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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開虐狗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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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憨笑,嘴兒卻巧,“早聽說禮郡王府的姑娘氣派,非尋常人家的千金可比。上回老太太去了王府後,就一直就念叨著你,我們這心裏頭都被勾得直癢癢,早盼著一睹你的芳容。更盼著你進門,日日目睹佳人的風采。今兒個總算得見了,本人卻比傳言還要氣派幾分,當真出落得亭亭玉立,端方從容,宛若天上的仙子一般。要我說這些高門千金裏頭,竟沒人能比得過她呢!”

賈璉側目瞧王夫人,發現她今天十分精神,連同嘴也利索了。這廝賣力地誇他媳婦兒,目的為何?

靜芯忙笑著行禮,跟王夫人客氣道:“二嬸子謬讚了,我雖是郡王府出身的,其實是沒怎麽在府裏住過,自小就隨父外放出去吃苦,哪會有什麽王府千金的架子,可比不了京城這些端方的淑女呢。母親還常說我就是個野孩子,墻頭上掉下來的,禁得住摔打,且還是個臉皮厚呢!”

“王妃可真會說笑呢,確是她教女有方!憑咱們二奶奶這淑慎有儀的氣度,任誰都學不去,家裏頭幾個姑娘硬生生都被你給比下去了。”

賈母笑讚後,叫來迎春、探春和惜春與靜芯認識。

迎春剛才是見過的,靜芯對她印象很好,斯斯文文地,看起來憨厚,定然是個很好相處的小姑子。這探春倒和迎春有些不同,滿眼珠子的機靈勁兒,言笑中有股子刻意討好的意味,可見她出身苦,但心裏是要強的,故十分懂得看人眼色行事。到了惜春這裏,規規矩矩給自己行了禮之後,她就笑著不言不語的,對自己有幾客套也有幾分防備,是個有點膽小的孩子。

還有一人,是大太太娘家的侄女,該是喚邢岫煙的。靜芯也備了她的禮,如今還沒見到,卻也不說什麽,只把禮物贈與了姊妹們,那份暫且留著就是。

探春和惜春見靜芯出手大方,歡喜得緊,對其好感又多升了一分。姊妹幾個就圍上了她,笑嘻嘻的問東問西,最好奇的還要數她以前隨父外放時那些新鮮事兒。靜芯到很有耐心,不管她們問到什麽,她都會仔仔細細地講給她們聽。

賈母見她們姑嫂相處甚好,樂得合不攏嘴,“你們這些丫頭,有新的就忘了舊的,聊歸聊,卻別叫你們嫂子累著。”

三春姊妹忙稱是,扭頭又和靜芯笑做一團。

賈赦、賈政見沒什麽其他事,皆告辭了。

賈璉自然不會走,要留在這兒等媳婦兒。

賈母見狀正要逗他,就聽外面人傳話說寶玉來了。

靜芯聽得很清楚,默默側眸朝門口看過去。就見以穿著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紅箭袖的少年進門了,他頭上戴著束發嵌寶紫金冠,外罩著石青色花樣繁覆的褂子,一張臉十分俊俏,鼻挺,眉如畫,五官好看極了,就是稍微胖了那麽一點。

賈母意見寶玉,臉上的笑容就多了幾分真誠。等寶玉見禮之後,便熱絡的為寶玉引薦他的璉二嫂子靜芯。

寶玉一聽這話,忙朝二嫂子那邊看去。家裏又多了個女兒,他自是歡喜,從頭到腳打量一番,規規矩矩的行禮見過,便轉頭沖賈母笑道:“二哥真是個有福氣的人,給我們找了這麽好的嫂子來。”

賈母笑著附和。

賈璉也只敷衍應一聲,便看向靜芯。他有沒有福氣他心裏最清楚,倒不需要別人多言。

寶玉見賈璉不太愛搭理他,訕訕地轉身去找姊妹們說話,還趁機和靜芯拉關系,擅自代表三春姊妹邀請靜芯,“二嫂子以後可要常來找我們姊妹玩兒,平日閑著可沒趣兒了,多個人更熱鬧。”

靜芯別有意味的看眼寶玉,笑了,點點頭。

迎春扭頭看寶玉:“你這話怎麽算的,替我們說得?可算上你自己?”

