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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我呢,已經不想陪你們玩一家人相親相愛的戲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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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餐廳內,死寂中是讓人窒息的壓抑。

茫然懵逼的溫西禮只感覺自己的思維有些轉不過彎來,不是在說起訴那對夫妻的事嗎?

為什麽突然就轉向了他二姐要起訴大姐?

大姐真的是故意推二姐落海,還抱著想要讓二姐去死的心理?

“溫酒,夠了!”

秦皖欣忽然大聲怒斥,她滿眼覆雜的看著溫酒,“都已經過去了!暖暖也向你道歉了,你也安然無恙的坐在這裏!”

“都是一家人,你就不能心胸寬敞,大度的原諒暖暖嗎!”

溫酒翹起嘴角的弧度,涼薄譏笑,“抱歉哦,溫酒已經死了,所以不能大度呢。”

“不過嘛也不是沒有商量緩和的餘地,溫筱暖現在腿受傷了,和我這個病秧子差不多的情況,那就去海裏泡個幾分鐘。”

“要是能做到,興許我能原諒,畢竟感同身受過了,我也能做到大度了,媽,您說是吧?”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面帶驚愕,似是沒有想到溫酒會說出如此殘忍無情的話。

“對了,剛才爸還糾正了我的稱呼問題,媽,我覺得我也該糾正一下,我和溫筱暖可不是一家人。”

秦皖欣一張臉黑得都能擠出墨汁,又是羞憤又是惱怒難堪。

“不管怎麽說,她是我從小養大的女兒,就算沒有血緣關系,也是我認可的女兒。”

她企圖用這樣的話刺激溫酒,以往溫酒聽到這些話總會黯然神傷。

但現在的溫酒,可不會受到這種言語中傷。

溫酒甚至一臉笑容的鼓掌,“嗯呢,深刻感受到了你們倆的母女情深。”

那掌聲,富有節奏的敲打在人的心間。

就聽溫酒說,“那,媽你就陪著你認可的女兒去監獄裏面享受後半生,高興嗎?”

“這樣更能體現你們母女倆的情深似海哦!”

“畢竟,我從您的肚子裏面鉆出來,面向這個世界的那一刻,就被您親手拋棄了呢。”

“天底下怎麽能有您這樣狠心的母親呢?人鄭姿故意調包,那想的也是為女兒一生衣食無憂打算謀劃。”

“她的母親情可比你光偉正。”

“您倒是好,得知自己懷胎十月,哦,並不是十月,懷胎七月的親生女兒是個早產兒,終生會成病秧子——”

“您就這麽狠心絕情的將我拋棄了呢!”

“媽,我送你進監獄也就不過分了,對不對?”

“!!!”

秦皖欣滿臉覆雜惶恐,吶吶失聲。

她感覺渾身好像陷入了深海裏,被海水包裹襲擊快要窒息,卻是無法自救游出海面。

溫酒怎麽會知道?

她的目光渙散的下意識看向了溫南臻和溫照賢。

而這一舉動,讓溫北湛和溫西禮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你在胡說些什麽!我怎麽可能拋棄你,當時我生完你之後神志本就不清醒,沒錯,當時我們因為車禍被送進醫院。”

“要不是因為車禍,你也不會提前生產,你也不會是早產兒。”

“你——”

溫酒只是面掛平靜笑容,看著她歇斯底裏的狡辯掙紮。

“我是你媽,你怎麽會想要起訴我!”溫酒她沒有證據!

何況,這種事她沒有任何罪責!

根本無法起訴她!

“沒什麽,就是想要看看你被戳中秘密後暴跳如雷的樣子,我有很好的欣賞完。”

停頓了一下,溫酒很貼心的給出建議,“您的演技很不錯,可以考慮進入娛樂圈演繹精湛的惡毒後媽的角色。”

秦皖欣直接炸了,“你他媽——”

然緊跟著是溫照賢一聲暴喝,“都給我住口!”

他怒斥向秦皖欣,滿目冰冷,“看看你現在像什麽樣子!”

轉頭,他看向溫酒,冰冷的目光帶著譴責和失望,“還有你,溫酒!”

“你給我少說兩句!”

“我不管你是從哪裏聽了這些謠言,那都是假的,你給我立刻忘記掉這些話!”

溫酒嗤了聲,“溫總,你要不要聽聽我接下來這番話,再來表現出一個深情丈夫的人設呢?”

