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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春季的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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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璉幹脆打哈哈道:“大皇子聰慧好學,文武兼備;四皇子沈穩機敏,見經識經。兩位皇子都有大才,各具千秋,難分伯仲。”

賈璉雖然喜歡說實話,但可不是傻子。皇帝的這個問題就是答案再明顯,他也不會直接說出來,更何況現實的確是兩位皇子難分伯仲。在繼承帝位的可能性上,賈璉覺得四皇子更適合一些。因為一點,四皇子比大皇子更沈穩,更懂得韜光養晦的道理。

“可是朕怎麽聽說你跟四皇子更要好一些。”皇帝精明的眼珠子轉啊轉,落在賈璉身上。

賈璉:“四皇子於臣來說,有知遇之恩,平日走動自然會親近些。”

皇帝點點頭,這個理由他能接受。賈璉能有今日,的確是多虧了當初老四當初的提攜。

“那如果朕要你在他們之中選一個,你會選誰?”皇帝問完,生怕賈璉他不敢答,笑呵呵的表示,“朕近來憂心皇儲之事,有些糾結啊,不知道到底該選誰。倆孩子都很優秀,就像你說的各具千秋。真是個難題呢,朕很愁啊,希望能有個人給朕一些意見。賈愛卿耿直端方,你的話朕最相信。千萬不要吝嗇,更不要客氣,實言便好,朕恕你無罪。”

賈璉心裏笑,他真的差點被皇帝這一臉和善慈祥的面容給唬住了。皇帝這個選擇句問得妙,正確答案根本不在他提供的選項裏。而今皇帝正值壯年,什麽病災都沒有,提什麽皇儲繼承大統之類,還遠呢。別說現在沒有立太子,就是立了,朝堂風雲變幻,也未必就一定是那個人。做皇帝的最忌諱的就是在位時,皇權受到威脅。他若一時糊塗答錯了,現在可能不會有什麽事兒,但以後的安全誰會保證!?

“臣只效忠皇上。”賈璉一口脆,這個問題他不能猶豫。

皇帝表情閃過一絲明快,嘴角卻扯了下去,指了指賈璉:“你啊,朕正經問你話呢,你卻也跟靖英光那個老狐貍一樣,跟朕打起了哈哈。朕不是要聽你們表忠心!”

皇帝說罷,就背著手走在了前面,面帶著笑。

賈璉隨後,雖看不見皇帝臉上流露出的笑容,但他從皇帝輕快地步伐上就能看出他的答案絕對正確。

“朕就喜歡你這孩子,務實,專註。”走著走著,皇帝突然頓住腳,回頭笑著對賈璉,“朕相信,有你在,定可以把戶部這點問題都給朕解決了。”

……

總算糊弄完皇上這邊,賈璉便急忙出宮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可不巧,出了宮,馬車便被人給攔下了。是個小太監,瞧著有幾分眼熟。

小太監悄悄給他傳話道:“明日午時,會賓樓一聚。”

賈璉蹙眉,打量那太監一眼。

小太監忙自我表明道:“大人難道忘了?我是秦王府的人。”

四皇子身邊的人?怪不得有些眼熟。

“我明日有急務,騰不出工夫,你替我跟王爺說聲抱歉。”賈璉冷冷看那太監一眼放下簾子,便命車夫駛車。

小太監追了兩步,見馬車走得那般快,再不說什麽了,默默折返。

次日。

賈璉在碼頭,親自接了從全國各地湊集而來的煙草種子。開袋驗貨之後,賈璉很滿意的點頭。

程書良笑道:“大人,這些東西他們全都按照您說的法子貯存運過來的,自然沒出什麽岔子。”

“這就好。”賈璉當即在碼頭將種子分配,送到戶部直轄的莊子上去。

“大人,今年您打算要大面積種植煙草?”

