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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罪惡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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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皓臣拉過我,替我擦掉了臉上的淚水,輕聲說:“又不是一去不回,很快我就回來了,你和孩子好好的在家等我。”

我抽泣著,此時有點兒像個情竇初開的小丫頭,正與自己喜歡的情人道別般。

原皓臣抱著我一直安慰了很久,最終是他自己給收拾的行李,就一個背包,裏面除了一些創作工具,就是基本常用的藥。

那個晚上,他抱著我說了很久的話,卻只字不提自己的過往。我們倆不說話的時候,就默默靠在一起,靜等著天明。

他哄我入睡,早上醒來的時候,他已經離開了。我的鼻頭一酸,竟然連當面道別的機會也錯過。

桌上的手機突然響了,我接過電話,那端傳來原皓臣低沈的聲音:“欣欣,飛機要起飛了,你昨天很晚睡,再躺一會兒吧,我去到那邊會給你電話,不用擔心我。”

“你怎麽不叫醒我?”我哽咽著嗓音沙啞。

“送不送都一樣,你送我來機場,我反而不想離開了。”他無奈一笑:“得掛電話了。”

“好,一路順風。”我緊握著電話,那端久久才傳來一陣盲音。我狠抽了口氣,離開原皓臣的第一天,我的心也一並被帶走了,生活似乎少了什麽重心,很不適應。

但是我得快速習慣下來,沒會這些沒有他的日子裏,帶著孩子們好好的過每一天。

從他離開的這天開始,我學著寫日記,日記裏能寄托我的思念。我接到他的電話是他離開的兩天後。

我欣喜若狂,一肚子想對他說的話,在電話接通的那一秒,卻不知道該如何說。

“皓臣,你在那邊還好嗎?”

他說:“很好,你不用擔心。本來我想下了飛機就給你打電話,但是中途信號很不好,現在我們在礦山附近搭了帳篷安定了下來。”

我問他:“那邊是不是很熱?”

他說:“氣候很幹燥,紫外線強,倒是不覺得太熱。家裏還好嗎?”

我輕應了聲:“家裏挺好的,寶寶知道你出去工作了,所以突然變得乖起來,沒有之前那麽淘氣了。”

他失笑:“那就好,我就怕那倆小家夥鬧騰得厲害,他們平常還是怕我的。我不在,不知道要野成什麽樣兒。”

我說:“我也會拿出大家長的威嚴!”

我和他聊了近半個小時,他說現在要去堪查礦場,那邊信號不好,所以就掛斷了電話。

那天依農約我逛商場,我開車將顥顥送進幼兒園後,帶著宗晟去見了她。

只覺得一些日子沒見,變得更加有女人味兒了,我說:“看來最近有愛情滋潤你啊。”

“嘿嘿,最近陳煜那小子長心了唄。”

我問:“陳煜最近都在做些什麽?”

依農說:“在家裏的公司上班,似乎幹著還挺樂呵的,他說等年底的時候,咱們就結婚。”

我說呢,陳煜終於提結婚這檔子事了,眼看他們家的孩子都兩歲了。

依農拍了拍我的肩膀說:“現在姐有錢,陳煜每個月都塞錢給我。今兒個要買什麽,姐送你,挑吧,別跟我客氣。”

我失笑:“雖然公司沒了,還不至於讓你包養我,我可不會拖你後腿的。”

“喲,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乖巧懂事了,改性了呀?”依農打趣的說。

我們去逛了兒童區,女人一旦有了孩子,重心幾乎都放在了孩子身上,一圈逛下來,孩子的衣服是買足了,自己的衣服還沒買,已累得不想動了。

“前面有家咖啡廳,我們去那坐一坐。”我說。

依農錘了錘腿,點頭:“下次出來逛街,一定要帶男人出來,至少還可以給他安排個力氣活兒讓他舒筋活絡一下。”

我甩了下頭發,擡眸間,笑容僵在臉上。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麽緣分,在這裏又遇到了簡琦。

看來她常來這裏,不然我顯少來,兩次都能碰到她。

她一身大牌範兒,戴著墨鏡,身後跟著兩個給她提東西的助理,同時也註意到了我們。

依農暗中戳了戳我:“快走,狐貍精來了。”

