眼露著精光,他做管家的年份比祁言久多了,要算起老辣來,祁言尚且及不上他。

老林此刻就說了一句話,馬上將祁言的銳氣殺個片甲不留:“什麽時候在管家協議裏也多出一條幹涉上司行程的條例了?看來是我老嘍,連年輕人的新規矩都不懂了。”

祁言眉峰微蹙:“……”

“年輕人,幹我們這行也要有職業操守的,我最看不慣某些人借題發揮,借著職業來泡小姑娘。我之前看到一個,那人誰來著,哦,二十好幾的小夥,幹個銀行職員,我孫女去辦個銀行卡結果對方就記錄下我孫女的手機號碼,大半夜的在那發短信,你說說,這都是什麽事?”

老林年紀一大,話就多,此刻也沒分清楚情景,看祁言也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開口就是他的話嘮教育法。

祁言隱忍不語,良久,才說:“您說的是,受教了。”

老林志得意滿,笑著擺擺手,招呼俞曉魚上了車。

俞曉魚還沈浸在他們兩個特殊的溝通方式中不能自拔,好半晌,才反應過來。

他們剛才……都說了些什麽?

果然是管家一行人的行話嗎?她怎麽覺得越說越怪了。

俞曉魚不想了,到了酒店,下車,被服務員領到一間清雅的vip包廂內。

老林見桌上已經坐著個眉目清秀的男人,他會意,微微一笑,退了下去。

俞曉魚與對面那個溫文爾雅的男人面面相覷,過了很久,都沒開口交流。

等到菜都上了三四個了,俞曉魚終於忍不住出聲:“你好,我是俞曉魚。”

“你好,我是王滿。”王滿拿紙巾掩唇,斜睥了一眼桌上的菜食,說:“你知道剛才的服務員用那只手端菜嗎?”

“左手?”

“不,是右手。而且服務員是個男性,那麽男性的右手就更骯臟了,特別是剛才放菜的時候,他的拇指有抵在碟子的邊沿,上面肯定印有他的指紋以及一些病菌,你能想象嗎?他如果不洗手的話,那該多惡心……”

“你有潔癖對嗎?”

王滿高貴冷艷地笑了一聲:“呵,你是不懂我的。整個世界都是骯臟的,包括你我。但是為什麽,上帝要給我一雙發現骯臟食物的眼神。實話告訴你,我已經簽訂了自願捐獻眼角膜的協議,再過一個月就會去做這個手術,我再也無法忍受世間獨我醒的感覺了。”

俞曉魚腹誹:爸,你知道你找來的這個人立志要做一個有潔癖的瞎子嗎?

而就在此時,俞曉魚的手機突然響了。

她將電話接起,裏頭傳出祁言溫柔的聲音,簡直要讓她的耳朵懷孕了。

“大小姐,此刻打給你是不是影響到你的進食了?”

“不會,怎麽了?突然打給我……”

他的聲音隱隱有些擔憂:“實際上,是芝士有點小麻煩。”

“芝士怎麽了?”

祁言看了一眼趴在床上打滾,玩得正歡的芝士,面不改色:“它似乎有點不舒服,自你走後,它就不吃不喝,一直在床上躺到現在。我很擔心,它是不是得了貓抑郁。”

“…………”貓抑郁?

俞曉魚沈默了一會兒:“帶它去看看醫生?”

祁言一本正經:“那我問問它。”

“…………”??

“喵喵~”祁言將電話拿回來:“它只有聽到你的聲音才會有些反應,或許見到你,它的病就會不藥而愈。”

俞曉魚無奈:“那你等我一會兒,我馬上到家。”

“好的,大小姐路上小心。”

俞曉魚掛了電話,和嫌棄菜色的王滿道了別,隨之心急火燎地往家裏趕。

而此刻,祁言正盯著芝士出神。

他的眼底布上一層陰霾,手裏拿著針筒,低聲詢問芝士:“為了我們堅定的革命友誼,要不要給你打一記麻醉用來蒙蔽大小姐?”

察覺到危險的芝士立馬跑到了床頭,一雙貓瞳死死盯住祁言,瑟瑟發抖。

☆、33|

祁言終究沒有下手,因為他不了解劑量以及後果,萬一送往醫院被檢驗出來了,那麽第一個受懷疑的就是他。

他並不會做留下破綻的事情,包括對付一只貓。

祁言溫柔警告:“所以,你給我聽話一點,寧願親近我也不要去親近大小姐,明白了嗎?”

芝士仰著頭,小小的鼻尖一抽一抽的,上面有一丁點濕潤的水漬。它眨巴眨巴碩大的貓瞳,歪著腦袋,表示沒聽懂。

祁言的身軀徒然僵硬,他避開芝士的目光,微蹙起眉。他心道,剛才居然有一瞬間心軟了。

芝士見祁言放下武器,白嫩嫩的一只爪微擡,在軟墊上拍了拍,企圖朝祁言跑去。

祁言一回頭,它又小心翼翼地縮回枕頭後面。

不過片刻,芝士又跑了出來,歪倒在祁言的腿上,輕輕地蹭了蹭,撒嬌示好。

祁言手足無措,隨後,將手掌搭在芝士的身上,細細摸它光滑的毛發,意外的,他並不討厭這種觸感。

而俞曉魚一到家,就看到了這樣詭秘的情景。

祁言和芝士,一人一貓,玩得正歡。

“……”她啟唇,出聲打斷他們的游戲:“芝士沒事了?”

祁言這才反應過來,放下芝士軟綿綿的肉爪子,輕拍了一下它的臀側。

芝士演技很足,立馬就四腳朝天倒在祁言的腿上,有氣無力地哀嚎一聲。

“喵嗚嗚~”

俞曉魚無奈:“你確定芝士生病了?”