賈璉:“嗯。”

“上萬畝地都種這個,會不會有些多?畢竟吸這玩意兒的人不算多,這東西也也不能當飯吃,種一點就夠了吧。”

“這東西另有用處。”賈璉拍拍程書良的肩膀,“事兒辦得不錯,沒想到你幾封信下去,能搜集到這麽多種子。”

“大人謬讚了,其實這都是大人的威力大,不然卑職的信哪裏會有人肯看。以後只要是尚書大人的吩咐,卑職定當竭盡所能。”程書良躬身行禮道。

“尚書?”賈璉楞了下,這才想起來昨天皇上好像給他加封了一個什麽戶部禮尚書。

“下官還沒有恭賀大人升遷之喜。從戶部侍郎到戶部尚書,大人僅僅用了半年多的時間,此乃天下第一例了,當真叫人敬嘆不已。”

“尚書是幾品來著?”賈璉低聲念一句。

“回大人的話,從一品。”程書良豎起一根手指頭。

“是有點快。”賈璉蹙眉,上次封侯的事他還沒消化完,這又來了一個。皇帝這招來叫人琢磨不透。

賈璉轉而想到昨日皇帝的試探,總歸,一切謹慎,小心為上。

程書良:“大人似乎不太高興?”

“最近家裏家外的事太多。”賈璉負手,望著水面,本想調節一下心情,卻見離碼頭不遠處有一艘畫舫,船頭上正站著一位熟悉的身影,一臉醉態。

程書良望過去,笑了,“現在這年輕人真會玩,誰家能這麽早游船,估摸是昨晚春宵在船度了,才起來。瞧瞧,酒還沒醒呢,喝得身子晃晃悠悠的。”

“璉二哥!”船上人看見賈璉忽然興奮起來,大力揮手喊道。

賈璉翻了白眼,轉身對程書良說:“走吧。”

“大人,那邊——”程書良後半句話被賈璉一個眼色給嚇沒了。

回去的路上,程書良應賈璉要求,戰戰兢兢地跟自家尚書大人同乘一輛車。

大人的馬車可真是,酸的毫不含糊。車體舊,幕帷褪色,車駛起來車內一會兒左右一會兒上下晃蕩,木板子還經常發出吱呀的聲音。唯獨一個優點,軟墊子夠多,不至於因此顛簸的屁股疼。

程書良吸口氣,真搞不懂尚書大人為什麽要過得這麽寒酸,好歹他也是國公府出身,手裏頭應該不缺錢才對。

“上次說的你那個兄弟,叫程日興的。”賈璉擡眼看。

程書良忙道:“下官已經勸他從榮府二房那裏搬出來了,而今他只一門心思的古董鋪子,保證不會惹事。”

賈璉:“你這兄弟生意做得如何?”

程書良搖頭,“不好做,碰見倒黴的時候三月不開張,幹喝西北風。”

“做掌櫃,算賬,這類活他會不會?”

“會,自然會。”程書良忙道。

賈璉想了下,對程書良道:“他要是不嫌棄,等夏天的時候我這兒會有點事要指派給他。”

程書良忙應承,只要是尚書大人派下來的活兒,一準都是好事。跟著尚書大人幹,保準有肉吃,這點程書良非常肯定。他自己就是個例子,自從幫襯尚書大人看看檔案寫寫文稿,他家每月的米糧肉菜就沒斷過。以前到年底,朝廷多發點俸祿的時候,他家都沒過的像現在這麽滋潤。現在頓頓好肉好菜,米也是市面上最上等的珍珠稻,日子滋潤的天天跟過年一樣。現在他一分錢不用花在吃得上,俸祿幹剩下來,除了換季時給家人添置些衣物之類,完全沒有其它耗費的地方。

這都是托尚書大人的福,身體養壯實了,還省下不少閑錢來。錢有富餘,心裏甭提多踏實了。

所以賈璉一提這事兒,程書良連腦子都不用過,張嘴就替他兄弟幹脆的答應了。

到了程府,賈璉就把程書良放了下去。

興兒得令跳下車,將一荷包銀子送到程書良手上,“大人說你那兄弟若同意,先付錢。”

程書良高興地伸手接下來,千恩萬謝。

榮國府。

賈璉回來後,才將將落腳跟靜芯說兩句話,賈母那邊就打發人來請他去。

賈璉心料賈母定然是早等著她商量事,不然時間不會掐的這麽準。今天他晉升尚書的事兒當朝宣布,想必賈母這會兒也聽說了。

靜芯邊笑著幫賈璉更衣邊和他商量道:“有件事父親早和我說了呢,我一直不知道怎麽和爺開口。”

“怎麽?”