以前那麽好的姐妹關系,弄得現在跟仇人一樣,我心中說不出的感覺。

本想假裝沒看到與她擦肩而過,卻沒想到她叫住了我:“喲,這不是我的好姐妹欣欣嗎?買了這麽多東西呀。”

我暗中抽了口氣,扯著出一抹淺笑:“跟你比起來,那簡直不值一提,要是沒什麽事兒的話,我和依農就先忙去了。”

她攔下了我:“別走啊!我還有一肚子的話想對你說呢,你就這樣走了,也太不給面子了。”

我撇嘴,有點兒不太想跟她纏糾不清,現在下手中還抱著宗晟,老娘已經累個半死了,只想找個地兒好好的喝杯咖啡安生。

“你兒子?長得挺漂亮的,不像你。”

這話兒怎麽聽著那麽帶刺呢?但我不動聲色順著她的話說了下去:“是啊,像我老公。”

她一臉戲覷說:“可我怎麽瞧著也不像你老公?”

我一聽就窩火了:“簡琦,你什麽意思?東西可以亂吃,但是話是不能亂說的,這個道理你不懂嗎?”

“我就隨口說說,你炸什麽毛?難道心裏有鬼被我說中了?”

我真的想不明白,我和她之間究竟有什麽深仇大恨,她非得抓著我不放。

“簡琦,我還有事就先早了,你要是還想逛的話,就自個兒高高興興的逛吧,我不奉陪你在這裏唇槍舌戰了。”

“黎洛欣!”簡琦憤憤的不肯讓我走,連依農都快看不下去了。

“簡琦,你這是幹什麽?好歹以前也是姐妹,你有必要這個樣子嗎?就算不能做姐妹了,咱好聚好散行嗎?”

簡琦冷哼:“我看,行不了!”

我眸子冷冽定格在她身上:“你究竟想怎麽樣?”

她笑了笑說:“你現在什麽也不是,公司沒有了,老公也行蹤詭異,難道是欠了債沒臉在這裏呆了,所以逃跳了嗎?這是命啊,沒辦法,我天生就是比你命好,有的人就是命賤。怎麽比啊!”

我抽了口氣:“我犯不著跟你比,我自己過得好不好,我心裏比你清楚得多。不需要你為我在這裏定一個悲情的角色,我多謝你了。”

依農將的拉到了她的身後,嚴實護著我,把孩子一放,雙手一插:“賤人,你想打架嗎?”

簡琦的臉難堪的抽了兩抽:“曾依農,我和她的恩怨跟你有什麽關系,你讓開!”

依農狠狠瞪著她:“怎麽跟我沒關系了?我看到一個賤人在欺負我的好姐妹,難道我看我的姐妹任人欺負,這裏是大商場,你要不嫌丟人,就盡管來上!!”

簡琦氣得要命,卻又無可奈何,她當然知道依農的身手甩男人一大截,就算是幾個妹子一起上也未必是她的對手。

“你就這麽護著她?我曾經跟你也是好姐妹。”

依農笑了笑:“那是當然,我跟欣欣初中的時候就是好姐妹了,我也是因為她才跟你做姐妹的,你現在都不把她當姐妹了,我為什麽要把你當姐妹?還有,你與其笑別人公司沒了,老公跑了,還不如多關心自己啥時候能有個蛋生!”

“你!!!”簡琦臉色驟然一變,依農狠狠白了她一眼,抱起孩子朝我擡了擡下巴,示意我快走。

這女人咱招惹不起,難道還躲不起嗎?

在咖啡廳裏坐定,給兩小鬼點了兩個奶油布丁,我意外的看著依農:“我都不知道你什麽時候這麽能言會道。”

她說:“其實你也不差嘛,就是被她氣糊塗了,情緒任她牽著鼻子走,都不知道怎麽反駁。以後她要再為難你,你只抓著這一點使勁的挫她就行,我看她還能說出什麽賤話來。”

我想了想說:“她大概是因為趙一帆的事情,一直記恨我到現在。”

依農簡直無法理解:“草,她喜歡趙一帆,就自個兒去追啊,跟你較什麽勁兒,有意思嗎?人家趙一帆把她當回事兒了嗎?再她說現在嫁了豪門,還有什麽放不下的,她都嫁人了,跟趙一帆沒可能了!怪誰?!”