“自然是咱們一起。”寶玉笑道。

迎春一楞,轉而同探春、惜春一塊兒笑起來。靜芯也笑,覺得這個寶玉的確如傳言那般,有點癡,更多是傻。

“你們笑什麽呢?我的話可有不對?”寶玉不解問。

賈璉嗤笑,兀自端茶喝。

“你自稱是‘姊妹們’,可是連你自己都算成女的了?”探春問。

寶玉恍然,見她們笑成一團,覺得自己這口誤是對了的,嘿嘿撓頭笑,樂得如此。

賈璉冷眼見這一切,用食指輕輕敲了敲桌子。

賈母跟著樂呵了一陣兒,就問起賈璉的正經事,“上次我叫你找找門路,給元春捎個話,可成了?”

“這哪用得著我,二嬸子以前也是能捎話進宮裏麽,就用她的老路就是。我在官場上還是個新人,跟個蒙頭蒼蠅似得四處瞎問,反而不好。”賈璉回道。

賈母直搖頭,“你這孩子怎麽突然死板了。你素日和那些高官大員們關系不錯,捎話進宮這麽點小事還能難到你?再不濟,跟你媳婦兒說說,她娘能隨時遞牌子入宮,請她幫個幫總行的,讓你媳婦兒來倒是更便宜了呢!”

賈璉見賈母這副樣子,突然覺得有點好笑。剛才王夫人那樣天花亂墜的誇讚靜芯,賈璉就覺得不對勁兒,而今他終於明白這不對勁兒的地方了,原來她們主意早打在靜芯頭上了。

新媳婦兒剛進門,竟然就想著拖人家的後腿。她們可真出息!

賈璉當然不能讓她們如願。這元春的事兒,還真的好好弄一弄,叫她們後悔來求他!

賈母一直眼巴巴的盯著賈璉。

賈璉遲疑片刻才道:“禮郡王一家子在皇上跟前可不太受寵,靜芯她娘跟皇後娘娘以前有點積怨,所以這些年除了年節必要時,她從不進宮。您說,這事兒咱們能叫她幫忙麽?”

“有什麽積怨?”賈母驚訝問。

賈璉搖頭:“這不曉得,這種事兒哪能隨便跟外人說,我雖是他們的女婿,可到底也是個外人。”

賈母點點頭,覺得賈璉說得在理。但她卻沒有棄了這念頭,畢竟人家是皇族,辦事再難也比她們這邊容易。而且二房而今沒落成這副樣子,必要想個辦法幫他們一把才是,元春可是他們唯一的指靠了,此事必須要成。

賈母看樣姑娘們那邊,見她們聊得正在興頭,就拉著賈璉去了內間。

兩廂坐下之後,賈母便開始意味深長的發言:“我知道你瞧不上你二叔二嬸的行事風格,可咱們再怎麽鬧都是一家人,打著骨頭連著筋呢。你好,他們好,這一大家子才能算真正的繁榮昌隆了。而今二房能有指望的就元春這丫頭,你幫忙出出力,將來她在宮裏謀個位份,你便是國舅爺了,也跟著借光不是?前兒個我問起她,你二嬸子才哭哭啼啼的跟我說,這些年就為了你大姐姐,她幾乎把嫁妝都賠了進去,而今竟要靠典當物件來填宮裏的窟窿。你說她多不容易呀,是不是?”

賈母這是感嘆式的問句,答案就在前面。賈璉也只能點頭了。

呵,王夫人不容易,那其他人就更不容易了。

“我琢磨著這份兒錢我來出,當年我早早就給元丫頭留了嫁妝,而今一直沒動,正好用來給她打點。只是那老門路傳話的太監已經死了,新門路你二嬸子找不著,只能拜托到你這裏來。這事兒她不曉得,是我老婆子擅自求你的,你可應?”

“應,老祖宗的話我當然應。只是這錢老祖宗就不要動了,您留著吧,我那裏有。”賈璉說罷,這就起身表示這就去辦。

“倒不急這一時半刻的,好好陪你媳婦兒去。”

“還是早點找人,您也能早一天放心。”賈璉笑看賈母。

賈母樂呵呵的直點頭,很滿意賈璉的表現,她這個孫子越發挑不出毛病了。

……

夫妻二人從賈母處出來後,靜芯便觀察了下賈璉的神色。

靜芯:“寶玉怎麽會晚來?”