“二爺的馬車未免太舊了些,倒不像是國公府裏侯爺坐的,人家五六品小官的都比爺的好。”

“有那麽舊了?”賈璉回憶了下,似乎是不新了。其實這輛馬車原來是新的,打他穿過來之後就一直乘坐,轉眼三年多過去了,跟著他東北西跑,自然折損的快。其實頭一年的時候,興兒就提過要換馬車,被賈璉給罵了,再後來興兒就就不敢提了。

“東西沒用壞就能一直用,我也用習慣了。”現在這句話,賈璉也忍不住跟靜芯說。

靜芯笑:“二爺這份兒儉省的心頂好的,可而今你已經是從一品的戶部尚書了,難能日日做那樣的車出入戶部,你叫那些比你官小的人怎麽辦,豪華些,便越矩,難不成個個走著回去?”

“我這馬車舊是舊了些,但用料精貴,做了官後也隨了規制,其實還是在他們之上的。”賈璉認真解釋道,“沒壞能用就行。”

“二爺只是照規矩上的樣子加了頂絳子,垂穗子之類,可車仍是舊的,再說這次升了尚書,更是眾人矚目,這按規定要用紅色,這回您不換也得換了。”靜芯見賈璉還猶豫,意識到自己沒說到正地方,連忙道,“那車你不坐,還有別的用處,廢棄不了。”

“也對,便聽你的安排,省得我這剛坐上尚書第一日就得罪了人。”賈璉拉起精心的手背,輕輕吻一下,弄得她臉紅了,才笑著隨門外那候命的丫鬟去。

半路上,在園子裏碰見賈赦,老家夥正拿著一本書,一支筆,在涼亭前瞎轉悠。

“又在寫書?”賈璉問。

賈赦閉上眼,緩了會兒,轉身急忙用毛筆沾了墨汁,撅著屁股唰唰在石桌上寫了一行字。這才放下筆,轉頭笑哈哈的奔到賈璉跟前,大力的拍著賈璉的肩膀。

“我的好兒子,你太有出氣了,太給老子我爭氣了,哈哈哈哈哈……”賈赦背著手,仰天長嘯,“我大房終於揚眉吐氣,徹底翻身。”

賈璉邊揉肩膀邊皺眉打量賈赦,轉而問那個給她嬤嬤丫鬟:“你們老爺怎麽了?是不是這兩天腦子——”

“胡鬧!”賈赦立刻收了笑容,瞪賈璉一眼,用拳頭點了下賈璉的胸膛,“你這小子,跟老子沒大沒小。不過,哈哈哈啊哈哈……看在你被提拔戶部尚書的份兒上,我怎麽都生氣不起來,這一整天想想就樂得合不攏嘴,好不容易剛才進入狀態寫了一行字,你就來了,哈哈哈……”

賈璉默。

賈赦:“哈哈哈……”再次重重拍賈璉的肩膀。

片刻後,笑夠了的賈赦:“誒,你這小子怎麽看起來並不怎麽高興?你自己升官了,你不知道?”

“昨兒個就知道了,所以等通報的時候也就沒什麽好驚訝的。”賈璉淡然道。

“我的兒喲,這等高興的事兒你為什麽不早點跟爹分享,你昨天就該告訴我,我還能多高興一天,”賈赦再擡手,還要拍賈璉的肩膀。賈璉一個側身,伸手擋著,正好和賈赦‘擊掌’了。

“老爺寫著,老太太叫我,我先去了。”賈璉連忙告辭。賈赦興奮地表示要一塊去,在賈璉強烈的婉拒之下,賈赦才勉強抿著嘴,悻悻地回到石桌前,繼續編排他的春秋大作。

到賈母跟前,果不出賈璉所料,賈母便開始樂呵地讚嘆賈璉晉升之喜,接著邢夫人和王夫人就加入讚美大軍中,跟著賈母恭維賈璉。屋內燃起了一片驕傲和樂的氣氛之後,賈母突然就落淚了。

沒錯,是哭了,哭得傷心欲絕,絕對不是激動之淚。

賈璉琢磨著,這是又起幺蛾子了。

他尋了個借口就要告退,轉身的工夫,就聽見身後的賈母抖著嗓子哽咽的拉長音。

“璉——兒——”

