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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只能怪陽光,當初太熱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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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口一窒,有一瞬間忘了呼吸,但很快緩過了神來。

這次真的沒有任何預兆,還以為是月事不調,情緒焦躁,有時候嗜睡無力,並沒有太往那方面去想,或許心底並沒有期待這個孩子的到來吧。

我只是沈默著,他也沒有說話,死寂般的沈默之後,我嚅了嚅唇問:“小唯還好嗎?母子是不是平安?”

他盯著我,似乎很憤怒:“以後如果碰到這種事情,你能不能躲得遠遠的?!自己沒那個能力,就不要多管閑事!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險?!”

我本來心裏就不太好受,他現在這樣吼了過來,我整個人都沒反應過來:“如果她不是你老婆,我才懶得管!別得了便宜還賣乖,現在她們母子平安了,你可以滾了!”

“黎洛欣”

“滾!!”我紅著眼睛嘶喊著:“你不是從一開始就打算好的麽?現在再來關心我,我都覺得很可笑,原董,你不拿別人當回事兒也沒關系,別把自己也不當一回事兒。”

他狠抽了口氣,默默站起身說:“你現在情緒太激動,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

直到他甩上病房的門,我才放松整個身體,喘了幾口氣,剛才連自己都不知道在委屈什麽。真累!我已經不想再這樣要斷不斷的繼續糾纏下去了。

我在醫院裏調養了一個多星期的身子,原皓臣中間也來過幾次,但我不願意再與他說上一句話,他覺得呆著無趣也就離開了。

出院的那一天,我沒有告訴任何人,我去看了那人的外婆,盡管我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甚至他曾經傷害過我,但我也只能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求個心安罷了。

買了些吃用品,來到那小村子轉了好幾個小道彎,總算見著老人。

老人有些失落:“阿輝又沒有回來看我這老太婆,是不是嫌我這老太婆沒用了,惹他心煩了?丫頭,你是我家阿輝的”

看著老人那期許的眼神兒,我趕緊解釋著:“不您誤會了,我我是他的上司。他工作很賣力,最近都忙不過來,所以托我來看看您老。”

“他有工作了?啥工作啊?”老人一聽可樂呵了,握著我的手問。

我笑了笑,拍了拍老人的手背說:“放心,他現在很能幹,在報社業務,跑業務的。”

長這麽大我可真沒撒過什麽謊,我一撒謊整個人就特虛,一看就能看出來,但是老人並沒有懷疑,只說:“阿輝那小子終於懂事了,肯聽話了。以前老是叫他好好找份工作,他也不聽我的,成天在外惹事生非。他爸媽死得早,我一個人把他拉扯長大,沒有人好好教他。”

我聽著一陣陣心酸,老人一個人丟在這裏讓我不放心,回去之後我聯系了當地的養老院,給她辦齊了手續將她接到了條件比較好的養老院裏。

就當是給我的孩子積德行善,那阿輝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出來,也能讓老人有個安身之所。

安頓老人後,我去見了那阿輝一面,他在看守所問我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我外婆,她還好嗎?”

“你還知道關心外婆,當初究竟是怎麽想的?”

他現在後悔萬分:“我以前真的不再做這種事情了,我對不起外婆!可是她一個人生活,沒有人照顧她,我不知道該怎麽辦。”

“你好好在裏面改造。你外婆的事情不需要操心,我將她接到了養老院裏,那裏的條件很好,也有些伴兒,不怕寂寞。可比你這個孫子強多了。”

聽到這話,阿輝情緒激動,竟起身‘撲通’一聲朝我跪了下來,我嚇了一大跳,說:“你快起來!”

“我聽姐的話,在裏頭一定好好改造,重新做人,以後再也不幹這缺德事兒了,我錯了。”

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好人,也沒有絕對的壞人。經過這些事情,我體會到了一些從前不曾體會的東西。我們愛的人。或者我們恨的人,都有我們了解不透的另一面,只是每個人站的位置不同,所以看到的面也不同,角度偏差一點點,就會得到不一樣的答案。

所以我們都沒有資格去隨意評判一個人是好還是壞。

我搬了新家,在沿海附近找了房子,將煩擾丟開,活得自在隨心。

一個人的時候,我可以聽聽音樂,在大廳裏獨自一個人自娛自樂的跳著舞,像個傻子,反正誰也看不見。

我學著彈鋼琴,盡管我是如此沒有音樂天賦,反正沒有誰聽見。

我還學會了享受一個人的孤獨。人生的路大都是一個人孤獨的走完的,誰又能真的陪著誰走到最後呢?

