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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倒v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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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過來……”

姚蓉瑟縮著後退,神智搖搖欲墜。

她對眼前這年輕人的印象只在當初瓊林宴上的幾眼,只記得宰相之子,前途無量,卻不像馮家公子鋒芒展露,而是溫文儒雅。

但誰知君子與小人的差別能有多大呢?

她看著他抓著衣襟朝自己踉蹌而來,驚恐得不住往後,卻已窮途。

他眼睛壓抑著什麽,抑到極處眼睛發紅,愈加叫人生畏。

姚蓉撞到神壇,慌亂之下抓過東西胡亂砸去,破了聲,漏了怕:“不準過來!”

他也不躲,被砸破了額角,流下了細細的紅絲。

他眼睛還是溫潤的:“別怕,我不會傷害你……”

姚蓉神智逐漸散亂,腳下越站不穩,身體越發熱,心底越恐慌。

這裏就是個坑。

她如履薄冰四年,還是要被吞噬了。

他已來到了她面前。宮殿外也已有了沈重腳步聲,她認命地滑落在地面上,說不清了,什麽也洗脫不開了。

劉采仲忽然拔下她頭發上的一支素簪塞到她手裏,帶著她的手,用力地刺向自己的胸膛。

姚蓉猛的一抖,擡頭時撞進一雙克制隱忍卻又溫潤的泛紅眼睛。

他握著她的手再刺深一寸,直到簪子沒頂才用力地拔/出。

血濺在她的手上,燙得叫人顫栗。

宮殿外的人已經趕了進來,伴隨著刻意的驚呼和獵殺的眼神:“麗妃娘娘!劉大人!”

混亂之間,香被掐滅,香氣被迅速驅散,而那暧昧的氣息沒有散,如蛆附骨地環繞著癱軟在地上的一對年輕男女。

姚蓉已經聽不見別人怎麽說,她手裏還握著滴血的簪子,怔怔看著眼前捂住傷口的書生。

“微臣膽大包天,意欲冒犯娘娘……”他跪在地上,指間淌著血,重重地磕過額,血珠迸濺。

“一切事端在我,與娘娘……無關!”

她忽然想起來了。

瓊林宴不是初見,在更早、更早的年歲,她見過劉家公子。

那時她還跟在表哥身邊打轉,總角無憂。有一回撞見表哥和其他公子相坐,她也不怯,福過身一笑,拎走了屋裏的一只畫眉。

那個時候……幾個公子裏,只有一個少年閉上了眼。

她轉身離開時,聽見身後的大哥哥們在笑:“采仲怎麽了?”

那聲音很溫潤:“……非禮勿視。”

那公子不過是閉上了眼,放進了心裏。

“你幹什麽?!”

歷祖殿裏,不歸腿腳發麻,奮力用手肘去撞背後的楚思遠,卻撼動不了他半分。

不歸心慌,轉頭沈聲:“楚思遠,松開你的手,看清我是誰,放開我!”

楚思遠呼吸急促,不由分說地扳過她,掐住了她下頜,堵上一個磨牙吮血的親吻。和那天晚上假醉的不一樣,更瘋,更不計後果。

不歸瞳孔擴大,剎那間頭腦一片空白。

他也睜著眼凝視她,眼裏浮現很多熾烈的光,都是些壓抑太久以致可怖的東西。

撕開了偽裝,都是叫人驚心膽顫的情/欲。點燃了,便熄不回去了。

頭腦裏發熱的欲/望叫囂著,他在理智險些滅頂的掙紮裏意識到他和她也回不去了。

不歸空白過後騰起了恐慌,用力地咬破了他的唇。兩人分開時,呼吸之間都是血腥的。不像經過一個情人間的擁吻,反而像一場羅網裏的廝殺。

不歸不住發抖:“魚兒,你冷靜一點,鎮定一點,好好看清眼前,你把阿姐錯認成誰了……”

