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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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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息府最大的城池便是京兆,此時京兆城內一片熱鬧喜慶。至元十六年已經悄無聲息的來了,捷報傳來更是錦上添花。

馬車晃晃悠悠的行駛入城,天氣寒冷,路上就下了雪。如今的京兆,一片銀白,當中的街道卻在老早之前進行了清理,如今青石板路上並無積雪。

城門樓下的拱形洞內,徐曉沫早已經迫不及待的等候在那裏。寒風裏,她同玉兒兩人站在那裏翹首以盼的身影讓人一眼就能瞧個清晰。

阿諾挑開車簾,看見騎馬走在前面的忙哥刺一甩韁繩,怒馬如龍一般的沖了出去。

徐曉沫興奮的超前跑了幾步,一聲馬嘶,忙哥刺的駿馬停在了她的身旁。

忙哥刺陰沈的臉似乎緩和了不少,嘴角一勾露出一個少了幾分邪氣的笑來。“夫人,天寒地凍的何必跑來親自接我。”

徐曉沫白了他一眼,“誰說我是接你的,我是來接我的好朋友的。”

馬車走到城門前停下,忽哥赤先跳下馬車,轉身將阿諾抱了下來。阿諾對著自己的手哈了一口氣,“天可真冷,在車裏沒覺得,出來才感覺這溫度真低。”

忽哥赤走到馬車上,將一件白狐大氅披在阿諾的身上。“這樣冷的天氣,其實還是坐車裏比較好。”

阿諾笑了笑,“好朋友在這寒風裏凍了那麽長時間接我,我怎麽好意思一直坐在車裏?”她自從當年被罰跪在雪裏以後,每年寒冬受冷都會腿疼。不過,只要註意保暖一般都不會有什麽大問題。

說罷,她快步走到徐曉沫同玉兒面前,笑瞇著眼睛打量了一圈,“嗯,這麽長時間沒見小沫你胖了。”說罷,轉向玉兒,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不過,玉兒你最近氣色不好消瘦了不少呢!”

玉兒笑的有些僵硬,心裏卻一直在打鼓一般。她先對著忽哥赤同忙哥刺行禮,隨後忙跑到阿諾的面前,低下頭,“小姐,你不知道玉兒有多擔心你。聽說前些日子還有殺手差點傷到你,我已經好多天都睡不好了。如今見你平安無事,今天晚上看來是可以睡個好覺了。”

“我還好,倒是你一個人從大都跑到京兆,這一路還引來了那麽多的刺客,沒事吧!”

玉兒搖了搖頭,“沒什麽事的。”

阿諾伸出手,拉住她的手。她的手指有些冰冷,可是玉兒的手更是冷的如寒冰。她低下頭,見那手背上一道清晰的傷疤,瞧起來仍舊很新。“你受傷了?”

“來的時候的確遇見了一些黑衣人,不過王府裏的侍衛也都是高手,我們走的快,又是連夜趕路,所以到了京兆城裏以後那些殺手便也不敢輕舉妄動了。”玉兒笑了笑,伸手拉了一下自己的衣袖,將那傷疤遮蓋起來,“這點小傷其實根本不厲害,只是瞧著有些嚇人罷了。”

阿諾對她抱歉一笑,“你受苦了。”

徐曉沫白了她一眼,“都站在門口說話好嗎?都這個時辰了,快點跟我進城吧!”

忽哥赤同忙哥刺率先朝城內走去,帶來的隨從也一個個進城。他們身份尊貴,自然是要走在前面的。

玉兒此時才一拍自己的腦袋,“瞧我都忘了,小姐似乎不能受凍的。”

阿諾笑了笑,同徐曉沫和玉兒一起進城。京兆她是第一次來,瞧著百姓安樂的摸樣打心裏就有了幾分喜歡。她喜歡安逸的生活,喜歡那種平淡的感覺。

安息王府的確很華麗,從進門到客人所住的院子每一處都是雕梁畫棟彰顯皇家氣勢。這裏的風格顯然同大都或者江南的都不同,有著北方特有的建築特色。

“阿諾,你就先住在這裏,這聽竹苑是離我住的院子最近的地方,有什麽需要的話你可以隨時去找我。”徐曉沫笑著拉著阿諾的手。

阿諾點頭,隨後望著徐曉沫笑了起來,“這個自然,我跟你不會客氣的。”說到這裏,她頓了頓,“我爹娘住在哪裏?”

