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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原來陸暻年吃飯很講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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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見夏夫人當然不能毫無準備,之前對夏夫人的了解只是夏天佑的母親,但是這樣的了解在談判當中無疑的太膚淺了。

要不是陸暻年強迫著,我恐怕都要不睡覺來查找夏夫人的生平事了。

好容易被陸暻年壓著睡下,可我還是不放心,總想著能早一點獲得夏夫人的信息。陸暻年摸著我的眼睛嘆氣,“怎麽覺得你現在有往工作狂方向發展的趨勢呢?”

我回答的很理直氣壯,“這還不是都是學你的。”餘見爪才。

他自己明明就是最大的工作狂,現在居然說我,實在是沒有立場。

陸暻年一個翻身就壓住我,“小東西,你現在都學會頂嘴了,該罰。”

說完他就咬我的脖子,那種像是小狗狗一樣的啃咬,癢的我忍不住要笑。滾在一起自然避免不了一場情事。沒有往日的強烈,他溫溫柔柔的給我,我有些心急,可到底不好意思說,就這樣像是在搖籃裏一樣,舒服的到了。

次日我睡過了頭,真是的。起身看到身邊早已經沒有了陸暻年的身影,那種氣憤,由內而發,“壞蛋!”

明明是他出力的,為什麽最後每次都是我累的爬不起來。

急忙的查了一些關於夏夫人的資料,然後跟紀清匯合。紀清看起來很有些睡眠不足的樣子,我想能像我這樣踏踏實實睡一覺的機會,大概也不是什麽人的都有的。

心裏有些慚愧。

跟紀清談論了一些各自找到的資料,我能查到的,也不過就是夏夫人的生平,家庭背景以及愛情丈夫,孩子,從她一生的履歷裏,我大概只能看出她對夏富是真的愛吧,年輕的時候不顧一切,寧可壓上自家的全部家產。也要助夏富成功。老了呢,還是依舊,寧可囚禁夏富,也不讓夏富去見原本的妻子,也就是夏亦寒的母親。

如果有什麽事情是貫穿夏夫人一生的,那麽並不是她疼愛的兒子,而是她摯愛的丈夫。

為了夏富。夏夫人甚至在十五年前頂包進過監獄。

明明是夏富駕駛的車子出了意外,夏夫人卻毫不猶豫的頂替他,那時候可不像現在,社會風氣已經開放很多,車禍這種事情,幾乎天天發生,以至於大家似乎對車禍都沒有了什麽感覺。

那個年代出車禍可是很大的事情,尤其是的還傷到了人。

這樣的事情在當時,是被千夫所指的。

但是夏夫人還是義無反顧,為了丈夫,她是真的不要命的在付出。我拿著我自己找出來的資料跟紀清說,“夏富其實可以當咱們的切入點,她那麽愛她的丈夫,只要是對夏富好的條件,他應該是會同意的。”

紀清搖搖頭說:“我有內部消息。夏夫人跟夏董事長,正在辦理離婚。”

離婚!

這怎麽可能呢。

從我個人的認知裏,夏夫人怎麽可能在這個時候跟夏富離婚呢,之前的幾十年,他們寧可維持一個三人的家庭,都從未提過離婚的事情,怎麽現在夏亦寒的母親都死了,他們都沒有什麽障礙的時候,來說離婚。

