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認真，至少聽的人都這樣覺得。他說：「學識能改變一個人的氣質，家世有時候能改變一個人的教養，外貌能使人賞心悅目。不過，男生一般都會先看身材。」

此言一出，有些面薄的女生不免有點羞赧。倒是男生都打開了話匣子。

沈楓樂呵呵：「我一般先看腿。」

項方超：「必須得先看胸啊。」

古三彡：「一群禽獸！我喜歡水蛇腰。」

菲林目測了一下自己的腿，又使勁將胸部挺了挺，最後又掐了掐自己的腰。其實不和超模比的話，自己這樣還是可以的。

「膚淺。」一個義憤填膺的聲音憑空響起。

菲林順著聲源望去，有些詫異。

樓蝶似乎有些氣得過頭了，她反嗆道：「這些外在不過是一時的，等到以後步入遲暮，膚老色衰的時候怎麼辦？」

不可否認樓蝶欣賞水昀白這個男人，可就是因為太欣賞他，反倒不能允許這個男人有一絲一毫的錯處。因為這會和她的想像大相徑庭。更加無法接受的是她所受的教育不能讓她認同自己會輸給一個花瓶。

菲林雖然覺得這個樓蝶話中有話，不過她也覺得有些地方她說得還挺對的。女生都是會變老的，至於外貌身材那必定是有一天要顛覆的。

昀白單手玩杯，神色漸漸有些淡漠：「這只是第一印象而已。至於如何將完整的第一印象轉換為情意……」他忽然轉頭看向正拿起一杯啤酒的菲林，極其自然地搶過她手中的酒，提醒道：「不會喝酒就別喝。」

有些話，不言而喻。

chapter30

昀白忽然在眾目睽睽下搶走她的酒杯一飲而盡後，還細心提醒她：「不會喝酒就別喝。」菲林的心臟兀自就停了一拍。水大哥他到底知不知道這個行為究竟有多曖昧？菲林低著頭一時不敢看其他人的反應。

項方超發現氣氛有些凝滯，立刻打哈哈：「咱們老三就是紳士，至於擇偶觀嘛你們管那麼多幹什麼？反正你們都沒戲了。老三，考慮下我唄。」

昀白剝了一個柳丁，順便瞥了他一眼：「我很正常。」說完便將手上的柳丁直接遞給坐在右邊的菲林。

項方超決定不幫老三遮掩了，尼瑪當眾調情得這麼明顯，他愛咋地咋地！

菲林卻目光炯炯地盯著這只大柳丁，然後毅然遞給沈楓：「給你吃。」

沈楓猝不及防地被塞了一個大柳丁，水果那沁人的香氣是挺新鮮的，可是他看到老三的目光他吃不下啊。「老大，還是你吃吧。」

古三彡整張臉都快皺成一朵大菊花了，他蹙眉：「這樣吧，我們玩大冒險，下一輪抽中司令牌的人就吃這個柳丁。」

項方超捂臉：「老大走好不送。」

菲林有些無語，大冒險吃柳丁，豈不是便宜抽中的人了。

然而令她沒想到的是下一輪抽中司令牌的正是她和古三彡。

古三彡瞅著還是挺高興的，他主動用刀把它切成兩半，然後把大一些的部分鄭重地交給菲林。

可是菲林卻盯著柳丁有點不想吃了，她明明剛剛還很羨慕這輪抽到王牌的人，可是眨眼間……

昀白身長，菲林臉上為難的表情他盡收眼底。本來她拒絕他的柳丁就已經很不爽了，沒想到她竟然還要拒絕兩次！他深吸一口氣，心裡像被壓了一塊大石而壓抑。「我出去抽支煙。」昀白倏得站起，頭也不回地離開。

「老三最近抽的是萬寶路，我也去要一支。」項方超興奮地尾隨而去。

很快，有些男生也煙癮上來藉故出去抽一支。因為之前就有過約定，女生都不喜歡聞煙味，所以要抽煙的話絕對不能在包廂內。

菲林氣悶地將柳丁切成一瓣一瓣的，汁水隨著破口溢出，黏黏糊糊的看起來都不能吃了，可她卻還渾然不知，心裡一直在吐槽水昀白。他竟然還給她臉色看，要不是他自己遲遲不表態卻老對自己做著曖昧的事情，她會生氣嘛！

