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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怪法王急走遼關外,王老妖真火煉香魂(下)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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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常茵失魂落魄的回西宮了。

一連過了十多天,王鐘加緊煉丹。

深夜子時。

一輪明月早就落了下去,天上漆黑地仿佛一口鍋蓋罩著大地。

西宮。

萬年雲母石雕琢成地丹爐,高一丈六尺,三足鼎立,丹爐蓋有三個耳。分別是精銅鑄成的龍,虎,鶴。

爐下一團拳頭大地火焰跳動,旁邊一團滾滾黑霧時而變幻,中央裹著一個人形正在捏訣指揮這團火焰。

火焰雖然看似不大,但整個西宮熱得逼人,似乎要燒起來,丹爐內也有開水沸騰的急響。

旁邊。三個少女,一個白衣,一個青衣都遠遠坐在殿角,發出自身純陰的元氣來中和丹爐中的純陽藥力。

另一個少女在殿口走來走去。

王鐘元神顯化煉丹,那秦良玉,吳文琪兩人用純陰元氣調和龍虎。分定陰陽。

門口是雲夢公主朱常茵心情矛盾,愁眉緊鎖。

突然,按對著天上的紫薇星閃動了一下。丹爐頂上突然沖出一股氤氳紫氣。整個大殿中香氣彌漫,人人精神振奮。

“火候已成,只等三天閉火調養,就可出爐了。”王鐘運轉元神,用手一指,那團火焰漸漸縮,突然砰的一聲巨響。丹爐蓋被震得飛了起來。一股金光沖天而起,照得整個紫禁城一片通明。

“不好!”王鐘也吃了一驚。只見這金光如擎天大柱直沖天際。丹爐之中也浮現出一百零八粒蠶豆大小。晶瑩似琉璃,五光十色的丹丸。眼看就要隨金光飛天而去。

王鐘連忙把手一揚,一團骨白光華截住金光,憑空壓制下來,裹住丹藥逼回了爐中。

“沒料到金丹這般大地威力,混元金光居然沖破我禁法,洩露了出去,麻煩不小!”

王鐘也是依照雲夢公主的古書煉丹,屬於第一次,沒把握準,雖然金丹火候成時,大量元氣一收一放,力量前所未有的大,定要炸裂丹爐,飛騰而走。這也是煉丹最要註意的。

但也沒想到力量大到了自己都控制不住的程度,雖然臨時補救,用天魔舍利攔截下來,但光華外洩,有心人一看便知。

“公主,你命人嚴守西宮,三天之內,不準放任何一個人進來!通知皇帝,說三天之後,就可大功告成,叫他盡力周旋!”

還有三天養丹收丹的時間,光華已經外洩,事情非常緊急。

王鐘說完,元神一變,聚成一團鬥大的黑球。

“大衍一元,前古兇火,去!”黑球中漂浮出一四十九朵如意火花,飛出門外,沖天而上,到了三十丈停住,一沈一浮,煞是好看。

“這丹是給皇帝煉來延壽,我來試探天道應手的。都大幹了天道地忌諱,有外魔來侵,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隨隨便便就成功,反而古怪了。”

王鐘心裏通明。

就在王鐘以新煉化的四十九多前古兇火封鎖了西宮。遠在萬裏的長白山,卻演繹另一幕。

長白山,摩天崖上,原七殺魔宮地址。

高高一座祭天臺聳立在懸崖邊緣。

臺邊,站著一個仙風道骨的羽士,正是當今天下術數大宗師,天機島主易天陽。

旁邊站了兩男一女,男的留著長長辮子,面相頗為英俊。女地掛金帶銀,牛皮靴子,美麗絕倫。

“易先生,父汗叫我們來學習先天易數,我已經略有小成,剛才你叫我們觀天相,隱隱見了南方仿佛有金光沖起,一閃即逝,不知是什麽兆頭,我居然算不出來?”