對於這個年紀的人說要離婚,我總是猜不透的,明明一生都已經過去大半,好或者不好,都已經過去了,那麽為什麽還要在這個時候執意離婚呢。

在見夏夫人之前,我先見了夏亦寒。

並不是我刻意找他的,而是他找的我。

想著我馬上要見夏夫人,並且紀清也建議我見見夏亦寒,這樣能知道更多的關於夏氏的內部消息,我也就沒有拒絕。

夏夫人手中所持AM集團的股票,是以她個人名義在這麽多年的時間裏一點點的買進的。其實跟夏氏沒什麽主要的關系,要不然我倒是可以直接找夏亦寒,倒是好呢。

夏亦寒見我,什麽都沒有說,就遞給我了一份協議。

我看了下內容,馬上就震驚了。然後紀清看到內容,更是瞪大了眼睛。

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夏亦寒竟然已經跟AM集團的一些股東見過面,將他們手裏的股份都給了夏亦寒,現在的AM集團有些風雨飄搖,到底最後會花落誰家還不確定,這些股東都是修煉千年的妖精,自然不願意趟這趟渾水,這時候將這些有可能明天就跌的連本都保不住的股票高價買了,對於這些股東來說,無疑是最好的事情。

也很很多人趁著現在的危機,在發財,將手中的股票提高價格賣出來。

種種心思,可能看到人性千百種樣子。

我原本是想拒絕的,但是此時此刻我明知道陸暻年很需要這些股份,那些拒絕的話就說不出了。

夏亦寒看起來很沈靜,連話都少。

他身邊站著許颯,看到我許颯顯得很親近,嘀嘀咕咕的跟我說:“我現在被調到夏常董身邊做助理了,顧夏,我太同情你了,夏常董罵起人來,實在是太嚇人了。”

我抿抿唇,其實我自己是很懷念曾經那段跟夏亦寒工作的時光的。

不過私交是私交,公事是公事,這也是曾經夏亦寒交給我的。

我跟夏亦寒說:“這些都算是你的個人股份?我現在就跟你簽協議。”

這次我們出來找股東談判,也不是完全沒有準備的,自然要給幫助陸暻年的人一些好處,連夜起草了一份協議,內容大致是,在這次危機期間,如果各位股東能保持著立場不動搖,不將手中的股票拋售,那麽等陸暻年穩定住全局,會給這些人一些好處。

生意說白了不過就是趨利,誰給的錢多,聽誰的。

對於這樣的心理,無可厚非,你不可能讓一群商人跟你談什麽情懷或者情感,那些東西在利益,現實面前是非常殘酷無用的。

對夏亦寒這樣的,在危機來臨的時候,沒有袖手旁觀,甚至還施以援手,將那些想要拋售股票的人手中的股票買下來的人,我內心裏其實覺得該給更多的好處的。

不過這話,我打算回去跟陸暻年單獨說。

誰知夏亦寒並不同意,搖搖頭說:“不是我的,是你的。”

“這怎麽能行?!”我跟夏亦寒非親非故的,哪裏能接受他這樣的贈予,這些股票的價值少說都有上千萬,平白無故的,為什麽要給我。

我有些發急,說:“我知道你是好心的,但是我真的不能接受你這些的,你自己留著不好嗎,誰還嫌錢燒手啊。”

夏亦寒看我的樣子,倒是微微笑起來。

他說:“原本你在夏氏是有股份的,你難道忘了,你當初賣了房子的錢不是都給了我?現在夏氏氣氛有些緊張,你也知道夏氏並不是股份制的公司,突然有個你是股東,實在是太顯眼。我就將夏氏的股份給你換成了這個,沒想過這次剛好遇上了AM的收購案。”

“要是跌了,你可別哭。”

夏亦寒說了一長段話,我看著他甚至可以說是溫和的樣子,幾乎說不出話來。

他真的變了很多,我有些想不起來我第一次見到夏亦寒時的情景,腦海裏只有在新加坡的那個炎熱夜晚,我出去給他買粥,回來餵他吃時,他臉上的那種別扭甚至是漠然的表情。

後來我們一起經歷了很多的時候,除夕夜的煙火下,他明亮的眼睛好似給了我活下去的勇氣。

突然就有些想哭。

歲月你別在推了,如果身邊的人都改變,那麽最後,我身邊又會留存下什麽呢。

我眼淚在眼眶裏轉,說道:“可是那些錢是我跟你一起創業的,你現在都還給我了,是不是也就是說你往後不認我了啊。”

