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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七六章 不可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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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漢立時直起身來朝李月螢道:“是蘇師姐。”李月螢嗔怒地瞅他一眼道:“就你叫得親。”蕭漢頓時閉嘴。

李月螢朝門口走去高聲道:“師姐請上來,我們在柴師妹屋裏。”蘇南杏猶豫一刻方道:“讓蕭漢下來,我有話與他說。”

李月螢“哦”一聲,回頭對蕭漢道:“蘇師姐叫你下去說話。”蕭漢知道蘇南杏過來自是為的他放了沈君明之事,自己一時心軟放人,回來便有些後悔。

不過想到有公孫君正等人在場,如果殺了沈君明必會與峨眉派反目。現在白蓮教沒有清除,焚天神教也是神秘詭異,自己本就不討少林與峨眉歡喜,還是不要自找麻煩為好。

只是此次四小魔頭立了大功,如果得知自己把沈君明放了,不知道會不會發飆。蕭漢本來以為四小魔頭俱是徒有虛名,以前自己武功不行被她們欺負,自己雷劈數次後便再不把她們放在眼裏。誰知四姐妹合力一招“天魔附體”便把沈君明拿下,也讓他再次見識了天魔教的厲害。

聽得蘇南杏等在下面,蕭漢苦笑道:“我這次放了沈君明,師姐不會再來挑我的錯吧?”

李月螢怔道:“她憑什麽挑你的錯?你放了沈君明那個混蛋,她應該感謝你才對。”

蕭漢點頭道:“讓妹子出來陪我下去。”李月螢笑道:“我陪你下去不行嗎?”蕭漢微笑搖頭道:“大師姐要發飆你怎麽辦?你敢頂嘴嗎?”李月螢不服道:“妹子也不敢頂嘴,只是比我乖巧一些罷了。”

蕭漢笑道:“行了,你把地圖收好與柴師妹說話去,我們下去看看。”李月螢點頭返回收起地圖,朝裏屋笑道:“妹子快點陪他下去見我大師姐。”

慕容秋雨早在屋裏聽到,聞言挑簾出來微笑道:“她就是害怕挨打要找個護衛罷了。”蕭漢呵呵樂道:“行了,我們再說下去蘇師姐等急了真要罵人打人了。”

二人一起下樓,看到蘇南杏已出了小樓,正站在門口等著。看到二人下來,蘇南杏掃了二人一眼,朝蕭漢淡淡道:“公孫師兄他們幾個已經返回峨眉稟告此事。”

蕭漢“哦”一聲並不回應,漫不經心地看著外面巡哨的武當弟子,又仰頭看天空。此時天氣漸暖,武當七子帶了樊浩辰在後山踢球,山間溪水潺潺,鳥語花香,好一派春日風光。

蘇南杏見他不說話,知道他心中不悅,又看慕容秋雨一臉淡然站他身後,心內微感一痛,忍不住輕輕咬了嘴唇,只是隔著面紗無人看到。

蘇南杏美目閃動,一動不動盯著蕭漢。蕭漢很有些王顧左右而言他的意思,東張西望,突然指著遠處道:“那朵桃花開得漂亮,可惜邊上那片綠葉沾了鳥糞,有些玷辱鮮花,妹子你過去把那片葉子削下來。”

慕容秋雨默不作聲,順著他手指望去,卻什麽都沒看到,知道蕭漢在說隱語,只是微微點頭,腳下卻一動不動。

蘇南杏冰雪聰明,哪會不明白蕭漢話中之意。只見她眉頭微縮怔怔看了遠處一刻方慢慢回頭對蕭漢道:“今日之事我自感於心,你不必說這些話。”

蕭漢看她一眼道:“我們誰也不欠誰的,沈君明不是個好東西,如今又成了不全之人,蘇師姐講情義我等自無話說,只是放虎歸山後患無窮,凡事只可再一再二絕不可再三。沈君明入了白蓮教你也知道,下次我要動手可不會再看蘇師姐你的面子。”

蘇南杏黯然點頭道:“他與谷師弟還有我俱是朋友,又是峨眉派孫師伯弟子,為情為理俱該放他一馬。”蕭漢冷笑不語。蘇南杏看他一眼接著道:“沈師弟誤入白蓮教,還好被公孫師兄帶走,只要孫師伯他們好生管教一定會讓他回頭。”

蕭漢冷冷道:“那是峨眉派的事,與我無關。”蘇南杏沒想到他如此冷漠,眼中淒楚一閃而沒,慢慢轉過身道:“聽說君師祖回天山去了,我也想回去看看,過往多有叨擾武當之處還請蕭宗主見諒。”

聽得她要走,蕭漢頓時跳了起來,再顧不得裝下去,上前一步轉到她對面道:“白蓮教很快便會卷土重來,你現在回去豈不是釜底抽薪讓我好看嗎?”

這句話拍足了馬屁,把蘇南杏擡到無可比擬的高度,連門裏站著的慕容秋雨都微微撇起了嘴表示不滿。

蘇南杏目中閃過一道精光,跟著慢慢搖頭道:“我脾氣不好,武功也一般,幫不上你們什麽忙,你有李師妹和諸位師兄弟在身邊,又有這麽多武林豪傑襄助,自身又是天賦異稟,哪裏會有用著我之處?”

