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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我有種不祥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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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瞪口呆一陣,我對著這樣的彭震,還真是沒有任何的辦法。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看到輕聲哄著孩子睡覺的林枷更是滿心覆雜。

按理說我跟彭震其實應該更親近一點的,他是陸暻?年的好兄弟,於我當然也是很親近的人。但是我這個人吧,似乎從來都是對女人更多一些同情跟喜歡,彭震這樣的性格,我實在是沒辦法幫著他助紂為虐的害人。

趁著彭震出去接電話的功夫,我悄悄的毫無心理負擔的把彭震的想法跟林枷說了,末了還交待她說:“你自己要小心一點,不要著了他的道。”

我現在對未婚生子或者單親媽媽這樣的事情真的是夠夠的了,陸暻年一直以來還是很好很照顧我們的,最後還是會有他估計不到的地方,沒有名份,不清不白的生孩子,在內陸的城市比在我們那裏更嚇人,這裏對證件的要求更高。

我為此憂心忡忡。

怕彭震真的強迫了她。

誰知道林枷對我說的一切都報以很冷漠的態度,我有些不明白,問她說:“難道你不怕?”

林枷臉上在面對孩子時的那種溫柔散的幹幹凈凈,她說話的音調冷冷淡淡的,可我聽著卻覺得心驚的很,她說:“又不是沒有被他強迫過,那男人就是畜生,根本不是人。”

這話實在是罵的很啊。

彭震那人確實脾氣不太好,但是被林枷罵成這樣,我又有些覺得過了。勸著說:“也不是完全那麽差吧。”

林枷不在跟我糾纏這個問題,顯然她心裏已經下了定論的,她伸手拉我的手,很輕聲的說:“謝謝你還會擔心我,不過你放心,我已經裝了避孕環,這輩子都不會有孩子的。”

避孕環這個東西,現在這個年代真的還有人用嗎?

我心裏小小的驚訝了一下,這種東西不是上世紀七八十年代用的多嗎?現在計劃生育政策都放開了呀。

“你這又是何必?”我喃喃的說。

雖然不知道避孕環具體是什麽東西,但是我想著能放到身體裏讓人懷不上孩子的東西,總歸是不怎麽好的吧。

林枷這樣做,無疑是將自己完全豁不出了。

林枷慘淡的笑笑,“讓我生那個畜生的孩子,還不如讓我去死。”

這話實在是,連勸下去的話我都說不出了。他們之間的怨恨是如此之深,我心裏怪不是滋味的,我相信彭震對林枷是有感情的,但是他那樣的表達方式,要是我也是不能茍同的。現在這樣,林枷心裏是恨毒了彭震,而彭震呢,卻在作死的路上越走越遠。

我壓了壓太陽穴,怎麽覺得林枷跟彭震,比邱逸遠他們還要愁人呢。

我拍拍林枷的手,“總歸你要照顧好自己。”

無論是怎樣的感情,怎樣的仇怨,別傷了自己才是關鍵,我想起佟伊檬的樣子,心口一酸,對著林枷說:“一定一定要保重自己啊。”

“她怎麽了她?”彭震的聲音大剌剌的出現,我嚇的手一哆嗦。

林枷倒是很鎮定,對著彭震冷聲說:“你小點聲,孩子剛睡著。”

“嘿。”彭震遇上林枷,樣子完全不同,他眼睛一斜,盯著孩子們,“什麽時候他們比我還重要了?信不信爺現在就把他們全部搖醒。”

林枷站起來,對這樣的彭震,她連眼神都沒有變一下,拿起身邊的外套,對著我說:“我先走了,有時間再來,晚上孩子有可能覆發起來,要好好守著。”

這是一定的,我點點頭。

林枷走的快而且急,根本就沒有給彭震任何的回應,彭震摸摸鼻子,跟我說:“你就瞅瞅她那個臭德性。”

