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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 突然出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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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是太可惡了!我看不下去了!”瘋醫快氣瘋了。

他住在軒王府時,路總管對他多有照拂,現在看到路總管被人逼到這種地步,哪裏看得下去?

瘋醫要出手,彥澈軒卻攔著他,“等下!”

“還等什麽?再等下去。路老頭指不得沒命,你的名聲也不保。”瘋醫跺腳道。

“三皇兄就是要用路總管引本王現身,說不定已布下圈套等著本王來鉆。”彥澈軒能想到易容進城,檠王怎就想不到?一般人都會想來一探究竟。

彥澈軒不能輕易現身,還因為不能確定老侯爺是不是在檠王手中。對於路總管,他滿心愧疚。但他必須以大局為重。

這時,雷宇又回到他身邊,告知他老侯爺果然不在了。

“走!”彥澈軒一聽,便已經認定老侯爺是被檠王捉走了。

他當即令眾人撤離,瘋醫猶有不甘,見那群百姓都信了檠王的話,氣恨得不行。

“臭小子,真的不管路老頭的死活?你難道要任由他們汙蔑你?”瘋醫跟在彥澈軒身後不滿道。

“本王自有主張。”百姓服了藥毒都解了,正念著檠王的好。他這時候站出來,不說中了檠王的圈套,百姓也不會相信他的話。

今日本就是進城探看情況,好做出應對之策,沒有萬全的把握,實在不可輕舉妄動,不然只會引起反作用。

至於路總管,他若不現身,檠王知道路總管是他信重的人,是不會殺路總管的。

瘋醫重嘆一聲,暗道他是皇上不急太監急,呃?呸呸呸!他怎能自比太監。

就在他們準備離開時,就聽到後面傳來一陣驚呼聲。還有檠王的大喝聲:“攔住他!不能讓他死了!”

轉身一看,竟是路總管掙紮著要一頭撞向地面。撞了一下沒死。又想再撞一下,卻被人死死地拉扯住。

彥澈軒的心揪成一團,硬不下心腸看著路總管死,剛抽出素白折扇,卻有一道清亮的聲音響起:“且慢!”

“死、死丫頭!”瘋醫聽到這熟悉的聲音,驚得整個人差點跳起來。

彥澈軒的臉色亦是難看不已,她怎麽來了?她的身體還沒有好全,擡目望去,她身著白色裳裙,端的是飄然若仙。

如畫的眉目含著淡淡笑意,身邊只跟著老侯爺和紫鑰,他們的出現引起一片嘩然,有人生出了疑問,方才檠王不是說老侯爺在他手裏嗎?

“軒弟媳!老晉陽侯!”檠王見到溫筱晴,渾然一僵,城門把守甚嚴,她是如何不動聲色的進城?居然無人稟報。

再一看,不遠處、通向城門的方向湧進了大拔兵士,瞬時便和檠王的侍衛形成對立之勢。

彥澈軒心下一沈,探手摸向自己身上,這才發現淩王的兵符不見了,也唯有她能令他全無防備、而盜去兵符。

她想做什麽?竟不和他商量一番,忒大膽了,給了他好大一個‘驚喜’。

“檠王爺久違了!”溫筱晴轉頭的瞬間望了彥澈軒一眼,又匆匆別過頭。

“軒弟媳,你這是做什麽?莫不是本王揭發了軒皇弟毒害百姓一事,你便急著幫他洗脫罪名?”檠王壓下心裏的驚怒,強裝鎮定道。

“方才還指名道姓的汙蔑他,現在倒是一口一個軒皇弟了,都說女人翻臉比翻書還快,我看男人也是如此。”剛才還懊惱把自己自比太監的瘋醫又嘀咕道。

“我家王爺既然無罪,又何必脫罪?”溫筱晴徑自走到發藥的桌前,隨手拿起一只藥瓶把玩。

“檠王爺說我與軒王爺聯手毒害百姓,只以一個小小侍衛作證,拿不出實質證據,好沒道理!”老侯爺沈著一張老臉,怒聲道。

“要實質證據,如何——”檠王知道老侯爺出現,此事便不得好解了。

但溫筱晴也不給他辯解的機會,亦不給一絲預兆就將手中的藥瓶砸在地上,烏色的藥丸滾落一地。

並涼涼道:“這就是禦藥?可解百姓身上的毒?”