這兩男三女,卻是皇太極,多爾袞,布木布泰。

多爾袞這時對易天陽問道。

只見這位貝勒雙目之中隱隱有血光閃動。易天陽一看就知道他在暗中修煉那極其惡毒的天煞羅喉血焰神罡。

“變古亂常,不死則亡。易先生,我剛才起了一卦,卦辭居然是這個意思。不知道做何解釋?”

皇太極沈靜的道。

“法王來訪,不妨顯身。”易天陽朝天空揮舞了一下手中的拂塵。

“哈哈,哈哈,易道友果然比我高明一倍!”

天空一塊空間突然如鏡子一樣破碎了,顯現出幾個人來,卻是兩女一男。

男的正是大魔神,純均法王。女的卻是皇儷兒與上官紫煙。

“法王還請下來一敘!”易天陽笑瞇瞇的道。

“好一個變古亂常,不死則亡。滿清三百年國運的天數應在你身上,到也不是沒有道理的事情。”

純均法王飄然下來,看了看皇太極,點點頭道。

“萬歷皇帝居然欲煉混元金丹,做一個長生的皇帝,更要瓦解儒林,摧毀士大夫階層,果然是有萬丈雄心,只可惜生不逢時。”

易天陽笑笑:“儒林,士大夫階層千年傳承,自古便是國家根本。法王也擅長先天神算,可知何時才能瓦解?”

純均法王含笑搖頭:“我先天神算雖有造詣,但只是皮毛而已,這還算不出來。不過瘤毒終有清除之日,時間想必應在滿清過後。”

“法王神算無紕漏!”易天陽笑道:“三百年後,有聖人出,以十年之期,降下雷霆手段,使徹底掃清兩千年瘤毒,還朗朗乾坤,清平世界。這一切,都有定數,我等不以面善為善,不以面惡為惡,順其為之就是了。”

“如此,豈不是功蓋始皇,壓過漢武。”純均法王驚訝道。

“豈止是始皇漢武,我看連那遠古三皇五帝,周文王姬昌都未必比得上呢。總之是非功果,任人評說。我等都擅長先天神算,能知過去未來,說話自不用拐彎抹角,好生痛快。”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一線生機,生死只在一念中;神仙末劫,天帝終踏英招山

“君子不近庖廚,怕聽哀嚎,等吃肉時又講究割不正不吃,這就是仁義!儒,真乃世間第一虛偽無情的法門。”

純均法王桀桀冷笑,聲音宛如一根鋼絲高高拋向天際,震得四面山林娑娑做響,隱藏在山林中的夜鳥惡梟受了驚,撲騰翅膀呱呱飛起,一派混亂的景象。

“早去六年,此人若在這摩天領上狂傲,只怕連骨頭渣滓都不剩了。”

六年前,黑山老妖還盤踞在這裏,純均法王若在這裏叫喊,還真怕被轟殺成渣了。

皇太極心中極為不滿,對純均法王的狂傲也有些反感,但這些神通廣大,反手之間就可翻江倒海的煉氣大宗師他是不敢有任何怨言的。

“若沒儒道治國,天下必定大亂。等我滿人得了天下,入主中原,這些狂傲的煉氣士切不可用。還是儒生忠君講究禮儀,出入廟堂也有法度。”皇太極心思轉動一下,微微一笑,隨即又恢覆了正常。

這樣的心思,哪裏瞞得過純均法王與易天陽,都看在眼裏,兩位大高手對望一眼,易天陽手中拂塵一刷,“法王今日前來,不是為了與我講論未來的吧。”

“過去,現在,未來乃既是佛陀如來的三世法身,也是我主自在天魔,利仞天魔,焰摩天魔變化而來,我等雖然能以先天神術略微窺見大勢,但其中細節。仍舊不能分明,天道運轉,雖然遵循大勢,但細節之上,卻被黑山老妖微微傾斜了,我等要實現的結果,只怕有很難地曲折!”

