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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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夏以弦打飯的時候，心裏突突的跳。
打飯的是梁華明，目光陰沈沈的，和毒蛇貼在皮膚的感覺一樣滑膩惡心。
伸手接碗的時候，扯了扯，另一邊的梁華明拉的緊，根本不松手，見夏以弦不滿的瞪著他，咧開嘴笑了，“夏知青要好好吃飯啊。”
然後松開了手。
夏以弦看了碗裏比平常少一半的飯菜，“什麽意思？”
“你掙得工分少，我們又是按工分分糧食的，你的自然要少一點。”
她掙得是少沒有錯，但也不至於就給一個碗底的飯吧？
“梁知青……”
“行了，趕緊去吃吧，後面還有同志等著打飯呢。”
夏以弦後面排的是林瑜，林瑜早就不耐煩了，硬擠開她，“打完飯就讓開。”
夏以弦被擠到一旁端著飯盒正好看到梁華明小人得志的表情。
她就是餓死也不可能嫁給他！
兩分鐘就解決的早餐，夏以弦走到路上都覺得前胸貼後背，餓到虛脫。
她昨晚就沒吃飯！
還有楊麗麗，今天早上就和她說不來上工了，她要專心準備英語老師選拔。
不來也好，免得她們倆一起上工尷尬。
而且現在工作輕松，她完全能夠在天黑之前回去。
“夏知青。”
夏以弦聽到聲音回頭，是蔣文聰。
“有事？”
蔣文聰遞給她一個糠菜饃饃，“剛剛沒吃飽吧，你別理梁華明，他這人就這樣，小心眼的很。”
夏以弦在餓肚子和欠人情之間猶豫了會兒，糠菜饃饃只能救得了她一時呀。
“你也沒吃飽吧，你吃吧。”
在這裏頂多能吃到半飽，蔣文聰還是個大小夥子，每天要幹很多的活，本來就不一定夠吃再分給她，夏以弦也不忍心讓別人挨餓。
而且剛剛蔣文聰對梁華明的評價，是對梁華明印象不好？
怪不得沒見倆人一起走過，知青點還真是廟小妖風大啊。
蔣文聰不讚同的看著她，硬要把饃饃塞進她手裏，“你吃吧，梁華明不會少我的飯，而且我家裏也有補貼，餓不住。”
夏以弦都不知道自己在硬撐什麽，明明餓的要死，還不吃糠菜饃饃，或者說，不吃蔣文聰的？
手插進口袋裏，彎彎眉眼，轉移了話題，“你今天怎麽不和孫永梅一起走？”
“我們只是晚上一起。”
而且他有好幾次都躲了過去，也明確的和孫永梅說過不和她一起走了，但孫永梅不知道為什麽每次都能準確的找到他，跟在他身邊。
“你拿著吧，上午不吃飽一天都沒力氣。”
蔣文聰話音剛落，孫永梅就從後面追上來，很自然的接過饃饃。
“我剛剛看你們好久了，夏知青應該是不餓吧，我，我還沒吃飽，讓我吃吧。”孫永梅說完緊張的看向夏以弦，“夏知青不介意吧？”
“……這個是蔣知青的，你問他吧，我先走了。”
“哎，以弦。”蔣文聰正想要跟上去，被孫永梅拉扯了一下。
孫永梅撩了撩自己耳邊的頭發，微微低頭，滿臉嬌羞，“蔣知青，謝謝你的糧食，我們一起走吧。”
“……”
他有說過這個東西是給孫永梅的嗎？！
蔣文聰心裏越發的不喜歡孫永梅，皺著眉頭有些不耐煩，“這個是給以弦的，她早上沒吃飽。”
“還有，以後我們不要一起走了，最近你工作任務不多，你完全能夠在天黑之前回來。”
說完毫不猶豫的走了。
孫永梅哎了一聲，在他背後跺跺腳，狠狠的咬了口饃饃。
夏以弦，都是夏以弦！
要是沒有夏以弦就好了！
夏以弦餵完奶牛就坐在小板凳上發呆，梁華明的樣子不像是輕易善罷甘休的，也不知道還會耍什麽花招。
揉揉肚子，嘆了口氣，當務之急還是得先填飽肚子。
正發呆呢，突然聽到外面有響聲，隨手拎了個木棍悄咪咪的走到門口，剛打開門就見顧忠湛就站在門口正準備敲門。
