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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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彎彎家查找線索。”我把自己的計劃跟兩個蘿蔔說了說,最後才發現自己幾乎是忽略了坐在邊上一臉癡呆的星堂。

“餵,你聽就聽,不要多嘴告訴洛西風。”我白他一眼。

“哦,我只是在想,用什麽樣的法子教訓一下唐芷。”

“你好歹也是個千年檀木成精好麽?為什麽思路比阿寶都幼稚?”我哭笑不得。推了推他的肩膀,我說我知道你夠朋友,但是我真的不需要別人替我打抱不平。

“我也不是為你抱不平,只是單純很討厭那個女人。”星堂支起一只腳,靠在膝蓋上弄頭發。慵懶地樣子像一只乖戾的黑貓,真的讓我很想把他從我的床上趕下去。

“怎麽?你也喜歡洛西風?那你應該更討厭我才是。”我說。

“我不跟你開玩笑,”星堂瞇了瞇眼:“我是覺得唐芷非常仇視妖類,那偏見甚至比洛景天還不近人情。明明自己身上也有一股子妖氣,弄得跟個普度天下懲妖除惡的菩薩似的,搞什麽東西啊。”

“她身上怎麽會有妖氣?”阿寶樂得直拍大腿:“你說的是騷氣吧?”

“阿寶哥哥,什麽叫騷氣?”彎彎萌萌地扯著阿寶的衣袖問。

唉,話題一跑偏就容易帶壞小孩子。

我打了個呵欠,說滾滾滾,你們都給我滾回去睡覺。

整夜輾轉難眠,清早我頂著一雙紅腫的眼睛洗漱後,看就到唐芷從洛西風的房間裏出來。

她的眼睛也很紅,估麽著昨晚也不知是哭了多久。

“站住!”她攔住我的去路:“你以為我還會允許你靠近他?”

“那你要問問師父,更習慣叫誰來更衣洗漱了。”我不卑不亢道。

“我從未見過像你這般不知廉恥的女人。”

“那真巧,我也是。”

唐芷沒再理我,獨自拎著藥往夥房去了。我則站在洛西風的門外猶豫了一會兒,就聽他在裏面叫我。

“阿黛,怎麽不進來?”

我哦了一聲,推開門。說不出第一句話,只怔怔地打量著屋內的陳設。

淩亂的血跡和玷汙的床單被褥已經被換掉了,只有那副染血的墨鯉卻被他小心翼翼地折好,放在枕邊。

“怎麽了?過來,幫為師梳下頭。”洛西風向我招手,我卻待在原地沒動。

洛西風擅長裝傻充楞,隨隨便便就當什麽事都沒發生過。而我不行——

廢話!我若有這般心性,又怎會執著千年?

“阿黛。”他叫我:“過去的事不要再往心裏去了好麽?你看看你,眼睛都腫成什麽樣了?師父教過你的,消腫要用生薯或者白蘿蔔也行。你把阿寶的觸手切一段下來,然後——”

“師父,不用了。這幾天你還是好好臥床休養,無需梳妝下榻。”

我沒笑,是因為我打心裏覺得這樣一點都不好笑。

我曾以為只要能留在他身邊,不管讓我以什麽樣的性格什麽樣的身份什麽樣的態度,我都心甘情願。

可是又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他的疼愛竟成了我再難向前一步的負擔。

我不要疼愛,我只想讓他把我當成一個女人。一個有是非觀,有自由感,有緊迫感的女人來占有和信任。

而不是隨便捏我的腮子,隨便摸我的脖子。甚至在我做了‘錯事’的時候,還擺出一副循循善誘的表情。

“我去夥房幫你煎藥。如果,你還敢喝的話。”丟下這麽一句話。我把桌上那瓶蛇桐香收了起來,假裝好像打算再下藥的意思。

洛西風沒有再說話,只是像不認識我似的靠在床上發了好一會兒的呆。

等我轉身出門的時候他才說:“你敢送我就敢喝。”

來到夥房,我無可避免地又遇唐芷。

她親自蹲在竈邊煎藥,我二話不說就去奪扇子。

“你是想要跟我在這裏動手麽?”唐芷冷冷地看了我一眼。

“你是我的對手麽?”既然大家都敞開了身份,我也就不用客氣了。

“不可理喻。”她轉身倒掉藥渣,不再理我。

我卻輕輕撥了撥那些稀碎的草藥,冷笑一聲道:“今天的藥裏,你好像多加了兩味暖甘之物。葡藤。琥草。”

唐芷手一抖,臉色有變:“你什麽意思?”