想了想，她放下刀，從包裡拿了一包東西後也低著頭除了包廂。

待包廂門重新被關上。有個女生不滿了，她徑直質問還留在裡面的沈楓：「水昀白究竟是什麼意思？他不會真的看上這個一無是處的小女孩了吧。」

沈楓打量了她一眼：「哪裡一無是處了，你和她站到一起你好意思嗎？」

「你！」女生沒料到他說得如此直白，「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就知道以貌待人。」

沈楓滿不在乎地冷笑一聲：「這年頭啊長得好看的人就是吃虧，還沒深入瞭解過呢就要被安上一個沒實力的帽子。」

「行了，都少說兩句。」樓蝶出聲制止，「我們今天出來不是吵架的，是大家一起開心的。慧香，你別說了。」

被喚作慧香的女生有點不服氣：「怎麼連樓蝶你也這樣，本科的時候，你對他的情意我們都看在眼裡。現在他為了一個什麼都不如你的小丫頭完全無視你，我們是在為你打抱不平啊。」

沈楓：「哎喲你就給我拉倒吧。憑什麼我們老三要給她的情意回應啊，這麼多年有多少女生向他告過白，真要一個一個回應那也還輪不到你們。」

「沈楓，你怎麼處處偏袒龍菲林，我們才是同學。」

誰叫你現在的表情那麼倒胃口！不過沈楓還沒膽這麼直接地說出來，轉而委婉道：「我要是真幫她就分分鐘讓你說不下去。」開玩笑，大學裡曾經的辯論社副社長難道是白當的嘛！！！

菲林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快成為女生的眾矢之的了。她只是快速地繞過走廊，欲儘快找到抽煙的水昀白。左顧右盼，有個人叫住了她。

「菲林，在那。」古三彡無辜地指了指一個方向。

菲林大喜：「表哥，你終於讓我感動了一次。」

古三彡：「承讓承讓，不要在意那個屁就好。」

菲林：「……」

菲林果然在一個樓梯口找到了他。窗戶開了一半，他挺拔碩長的身姿融於光影之下，竟然讓她看出了一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感覺。明明窗外是如此明朗的陽光，他的背影卻倍顯清冷。她可以嗎？菲林問自己，她是否可以跨過那層屏障真正地擁抱他並與他並肩而站。

一直背對的人有所察覺，他轉頭看她，然後徹底轉身閒適地倚在牆上：「有事？」

菲林有點緊張，她捏了捏手心問道：「你抽煙了嗎？」

「抽了。」說完昀白繼續將唇抿成一條直線。

菲林從口袋裡掏出一條口香糖遞給他：「去煙味。」

昀白的視線降落到她手中，看著不說話。

菲林低下頭：「我覺得老抽煙不太好。」

「原先你還在寢室的時候怎麼沒覺得不好。」昀白盯著她的腦袋問道。

「水大哥。」她支吾了一聲。

昀白一肚子的悶氣隨著這聲水大哥又消散了大半。和往日的不同，她今天喊得特別軟，特別糯。他覺得自己大概是病了。

「水大哥。」菲林緊接著又喊了一聲，「我發覺你老是耍流氓。」

昀白的一雙眸子仿佛會說話，此刻緊緊盯著菲林像是在問：「我哪裡耍流氓了。」眼裡清雋坦然。

呵呵，這會倒是裝起君子來了。菲林像耍花架子似的推了他一下，昀白沒動。她又推了一下，手腕反倒被抓緊直接帶到他的懷裡。「別鬧。」他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

「水大哥，你知不知道你剛剛在回答擇偶觀的時候，忽然不說話還替我擋酒是一件很曖昧的事情。」菲林只好說出心裡的淤積，「說不接受的人是你，要做男朋友的事也是你。難道你還想當我的地下情人，想逼我和你一起暗度陳倉？」菲林忽然很靠近地說道，「想得美！不是正牌我不幹。」