“這當然可以解百姓身上的毒,就算你要幫軒皇弟脫罪,也不可能漫拿百姓的安危說事。”檠王冷笑道,卻是認為溫筱晴愚蠢至極,在他治好百姓之時,貿然現於人前。

“大家的毒發癥狀可是不斷洩腹?之後甚至洩出烏血?”溫筱晴不理會檠王,而站前一步,目光掃過一眾百姓面上。

“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有人接口道,多數人在心裏暗道:廢話!

“檠王爺說著是宮中的太醫配制出來的禦藥,並沒有說是解藥,那就不是解藥嘍?”溫筱晴這話是問檠王的。

“這毒也不知軒皇弟從哪裏尋來的,太醫自然制不出解藥,只得制出可以解百毒的百毒丸。”檠王聽莫翡說過他後來給百姓下的是天下十大奇毒之一‘烏血蔓’。

還叮囑他在給百姓派藥時,萬萬不能說派發的是烏血蔓的解藥,因為解藥難得,若沒有毒藥,何來解藥?為防有在場醫者識破。圍史投才。

溫筱晴聽後噗哧一笑,說道:“檠王爺,你‘千辛萬苦’才尋到解藥,還把功勞推給太醫,真是好人吶!”

檠王一怔,疑她怎麽不直接揭穿他,又知道她醫術高明,聽她的口氣是認得烏血蔓,可為何不把話痛快地說出來?

溫筱晴沒有讓檠王疑想太久,便緩緩說道:“大家中的正是天下十大奇毒之一的‘烏血蔓’,烏血蔓能排上天下十大奇毒是因為其解藥十分難制,解藥方已滅絕。當今再無其他藥可以代替解藥、來解了烏血蔓,現在大家身上的毒能得解,全賴於檠王爺給你們服的是真正的解藥。”

“意思是說太醫懂得配制解藥嘍?那毒藥也是太醫配的?向來只有身懷毒藥,才配得出解藥。嘖嘖,看來下毒的是太醫,拿出解藥的卻是檠王爺。”溫筱晴剛說完,瘋醫就也忍不住了,跳出來,劈裏啪啦地說了一通,倒是句句截中其中要害。

溫筱晴頓然失笑,她要說的話被瘋醫以另外一種形式說了,話語不同,意思卻相差無幾的。

“一派胡言!這藥只不過是百毒丸。”檠王極力否認,他和莫翡都沒想到溫筱晴會出現並攪局。

溫筱晴懂醫,能認得烏血蔓並不奇怪,不過是想著她受傷今日不可能會出現,彥澈軒若是出現也是不懂醫。

就是因為沒料到溫筱晴會出現,就沒有對付她的準備,只派人引走了瘋醫,現在弄得檠王有些措手不及了。

不過,他也萬萬沒想到他派人引走的是瘋醫的替身,真正的瘋醫就是跳出來給溫筱晴幫腔的老太婆。

而瘋醫卻不是識破對方的計謀,是懶得跑路,才派人易容成他的樣子代替他跑一趟,反正也不是非要他親自出面才可以解決的事。

“你的意思是說我仗著懂醫。就隨口胡說了?烏血蔓的解藥丸表面呈黑色,入水即化成血紅色。”溫筱晴說罷,從地上撿起一顆藥丸,繼續說道:“在場可有懂醫、識知烏血蔓的人?”

這時還真的有一人站了出來,此人是城中新開不久的濟世醫館分館的王大夫,他未在濟世醫館做事前,在京城也頗有名氣,大多百姓是認得他的。

他拱手行了一禮道:“軒王妃,在下是濟世醫館的大夫,曾從醫書上看過與烏血蔓有關的記載,其解藥確實遇水即呈血紅色。若不然,軒王妃可以當場一試,不就知道了?”