夏以弦淡定的把剛剛差點揮出去的木棍收回去。
差點挨一榔頭的顧忠湛沈默了兩秒，笑容又開始蕩漾，“咱倆真是心有靈犀，哥哥剛來你就幫哥哥開門了。”
夏以弦連話都沒回伸手就把門合上。
“哎，別這麽冷漠啊，哥哥給你帶好吃的了。”
說著很自覺的就推門進來了。
“來，快趁熱吃，”
……糠菜饃饃。
怎麽大家今天的早飯都是這個？
“我不餓，你吃吧。”
“哥哥餵你吃？”顧忠湛直接把東西遞到她嘴邊，就差塞進去了。
夏以弦後退一步，唇上都沾了點油光，顧忠湛家裏做的要比知青點的油水多的多。
“你能不能別這麽不講道理呀？”
顧忠湛收回手坐在小板凳下，掰了點饃饃放在嘴裏邊嚼邊說，“哥哥對你一直能講道理啊。”
夏以弦目光落在他掰的那一口饃饃上，她剛剛嘴碰到的就是那一塊，深呼吸了一口。
臭不要臉的玩意兒！
顧忠湛把嘴裏的食物咽下去，又是嬉皮笑臉的，“哥哥要真是不講道理……”
拖長聲調，越發的不正經，“那你不早就是哥哥的人了。”
夏以弦心裏憋屈的不行，又沒啥話能懟回去，索性就不搭理他。
顧忠湛直接把東西塞她手裏，“趕緊吃吧，哥哥先走了。”
沒給夏以弦一點推讓的機會。
夏以弦盯著手裏的東西楞了會兒，掏了掏身上的零錢，少的可憐。
她總說會還，什麽時候她才有能力還回去？
中午回去的路上，碰到的村民都用暧昧的眼神看著她，有的甚至直接問了出來，“夏知青啥時候和大柱結婚啊？”
夏以弦沖她們客套的笑笑低著頭快步離開。
她和顧忠湛算是洗不清了！
午飯和早飯一樣，同樣少的可憐，夏以弦站在那兒就不動了。
“梁知青，如果你再這樣，我就告訴大隊長，你這個司務員也別想當了。”
梁華明盯著她突然笑了，拔高嗓門，“那大隊長一定站在夏知青這邊了，畢竟你是大隊長的準兒媳嘛。”
“你要是不想當這個司務員一定有人願意做，知青點哪個人不想做你的工作？”夏以弦把飯碗又遞到他面前。
梁華明和夏以弦對視很久，最後還是敗下陣，接過她的飯盒。
“等著，沒這麽容易。”
夏以弦才不在意這種撂狠話的行為，沒本事的人只能在口頭上占便宜。
相安無事的過了幾天後，夏以弦心裏有些不安，總覺得梁華明憋著在放大招，晚上洗澡的時候直接把門堵上。
整場下來都心驚膽戰的，好在沒什麽事。
拎著水盆出來沒走兩步。
梁華明靠在墻上，黑夜裏眼睛冒著精光，見她出來咧開嘴笑了笑。
“夏知青洗完澡了。”
夏以弦從來沒想過會有這麽惡心的男人，表面衣冠楚楚內心泛著惡臭。
“夏知青乖一點，不會太疼，如果反抗的話，我就不會太溫柔了，聽懂了嗎，以弦？”
那聲以弦聽的她雞皮疙瘩起了一身，見他慢慢過來還想像上一次一樣踹襠，結果直接被梁華明壓著了腿，順帶捂著了她的嘴。
夏以弦嗚嗚了兩聲，從口袋裏掏出剪刀對著他的手戳了下去，趁著他松開手直接就尖叫出聲。
梁華明是硬忍著疼沒叫出聲，就怕會引過來別人，沒想到夏以弦不像上次一樣默默離開，反而尖叫著把所有人都引了過來！
知青點地方不大，晚上知青又都在，聽到聲音趕過來連一分鐘都要不了。
夏以弦以前覺得遇事尖叫太丟人了點，現在想想，太有用了，尤其是所有人烏泱泱的都圍過來的時候。
靠在墻上捂著臉開始哭，“梁知青對不起，我上次不應該戳穿是你推的徐虹同志，是我的錯，你別打我，對不起。”
蔣文聰走到夏以弦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溫聲道，“以弦，別哭了，你慢慢說是怎麽回事？”
夏以弦哭的抽抽噎噎，“我，我也不知道，我剛剛洗完澡出來，梁知青，他，他就沖過來，好像，好像是想打我。”
在門口等著一個女孩洗完澡出來，還沖上去。
還是在深夜。
怎麽想都不可能去打她，反而像是要做其他圖謀不軌的事。
蔣文聰拿隨身帶的帕子給夏以弦擦擦淚，“好了，別哭了，我會給你個交代的。”