“不確定。”祁言頷首,目光落在下方,眸光恍惚。

“那為什麽……要說芝士生病?”俞曉魚從沒譴責過祁言,現在也不知該把握什麽樣的力度的言辭,只能斟酌著,低聲詢問。

“因為……”祁言擡頭,雙眸飽含深意,一眼仿佛就能望穿俞曉魚的內心,他薄唇微啟:“我在意大小姐和其他人會面。”

“為……什麽?”俞曉魚不太能理解,“世界上這麽多人,我不可能避免和別人接觸的。”

祁言放下芝士,他起身,一步步朝俞曉魚走近。

隨後,祁言曲肘,將俞曉魚困在門邊的角落裏,另一手抵住一側的櫃子,防止她逃跑,使她完完全全被困在自己伸手就能觸碰到的範圍之內。

俞曉魚只覺得心跳難耐,祁言周身散發的壓迫力逼得她連氣都透不出來。

屋內的光線很昏暗,她一擡頭,就能看見他。

此時的祁言仿佛和尋常不太一樣,他的眼底不再是那種溫和的氣息,而是帶著某種難言的威迫,甚至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冷意。

祁言勾起嘴角,扯出一個苦澀的弧度,說:“如果能將大小姐私藏起來就好了,讓你的世界只有我一個人,每天都只能看見我一個人。”

他怕極了愛而不得,稍有一絲希望,就想盡數掌握。

如果,他只是說如果,能將大小姐困在自己觸手可及的地方,那就好了。

祁言說話的聲音很輕,嗓音淺薄,似削薄了的葉片,被風一吹,就溢滿了冷硬沙啞的摩擦聲。

他說話那般蠱惑,隱隱的,還帶著誘導的意味,像是情人之間的廝磨低語。

“祁言……”俞曉魚輕輕出聲。

“大小姐,只能是我一人的。”他近乎呢喃,聲音低到聽不清。

而俞曉魚似乎完完全全感受到了祁言的控制欲,隱藏在他管家面具之下的……真實的自己。

並不令她討厭,只是她手足無措,幾欲逃跑。因為俞曉魚還不知如何回應這份炙熱的情感,只能當縮頭烏龜,再拖延一段時間,讓自己適應這樣執著的情誼。

現在,還……不是時候。

祁言松開了手,後退半步,又變成了恭敬的樣子。

俞曉魚面紅耳赤:“我晚上還沒吃什麽,祁言,你去準備晚餐好嗎?”

“大小姐,請稍等。”

祁言並無多話,立時出了門。

俞曉魚抱起芝士窩到床上,她鼓著腮幫子吐了一口氣,吹起了自己額前的細碎劉海。

怎麽辦?她感覺有點無法面對祁言了。

她只是不太習慣這個樣子的祁言,總覺得陌生,可潛意識裏面卻有一絲難言的期待。

她用枕頭擋住臉,悶悶地想:她到底是怎麽了!

就在她快要睡著的時候,祁言已經在外溫聲提示做好晚飯了。

俞曉魚昏昏欲睡,她趴到餐桌前,深吸好幾口氣才將那種傾覆性的睡意壓了下去。

她的胃不好,如果沒吃過飯就睡會胃疼,所以不能任性,好歹吃一點東西。

祁言給她煮了一些家常菜,以及一份甜蛋羹。

俞曉魚吃了一勺蛋羹,這才有活過來的感覺。

“你也坐下來吃,晚飯吃了嗎?”

祁言垂眸:“我有休息時間可以進食,大小姐不用擔心。”

“坐下一起吃。”俞曉魚偏執地要求。

祁言無奈,只能坐下。他還未來得及拿筷子,碗裏就多了一塊湯汁馥郁的魚肉。

俞曉魚縮回筷子,頗有點不好意思:“這個……很好吃。”

祁言抿出一絲笑意,將魚肉含到嘴裏,咽下以後才說:“或許是因為被大小姐夾過……所以才變得格外好吃。”

俞曉魚楞楞看著他,臉越來越燙,越來越熱,像是要將自己灼傷了。

此時的祁言,抿著笑意,依舊是那種氣質溫柔的樣子,明明司空見慣,卻意外的,讓她很心動。

不要想了……快,快吃飯。

俞曉魚頭埋地很低,大口扒飯。

突然,她的碗前也多了一塊魚肉,是祁言夾的。

她悶聲把魚肉含到口中,臉都要熟透了,心想:為……為什麽她也覺得祁言夾的比平時自己夾的好吃那麽多。

一定是錯覺!

“大小姐,明天能不能和我單獨出去一趟。”

“有……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嗎?”俞曉魚的心如鼓搗。

“只是,想和大小姐私下相處一天。”祁言頓了頓,笑:“可以嗎?”

他又笑了,又是那種輕輕柔柔落到心尖上的笑。

“嗯……”俞曉魚下意識答應了,她根本沒有理由拒絕這樣勾人的祁言。

俞曉魚沒有再和祁言說話,怕自己因為之前的暧昧手腳發軟,說話也底氣不足鬧笑話。她仿佛到現在才明白過來,自己根本就不是祁言的對手,他段數太高,如果她不前進,這個人就會從背後擁住她,然後一點一點,摟著她,以暧昧的方式迫使她前進,強硬地擠入她的內心。

她一手捂住心口,那裏的搏動激烈,滿滿漲漲,沈甸甸的心房仿佛都被祁言擠滿了。

居然也不讓她討厭,真的是魔怔了。

“那麽明天晚上見。”

等到收拾好一切,俞曉魚躺到床上了,她還久久未從那種悸動中清醒。

祁言和她倒了晚安,長腿一跨,擡步作勢要走。

突然,他又折回來,站在俞曉魚的面前,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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