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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暈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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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萌坐在孫導辦公室的沙發上,前臺的小姑娘還給她倒了一杯橙汁,她悄悄的打量著孫導的辦公室,聽見坐在辦公桌後的孫導問她:“戲劇學院現在還是接戲要給學院報備嗎?”

秋萌點點頭說:“是這樣的,白老師在我們入學第一天就給我們說過這條紀律了。”

“呵,可是我知道的戲劇學院的學生不給學校報備的就在外面接戲的不少呀,你準備怎麽弄?是直接和我簽合同?還是拿回去讓你們學院看看之後再簽?”孫導看著秋萌問。

秋萌想了想:“我還是拿回學校讓老師看看之後再簽吧。“然後認真的看著孫導:”不管別人怎麽做,既然有這條紀律,那我就要遵守紀律。”

孫導聽了秋萌的話,盯著秋萌看了一會兒,笑道:“是個乖孩子…”

秋萌:……這種莫名被誇獎的感覺是怎麽回事。

這時,敲門聲響起,“進來”,

林新手裏拿著一個文件夾進來向孫導匯報:“商姐合同已經發過去了,發的是蓋著劇組公章的合同,她們那邊沒什麽問題,簽名就可以生效了。夏姐的工作室本身就只為夏姐服務,所以剛剛在會客室,夏姐就已經把合同簽好了。”

林新匯報著,順便把手上的文件夾拿給孫導看,孫導瞥了眼,揮了揮手:“我不看了,你直接拿給李雷吧!那個商宛的合同,也直接給他。”

林新點頭回答:“好的”。然後轉身走向秋萌,秋萌趕緊站起來。

林新笑著把手裏的另一份文件遞給她:“這是給你的合同,你簽好之後,發過來就行了。”

秋萌雙手接過,薄薄的幾張紙,秋萌拿著居然有種千斤重的感覺,好像之前空飄飄的一切到現在隨著這幾張紙才落到了實處,到此時,秋萌突然意識到,她真的要演電影了!!!

秋萌一路笑著走出電梯,掏出手機,打給自己的班主任白川,電話很快就接通了,秋萌激動的“餵”了一聲,就聽見電話那邊白川直接問道:“秋萌,試戲結束了嗎?怎麽樣?”

“白老師,我通過了!孫導都已經把合同給我了,我說我要拿回去讓你看看之後再簽。”

“通過了?哈哈哈,真沒丟我的人!!不錯,那你趕緊回來,我在北劇場呢,過來我給你看看合同,爭取下午就給簽了!”白川爽朗的笑聲通過電話傳遞給了秋萌,秋萌本來就上翹的嘴角更加上揚,看起來喜氣洋洋。

“是,那我現在就準備坐地鐵回去呢…”

“你都離開工作室了?!你沒邀請孫導晚上來看咱們話劇的首演?”

秋萌臉上的笑突然就停滯了,喏喏的說:“沒呀,我沒有想到呀……那要不我現在回去邀請吧?”

白川在電話那邊嘆了口氣,沖著電話說:“別折騰了,趕緊回來吧,我給孫導打電話,你趕緊點兒的啊,下午3:00帶妝彩排呢!”

“是,我知道了”秋萌掛了電話,對著電話自言自語:“唉!我怎麽就沒想到邀請孫導呢?”然後用手拍了自己額頭一下:“今天真的是忘帶腦子出門了!”

白川這邊掛了電話之後,直接撥給了孫裴銘:“孫師兄,你好,我是白川。”

孫裴銘聽著就笑了起來:“孫師兄?你幹脆直接叫大師兄好了!!小師妹,打電話有何指教啊?”

白川也笑了起來,說:“師兄現在都是業內大拿了,指教不敢,不過今天想邀請師兄看場話劇,不知道師兄賞不賞臉?”

“什麽話劇?”

“今天是今年的話劇演出周的開場,開場話劇是《四世同堂》,晚上7:00開始,您有時間嗎?”

“行呀,我一定去!順便看看有沒有什麽好苗子。”

“呵呵,說起好苗子,你的電影不是剛剛確定了我的一個學生,那個孩子真的是生下來就是吃這碗飯的!”

孫導略微想了一下:“秋萌是你的學生?”

“是呀!”白川那驕傲的感覺透過電話都能讓人感受到“這孩子當時一進校,系裏老師們就說:這孩子哪怕一點戲都不會演,就憑那張臉也能在娛樂圈站住腳,畢竟現在是個看臉的世界嘛!”

孫裴銘在電話這邊深表認同的點點了頭:“嗯!”

白川劈裏啪啦的繼續說:“當時一個老師就說秋萌這長相絕對是咱們戲劇學院近十年來的no.1,就是扔進娛樂圈裏,也是五年來排前三位的,最重要的是,這孩子上不上鏡都美!”

孫裴銘繼續表示讚同的點頭:“確實!”