賈璉:“昨兒個他又發瘋,摔了玉,鬧騰半宿才睡,今兒個估計是起來晚了。沒人管他,他就隨意了。”

靜芯思量賈璉的話,“又”、“沒人管”、“他隨意”之類,便可知賈璉對這位堂弟的態度如何了。

如此倒叫她更放心。

靜芯跟著賈璉走,一路無言,後來見賈璉帶她逛園子,靜芯又笑,“才剛出來就見你臉色不對,可是老太太出難題給你了?”

“宮裏頭大姐的事。”賈璉坦白告訴她。

靜芯楞了下,這才想起賈璉確實有一位堂姐在宮裏頭,名喚元春的,在皇後身邊做女官。這算一算她進宮也有近十年了,若是早年進宮的時候就能得寵,到現在或許還是個指望。現在得寵倒也可以,只是要選對了靠山才行,不然,這將來皇子們鬥起來,連帶著整個後宮烏煙瘴氣的,沒兒子的再沒個靠山就很難自保。人家往宮裏送人是圖一人飛升,全家飛騰。可那是說好時候的,這會子宮裏正逢不好的時候,往裏頭送人,稍有不慎,被吃得連骨頭都剩不下。

即便有賈璉給元春做靠山,將來她能混到最好的結果也不過是當個太妃,然後壽終正寢。卻也是一窩老女人湊到一起,在偏僻的寢殿打發寂寞度日,一輩子望到底的孤獨,到底有什麽趣兒。

賈璉而今是跟著四皇子做事的,雖說不是跟定了四皇子,卻也差不多。四皇子的母親是劉貴妃,而元春跟著的皇後則正好是劉貴妃的死敵。賈璉若是幫了元春,那四皇子那邊就不好交代了。可若是不幫,老太太那邊也不好交代。

“那……大姐的事你打算怎麽辦?”靜芯蹙眉,心裏替賈璉擔憂這事兒。

見賈璉沒回答,靜芯眉頭皺得更深,心裏正焦急的琢磨著該用什麽辦法化解這件事,忽然感覺掌心一涼,手被賈璉握住了。

“二爺?”

賈璉道:“你不用擔心,這件事我心裏早有數。”

靜芯擡頭望著賈璉,見他眸光異常肯定,且面帶自信,松口氣,也安下心來,她自然信他。從見他第一眼的時候,她就認了他,又怎能不信他呢。

靜芯的笑容很恬淡,令賈璉不禁有一瞬間失神。

賈璉刮一下靜芯翹挺鼻梁,囑咐道:“我家裏頭的事兒多,比不得你家那邊樂融融,將來會有很多煩心事要你操勞,辛苦你了。卻別累著自己,若是處理不了的就告訴我。”

“爺這話叫我聽得心裏面特別特別特別知足呢。放心好了,我也不是吃素的,好歹以前跟著父親在外面瘋跑了那麽多年,眼界不寬,卻也不窄。”靜芯俏皮的眨眨眼,沖賈璉笑。

賈璉發現她說話挺爽快的,比如心裏的感受,有了她就說出來,讓人很容易就了解她。這讓賈璉免去不少忖度猜測的麻煩,而且和她相處溝通的時候,會覺得很舒服。言語直爽,性格沈靜又自信,笑容幹凈……他真的找到了一個了不得的寶貝。

賈璉握緊靜芯的手,笑著拉她快步往前走,倒把後面的隨從甩了一段距離。二人往通向榮禧堂的小路上一拐,賈璉看前後沒人,攔腰吻了靜芯額頭一口。

靜芯的臉倏地紅了,羞答答地跟含苞待放的紅牡丹似得,她半頷首看盯賈璉的衣襟,“我是不是被爺調……戲了?”

“沒有。”賈璉修長的手指落在精心的鬢角上,理了理她的發。指尖撩撥得,讓靜芯覺得有些發癢。

“還說沒有?”靜芯幹脆擡頭,對上了賈璉的眼。

賈璉笑,低頭直接吻上了靜芯的唇瓣,還輕輕吸允了一下,“這才是調、戲。”

靜芯臉漲得通紅,慌張左右張望,生怕被人瞧見了。

“爺,咱們在外面,外面啊,您這麽做要是被人瞧見了,以後我的臉就羞得沒處擱了。”說罷,靜芯就用帕子捂住了臉。

“所以……才有趣兒。”賈璉逗弄她一句,便牽著她的手往前走,“別緊張了,咱們在這是在家,你我是名正言順的夫妻,怕什麽。若真有人看見了,敢打趣兒,‘滅口’便是。”