傍晚,當太陽落到水天相接的地平線時,我會捧著一杯咖啡,站在窗口欣賞遠處的落日的美景,聽海鷗亮吭的鳴叫,海浪拍打在巖石上的聲音,除了寂寞,我過得很好。

我換了新號碼,如果我不主動打電話過去,他們是沒辦法找到我的,半個月的時間,成了我的極限,我想該找找誰聊聊天了。

想了想,我撥通了趙一帆的電話。

電話一接通,那端就吼了過來:“黎洛欣,你去哪了?”

“我只是搬了新家,現在過得很好,你別擔心。”我假裝無比輕松,用著輕快的語氣與趙一帆說。

沈默了好一會兒,趙一帆輕嘆了口氣:“給原皓臣回個電話吧,他像個瘋子跑到我這裏來鬧,非得讓我把你交出來。”

聽到這句話,其實我是萬分驚訝的,當初他將我的電話號碼拉進黑名單,一個月可以不聯系,我覺得我們之間已經徹徹底底的結束了。

“你不用理他。”

“我也不想理他這個瘋子,不過看著太可憐,就收留了他一個晚上,他賴著不走,非說是我把你藏起來了,好歹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耍起賴來我真特麽對他另眼相看!”

聽得出來趙一帆語氣中,帶著恨不能將他撕碎的恨意與怨氣。

“給你添麻煩了。”我心情沈重極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他還來找我,我離開,永遠不見,這應該是他想要看到的結果才對。”

“你的應該是你的自以為是!為什麽不問問他心底最真實的想法?”

“一帆?”我真想不到他也會說這些話,這是在勸我和原皓臣和好麽?

“我以後不能再照顧你了。”趙一帆突然說。

我心口一窒,鼻頭開始泛酸:“你也永遠要拋棄我了?說好做一輩子的朋友”

他失笑:“想什麽呢?我的意思是,過一段時間我就要帶露露去非州開羅那邊,做醫學講座,之後就是全國各地的跑了。很難聯系得到我,你這個樣子,我真的很擔心,雖然很不情願,但是我希望能有一件人好好照顧你。”

“一帆,你也糊塗了,他都有老婆了,怎麽照顧我?”

“等等”趙一帆似乎在那邊翻找著什麽,好一會兒才說:“欣寶,你究竟是住到了什麽地方,如此與世隔絕著!!”

“我的確是有很久沒有出去走走了。”

“不,我是說你有多久沒有看報紙了?”

我想了想,回答說:“自從搬家之後,就沒有再看報紙和新聞之類的”

“好吧,怪不得。原皓臣早在十天之前就向外宣布自己是單身,結婚什麽的都只是子虛烏有的事情。具體情況我們也不太清楚,如果你想了解真相,我覺得你需要好好的找他談談。”

這個消息無疑如同一個東風級的導彈,將我的腦子轟炸得一片空白。良久才回過神來:“這這是真的嗎?”

“嗯報紙上是這麽說的,而且也是他自己親自出來澄清的,不過只是在一個新品的發布會上,被記者問及時,隨口回答的。只是被媒體記者給無限放大了,或許是有炒作的價值吧。”

我握著電話的那只手都在顫抖,我的腦子裏,不斷的重覆著三個字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

不,我想去相信,只是害怕這一些又是他的一次戲弄而己,不,我應該學乖點,不要去相信。

“欣欣?”

“啊?”我被趙一帆給招回了神。

“看來,你的魂已經飛到他的身邊去了,我認輸,徹徹底底的認輸,只是你一定要幸福。”

“不是,我我並沒有”

趙一帆失笑,帶著無盡的苦澀與失落說:“好了,在這個時候還狡辯,我們這麽多年的朋友,你騙不了我的,你有多愛他,只有我知道。”

“一帆”那一刻我的鼻頭一酸,哽咽著說:“真不知道我有什麽好,像你這樣的優質男人,怎麽就看上我了的?當初陽光太烈,是不是把你的眼睛晃到了,瞎了一下?”