我說:“怪我咯,當初要不是我‘纏’著趙一帆,她想著就能跟趙一帆成了。”

“傻逼!”依農狠狠吐出這兩字兒,毫不留情。

之後沒多久,媒體總是傳來韓氏總裁與簡琦離婚的消息,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大概三個月後,我接到了一個意外的電話。是韓城打過來的。

他問我:“你能聯系得上韓也嗎?”

我對韓城現在特沒好感,藍度變成這樣,全都是他一手造成了,而且不是正面交鋒,而是使了兩次卑鄙無恥的手段。

我說:“聯不聯系得上,都跟你韓大總裁沒有關系。”

韓城有些無奈:“別這麽,當時我那樣做也只是想逼韓也回到韓家,雖然他氣死了爸爸,但讓他回韓家也是爸爸的遺願。再說……是我們韓家對不起他。”

我說:“別再給我打電話了,我現在聯系不上,你所說的這些我也完全不關心,再見!”

“等等!”他猛然叫住了我:“如果他真的不能過來,你也可以,我媽想見見你們。”

我眉頭緊鎖:“你媽?見我們做什麽?”

“她一直對當年的事情感到愧疚,這些身體狀態一直不好,她可能也知道自己活不久了,就想著見見你們。”

為什麽人總是這樣,做了壞事就想著被原諒,可是誰又能救贖曾經被深深傷害的那些人?

本來我是不太樂意見的,但是一想到也許能從韓家主母的嘴裏聽到關於過去的一些事情,我便起了心思。

“什麽時候?”

“今天也行。”

我看了眼時間,此時顥顥就快放學了,我說:“今天我沒時間,明天再約吧,我明天會給你打電話。”

聽到我答應下來,韓城冗長的舒了口氣:“如果可以的話,最好是帶韓也一起過來。”

我說:“我家皓臣出遠門了,暫時回不來,就算是現在他在,只怕也不會來見你母親,所以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我只想保護原皓臣,不想再看到第二次他那個模樣,讓人心疼。

“那好吧。”韓城沒辦法,妥協了下來。

第二日,我讓看護在家裏照顧著宗晟,將顥顥送到幼兒園後,給韓城打了一個電話,大約十多分鐘後,他親自開了車過來接我。

車內,他保持著沈默沒有說話,我是個不太能安靜下來的人,這麽安靜,便總想著找點兒話題來緩解一下氣氛。

於是,我說:“最近媒體總是在傳你和簡琦的離婚的消息,是真的嗎?”

他陰沈著臉,沒有回答。我撇嘴將視線轉向了車窗外,以為他不會回答時,卻說:“正在考慮離婚協議。”

看來無風不起浪,我想了想說:“我看你們之前不是挺好的嗎?簡琦還經常在我面前顯擺你呢。”

“你還記得我們曾經說過的一些話嗎?”

“什麽……話?”

“你說,愛情很重要。後來我遇上了簡琦,為了愛情我不顧一切,開始覺得你說得很對。愛情是生命裏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少了愛情,生命實在太枯躁無趣了。”

我還真沒想到,這個男人如今會有如此深刻的體會。

“嗯,和相愛的人生活在一起,的確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這種幸福勝過一切。”不管他是貧窮還是富有,生老病生,都不離不棄。

他輕嘆了口氣:“是啊,可是後來我才發生,愛情是一種相對的東西,不是一個人單方面付出就足夠的。時間久了,就會覺得很累很累。”

我心口一窒,沒想到近兩年的時間,簡琦和韓城竟也沒能修成正果。每次看簡琦在我面前顯擺,我還天真的以為他們倆的關系真的有多好似的。

我也沒想到,簡琦會是這麽長情的人,明明之前她是我們之中最花心的,結果認真起來,讓人有些感慨。突然間不再那麽討厭反感起她。

或許她是真的太愛趙一帆,因為這種得不到的愛情,才轉化為了滿腔的恨意。

車子在韓家別墅前停下,走進院子時,我看到簡琦在院子裏采摘玫瑰,看到我的身影,只是輕輕一瞥,似乎並不意外。

韓城只是默默看了她一眼,帶著我從她身邊走過。他們之間看來鬧得挺僵的,都開始不再說話了。

韓母長年躺在病床上,整個人枯槁如柴,沒有了一絲生氣,眼窩都深陷了進去模樣十分憔悴。

見到我,她微怔了片刻,才顫聲問:“這就是韓也的老婆?”