“張將軍同張夫人我已經安排好了,住的地方也讓人嚴密把守。他們兩人也是一個獨立的院子,但因為身份不得不離的稍微遠一點。”徐曉沫緩緩的說道,抓住阿諾的手緊了緊,“你放心,我府裏的安全很好。”

阿諾對她笑了笑,“我相信你,不過現在是非常時刻,還是要多註意才行。”她不是不相信徐曉沫,而是察必皇後不可能輕易松手,她爹娘的性命還在懸崖邊上徘徊。忽哥赤所帶人手並不是很多,雖然已經將大部分人手都派往保護,可阿諾心裏還是有些不安。

玉兒聽見這話,忙開口道,“王府這次來的侍衛不少,不如也都派過去吧!”

阿諾點頭,“你來安排。”

玉兒笑著退下去了,手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的腰間。她偷偷瞥了一眼正在聊天的阿諾同徐曉沫,咬了咬自己的唇,眼角一點濕潤在光下顯得那麽的晶瑩。

準備妥當以後,阿諾便在安西王府內留了下來。

夜色朦朧,聽竹苑臥房的內隔間內的浴室中,霧氣升騰,朦朦朧朧,讓人心情放松。

阿諾靠在浴盆之中,身邊的玉兒輕輕的幫她捋順頭發。“小姐,這些天辛苦了,我看你都有些憔悴了。”

阿諾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是有些疲憊,可是卻也還能支撐。她閉上眼睛,靠在浴桶邊緣,靜靜的睡著了。

玉兒望著她的睡顏,伸手入懷,將一枚紅色的戒指取出來。她望了一會兒,咬了咬牙將戒指同阿諾浴桶旁邊小桌上的另一枚一模一樣的戒指換了一下。再次偷偷的將換回的戒指放入懷中,咬著唇,猶如嘆息的道,“小姐,對不起。”

阿諾的睫毛抖動了幾下,她漂亮的眉頭微微皺起,似乎有什麽特別痛苦的夢境在不停的纏繞著她。

玉兒眼睛裏升騰出一層霧氣,一滴淚水緩緩的流淌下來。她擦拭了一下眼角,深吸一口氣平覆了下心情,伸手推了推阿諾,“小姐,醒醒,別在這裏睡,會著涼的。”

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忽哥赤一步步走了進來。

玉兒聽見響動,轉過身來,瞧見是忽哥赤先行了一禮,“王爺,小姐睡著了,奴婢正打算叫醒小姐呢!”

忽哥赤擡手擺了擺,“你出去吧,我來叫她。”

玉兒最後瞥了一眼阿諾,恭敬的低著頭退出了屋子。臨出門前,她還回首又瞧了一眼。霧氣將視線模糊,更是遮蓋了她眼眸裏的那些覆雜的情愫。

忽哥赤一步步走到阿諾身邊,伸出手輕輕的碰了碰阿諾的臉頰。手指從臉頰滑落,順著肩膀落入水中。

水汽蒸騰,水溫還不涼。

他攏了攏阿諾的鬢邊頭發,取過旁邊的一條棉布巾開始幫阿諾擦拭濕漉漉的青絲。他坐在那張浴盆旁邊的凳子上,手裏的棉布小心翼翼的擦拭著。那一縷縷的濕潤長發在他的手裏漸漸變幹,他將已經潮濕的棉布放到一旁,隨後又拿了一塊幹棉布繼續擦拭。

阿諾迷迷糊糊的醒過來,皺起的眉頭舒展開來。“玉兒,我睡著了?”她伸出手,拉住正在給她盤發的忽哥赤的手,常常的睫毛顫動著。松開手轉過臉來,忽然間笑了,“忽哥赤,怎麽是你?”