靜芯緊張的心一跳,仰首望著賈璉,見他並不是認真之態,心裏笑得不行。卻見對面來了個婆子,只好抿著嘴淺笑。她半低著頭,四周一安靜下來的時候,滿腦袋裏回蕩的全是賈璉剛才偷吻她的場景。

賈璉把靜芯送回院後,便出門去辦元春的事兒。

這次賈璉哪個太監的門路都不走,直接去見了平原侯。

半路上,賈璉正好路過秦王府。年前四皇子從西北凱旋,深受皇帝褒獎,被封為秦王,乃是本朝皇子中第一個受封的王爺。而今這秦王府,正是鄞禎的新府邸。

轉眼到了平原侯府,賈璉便立刻得見平原侯,不想四皇子也在。

鄞禎見賈璉春風得意,笑問:“可見本王那堂妹很合你心意?”

賈璉點頭稱是,拱手給四皇子請安。

“你外道了,早說了,咱們之間沒外人大可不必拘禮。”四皇子請賈璉坐定之後,笑道,“你新婚第一日就來找平原侯,必然是有要事商量了。說一說,保不齊本王還能幫到你呢。”

“沒什麽大事,只是有個人情向平原侯討。”賈璉看眼平原侯,見他老人家笑瞇瞇的點頭,請他但說無妨,賈璉也便不忌諱鄞禎在場了,反正這件事他聽到了也是好事。

賈璉便道:“三日後,我會向聖上奏報一件事,若聖上有意嘉獎我,我便會趁機推脫,到時候還要煩請侯爺站出來為我說幾句話。”

“什麽話?”

賈璉跟平原侯簡單描述了下。

平原侯震驚的看著賈璉。鄞禎也有些意外,不過也不算太意外,臉色很快就恢覆平靜,但心裏面對賈璉的依仗和信任是越來越加深了。

平原侯起初有幾分不解,只是見賈璉很確定,自己再想想突然茅塞頓開,十分佩服起賈璉來。

待賈璉離開後,平原侯便豎起大拇指在四皇子跟前直讚賈璉。

“謙謙君子,溫良恭儉讓,虛懷若谷,勝不驕,敗不餒,而今像賈璉這樣的人實在是難得啊!”

鄞禎很讚同,“剛才那計策,我實在是想不到,換做別人只怕早圖財了,還是他看得長遠。也難怪了,皇上明明知道他與我關系好,卻仍重用他,不忌憚,可見他老人家早看透賈璉的性情了。”

平原侯笑瞇瞇的捋著胡子點頭,送走了四皇子。

蔣子寧從內間走了出來,納悶的觀察自家老爺子深沈的臉色,“祖父,您說我璉兄弟跟四皇子走得這麽近,連皇帝都看得清清楚楚的,將來要是四皇子一朝敗勢了,那我璉兄弟可怎麽辦啊?”

蔣子寧見平原侯沒說話,苦惱的撓撓頭,繼續道:“可憐我這兄弟聰明一時,關鍵事情卻犯了糊塗。他怎麽就沒學咱們這樣,先保持中立呢!”

平原侯聽清楚孫子講得這些混賬話,立刻回了神兒,上去就拍他腦門子一下,“果然是個武夫,頭腦簡單就罷了,還不自謙,竟自作聰明起來。”

蔣子寧捂著腦地瓜兒撅嘴,“我不明白!”

“你當然不會明白,因為你的腦子跟人家的差十萬八千裏。”平原侯氣罵道。

“有差距我是知道的,但真有這麽大的差距麽?祖父,您可不能滅自家威風長他人志氣啊!”蔣子寧笑嘻嘻的跟平原侯撒嬌道。

“我呸!你這小子少自以為是,知道賈璉為什麽敢跟四皇子明著處關系麽?那不是因為他笨,那是因為他太聰明太有才了。四皇子是眾位皇子之中難得穩重老成的,胸中有丘壑。雖說他與諸位皇子的關系沒那麽親密,但他跟誰都不結仇結怨,平日裏一直維持和善的兄弟關系,算是皇子之中最保險的人物了。就算是有朝一日失勢,他不能繼承大統,照樣不會混差了。而你璉兄弟,比四皇子還能高一截出來。”

蔣子寧不解:“就他?在大臣們跟前可勁兒耍性兒,人情說不給就不給,不知道抹了多少人的面子,以後若真跟錯了人,他的結果還能好過四皇子?我不信。”

“所以說你笨!你璉兄弟厲害就厲害在‘一根筋’上,人家是有真才實學的,滿朝文武都知道賈璉他會種地,而且會把地種出花兒來,上能討好眾位貴人,下能溫飽貧民百姓。這樣的人是獨一無二的,誰都無法替代,而偏偏在眾人眼裏他還是個心性單純的怪才。你說哪一位皇子有朝一日登基治理天下,不需要這樣的人才?”