話是這麽說的,但是人還是腳步不停的追了出去。

我坐到孩子身邊,是真的不明白他們這是為了什麽呢,這人世間的感情,真的有千種模樣,萬般樣子,如彭震跟林枷這樣的,不知道是該嘆息一聲良緣還是該嘆息一聲孽緣。

無論是好是壞,總歸是緣分吧。

當晚兩個小家夥兒真的又燒起來,不過這一次我們在醫院裏,身邊準備的也足,所以並沒有什麽大問題,等等一切都是按步就班的。

陸暻年還是會視頻通話過來,只是他總是很忙,那種忙碌寫在臉上,我很想問他到底打算做些什麽,可是話到嘴邊了,又說不出來,還能做什麽呢,不就是為了讓頌先生徹底離開我們的生活,從而在布局,在為此付之行動。

這其中的艱難,我太明白,正因為太明白了,所以就不好說什麽了,他已經那麽難了,我這時候再給他添些煩憂又是何必。

但是這種種的擔憂、怨氣憋在心裏,也是實在很令人難熬。

第二天林枷還是過來了,看起來臉色並不好,不知道昨晚跟彭震是不是吵架了。彭震在林枷後面來的,看著林枷的目光充滿了陰霾,那是男人的深沈跟本身的獸性結合在一起的目光,就像是林枷是他的獵物,恨不能下一刻就咬死林枷似的。

這樣的眼神看的我都有些不寒而栗。更何況是林枷。

偏偏林枷若無其事的,笑瞇瞇的跟孩子們玩兒,她帶來了很多當地名產的點心,這種東西龍鳳胎是沒有吃過的,甜蜜蜜的棗泥膏,兒子吃的呼了一臉。

我過去給他擦臉,林枷說:“老話兒說小孩子病一次就長大一次,我瞧著這兩個寶貝蛋兒食欲倒是挺好的。”

我點點頭,孩子這兩天是吃的挺多。

林枷一口的京片子說的清脆悅耳。跟我這種帶著南方強調的軟糯音調不同,她的聲音音調裏都有一種爽脆的調調。

“哼。”被忽略的彭震冷哼一聲。

林枷這一次倒是接話了,“怎麽?您老人家食欲不佳?”

我看到林枷眼中的揶揄,彭震怒的原地就差跳起來,不過到底還是忍住了,這可真是難得,彭震能忍住脾氣,真是不容易。

林枷眼中顯出一絲冷意來,諷刺的笑。

彭震看到了,卻緊緊抿著嘴,不說話。跟昨天那個口口聲聲要強搶民女的男人,有很大的區別,我想著著恐怕就是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吧。

在醫院又住了一天,我們這才算是浩浩蕩蕩的回家。

彭震安排好了家庭醫生,之後如果孩子再有什麽問題,就直接在家裏給孩子看,不用到醫院了來,到底還是不方便。

回到別墅,有林枷看著孩子,我這才能去洗個澡換身衣服。雖說有保姆看著,可是到底還是不放心,孩子又不怎麽好,我當然要自己看著才心安。

洗了澡出來,換了衣服又往那邊走,看到孩子在自己的小地盤上玩的高興,保姆在看著,而林枷跟跟彭震在外面的陽臺上,不知道在說什麽。

林枷的表情還是冷冷的,彭震卻暴跳如雷,甚至猛然出手掐住林枷的脖子,作勢要把林枷往樓下推。

我腿肚子發軟,想都沒想的就往陽臺去,這裏雖然是二樓,但是人摔下去還是會受傷,彭震怎麽能這麽幹。

沒等我打開陽臺的門。彭震就松了手,扭頭出來了,看到已經站在門口的我,眼睛紅彤彤的說:“嫂子你幫我照顧下她。”

“恩,好。”我當然是答應的。

彭震頭也不回的走了,我連忙進了陽臺,這陽臺大的很,此時林枷縮在陽臺的一個小角落裏,就是剛才彭震壓著她。要把她往下推的那個地方,彭震放手之後,林枷也沒有了力氣,就這麽軟軟的抱著膝蓋蹲在那裏。

