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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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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忠湛的手還伸出來,從夏以弦她們的角度看就是顧忠湛推的徐虹。

楊麗麗害怕的拽著夏以弦,就差尖叫著去喊村民過來了。

夏以弦掙開楊麗麗拽著她的手,急忙跑到徐虹身邊。拿出手帕按壓止血,擡眸對還楞在那裏的梁華明他們說,“趕快叫個醫生。”

梁華明搶在顧忠湛前面回話,“我去叫,麗麗你和我一起。”

“麗麗沒你跑的沒快,你……”

夏以弦話還沒說完,楊麗麗就打斷她,結結巴巴的,受的驚嚇不小,本能的不想待在這裏,誰知道顧大柱會不會殺他們滅口,“我,我和他一起,和他一起。”

夏以弦皺了下眉毛,視線落在顧忠湛身上,“你去叫醫生吧,跑快點。”

顧忠湛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今天他是在路上等小知青的,沒想到竟然直接撞到了徐虹和梁華明,兩個人卿卿我我的,顧忠湛看的一肚子氣,直接就過去戳破他們。

誰知道徐虹竟然大言不慚,說他們一點事都沒有。

最後還放狠話,如果她說的是假話,就一頭撞死在樹上!

說著就要朝樹上撞過去,顧忠湛知道她是裝樣子,沒想阻止她,誰知道梁華明竟然在背後推了她一把。

這心腸歹毒的他都難以想象!

所以夏以弦讓他去叫醫生的時候,他第一反應是拒絕。

留夏以弦和梁華明這麽惡毒的人一起,他不放心!

夏以弦黛眉緊蹙,都人命關天的大事了,怎麽還都磨磨蹭蹭的。

顧忠湛也不想出一條人命,拽著梁華明就一起跑著找醫生。

讓梁華明一個人單獨去,等他拐回來估計徐虹命都沒了!

楊麗麗見兩個人都跑了,小心翼翼的瞥了眼地上躺著的徐虹,拽了拽夏以弦,“以弦,我,我想先走,太可怕了,顧大柱竟然要殺他嫂子。”

楊麗麗以前給她的感覺就是熱心腸的大姐姐,告訴她所有該註意的事情,兩個人就像小學時手牽手一起上廁所的小姐妹。

可是今天,如果說不想幫牛棚的老人是怕惹禍上身,在這個年代,趨利避害,可以理解。

那眼前這條人命呢?

僅僅因為趨利避害想要逃避就能做到不聞不問?只想著自己?

夏以弦的目光落在徐虹的傷口上,血跡已經快把她的帕子染紅了,“那你先走吧,我在這裏照顧她就好。”

楊麗麗點點頭準備走的時候夏以弦突然說了一句。

“我覺得不是顧大柱要殺他嫂子的。”

楊麗麗胡亂的應了一聲根本不在意夏以弦說了什麽,她現在只想趕快逃離這個鬼地方!

夏以弦聽到遠處傳來的腳步,烏泱泱的,似乎村裏的人都來了!

顧忠湛的爹媽最先跑過來,張愛華蹲下身,嗓音顫抖,“徐虹?徐虹?忠義他媳婦?”

顧忠義是徐虹的丈夫。

然後又問夏以弦,“這是咋回事啊?”

夏以弦搖搖頭,似乎回頭看了眼還沒走的楊麗麗,抿抿唇低聲說,“我也不知道,我們只是路過這裏。”

然後擡頭的時候在人群裏看到了梁華明,心裏一驚,梁華明和村民一起,那顧忠湛呢?

也沒等她疑惑多久,顧忠湛直接被這背著老醫生就跑了過來,“你快來看看,就是這裏。”

醫生顛簸的一把老骨頭都快要散架了,但是人命關天也敢耽誤,走到徐虹身邊檢查了檢查舒了一口氣,“沒什麽大礙就是血流的多,看著嚇人。”

“大柱,這到底是咋回事?咋就這樣了?”

顧忠湛聽到他媽的問話遲疑了兩秒,安慰他媽,“你別激動,我回去好好跟你說。”

徐虹的爹媽也趕過來了,她媽直接撲到她女兒身邊,“閨女,你這是咋啦?”

“閨女,你睜開眼看看媽啊!”說著淚就掉了下來,抹了把眼淚,回頭瞪著顧忠湛,“大柱,你說到底是咋回事?我女兒咋會成這樣?!”

徐紅她媽根本沒給顧忠湛說話的機會,看著人群裏的梁華明,“梁知青,你說是咋回事?剛剛是你通知我們來的,你肯定知道發生了啥!”

夏以弦早就被擠開了,站在顧忠湛身邊,見他衣服下的手都握成拳頭,青筋暴起,目光狠狠的盯著梁華明。

再看梁華明的表情,她感覺事情要壞,咬咬牙搶在梁華明前面開口,“我們剛剛……”

話剛出口就被顧忠湛扯了一下,他湊到她身邊小聲開口,“你別管,別出聲。”

那邊梁華明已經開始講話,“我也不知道,本來徐同志說要和我打聽些事情,好像是大柱想和我們這裏的哪個知青處對象,托他嫂子打聽一下。”

“你閉嘴!”

顧忠湛話音剛落,徐紅他媽媽就用更大聲的話懟了回去,“你閉嘴!”

“梁同志,你接著說!我們村裏人都在這裏,不會有人冤枉誰的!”

