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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把話挑明,引發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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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份帶血節目單來的有些突然,就在剛才,院長老頭接的電話是他的家人打過來的,電話裏說的是有一份寄給他的快遞文件留在了家裏。

院長老頭當時就讓家人把那份快遞拆開看看,結果那人把拿出來的東西一描述,正是我們想要的第五份帶血節目單。

沒有二話,院長老頭立刻讓人把東西送過來。而在等待的過程中,老頭子親自給我和梁天宇倒了杯水,問出了他最想問的問題。

“你們兩個不簡單啊,只用了一天的時間就找出這麽多線索來,還提前猜到我的家裏會出現一份帶血節目單。那跟我說說吧,都查到什麽了?”

院長老頭問話了,這種回答問題的事,我自然樂得讓梁天宇去做。

梁天宇也不含糊,微微一笑說道:“老師,這多出來的幾份帶血節目單我們也是碰巧找到的,至於為什麽知道您家裏會有一份,也是這位嚴是非同學用他的特殊能力看出來的。說實話,我們真沒有查到太多有用的東西。可能,我們知道的還不如您知道的多呢。”

“不如我知道的多?這是什麽意思,敷衍我是不是?”

“沒有,沒有,我們哪敢敷衍老師您吶,真是知道的不多。如果我們猜錯的話,老師您昨天一天應該也在查三年前那件事的有關信息吧。要不,您先跟我們說說,您都查到什麽了。咱們互通有無嗎。”

“什麽互通有無,有話就放在明面上說,別在這跟我繞圈子!”

“喲,老師,這可是您讓我直說的。我要是說出來,您可不能隱瞞啊。”

“你說。”

“行,老師,那我問您,我們的小木雕人是不是你拿走了?”

梁天宇這話一出,我心裏咯噔一下。他什麽意思啊,昨天我說找院長老頭問問這事。他攔著不讓。今天怎麽自己先說出來了?

不過,也好,這事憋在心裏難受。還不如問出來呢。就是不知道,那院長老頭會不會說實話了。

我將目光集中在院長老頭的臉上,發現他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嘴唇哆嗦了好半天才說道:“我什麽時候那你們東西了。你說的那小木雕人我根本從來沒見過!”

“沒見過,不可能!你不是把我們的東西藏起來。用這種方法來引導我們幫您辦事嗎。”

“你……咳咳……”院長老頭聽到梁天宇的話,竟然氣笑了,“嘿,我說你這個學生啊。我還頭一次見到敢這麽當面誣賴我的人呢。我再說一遍,你們那東西我根本沒見過。還有,我也沒必要用威脅或者引誘的方法讓你們幫我做事。你們那什麽木雕人能有你們的通報批評單好使?通報單子我都撕了。我藏你們的東西幹什麽!”

“呃……”

院長老頭一番話把我和梁天宇都給說傻了。難道真不是他拿走的小木雕人?可不是他又能是誰呢?

梁天宇張嘴想要再問一句,但院長老頭沒有給他說下去的機會。

“行啦。我知道你們兩個小子是為了找自己的東西,才答應幫我這個老頭子一把的。你們想幫就幫,不想幫呢我也不怪你們。要不這樣,這些帶血節目單你們就都還回來吧,你們老老實實上課學習去,這件事到此為止。”

老頭子說著話,伸手就要把桌子上的東西收起來。

這我們哪能由著他啊。

“別,別,老師您別生氣。我錯了,就當我剛才什麽都沒說。”

“是啊,老師,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梁天宇的話可千萬別放心上。您把東西撂下,咱們說正事,說正事。”

好不容易把院長老頭攔下來,我趕緊岔開話題道:“老師,您剛才不是問我們都查出什麽來了嗎。具體的情況太覆雜,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我就跟您說個結果吧。那個放帶血節目單的人,有可能是一個叫王佳悅的女生。王佳悅,您認不認識?”

“王佳悅?”

我的話成功把老頭子的註意力給轉移開了,只見他仰頭想了好一會兒,最後慢慢搖頭道:“唉,不行了,人老了,這腦子也不記事了。總感覺你說的名字挺熟悉的,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聽過或者見過這個人。哎,對了,知不知道她是哪個學院的,哪一級的?”