楚思遠舔去唇邊的血漬,掐著她的臉低頭與她相貼,不容她有分毫的掙脫。他在她顫栗茫然的異瞳裏看到了自己喪失理智的樣子——

太狼狽了。

他不想在這樣狼狽的情況下坦白情/欲的。

但……

如此狼藉之下,也有痛快淋漓。

“我很清楚你是誰。”他更用力地摟緊她,好叫她更清楚地感知他的渴求。

“不歸。我的……不歸。”

他感覺到她更慌亂無措的顫栗了。

這只供在手心裏的獵物還在自欺:“我們掉入陷阱了……思遠,你被迷惑了,你神志亂了……”

楚思遠覆親了她,於是她抖得更劇烈也更無章法了。

“阿姐,你的神志也亂了。”

她幾乎站不穩,被這聲稱呼刺出了羞恥和驚亂:“思遠!我是你長姐!”

絲絲縷縷的香氣纏繞在周遭,楚思遠幾乎要分不清這是現實還是幻夢。如果是夢,此刻她的氣息觸手可及,是這些年來最好的一個夢,也最真實。

他難以克制地摩挲著她的腰身,低頭隔著白衣咬了她的鎖骨。

“不歸……”他嗅到她的氣息,沙啞了,“我想睡你。”

不歸啞火了。

……到底是誰瘋了?

“我想睡你。”

他又這樣喃喃。

又熾熱,又委屈,又悲哀。

她也呆傻地分不清這是怎麽回事。

兩輩子疊起來,最荒謬不過此刻。

她茫然地環顧,視線在看到神壇上的牌位驚醒。

那支香快要燃到底了。

不歸用力地閉上眼,放任驚慌引出心悸,換來厲疾裏的清醒:“放開我,楚思遠,我再說一遍,放開我。”

這一回發抖的卻是他了。

不歸眼前發黑,用力地推著他,用前所未有的冷漠聲線命令他:“你再不松手……我便當著我亡母的靈前,再也不認你。”

楚思遠耳畔嗡鳴,下意識地松了手,迎面而來的便是一個掌捆。

她咬牙捆第二掌:“跪下!”

楚思遠從夢裏掉回現世,力氣似乎在方才的犯上耗盡了。他照著她的命令做,跪到了她腳下。

他聽著她破音的冰冷聲音,左臉焐了炭一樣,眼前只看到她微抖的白色衣角,像是氣得發抖了。

經年欲/火……在最糟糕的時刻焚身了。

用最不妥的方式,最不善的言辭,粗鄙地剖開了。

他灰暗地想,一切都砸了。

不歸按著心口喘氣,另一手迅速掐滅壇前不尋常的殘香,發著抖將物證塞進懷裏。

再堅持一會,再堅持一會。

殿外開始有腳步聲,她便冷起臉來訓斥:“枉費我與舅父苦心栽培你,你竟成了這這個糊塗形容!不敬……不忠……”她猛咳起來,他擡起巴掌印明顯的臉,沙啞地喚她:“阿姐,我……”

不歸咳出了淚光,餘光看到了來人。

“咳咳咳……不禮……”

淑妃扶著宗帝正進來,正看見這一幕,淑妃驚呼:“不歸?你們這是怎麽了?”

不歸擡頭看去,單邊視線模糊了,開口聲音也沙了大半:“舅父,思遠靈前行錯規矩,不歸氣急,靈前失態了……請您降罪。”

說著便揚衣跪下。

宗帝面色十分不好:“朕自門口便聽見了你高聲的斥責,當著你母親的面,為何如此?”

“正因來見母親,情緒難以控制……”她竭力編完,眼前一黑,脊背彎下,倒在了地面上。手還緊緊抓著鎖骨位置上一個半殘的帶血咬印,牢牢掩飾著罪證。

至少兩個人的失態不能撞入帝眼,此等醜事,能多瞞一刻是一刻。便是被知曉,也不能在此時。

耳畔傳來楚思遠的聲音,不歸眼睛裏積蓄的水光忍不住從眼角迸落。

她茫然無措地想,怎麽辦好。

我該拿你怎麽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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