“不錯。那儒門宗師張居正我給他推算過,本應該在萬歷十年。經歷二次天劫,元神齏滅,卻沒想到居然平安渡過?一直多活了三十年才被黑山老妖殺死。這也算是細節變動了。”易天陽點點頭道。

純均法王道:“當年張居正本該死在二次天劫,但黑山老妖為了使傳承不再泯滅,強煉七殺神碑,聚集天地宇宙之氣,剛好減弱了天劫力量。張居正才安然渡過。可以說是變相被黑山老妖所救。最後又死在黑山老妖手中,天道運轉大千世界,任何虛空,無一不照徹,這何嘗不是另外一種定數?只是那七殺神碑居然能破開古往今來那宙極虛空,強行把傳人從未來拉回,如此神通,我想都不敢想。不愧是九天十地。千山萬水的第一妖王。”

“若不是他強煉七殺神碑,法力大損,一直未曾恢覆,早就破空飛升了。只是他若不煉神碑,傳承斷絕,可謂是進退兩難。自上古起。第一代天妖在南岳祝融峰絕頂煉成神火,二代天妖又修成一氣化三清的最高神通。第三代居住白山黑水之下,此地山海經中又稱黑山,得名黑山老妖。至此天妖一脈,代代稱雄世間,桀驁不遜,滅殺無數道統,終究為天所嫉。只留一線生機於他選擇。”易天陽道:“從古至今,無論仙凡,聖賢佛陀。都要遵循這個大道。心中敬畏,才能免於災禍。否則任憑是再大的神通。也要飛灰湮滅。”

“話是如此,既然黑山老妖把那個最大的變數帶到這裏,就是不安穩的種子。上次我在蘇兒黑城先是想改變他的心意,奈何這人無比執著,是以我下了決心除他。也是心急了些,以為他已經死了,卻沒想到他用天魔大法迷惑,逃了性命,還煉成天魔舍利,剛剛好可以抵擋我地利仞魔法,要再除他,那就艱難了。因此我也沒有再次動手。”

“如今他這樣名目張膽的煉混元金丹,顯然是神通精進,並不怕我找他麻煩了。我也因此徹底得罪了他,我自是不怕他來找麻煩,只是連兩個小輩怕有滅頂之災。他最近好似領悟了大衍天機,一元妙用,我那先天神算也難以窺見清楚。你地易數要比我高明,還幫我窺見一番,也好提前準備對策,趨吉避兇。”

“這個是我份內之事,法王不必客氣!”易天陽笑道,又對純均法王身後的皇儷兒,上官紫煙看了看,不由笑道:“這兩個小輩雖然是兇煞之氣透頂,看似兇險,其實是有驚無險。等我來蔔一卦。”

說罷,易天陽拂塵一揮,人已經上了祭天臺,取出五十根蓍草莖,默默祈禱一番,心中雜念全消,才把手朝天一揚,草莖漂浮在空中,隨風自然落到祭臺上,顯現出一個卦相。純均法王上前一看,只見上卦為離,下卦為坎,主水火相濟。

“黑山老妖乃是火,若再得水相濟,那更為厲害,只怕世上再也沒有人奈何得了。”純均法王大驚道。

“非是如此,此卦有數種變化,人若順天,便是水火相濟,百尺竿頭,跟進一步,人若逆天,便是水火不容,主骨肉分離,父子相殘。天地分陰陽,卦也自兩分,天心最慈,總有一線生機與人選擇,這便是天無絕人之路的意思了。人若明知生路在何方,卻硬要選絕路,那誰都救不得。也是天做孽,有可為,自作孽,不可活的真意。”

“佛家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只要念頭改了,就是生路。也只這個道理。那天妖執著無比,毫無逆轉的餘地,那是自做孽,不可活了。只可惜黑山老仙乃我族之神,如今卻要反滅我族,實在令人痛心。”皇太極突然在一邊插嘴道。