賈璉一秒閉眼,轉而回頭看賈母。

賈母抽了抽鼻子,抹淚道:“你寶兄弟今兒個被你二叔狠打了一頓,下不得床,可憐得緊,你去瞧瞧他罷。”

“好。”賈璉立刻往外走。

“璉——兒——”

賈璉頓住腳。

“我同你一塊去,”賈母一動身,王夫人等也要跟著去,賈母以人多鬧騰為由囑咐她們不必跟著,就在此等候便是。

賈母攜賈璉走向寶玉的房間,邊走邊道:“這次你升官,又有不少人家遞話來問,更有不少直接奉上賀禮的,個個貴重精致,皆是上品。”

“東西不能收,以後但凡涉及到我的應酬,要靜芯去處理便是,您別操心了。”

賈母楞了下,忙道:“我懂你的顧慮,只是收下禮的這些人家都是以前跟咱們榮府有老交情的,是真心賀喜的,哪能隨意駁了人家的好意。”

賈璉嘆口氣,把昨天皇帝和他的談話學給賈母聽。

賈母大驚,明白賈璉這是被皇帝盯上了,所以才會那樣被試探。她忙自打腦袋一下,笑罵自己糊塗,趕緊傳話下去,叫人痛快地把賀禮都照單退回去。

“寧府那邊倒不用了。”賈母琢磨道。

賈璉:“要退,把他家的退了,跟其他家解釋更容易。”

賈母只好同意了,東府那邊等到日後再解釋,該不會出什麽問題。

房內,寶玉早就聽見門口有璉二哥和老祖宗的說話聲,趴在床上忐忑了好半天,也不見人進門。

滿腦子幻象著璉二哥嚴厲苛責自己的樣子,寶玉就怕,心噗噗跳,額頭上滲出一層冷汗。

緊張了很久很久,寶玉嚇得持續喘不上氣了,才終見璉二哥和老祖宗來到他床前。

“老祖宗,二哥哥……”寶玉作勢要起來。

賈母見狀,立時眼淚含在眼圈,伸手要攔著寶玉心疼一番賈璉卻笑,先一步說話:“你省省吧,我們在門口說了半天的話,你這會兒才要起來,無非是想在我們跟前裝模作樣。”

寶玉被戳破心思,臉色尷尬不已。

賈母眨眨眼,有點反應過來了,收了眼淚,眼色覆雜的看著寶玉,一時不知道該那什麽態度對他。

“我……我剛才睡著了。”寶玉心虛解釋道。

賈母立刻信了,抓著寶玉的手就落淚起來。

寶玉哭得更兇。

賈璉看他,“哭聲這麽脆,估計是皮外傷,沒什麽大問題,養幾日就能好。你休息吧,我先走了。”

寶玉如臨大赦,忙和賈璉道別。

賈母卻不肯:“你回來,你弟弟臥榻不起,你怎麽能看一眼就走。過來坐,我有話問你。”

賈璉坐下,看賈母。

“你弟弟這次被打的原因你就不好奇?”賈母問。

賈璉搖頭,他還真不好奇。

賈母吸口氣,無奈道:“你弟弟被你二叔考校笑問,沒過關!”

“噢。”賈璉應承一句。

賈母看他一眼,“最近新學的東西,他沒幾個正經記住的,你二叔考了幾回,越來越氣,結果今兒個就打了他。”

“原來如此。”賈璉接著應承一句。

“你二叔以前打他,只輕輕揍幾下就罷了,誰想到,寶玉挨打的時候,你二叔正好聽到你今日晉升的消息,轉頭就拿你和寶玉比,越打越恨寶玉不爭氣。這一頓揍下來,倒比衙門裏的狠,你寶兄弟屁股開花,挪不了步了。”賈母說著,就哭得稀裏嘩啦的。

