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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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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裏嗯嗯呀呀了半日,總算沒了動靜。雲松卻一直心驚膽戰的,都說看了不該看的要長針眼,他這聽了不該聽的,豈不是耳朵裏都要長針?

雲松握著馬鞭的手狠狠的揮了一下,心道一定是殿下欺負我沒那玩意兒,故意在我跟前……其實他雖然那地方不行,可瞧見了美女,也還是會有想要摸一摸的沖動了。可惜這時候,主子摸著美人,他就只能在外頭趕車了。

謝玉嬌被周天昊又弄了半日,被他半推半就的拉著握住了那個地方,萬般羞澀和無奈的又做了一回自己極不情願的事情。可惜馬車上沒有水,這掌心黏膩的感覺真是讓她想死。

周天昊瞧她那一臉窘迫的樣子,便探出頭去,對前頭的雲松道:“一會兒看見小溪停下。”

雲松見周天昊自己摸爽了,便又想著來指使人了,心中略有不爽,卻還是乖巧的應了,只郁悶腹誹:這是去處理難民的事兒呢,怎麽主子無論做什麽事兒,都能跟游山玩水的一樣清閑。

馬車又走了一兩裏的路,果然路邊有了小溪,周天昊便扶著謝玉嬌下車。只見她臉頰微紅,被他□□過的小嘴也微微有些紅腫。謝玉嬌很不情願的把手交到周天昊的掌心裏,任由他拉著下了馬車。

初春的溪水還有些冰冷,謝玉嬌一遍遍的洗著自己的手,又用絞濕的帕子擦了好幾回,這才站起來,也不用周天昊扶她,只一回身就自己跑去馬車裏頭了。

周天昊見她又生氣了,也是有些無奈,若是放在現代,他們也不知道滾了多少次床單了,這古代真不是人待的地方啊!周天昊洗幹凈了手,見謝玉嬌也沒喊自己上馬車,就在小溪邊上站了片刻。

謝玉嬌等了他半日,也不見他上來,便挽起了馬車簾子,沖著他喊道:“你再不上車,我可讓雲松趕車了。”

周天昊見謝玉嬌終於喊了自己,只一個勁點頭應了,高高興興的,三步並作兩步的就跨上了車,笑著對雲松道:“快趕車,不然就追不上大管家了。”

隱龍山、青龍山一帶都是荒山,當年大雍初建,朝廷缺銀子,因此就把這些荒山以很低廉的銀子賣給了當地的地主或者鄉紳。謝家當時也買了好些山頭,雖然地契全在,但是這樣的荒山開墾出來也很費人力物力,因此這一代傳一代的,荒山就還是荒山。

後來謝老爺接手之後,聽說蘇杭那邊的蠶絲賣得極好,那邊的村民就是開了荒山種上桑樹,然後養蠶致富的,所以謝老爺也鼓勵謝家的佃戶開荒山,但凡是開出來的荒山,前三年不管多少產出,都不用上繳田租。

因為這樣,隱龍山和青龍山附近才有一些居民開始開荒種桑樹,但人力在這些看似一望無際的大山面前,確實弱小太多,因此青龍山和隱龍山大多數的地方,都還是荒山。

若是在現代,政府都提倡退耕還林,退耕還草,可古代勞動力底下,一畝地的收成極少,若是遇上荒年,很可能忙碌了一整年都吃不飽,所以老百姓唯一能保證自己生活的,也就是多種一些土地了,至於發展什麽副業,真是基本上沒什麽人能想到。

謝玉嬌到青龍山下的時候,都已經差不多是午時了,原先建著土地廟附近的空地上早已經搭建了一大片的木屋。雖然看著有些擁擠,但好歹也算是有瓦遮頭了。

謝家的粥棚就搭在土地廟的正前方,這時候正是午時,因此好些人還在那邊排著隊等賒粥。原先剛開始的時候,賒粥的婆子是謝家派來的,如今混熟了,陶來喜就在難民中選了幾個老實可靠的看著。除了有賒粥的婆子,後面還站著幾個壯漢,一看就是為了維護秩序的。

那幾個壯漢眼尖,遠遠的看見馬車來了,便知道必定是謝家宅那邊有來人了,只急忙就迎了出來。

陶來喜下了馬車,領著謝玉嬌和周天昊一邊往裏頭走,一邊道:“過年的時候,按照姑娘的意思,沒人還給他們發了雞腿、紅燒肉、如今好些人家有勞力的人,我也勸他們去城裏謀個營生了,只是大家夥都人生地不熟的,也有膽小的不敢出門的。”

這些難民的來歷,謝玉嬌多多少少也知道,他們每戶人家,家中必定是有一個在前線戰場的,這一陣子雖然仗沒打,但兵還是在練的。況且那時候兵荒馬亂的,只怕就算將來不打仗了,也未必能找得到了。除非真的等有朝一日,他們能重歸故裏,才算是團圓有望了。

周天昊站在路口,看著遠處黑壓壓一樣的人群,頓時也有一種很茫然的感覺。這種感覺就如同當時韃子進攻京城,他站在城墻上,看著城墻下的那些人舉著幾十仗高的梯子,一次次的沖過來時候的那種迷茫。

他不知道這些人到底要做什麽……然而他們活著。

周天昊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扭頭看著謝玉嬌道:“嬌嬌,你發揮特長的時候到了!”