“哈哈哈”他估計在那頭笑出了腹肌,或者笑出了淚水。

“我想過很多次,都找不到答案,為什麽會愛上你。或許就像你說的,只能怪陽光,當初太熱烈”

我和他像個傻子,一個勁兒的笑著,笑到最後誰也不知道究竟在笑什麽。

我突然想起,一直想要對他說的話:“一帆,你一定要幸福。”

這一次,他沒有再執著的對我說‘我的幸福就是你’的話,而是老老實實,認認真真的回答了我:“會的,我會努力的尋找屬於自己的那一份幸福。”

我的心這才放了下來:“這就好。”

趙一帆認真的說:“去找他吧,不要再浪費一分一秒的時間去幸福。”

“好你。你什麽時候走?”

他抽了口氣說:“現在我已經在機場對了,我送了你一份大禮,是我剪輯的記錄片,名叫‘不息之命’。我準備拿來當講座的宣傳片,飛機就要起飛了,我即將開始新的旅程,再見。”

“一帆”我還想說什麽,那端已經掛斷了電話。趙一帆,這樣一個男人為什麽會愛上我呢?我從來都沒想明白過,就像當初我愛上一無所有的原皓臣,也依然找不到答案。

愛情總是莫明奇妙,不知為何愛上,不何為何念上,也不知何時終止。

我很敬佩趙一帆,愛一個人的時候。轟轟烈烈,不留任何餘地,不求任何回報。離開的時候,從容灑脫,幹凈利落,連一個送行的機會都不給我。

那天晚上,我離開了海邊的公寓,提著行李回到了我所熟悉的城市,離開又回來,回來又離開我想要的只是一處歸宿。

女人的命,就像菜子型,你給她播種到哪裏,她就在哪裏生根發芽。飄泊的女人,如同被連根拔起的花,終究有一天會枯萎衰竭。女人要有一個家,能足夠的擋風遮雨,不求榮華富貴,不求錦衣玉食,只求那個人能善待。

我經過廣場,走得累了,在那裏歇息下腳,廣場大媽們的娛樂已經散了場,手裏拿著紅色大扇子說說笑笑的回家。

看著她們我挺羨慕的,能這樣終老,其實是一件幸運的事情。

我長嘆了口氣,坐在長椅上伸直了腿,沒有高跟鞋,是那天去游樂園原皓臣花了幾十塊錢買的泡沫拖鞋,我突然發現,這雙便宜簡單的拖鞋,比什麽昂貴的鞋子都舒適實在。

此時已是晚上十點,廣場上還有許多人在散步,今夜月朗星明,預示著明天是個大晴天。突然廣場的大屏幕上出現了一則公益短片。

剛開始看,我以為是普通的正能量傳播,直到出現的主人公我一下從長椅上跳了起來。

突然想起,趙一帆離開前說過,他做了一個記錄片,原來是指我與病磨抗爭的那兩年,記錄片做得很棒,我都快不認得裏面是我自己。虧他還能把生病時的我拍得這麽好看。

記錄片全程是英文,底下是中文的翻譯,大概是為了配合更廣範的宣傳,癌癥不是絕癥,只要有信心。配合醫生勇敢與命運做鬥爭,就一定能創造下一個奇跡,生命生生不息。

我從來都不知道,原來我曾與死神擦肩而過整整三十五次,那是一個怎樣的概念,我竟然還活著!現在如此健康的活著。記錄片後小段,記錄我昏迷時的一切,那是很寶貴的東西。

昏迷時,心力多次出現衰竭,是趙一帆一次又一次將我從死亡邊緣搶救回來,與死神的拉鋸戰持續了兩年,我曾經絕望過,趙一帆也絕望過,卻從來都沒有放棄過。

廣場上聚集的人越來越多,全場沈默著,只剩下宣傳片激昂高亢的音樂與講解。

不到一個小時,微博轉發量高達十幾萬我深吸了口氣,想著是不是該去買個口罩。又轉念一想,這宣傳片裏的我,跟現在的我還是有很大的差別,不至於一眼被別人認出來。

看完這激昂的短片,我匆匆的拖著行禮,差點就把臉給埋在了胸膛,突然有個大爺追上前湊過了過看,瞅著我說:“姑娘,我咋覺得你跟剛才放的片子裏的病人特像?”