夏以弦身體僵了下，沒想到他會做這麽親密的舉動，但該裝還是要裝下去的。
所以她也就沒看到黑暗中孫永梅一瞬間變兇狠的嘴臉。
蔣文聰轉身對梁華明說道，“梁知青，我希望你能給我們一個解釋。”
梁華明手上還汩汩流血，伸手捂著流血的傷口，心裏想該怎麽解決，他本來打算的直接捂著夏以弦的嘴把事辦了，等事成了再怎麽鬧也沒用。
誰想到夏以弦竟然會隨身攜帶剪刀！
“這是個誤會。”
話音剛落，蔣文聰瞬間接話，“什麽誤會？！”
“什麽誤會能讓你守在這裏等女孩出來然後撲上去？！”
梁華明看不慣蔣文聰，蔣文聰家境比他好，從來不愁吃喝，身上還有股書卷味，和他的世故完全不同。
他嫉妒蔣文聰，嫉妒他擁有的一切！
但他根本沒想好該怎麽應對，眼前的人還一步步緊逼。
“梁知青怎麽不說話？你這種行為說嚴重了可是要扣帽子的。”
“是我，華明今天約我出來的。”
夏以弦聽到聲音回頭，是楊麗麗。
楊麗麗簡直癡癲了，為了這麽個玩意兒什麽都敢往自己身上攬。
蔣文聰也楞了下，“你？”
楊麗麗在眾人的目光下點點頭，“是我，華明和我，我們倆今天約在這裏見面，華明可能是把以弦當成我了。”
“這是個誤會。”
蔣文聰眉頭皺的更深了，這是他生活的知青點嗎？怎麽發生的事都是他看不出征兆的？！
楊麗麗咽了口唾沫，腿肚子都緊張的打顫，“我和華明，很早就確認了關系，但我們想低調些，就沒公開。”
“是嗎，梁知青？”
梁華明在蔣文聰詢問的眼神下，縱使心裏萬般不願，但又沒有別的辦法，咬咬牙點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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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接碗的時候，扯了扯，另一邊的梁華明拉的緊，根本不松手，見夏以弦不滿的瞪著他，咧開嘴笑了，“夏知青要好好吃飯啊。”
然後松開了手。
夏以弦看了碗裏比平常少一半的飯菜，“什麽意思？”
“你掙得工分少，我們又是按工分分糧食的，你的自然要少一點。”
她掙得是少沒有錯，但也不至於就給一個碗底的飯吧？
“梁知青……”
“行了，趕緊去吃吧，後面還有同志等著打飯呢。”
夏以弦後面排的是林瑜，林瑜早就不耐煩了，硬擠開她，“打完飯就讓開。”
夏以弦被擠到一旁端著飯盒正好看到梁華明小人得志的表情。
她就是餓死也不可能嫁給他！
兩分鐘就解決的早餐，夏以弦走到路上都覺得前胸貼後背，餓到虛脫。
她昨晚就沒吃飯！
還有楊麗麗，今天早上就和她說不來上工了，她要專心準備英語老師選拔。
不來也好，免得她們倆一起上工尷尬。
而且現在工作輕松，她完全能夠在天黑之前回去。
“夏知青。”
夏以弦聽到聲音回頭，是蔣文聰。
“有事？”
蔣文聰遞給她一個糠菜饃饃，“剛剛沒吃飽吧，你別理梁華明，他這人就這樣，小心眼的很。”
夏以弦在餓肚子和欠人情之間猶豫了會兒，糠菜饃饃只能救得了她一時呀。
“你也沒吃飽吧，你吃吧。”
在這裏頂多能吃到半飽，蔣文聰還是個大小夥子，每天要幹很多的活，本來就不一定夠吃再分給她，夏以弦也不忍心讓別人挨餓。
而且剛剛蔣文聰對梁華明的評價，是對梁華明印象不好？
怪不得沒見倆人一起走過，知青點還真是廟小妖風大啊。
蔣文聰不讚同的看著她，硬要把饃饃塞進她手裏，“你吃吧，梁華明不會少我的飯，而且我家裏也有補貼，餓不住。”
夏以弦都不知道自己在硬撐什麽，明明餓的要死，還不吃糠菜饃饃，或者說，不吃蔣文聰的？
手插進口袋裏，彎彎眉眼，轉移了話題，“你今天怎麽不和孫永梅一起走？”