“我什麽意思你不清楚麽?唐姑娘,異血蓮可不一定都是健胃暖脾的,有些時候,要看它是不是長在寒泥之中。”

“你——”

這一巴掌,我不會再輕易讓她落下來。捏住唐芷的手腕,我只輕輕一推她便倒退數步。

“王妃娘娘可不是一個很適合與之謀的盟友,方寸太亂很容易拉低自己的資質。”我沒想把話說的太絕,因為在我看來,唐芷即便做了傻事,也不是有心要害洛西風的。

所以我根本就沒打算要把她怎麽樣,那麽她現在這一臉痛苦地撫著胸口給我彎下腰——又是幾個意思!

洛西風又不在,她苦肉計給誰看!

“餵,別演了。我鬥不過你,今天就搬走。”我伸手推了推她,卻見她臉色泛著慘白,氣息也不是很穩。貌似,不像是裝的?

唐芷沒理我。徑自找了石凳坐下。顫抖著手從衣袋裏翻出一個小瓷瓶,倒了一粒丹藥服下。我怔怔地看著,直到她臉色微微轉好一些才大著膽子上去問:“你在吃什麽藥?”

“爹配給我的,多年舊疾了。”她重新端起扇子煎藥,冷冷回答。

我確實聽說過唐芷自幼身有舊疾,但見她對付阿寶那會兒出手十足利落,也沒想過是真是假。

“我天生心血缺竅不足,算命的時候,先生說要指一位中旺我八字的男子為婚,方能壓定命數。雖然聽起來像是無稽之談,但父輩們還是把師兄與我結了婚約。”

我算了算年紀,唐芷出生的時候,洛西風應該是四歲左右。那豈不是他娘親剛剛出事不久?

“是,師伯的妻子被蛇妖殺害後,大概也是為了叫亡妻泉下安心有知,便決定將我們二人締結婚約良緣。師伯至此遠游而出,師兄就在我爹娘膝下常住。所以,我和他之間的感情。遠遠要比你想象得更深厚。”

我心裏苦笑,想說青梅竹馬算什麽,我們可是愛過千年呢。

但嘴上還是表達了遺憾和好奇,我繼續問:“那後來呢?你們什麽時候分開的?”

唐芷垂了垂眼睛,娓娓嘆息:“我會說話的時候就會叫師兄,會走路的時候就是他牽著我。我身體很不好,常常大病。幾次危及生命,都是他陪著我渡過難關。但他十五歲時跟著師伯回去了,此後雖然見的少了,但情誼仍在。我從來都沒想過有一天,他會拋棄我愛上別人。”

我想了想,突然覺得有點悲哀。

我說:“師父並沒有愛上別人。只是年紀成熟了,心性改了,覺得跟你在一起不合適。”我聳了下肩膀,雖然自己也知道這麽勸慰的效果無意火上澆油,唐芷不拿藥潑我已經算客氣的了。但是這就是事實嘛!

“有時真羨慕你,”唐芷酸溜溜地剜我一眼:“明明一把年紀的妖精了,還能在他身邊打著滾撒嬌。”

我想說。如果你知道我每次渡天劫的時候幾乎要把身上的鱗片一片片拔下來重新長,你就該知道我用什麽樣的代價換來在他身邊的打滾撒嬌了。

“餵,唐姑娘,我有個事想問你。”其實這件事,我挺早就想要向唐芷證實了,只是從來沒想過會有跟她好好談話的機會。

“你可以問,但我不一定好好答。”她也是夠不客氣的了,但很明顯是在認真聽我說話。

“你從見到我的第一眼,就知道我是妖?”我一直為此事耿耿於懷。

自認為碧鱗汶香珠雖然算不上天衣無縫。但只要小心謹慎一些,就連洛景天都沒能發覺,這唐芷究竟是怎麽做到的?

“呵,說來你也許不信,但我天生就有這個本事。”唐芷道:“無論什麽妖邪精怪,我只要看上一眼就能感覺到。”

“世間竟有這等奇怪的直覺?”我表示自己並不是太相信。

“不信的人多了,可事實就是這樣。本來我也覺得奇怪,但時間久了,想想也不算壞事。”唐芷把煎好的藥倒出來,兩只碗來回倒涼著:“本以為師兄這一生致力除妖懲惡,哪裏還會有一個女人比我更適合他?可是……”

我搖搖頭,說那是因為他需要一個過日子的女人,而不是一個擅長幫他拉生意的同伴。

“要你多嘴。”唐芷把藥碗推給我。

“你自己送吧。”我揶揄她:“天知道你這次又放了什麽料,等下他再吐你一身血,你可以直接幫他立碑坊了。”

“呸。”唐芷瞪了我一眼,旋即漲紅了臉:“你,一定會把異血蓮的事告訴他對不對?”

我一下就樂了:“你也有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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