真的是突然的情緒,我其實完全沒有預料到自己今天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夏亦寒不在是那個冰冷說話嗆死人的夏亦寒,這樣的事實讓我無法接受,雖然我知道這樣的發展是好的,但是卻還是有些難過。

夏亦寒這回的真的笑了出來,他這個人其實平常的真的很少笑的,突然這麽笑起來,明朗的有些刺眼。

“如果你真的這麽舍不得我,那就回來夏氏工作好了,我給你的薪資絕對比陸暻年給的高。”

我訕訕閉嘴。

我要是敢回夏亦寒的身邊去工作,我敢保證陸暻年一定第一個打翻醋壇子。

言歸正傳,被感動是感性上的問題,那麽我今天見夏亦寒的目的,就是理性上的問題。

“我接下來要去找夏夫人說服她,不要出賣手中的股票,你有什麽建議沒有?”對著夏亦寒,我說話不自覺的就會親近,直接,也許是在心底裏就覺得他是不會傷害我的人吧。

夏亦寒看著我的眼神有一秒的深邃。

然後他問:“你現在所持股票已經比她手中的多,為什麽還要去找她?”

“這種東西,不是越多越保險嗎?”再者說,我私心裏是想證明我其實是能幫助到陸暻年的人,如果我拿了夏亦寒給的股票,而放棄去找夏夫人,那麽在別人看來,我是不是也只是一個能找到男人幫忙卻沒有任何能耐的人呢。

我不願意這樣。

夏亦寒自然明白我的固執,他沈思了一陣才說:“她最近跟我父親鬧的厲害,具體的情況,我也不知道,不過夏氏內部的人是不準許持有別家公司的股票的,這也是這一次我為什麽趁著查起來之前,把原本屬於你的那一份套出來換成AM集團股票的原因。”

他這麽一說,我就懂了。

如果夏富要跟夏夫人離婚,財產分割是非常重要的步驟,他們可是當初一同白手起家的夫妻,如今就算是要拆夥,那也要財產平分。

這種平分之前,免不了的就是調查。

婚姻到了這一步,就成了雙方互相別苗頭,互相找地方攻擊的時期,一點點的瑕疵都會讓對方揪住,然後不停的放大,成為婚姻中的大汙點。

這種時候要是查出夏亦寒將自己名下的股份轉贈給了我一部分,無疑是致命的問題。

所以夏亦寒把我的股份轉回自己名下,然後用這些股份相同價值的錢買了AM集團的股份,又貼補給了我。

同理可證,也就是說,夏夫人如果被人查到她持有AM集團的股份,也會成為攻擊的目標。

作為夏氏的當家夫人,居然還是AM集團的股東,對於夏氏這樣一直都強硬的表示不上市,不稀釋股份的公司來說,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也就是說:“夏夫人在這個階段,是非要將手中的股票出手不可的了?”我問。

夏亦寒輕點了下頭。

然後他很明白的給出了應對的辦法,“你跟陸暻年商量,如果餘錢夠,那就將她手裏的股份直接收購過來,這樣最是穩妥。”

我跟紀清紀小姐,對視一眼,我在紀清的眼中看到了她對夏亦寒的仰慕。

夏亦寒在工作中,的確會散發出一種迷人的睿智魅力。

我想這樣的能力,跟陸暻年也是不相上下。

我們昨晚在辦公室裏探討的,只有怎麽穩住這些股東手中的股份,並沒有直接收購的這個方法。那是因為我們每個人分到的股東並不一樣,像是那種強力控股的大股東,想要用全盤收購這樣的法子,自然是不行的,畢竟就算是陸暻年,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變出那麽多的錢來。

但是問題還是要具體問題具體對待的,如夏夫人這樣,其實只是掌握了很少股份的股東,用收購的辦法,其實是更快的。

我很認真的接納夏亦寒的方法,點點頭說:“我會去商量。”

夏亦寒站起身來,他今天穿著淺色的西裝,整個人看起來比以前明快了不少,我想大概是因為夏富跟夏夫人的離婚案,讓他心裏舒服了些吧。

雖然我這種想法有些小鼻子小眼兒,但是我跟夏天佑之間的恩怨,早已經不是能一笑了之的了。

我恨不能夏天佑被扒皮食骨。

不過想起夏天佑,我少不得要問一句,“夏天佑現在怎麽樣了?他.......傷的還好吧?”