“我嗎?”謝玉嬌有些疑惑的回了周天昊一句,猛然想起自己前世學的是人力資源啊!!!

這麽多的人……這麽多……

謝玉嬌悶悶咳了一聲,一時間也是無語凝噎,便只小聲的詢問陶來喜道:“陶管家,去把這些人裏頭領頭的人喊過來,先問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情才好。”

陶來喜聞言,只點了點頭道:“大姑娘您先過去,我這就去把人找來,如今那山神廟也收拾幹凈了,裏頭倒是可以坐一坐。”

謝玉嬌和周天昊進了山神廟,周天昊環視了一周,臉上帶著幾分笑道:“我們倆第一次見,好像就是在這邊?”

謝玉嬌眨了眨眼珠子,便想起去年端午的事情來了,不過她瞧見周天昊的第一眼,確實……有些大驚失色。

“我可不記得了,我只記得,我當時只瞧見一個不穿衣服的瘋子。”

周天昊聞言,只急忙否認道:“哪有瘋子?我怎麽沒看見?哦哦……你是說蕭老大是吧?他確實是個瘋子。”周天昊說完,還不忘幹笑了兩聲,謝玉嬌就這樣橫著他,強忍著笑。聽他提起了蕭老大來,這才開口問道:“這一眨眼他們走了也有小半年了,眼下朝廷又不打仗了,他們什麽時候能回來?”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當初就是因為先帝在位的時候,沒考慮到這個問題,所以韃子一旦傾巢攻進,大雍才會這般措手不及,所以這一次應該不會這麽快就回來了。”談起軍事,周天昊便又擰緊了眉宇,只開口道:“從今往後的每一年,對大雍來說,都是至關重要的。”

謝玉嬌也明白這個道理,當初北宋變成南宋,明朝也只剩下南明,歷史上被打的偏安一方的朝代,最後都沒好下場,想要打回去,只怕真的沒那麽容易了。

謝玉嬌瞧著他眉心擰成了一個川字,也知道他為這些事情心煩,便開口道:“咱先不看那麽遠吧,就眼前這一千人,你若是能搞定了,我就答應你一件事情。”

“什麽事情?”周天昊聞言,頓時就來了興致,只急忙問道。

謝玉嬌便踮起了腳跟,悄悄湊到他耳邊,小聲道:“你若能搞定了,我就讓你提早洞房。”

這彩頭忒大了,一時讓周天昊驚的兩眼放光,可再想一想方才那烏壓壓的一片人群,周天昊只覺得這問題,卻真不是一般般的容易解決。看來謝玉嬌這明顯就是誠心出難題,罷了罷了,自己還是老實些,乖乖的等到了洞房花燭夜,看她還能往哪兒跑去?

一時間陶來喜已經找了人進來,這些難民雖然知道謝家是大姑娘當家,卻也從來沒見過,如今見了,居然是這樣嬌滴滴的一個美人兒,越發就顯得縮肩勾背的、尷尬的連站都不知道往哪兒站去。

謝玉嬌便在一側的靠背椅上坐了下來,見都是普通的鄉民,到也放松了一些,便問道:“你們幾個不必緊張,我就問你們幾個問題,你們只管回話就是。”

眾人便連著點了點頭,一臉恭敬的聽謝玉嬌問話。

“聽陶管家說,這幾日他沒來,這兒似乎有些不安生,我也知道我們謝家勢單力薄的,雖然能收留你們,但這也不過是一時的,眼下已經開春,到時候康大人必定會給你們一個說法,是繼續往南邊遷呢,還是在這兒安頓下來,只是你們也是種田的農民,也應該明白這個道理,天上沒有白掉的餡兒餅,韃子打過來,朝廷沒能保住你們的家園,那是朝廷欠了你們的,並不是我們謝家。”

謝玉嬌這話說的大義淩然的,讓坐在一旁的周天昊很是汗顏,也是呢,如今朝廷欠下的債讓謝家來頂著了,他可不要為了這個以身相許呢?