“一念既可成佛,一念又可成魔。皆在心間,不可說,不可說。”易天陽大袖一拂,收了蓍草,飄然下臺,對純均法王道。“兩年之中,明庭萬歷帝歸天,京師終有一場大亂,乃是我等煉氣士的殺劫的開始。”

“每次改朝換代,前後一甲子。都是我等煉氣士地劫數。完過劫地,有望領悟更深天道,前進一步,完不了劫數的,墮進輪回,飛灰湮滅。”純均法王笑道。“我等順天而為,雖有磨難。總不象逆天必死之人。”

“這此劫數非同小可,三百年一小劫。兩千年一大劫。自上古黃帝戰逐鹿,九鼎定神洲,此乃第一劫,又過兩千年,天魔亂世,百家聖人出,到祖龍統一中原。此又是一大劫,如今又過兩千年。這次大亂大劫,牽扯不斷,自此已經開始,要牽扯三百餘年,直到聖人出山,平定天下,始能安定。大亂大劫非同小可。牽扯的乃是全天下的煉氣士,並非中原大地。”易天陽感嘆道。

“難道西方煉氣士也要牽扯進來?我聽得西方有一大教名為基督,和中土儒教一般,乃是正統。”純均法王皺了皺眉頭道。

易天陽道:“不錯,那教從上古傳下,歷代教主一直想將教義傳到中土。只不過力量不濟。又與另一大教穆斯林真主相互牽扯,無力擴張。現在的教主名為保羅五世,是一個野心赫赫的人,與我有一面之緣,如今正要借助這個大亂,擴張他的教義到中土來。我前些月游歷西方到彼得大教堂還去借過十字星辰杖,只可惜保羅五世正在閉關修煉一門名叫毀滅聖光地秘法,我只留言說,兩年之內,可帶十字星辰杖趕來中土。”

“那教主保羅五世法力如何?”純均法王問道。

“不在你我之下。教中高手如雲。法寶無數。”

“那豈不是引狼入室?”皇太極,多爾袞。布木布泰,上官紫煙,皇儷兒聽兩位宗師交談,雖然似懂非懂,但到底琢磨出一個大概,聞此連忙問道。

“那教主修煉的是另一種法門,雖然法力高強,不懂得先天易數,無法知道吉兇禍福,只知道過去,並不知未來,因為我略微露了一兩手,便深信不疑,我看那保羅五世若來中土,必定命不久矣,他地歲數也只兩年了。”

“若這教主來中土,我倒要會會,看法力如何。”純均法王道。“只是我有一問,到底難解,三百年後聖人出,不知聖人出何地?我看中土龍脈雖多,但並沒有出奇的地方。”

“我也道力淺薄,哪能盡知!”易天陽也深深思考,盤算!

“不過我術數一門,傳承深遠,自伏羲以來便有一首歌訣。”

“什麽歌訣?”純均法王見是術數一門的密傳,頓時起了興趣了。

易天陽一擺拂塵,慢慢唱了出來,如誦讀詩經一般!

“上古有天神,神名為英招,未來末劫時,帝命化神山,臨塵落其上,出山懾八方,萬夷皆拱服,臨國盡來朝。至此九洲寧,四海也清平,穹天亦歸乾,大地還歸坤。”

歌訣唱來,聲聲不絕。

“這個是個傳說,說的是上古天帝命手下天神英招化為神山,等未來神仙末劫,天帝下凡降落這座神山之上,然後九洲安寧,神仙再也沒有殺劫,天還是天,地還是地。這只是傳說,莫非有什麽深意不成?”純均法王饒是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個端倪來。

“我參悟多年,只得出兩條,一是這次大亂,仿佛是我等煉氣士地末劫,二是天帝聖人降臨在英招所化的神山之上。”易天陽眉毛一聳一聳,也在困惑中。

“英招乃是上古山海經中記載的天神,為天帝看守後園。沒聽說過化成了山地?再說,這乃是上古杜撰的神話,根本沒有實物。我等煉氣中人,雖然被凡人稱為神仙,但還是要遵循天地間的物數道理……”純均法王疑惑道。