有了王大夫作證,百姓便信了溫筱晴的話,殊不知王大夫是溫筱晴找來的。

最吃驚的還是瘋醫,他哪裏想得到溫筱晴知道但凡濟世醫館都是他的產業,便以他的名義請王大夫同來。

在檠王召集百姓時,溫筱晴就先兵士一步讓淩夜帶著她進城,想到京城也有濟世醫館,城中百姓多數中毒而亡,濟世醫館的大夫都是瘋醫精挑細選的,醫術肯定不低,或多或少都應該知道中的是何毒。

所以,她就先到濟世醫館了解情況,果然知道是何毒。但巧的是老侯爺就藏在濟世醫館,聽到她來了,就現身與她見面。

之後,她讓淩夜把侯在城外的兵士帶進城,祖孫倆就一同前來檠王府。

瘋醫看到大夫什麽都明白了,他是聽聞百姓的癥狀就猜到中的是烏血蔓。在檠王拿出解藥時,倒沒有往深入去想,更沒想到去濟世醫館。

哎!這時,瘋醫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如溫筱晴好用了。到底是老了,出了餿主意,弄巧成拙後,倒沒有把事情往深處去琢磨。

溫筱晴順著王大夫的話,也不顧檠王的黑臉,當場叫人拿出一碗水,將解藥扔到水裏,原本清澈的水立即成了血紅色。

這還有什麽可說的?所有對老侯爺、對彥澈軒的汙蔑全不攻而破,事實勝於雄辯。

“檠王害我們的,還想栽贓給軒王爺和老侯爺,實在是太可惡了!”

“簡直不把我們百姓當人看………”

“…………………”

“…………………”

百姓們暴怒了,紛紛出言聲討檠王,檠王毒害他們,又假惺惺故裝好人施給他們,將他們玩弄於鼓掌之中,又將他們當做可以‘攻擊’彥澈軒的工具。

只要是個有血性的人都會忿然而怒,再則,事關自己的生命,誰還會去管顧什麽?就算檠王是王爺又如何?就可以草菅人命?

溫筱晴沖淩夜使了個眼色,淩夜命兵士稍退開一點,讓百姓得以沖到檠王面前,又分別制住檠王府的人,讓他們和檠王隔開,一面又防檠王府的人對百姓不利。

憤怒的百姓一擁而上,對著檠王拳打腳踢,家裏比較近的還跑去拿雞蛋回來砸他。

檠王是有武功的,可架不住眾多百姓一齊圍上,不等他使出武功,就被圍在人墻裏。

瘋醫見這混亂的場面,當即被挑起玩心,也不知是搶了哪個百姓的雞蛋籃子,興奮地往檠王身上砸雞蛋。

透過人墻窄小的縫隙,手法奇準,確實砸在檠王身上了,可中標的卻是他的重點部位。

“晴兒。”趁著一團混亂,彥澈軒來到溫筱晴身邊。

“晴兒可是幫你解決了一大難題,你要怎麽謝她?”老侯爺笑道。

“本王整個人、整顆心都是晴兒的,還要如何謝?我們夫妻是不興客氣的,倒是你,老侯爺,你怎會和晴兒在一起?”

彥澈軒厚顏無恥地當著老侯爺的面,表明自己身心都屬於溫筱晴,只是他很好奇老侯爺怎麽會和她在一起。

老侯爺的侍衛被捉,定然會洩露他的藏身點,就算他及時逃脫,彥澈軒也沒收到他前去找溫筱晴的消息。

虧得彥澈軒沒有貿然現身救路總管,多半是顧慮老侯爺的安危。

“我僥幸逃脫,城門把守過嚴,出不了城,只得藏到濟世醫館。”老侯爺也慶幸濟世醫館的人知道他和瘋醫關系不錯,肯收留他。

而他能逃出來,全多虧幾個近侍舍命相護,待到濟世醫館時,所有近侍無人生還,那個背叛他的侍衛卻是他調派到溫霆身邊的。

“溫霆呢?怎麽沒看到他?”瘋醫砸完雞蛋,就跑過來,虧得他想到溫霆這個人。

“此處不宜多談!”溫筱晴見老侯爺眸光一黯,瞪了瘋醫一眼,就說道。

瘋醫悻悻地摸了摸鼻子,沒有繼續追問,只道:“臭小子,你準備怎麽處理檠王?”