“我們只是晚上一起。”
而且他有好幾次都躲了過去，也明確的和孫永梅說過不和她一起走了，但孫永梅不知道為什麽每次都能準確的找到他，跟在他身邊。
“你拿著吧，上午不吃飽一天都沒力氣。”
蔣文聰話音剛落，孫永梅就從後面追上來，很自然的接過饃饃。
“我剛剛看你們好久了，夏知青應該是不餓吧，我，我還沒吃飽，讓我吃吧。”孫永梅說完緊張的看向夏以弦，“夏知青不介意吧？”
“……這個是蔣知青的，你問他吧，我先走了。”
“哎，以弦。”蔣文聰正想要跟上去，被孫永梅拉扯了一下。
孫永梅撩了撩自己耳邊的頭發，微微低頭，滿臉嬌羞，“蔣知青，謝謝你的糧食，我們一起走吧。”
“……”
他有說過這個東西是給孫永梅的嗎？！
蔣文聰心裏越發的不喜歡孫永梅，皺著眉頭有些不耐煩，“這個是給以弦的，她早上沒吃飽。”
“還有，以後我們不要一起走了，最近你工作任務不多，你完全能夠在天黑之前回來。”
說完毫不猶豫的走了。
孫永梅哎了一聲，在他背後跺跺腳，狠狠的咬了口饃饃。
夏以弦，都是夏以弦！
要是沒有夏以弦就好了！
夏以弦餵完奶牛就坐在小板凳上發呆，梁華明的樣子不像是輕易善罷甘休的，也不知道還會耍什麽花招。
揉揉肚子，嘆了口氣，當務之急還是得先填飽肚子。
正發呆呢，突然聽到外面有響聲，隨手拎了個木棍悄咪咪的走到門口，剛打開門就見顧忠湛就站在門口正準備敲門。
夏以弦淡定的把剛剛差點揮出去的木棍收回去。
差點挨一榔頭的顧忠湛沈默了兩秒，笑容又開始蕩漾，“咱倆真是心有靈犀，哥哥剛來你就幫哥哥開門了。”
夏以弦連話都沒回伸手就把門合上。
“哎，別這麽冷漠啊，哥哥給你帶好吃的了。”
說著很自覺的就推門進來了。
“來，快趁熱吃，”
……糠菜饃饃。
怎麽大家今天的早飯都是這個？
“我不餓，你吃吧。”
“哥哥餵你吃？”顧忠湛直接把東西遞到她嘴邊，就差塞進去了。
夏以弦後退一步，唇上都沾了點油光，顧忠湛家裏做的要比知青點的油水多的多。
“你能不能別這麽不講道理呀？”
顧忠湛收回手坐在小板凳下，掰了點饃饃放在嘴裏邊嚼邊說，“哥哥對你一直能講道理啊。”
夏以弦目光落在他掰的那一口饃饃上，她剛剛嘴碰到的就是那一塊，深呼吸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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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忠湛把嘴裏的食物咽下去，又是嬉皮笑臉的，“哥哥要真是不講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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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忠湛直接把東西塞她手裏，“趕緊吃吧，哥哥先走了。”
沒給夏以弦一點推讓的機會。
夏以弦盯著手裏的東西楞了會兒，掏了掏身上的零錢，少的可憐。
她總說會還，什麽時候她才有能力還回去？
中午回去的路上，碰到的村民都用暧昧的眼神看著她，有的甚至直接問了出來，“夏知青啥時候和大柱結婚啊？”
夏以弦沖她們客套的笑笑低著頭快步離開。
她和顧忠湛算是洗不清了！
午飯和早飯一樣，同樣少的可憐，夏以弦站在那兒就不動了。
“梁知青，如果你再這樣，我就告訴大隊長，你這個司務員也別想當了。”
梁華明盯著她突然笑了，拔高嗓門，“那大隊長一定站在夏知青這邊了，畢竟你是大隊長的準兒媳嘛。”