“術數歌訣,都是借傳說應今,為寓言。”易天陽沈靜的道,隨後嘴裏喃喃自語:“神仙末劫……英招神山……帝出英招山,我走遍千山萬水,這中原大地也並沒有名叫英招的神山啊。”

“如果真是我等煉氣士的末劫,那這歌訣寓言便是最高的天機。我等修為不及做歌訣地上古大聖,只怕參悟不透。只能見機行事了!爾下那五代天妖正在煉混元金丹,要為萬歷皇帝延長壽命,此舉大為逆天。你們前去阻止,也是順天積累功德,可以為日後減少不少劫數。”

純均法王對上官紫煙,皇儷兒道。

“可是,我兩法力恐怕阻止不了吧。”皇儷兒有些遲疑道。

易天陽笑道:“無妨,只要出手,便是一份功德,我們法力精深,只要不逆天行事,縱有小劫,也能閃避得過去,你們法力還在成長之中,日後有許多磨難。一是正好借此機會做了這份功德。不論事情成不成功,只要有心就是功德。二是磨練一番,此去還可見識到不少中原儒家地後起之秀。儒門雖然是窮途末路,但有三百年回光返照的時間,要出不少宗師高手。”

“哦!易老師,我也要去!”布木布泰眼中波光流轉,暗暗想:“那位天妖不是六年前在赫圖阿拉酒樓中要殺我地麽,當時他的法力還弱得很呢,如今怎麽這麽厲害了?說什麽也要去看看。”

“正要你們去!”易天陽一指布木布泰和多爾袞道:“你兩一並前去。”

多爾袞大喜!

皇太極面皮不動,問道:“先生可要我前去?”

“你命性尊貴,乃日後繼承大統之人,天生功德便已經足夠,不用去了。”純均法王笑道,卻知道易天陽是因此剛才皇太極在心中不滿,才不叫其去。

“這人雖然尊貴,但沒有這份功德,卻要死在多爾袞這一對的前面!小小滿洲,若不是天命所在,還敢逆了我們?”純均法王何等人物,哪裏還看不出來天機。

易天陽突然從袖中取出四道靈符,這四道靈符長九寸,寬兩指,通體紫光瑩瑩,似乎紫水晶煉成的。

“這是本門至寶,羅天紫薇神符,上面經過我門歷代祖師用仙法祭煉,威力無窮,一共煉成九道,乃是鎮門至寶,現在一人賜你們一道。一經祭起,身形便可隱藏虛空,更可飛天遁地,變化去窮,周身有羅天仙印結網防禦,任何法術都傷害不了。就算那天妖抓到裏們,用前古太火煉耗盡心血,也要煉上一百零八天才能失去功效。不過我算準你們前去無妨。”

三女一男各自把符抓到手裏,只感覺如手異常沈重,符面冰涼,一股舒服地涼氣游走在經脈中間,仔細一看,那符的紫光中密密麻麻不知道有多少層龍蛇般的符印。

“這匣子裏面是我得自七百年前縱橫魔道的天狼神君遺留的三十六口天狼聚魔釘,用魔法煉過,你們一人九口,取在手中,只暗中潛入天妖布置的禁法中,尋找時機,暗中用這頂打破丹爐,靈氣一破,金丹威力就降低許多。”

純均法王取出一個烏黑的鐵匣,一尺來長,交給了皇儷兒。

“傳了你們用法,馬上就去,到了京師,肯定要遇到儒門的幾位後起之秀,只可暗中觀察,不可糾纏,讓他們先行攻打,你們成虛而入,我也會運元神暗中接應。”