“是的,媽媽。”韓城在他母親床沿坐下,緊握過了她的手:“她現在過來了,你有什麽想要對她說的?”

他母親眼神覆雜了盯著我半晌,對韓城說:“你先出去,我有些話想私下跟她說。”

我的心臟鼓動得厲害,她要對我說的,難道是關於原皓臣過去的一些事情?

“你過來,再過來一點,讓我好好看看你。”

我聽話的走了過去,直到在她床沿前停下步子,她盯著我淚水就滾落了下來。

“當年我做錯了很多事情,韓也還是不肯來見我一面吧?他大概是不會原諒我的。”

想那時他父親臨死前,原皓臣報覆仇恨的目光,只怕到死都不會想再見這個女人一面。

“做錯了什麽?”我問。

她沈默了下來,似乎難以啟齒說起那些過往。我誘導著說:“我現在替韓也過來,就是想聽你的懺悔,我會把你今天的話都轉告給他的。”

韓母的淚水又再次流下,才娓娓道來:“韓也的母親,是來自於大山裏的女人,她身上有種靈氣,是個十分標準的美人。男人總是花心的,又喜歡嘗新鮮的,當時韓也的父親在和我剛結婚沒多久,結識了這個女人。

原素麗的出現毀了我美滿的家庭,你說我怎麽能不恨呢?我每時每刻都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她是個敢愛敢恨的女人,她說愛上了韓正,就跟他在一起,而且還懷了他的孩子。韓正想要拋妻棄子跟原素麗在一起。

那個女人,只想著自己跟孩子,怎麽不想想我當時拖著才幾歲大的小城,如果離了婚生活會過得有多麽堅難?所以我怎麽也不願意離婚的,我以死相逼,讓韓正離開那個女人。

韓正表面上答應了我,可背地裏卻偷偷跟這個女人來往,還經常夜不歸宿,我心裏嘔著一股子氣,沒地兒發洩,就雇了人跟著韓正,摸著了那女人的住所,那個時候,韓也都兩歲了。

我們那時候有個姐妹圈子,其中跟我關系還不錯的不能生育,想找個能代孕的女人。我出於私心,便跟她說我這裏剛好有一個缺錢的女人,她會願意做代孕。

我將原素麗迷暈了,讓人送到了她老公的床上,好讓我家韓正死了這條心!也讓這個女人有自知知明。本來我是受害者,可因為這一念之差,我就做了壞事,再也不能回頭了。

趙震南喜歡上了原素麗,纏著她不放她走,並用孩子作為威脅。韓正找她未果,一氣之下跟我鬧翻了,就是從那時起,他便出國丟下我們母子很少很少回來,就算回來也是在酒店裏過夜,公司也都是通過電話或者郵件讓下屬處理。

我就這樣守著活寡這麽多年!我心裏一直恨著!!你不知道那種歇斯底裏的恨,能把人折磨得發瘋。後來我聽那個姐妹說,原麗素懷上了趙震南的孩子,生了個男孩。

只可惜,那個姐妹也沒能守住趙震南的心,至今我也不知道這個女人身上究竟有什麽魅力,能讓這些男人都為她拋家棄子,為她瘋狂!我一直期待著有那麽一天,報應降臨在她身上。

趙震南當時勢力薄弱,有求於妻家的權勢,所以與原素麗的事情也不敢聲張,直到後來他的妻子將這個女人和韓也趕出家門,自此母子倆人不知去向,我一直覺得太便宜了這個女人。心中的恨意一直沒能消除。