“這……應該是藝術學院的學生吧。至於哪一級的就不太清楚了。”

“藝術學院的學生啊,那好辦,等會兒上班了,我讓馮主任查查,只要有這個人,就算她畢業了,也能查出來她在哪。”

“好,有您老這句話,我們就省事多了。對了,老師,剛才梁天宇也說了,您昨天一天也沒閑著吧?您這邊有沒有查出來什麽結果?”

“我這邊確實查出來點東西。”院長老頭點點頭,起身去辦公桌上抽出來一紙文件,“喏,你們看看。記不記得我昨天跟你們說的那四個跑我家鬧事的學生。我想這件事八成就是他們幹出來的,所以專門把三年前親手寫的一份處分找了出來。”

接過院長老頭遞過來的文件,拋去什麽文件內容不說,四個大大的名字首先躍入眼簾。

“楊震、韓文武、林學東、邱建良?”

“對,就是他們四個。楊震應該就是見義勇為死的那個學生吧。剩下那三個幾個月前剛畢業,要說他們給自己的好哥們做點事,還真說的過去。只是按理說,這幾個人犯了那麽大的錯,我應該對他們印象深刻的。可不知道為什麽,不是昨天跟你們說起這件事來,我都記不起有這幾個人,更不記得他們的名字了。怪了,難不成真是老了,這腦子都不好使了?”

院長老頭一邊說著話,一邊使勁撓著自己沒剩幾根頭發的腦袋。

他這個動作可又把我和梁天宇給嚇得不輕。

他別撓著撓著記起什麽來了。那我們可就真創大禍了。

不給對方細想的機會,我趕緊接口道:“老師,您是學院院長,整天日理萬機的,哪能什麽事都記得清清楚楚啊。行啦,您也別在這胡尋思了。反正已經確定了目標,接下來的事情還是我們來辦吧。這幾個人畢業去哪了。您知道不?”

“我不知道。不過,我讓馮主任去查了。要不這樣,等今天你們什麽時候有空了。去找找馮主任,把你們想要的東西全都跟她說一遍。我提前跟她打好招呼。”

“行,沒問題。”

我一邊答應著,一邊伸手將桌子上的東西全部收拾起來。唯恐這些東西給老頭子產生什麽刺激。

而就在我剛收拾妥當的時候,敲門聲響。院長老頭的家人也把第五份帶血節目單給送過來了。

到這時候,我們今早過來的目的全部達成,客套幾句之後,趕緊就離開了院長辦公室……

走在去餐廳吃早飯的路上。我一直緊繃的心弦終於稍稍松了下來,轉頭沖著梁天宇埋怨道:“梁天宇,你剛才怎麽回事?不是說好的。不問院長老頭太多事嗎,你怎麽直接就把話挑明了?”

“我把話挑明咋了。你沒看那老頭子剛才一副坦誠相待的樣子。我不把話刺激他一下,他就真把咱們當傻小子使了。”

“哪有你說的這麽嚴重。他不是說了沒拿我的小木雕人嗎。”

“他說沒拿就沒拿啊。那老頭子人老成精,而且還是個教表演的老師。他肯定早就猜到咱們會問他這些話,所以提前準備好了,怎麽忽悠咱們了。他說的話不足信。”

“哎?我說你怎麽對那個院長老頭這麽大意見啊?”

“不是我對他有意見,是他這個人本身就有問題。到現在為止,他都沒明確告訴咱們他為什麽要對這些帶血節目單搞秘密調查呢。這個老頭子虛虛實實,太會裝了。”

“我覺得他不是裝的。”

“他肯定是裝的,小木雕人就在他手裏!”

“你……唉……”看到梁天宇有些想急眼,我只能無奈地搖搖頭,“算了,咱先不為這事吵了。說說帶血節目單吧。接下來該幹什麽?”

“還能幹什麽!吃飯,上課,找王佳悅。把那個王佳悅找出來,解決問題,我倒要看看等最後真相出來了,那個老頭子還能怎麽演!”