昀白忽得移開視線，眼神沈重地望著樓梯不說話。

菲林看到他這樣驀得有些想哭，她氣自己都這時候了還是覺得他的側臉好帥。其實是自手腕傳來的溫度太過於能夠安定人心，溫暖得像是一股強勁的力量撫平了她的急躁。

昀白再看向她時，眼裡已經有了強烈的暗流湧動。

「餵，一個世紀都過去了啊。」菲林故作輕鬆地打趣道。

「你為什麼會堅持不懈地追他兩年半。」他冷不丁冒出一句話，語氣還是悶悶的。

天吶，他怎麼可以把問題問得這麼可愛，這麼甜蜜！菲林忽然意識到原來只可遠觀不可褻瀆的水昀白為她吃醋了，她讓一朵高嶺之花吃醋了啊餵！！！

「所以呢？水大哥你是喜歡上我了吧！！是從什麼時候，不會是我還是一隻貓的時候吧？？水大哥你口味好重！」

「不是。」昀白清冷地丟下兩個字，然後警告地看向她。

菲林自覺躲避視線：「我開玩笑嘛。」

昀白心裡一陣無奈，與其問是什麼時候喜歡上的倒不如問是什麼時候起察覺到的。看到她毫不遮掩的得意之情，他冷哼：「別以為這樣就完事了。」

「啊？」菲林傻傻地反問，「那怎樣才算完事啊。」

昀白比劃了下：「兩年半的事情，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我那時候又沒得逞，嚴格來說你才是我的初戀。」菲林有些委屈。

「你還想得逞？」話雖如此，昀白額嘴角卻掛著淺淺的笑意，「特意跑來找我解釋的？」

「是啊。超級特意，你一離開我這心裡就空空的，好怕你跟別人跑了。」菲林指著自己的心哀怨道。

「菲林，適可而止。」昀白眼皮有些微跳。

「哎喲，你們在外面的時間也太久了，桌上那些吃的都要被席捲一空了。幸好我還偷偷拿了兩杯優酪乳。」古三彡十分好心地遞給他們倆，「老三，你看起來好像蠻認真的嘛。」

「我們只是朋友！」菲林珍重強調。哼，既然還吃醋著，那就繼續當你的地下情人好了。

昀白撕優酪乳的動作一頓，然後將撕了一半的優酪乳遞給她：「把我的一併舔了。」

菲林忽然想起了不久之前的一個畫面。

那時的昀白也是將他的優酪乳遞給了自己讓她舔優酪乳蓋，只不過當時的工具是貓舌頭……

chapter31

兩人的視線極為默契地在空中對視後，不約而同地看向其他方向。

古三彡怔楞了一下，直勾勾地盯著那片兒優酪乳蓋，聲音低沈道：「以前小五也專幹這事。」

菲林莫名就對他感到抱歉：「是你們之前養的那只貓吧，看起來她應該很聰明不然你們也不會那麼喜歡她。」

昀白瞥了她一眼，沒見過這麼會誇自己的。

古三彡傷心地一拍大腿：「不，她一點也不聰明。傻乎乎的，走路老是撞牆，吃那麼多東西不僅身體肥了膽子也肥了。」

靠！感動不過三秒！菲林翻了個大白眼：「既然那麼傻，你還這麼傷心做什麼？」

「人心都是肉長的呀，更何況小五一天到晚就知道跟在老三的屁股後面，我當初爭寵爭得也是心累。」

聽聽，多麼發自內心的告白！怪不得都說貓的權利大，主人秒變鏟屎官，她龍菲林回憶起過去的日子那也是妥妥的錦衣玉食。「老大，別傷心了。小五只是去了另一個世界，如果她知道你這麼想念她，一定會很高興的。」菲林真心安慰道。

古三彡：「我以前還覺得老三只是外表悶騷內心情感卻極為豐富。因為小五剛死的那幾天，他雖然表面堅強內心卻是一蹶不振。可沒想到這才幾天，他就完全適應了沒有了小五的生活。菲林妹子，你真的喜歡這樣鐵石心腸的他嘛？」

「因為小五剛死的那幾天，他雖然表面堅強內心卻是一蹶不振。」這句話像踢皮球一樣踢完她的左耳踢右耳，心情都要爽到爆了。水大哥一蹶不振的樣子是怎麼樣的？想想還真是好奇。

