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吃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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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夫人用完早膳，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對成嬤嬤說道：“今兒倒是不錯。”
成嬤嬤也看了看外面，笑著接道：“是啊，今兒陽光明媚，暖和多了，太夫人要不要去園子裏走走？”
“嗯，也好，這幾日躺在床上，骨頭都要散架了，鹿神醫說平日裏還是要適當走走，這樣身體才會覆原得快些。
“對了，我們去天成苑看看煜寧吧，也不知道她這幾日如何，心裏是不是很忐忑？
“這姑娘家要出嫁的時候總是會心裏不安，晚上都睡不著，我得去瞧瞧，不然眼圈黑黑的，可要不漂亮咯。”
太夫人說著自個兒笑了起來。
成嬤嬤陪著笑了幾聲，連忙上前扶起她往外走去。
太夫人笑盈盈：“聽說昨兒內務府把嫁衣送了過來，我還沒見過呢，今兒正好去瞧瞧。”
......
“走開，別擋著我，我要吃紅棗糕。”
穆煜寧一把推開麥冬，蹲在蘭花盆景前，用手去挖裏面的泥土，抓起泥土就要放進嘴裏。
妙語連忙上前抓住她的手：“小姐，這不是紅棗糕，這是泥土，不能吃。”
麥冬也急忙過來抓住了她的另一只手，同時招呼麥青等人：“還楞著幹什麽，快過來幫忙啊。”
麥青幾人連忙跑了過來，幫忙按住穆煜寧。
穆煜寧的雙手被她們緊緊地抓住，十分生氣：“胡說，這就是紅棗糕。”
妙語掰開她的右手，將掌心的泥土拍掉，一邊用帕子給她擦手，一邊耐心解釋道：“小姐，這真的不是紅棗糕，這是培育蘭花的泥土。
“小姐要是想吃紅棗糕，奴婢讓廚房現在就給您做，好嗎？”
穆煜寧停止了掙紮，問道：“真的嗎？”
“真的，但小姐要乖乖地坐著，不要亂動，奴婢馬上就去廚房給您拿紅棗糕。”
穆煜寧順從地點點頭：“好，那姐姐要快點哦，我都要餓死啦。”
“好，奴婢馬上就去。”妙語答應一聲，又吩咐麥冬她們：“好好看著小姐，不要讓她碰那些臟東西，我馬上就回來。”
於是麥冬哄著穆煜寧進了屋子，幫她洗漱換衣裳。
妙語疾步匆匆地往廚房走去，卻看見了鎮國公和世子、鹿神醫、衍止大師站在廡廊下。
“奴婢見過國公爺，世子。”
鎮國公問道：“小姐醒來之後就是現在這樣嗎？”
妙語回道：“小姐醒來之後就嚷著餓了，又不肯呆在屋子裏，就跑了出來，一看見蘭花盆景裏泥土就說那是紅棗糕，非要吃。
“小姐力氣大，體內還有內力，我們都攔不住，只好大家一起上了。
“奴婢猜想那培育蘭花的泥土顏色本就深，早上又剛剛澆了水，顏色看著就像那紅棗糕，所以小姐才會誤會的。”
穆松盛問道：“小姐醒來之後說話一直都是這樣嗎？”
妙語領會到了他的意思，回道：“額...小姐醒來之後，就不認識我們了，一直嚷著要巧雪。
“而且，小姐說話像是...三四歲的小孩子。”
鎮國公的臉沈了沈，然後吩咐古坤：“把天成苑內的蘭花盆景全部都搬出去。”
“是，老爺。”
古坤連忙召集下人搬蘭花。
鎮國公對妙語說道：“你去吧，趕緊把紅棗糕送過去給小姐，不要只拿紅棗糕，吩咐廚房做一些小姐平時喜歡吃的早點。”
“是，老爺。”妙語去廚房了。