彥澈軒倒被問住了,其實他以為老侯爺在檠王手中,便另有盤算,卻因為溫筱晴突然插入,計劃也隨即被影響了。

“晴兒,你有此一舉,應該有確切的計劃了?”彥澈軒也相信溫筱晴不是魯莽之人,既然站出來揭穿檠王,定然有她的用意,不如先聽聽看,她有何解決之策。

“敢情全賴我幫你解決麻煩了?也罷!誰讓我比你聰明。”溫筱晴臉皮也厚,直接稱自己比彥澈軒聰明,半點也不提她壞了他的計劃。

她望了一下,見眾人的註意力都放在檠王身上,暫時沒人往他們這邊看過來,便以三言兩語說了自己的想法。

滿心以為能得到彥澈軒的誇獎,結果他只說了一句:“尚可!”

*********

檠王雖然把控了朝政,卻未真正控制護京大營,禁軍副統領對皇上忠心耿耿,可架不住禁軍統領歸順了檠王。

再則,檠王也沒有得到玉璽,這便是他遲遲沒有奪位登基的原因。因為他表面功夫做得不錯,才讓忠於皇上的人明知有異卻不敢輕舉妄動。

群臣一直沒有見到皇上,無法確定皇上是否遇害,就不敢妄自行動。但也有一部分歸順淩王的官員暗中煽風點火,希望檠王不顧一切就篡位登基,好給淩王一個正大光明的勤王機會。

人人心思各不同,就在這局勢正僵之時,發生了檠王府門口民變那一幕。檠王為陷害彥澈軒,而毒害百姓,被溫筱晴揭穿。

全京城的人都人心惶惶,皆在猜測溫筱晴哪裏調來的兵馬,將檠王府都包圍了,並代替了守城之職。

她這番舉動讓人以為彥澈軒要造反,奈何護京大營未得聖令,不得隨意出動。

禁軍人數倒是不少,但禁軍統領手中的令牌卻只能調遣三分之一的禁軍,其餘的禁軍未得皇上的令符不得調動。

這時就顯出了皇上生性多疑、沒有全全交權於下臣的好處,不然禁軍都要隨著禁軍統領的叛變而為檠王所用。

溫筱晴不過是一介女子,調派的兵馬又過多,但她不管別人如何猜疑,只道彥清軒有事未能及時進城,便讓她先一步拿下禍害百姓的罪魁禍首檠王,把責任推給了彥澈軒。

彥澈軒自然得順著溫筱晴的話圓下去,對外宣稱是皇上暗中交給他的一支軍隊,名為‘護龍軍’,他察覺到檠王的狼子野心,便調出護龍軍入京勤王。

自古以來皇帝暗中置了護龍衛隊之類的都很正常,故,倒沒有多少人懷疑護龍軍的存在,只是奇怪於皇上為何會交給向來與他不合的彥澈軒手裏。

便有人胡亂猜測到也許皇上往日與彥澈軒不合是為了演戲,迷惑世人眼。各種猜測皆有,彥澈軒卻不以為然。

他穩定了城中局勢後,他便要進宮‘探看’皇上,順便稟一稟檠王一事。

