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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三八章 失意與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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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從來都是英雄創造的,說什麽人民創造了歷史,那只是一種欺騙,蕭漢從來不相信。眼見俞韻溪搞定五老,跟著便順利搞定了三宗,現在還說什麽正義道德,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正邪之間本就沒那麽涇渭分明,有時合作就是這麽簡單。只要你不說我不語,事情便默認成功。今天之事就是如此,三宗有三老押陣,三宗哪敢公然違背師尊命令,三宗轉眼變四宗,眼看又要變五宗,滿院數十派掌門居然無人敢應聲,只是呆呆看著。

俞韻溪一番大道理之後四宗立即變五宗,只見她指著一個人道:“我提議此派入主五宗,不知諸位意下如何?”

眾人一起看向她手指方向,俱是吃了一驚。峨眉派馬仁飛立即道:“他年紀甚輕,資歷尚淺,還需多在江湖上磨煉,還是並選別派為好。”

行癡跟著道:“此人多與神教沖突,如果稱宗,恐怕諸人不服,請俞教主深思。”

天山派賀天笑微笑道:“既是俞教主挑選,自然別有道理。此子年紀雖輕,卻是天賦異稟,江湖之中名聲響亮,教主慧眼獨具,在下附議。”

三派馬上分成兩個觀點,俞韻溪意味深長看眾人一眼,轉頭對君莫問道:“二哥意見呢?”

君莫問輕哼道:“你做主便是,問我做甚?”俞韻溪微笑道:“他是你門下侄孫婿,卻也是我神教門婿,我們共同擡舉他一下如何?”

當著數千人面公然擡舉此人,眾掌門互相對視,目光極為覆雜。行空長老長嘆一聲,躬身道:“武當派於三年前崛起武林,蕭掌門神功天佑,雷劈不死,功力精深,正堪大任,本派無有異議。”

孫仁昭看一眼紫陽真人,眼看他微微點頭,當即出列道:“蕭掌門神功無敵,為人剛正,正是江湖楷模,武林翹楚。武當派中人才濟濟,戰力非凡,本派讚成俞教主意見。”

三宗意見瞬間達成一致,蕭漢沒想到俞韻溪會公然擡舉他稱宗,心內說不歡喜那是假話,就算他定力非凡,也是激動的心臟狂跳不止。諸高陽在身後輕輕推他一把道:“快出去表態。”

蕭漢這才踏前一步,躬身謙虛道:“小子得俞教主擡舉,感激不盡。可惜在下武功低微,難堪大任,懇請教主別選賢才,以免諸幫諸派不服,壞了武林和氣。”

不待俞韻溪說話,諸高陽當即大聲叫道:“本派支持武當稱宗。”他一說話,桃花派齊欣怡、觀音庵伏秋雅、七星山莊陸沁、北鬥館狄雲等及三宗門下幫派紛紛表態支持。

唐文星臉色青一陣紅一陣,本來蕭漢被奪去天下總掌門之職,他內心滿是歡喜,本以為此職會輪到自己,千算萬算都沒想到蕭漢會稱宗。眼看諸派紛紛表態,連同自己手下幫派也跟著紛紛表態支持,說不得只得隨波逐流,跟著表態同意。

俞韻溪十分滿意,眼看蕭漢又要推辭,當即擺手道:“此事已定,蕭掌門不必再說。你是天山派門婿,也是我神教門婿,只要處事公正,江湖群雄自然膺服。”

蕭漢畢竟年輕,驟升高位,還是難以壓抑心中激動,當即躬身抱拳謝過三宗及各派掌門。眾人紛紛向他道賀,只是其中有多人真情多少假意那就說不清了。

一番紛亂之後,三宗請俞韻溪前去赴素宴,藍傲霜自然跟著,蕭漢新入宗,自然也有資格參加,一起跟了過去。

他心中有事,借故留在後面,三宗二代弟子們紛紛擁了過來向他道賀。蘇南杏雖是戴著面罩,眼神卻極為覆雜,看他的目光都有些閃爍,說不清是一種什麽感覺。

谷中鶴兄弟四人都很高興,紛紛要求他請客。峨眉派公孫君正三兄弟也是滿面笑容,紛紛拱手祝賀,面上卻掩飾不住羨慕嫉妒恨。少林七僧同樣如此,由覺遠和尚領頭向他祝賀,蕭漢自然一一還禮,聲明過後自會大辦宴席答謝各位兄弟。

李月螢臉上如花兒開放一般,自己瞬間成了五宗夫人,地位大升,直把個小仙女興奮得差點跳起來。蘇南杏站在一邊冷冷看著她,眼神極為覆雜,不知做何感想。

三宗二代弟子們祝賀已畢,魔教四教派、北鬥七宮跟著過來祝賀,雖說先前諸派打得你死我活,如今已成一體,過往之事自然揭過不提。

蕭漢與他們一一見禮,石初陽帶著四名護衛過來祝賀,眾人自然退走。二人四目相對,蕭漢微笑道:“石兄別來無恙?”石初陽微笑道:“江湖奇事多,蕭兄驟升五宗,實是可喜可賀。”

蕭漢微笑道:“這是俞教主擡舉,倒非是我本事。”眼看石初陽面色微變,蕭漢心下得意,呀呀個呸的,似你這等心狠手辣的玩意兒,說白了只不過是俞韻溪手中一顆棋子,不安心幫她做事,反而兄弟相殘,以後有你丫的好果子吃。