鎮國公看向了衍止大師：“白公子，這是怎麽回事？寧兒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衍止大師道：“我剛才已經給煜寧把了脈，她雖然醒了過來，但心脈受損，體內還殘餘一些本身的內力。
“又加之腦袋受到重創，心神混亂，一下子承受不住，心智便回到了三四歲的孩童期。
“身體尚可調養，只是這心智問題...我暫時沒有辦法。”
鎮國公又看向鹿神醫。
鹿神醫嘆道：“這個問題，我也沒有辦法。”
穆松盛的臉色垮了下來：“那怎麽辦？總不能讓小妹永遠像個小孩子一樣吧？
“還有半個月，她就要成親了，在家裏我們還可以悉心照料，到了淮北王府，誰照顧她？”
“我照顧她。”
淮北王不知何時來到了月門處，他走了過來，鄭重地對鎮國公和穆松盛說道：“不管寧兒變成什麽樣，我都會待她一如既往，甚至會更加精心地照顧她。”
鎮國公聽到他的話，心懷安慰，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只說了一個字：“好。”
這個時候，穆煜寧突然又跑到了廡廊下，叫道：“我的紅棗糕呢？”
她在院子裏跑來跑去，到處尋找蘭花盆景，但一棵都沒有找到。
麥冬幾人跟在她後面，追著她跑，就像護著小孩子一樣，以免她摔跤。
“小姐，你慢點跑，這裏沒有紅棗糕，紅棗糕在屋裏呢。”麥鈴哄著她。
穆煜寧生氣地鼓著腮幫子，指著她說道：“你騙我，屋子裏根本就沒有。
“你是誰？我要巧雪。”
麥鈴楞在了原地，臉上一片羞窘。
譚紀煊輕聲問道：“巧雪是誰？”
鎮國公道：“巧雪是她一歲時就跟在身邊的丫頭，大概在她摔下懸崖之後，巧雪犯了錯，就被她趕了出去。
“如今這些丫頭都是在那之後進府的，所以她現在不認識她們了。”
妙語匆匆跑了過去：“小姐，紅棗糕來了。”
穆煜寧看了看盤子裏的紅棗糕，說道：“不是，這不是紅棗糕，紅棗糕不是長這個樣子的。”
妙語細聲哄她：“小姐，紅棗糕就是這個樣子的，不信，你嘗嘗？”
她拿起一塊紅棗糕餵至穆煜寧的嘴邊，卻被她一巴掌揮開，掉在了地上。
“騙子，這不是紅棗糕。”
妙語耐心地繼續跟她解釋，可是穆煜寧就是認定這不是紅棗糕。
麥冬端著早點對她說：“小姐，我們先吃點別的東西，好不好？你看，這些都是你愛吃的。”
穆煜寧撇著嘴，委屈道：“我就是要吃紅棗糕。”
這下，連鎮國公都看得著急了，他走了過去，喊道：“寧兒。”
穆煜寧看見他，立刻高興地撲了上去：“爹爹。”
她的心智是個小孩子，就像小時候一樣撲進鎮國公的懷裏，攀著他要他抱。
但她畢竟現在是個十五歲的大姑娘了，鎮國公又怎能抱她，於是雙手抓住她的肩膀按住她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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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嬤嬤也看了看外面，笑著接道：“是啊，今兒陽光明媚，暖和多了，太夫人要不要去園子裏走走？”
“嗯，也好，這幾日躺在床上，骨頭都要散架了，鹿神醫說平日裏還是要適當走走，這樣身體才會覆原得快些。
“對了，我們去天成苑看看煜寧吧，也不知道她這幾日如何，心裏是不是很忐忑？
“這姑娘家要出嫁的時候總是會心裏不安，晚上都睡不著，我得去瞧瞧，不然眼圈黑黑的，可要不漂亮咯。”
太夫人說著自個兒笑了起來。
成嬤嬤陪著笑了幾聲，連忙上前扶起她往外走去。
太夫人笑盈盈：“聽說昨兒內務府把嫁衣送了過來，我還沒見過呢，今兒正好去瞧瞧。”
......