沒想到過了十年,韓也突然帶著一個叫宛白的小姑娘,在那天雨夜裏出現在韓家的大門前。我看著那孩子與原素麗有幾分像的臉,生了歹心,將他留了下來。以宛白不是韓家人為由,將她送到了青少年收容所。

我記得那天雨夜,韓也帶著滿身的傷,我將他和宛白分開,他不肯,拼命的跟我們對抗,那兩個孩子的感情很深厚,似乎從來沒有被這樣分開過。韓也那麽倔犟的人,哭著喊著跪在雨中讓我接宛白回來。

我自然是沒答應他,我當時對他母親太恨了,恨已將我的心蒙蔽,讓我分不清善惡。我竟不知,我和那個女人的恩怨,與這個孩子又有什麽關系?可我將所有的恨都發洩在了那個孩子身上。

我欺騙韓也,只要他乖乖聽我的話,我就不為難宛白,只要他乖乖聽我所有的安排,總有一天我會把宛白接回來還給他。於是韓也很聽話,我讓他做什麽,他就得做什麽。

韓正因為得知韓也的事情,中途回來過幾次,他很喜歡這個孩子,想必是因為那張與他母親太像的臉。可是韓正越是對這個野種好,我就越是怨恨。韓正竟還想著要把百年將來一半的財產都給韓也,並好幾次說要親自將韓也帶在身邊,讓他出國念書。

我還是抵死沒答應,韓正的態度十分堅定,我想著他也是怕韓也留在本家會受到欺淩,所以態度才如此堅定。在那天夜裏,我警告韓也,不能跟著他父親離開這裏,只要他答應與父親一同離開,我就毀了宛白。

後來他果然沒有答應與他父親一起離開,我經常虐待他,無緣無故把他關在漆黑的屋子裏,拿藤條抽打他,他也不反抗,只是咬著牙默默承受著。大冬天的時候,我就讓他跟家裏的狗睡在一起,不給他飯吃,他也不反抗……”

我簡直無法再聽下去了,根本無法想像,當時原皓臣究竟是怎麽挺過來的。

“你怎麽能那樣對他?你怎麽能?!”原本當我看著這個女人脆弱的躺在病床上氣息懨懨的模樣,心中還有一絲不忍,現在看來,全都是報應,是她活該!!

她苦澀的笑了笑:“是啊,我怎麽能這樣?後來過了很久,我一直都不敢相信,那是我的做的,如此歹毒,如此可怕,也如此的陌生。他十四歲那年,我大哥因工作的調動回來了。”

我猛然瞪大了眼睛:“你大哥,叫林健翔,對嗎?”

她看著我微怔了片刻,點了點頭:“看來,你調查過一些東西。”

我暗自抽了口氣:“也沒有特意調查,只是好奇而己,後來呢?”

她想了想,說:“後來,我大哥和韓也開始走得很近,我倒是挺好奇的,大哥怎麽會那麽護著這小子?每次大哥看我為難他,就找理由把這小子帶走。有一次我悄悄地跟了上去,林健翔這個變態,竟然對韓也起了心思,還對他動手動腳的。

韓也反抗他,我大哥就拿宛白說事兒,他說會幫他把宛白給弄回來,只要韓也不反抗,聽他的。其實我大哥就是圖個新鮮,沒想對韓也真的怎麽著,興志一來了,就猥褻他。倒是真的把宛白給毀了。但韓也不知道,還一直以為,只要聽林健翔的,總有一天,大哥會幫著他對抗我,把宛白弄出來。你說這小子天不天真?”

我整個人如墜冰窟,心尖都在發顫,這惡毒的兩兄妹所做所為,簡直令人發指!我真想掐著這個女人的脖子,親手將她送進地獄去!