謝玉嬌一邊說,一邊還不忘偷偷的往周天昊那邊看了一眼,果然見他臉上帶著幾分郁結的神色,心下越發覺得有些好笑,只抿著唇瓣繼續道:“但這事情也不能完全怪朝廷,要是咱大雍的百姓和韃子的百姓一樣,誰跨上戰馬都能上戰場殺敵,那韃子必定不敢亂我大雍分毫。如今雖然有些晚了,卻也不是毫無希望呢,你們中好些家人,不也在軍中從武嗎?到時候你們的家園還是會回來的。”謝玉嬌說完,扭頭對周天昊道:“睿王殿下,也不知道民女說的這些話對不對?”

“對對對……”周天昊聞言,只急忙接口,扭頭見謝玉嬌眸中的幾分笑意,便知道她是故意為之。

眾百姓頭子聽說坐在謝玉嬌邊上的人是當今睿王,只忍不住就跪了下來磕頭道:“睿王殿下,我們如今是真的走投無路了,我們的地方被韃子占了,要是不跑也是死路一條,可如今跑了,卻也不知道要跑去哪裏,謝姑娘說的不錯,咱沒理由在這邊呆著不走,可又能走到哪兒去呢?”

那幾人聽他這麽開口,只紛紛都點頭稱是,又有人開口道:“前一陣子,我們幾個想著如今年過了,好歹去城裏找個營生,可是人生地不熟的,往哪兒去找去?我們又是外地口音,那些掌櫃的聽了就不要了,只說我們外地人靠不住,我們都是老實的莊家漢子,怎麽就靠不住了,便是做不成別的,打雜跑腿的事情,總也能做幾樣的,只要有口飯吃就行了。”

朝廷南遷,金陵城一下子湧了十幾萬人進來,本地的商戶雖然生意好了,可到底對外地人還是不放心的很,寧可月銀高一些,也好過請這些不知根不知底的外地人,這一點謝玉嬌最清楚不過,就連她自己也是這麽囑咐自家的掌櫃的。

謝玉嬌擰了擰眉頭,這真是個大問題啊。不然她還是撒手不管算了,反正如今朝廷也在金陵了,實在不行,把這些災民都召集起來,去行宮門口請個願什麽的,看朝廷還會不會不管?

只是……如今皇帝都是自己的大伯子了,皇帝心煩,周天昊勢必也要心煩,這連鎖反應,她到底還是要考慮幾分的。

謝玉嬌支著肘子想了半日,一雙秀美都擰得緊緊的,最近在城裏住的太舒坦了一些,她已經好久沒費腦子想那麽難的問題了。

一千多人……謝家宅兩百多戶的人家,也不過就一千多人。

謝玉嬌想得腦仁都要疼了起來,忽然就靈機一動,只扭頭看著周天昊問道:“我問你,朝廷如今還缺做棉大衣的繡娘嗎?”

謝玉嬌想起當日給朝廷趕制那五千件棉襖,足足花了有一個月時間,動用了謝家宅上百個婦人,那時候她只嫌人力不足,恨不得一下子能有幾百號女工才好,如今這上千名的難民中,少說也能湊出百來號人來,且古代的婦女都會針線活,若是能將她們集合起來,建一個繡坊,那至少這一批人就可以自給自足了。

“朝廷怎麽不缺,這些東西有時候用現銀買都買不來,還有發國難財的無良商人,哄擡了價格上去,軍營裏的棉襖就從來沒有夠過的。”不過也好在了棉襖不夠,謝老爺才會想到捐棉襖,這鬼使神差的,謝玉嬌的菱花鏡還救了他一命,所以,對於周天昊來說,棉襖不夠似乎還是一件好事。

謝玉嬌便擰著眉頭想了想,只開口道:“你這王爺還有沒有一點用處?能不能幫我接一筆朝廷的生意?我頂多算你便宜一些。”

“別說一筆,你要是再多要幾筆,我也照樣給你弄來。”

周天昊雖然平常並不管這些庶務,但若是開口的話,別說一筆生意,只怕多一些也能拿得來。況且若是能讓這些難民都安穩下來有活幹,那將來就不會三五不時有心煩的事情了。

謝玉嬌心中細細的盤算了半日,這才對著跟前站著的一溜人道:“這兩天你們先別著急,最遲後天,我讓陶管家請了縣太爺過來,將這青龍山周邊分個幾片,還按照原先你們來時候村裏的分配,抓鬮選你們要墾荒的地方。我這幾天就派人去蘇杭一帶,進上萬株的桑樹回來,等熬過了今年一整年,明年就可以養蠶了,這些話你們各自帶去給村民們,他們要是願意留下來的,就留下,若是有靠譜的親戚朋友,可以去投親的,那就自行離去。”

眾人聽說要把荒山分給大家夥,也都有些興奮,但一想到要一年之後才能養成,又愁起這一年該如何過去,臉上便又多了幾分愁容來。

謝玉嬌知道他們心中所想,便開口道:“你們放心,這一年中間,總會找一個營生給你們,方才王爺不是說了嗎?能弄好幾筆的生意過來,你們今兒就回去,把自家村裏頭會針線的女人都找出來,統計好了數量,統一給陶管家,我會想辦法,看看能不能給她們安排一些事情,這樣也能賺一些銀子。”