忽哥赤用一支簡單的白玉發簪將阿諾的頭發盤在腦後,“水有些冷了,我抱你去床上休息。”

阿諾的臉頰微微有些發燙,“我自己能起來。”說著便要站起來,可不知是不是泡的時間有點久了,腿一軟便一個踉蹌。

“我抱你過去。”忽哥赤笑了起來,拉著阿諾的手讓她重新站起來,又將一大塊棉布擦拿過來裹住阿諾的身子,彎下腰體貼的將阿諾抱起來。

阿諾將臉貼在他的胸膛上,今天忽哥赤穿的只是一件舒適的棉袍,薄的能夠讓人清晰的感覺到他那有些炙熱的體溫。“忽哥赤,你真好。”

“我是你男人,對你好不是應該的嗎?”忽哥赤輕笑著,小心翼翼的將阿諾放到床上,“早點睡吧!”

阿諾點頭,身子往裏面躺了躺。

忽哥赤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臉頰,“你先睡,我去洗一下。”說罷,彎下腰,在阿諾的額頭輕輕親吻了一下。“睡吧!”

“忽哥赤。”阿諾輕喚了一聲,總覺得今日的忽哥赤似乎有些奇怪,應該說最近這些日子以來忽哥赤都有些奇怪。然而,她卻又不知道該不該問他。

忽哥赤再次笑了笑,大步朝著浴房走去。

阿諾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想了很久也無法想出原因,漸漸的便睡著了。

忽哥赤走出來的時候已經換了寢衣,他躺在阿諾的床邊,伸手將阿諾摟入懷中。若是可以,他也想要這樣一直簡簡單單下去。可是,他心裏也會害怕,更是擔心有一天阿諾知道了那一切,也怕他會失去她。

雖然他知道阿諾已經屬於他,可是他還是想要她的心裏不會有任何人的位置。所以,在這次攻打釣魚山的時候,他運用了一些手段,且阻攔的真金的動作。可是當他看見她對真金的決絕,他心裏又有些害怕。

京兆城內安西王府的西北角,那裏是安西王府之中廢棄的一個小院子。前些日子下的雪將這一片角落全部掩埋在銀白之下,今日好不容易算是個好晴天。

此時正是夜半時分,小院之內卻有了人聲。說話的聲音並不高,寒風一吹似乎就散了。可依稀能夠聽到幾個字,順著地上剛剛被踩的腳印望去,兩個人影在月光下隱約可瞧見人影。

不是別人,正是玉兒同拓跋煙容。

“你要的東西我幫你拿來了,我要的東西呢?”

“這引藥我自然早就準備好了,怎麽樣,藥已經下了?”拓跋煙容冷笑一聲,修長洗白的手指夾著一個小小的紙包。

“那用不著你管。”玉兒伸出手將紙包奪過去,擡起的眼睛深的讓人看不到底,只是覺得她的聲音冷,身上的氣息更冷。倘若有熟人看到,會覺得這並不是那個每日都溫和歡笑的玉兒,而是一個長得一摸一樣的陌生人。

拓跋煙容眨了眨眼睛,伸出她的手。“戒指呢?”

玉兒伸手入懷,將一枚紅色的戒指遞給了拓跋煙容。“就是這個。”

拓跋煙容眼睛一瞇,“你竟然敢騙我?”

“騙你?”玉兒驚訝了,“我怎麽可能騙你?”

拓跋煙容見她的表情不像作假,轉而嫣然一笑,伸出手拍了拍玉兒的肩膀,“別在意,我以為你又轉了心思,不想殺忙哥刺了呢!”

