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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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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穆煜寧邊往前趕邊詢問麥冬。

麥冬也著急忙慌地將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奴婢和茯苓在尚儀局學完規矩之後,在回去的路上聽到有太監說起有個公公謀害淑妃娘娘的事。

“茯苓就突然跑了,奴婢追著她到了紫陽宮。

“她為那個公公向淑妃娘娘求情,娘娘卻很生氣,連她也一塊打了。

“奴婢見事情不對,就連忙趕回來找郡主了。”

關鍵時刻沒犯呆傻,知道回來找她求助。和茯苓只相處了兩天,茯苓有難,沒有選擇明哲保身,而是尋求主子的幫助。

心地善良,可見她沒有看錯人。

穆煜寧先讚了她一句:“你做得很好。”

而後又問道:“那個謀害淑妃娘娘的公公叫什麽名字?”

“章平。”

穆煜寧面露驚訝。

采雲和妙語也是如此,她們上午才見過章平公公兩次,沒想到晚上又要見了...

此時穆煜寧腦袋中閃過一道光,似乎有什麽重要的信息,但速度太快,她沒抓住。

她隱隱覺得,章平這個人不簡單。

紫陽宮。

“給本宮狠狠地打。”

淑妃坐在椅子上,頭上的珠釵隨著她的話語不斷晃動,眼角露出陰狠的神色。

章平和茯苓被捆綁在長條凳上,左右兩邊各有一名太監拿著板子,一下一下重重地打在他們的身上。

茯苓忍著疼痛,大聲喊道:“娘娘,奴婢是冤枉的。

“奴婢是煜寧郡主的丫環,您不能打奴婢。”

淑妃冷笑:“本宮找人查過了,你就是尚衣局的一名小小宮女,還想欺騙本宮。”

停了一下,又繼續吩咐宮人:“給本宮狠狠地打這個滿嘴說大話的賤人。”

“奴婢沒有撒謊...啊...”

茯苓的辯解卻引來了更重的刑罰。

“啪”。

一聲清脆的響聲破空而來,站在茯苓右邊即將揮下板子的太監手腕一疼,隨即板子掉落在地。

“啪”。

又是一聲破空之聲。

“哎喲。”

站在茯苓左邊的太監也慘叫了一聲,握著手腕直呼氣,板子摔在了地上。

眾人齊齊看向門口。

采雲推著穆煜寧眨眼間就來到了茯苓的身邊。

穆煜寧收回鞭子,面無表情地看向淑妃:“見過淑妃娘娘,請恕煜寧瘸了雙腿,不能給您老人家請安了。”

淑妃對於她突然到來打斷她的好事就心存憤怒,此時聽到她稱自己為“老人家”,面色頓時黑得跟鍋底似的。

她冷哼一聲:“郡主不在慈壽宮好好呆著,安靜地養傷,跑到本宮的紫陽宮來,有何貴幹?”

淑妃諷刺她不安分,穆煜寧卻不甚在意,前世她在宮中從來就沒有安分過。

她靜靜地看著淑妃,緩緩說道:“聽說淑妃娘娘打了本郡主的丫環,本郡主原來還不相信。

“本郡主與淑妃娘娘素無恩怨,淑妃娘娘又怎麽會打本郡主的丫環呢。

“這進來一看,本郡主的丫環果然在這裏。

“煜寧敢問娘娘,您無緣無故對本郡主的丫環施刑,是何用意?

“煜寧是皇上親封的皇家郡主,娘娘這麽做,未免太不把皇上放在眼裏了吧?

“您這麽做,又將太皇太後置於何地?”

面對穆煜寧的質問,淑妃一時之間啞口無言。

她沒想到這個瘦不拉幾的宮女真是煜寧郡主的丫環,那幾個去尚衣局調查的人真該死。

淑妃挺直腰板,毫不示弱:“本宮並不知道她就是你的宮女。

“何況她勾結章平意圖謀害本宮,本宮打死他們也是他們罪有應得。”

穆煜寧陰沈著臉,問道:“娘娘有何證據證明他們謀害於您?”