周天昊見謝玉嬌這般有條不紊的安排著,心道終究是科班出生的,比起他這個學……it的,到底管用多了。

這一席話說完,陶來喜便送了他們出去,進來的時候謝玉嬌才問了起來:“剛才一時著急,也忘了問你了,到底出了什麽事情,我瞧著那進來的幾個大漢,也都老實,並不像是會惹是生非的。”

陶來喜聞言,便嘆了一口氣道:“回大小姐,我方才也問明白了,是他們有一夥人進城裏找事情做,結果被無良的掌櫃人家給騙了,一群人吃了虧,回來眾人聽說被當地人打的,便想去討回公道,又被幾個不好惹事的給攔住了,為的就是這個事情。”

謝玉嬌聽完這些,也就明了了。聽徐禹行說,就算正經做生意的,想在城裏混好了,也得到處拜拜碼頭呢,如今他們都是外地人,又是落魄的難民,被人欺負總是難免的。

謝玉嬌只淡淡的嘆了一口氣,問道:“哪家的鋪子,這樣的狗仗人勢?”

“聽說是歸雲樓,何家的產業。”

陶來喜小聲回了一句,謝玉嬌就明白了。何家這兩年退出了江寧的地界,如今看樣子是已經完全融入了金陵的商圈了。雖然江寧地方上的一些大小事情,偶爾也會回來參與一下,但大多都只是敷衍而已。

陶來喜說完,只又補充了一句道:“我還聽說,何家把他們家大姑娘,送進了宮裏去了,聽說皇帝還挺喜歡的,只侍寢了一回,就封了貴人。”

陶來喜說完了這句話,這才猛然想到謝玉嬌身邊還坐著一個周天昊,他可是正兒八經的王爺,只怕這些事情他肯定比自己清楚,哪裏還用得著自己在謝玉嬌跟前說。

謝玉嬌看了一眼周天昊,見他一臉茫然的樣子,很顯然他是不知道的。怪不得何太太把她那女兒藏的這般好,卻原來是存了這樣的心思。

謝玉嬌只撇了撇嘴,小聲道:“你那皇帝兄長還有精神寵幸美人,看來也病的不算嚴重,不過他也真是的,自己有美人,怎麽也不給你這當兄弟的留一個?”

周天昊就知道謝玉嬌這張嘴厲害,如今他也活該被她數落,只一個勁表態道:“我……我跟我皇兄的哀嚎不一樣,我……我只愛你一個!”

這陶來喜還沒走到門口呢,聽了這話,只覺得腳下都軟綿綿了起來,心裏一個勁道:這王爺可真是開放呀,這情呀愛呀的,還能就這樣隨口說出來?讓他是萬萬做不出來的。

因為這時候已經過了午時,兩人用過早膳之後便沒吃什麽東西,一時間倒是有些餓了。謝玉嬌也怕周天昊餓著,故而出去看了一眼,正好瞧見有個婆子正端著兩盤菜,送到廳裏頭來。

那婆子見了謝玉嬌便開口道:“大姑娘裏頭坐著去,一會兒還有一個蘑菇燉野雞,馬上給您送來。”

謝玉嬌見那婆子和顏悅色的,便也和她攀談了起來道:“您忙您的去,我這邊不必招呼,這一天下來,也夠你忙活的吧?”

那婆子只搖了搖頭,臉上帶著淡淡的笑,送了才進來,瞧見周天昊在那邊坐著,臉上便帶著幾分欲言又止的樣子。謝玉嬌倒是覺得有些奇怪了,按道理這婆子不應該認識周天昊才對呢。

周天昊這時候正也低著頭想事情,猛然擡起頭來,見那婆子正看著自己,只楞了一回,隨即才回想了起來道:“大娘,你是趙老四他娘吧?”

“對對……您還記的老四啊,當初他就是跟您走了的,這一去大半年的,我也沒他的消息,好容易瞧見您,您倒是說說,咱家老四還好嗎?”

原來這婆子就是當初周天昊招安的青龍寨裏趙老四的娘,家中其他人都死絕了,只剩下這孤兒寡母的,她原本不舍得兒子去從軍的,可那趙老四非要跟著蕭老大去,她拗不過,這才讓他去了。

蕭老大那一行人如今在哪兒,周天昊一時也不太清楚,不過此時兩國休戰,他們必定還是好好的活著,這一點是可以肯定的。

“大娘放心吧,你家老四好著呢!對了,告訴您一個事兒,他如今可不叫老四了,軍營裏不讓有這樣的名字,不然遍地都是老四了,所以我給他改了一個名字,叫趙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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