梁華明清了清嗓子,道貌岸然的模樣,“既然這樣,大隊長你們都在,我就直說了,希望你們也能給徐虹同志一個交代。”

“本來徐虹同志和我打聽事情光明正大的,誰知道大柱突然跑出來誣陷我們有一腿,這簡直荒謬!更是毀人清白!”

“徐虹同志和我我們倆清清白白自然沒什麽好害怕的,誰知道在我們解釋之下,顧大柱竟然不問青紅皂白的推了徐虹同志一把,導致徐虹同志撞到了樹上。”

“事情就是這樣。”

夏以弦真沒想到周圍竟然這麽多知人知面不知心的禽獸,“明明是你……”

話剛出口,梁華明就高聲喊道,“顧大柱喜歡的知青就是我們這裏新來的知青,夏知青。”

“對了,夏知青,你剛剛想說什麽?”

夏以弦突然被推到風口浪尖,微微吸了一口氣,忽視掉顧顧忠湛神情暗示的阻止,“明明是你和徐虹同志兩人一起,你們已經不止一次了,徐虹同志給你送過很多次東西吧!”

夏以弦的反應正中梁華明的下懷,“怪不得徐虹同志要托我打聽夏知青呢,原來夏知青真的和顧同志有一腿。”

她剛剛替顧忠湛辯解正好坐實了她和顧忠湛有一腿!

都有一腿了,那出來的話是真的還是為了自己對象辯護,大部分人都覺得是後一種!

畢竟梁華明當知青已經很久了,沒有任何不好的傳聞,還經常幫助村裏人!

夏以弦和梁華明,村民會相信誰一目了然!

顧忠湛朝旁邊側了一步把夏以弦擋在身後,然後義正言辭對著徐虹的母親,“嬸子,我是啥樣的人你也清楚,從來沒幹過啥壞事,更不可能害嫂子的!”

張愛華也在旁邊幫腔,“是啊,親家,咱都是一個村的,大柱啥樣的人你也知道,他不會這樣做的。”

徐媽站起身,走到顧忠湛面前,“你給我讓開!”

“嬸子?”顧忠湛不解。

徐媽把他身後的夏以弦拽出來,蠟黃的臉上眼睛閃著兇光,“你剛剛也在現場?你說到底是咋回事?我閨女怎麽就成了你口中不知檢點的女人?!”

夏以弦突然被拽出來,掙紮的幾下,越發的不喜歡這個年代,“我說的是實話。”

“她不在場,她啥都不知道。”

夏以弦聽到聲音去看顧忠湛,他平常蕩漾的目光裏現在都是嚴肅,還藏著哀求,哀求她別管這件事。

徐媽呸了一聲,“你這麽維護她?我看你倆就是有事!這才剛來幾天啊,就知道勾搭漢子了?”

“你說,到底是咋回事?”

“是顧大柱推的,是他推的!”

夏以弦驚詫的回頭,看向楊麗麗。

剛剛是她突然出聲喊出來的!

徐虹松開夏以弦去找楊麗麗,“你說啥?你再說一遍!”

楊麗麗似乎還處於驚嚇的邊緣,“是,是顧大柱推的,我親眼看到的。”

夏以弦眸子都是不可置信,當初楊麗麗還撞到過梁華明和徐虹兩人私會的場景,這種前提下,聽梁華明的話就知道破綻百出,誰知道竟然會有這種反轉!

“不是的,我們當時根本看不清楚是怎麽回事,所以沒法確認誰是兇手。”夏以弦出聲幫他辯解。

而且她心裏根本不相信顧忠湛會推徐虹。

“你這個小蹄子,人家倆知青都這樣說,就你說不是,我看你是想男人想瘋了!非要扒著顧大柱?!可憐我女兒,現在生死未蔔,你竟然還維護兇手!”

徐媽越說越生氣,走到夏以弦面前揚起手就準備給她一巴掌。

夏以弦閉著眼側了下頭,沒感覺到疼痛,微微睜開眼,顧忠湛擋在了她身邊。

隔著寬厚的肩膀聽到他低沈的聲音,“嬸子,這事和她沒關系,她只是路過。”

徐媽還想說什麽,突然聽到微弱的呼喊聲。

老醫生收拾收拾藥箱,“行了,你女兒醒了,至於怎麽回事你問問你女兒不就行了。”

徐媽一個箭步沖到徐虹身邊,“閨女,你感覺咋樣?”

徐虹茫然的看了看周圍,“媽,你怎麽在這?我是死了嗎?”

徐媽聽的雲裏霧裏,什麽叫見到她等於死了?

夏以弦聽明白了,徐虹可能是重生了,她心裏的不安感越來越濃。

小說裏面,徐虹重生後走的是打臉虐渣路線,她第一個虐的不是騙了她感情的渣男梁華明,而且顧忠湛。

畢竟是顧忠湛戳破了他們的奸情,逼著徐虹離了婚,至於後來被梁華明拋棄,在村裏被人唾棄,去了城裏被人騙身騙錢,這些她都算到了顧忠湛的頭上。

如果不是顧忠湛,她根本不可能淪落到那種淒慘的地步!

而在小說裏面,顧忠湛最後的結局是被徐虹逼的遠走他鄉,至於後來怎麽樣,小說裏也沒寫。

夏以弦不自覺的靠近顧忠湛,輕輕勾了下他的手指,誰知道對方竟然快速抽回去,離她遠遠的。

這個時候,他不想和她扯上距離,不想讓她受到牽連!

夏以弦緊抿著嘴唇,目光落在徐虹臉上,徐虹似乎已經了解了事情的經過,然後虛弱的開口,並且極其肯定。

“是大柱,是他推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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