我一手遮著臉扯著笑:“大,大爺,你認錯人了誒,小哥,你別拍照啊,你拍我幹什麽?!”

“姐,短片是不是你?特像啊?!”

臥操!趙一帆,我是該謝謝你,還是該怨你。一張我在廣場裏的照片迅速轉了開來,還配上一句‘疑似短片女主出現在廣場’。

疑似你妹啊!!我第一件事情去藥店裏買了個口罩戴上,這個網絡發達的時代,真是無所遁形。

此時已是深夜,街上已經沒有什麽行人了,我拖著行李,像個流浪的人,走在這座已漸漸睡眠的城市,夜風掠過我漸長的發,夾帶著一絲涼意。

我緊了緊身上薄薄的外套,站在立交橋上,看著遠處的東方名苑,想到當年的情景,嘴角不自覺的漾開一抹淺笑,學著那個男人當初的模樣,伸手指向遠方。

“我要去到那裏!!總有一天,我要站在那裏的最高處,拿到我想要的東西!!!哈哈哈哈”恭喜你原皓臣,你做到了。

突然有人從身後緊抱了上來,我下意識想要推開他,下一秒卻感受到來自於他的體溫,安靜了下來。

他哽咽沙啞著嗓音:“我現在什麽也不要,我只要你,陪在我的身邊!”

腰間纏著的雙手死緊,想必是掙不開的,我也沒想再掙開,淚水沿著臉頰滾落,將當年那些話還給了他。

“那你,抱緊些。”不要再放開我,丟下我獨自一人,不要讓我有趁機逃離你身邊的機會,你要抱緊些。

他解開外套,從背後將我裹進衣服裏,好暖。好像從來都沒有像這樣,有他陪在我的身邊,欣賞著這座城遠處的夜景,原來是這般美。

“老婆,我們回家。”

“誰是你老婆!”我驕傲臉,不想就這樣太便宜他。

“對不起,為什麽你從來都不告訴我”他竟哽咽出聲,渾身顫抖得厲害:“我以為,我以為你不要我了!我以為你愛上了別人,所以我不甘心,你明明曾經那樣深愛我,卻突然”

“那小唯呢?”我氣鼓鼓的問他,其實心中早已原諒,我不忍心這個人受一點點傷害,我實在太愛他。

“你跟我回家,我就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訴你。”他吻了吻我的臉,誘拐著。

然而我很沒出息的任他牽著手,走向回家的路,連點點表像的掙紮都沒有。他脫下外套給我披上,接過我手中的行李,與我十指相扣。

我不安的仰著臉問他:“我就這樣跟你回家,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愛你?”

他失笑:“不用擔心,我以後會愛你更多。”

我抿了抿唇:“真的?你會給我洗衣做飯放洗澡水,會給我買新衣服陪我逛街?”

“嗯。隨時都陪你,只要你需要我。”

我冷哼,狠狠甩開了他的手:“你是不是給別的女人做過這些!!”

他一臉無辜,輕嘆了口氣:“你是說給小唯嗎?我說謊,故意氣你的。”

是啊,當初的確快氣死,嫉妒死了!!

“我累了今天走了很遠很遠的路,腿好酸。”

“我背你。”他在我跟前蹲下,我毫不客氣的趴上了他寬厚結實的背,他力氣很大,一手拖著行李,一手托著我,朝家裏走去。

他帶我穿過這座城市繁華的街,那夜月朗星明,比曾經更幸福。

我竟然趴在他的背上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躺在若大柔軟的床上,已是天光大亮,窗半敞著,和煦的微風緩緩吹進來,夾雜著院子裏不知名的花香。