“林枷,你怎麽樣?”我是真的擔心。

哎,真是操不完的心。

林枷擡頭看我,滿臉的淚,她的脖子剛才被彭震掐過,明艷的紅色,恐怕過一會兒就會變成青紫色了。

我心驚肉跳的。

“怎麽就鬧成這個樣子了呢?”我也不知道是在跟林枷說,還是在跟自己說。

連扶帶抱的把林枷從陽臺拖回房間,孩子們已經不見了,估計是剛才彭震走的時候下了令,讓保姆把孩子先抱走,我不知道孩子剛才有沒有看到彭震掐林枷的畫面,這樣的啟蒙教育真的好?

這日子,還真的能被彭震過的雞飛狗跳的。

林枷在外面呆的時間長,身上都冷透了,還好孩子們呆的地方,小被子這種東西是時時都有準備的,拿過粉紅色小碎花的小被子給林枷裹在身上,看著她眼睛發直的樣子,我真是心酸,“何苦來的,你知道他脾氣不好,就不要惹他啊,不知道到最後吃虧的人是你嗎?”

我真的有些不懂林枷這種人的個性。

像我。最是膽小識時務的,什麽對自己有危害,的第一時間就會避開,哪裏會想林枷這樣自己給自己找罪受。

明明看著是個在好不過的女孩子,怎麽就跟彭震這麽杠上了呢。

我難免絮絮叨叨的說:“你順著他一點能怎麽了?說不定他就是被你這樣的拗脾氣給惹著了,你要是順著他些,說不定他還就不招惹你了呢。”

彭震這樣的脾氣,我還真是敢說了解一點的,無非就是天之驕子。橫行霸道慣了的。

這一點跟陸暻?年非常的不一樣,陸暻年在被認回陸家之前,那時真真正正的貧民子弟,是要靠著自己才能過上好日子的。而彭震跟邱逸遠不同,他們都是出生就含著金湯匙的。

那種骨子裏帶著的自以為是,傲嬌霸道,真的很容易令人反感。

我勸著林枷,自己心裏也在想,真的遇上這樣的男人,到底該怎麽做才是正確的呢。像佟伊檬那樣什麽都不說,默默承受,後果顯然是不好的,最後男人只會覺得她乖,進一步的忽略她,別看現在邱逸遠守著佟伊檬愛的跟什麽似的,我敢打保票,曾經的很多年頭裏,邱逸遠就是篤定佟伊檬愛他,不會離開他,所以才敢這麽肆意妄為。

到了林枷這裏就成了另外的一幅樣子。

林枷跟彭震起沖突我不是第一次見了,每一次都心驚肉跳的,彭震那人脾氣實在不好,對待女人也不懂得憐香惜玉。

林枷何苦非要招惹他呢。

林枷眼睛還是楞楞的,表情是一種超脫凡事的冷然,她幽幽的說:“地獄這麽可怕,我總要拉一個人來陪我。”

這話........

我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最後才憋出一句,“生活不是寫小說,你這樣只會吃更多的虧!”

林枷跟沒聽見似的。

我咽了口口水,被林枷這樣的人一對比,我倒是顯得真的十分的包子,隨波逐流的厲害。我承認我是有些懦弱可欺,但是這也是我的人生哲學不是嗎?

我從小生活在顧佳蕓的陰影下,要不是內心有一個小小的空間,讓自己變的不那麽尖銳,都跟林枷似的,一言不和就能鬥起來,那我恐怕是沒辦法好好活到今天的。

哎,說到底還是性格不一樣。

我站起來,轉身往外走,“我去給你找點化淤的藥膏來。”

在外面找了一圈也沒找到,這種東西,怎麽可能會有準備,實在沒辦法了,就煮了兩個雞蛋,那雞蛋推推也是很有效果的。

我回到房間的時候,林枷已經睡著了,真不知道該說這女孩子心大還是沒心沒肺。

剛才還鬧的那樣的厲害,現在竟然就睡著了。

我拿著雞蛋給她滾脖子,才一會會的時間,林枷的脖子就已經青了,清晰的大手印。

揉開來,林枷疼的直抽氣,也是睡不著了。

我說:“你別動,忍著點,要不然你頂著這麽個大手印出去,別人不定怎麽看你呢。”