要是真的傷的及重,我跟夏夫人,還真就不好說了。

夏天佑綁架我的事情,最終還是沒有讓警方知道,幾家人私底下和解了。所謂和解,也不過是給袁圓她父親的面子,畢竟事情是在他的地盤上發生的,不看僧面看佛面,多少也要顧及著些的。

說起夏天佑,夏亦寒剛才的明朗幾乎是在瞬間消失了。

他漠然的說:“還死不了。”

看吧,不僅是我跟夏天佑不共戴天,夏亦寒更是跟夏天佑恩怨如山脊,根本不可翻閱。

跟夏亦寒道別,我給陸暻年打了電話,說了具體的事情,陸暻年那頭似乎很忙,接了我一個電話,中途就有三次說:“抱歉,等一下。”

不知道他是在幹什麽。

最後他也只是匆匆的說:“好,你按著自己的想法辦吧。”

有了這句話,我像是有了底氣,跟紀清重新商量了一下具體的談判方針,不能用之前的那種要讓她穩住股份的方法,必要的時候,咱們要直接收購回來。

紀清點頭如搗蒜。

不過她還是有些遲疑的說:“你確定夏夫人會見我們?”

我心裏其實也沒底,但是總想著,就算是她不見,我們也可以去找,去等,世上無難事的,當初我跟夏亦寒也是找過很多家企業,想要等到他們的註資。

那時候什麽樣的刁難沒有遇到過,現在這些也不過是重來一次,我並不怎麽害怕。

我給夏夫人的助理打了電話,闡明了立場之後,他說:“請稍等一下,我詢問過夫人之後,會給你回電話。”

掛了電話,紀清就苦笑。

“這種決絕人的辦法,白助理可用的比他用的好。”

平時找陸暻年的人何其多,只要找到白助理這樣,白助理基本上都是以‘請等我回電’為結束語。

最後到底能不能等到回電,那就職能聽天由命。

這樣的方法拒絕別人的見面要求,既不會得罪人,也不會讓陸暻年本身有什麽樣的困擾。

我看著紀清有些沮喪的臉,握握拳頭鼓勵她說:“別這樣灰心,現在夏氏的情況,她不見我們,也是將禍根留在自己手裏啊。”

夏夫人手裏拿著AM集團的股份,對如今的夏夫人來說,無疑是將禍根留在了自己手中。

無論是夏富或者是夏亦寒,都不會放過她。

紀清看我信心滿滿的樣子,原本有些沈重的心情,才好一些,點點頭說:“好。”

我跟紀清一起吃了頓午飯,也沒時間去吃什麽好的,就在馬路邊的快餐店吃了盒飯套餐。

吃飯的時候紀清說:“真沒想到,你居然會跟我一起來吃這個。”

我笑,“那你以為我要吃什麽?”

紀清側頭想了想說:“陸總平時吃飯都是很講究的,這種東西,他反正是不吃的。我想著你大概跟他應該是一樣的。”

原來陸暻年吃飯很講究。

這個我還真的是沒看出來,平時我做什麽他就吃什麽,是真的沒有挑過食。

我笑起來,“我就是跟你一樣的人,哪裏有那麽多講究,吃飽就好了麽。”

時間也是巧,我們剛吃完,我的電話就響了,是夏夫人的助理,告訴我,夏夫人同意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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