睡飽之後整個人的精神也跟著好了起來,我從床上爬起,床前擺著一雙可愛的毛絨絨的卡通兔拖鞋,我不由得失笑,什麽啊?就是少女時代我也沒買過這種拖鞋。

披上外套,我推開了走向這個新家的第一扇門,穿過長長的走廊,在二樓走廊柵欄邊看到了一樓大廳的情景,溫馨極了。

三個孩子在大廳裏鬧成一團,原皓臣坐在沙發上拿著電腦正在辦公。時不時的回頭叮囑著孩子們兩聲。茶幾上的咖啡似乎已經涼透,而他渾然不覺。

這個我最愛的男人,三個我最愛的小寶貝,我親愛的家人,此時此刻離我很近很近。

“媽媽!!”等等第一個發現了我,歡喜的拼命朝我揮手:“媽媽,快下來陪等等玩。”

“媽媽!”宗晟拔著小短腿拼命往樓梯上跑,原皓臣嚇了一跳:“原宗晟你小心點兒,腿那麽短,從樓梯上摔下來怎麽辦?”

“我的腿長著呢!”宗晟拍了拍小短腿,朝他們做了個鬼臉:“媽媽是我一個人的!不給你們!!”

等等一聽,委屈的大哭了出來,顥顥安慰著等等:“不要哭,傻蛋胡說的,媽媽是我們大家的。”

等等抽著鼻子。不滿這個答案,癟著小嘴說:“媽媽是等等一個人的。”

“呃”顥顥無奈的看向他老爸,誰知他老爸不要臉的說了句:“都別搶,你們媽媽是我的。”

我下樓牽過宗晟,說:“你別老是欺負妹妹,妹妹比你小,你得讓著妹妹呀。”

宗晟一臉傲驕撇開臉,冷哼了聲:“我是不會讓別人欺負丫頭的,只有我能欺負丫頭!!”

“你這熊孩子!”我無奈的責備了句,看來只能等他長大點兒,懂事點兒才會知道其中道理。

等等害怕我只愛宗晟,癟著小嘴捏著小花裙子,想靠近又委屈的不過來。

我走上前抱過等等,安慰著:“我的小公主怎麽了?哭鼻子可不好看了。”

“等等沒有哭鼻子。”見我抱她了,小孩子一下就變了臉,給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等等好乖。”

誇了這麽一句,小丫頭揚起了下巴說:“等等比二哥聽話,二哥他老是惹爸爸生氣。”

“哼,丫頭,我等下就收拾你。”宗晟雙手插著腰,氣呼呼的瞪著等等。

等等有了依靠,不怕宗晟,往我懷裏鉆了鉆,踢著小腳說:“和媽媽一樣的拖鞋。”

原皓臣失笑:“她說要買小拖鞋,和媽媽穿一樣的,在網上看了很久,丫頭親自挑的。”

我親了親孩子的臉蛋兒:“媽媽很喜歡,丫頭的眼光可真好。”

放下等等,我上前緊緊抱過了顥顥:“辛苦顥顥了,媽媽不在這些日子裏。這麽懂事的照顧弟弟妹妹,以後顥顥也可以任性,想要什麽不想要什麽,告訴爸爸和媽媽,不需要你一個人承擔著。”

“嗯。”顥顥默默擡手擦掉了眼中的淚水,他是讓我最心疼的孩子,太過於懂事壓抑自己,這性子和原皓臣太像。

“顥顥過來。”原皓臣朝長子招了招手,顥顥聽話的走了過去。

原皓臣自豪的抱起顥顥對這兩小家夥說:“以後你們不準欺負大哥!一切都要聽大哥的,知道了嗎?”

“等等聽大哥的話。”等等見風使舵趕緊過來抱了大腿。

一直唱反調的宗晟眼看大勢已去,癟著嘴說:“大不了我以後再也不惹大哥生氣就是了。”

午飯的時候,原皓臣親自下廚,我看他穿著白襯衣在廚房裏忙碌著,找了一條花圍裙走向了他。

“老公,穿這個。”

他回頭一臉嫌惡的看了眼我手中的圍裙,果斷的拒絕了:“不要!拿走!!”