檠王以皇上龍體有恙為借口而囚困於宮中,不得與外界聯系,皇上自然無法動用全心忠於皇上的護京大營。

“皇上居然不在宮裏,不知被檠王藏在哪裏了,他倒算有能耐,把皇上藏了起來,還能唬得朝中大臣都以為皇上還在宮裏。”溫筱晴唇角微揚,略帶笑意。

彥澈軒卻不得不承認,幸好溫筱晴突然橫插一腳,不然他會困於弱勢。

他原本是想先救出皇上,皇上是眥目必報的人,被檠王囚困那麽久,定會憤然報覆。

借皇上的手除掉檠王,再拿出皇上做出不利於民的證據與紫玉符,名正言順的逼皇上退位。擺明就是在逼位之前,再利用一次皇上,一切都顯得順理成章,哪知檠王把皇上藏得嚴緊。

溫筱晴卻是想先除掉檠王,再對付皇上,她的辦法比較直接——見招拆招!檠王以百姓陷害彥澈軒,她就揭穿他,也多虧了她熟通醫理。

“恐怕他也不過是他人手中的刀刃而已。”彥清澈諷笑道。

“臭小子,要麽嚴刑拷打?”瘋醫從路總管的房間出來後,一直繃著臉,現在一開口就提議要對檠王嚴刑拷打。

溫筱晴和彥澈軒齊齊瞪了瘋醫一眼,都不搭理他。

“死丫頭,你該不會是顧忌溫霆的安危,才不肯對檠王動刑?”瘋醫似想到什麽,嚷嚷道。

“你有完沒完?他是死是活,與我何幹?”溫筱晴實在是快受不了瘋醫的不著調了,他的思維跳躍得太快了。

“哦,也對!管他去死!”瘋醫見溫筱晴面有不耐,就順著她的話說道。

“瘋老頭,你沒事可不能在爺爺面前提起他。”瘋醫說話口無遮攔,溫筱晴擔心他又在老侯爺面前提起溫霆。

說起溫霆,溫筱晴則是滿腹的火,原本還以為是那個侍衛洩露了老侯爺的藏身之處,沒想到卻是溫霆。

那是溫霆的侍衛,他的言行舉止都是溫霆授意的。老侯爺逃脫,溫霆自然投靠了檠王。

貪生怕死也就罷,連自己的父親都出賣,簡直是豬狗不如,實實是傷了老侯爺的心。

幸好老侯爺沒事,不然溫筱晴一定要將溫霆千刀萬剮。

他如今也囚在檠王府,她懶得去看他,還沒想好要怎麽處理他。

“知道了啦!”瘋醫擺手滿不在意道,在他看來為了溫霆這麽一個狼心狗肺的人傷心是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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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寢宮`龍翔宮`密室