溫照賢一滯,他聽清楚了溫酒的稱呼。

溫酒輕聲冷笑,“我呢,已經不想陪你們玩一家人相親相愛的戲碼了。”

“清清白白溫夫人,從我出生後眼睜睜的看著鄭姿調包兩個嬰孩,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放縱親生女兒被換走。”

“堂堂正正溫先生,在明知道溫夫人此舉之後,還選擇包庇她,縱容親生女兒被養女欺負打壓,隱瞞包庇調換兩個嬰孩的罪魁禍首。”

“優雅冷血溫大少,在14歲那年發現了真假千金以及母親舍棄親妹妹的真相,卻是被親生母親忽悠欺騙,遠走國外徹底變為了一個利益至上的冷血人。”

“可憐兮兮溫二少,從小被溫夫人的意願左右,連想要追求夢想都沒有權利。”

“那麽溫總,你知道溫夫人手裏所有股份財產都已經被你好大兒子收入囊中這事嗎?”

“你得知了這事後,你還願意包庇溫夫人嗎?”

溫照賢如當頭一棒,“什、什麽?!”

“這是你們溫家的家事,我就不摻和了。”

溫酒用這樣一句話做了總結。

她牽著陸司郁的手,兩人起身,目光掃視了一圈,“溫總,證據我會發你,記得查收。”

“溫筱暖,我只給你三天時間,希望你能找到一個勝率極高還靠譜的金牌律師,三天後你應該會收到法院傳票。”

“推我落海這事,咱不能這麽輕易翻篇,你說是吧。”

溫筱暖渾身顫抖,已經失去了反駁的言語能力。

“也許你去海裏面游一圈,我可以考慮給你延緩時限。”

撂下這一番惡魔的話語,溫酒和陸司郁瀟灑走人。

“姐!”

溫西禮追了出去。

一直到庭院車前,溫酒才伸手拍了拍溫西禮的肩膀,“可憐的小弟,要學會自力更生了。”

“我能做的只是讓你少走彎路,當然,你以後真心把我當姐,我也會把你當弟弟。”

溫西禮欲言又止。

原本有很多話,但在這秒聽到這句話後,他發現他說不出口了。

最終,他只能幹巴巴的問出這樣一句話,“姐,你是要和家裏斷絕關系了嗎?”

“不是哦。”

溫西禮一楞。

溫酒說,“我和這個家一直沒有關系,何談斷絕。”

“我一沒入這個家的戶口,二沒接受到來自這個家的善意和感情,三沒有養育之恩,沒有歸屬感。”

“只是生物學上那一張血緣鑒定,那也只是一張紙,太過薄弱,一撕就毀。”

“別像個傻子一樣,真心換狗肺。”

溫西禮嘴唇蠕動。

他看著姐和姐夫坐進車裏,沒有絲毫留戀的離開。

臉色蒼白,卻是雙手捏緊成了拳頭。

第118章 我當初反對接溫酒回家,為什麽你們都不站在我這邊呢?

溫西禮回了客廳。

就聽見溫照賢的聲音,“送大小姐回醫院。”

管家推來了輪椅,溫筱暖借著力坐了上去,跟著就被管家送出了家門。

隨著溫筱暖一走,傭人們也不敢多待,紛紛回了隔壁小樓。

溫照賢煩躁的扯了扯領帶,“溫酒說的是不是真的?”

他盯著秦皖欣,滿臉冰冷,任誰看了都知道他已經處於即將暴怒的邊緣。

秦皖欣嘴唇蠕動,好似一瞬間就卸掉了那身高傲的貴婦儀態,雙眼通紅著根本不敢看溫照賢。

“是真的。”

卻是溫南臻的聲音,他的薄唇抿成一條直線,毫不躲閃的直視著溫照賢。

說,“這是她給我的封口費,讓我將這件事爛在肚子裏。”

溫照賢只覺一股怒氣沖上頭,他冷聲質問,“為何不在發現的時候告訴我!”

“她說溫酒已經死了,我覺得沒必要再說了。”

其實那時他心裏還殘留著對母親的僥幸期待,認為一個母親不會詛咒自己的孩子死去。

所以他下意識的相信了秦皖欣的說辭,溫酒已經死了。

畢竟他什麽都沒有調查出來,那時候的他也什麽都不能做。

因為秦皖欣對他說,溫照賢也知道。

讓他如何向溫照賢開口呢?

不管溫酒死沒死,這對夫妻已經做出了決定,而這對夫妻是他的親生父母。

溫南臻漠然的臉上罕見的掛上了些許倦色,“她說你知道這事。”

一句話,就將溫照賢僵直在了原地。

他眼中有些不可置信,語氣失望至極,“秦皖欣!你的腦袋是被車軲轆碾壓過是不是!”

“那是你的親生女兒,懷孕的時候你還很期待她的到來,你怎麽會變成這樣子!”

秦皖欣突然大吼,“你懂什麽!”