話一說玩,分別傳了口訣,這三女一男拿起手中的羅天紫薇神符,晃了一晃,便有一道紫光包裹周身,晃眼就沈進了虛空,再也看不到任何痕跡。

第一百二十章 砸玉碎璽,袁崇煥蚌中得書;生死抉擇,狠天妖舍子成丹

因為三年一渡的會試將近,城裏城外住滿了前來應試的舉人,不光這些儒生士子,三教九流的人物也大量會聚,日裏車水馬龍,就是夜間笙歌也是不絕,燈火通明,整個京師到了最為繁華,也最為混亂的時候。

為防止騷亂與治安,穿著大餅勇字衣甲,手拿長槍的士兵也增加了一倍,大量錦衣衛帶隊在京師四門的大街小巷游走,就算到了夜裏,都聽得一隊隊士兵整整齊齊的腳步和刀槍碰撞與大聲吆喝。

東西兩廠,五城兵馬司,錦衣衛,六扇門各處的高手紛紛出動,整個大明京師的防衛監察機構急速的運轉起來。

本來,這一切人們都已經習慣了,三年一度的會試都是這樣,但今日卻顯示出十分不正常。

自從早上起,整個京師便開始戒嚴,人們一律不許外出,店鋪關門不許營業。一隊隊的士兵中居然出現了身穿金絲軟甲,背火銃,帶鋼盔的士兵。個個精裝膘悍,太陽穴微微鼓起。那有眼力的人便知道這是護衛皇帝的禦林軍神機營中的火神衛,個個都是以一擋十的高手。

“我在京師中活了一個甲子,從先朝嘉靖爺到隆慶爺,再到如今的萬歷爺還從來沒看見這樣大的陣勢呢。”

京師崇文門不遠處一家名叫天元客棧中老掌櫃見得自從清早卯時剛到,大隊禦林軍滿大街拿槍搠人,一派殺氣騰騰。把人趕得作鳥獸散。

“掌櫃的,你是老京油子了,平常會試關頭,可是連宵都不禁地,今天怎麽白天都不準上街了,你看到底出了什麽事情?”一個穿月白儒衫的年輕舉人問老掌櫃。

“我想定是萬歷爺病危,紫禁城要換主人了。早在幾年前。萬歷爺龍體就已經欠安了。”一個老舉人摸了摸胡須點頭道。

“果真是這樣?若新天子登基,那科考豈不是又要推遲了?”

“推遲科考?那豈不是又要多住一兩個月。銀錢只怕就不夠了!”有囊中羞澀的窮士子聽了,心中頓時一沈。

天元客棧樓下已經關門,只有二樓聚集了大量的士子,客商,坐著沒事朝臨街的窗戶看究竟。這些士子一大早或去同鄉會談詩訪友,或去郊外踏清游玩,現在都被堵在了客棧中。大家都沒事情,只好聚集在一起閑談。

這會兒是大明朝,儒風最盛,還壓過皇權,無論是朝內朝外的讀書人,都可以議論朝政,卻是不比清朝,稍有一句不對。便要入獄砍頭。

“元素兄,你看那不是聞名天下的捕神歐陽索麽?”臨窗戶地一張小桌上對坐著兩個書生,一個白白凈凈,衣衫半新半舊卻異常整潔,正是洪承疇。

另一個皮膚黝黑,大耳垂肩似乎古書中的聖人相。手拿一根短笛。卻是在賀蘭山上中原高手與達賴喇嘛爭鬥之時,以一曲正氣歌解圍地黑少年。

這少年就是袁崇煥,字元素,號自如,廣東東皖人,幼年讀書,天資聰慧,五歲便能通讀《尚書》,《禮》,《樂》。《春秋》。七歲之時,自讀《太公兵法》。鉆研《易經》,《連山》,《歸藏》。

袁家雖然不是世代官宦,但自祖父便在廣西經商,頗為殷實,藏書頗多。袁崇煥到了十五歲,居然把五千四百八十五卷《道藏》通讀一遍,理解頗深,更在其中自行參悟出養氣吐吶的道家法門。