玉兒將她的手甩開,“你不用試探我,那藥我已經下了,在忙哥刺回城的時候。那個時候他不會設防,所以我就直接下在了他的茶水裏。”

“沒想到,女人恨起來會更狠毒,忙哥刺這一次看來是逃不掉了。”拓跋煙容將戒指戴在了自己的手指上,隨後又道,“我們的交易算是完成了,所以希望你也能夠對這些守口如瓶。你要知道,只要你出賣了我,那麽所有人都會知道你對忙哥刺做的那些。”

“我不會說的。”玉兒轉過身,打算立刻離開這裏。

拓跋煙容瞇起了眼睛,嘴角含著笑意,“那我就祝願你早日覆仇成功。”

玉兒的腳步停頓了一下,什麽話也沒說繼續往前走出了小院。她走的很慢,月光下的冰雪反出一層薄弱的微光。蒼白的雪光照在她的臉上,將她的臉照的更加蒼白。她攥著手裏的小紙包,用力的咬了咬唇,唇瓣溢出鮮血似乎也毫無知覺。

小院之內,拓跋煙容臉上已經沒有了笑容,她緩緩擡頭,望了一眼明月,“把這裏收拾一下,我們現在就離開京兆。”

兩名黑衣人從陰影中走出,其中一人沈聲道:“公主殿下,不等著忙哥刺暴斃的消息嗎?”

“不了,玉兒已經下了手,忙哥刺活不過這個月的。”拓跋煙容用指腹擦拭了一下那紅寶石的戒指,“東西既然已經到手,我們要做的就是在大都做好一切準備。這裏的事情,我們不用再理會了。”

“是,屬下這就準備。”

拓跋煙容並未再說什麽,只是心裏卻不知是個什麽滋味。這一次才是真正的重新開始,而她也正式要開始了與他們的對決。

臘月寒冬,剛下過雪,且元軍大勝家家戶戶更是熱熱鬧鬧的準備新年。

轉眼過了三天,這三天裏阿諾並不著急回大都。算算時間,即使連夜趕路這個年也是回不去的。既然如此,不如留在京兆,陪著她的父母過一段日子比較好。

推開窗子,冷風灌入屋內,有些渾噩的思緒也清晰了不少。“你是說真金要來京兆?”

“嗯,今天早上得到的消息,說是打算在京兆待一段日子。”徐曉沫接過玉兒遞過來的熱茶,優雅的抿了一口。“我都沒想過我們京兆也會有成為香餑餑的一天,你跟忽哥赤來了,太子爺沒想到也要來了。”

玉兒退到一旁,望向窗邊的阿諾,“難道,太子爺也想要在京兆過年?那大都就不回去了?”

“這不是我們該管的,他留也好,走也罷,其實跟我們沒什麽關系。”阿諾回過頭來,望著玉兒笑了笑,“今天天氣那麽好,不如我們出去狩獵吧!”

“狩獵?”徐曉沫放下茶盞,“我看你是閑的無聊了吧!不過,這個時候狩獵不是什麽好時候。剛下完這麽大的雪,那些動物哪一個不是找個地方躲起來,除了餓急了的狼,否則不會有什麽動物會隨便跑出來的。”徐曉沫臉上掛笑,“你確定我們是狩獵而非被狩獵?”

阿諾笑了起來,“我既然說是狩獵,那肯定就是去狩獵。”

“你是想要去搗亂?”徐曉沫面色沈了沈,“可是要想好了,這件事不是那麽容易做的。你要是現在動手,那麽就是撕破了臉皮了。”

“若現在不動手,我還要等著那些人來傷害我爹娘嗎?”阿諾手緊緊的抓住窗欞,因為用力指甲上透出一道道白色的印痕。

“既然你決定了,那麽我們就去吧!”徐曉沫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如果你下得了狠心的話,我不介意你把真金給殺了,那麽我老公就有機會成為太子,我說不定也有可能母儀天下一把。好歹我也算是穿越者,不開點金拇指怎麽行。”

“想要那個位置就你自己去想辦法,這個忙我可幫不了。”阿諾白了她一眼,“何況,當皇後好麽?你瞧瞧那些穿越文裏的皇後,哪一個不是天天被虐的死去活來的?”