古三彡有些納悶：「你這麼開心幹嗎？」

「啊？」菲林反射性看向昀白，「很明顯嗎？」

昀白頓了頓，「不是一般的明顯。」

「不是啦，你剛剛不是說小五整天跟在水大哥的後面嘛，我覺得那個場景一定很可愛。腦補後就忍不住笑啦。」菲林急忙整理出一套勉強應付的說詞。

「你確定是可愛？哪有一隻貓每天舔人家的腳丫子的。」古三彡頗為嫌棄地說道。

「你確定我……」菲林情急之下發現一時說漏了嘴便自動噤聲。

站在一旁的昀白髮出幾聲輕笑。

「我……我草！好不衛生哦。」菲林義憤填膺。

「菲林妹子，你爆粗爆得好突然哦。」古三彡發覺自己有些跟不上她的節奏。

昀白卻註意到了另一個地方，他蹙眉反問：「不衛生？」

菲林：「水大哥你打籃球回去會有腳臭吧。」

昀白覺得自己暫時無法和她溝通，他忍耐道：「我的運動鞋品質都很不錯。」

菲林這回悄悄長了個心眼，她瞪了古三彡一眼，然後湊到昀白的耳邊悄悄說道：「不是的，我以前當貓的時候特意聞過。」

靠！她是狗鼻子還是貓鼻子！！！昀白涼涼地反擊了一句：「別忘了你今早的H2S。」

「冤枉啊。」菲林立馬叉腰，「古三彡，你老實交代，今早上的那個H2S是不是你造成的。」

「哎喲不是我說你啊，一個姑娘家釋放出來的H2S怎麼可以這麼臭，你昨晚都吃得什麼。」古三彡心虛地後退，「不和你們浪費時間，我要去吃東西了。」

「此人臉皮太厚，我不得不服啊。」菲林對著空氣唏噓。

昀白把她的臉扳正對向自己，低聲問她：「其實臉皮厚也有臉皮厚的好處？」

「是什麼？」菲林是真心想知道。

「你以後就會知道了。」昀白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

故弄玄虛！

==

等到大巴車再次開回宿舍區，大家都累了，也不管天色還早紛紛都各回各寢打算睡個回籠覺。原本擠在一起的人群漸漸散開，中心很快便只剩下三三兩兩。

「昀白，我們談一談吧。」樓蝶一臉嚴肅，眼神略帶希冀地看向他。

有些事，原本避而不談也許是一種紳士。可是現在……昀白看了某人一眼，卻不得不說清楚啊。「可以。」他沈吟。

樓蝶如釋重負，她指了指遠處，「去那裡談吧，隱蔽一點。」

於是二人當著菲林的面遠去。早上是走來，現在是離開，衣服的顏色又是一黑一白，這是要造反啊！！！沒幾步他們就轉了個彎，被建築擋著已經看不到了。菲林不知不覺捏緊了拳頭，眼神有些集中。

「老三只是想把有些事情說清楚。」沈楓安慰道。

「是啊，我們都是看著樓美人一路暗戀過來的，要是能成就早成了。」項方超真摯地替老三開脫。

「媽呀，會不會說話！」古三彡嗔了老二一眼，「菲林妹子，你要相信老三。」

相信你妹！菲林撅嘴哭訴：「我能有什麼資格發脾氣，他根本沒接受我。」

「啊？？？」三人異口同聲地發出一聲迷茫。

「就這樣吊著你？天吶，暴殄天物。」項方超搖搖頭，「要不你就跟我吧，我這也不算挖兄弟的牆角。」

「可你這是在自掘墳墓！」沈楓很無情地說出了重點，他細微思索了會，問，「你是不是有什麼地方惹老三不高興了？」

菲林老實巴交地交代：「我之前花了兩年半倒追過一個人，他好像有點吃醋。」

「結果你們分手了？你才喜歡的老三？」沈楓追問道。

「沒有。」菲林一口否認，「他沒接受我。」

「也沒接受你？」古三彡嗓門很大地重複道，「哎呀妹子，會不會是你自身的問題啊。」

項方超：「就是就是。別老把問題丟給別人，也從自己身上吸取點失敗的經驗。」

「這還能有什麼失敗的經驗！」菲林覺得自己和他們聊天不在一個頻道上面。

「比方說顏值，你可能剛好不對老三的審美呢。」項方超打了個響指。

「你怎麼又忘了，之前校花投票老三就只投過她。」沈楓立馬否決。

古三彡：「我覺得吧，性格也很重要。妹子你可能太任性了。相反，樓美人就很穩重啊，特別是在專業層次上面她可以和老三有共鳴可聊。」

菲林：「我性格差會為你擋那個H2S？」

「任性只是你的保護色，你真正的魅力在於你的真實和純真。」古三彡用力解釋道，「我覺得老三就該找你這種的。」

項方超傻眼，好久沒見到古三彡反應這麼快的時候了。

「其實談戀愛有一點很重要，他們都沒說到點子上。」沈楓冷笑一聲，隨即大拇指在食指與中指上摩擦並示意，「你沒點手段怎麼抓住男神的心。」

「老四這句話說得還是比較中肯的。就算老三真的對你有意思，可你看到他身邊有那麼多虎視眈眈的女生你不會感到心煩嘛？這個時候就要靠你了，你是要以暴制暴呢，還是以德服人呢，還是……」