“你要是不想當這個司務員一定有人願意做，知青點哪個人不想做你的工作？”夏以弦把飯碗又遞到他面前。
梁華明和夏以弦對視很久，最後還是敗下陣，接過她的飯盒。
“等著，沒這麽容易。”
夏以弦才不在意這種撂狠話的行為，沒本事的人只能在口頭上占便宜。
相安無事的過了幾天後，夏以弦心裏有些不安，總覺得梁華明憋著在放大招，晚上洗澡的時候直接把門堵上。
整場下來都心驚膽戰的，好在沒什麽事。
拎著水盆出來沒走兩步。
梁華明靠在墻上，黑夜裏眼睛冒著精光，見她出來咧開嘴笑了笑。
“夏知青洗完澡了。”
夏以弦從來沒想過會有這麽惡心的男人，表面衣冠楚楚內心泛著惡臭。
“夏知青乖一點，不會太疼，如果反抗的話，我就不會太溫柔了，聽懂了嗎，以弦？”
那聲以弦聽的她雞皮疙瘩起了一身，見他慢慢過來還想像上一次一樣踹襠，結果直接被梁華明壓著了腿，順帶捂著了她的嘴。
夏以弦嗚嗚了兩聲，從口袋裏掏出剪刀對著他的手戳了下去，趁著他松開手直接就尖叫出聲。
梁華明是硬忍著疼沒叫出聲，就怕會引過來別人，沒想到夏以弦不像上次一樣默默離開，反而尖叫著把所有人都引了過來！
知青點地方不大，晚上知青又都在，聽到聲音趕過來連一分鐘都要不了。
夏以弦以前覺得遇事尖叫太丟人了點，現在想想，太有用了，尤其是所有人烏泱泱的都圍過來的時候。
靠在墻上捂著臉開始哭，“梁知青對不起，我上次不應該戳穿是你推的徐虹同志，是我的錯，你別打我，對不起。”
蔣文聰走到夏以弦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溫聲道，“以弦，別哭了，你慢慢說是怎麽回事？”
夏以弦哭的抽抽噎噎，“我，我也不知道，我剛剛洗完澡出來，梁知青，他，他就沖過來，好像，好像是想打我。”
在門口等著一個女孩洗完澡出來，還沖上去。
還是在深夜。
怎麽想都不可能去打她，反而像是要做其他圖謀不軌的事。
蔣文聰拿隨身帶的帕子給夏以弦擦擦淚，“好了，別哭了，我會給你個交代的。”
夏以弦身體僵了下，沒想到他會做這麽親密的舉動，但該裝還是要裝下去的。
所以她也就沒看到黑暗中孫永梅一瞬間變兇狠的嘴臉。
蔣文聰轉身對梁華明說道，“梁知青，我希望你能給我們一個解釋。”
梁華明手上還汩汩流血，伸手捂著流血的傷口，心裏想該怎麽解決，他本來打算的直接捂著夏以弦的嘴把事辦了，等事成了再怎麽鬧也沒用。
誰想到夏以弦竟然會隨身攜帶剪刀！
“這是個誤會。”
話音剛落，蔣文聰瞬間接話，“什麽誤會？！”
“什麽誤會能讓你守在這裏等女孩出來然後撲上去？！”
梁華明看不慣蔣文聰，蔣文聰家境比他好，從來不愁吃喝，身上還有股書卷味，和他的世故完全不同。
他嫉妒蔣文聰，嫉妒他擁有的一切！
但他根本沒想好該怎麽應對，眼前的人還一步步緊逼。
“梁知青怎麽不說話？你這種行為說嚴重了可是要扣帽子的。”
“是我，華明今天約我出來的。”
夏以弦聽到聲音回頭，是楊麗麗。
楊麗麗簡直癡癲了，為了這麽個玩意兒什麽都敢往自己身上攬。
蔣文聰也楞了下，“你？”
楊麗麗在眾人的目光下點點頭，“是我，華明和我，我們倆今天約在這裏見面，華明可能是把以弦當成我了。”
“這是個誤會。”
蔣文聰眉頭皺的更深了，這是他生活的知青點嗎？怎麽發生的事都是他看不出征兆的？！
楊麗麗咽了口唾沫，腿肚子都緊張的打顫，“我和華明，很早就確認了關系，但我們想低調些，就沒公開。”
“是嗎，梁知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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