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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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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以前上課期間,司慕都是和劉佩佩、赫敏在學院食堂吃飯。現在有白樾在,白樾的公司在司慕的學院附近,司慕就不在食堂吃了,都是和白樾一起去他的公司樓下的餐廳吃。

只有在白樾出差的時候,司慕才又和劉佩佩她們在學院食堂吃飯。這天,白樾恰好又出差了,司慕也就留在學院吃午飯。

坐在司慕對面的劉佩佩一邊吃,一邊對司慕說:“阿慕,我發現白樾對你比別人的親哥哥對親妹妹還好。真是讓人嫉妒死。”

赫敏也說:“就是。只要白樾在,你上學放學,他每天必然是車接車送。你吃飯,他必然陪你吃。只有白樾不在的時候,我和佩佩才有機會和你吃一頓飯了。就是約你逛街,你也總是沒時間。即使在以前你戀愛的時候,這種事也是沒有發生過的。”

劉佩佩想了一下,總結,“哥哥比前男朋友們貼心。讓我這個有男朋友的人都嫉妒。”

司慕也沒想到白樾會對自己這麽好。以前每次遇見他,他都少言寡語的,渾身都是讓人不易親近的氣息。現在的他雖然也不多話,但是,她卻很喜歡和他在一起的感覺。

晚上,司慕接到白樾的電話,說行程有調整,他還有一周才回來,讓她好好照顧自己。司慕讓他不用擔心,也囑咐他工作不要太累。

又一場考試結束,司慕和好友去野營。當然,劉佩佩和赫敏都帶了“家屬”,司慕一個人。劉佩佩本來說不要高鈞來的,司慕知道劉佩佩是顧慮她一個人,她對劉佩佩說,她一個人也沒關系。

司慕打電話給白樾說了要去野營的事。白樾提醒她多帶些蚊蟲藥,帳篷要背風,要紮牢,不要玩太晚,小心浣熊搗亂。司慕以前和朋友們野營過多次,對於野營的地點也算熟悉,那些要註意的事項都知道。聽白樾提醒她,她打趣他怎麽變得啰嗦起來了。

野營那天,高鈞租了一輛七成新的吉普車。高鈞很喜歡吉普車的操控感,說以後出去玩,都租這家的吉普。

坐在他旁邊的劉佩佩道:“你怎麽不想想應該買一輛?以後就不用租車這麽麻煩了。”

高鈞順著劉佩佩的話說:“好!好!好!你說買就買。我努力掙錢,爭取快點買一輛車。”

司慕看著前面兩人打情罵俏,覺得這一路雖然坎坷,但是風景也好。

赫敏坐在司慕右邊,張哲又坐在赫敏右邊。司慕聽到張哲也在和赫敏竊竊私語,她轉頭望向窗外。她半瞇著眼瞧著蜿蜒的山路和青山綠樹往後退,離她越來越遠。心裏想著白樾囑咐她時的輕緩語氣,腦海裏浮現的是他波瀾不驚的眼眸和淺淺淡淡的笑意。她想,他蹙眉的樣子也是好看的。

坐在前面的劉佩佩回頭喊了司慕好幾聲,司慕的視線才從窗外轉回來看著她。她笑著揶揄,“阿慕,你在思念誰?”

司慕瞪了她一眼,“我在看風景。”

“看風景的時候想起的人是你心上的人。”劉佩佩見她這樣,更想笑她。

“胡說八道。”司慕睨了劉佩佩一眼,轉頭又看向車窗外。她想起了白樾,想起他是個稱職的哥哥,和思念是不一樣的,更不是在想什麽心上人。

赫敏見司慕又望向窗外,把向後面探頭的劉佩佩拉過來,小聲道:“阿慕現在一個人,你別說那種話惹阿慕傷心。”

劉佩佩卻是很認真地跟赫敏說:“不會的。”

“反正,別再這樣說了。”畢竟,她們都有人陪,司慕卻是一個人。

劉佩佩聳了聳肩。

**

三個多小時後,夜幕降臨,司慕一行人也到了野營地。那裏是森林的邊界。高鈞和張哲兩人勘察了一下地形,選擇地勢較高又相對隱秘的地方搭帳篷。

司慕和劉佩佩、赫敏三人生營火、忙炊煮。高鈞唱起了山歌,高音嚴重走調,惹得司慕幾人哈哈大笑。

“敏敏,你來一首。”劉佩佩一邊生火,一邊對炒菜的赫敏說。

赫敏有一個好嗓子,唱了一首美國鄉村音樂。劉佩佩又朝搭帳篷的張哲吆喝,讓他回敬一首。

赫敏皺眉,“回敬什麽?”

司慕在分菜,笑著提醒赫敏,“你剛才唱的那首歌詞大意是:白雲知、花兒知,我心君可知?”