「這些都是虛的。你耍手段也得那個人在乎你才會願意相信你或者配合你。」菲林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略有感歎，「他們聊天的時間也確實是稍微長了點。」

沈楓：「五分鐘都沒到吧……」

菲林卻不理他，手指快速地在鍵盤上敲打，然後果斷按了發送鍵。她揚起手機的螢幕給他們展示了一下：「要不要打賭。」

古三彡瞇眼盯了一會，有些發怵。

上面的短信內容為：「水大哥，我腳扭了，我在原地等你。」

項方超看到她如此篤定的臉，反倒有些不確定了。連他看來都是破綻百出的短信老三會相信嘛？還沒來到及細想，腳步聲已經傳到了耳邊。

昀白疾步走近，拉著菲林的身子仔細察看了一番，隨即目光炯炯地看向她。

菲林委屈地攥住他的一條胳膊：「他們一定要和我打賭。」

昀白眼裡閃過一絲無奈，他淡淡開口：「沒事就好，我送你回去吧。」

「嗯！」菲林乖巧地點點頭。

「我也想送你回去。」沈楓突然攥住昀白的另一條胳膊，聲音嬌嗔道。

項方超吐槽：「這孩子沒病吧。」

昀白勾唇：「那麻煩你送老大和老二回去。」

古三彡：「我怎麼覺得那麼淒涼呢。」

昀白笑得更開心了：「以後慢慢習慣。」

「嘶~」沈楓受不了地鬆開了他的手。

待二人離去，項方超摩挲著下巴思考：「老三看來是認真的。」

古三彡抓著腦袋有點想不通：「那丫頭是哪裡特別吸引到老三的註意啊。」

沈楓突然伸出手掌在他們眼前晃了晃：「兄弟們啊，我剛剛抓住他的手才知道，他的手裡有手汗。我們有多久沒看到老三緊張過了。」

項方超了然：「菲林說得沒錯，耍手段也得那個人在乎你才會願意相信你或者配合你。看來老三是栽到一個坑裡拔不出來了。」

**

「水大哥，你不生氣嘛？」菲林看著昀白神色無常的臉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為什麼要生氣？」昀白反倒問她。