“老公,我自手給你穿上,好不好?來嘛”給他穿上蕾絲邊圍裙後,仨熊孩子笑翻了天。

宗晟指著老爸說:“爸爸好變態,穿女孩子的小兜兜。”

原皓臣亮了亮手裏的菜刀,仨熊孩子逃竄到客廳裏去了。

“老婆,我穿這個太不合適了”

我正兒八經的找著借口與理由:“你看你這襯杉多貴啊,弄上了油漬很難洗掉,穿著!”

原皓臣說:“沒事兒,襯杉很多的,而且以後我負責洗衣服。”

說著,動手要脫掉,我裝佯拉著臉:“我就是想看你穿!”

他猛然頓住,一臉無奈,妥協了下來:“依你。”

“老公。我幫你洗菜。”

第一次和他一起弄了一桌子的菜,一家人圍在一起,孩子們嘰嘰喳喳的很熱鬧。

開飯前,原皓臣親了我的唇一下:“辛苦了,犒勞你的。”

宗晟瞪著眼說:“爸爸真惡心!”

原皓臣揚手輕拍了下孩子的腦門:“吃你的飯!”

“嚶嚶嚶”宗晟裝佯委屈向大哥告狀:“大哥,爸爸抽我,他以後也會這樣對你的。”

顥顥頓了頓,側頭說:“傻蛋,吃你的飯!”

宗晟的嘴哪這麽容易閉上,吃到一半,又八卦了句:“媽媽,大哥的新娘子為什麽不來了?”

我知道,他說的大哥的新娘子指的是露露。

原皓臣好奇的挑了下眉:“我怎麽不知道顥顥有小女朋友?”

“咳,傻蛋,吃你的飯!!”我瞪了宗晟一眼。宗晟‘哦’了一聲,埋頭開始猛扒飯。

吃完午飯,幾個孩子躺在大廳的地毯上睡午覺。

我切了些水果,與原皓臣相依的坐在沙發上,看著孩子:“他們每天都這樣嗎?”

“是啊,玩累了就自個兒趴那裏睡了。”我起身拿了薄毯給他們蓋上,午後的陽光照得人懶洋洋的。

原皓臣說:“睡個午覺吧,昨天睡得太晚。”

他擁著我躺在寬敞的沙發上,時間似乎靜止了,我聽著他胸膛的心跳,一切美好得像是做夢般,那樣不真實。

“說說你和小唯吧。”

他想了想說:“你走後一個月,我差點得了抑郁癥,一個人開車跑到了海邊,本來想那時候悲傷催毀了我所有的理智。我已經不像個正常人了,可是在那裏,遇到了正在自殺的小唯,我把她從海裏撈了上來。

他前男友要和她分手,她當時已經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她姐姐你見過,很強勢的一個女人,為了能生下這個孩子,我和她假意結了婚,只是辦了一個婚禮掩人耳目,並沒有辦結婚手續。

他男朋友在道上混,每天過的都是打打殺殺的日子,哪一天命給掛了都不知道。她下定決心要把他忘記,可就在兩個月前,她前男友出了事兒。”

我想了想說:“是不是就那次,在公園林間小道裏,為了救她前男友,被那兩混混叫了過去,還騙她的錢?”

原皓臣點了點頭:“小唯是她姐姐帶大的,小時候父母去得早,也吃過很多苦,姐姐就一直希望她能嫁個好男人。看著小唯平時大大咧咧,什麽都不當回事兒,其實又好面子,又好強。就算她過得不好,也不會對自己的親人說,這點倒是跟你像!

小唯送進醫院的時候,醫生說因為動了胎氣,孩子和大人只能保一個。小唯堅持要把這個孩子生下來,我讓陳煜費了好大一番功夫,終於把她前男人弄了出來,想著,如果小唯在這場手術中,真有個三長兩短,就讓她見她前男友最後一面。”

聽著只覺得很傷感,為什麽有時候女人要這麽傻?為了一段感情,為了一個男人,連命都可以不要。

“她男朋友是犯了什麽事兒?”我好奇的問。

原皓臣想了想說:“你知道道上那些事兒,沒幾個是幹凈的,他們老大讓小唯的前男人押送一批走私貨物,被警察攪了,那老大懷疑有人走露了風聲,將那幾個押送貨物的全部給關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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