梁天宇狠狠地扔下這句話,快步朝餐廳走去。

唉,這小子沒治了,跟個老頭也能生這麽大的氣,我真服了。

梁天宇沒再多說別的,我也不多問什麽了。

吃過早飯,他去上自己的專業課去了,而我則帶著一大堆東西回到了靈學院辦公室。

前些天,常聽胖子和李肅他們抱怨大一的課程多麽多,多麽枯燥,而我卻一點都沒有他們那樣的感覺。

自從李老師一走,我這專業課也不用上了,改成自習。一周七天只上兩三節公共課,這休息的時間比他們的“工作”時間還要多,實在是閑得很。

左右無事,我索性把那第五份帶血節目單拿了出來。

這一份是裝在快遞信封裏的,信封上寫的發貨日期是10月18日,簽收日期是10月19日。這麽算的話,應該是上周末,也就是我去偷通報單子那一天送到的。記得早晨的時候院長老頭說,周末他一家人都出門了,回來拿到快遞之後,擱在一邊就給忘了,直到今天早上才發現的。

照這個情況看,在發現馮主任送去的帶血節目單之前,老頭子是不可能想到讓我們幫他辦什麽事的。

而我的小木雕人丟失的時間是19號深夜到20號清晨,馮主任遞交第一份帶血節目單的時間是20號上午。倘若院長老頭早晨的時候就撿到了我的小木雕人,緊接著碰見我和梁天宇,他那個時候沒理由不把東西還給我們啊。

所以總的來看,根本不存在院長老頭精心策劃利用我們的情況,梁天宇絕對是想多了。

確定了這一點,我除了搖頭苦笑,什麽也幹不了。

梁天宇那人也有著一股子執著勁,我要是把自己分析的結果告訴他了,說知道他又想出些什麽其他理由來反駁我呢。

算了,自己知道就行了,等最後真相出來,讓梁天宇自己去反思吧。

想通這一點,我默默將第五份帶血節目單從信封裏抽了出來。

如果沒猜錯的話,從這份節目單上看到的應該就是楊震他們跑去院長老頭家裏鬧事的場景吧。

我伸手取過來一個小木雕人,毫不猶豫地開啟了木靈眼……

“卷毛,卷毛!你聽我說,這大晚上的,咱別去院長家裏了。他都那麽大年紀了,咱們再給他惹出個好歹來就麻煩了。”

“不行,眼鏡你別攔著我。這要是我自己的事,忍忍也就算了。可這關系到咱們整個樂隊的前途呢,不問清楚不行!來,你拿著我手機,一會兒見到院長老頭的時候,開錄音,把他跟咱們說的話全都錄下來,當證據!”

“證據?我靠,這又不是搞秘密交易,弄什麽證據啊。”

“別廢話,拿著!”

卷毛的話語中帶著一絲不容拒絕的語氣,我就感覺自己被人晃晃悠悠地從黑暗處抓起來,遞到了某人的手中。

得,這次開啟木靈眼,我是變成這個卷毛的手機了。

好吧,身為一個錄音用的手機,更能客觀地去觀察現實。

我被“眼鏡”拿在手裏,轉動眼珠向四周看去,首先瞧見的就是前面晃晃悠悠走著的卷毛。

這小子真是醉得不輕啊,走起路來都畫上曲線了。

轉眼再往近處看,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眼鏡那張非常為難的臉。只見他皺著眉頭咬咬牙,伸手拉住了旁邊的一人。

“東子,你快幫我一起勸勸卷毛啊。”

“勸也沒用。”

東子冷冷地扔下一句話,雙手插兜一步一個腳印地跟著卷毛一起往前走了,這小子還真是高冷。

眼見勸不住兩人,眼鏡一拍大腿,回頭又去找楊震了。

我真想著看他怎麽勸楊震呢,誰知剛一接近過去,楊震突然一個側身扶住旁邊的路燈柱子,哇哇大吐起來。

遇上這情況,眼鏡勸解的話是不能說了,只能伸手過去要攙住楊震防止他摔倒。

可誰知眼鏡這手只伸到一半,楊震猛然起身,原地旋轉一圈之後,邁開大步朝前方跑了過去。

眼鏡傻眼了,我也傻眼了。

只見在前方一條岔路上,卷毛向右,楊震向左,兩個人竟然走了個截然相反的路。

靠,他們到底是要去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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