林枷這才沒說話,看著我給她揉脖子。

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流。

我看著她,心裏直嘆氣,總歸是女人,誰不想要被寵愛被嬌慣著呢,被看林枷對著彭震的時候又冷又硬,背過彭震去。哭的時候也不少。

哭了好久,這才又睡過去。

彭震去而覆返的時候,林枷已經睡熟了,進來看到我手裏握著的雞蛋,彭震沒出聲。

我拉著彭震跟我一起出去,別擾了林枷睡覺,好容易消停會兒。

彭震跟陸暻年身高差不多,但是身體要比陸暻年健壯,我拉著他出來。他微低著頭,看著跟溫順的大狗似的,怎麽都看不出他會是那樣的兇殘。

他手裏拿著藥膏,看來是剛才出去買的。

這兩個人,還真真兒是愁死人。

我跟彭震說:“對女孩子要溫柔一點,你不知道嗎?”

彭震不說話。

簡直,算我沒說。

這兩個人,我也是真的夠了。

實在沒辦法就說:“在我這裏,你們能不能不要這樣,孩子還小呢,讓他們看到了可怎麽好?”

這次彭震倒是點點頭。

算是答應了。

之後的幾天彭震跟林枷都是錯開來的,沒有碰面的機會,也就在沒有鬧出什麽事情來。

我的心思也就從他們身上轉移開去,滿心都是陸暻年了。

這裏的新聞根本不會報道南邊的事情,畢竟是國家的政治中心,每天大政方針都播放不完了,怎麽可能播放南邊商人的事情。

我找不到關於陸暻年的任何消息,只能打電話問。

陸暻年不肯說,我就打電話給紀清,打電話給夏亦寒。

夏亦寒對我的離開倒是比對陸暻年的事情更感興趣些,問了好幾次我為什麽離開,又什麽事情回去,而且不止一次的說,他要來陪我之類的話。

我沒有答應。

留夏亦寒在本市,總歸在關鍵的時候還能幫幫陸暻年不是。再者說,夏亦寒以為我是因為夏天佑的事情背夏夫人逼的只能帶著孩子離開,為了這個已經在家裏跟夏夫人翻了臉,這時候我讓夏亦寒來,豈不是要招惹來那麽一幫子人,我還不想面對他們。

誰都不想。

夏亦寒對陸暻年的事情不清楚,紀清倒是跟我說的詳細,無非就是陸暻年最近開始攔阻所有跟頌先生公司有合作的案子。頌先生的公司雖然資金雄厚,百年聲勢很龐大,但是那都是在國外,初初進到國內,對國內的政治、市場都很不是很了解。跟適應。

大陸可不是一個自由營商的地方。

跟官員的關系尤為重要。

這些都成了頌先生公司的漏洞,所以陸暻年在各個擊破,讓頌先生沒有單子可以接。

我覺得這個辦法是治標不治本的辦法,就算是讓頌先生沒有單子可以接又能怎樣,他有國外的訂單,錢一點都不會少賺,陸暻年這樣,多少有些吃力不討好。

紀清說:“據我觀察,這些單子搶過來還是小事情,陸總好像在等一個大事情。”

大事情?

我滿心的疑惑。

這種未知是最折磨人的,我不知道陸暻年心裏的想法。只能猜,可是猜,又是如此的艱難。

實在忍不住的時候,在視頻上問過一句,陸暻年只說:“我想你們了,要早點解決這些事情。”

說了等於沒說的答案。

就這樣過了半個月,我耐心耗盡打算強硬的要回去的時候,紀清說頌先生那邊的人找上門來,要約陸暻年談判。

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是陸暻年說的早點解決。

可是如果談判能解決,那早都可以談了,何必等到現在。

我有種不祥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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