她看著我,眸光閃過一絲內疚,說:“過去的事情,我已經沒有辦法再重頭來過一次。韓也十五歲的時候,宛白受不了這種非人的折磨,上吊自殺了。韓也忍了這麽久,全都是為了宛白。

在得知宛白死的那天晚上,他突然像是瘋了,說要殺了我們。我們報了警,收買了當時的警察,讓他們代替好好教訓韓也,讓他乖乖聽話。韓也從警局送回來的時候渾身都是血,氣息懨懨。

當時所有人都以為他死了,後來也就過了這麽多年,我的身體一日比一日差,也沒查出有什麽病,我想……可能真的是報應!韓也死後沒多久,我大哥也瘋了,瘋得誰也不認識,就記得一個韓也,說他鬼魂回來了,索命要帶他走。

後來家人實在看不住大哥,就把他送進了精神病院,我身子還好時,也會經常去看看他,後來就越見去得少了。這些年也沒再看過他。不知道他還過得好不好。

一年前,我突然聽小城說,韓也回來了,我還不信。後來才知道他沒有死,當時救他命的人就是趙震南,趙震南動了惻隱之心,再加上他又上原素麗的兒子,這才瞞天過海,給他換了新身份,活了下來。”

回想起過去的種種,他每一個晚上的噩夢,他那些年不得不靠藥物來控制自己情緒的病情,都是被這些禽獸折磨出來的,怎麽可能不恨?恨不得殺了他們解氣!

萊希總說,原皓臣最大的特點是能忍,是啊,這些折辱都能忍得過來,還有什麽不能忍的?

也許他也曾像顥顥那樣天真無邪的笑過,只是被命運的殘酷扼殺得一幹二凈。

我深深厭惡著眼前這個女人,她讓我心愛的人曾經甚至是現在都在承受著痛苦的煎熬,是一輩子也無法愈合的傷疤。

我說:“你說出這些,是想要得到什麽?”

她說:“向我對韓也說一聲對不起,這輩子是我做了太多對不起他的事情,下輩子我願意還他,做牛做馬都行。”

我沖她笑了笑,說:“我現在就可以替他回答你,不會原諒!你就帶著這些骯臟還有罪惡,通通下地獄去吧!我不會再見你,更不會向他提起你,我不想讓他感到惡心,永別。”

我轉身離開,聽到了這個女人最後歇斯底裏的懺悔的哭聲,那些罪惡,不會因為淚水而沖淡。

回去的晚上,我接到了原皓臣打來的電話,他那裏天快亮了。

“欣欣,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們發現了第二座金礦!”

我心中替他感到高興,可聽著他的聲音,鼻頭酸得厲害,淚水無法控制的一個勁的往外冒。

他聽到我的哽咽聲,擔憂的問我:“是不是小鬼們淘氣了?受委屈了?”

我說:“不是……我只是想你了。”

他在電話那端笑了笑,聲音無比溫柔的安慰著我:“我也想你了,我昨天晚上夢到你了,一夜春夢……所以一大早起來淋冷水。”

我被他逗笑了,淚水還在流著。

“那你天天都夢見我吧。”只要不做噩夢了,就好。

“嗯,心之所念,夢之所見。我天天念著你,就能天天夢到你。好好照顧自己,等我回來的時候,我要看到一個健康美麗的妻子。”

“你也是,不要生病,要按時吃飯,我等會兒就給萊希打電話,問你究竟有沒有好好吃飯。”

他果然沒瞞得下去,說:“剛來這裏,吃的實在不合味口,別說我了,就是萊希和阿森他們也吃不慣啊。所以我昨天去買了一些做飯的用具,今天準備給他們做牛排。”

“啊?你還要負責給他們做飯?!”

他笑笑:“沒辦法,誰叫我該死的會做飯,而且味道還不錯。所以他們就把這偉大而神聖的使命,交給了他們的老板!你有見過這樣的員工嗎?扣工資,沒得商量了。”

悲傷似乎一下子淡去,我覺得他的心情變得開闊了很多,希望他以後再也不要想起過去那些痛苦的往事。

他語氣有些不舍:“太陽出來了,你那邊也是深夜了吧?快點去睡覺,女人老熬夜可會老得很快的,你也不想我多看別的年輕女人吧?嗯?”

“原皓臣,你敢!你要是敢多看別的女人一眼,我就……我就給你戴個綠帽子,你到時候可別哭!”

“好樣的!回來再收拾你,快去睡覺!”他掛斷了電話,我盯著已掛斷的手機,心頭久久無法平靜。

好想他,想念到每一個細胞都在隱隱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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