赫敏當然知道歌詞,她不過是隨口唱的,關張哲什麽事?而當張哲開口唱時,赫敏的臉就紅了。因為張哲說他知卿心,卿又可知他心。

這明顯就是現編的!劉佩佩和司慕忍不住笑。

歡歌笑語之間,高鈞和張哲已經把帳篷搭好了。飯菜也好了。他們圍坐在地,一邊吃飯一邊聊天。飯後,大家把餐具和飯菜打理好,以免浣熊出來弄得到處都是。

等一切都處理好後,大家圍坐在營火邊,說說笑笑,即使舟車勞頓都不想去睡。到了晚上十二點,他們終於扛不住疲乏,進了帳篷。

他們之中,只有高鈞和劉佩佩是雙人帳篷。司慕在帳篷裏睡下時才發現白樾打了幾個電話來,還發了一條信息,囑咐她晚上不要睡得太沈。時間太晚了,白樾應該早睡了,司慕也就沒給白樾回信息。

其實,司慕睡覺本來就睡得不踏實。一有動靜她就會醒,除非她不是睡而是昏迷。

迷迷糊糊間,司慕聽到外面有聲響。她睜開眼睛仔細聽,是下雨了。而且,雨越下越大。司慕徹底睡不著了。又過了一會,司慕忽然想上廁所。而外面是大雨,她不能冒著雨出去。她憋了一會,驚喜地發現雨又小了。等實在是憋不住了,司慕才起身拿了雨傘和手電筒從帳篷裏出來。

司慕打著手電筒小心翼翼地往森林裏面走,耳觀鼻鼻觀心地走到一個隱秘的地方解決。

司慕往回走的時候,忽然有些頭暈。她趕忙用拿手電筒的那只手撐在旁邊的樹幹上,卻還是跌坐在了地上。雨傘和手電筒都被扔了出去。她忽然使不上力氣,站不起來,也拿不到傘和手電筒。

雨又大了起來,司慕全身被雨水淋了個透濕。心中慌亂竟不知怎麽辦才好。慌亂的心中忽然出現一個名字,要是他在就好了。而他卻還要兩天才回來,是不可能出現在這裏的。

司慕在地上坐了很久,才終於有力氣起來。她撿起雨傘和手電筒,一步一步慢慢往回走。大雨滂沱,除了司慕,其他幾個帳篷裏面靜悄悄地。司慕把衣服換好,把頭發擦幹才又躺下繼續睡。

此刻聽著外面的風聲和雨聲,她剛才心念的名字忽然就在她心上跳躍。

**

第二天,司慕睡到快中午才醒來。而她一出帳篷就看到了白樾站在門口。

“你怎麽來了?”司慕驚訝。

白樾見她臉色不好,蹙了蹙眉,“昨晚你給我發信息讓我來的。”

司慕更是驚訝,她怎麽會給他發信息。而他不是在出差嗎?

白樾說:“你要是沒事也不會深更半夜給我發信息。我收到信息後就趕過來了。”

司慕掏出手機一看,她果然給他發了信息。而她都想不起來這事了。

“白樾……”司慕呆望著他,心中忽然湧出一股莫名的情愫。

白樾緩緩道:“你臉色不好。你和我先回去吧。你去跟你的朋友們說一聲。”

**

劉佩佩聽司慕說要和白樾先走,沒什麽意見。又見她臉色不好,劉佩佩更是催她早點回去。

司慕說了聲抱歉,劉佩佩嗔了她一眼。等司慕轉身時,她忽然喊了聲“阿慕”。司慕回身看著她。

劉佩佩說:“阿慕,我一直希望有一個人在你身邊照顧你。”

司慕笑了笑,“我自己就會照顧自己。”

劉佩佩朝司慕走了兩步,看著她,輕聲說:“沒有一個人會沒有緣由地對另一個人好。這一切都只是因為愛。親情、友情、愛情,都是這樣。阿慕,我對你是友情。白樾和你沒有親情。”

司慕驟然驚楞地看著她。劉佩佩說:“阿慕,我覺得你其實是喜歡他的。他對你好,你不要錯過。我不相信半路遇上的沒有血緣的兄妹情能有這麽好。”

外人這麽說,司慕還可以不予理會,而作為好友的劉佩佩這麽說,司慕會深思。

過了好一會兒,司慕才說:“而我覺得,他就是把我當妹妹。”

劉佩佩笑:“那就是你沒把他當哥哥了。”

司慕蹙眉,“佩佩!你……故意的!”

“雖然是故意的,但我卻知道你真正的心思。”劉佩佩知道司慕一個人在外多年,其實是很渴望家那種感覺,失敗的那幾段戀情並不是對司慕沒有影響,司慕怕的是珍惜了又會失去,所以就自欺欺人地談什麽兄妹之情。兄妹之情不容易失去。

司慕退了一步,有些無措地看著劉佩佩。

劉佩佩伸手拉住她的手,“阿慕,勇敢點。你以前都那麽勇敢,現在也應該去追求,依從你最真實的內心。想想你擁有的,不要怕失去。”

司慕看著劉佩佩,最後這一句話其實是司慕以前說的。那時的心境和現在不同。現在,她都不敢這麽去想。

**

司慕回去找白樾時,白樾正背對著她拆帳篷。她站在他幾步開外,靜靜地看著他的背影。

“車在外面點。阿慕,走吧,我們回去了。”白樾把帳篷拆完收好後,走到司慕面前。

司慕擡頭看著他發呆。

白樾去牽她的手。他手掌的溫度從她的指間傳入她的心間,燙得她心跳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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