淑妃懶得跟她解釋,直接拋了一個眼刀子給貼身宮女純靜。

純靜接到指示,上前一步,述說道:“章平在雞湯中下了毒送來紫陽宮,於公公先試吃了。

“一刻鐘之後,於公公毒發身亡。

“經張太醫驗證,湯裏被下了劇毒砒霜。

“之後我們在章平的住處搜出了砒霜,人贓俱獲。

“而這個宮女茯苓不知從哪裏跑出來替章平求情,可見他們二人關系非同一般。

“說不定她就是章平的同夥。”

站在一旁的張太醫也看向穆煜寧說道:“雞湯中確實被下了砒霜,於公公也是死於砒霜。”

穆煜寧沈吟道:“就算茯苓出於同情為章平求情,這也不能說明她就是章平的同夥。”

淑妃挑著眉嗤笑一聲:“一個宮女聽到消息特意趕來為兇手求情,不惜犧牲性命也要維護於他,可見他們之間的交情非同一般。

“本宮聽說私底下有太監宮女結為對食,如今看來,他們兩倒很像是一對。”

茯苓氣紅了臉,辯解道:“奴婢和章公公不是的。”

純靜嘲諷地看著她,“你這麽為他開脫,絕不是出於同情這麽簡單。

“你們之間一定有不可告人的關系。

“就算你不是兇手也是幫兇。”

穆煜寧註意到章平趴在凳子上,始終不發一言。

她冷冷地看向淑妃:“就憑茯苓為章平求情,淑妃娘娘就判定她為幫兇?

“淑妃娘娘未免也太草率了吧。

“如果淑妃娘娘拿不出證據,請不要汙蔑本郡主的丫環。”

淑妃被她的話堵得無法反駁,鐵青著一張臉。

穆煜寧對身旁的人吩咐道:“去扶茯苓起來。”

麥冬和妙語立刻上前去給茯苓松綁。

原來站在兩旁的太監看了看淑妃,見她沒有出言阻止,他們也就站在原地不敢動彈。

麥冬和妙語扶著茯苓站在了穆煜寧的身後。

淑妃盯著穆煜寧看了半晌,緊抿著嘴唇,一張畫著精致妝容的臉在燭光之下忽明忽暗,神色也深不可測。

穆煜寧對采雲吩咐道:“回慈壽宮。”

茯苓卻突然掙脫麥冬和妙語的扶持,跪在地上哭求道:“求郡主救救章公公,他是冤枉的。”

與此同時,淑妃像是下定了決心,站起身來,大聲喊道:“郡主走可以,這個宮女必須留下。”

穆煜寧示意妙語扶起茯苓,淡淡地開口:“本郡主要帶茯苓一起走,娘娘又待如何?”

“把茯苓給本宮抓起來。”

淑妃揮手示下,頓時,紫陽宮的人將穆煜寧等人團團圍住。

采月等人立刻全力戒備起來,將穆煜寧護在中心。

采雲大喝一聲:“你們想造反嗎?這是太皇太後的外孫女煜寧郡主,你們冒犯郡主,就不怕太皇太後砍了你們的腦袋嗎?”

眾人面露害怕,齊齊往後退了一步。

畢竟宮中的人都知道,太皇太後有多寵愛煜寧郡主,他們還想多活幾年。

淑妃見宮人被采雲震懾住,便大聲喊道:“你們只要把那個宮女抓過來,不要傷到郡主就行了。

“一切後果本宮負責。”

主子發話了,眾人心裏又有了底氣,試探著上前去抓茯苓。

穆煜寧將手中的鞭子揮了出去,打在了為首的太監身上,太監慘叫一聲,倒在地上。

眾人的腳步停了下來。

穆煜寧面露凜然之色,沈聲喊道:“我看誰敢再上前一步。

“要想抓茯苓,先問過本郡主的鞭子再說。”

礙於穆煜寧在前面擋著,她周圍又有慈壽宮的人嚴陣以待,紫陽宮的人不敢輕舉妄動。

於是兩方頓時僵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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