“走開，別擋著我，我要吃紅棗糕。”
穆煜寧一把推開麥冬，蹲在蘭花盆景前，用手去挖裏面的泥土，抓起泥土就要放進嘴裏。
妙語連忙上前抓住她的手：“小姐，這不是紅棗糕，這是泥土，不能吃。”
麥冬也急忙過來抓住了她的另一只手，同時招呼麥青等人：“還楞著幹什麽，快過來幫忙啊。”
麥青幾人連忙跑了過來，幫忙按住穆煜寧。
穆煜寧的雙手被她們緊緊地抓住，十分生氣：“胡說，這就是紅棗糕。”
妙語掰開她的右手，將掌心的泥土拍掉，一邊用帕子給她擦手，一邊耐心解釋道：“小姐，這真的不是紅棗糕，這是培育蘭花的泥土。
“小姐要是想吃紅棗糕，奴婢讓廚房現在就給您做，好嗎？”
穆煜寧停止了掙紮，問道：“真的嗎？”
“真的，但小姐要乖乖地坐著，不要亂動，奴婢馬上就去廚房給您拿紅棗糕。”
穆煜寧順從地點點頭：“好，那姐姐要快點哦，我都要餓死啦。”
“好，奴婢馬上就去。”妙語答應一聲，又吩咐麥冬她們：“好好看著小姐，不要讓她碰那些臟東西，我馬上就回來。”
於是麥冬哄著穆煜寧進了屋子，幫她洗漱換衣裳。
妙語疾步匆匆地往廚房走去，卻看見了鎮國公和世子、鹿神醫、衍止大師站在廡廊下。
“奴婢見過國公爺，世子。”
鎮國公問道：“小姐醒來之後就是現在這樣嗎？”
妙語回道：“小姐醒來之後就嚷著餓了，又不肯呆在屋子裏，就跑了出來，一看見蘭花盆景裏泥土就說那是紅棗糕，非要吃。
“小姐力氣大，體內還有內力，我們都攔不住，只好大家一起上了。
“奴婢猜想那培育蘭花的泥土顏色本就深，早上又剛剛澆了水，顏色看著就像那紅棗糕，所以小姐才會誤會的。”
穆松盛問道：“小姐醒來之後說話一直都是這樣嗎？”
妙語領會到了他的意思，回道：“額...小姐醒來之後，就不認識我們了，一直嚷著要巧雪。
“而且，小姐說話像是...三四歲的小孩子。”
鎮國公的臉沈了沈，然後吩咐古坤：“把天成苑內的蘭花盆景全部都搬出去。”
“是，老爺。”
古坤連忙召集下人搬蘭花。
鎮國公對妙語說道：“你去吧，趕緊把紅棗糕送過去給小姐，不要只拿紅棗糕，吩咐廚房做一些小姐平時喜歡吃的早點。”
“是，老爺。”妙語去廚房了。
鎮國公看向了衍止大師：“白公子，這是怎麽回事？寧兒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衍止大師道：“我剛才已經給煜寧把了脈，她雖然醒了過來，但心脈受損，體內還殘餘一些本身的內力。
“又加之腦袋受到重創，心神混亂，一下子承受不住，心智便回到了三四歲的孩童期。
“身體尚可調養，只是這心智問題...我暫時沒有辦法。”
鎮國公又看向鹿神醫。
鹿神醫嘆道：“這個問題，我也沒有辦法。”
穆松盛的臉色垮了下來：“那怎麽辦？總不能讓小妹永遠像個小孩子一樣吧？
“還有半個月，她就要成親了，在家裏我們還可以悉心照料，到了淮北王府，誰照顧她？”
“我照顧她。”
淮北王不知何時來到了月門處，他走了過來，鄭重地對鎮國公和穆松盛說道：“不管寧兒變成什麽樣，我都會待她一如既往，甚至會更加精心地照顧她。”
鎮國公聽到他的話，心懷安慰，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只說了一個字：“好。”
這個時候，穆煜寧突然又跑到了廡廊下，叫道：“我的紅棗糕呢？”
她在院子裏跑來跑去，到處尋找蘭花盆景，但一棵都沒有找到。
麥冬幾人跟在她後面，追著她跑，就像護著小孩子一樣，以免她摔跤。
“小姐，你慢點跑，這裏沒有紅棗糕，紅棗糕在屋裏呢。”麥鈴哄著她。
穆煜寧生氣地鼓著腮幫子，指著她說道：“你騙我，屋子裏根本就沒有。
“你是誰？我要巧雪。”
麥鈴楞在了原地，臉上一片羞窘。
譚紀煊輕聲問道：“巧雪是誰？”
鎮國公道：“巧雪是她一歲時就跟在身邊的丫頭，大概在她摔下懸崖之後，巧雪犯了錯，就被她趕了出去。
“如今這些丫頭都是在那之後進府的，所以她現在不認識她們了。”
妙語匆匆跑了過去：“小姐，紅棗糕來了。”
穆煜寧看了看盤子裏的紅棗糕，說道：“不是，這不是紅棗糕，紅棗糕不是長這個樣子的。”
妙語細聲哄她：“小姐，紅棗糕就是這個樣子的，不信，你嘗嘗？”
她拿起一塊紅棗糕餵至穆煜寧的嘴邊，卻被她一巴掌揮開，掉在了地上。
“騙子，這不是紅棗糕。”
妙語耐心地繼續跟她解釋，可是穆煜寧就是認定這不是紅棗糕。
麥冬端著早點對她說：“小姐，我們先吃點別的東西，好不好？你看，這些都是你愛吃的。”
穆煜寧撇著嘴，委屈道：“我就是要吃紅棗糕。”
這下，連鎮國公都看得著急了，他走了過去，喊道：“寧兒。”
穆煜寧看見他，立刻高興地撲了上去：“爹爹。”
她的心智是個小孩子，就像小時候一樣撲進鎮國公的懷裏，攀著他要他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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