蕭漢急道:“此話不對,蘇師姐武功在諸位二代弟子中最為出色,谷師兄自不必說,連覺遠師兄都曾多次說過不敵蘇師姐。螢兒的武功稀松平常,武當山除了司馬老爺子外其他俱是平常,如果你走了,我們再遇勁敵怎麽辦?四煞重返怎麽辦?石初陽來了怎麽辦?金風堂突襲武當怎麽辦?”

一組排比句下來直把慕容秋雨聽得連翻白眼,只是她一向淡泊,不輕易表露感情,臉上看上去仍是淡淡的。

蘇南杏卻明顯有些高興,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彩道:“你真是這樣想的?”蕭漢立即手指上天道:“我這話俱是出自臟腑,如有虛言,讓老天爺把我劈死。”

慕容秋雨再看不下去,轉身便退回屋裏。蘇南杏哼道:“果然騙人,你明明是雷劈不死,卻來說這些話哄我。”

蕭漢說過便知道錯了,當即改口道:“我也是一時口快,反正就是那個意思。”蘇南杏突然放低聲音道:“你別說了。”跟著看一眼四周慢慢道:“今天的事還是要謝謝你。我與他已經談過,過去的永不再提,就讓一切化為雲煙逝去。”

蕭漢從沒想到她會如此說話,很有些不適應,一時又有些捉摸不透她的意思,雖說從話裏行間聽出一些小暧昧,卻不敢出言挑逗,更不敢明說,只得字斟句酌道:“沈君明之事蘇師姐要想清楚,一是君老前輩絕不會同意,二者刁師伯他們也不會同意,三者峨眉派孫師伯也不會同意,四者他入了白蓮邪教便是中原武林公敵,於公於私此事絕不可能。江湖之上才俊甚多,就算谷師兄入不得師姐的眼,只要留心並假以時日一定會尋到心儀之人。”

蘇南杏突然變了臉色,輕哼一聲道:“我的事用不著你管。”蕭漢沒想到她會突然變臉,有些傻眼道:“師姐不要生氣,我這人習慣胡言亂語,如果說得不對你也別往心裏去。”

蘇南杏轉頭便走,蕭漢呆呆看著她遠去,一時間百感交集,心中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說不出什麽滋味。

蘇南杏話裏有話蕭漢仍是能聽出幾分,可惜現在他有了李月螢與柴心月,還有一個已經有了名分的慕容秋雨。蘇南杏在他心中是神仙一般的存在,自己雖說無數次意淫與她交往親密,可也只是想想而已,從沒敢往真實上靠過一次。

再說現在三個老婆都搞不定,再敢招惹她,到時自己真就成了武林公敵,不僅天山派不同意,估計君莫問要知道此事絕對能兩個指頭捏死他。

人不能貪得無厭,人也得有自知之明,蕭漢就這一點做得較好,做事很少喪失理智。除了遇到李月螢有些失態嬌慣之外,其餘之事倒是理性大過感性。

自己喜歡蘇南杏大美女之事絕對不可言說更不可能,心裏想想還行,再往前進一步做個紅顏知己估計都辦不到。先不說李月螢吃醋,柴心月也會不高興,看現在慕容秋雨臉色也絕無可能。

可如果把蘇南杏嫁給別人又讓他無法接受,男人俱是這般虛偽,只要得不到手的永遠是最好的。

就在這般矛盾糾結之中蕭漢呆呆看她遠去,忽然一只手搭到他肩上道:“看呆了吧?”蕭漢嚇一跳,急忙轉身回頭,看到李月螢一臉壞笑站在她身後,慕容秋雨靜靜站在她身邊。

蕭漢登時苦了臉解釋道:“大師姐就是來感謝我放了沈君明。”李月螢看著蘇南杏無比妖嬈的背影道:“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你喜歡她可以,可不能亂來。”

蕭漢差點嚇得心臟病發作,當即搖頭擺手道:“螢兒可不敢胡說,我從沒那個心,蘇師姐天仙一般的人物,哪裏是我這等俗人高攀的?再說此話傳出去對蘇師姐名聲也不好聽,以後再莫亂講。”

李月螢呵呵樂道:“我隨口說說的,看你嚇得那個樣子。沒有最好,敢去撩撥我師姐,信不信我讓你變得跟沈君明一樣。”

一語既出李月螢便知失言,臉頓時紅得朝霞一般。慕容秋雨輕聲道:“姐姐莫亂說。”蕭漢渾身哆嗦一下道:“我向上天發誓,我敢有那個心,就讓……”不待他說完李月螢便笑道:“行了行了,少來這套,大師姐的事罷了,聽妹子說是梅姑娘她們把沈君明拿下的,你私自放了她,可曾想到梅姑娘會不高興?”

蕭漢怔道:“她們在我山上做客,為什麽會不高興?”李月螢看一眼慕容秋雨道:“聽說梅姑娘脾氣與蘇師姐差不多,為拿沈君明還受了傷,我們倒是應該過去看看慰問一番,也不失了我武當禮數。”

蕭漢松了口氣道:“也對,不過我已讓孫師妹過去了,想必她們四個不會挑理。”

李月螢笑道:“未必。”話音剛落便看到遠處過來四個身穿粉紅長衫的姑娘,為首一人冷面如鐵氣沖沖朝蕭漢道:“蕭漢出來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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