賈璉覺得賈母誇張了,賈政再怎麽使勁兒打,就憑他那個年紀,而且是常年不鍛煉體虛腎虧的身體,他肯定是打不過衙門年輕力壯的衙差的。

賈璉看著賈母哭,沒權什麽,只使眼色給鴛鴦,讓她遞帕子,好好伺候賈母哭。

賈母哭了半晌沒意思了,才停下,接著對賈璉語重心長道:“你弟弟沒了你管束,愈發貪玩不知自省。以前你叫他讀書那會兒,他老子考校他學問,就沒有噠不上來的。可現在但凡問新學的東西他就不會,瞧瞧這副樣子,可憐見的。璉兒,我特意叫你來,就是為了和你說,你以後多費點心,幫忙好生管教這孩子,將來也好叫他和你一樣有出息。”

寶玉一聽這話,整顆心提到嗓子眼,懼怕的垂下頭去。這個家除了父親他最怕的就是璉二哥了,父親打他,罵他,他嫌疼。璉二哥從不打人,但訓人的樣子可比父親大人時還要兇十倍。以前有老太太和太太幫忙攔著,璉二哥才有所顧忌。這次老太太主動張口請,那他以後豈不是沒人做靠山了。

好恐怖!!!他不要!!!

“老祖宗高看我了,我管不起。”賈璉如寶玉期望的那樣,一口拒絕了。

寶玉松了一口氣,可不知為什麽,心底隱隱有種不舒服的感覺,略帶失落。

“這是為什麽?”賈母覺得自己很有誠意了。

“我剛升上戶部禮尚書,有很多事要忙,沒時間顧及其它。”

“這倒不急,等你忙完了再來管他也可。”賈母退一步道。

賈璉搖頭,“有一二,沒有三四,機會夠多了,我不想再給。”

賈母楞了楞,知他不會再管寶玉了。

賈母心突然跌落,總覺得失去了什麽,少了點什麽。說不清,卻叫人憋悶著一口氣很難受。

賈璉見賈母臉色不對,怕這老太太為此突發什麽疾病,委婉解釋一句:“其實就算我同意了,二叔二嬸那邊照樣會阻撓。何必呢,給彼此找麻煩。二叔既然有他自己的法子教育寶玉,老祖宗就聽他的就是,畢竟他是寶玉親生的父親,對寶玉真的好。”

“你說的也對。”賈母舒口氣,無奈地看榻上的寶玉,這孩子竟流露出一臉高興地樣子。賈母無奈地摸了摸這孩子的臉蛋,或許是她多慮了。寶玉這孩子機敏聰慧,就算貪玩,將來也肯定會成材的。罷了,就依賈璉所言,由著他父親教去。

賈母連嘆兩口氣,走之前囑咐賈璉對弟弟傳授些經驗。

賈璉漫不經心地對寶玉道了句“好好養傷”,便要走。

寶玉本以為璉二哥會多少囑咐幾句,再不濟罵他兩句也成,可他什麽都沒說,寶玉不知道為什麽,心裏特別堵得慌,特別難受。

“你敷衍我!二哥哥,你是不是早就瞧我不順眼了?我早就感覺到了,你特別針對我,只對我一個人不好,弟弟到底哪裏惹你不順眼了,真想不通。”

賈璉停腳,轉身,“你配得到我的解釋麽?”

賈璉贈寶玉一個冷笑,這回真走了。

寶玉一個人冷冷地趴在榻上,很久很久,保持著一個表情。

賈璉去了那處長木芙蓉的地方,可真神了,又有一顆立在那兒。賈璉隨後拔了,帶走。

榮禧堂內,蔣子寧焦急的轉圈,瞪著賈家下人傳信請賈璉來。緊接著,外頭傳話喊著“林姑爺來了!”。

蔣子寧一驚,忙整理衣服,對進門的林如海行禮。

“世侄快免禮,”林如海環視屋內,發現賈璉不在,忙問蔣子寧,“你也才來?”

蔣子寧點頭,面色依舊焦急。

林如海猶豫了下,轉而追問蔣子寧:“你也是為了那件事而來?”

蔣子寧觀察林如海面色同樣不善,忙點頭確認:“四皇子那邊?”

林如海撚胡子,點頭。

“禮郡王到!”

賈赦剛急急忙忙趕到榮禧堂門口,聽這話,同出來的林如海和蔣子寧一塊去迎。

禮郡王燁霖火急火燎道:“還行什麽禮,都免了,我的乖女婿呢?人呢?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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