突然靠近的臉看起來特別認真，菲林看得有些癡了。她強使自己鎮定下來：「就是我騙你我腳扭到了啊。」

「如果我真的沒有來，你會生氣嗎？」昀白的語氣閒適而慵懶，仿佛他只是在談今天的天氣一般。

菲林認真地想了一下，答：「我會很生氣。」

頭頂上方突然就傳來一陣輕笑聲，「你都不生氣了，我為什麼要生氣。」

菲林猛得看向他，心裡像漾開了一層蜜糖，甜滋滋的。

chapter32

菲林覺得大四真是一個神奇的階段。

比如說現在，她居然正在陪楊卉挑選面試的衣服。這個曾經立志要開一家韓國烤肉店的girl竟然也決定要去試一試醫藥代表這個行業。

可是……菲林再次瞅了眼鏡子裡的楊卉，默默憋出一句：「是不是還要再大一號？」

一直笑容可掬的店員感激地望了她一眼：「是啊是啊，這款是收腰身的，哪怕再大一號也還是能夠顯瘦。」

楊卉仔細思索了一會，終究下了決心：「那就再大一號吧？」

店員笑得愈發燦爛：「稍等，我去為您取XL的。」

等到店員離開後，楊卉立刻脫掉這件西裝外套，松了口氣：「這扣子怎麼這麼緊。」

菲林有些難為地說出真相：「畢竟你每天吃得都像過年。」

楊卉明亮而嬌俏的臉一下子就暗了下去：「菲林，我的人生格言就是‘減肥永遠是明天的事情。’可誰知道一下子就突越了兩個尺碼。」

菲林安慰道：「沒事沒事，外表只是一部分，主要還是看面試表現。再說你這張臉還是可以的。」

「那你明天會陪我去嗎？」楊卉緊緊抓住菲林的袖子問道。

菲林信誓旦旦地保證：「當然了，我們可是好姐妹。」

楊卉：「那順便就陪我一起進去吧。」

「好啊好啊。呃，等等……」菲林忽然反應過來，「為什麼還要進去？」

楊卉得意道：「因為我給你也報了名。」

「楊卉？」菲林正色道，「你知道我對醫藥代表沒興趣的。」

「你別誤會，我當然知道你的想法了。可是就連陳蕪那些考研的人都報名了呢，只是去體驗下大公司的面試給自己增加點經驗的。」

「就這麼簡單？」菲林有些不相信。

楊卉敗下陣來：「OK，實話告訴你吧，昨晚唐清和陳蕪準備面試的時候取笑你什麼都不懂，說你就算去了也肯定是被刷下來的。我一時氣不過就反駁了幾句，然後她們說有本事你就錄取給她們看看。」

「然後你就幫我報名了！！！」菲林猛得提高音量，「楊小卉！我肯定是會被刷的啊。我連世界前十強的藥企名字都說不出來。」

「對不起嘛，誒？」本以為會挨駡的楊卉有些懵，「原來你在意這個啊，沒關係啦就是去試一下，我也覺得自己不行。」

「可是……」還沒把可是後面的內容說出來，菲林就被一套衣服收買了。她任由自己被推進試衣間，換上楊卉為她挑的職業裝。

試衣間的門很快就打開，菲林看到楊卉楞在那裡有些不好意思：「是不是太成熟了？我從來沒穿過職業裝。」

「不是的，菲林，你真好看！」楊卉雙眼發光，衷心讚歎。

菲林遲疑地走向全身鏡，然後也有些吃驚。

她從來沒見過自己穿得這麼成熟過。

長髮自然地放下正好及肩，發梢微微內卷極好地凸顯了她的鵝蛋臉。裡面的襯衫料子很薄，順著曲線流暢精巧地緊貼，前面的V領設計襯著明顯的鎖骨，乍一看竟然有些誘惑。更別說正好將臀部包裹住的西裝裙了，裙下筆直勻稱的長腿叫人根本挪不開目光。

「這位小姐，我建議您裡面搭一雙黑色絲襪。您的腿比例實在是太好了，穿黑絲肯定很好看。」已經拿回衣服的店員從驚豔中恢復，十分中肯地建議道。

楊卉正要答應時，一直站在鏡子前的菲林忽然轉過頭鬱悶道：「我覺得我這樣穿風評不太好，不太像是去面試的。」

「呃……」店員笑得有些僵硬。

楊卉默默扶額，誰叫你天生麗質難自棄啊。

最終菲林還是買下了這套職業裝外加一雙黑絲，當她看到整體價格後拒絕了楊卉的好意：「不用請了，要是你通過了就請我吃頓飯。」

楊卉勉強同意：「不過要是你進了呢？」

菲林冷笑：「不是你說的嘛，只是增加經驗。我才不要當藥代呢，我是要去醫院的人。」

「不是吧，我覺得藥房很無聊。」

「不會啊，我可以和男神每天一起上下班，想想那個畫面是不是很美好？」

楊卉又看了一眼菲林專註而又深情的目光，詫異道：「感覺你這次比莊寧那次還要瘋狂。」

「水大哥和他不一樣，我警告你啊，下次不準再拿他們兩個相提並論。」菲林做了個抹脖子的作用，隨即美滋滋地說，「我和他簡直合拍得不像話。」

==

第二天菲林起了個大早，做完面膜後就開始抹那些瓶瓶罐罐，光眉毛她就畫了三遍。一番梳妝後總算還是比較滿意，臭美的她對著全身鏡拍了張美美的照片發給水昀白，求驚豔求讚歎。

現在才七點多，驚訝的是水昀白很快就回復了她：「要出門？」

「去面試。」菲林回復他，「不過不是真的要做藥代，只是陪朋友去的，順便見識一下。」

這回沒有短信，昀白直接就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一接起，他就開門見山地為問：「要去面試哪家公司？」

菲林楞了下，然後支支吾吾地說不出來。

昀白蹙眉：「你連要去哪家公司面試都不知道。」

「我本來就是去感受下而已嘛。」她說道，「你等等，我看下短信。」然後讀道，「江南大道123號世傑大廈……噢，原來就是一直全球排名前三的世傑藥業。唉，這下我是徹底沒希望了。」