蔣子寧恍然大悟,“對啊!我璉兄弟在種地方面獨一無二,的確是不能抹殺的人才。就算是親近過四皇子,他的位置將來一樣能保全住。”

平原侯:“人家是恃才,遂可以肆無忌憚。而我們呢,雖然是武將,雖然也曾為國立過汗馬功勞,但拿槍殺人誰不會?就算領兵打仗是個能耐,可朝中有這個能耐的大將多得去了,差咱們一個麽?”

蔣子寧抽抽鼻子,不甘心地搖搖頭。

“所以說,咱們在站位的問題上才會這樣謹慎,不是因為咱們多聰明,而是因為咱們隨時可被替代。”平原侯總結道。

蔣子寧訕訕地點頭:“祖父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說白了,還是咱們沒能耐唄。”

“你以後常去你璉兄弟那裏走動走動,多學學,總能治一治你的蠢病。”平原侯點一下蔣子寧的腦袋瓜,笑哈哈道。

蔣子寧苦著一張臉,要哭了。自從祖父認識賈璉之後,他發現自己在祖父跟前從一個‘不爭氣的孩子’直接變成‘蠢貨’了。

人比人氣死人,他註定是被氣死的那個。

好傷心!

……

賈璉只用了半個時辰的工夫,就回到了榮府。他的婚假就三天,這三天他自然打算好好陪妻子。

靜芯正在屋裏繡花,聽說賈璉回來了,忙笑著迎他。

“繡什麽呢?”賈璉看了眼繃子上的花紋,是青色的蝠紋,顯然是繡給他的,“手藝不錯,不過這上面的紅點是什麽?”

靜芯慌張奪走,尷尬道:“是我剛才不小心。”

賈璉瞧她一眼,一把抓住靜芯的手,就見她指肚上有兩點正冒著血。

靜芯忙解釋:“沒關系的,剛才刺繡的時候分了心。”

靜芯的話音還沒落,賈璉已經把她的手指叼進了嘴裏。

靜芯:“……”

賈璉用舌尖舔了舔。

靜芯一臉呆滯,已不能思考。

賈璉見不出血了,放下她的手,問:“分心?想什麽?”

“想——”靜芯臉紅,眼珠子瞥向別處,“我腦子裏總是忍不住想爺剛才在外面……”

後半句話靜芯沒說完,嘴巴已經被賈璉堵上了。這一吻就激烈地不可收拾,從上到下,直接滾到了榻上……

丫鬟們忙臉紅的退下,合上了門。

中午飯靜芯是在床上吃的。

賈璉還表示床該換了,搞得靜芯又一陣臉紅,一度不敢見人。

傍晚,夫妻二人去賈母那裏定省的時候,王夫人又熱絡的拉著靜芯好一頓說話,為此她還特意讓寶玉支開賈璉。不過寶玉不頂什麽用,不管說什麽,璉二哥都不怎麽愛搭理他,隨他去了。就是求著他說教自己,也不過是換來璉二哥的一聲冷笑,再次被無視。

王夫人倒挺樂呵的,覺著自己那個貴重的見面禮沒白送,跟新媳婦兒關系處得挺好,她謀劃的第一步總算有望了。

到了三日,便是新婚夫妻回門的日子。

郡王府一向和樂,禮郡王燁霖又十分滿意賈璉這個女婿,一家子自然隆重歡迎,熱熱鬧鬧的過了一天。

第四日,賈璉的婚假就算結束了,要如常上朝,剛好奏稟他的“草莓計劃”。

朝堂之上,賈璉剛說出要將草莓普及到在宮外的話,就突然被人打斷了,此人雖聲音溫潤,卻句句針對,暗諷他借權謀財。

賈璉斜眼瞟了下那抹年輕的身影,不是別人,正是剛剛襲爵的北靜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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