他心下暗罵,臉上卻滿面春風,盯著石初陽臉道:“我觀石公子眉眼含春,必是得到紅顏知己,實令在下羨慕嫉妒。”

石初陽微微一楞,想不到如此時刻他會突然提起此事,跟著面色微沈,意味深長看著蕭漢道:“萬事自有天定,就算有些人從中阻撓,也難敵命數如此。柴姑娘蘭心慧質,自然可以分辨清濁,也免了墮入無邊深淵之中,也算是她修來得福分。”

蕭漢自然聽得出他話中譏誚之意,他一向不在口舌之爭中吃虧,立即微笑反駁道:“佛說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柴姑娘蘭心慧質不假,可惜陰霾蔽日,誤落塵網,實是可憐可惜可悲可嘆。”眼看石初陽變了臉色,蕭漢嘆息一聲,心內五味雜陳,自己雖說江湖得意,在柴心月方面卻大感失意,忍不住聲音低沈道:“好好對她。”跟著轉身便走,再不理會一臉鐵青的石初陽。

後面三宗弟子與諸派掌門圍了李月螢祝賀她夫君榮升,把個天山派小仙女興奮得就差飛上天去,連聲吩咐段西柳去找慕容秋雨拿錢到山下集鎮酒樓訂酒席請客。

武當七子與蘇若彤同樣興奮不已,他們也知道自己師父高升,水漲船高,他們的地位自然會隨著提高,一個個臉色通紅,抱在一起又笑又跳。白小七拍著胸脯道:“本少爺以後改叫白七大少爺了。”眾人哈哈大笑,少林寺中一派祥和寧靜。

少林弟子們原本極為緊張,此時也放松下來,甚至開始有秩序地領著魔教人馬在少林游覽。

蕭漢趕到貴賓室,眾人早已坐定,蕭漢告了罪,眾人知道他青年高升,自有許多應酬,並無人責怪,酒席跟著開始。

因為有前輩五老在上,這頓酒飯吃得相當壓抑,盡管俞韻溪極力表現得溫和,給蕭漢的感覺卻是怪怪的,老是覺得有些不對勁,卻說不出來。那管家也是怪怪的,每過一陣便要借故出恭出去一趟,再回來明顯可以看出補了妝,不知在鬧什麽幺蛾子。

酒席之上自然說了當前分工,一切照舊,取消原先諸幫派以地盤劃分隸屬三宗分管的格局,變成統一由五宗指揮調派。

三宗權力立刻被削減,卻無人吱聲,決議當即通過。跟著俞韻溪談起五宗統領下的未來江湖前景,諸人只是默默聆聽,除了紫陽真人偶爾附和幾句外根本無人應聲。

酒席的氣氛有些沈悶,好不容易熬到結束,俞韻溪當即告辭下山,聲明一月後再上嵩山商討首座之事,並聲明這一月她們幫派駐紮在陳留城東二十裏五馬崗上。那裏原本是無極幫地盤,自無極幫權力被武當派剿滅之後那裏便成了真空地帶。

清風堂堂主方寧原本代管那裏,此時焚天神教要進駐那裏,他們只能乖乖退出,倒是蕭漢幫他們找了個安身之處。

魔教所有人員跟著退走,三宗弟子夾道歡送。不管怎麽說,如今雙方和解,天下江湖暫得太平,對普通弟子來說還是很高興。

那管家臨走之時突然把蕭漢叫到一旁問起慕容秋雨,蕭漢哪會告訴她實話,又不明她的用意,當即編造假話吱唔過去。盡管俞韻溪擡舉自己入幫,他仍是心存警惕,害怕她召見慕容秋雨,更害怕她把慕容秋雨從自己身邊帶走。

三宗師父與各自弟子相見之後跟著下山而去,也算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三宗自然不敢阻攔,眼睜睜看著三老下山遠去,這才面色各異回到會客廳議事。

現在不用吵了,三宗變了五宗,江湖格局已變。眾人呆坐半晌,東拉西扯幾句,也沒了心情,當即散去。峨眉派率先離去,天山派跟著下山,倒是給蕭漢留下了蘇南杏兄妹六人。

諸派跟著下山離去,唐文星滿臉鐵青,五宗之議一起,他便知道自己當總掌門之事泡了湯,臉色自然不好。行空長老勸慰他一番,唐文星仍是顯得極為失意,怏怏離去。

蕭漢本來也要跟著下山,奈何行空長老執意不讓他走,聲明有事與他商量,蕭漢只得留下。蕭漢不走,天山派六兄妹自然也走不了。行顛當即重新安排了武當派客房,一切按照對待貴賓設置,連七子與蘇若彤的屋子都換了。

蘇南杏兄妹六人自有專人照顧,行空請蕭漢到方丈室談話,二人秘密談了半天,一直到日暮四合,寒鴉棲巢才作罷。蕭漢從方丈室出來,深深呼吸了一口夾著松竹清香的空氣,剛要回屋休息,忽見一人匆匆朝他跑來,卻是武當派白虎堂主晉玉書。

看到蕭漢,晉玉書三步並做兩步沖了過來,沈聲道:“稟告掌門,孟姑娘讓人擄走,楚長老、邢大哥與關兄弟已經前去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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