從此之後,游歷天下,與洪承疇就是在福建山陰書院聽劉宗周講學的時候認識的。只是袁崇煥不喜出頭,所學都是自己讀書體會,儒,道,兵,數術樣樣涉獵,博采眾長,自成一派,不入書院,不拜老師,聽人講學,多半是看看對方的體會,不是一味學習。

因此他雖然天姿橫溢,卻在儒林中不怎麽出名。

游歷了三年,把中原大地都走了一遍,修為不但越發精深,學問見識也增長飛速。他自幼讀史,觀古今興衰,時常感嘆宋滅元興,中國沈淪,居然遭受異族統治,實乃古今第一慘事。

每讀宋史到崖山慘狀,都不禁淚下,恨不能力挽狂瀾。又讀文天祥《指南錄》,恨不能以身代替,光覆漢家河山。

他家裏崖山即近,每年都要去拜祭。這一日,便是萬歷四十四年,他聞得滿清太祖努爾哈赤於外關稱帝,改號為天命,號為天命所歸,心中大怒,便想入朝為官,掃平遼東,轉念一想,朝中黨派林立,自己就算入了仕途,只怕也不得志,反而是卷入內鬥中。

想想起來,七尺之身,居然不能一展胸中抱負,掃平四夷,永保大漢河山,覺得頗為無奈。

這一年,他又去崖山祭拜,只見海滔連天,孤島聳立,越發淒涼。崖山之上,刻著“宋張宏範滅宋於此”八個血淋淋的大字。頓時感覺狂風襲體,徹骨生寒。

長嘆了良久,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辰,天色漸漸轉黑,突然嗚嗚海風中似乎有聲音傳來:“滿清興,大明亡,漢家血,始斷絕,若逆天,海中求。”

這聲音似夢囈,但在袁崇煥耳邊卻不亞於晴天霹靂,連忙四面觀望,一片漆黑的海景,連一點漁火都沒有。海上風高浪急,水如潮湧,一個浪頭一個浪頭鋪天蓋地打來。

只見崖山之下地水域卻是一片平靜,這就感覺到奇怪,水底似乎有精光閃動,袁崇煥心中想道:“莫非是崖山投海的忠烈顯靈?”

這時他的氣功已經有火候,加上深長海邊。水性極好,心念一動,便紮進水中,朝光華處游去,漸漸下沈了幾丈,猛見一個澡盆大小的黑影閃了一閃,一連亮光正是從這黑影下面閃出來地。

定睛一看。卻是一個老海蚌,全身長滿了海藻。長了這麽大,最少都有千年,那精光定然是腹內的明珠所發。袁崇煥在海邊居住了多年,這麽大的海蚌還沒見過,不由好奇,想抓住。連忙取出身邊帶的精鋼五爪分水鉤連繩甩了過去,一下抓個正著。不想老蚌力道大地出奇,把自己反拉得朝深海游去。

使勁利用水流穩住身形,另一手又發出一枚五爪分水鉤剛好鉤住一片珊瑚礁,這才拉住老蚌。

兩兩正相持不下,袁崇煥見那老蚌一張一合,腹內精光閃閃,照得十丈海水一片通紅,連忙運起混元一氣功。喝了一口海水,凝成水箭刺了過去,正中蚌內腹。

老蚌受了傷,拉得更急,只不過袁崇煥以逸待勞,死死穩住。過了半刻,老蚌似乎沒了力氣,漸漸被拉了過來,口張得更急,似乎在求饒。

袁崇煥見了,心生憐意,“此物生存了千年,似乎剛剛有了靈性,何苦去傷它。”於是便把鉤在它身上的鋼爪取了下來,老蚌通靈。連連張開兩扇貝葉。嘩啦嘩啦攪得水響,又發出古怪的聲音。袁崇煥一聽,正是自己剛才聽見地聲音,頓時大吃一驚,朝老蚌腹內看去。

老蚌卻吐出一團閃電般銀色光華撞來,袁崇煥手一抄,接到手中,只見光華中間是個兩尺來長的玉匣,不知道是什麽來路,突然覺得海水奔湧,原來老蚌已經游下去了。

袁崇煥只好出水上山,休息一會,把玉匣打開,只見裏面放了一口短笛,一本薄薄地絲絹書,只有二三十頁,上面密密麻麻寫著蠅頭小楷,一頁書上有好幾千字。當時也來不及看,回家仔細參祥。原來這書居然是宋人地絕筆!