不對啊，還沒試過怎麼就喪失了士氣呢！「水大哥，你也覺得我會沒戲嗎？」菲林問了一句可是對面卻沒有絲毫的回聲，「水大哥？水大哥？」她又叫了幾聲。

「既然要面試就好好加油，面試結束後記得打我電話。」

「誒？」菲林驚喜道，「你是要來接我嗎？」

「嗯。」

簡短的一個單音令菲林心情大好：「那我結束後打你電話。」

結束談話的昀白放下手機，眼神有些凝重。世傑藥業，不知菲林會不會遇上那個人。

**

因為水昀白的這通電話，菲林今天一個早上的心情都非常好，至少在遇到討厭的人之前，她一直都是非常愉悅的。

偌大的休息室，聚滿了第一輪面試的人。尤其是當菲林看到大多數女生向她展露的眼神，她便知道她們的敵視。

「我就說穿得太好看容易成為眾矢之的。」菲林悄悄對楊卉說道。

「怕什麼，反正你也就是來玩玩的。」楊卉拉著她一把坐到沙發上，「加油加油，別緊張。」

菲林摸了摸楊卉顫抖的手，心底頗為無語，到底是誰更緊張啊。

不遠處的唐清和陳蕪已經向她們走來，與之一起的還有莊寧。菲林見這一幕多少有些頭痛，她今天實在是沒心情和她們爭一些口舌之爭。

「菲林，你身上這套要花不少錢吧。」陳蕪酸酸地來了一句。

「小牌子罷了。」菲林滴水不漏地回答。

「誰說的，明明就要一千多。」楊卉護短地說道，「菲林從來不穿便宜貨。」

「怪不得，看起來質感比我身上的好多了。」唐清挽著莊寧有些挫敗，「莊寧，我看起來會不會太寒酸啊。」

莊甯原本看到菲林還是欣喜的，只是聽到唐清的話心裡立馬又有些隱隱的自卑，他安撫道：「世傑這麼大的公司，絕對不是註重物質的地方，你待會兒好好表現。」

「你也是。」唐清餘光瞄了菲林一眼，濃情蜜意地說道。

莊寧猶豫片刻還是問道：「怎麼突然想起來要當藥代了？」

菲林過了好一會才發覺他是在問自己，便簡潔地答了句：「只是來嘗試一下，長長見識。」

「世傑的面試還是比較有難度的，看看也好。」莊甯看起來似乎十分高興地說道。

陳蕪卻不想就這麼放過菲林，她帶刺地說：「什麼時候大小姐也要跑來體驗民間疾苦了。」

菲林面帶微笑：「大小姐是誰啊？」

「呵。」陳蕪冷笑，「何必謙虛？」

菲林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無奈道：「眼界不一樣，價值觀自然會不同。」

「你…」陳蕪沒好氣地說，「你又不缺工作幹嘛要來面試，真是不自量力。」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菲林反嗆：「你不是要考研，不好好看書硬要來插一腳，是為事還是為人呢？」說到「人」字的時候她還故意看了一眼莊寧。

陳蕪的臉瞬間變有些慘白：「不懂你在說什麼？」

休息室人多口雜，沒有人註意到他們這一隅。只是金屬門突如其來的敞開倒是令室內瞬間鴉雀無聲。然後不知是誰說了句：「面試官來了。」人群中頓時又傳來窸窸窣窣的討論聲。

首先是幾位身著高級定制套裝的精英人士率先進入，在這些人的簇擁下最後一人娓娓而來。他邁著閒適的步伐，擦得鋥亮的皮鞋映射在地板上顯得價值不凡。隨著腳步輕晃的手惹人註意，視線尾隨而上便是昂貴的寶石袖扣。不論是凸顯品味的著裝亦或是器宇軒昂的氣質都已經在無形之中將他與人群中分開。更別說年輕的面試者了，早就被這氣勢給渲染進去，陷入了一種美好的幻想。

除了菲林這個例外，她此刻覺得非常的鬱悶。僅僅是初試而已，需要勞師動眾到請一位元大區經理來擔當面試官嘛？？？

chapter33

蕭昱瑾常年在職場穿梭，手握醫院和世傑的雙向人脈，因此眼力也遠超於常人。和他競爭過的人曾經在背後這樣評價他：「笑裡藏刀，識人於血。」他的那雙眼睛似乎能看穿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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