白川越說越高興:“而且這孩子特別有靈氣,愛思考,能鉆研,對角色總有自己的想法,絕對是顆好苗子。這次她能上你的戲,我比她都高興的!這是個多好的機會啊,跟著你也能學到很多東西。到時候,你別手軟,該抽就抽,該罵就罵,罵哭都沒關系,好好磨練磨練她。不過呀……”

白川話鋒一轉,突然變得鄭重其事的說:“師兄,這孩子從來沒有接觸過這個圈子,這是她第一次拍電影,這個圈子對她來說太陌生!你估計也看出來了,她家庭條件不錯,父母都是國內知名教授,從小就生長在一個相對單純的環境裏,嬌嬌氣氣的,思想也不覆雜,所以,到劇組之後,你還得多照顧她呀。”

孫裴銘沈默良久,說:“我會的,哪怕就是你不交代,我也會多照料她點兒的,畢竟心思這麽直白的孩子不多見了。但是這個圈子的另一面她該見到該知道的,我也不會阻擋,畢竟,誰也不能在無菌環境中生活一輩子……”

秋萌氣喘籲籲的跑進學校,擡手看了看表,14:35,沒時間吃午飯了呢。早飯好像,也沒吃……她安撫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認命的嘆口氣,扭頭向北劇場方向跑去。

跑進劇場裏,她先把手裏的合同塞給正在和燈光師說話的白川:“白老師,你先幫我看看呀,我要去後臺了……”

白川拿著手裏的劇本,看看噠噠噠跑遠的秋萌,又看看正在看自己的燈光師說:“我這是帶學生?我這是養了一群熊孩子吧!”

熊孩子秋萌,急匆匆的跑到後臺,發現化妝間已經沒有位置了,這部話劇的其他的演員都已經收拾好在候場了,其中一個女演員還對她說:“就剩你沒換衣服啦!”

秋萌急的團團轉,馬上就要上臺了,可是她現在妝也沒化,服裝還在王芮那裏!她急忙掏出手機給王芮打電話,電話剛一接通,那邊王芮就像爆竹一樣劈裏啪啦的說:“小祖宗,你回來沒?馬上就要開始了,你衣服還在我這兒呢,你現在在哪裏?”

秋萌急急的回答:“我到後臺了,你在哪兒呀?我找不到你,我在化妝間門口呢。”

“哎哎哎,我看到你了,你別動!我這就過去。”

王芮抱著一個大袋子,走到秋萌跟前,說:“趕緊換衣服吧,估計你也來不及化妝了,一會兒就要上臺了!”

秋萌一邊往衛生間走,一邊把頭發擰了擰盤成一個發髻固定在腦後。“沒事兒,來不及就不化了,一會兒隨便補補米分算了,反正韻梅的戲一多半臉都是蒼白的…”秋萌說。

王芮:“……”

換好衣服,秋萌胡亂給自己撲了幾層米分。剛走出衛生間,就聽見場務拿著小喇叭,喊:“《四世同堂》《四世同堂》的演員集中了,2分鐘後開場!!!”

秋萌和王芮對視一眼,快步走過去,深呼吸,努力平覆氣息。突然肩膀被拍了下,秋萌回頭,看到是話劇中扮演她丈夫的師兄——莊奕,他對著她笑笑說:“別緊張,就當是你的期末考試。”

已經排演到最後一幕戲了,不知道緊張還是餓肚子的原因,秋萌突然覺得頭暈目眩,腳下無力!秋萌側背過人,握了握拳頭,咬了咬牙,暗暗的想到:“要是摔倒在舞臺上,多丟人呀!”所以暗自給自己打氣“堅持、堅持·……”終於堅持到退場,秋萌松了一口氣,沒想到下舞臺的時候,她眼前突然一黑,腿軟綿綿的,整個人向前撲去……秋萌想:“壞了,這砸下去,估計以後再也不會有人問她鼻子哪裏做的了!”

排演時莊奕就發現秋萌臉色不對,不過他以為是化妝的原因,就沒在意,然後退場時,跟在她身後想對她說一會兒要重新化妝,要不然舞臺上效果不好,還沒來得及說,就看她整個人向前趴去,莊奕急忙拉住她一條胳膊,往回一拽,把秋萌拉到自己懷裏,然後緊張的叫:“秋萌!秋萌!”

秋萌覺得自己胸口好像被石頭壓住了一樣,憋的自己無法呼吸,眼前一半黑一半明,能看到人影綽綽,也能聽到莊奕在自己耳邊不停的叫她,但她就好像全身沒有力氣一樣,說不出一句話……

王芮蹲在秋萌旁邊,對莊奕說:“你扶著她,我去叫校醫!”莊奕點點頭,王芮剛站起來,就看到白川帶著校醫匆匆趕了過來,原來剛剛旁邊的場務看到秋萌暈倒,就沖出去通知了校醫和白川老師。

校醫扒開秋萌的眼皮看了看,又量了量血壓,說:“低血糖,喝兩支葡萄糖就好了,沒什麽大問題。”說著從旁邊的醫藥箱裏,拿出兩支葡萄糖,對著垃圾簍敲開,灌進秋萌嘴裏……

過了幾分鐘,秋萌睜開眼睛,虛弱的說:“我好多了,謝謝醫生,謝謝白老師。”

白川聽她說話還是有氣無力的,就問醫生:“她真的沒事兒?不是我冷血,主要是她今天晚上還有演出呢!如果她這邊出問題了,我真的一時半會兒找不來人頂替她,那今天的開場麻煩就大了!!!”

醫生笑著說:“沒事兒,就是低血糖,剛剛喝下去的是葡萄糖,又不是仙丹,哪兒能那麽立竿見影。”

白川聽到醫生這麽說,放心的吐了口氣,低聲問秋萌:“感覺怎麽樣?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秋萌搖了搖頭,說:“好多了,真的!白老師,您別擔心。”

白川點點頭,又陪了會兒秋萌,就先去處理其他事情,走的時候叮囑讓王芮照顧好秋萌,就轉身離開了後臺。

秋萌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還半躺在莊奕的懷裏,她趕緊伸手給王芮:“拉我起來……”同時感激的對莊奕說:“謝謝師兄,真是不好意思!剛剛多虧了你,謝謝!”

莊奕看著秋萌從自己懷裏站起來,心裏一陣失落,表示沒關系,看著秋萌還是不停的道謝,微笑著轉了話題:“你怎麽會低血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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