“好吧!不說這個敏感話題,若是被人聽去還以為我真的有圖謀不軌謀奪皇位的心思呢!”徐曉沫拍了拍自己的衣服,轉過臉來望向玉兒,“玉兒,你去告訴給忙哥刺一聲,就說我同阿諾一起出門狩獵了。”

玉兒臉色一白,“小姐,你不打算帶著玉兒去嗎?”

阿諾走過來,輕輕的拉了拉她的手,“這件事帶著你不方便,你在這裏幫我照顧爹娘。兩天,只要兩天我就回來。你告訴忽哥赤,說我一定沒事讓他別擔心。”

玉兒還想再說什麽,可張了張口還是沒說出來,“那我就等小姐回來,小姐你一定要註意安全啊!”

阿諾嘴角掛著微笑,“一定會的。”她的眼神堅定,亮的就像一顆黑色的寶石。她不能等著,她要先出擊。

大勝回朝的元軍整齊的走在管道上,每一個士兵心裏都是輕松愉快的。這次大勝,回朝以後少不了賞賜,立下軍功的更是有可能升職。無論怎樣,辛苦那麽久,如今算是塵埃落定了。

大軍剛剛踏入安息府,安息府同蜀中之間有一條山道,道路橫穿秦嶺。如今,從深山之中走出,眼前是一片祥和美好的繁榮,這種落差自然使所有人心裏再次放松了下來。

真金一隊人走的速度算是快的,再有一天便會到京兆城。這一次行軍他恨不得根本不曾有過,很多東西似乎在這一行之中看了個透徹,也正因為看的透徹所以才明白早已經失去。有時候,他情願他傻一些,什麽都不知道,因為不知道才不會像如今這樣傷心。

“爺,阿木爾同安息王妃迎接您來了。”哈森低沈略微沙啞的聲音透入車廂內,語氣裏帶著疑惑和警惕。

真金微微怔楞了一下,“人到哪裏了?”

“在前方驛站,阿木爾說是出門打獵正巧看見了咱們的隊伍,既然撞見了不如就一起回京兆。安息王妃則是說盡地主之誼前來迎接太子殿下,順便讓人回去稟報安排。”

真金挑開車簾,見天色還早,眉頭微微一挑,“距離驛站還有多遠?”

“已經臨近了,再過一刻鐘應該就到了。”

“傳令,今日就在驛站休息,明日再開拔前往京兆。”

“爺,這裏已經距離京兆不遠,何不直接前往京兆再做休息呢?”

“去傳令。”真金並未解釋,聲音裏透著威嚴。

哈森忙行禮,“是,屬下這就去辦。”他望了一眼那已經放下的車簾,臉上露出擔憂。自從大軍開拔以來,他家爺似乎一直都心事重重的。如今,下達這樣不合理的命令更是讓他心裏產生了疑惑。可是,他家爺不說他也是難以猜到的。嘆息一聲,哈森大步前往隊伍前端去傳達命令去了。

距離京兆最近的一個驛站之中,阿諾同徐曉沫正坐在一個小院子中閑聊。

徐曉沫仰頭看著天,幽幽的長嘆了一口氣,“你把自己的責任看的太重了,也給自己太多的壓力,如果你不是在這裏還是在現代的話,你恐怕要比如今開心很多很多。阿諾,我以前不懂得放手,現在我忽然間覺得有時候放手其實是正確的。”她又嘆了口氣,其實她想要勸說阿諾,可是卻不知道如何來勸說。

“你覺得還能回去麽?”阿諾緩緩的道,“你或許還能回去,可我卻回不去了。”阿諾躺在搖椅裏,望著碧藍的天空,心裏說不出是個什麽滋味。

“阿諾,你其實可以回去,可以按照你心裏的想法走。雖然你沒有說過,可是我總是覺得在你心裏真金似乎占了很多很多的位置,只是你一直不去面對,甚至將那份感情深深的埋葬起來。”徐曉沫緩緩的道,“我只是不想你做完這一切以後有一天會後悔,後悔當初。”

阿諾沈默了許久才緩緩開口,“不會,我不會後悔,因為我已經有了忽哥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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