她的臉因為表情過多看起來有些猙獰,“醫生說她就算接受治療也活不過18歲!”

“你以為我不痛苦嗎?”

“鄭姿心生歹意將她和筱暖調換了,我怎麽可能認不出自己的親生女兒,我只是不想再擁有後又失去。”

“你根本不懂,既然會失去,那就從一開始就不要擁有,只要不對她付出感情,我可以將所有感情都轉移到另一個健康的女嬰身上。”

“她會是我的好女兒,我會視她如己出,這樣不是很好,這樣就圓滿了!”

可是,她沒有想到,溫酒不僅熬過了最艱難的嬰孩時期,成長到了17歲,還被他們找到了。

接回來的那一年,溫酒剛好17歲。

溫酒回溫家過的第一個生日,溫南臻就質問過她,“你不是說她活不過18歲嗎?今天是她18歲的生日。”

溫照賢氣得雙眼發黑,“混賬,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不配為人母!”

如此荒唐的理由!

他斷然沒有想到,秦皖欣只是因為這樣一個害怕失去的理由,害怕付出的理由,就真的能做到親眼看著溫酒被人調包抱走。

“你也好不到哪裏去!溫照賢,若是在得知溫酒活不過18歲,你或許會全力讓醫生救治,但溫酒卻無法給你帶來商業聯姻利益。”

“你會對她付出父愛?”

“開什麽玩笑,你會全力救治她,也不過是礙於臉面,溫家有錢還怕吝嗇救治與一個病秧子!”

“我只是替你做了決定,別找借口否認,要不是看到溫酒現在和陸司郁結婚,要不是知道我現在沒有任何股權。”

“你會以好父親,好丈夫的立場來質問我?你沒有這個資格,你看重的從來都是利益!”

“但要讓你失望了,溫酒現在可不會認你!”

“哈哈哈,溫照賢,你想要的東西,溫酒不會給你!”

她像個瘋婆子一樣瘋狂的大笑著,溫照賢忽然覺得自己這個枕邊人是如此的陌生。

他平靜的說出這三個字,“離婚吧。”

還在大笑的秦皖欣好似被按下了定格鍵,難以相信他會說出這話,“你瘋了,你竟敢和我離婚!”

她身後還有著秦家,溫照賢怎麽可能舍棄掉秦家這個岳家助力!

溫照賢反問,“我為什麽不敢?”

“我雖註重利益,但我不想唯一的私人空間,家庭還充滿虛假。”

“我會讓人擬好離婚協議,你要是不願意簽字,我們就只能走法律流程。”

溫酒那裏有證據,溫照賢有把握讓秦皖欣凈身出戶。

沒了集團股份的秦皖欣,留在身邊讓她繼續搞一地雞毛嗎?

溫照賢最後失望的看了她一眼,對三個兒子說,“如你們所見,家裏發生這種事情,我也算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你們自己決定吧,是跟著我還是跟著你們媽,這婚我是必須離的。”

“至於溫筱暖,從今以後她不是溫家人,你認可的女兒你就自己帶走,和遲家的婚事我也管不著,一個心腸歹毒的女人生出來的女兒,也就只有你當寶貝。”

秦皖欣楞楞的聽著這些話,她好像第一次認識面前的男人。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她怒極反笑,“想要和我離婚,溫照賢,我告訴你,不可能!”

撂下這話,她就上樓回了房間。

留下一客廳的死寂。

溫北湛忽然有些意興闌珊,“所以我當初反對接溫酒回家,為什麽你們都不站在我這邊呢?”

五年前,溫酒被接回來的前一晚上。

在書房內的家庭會議,溫北湛反對把溫酒接回來。

他私底下去見過溫酒,也從調查上的那些資料知道了她的情況。

從小體弱多病,一直服用中藥,連續十年不間斷才把身體勉強調理好。

養父母家庭情況也不好,養父家暴,養母面對家暴除了被動挨打,倒是像個合格的母親,會連續十年不斷給溫酒抓藥,不間斷的供養她。

當時他還不知道,這個養母就是調包的元兇,還想著親妹妹能遇到這樣一個養母,雖然生活是苦了點,但還是把她照顧得很好。

她在養父母的家庭中,體驗到了母愛的溫情。

至少感受到了來自母親的關愛呵護,有這樣一位母親守護著,不用回到這個冰冷的家庭,也不用在以後面臨被家族推出去聯姻。

不接回來,挺好。

他可以私底下接近她,幫助她,作為一個普通人她也會找到組建家庭的另一半。

既不用擔心聯姻,也不用踏足這個骯臟的豪門世界,以她那病弱的身體,根本就不適合進入上流社會。

但——

會議上,只有他一人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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