瑾貴妃照例又在密室門前轉一圈,目光停留在門縫上的紙條,早上來時紙條還不在,應該是剛塞不久的。

她撿起紙條,展開一看,上面寫著:時機已至,可帶皇帝離開。

她看完就將紙條揉成一團,又走進密室裏,將紙團扔到熬藥的火爐子裏,又把藥罐裏熬得差不多的湯藥倒進缺了口的破碗裏。

“皇上,該喝藥了。”她端著藥來到石床前,床上躺著一名瘦得只剩下一把骨頭的男子,正是皇上。

他和瑾貴妃躲在這間密室已經近三個月了,當日他與瑾貴妃正在床上行歡好之事,檠王扮做刺客前來行刺他。

他和瑾貴妃慌亂中躲進密室,奈何他被密室的機關中的暗箭射中,密室的門又被檠王封死了。

至此,與外界隔絕,他沒有去想為什麽瑾貴妃能躲得過那些機關暗箭,只是於感念她對他不離不棄,即便在這種情況下還一直毫無怨言地照顧著他。

要不是這密室中儲有藥材和生活用具,還有不知放了多久、都發黴的米糧,他們早就死在這裏了。

“咳咳咳咳,愛妃,是朕連累你了。”皇上喝完藥之後,語帶愧疚道。

他中箭後,一直躲在這見不得天日的地方,身體每日愈下,全靠著瑾貴妃熬的湯藥吊著命。

“皇上,別這麽說,能和皇上同生共死是臣妾的福氣。”瑾貴妃深情無悔道。

“愛妃!”皇上感動得一塌糊塗,雙目都紅透了。

“可是,皇上您真的甘心把江山拱手讓於檠王嗎?”瑾貴妃將頭靠於皇上胸前,哽咽道。

“不甘心!朕如何甘心?可又能如何?”被困在這裏,根本就沒有人能來救他們。

“如果說臣妾已經想到辦法離開這裏呢?”瑾貴妃驀地擡起頭,定定地看著皇上。

“愛妃此話當真?”皇上聽到瑾貴妃想到離開的辦法,頓時大喜,激動得連聲音都在發顫。

“難道臣妾還會騙皇上不成?”瑾貴妃嬌嗔道,長久囚困在密室非但沒有磨損她的美麗,反而給她增添了幾分惑人的風韻。

“愛妃怎麽可能會騙朕,不管愛妃說什麽,朕都會相信。”皇上用他幹裂的嘴唇親了瑾貴妃白嫩的臉,沈浸在即將逃出生天的喜悅裏,並沒有看到她眼中稍縱即逝的厭惡。

“皇上,我們被困了這麽久,恐怕外面都已經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也不知檠王是不是已經——”話未說完,意思卻很明顯,她言語間是擔憂待他們出去時,檠王已經登基了。

皇上聽後,頓時沈默了,時局一時一時的不同,何況他們困了那麽久。

瑾貴妃見皇上面有所動,又繼續說道:“如果有禁軍、或者護京大營護衛皇上就好了,但不知是不是都被檠王收控住了。”

“護京大營向來只忠於歷代帝王,若檠王未登基,定不會為他所用。禁軍倒不用擔心,禁軍統領持有的令符只能調遣三分之一的禁軍,其餘沒有朕的令符,誰都不得擅自調用。”皇上對瑾貴妃已是全然信任了,殊不知瑾貴妃聽到他這麽說,心裏生起了盤算。

“皇上,您的身子這般虛弱,出去後如何持令符調遣禁軍?不如由臣妾代勞?”瑾貴妃面染憂色,一副全心為皇上著想的樣子。

“也好,交給愛妃,朕也放心。”皇上不疑有它,還真的答應把令符交給瑾貴妃。

瑾貴妃也不識得令符真假,收起來後,將皇上從床上扶起,往密室通道走去。

“愛妃,這些機關怎就廢了?我們進來時,全是完好的。”皇上被困得久了,腦子一直處於混沌之態,就連將令符交給瑾貴妃時,整個人都有些渾噩。

現在看到通道上破損、或掉落的機關,微怔過後,腦子似被什麽觸動到一樣,這才想到這個問題,也才驚覺瑾貴妃可是日日到密室門前尋看可有出去的之法

“這個,臣妾亦不知。我們進來之後,這些機關就變成這樣了,也許是用過一次後就損壞、不得再用了。”瑾貴妃早就料到皇上會有此一問,不顯慌色地回答道。

也許吧!皇上在心裏暗道,卻覺得奇怪,之前今禪進來過一次,這機關還好好的,哪裏如現在這般,他們一進來就損壞。

他目光不離瑾貴妃,很想知道她是如何破開這道玄鐵鑄成的門,外面都被封死了,她不過是一名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皇上,臣妾每日都用發簪去撬門齒,近三個月來從不間斷,看!功夫不負有心人,這門齒都被臣妾撬壞了。”瑾貴妃指著門齒笑道。

這道玄鐵門,他們當初一進來,就自動合上,門邊上和門框還有相咬的門齒,緊緊地、令人無法推開,現在卻有松動的跡象。

“朕的愛妃果真聰慧無雙,這下我們都有救了,待朕出去一定廢了皇後,改封你為後。”看到門齒,皇上更加相信自己能逃出去,喜得不知該如何是好,便承諾道。

瑾貴妃但笑不語,準備推開門,玄鐵門太過沈重,但她卻沒有費多大的力氣,好似外面同時有人在幫她把門拉開。

“愛妃,朕——”皇上興奮的話語,在看到出現在門口的人時,截然頓住,笑容也隨之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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