當年元滅宋,文天祥,陸秀夫一幹大臣退到延海扶持幼主抗元,文天祥在江西被元軍一幹絕頂高手圍殺,終於寡不敵眾,被張宏範制住,送往崖山勸降。

文天祥早就自知逆天必敗,早把自己畢生所學會聚成冊,勸降之時給了陸秀夫,陸秀夫與一幹逆天的文武大臣也把所學分別記錄其上,用傳國玉璽熔煉成匣,與一口九曲浩然笛一兵裝進其中,用法術封在大蚌體內,以待有緣。

後元兵終於攻破崖山,所有人都以身殉國。事隔三百年後,漢家血脈又出更大危機,此匣終於再度出世。

那傳書的老蚌也修成神通,日後化形之後,來助袁崇煥,演繹出一段傳奇。

袁崇煥得了文天祥遺留之後,細心揣摩其中精義,尤其是那玉匣乃是傳國玉璽煉成,聚集億萬年天地精華,對修煉有莫大的幫助。他三年時間,一舉修成元神,渡過天劫,又精通先天易數,運用九曲浩然笛吹出正氣歌,乘達賴喇嘛與一幹宗師動手,無暇顧忌之時,突然出現,破了兩界十方金剛大藏真言。

這傳國玉璽乃是上古神玉和氏璧,祖龍刻字,“受命於天,既壽永昌”,為防止落入外族之手,陸秀夫眾人請示天子,一舉煉碎,然後與幼帝,文武大臣,十萬大夫一同殉國。

一時之間,浮屍填海,漢家沈淪,慘態莫可名狀。

“崖山之後,再無中國,要此璽何用!”

袁崇煥從驚心動魄的回憶中情形過來,照著洪承疇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只見一個中年男子,穿皂衫,快靴,手提一口白銅為鞘地寶劍,兩只眼睛精光爆射,四面張望,時而擡頭看天。

氣機感應之下,突然朝這邊看來,突然與袁崇煥對望一眼,袁崇煥輕輕收回目光,那中年男子也好象沒有事情似的,依舊帶領了一隊六扇門捕快朝前走去。

“捕神歐陽索果然名不虛傳!”

“元素兄,你也趕來應試,看來狀元非你莫屬了。”

“我自賀蘭山轉回,與兵家宗師戚繼光一番交談,他說如今國家內憂外患,正值用人之際。勸我來考取功名,為國效力,我自有另一番打算,做個進士就足夠了,狀元的虛名,也不屑去爭,就讓東林黨地弟子做好了。免得內鬥,憑白消耗國家元氣。”

“元素兄不爭。那小弟可就當仁不讓了,我一介清貧儒生,也不在乎什麽黨派之爭,正要殺殺那些大門戶地威風呢。”

“亨九,你太出風頭了些,只怕弓如滿月,力沈易折。”

“元素兄。我料定你有大志,不在乎這些功名利祿,但事做得越大,風險也就越大,你還是要小心。”

“人在天地間,有所不為,有所必為,何懼生死?”袁崇煥突然擡頭看了看天。臉色陡然一邊,飛快地取出五十根蓍草擲出一卦,還沒等洪承疇看清楚卦相,就收去了蓍草,呆坐了一會兒,“我一向是謀而後動……除非到了絕境。才可破釜沈舟……”

“元素兄,是何事?”

袁崇煥深深皺起眉頭,隨後想了想,又舒展開來:“現在這京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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