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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安王夫婦在種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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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拂曉月,銀輝灑遍深宮,時有烏鴉在黑夜裏掠過,停駐在盤虬如龍的梅枝上呱呱冷囂。

穿了一身蟒袍,腰系玉帶的伍大千提著一柄流蘇宮燈緩緩向坤寧宮走去。

歷代,坤寧宮就是皇後居住的宮殿,可自從元妃和先皇後都去世之後,皇帝就把皇後的牌位扔了出去,把元妃的牌位安置在了這裏。

邁過坤寧宮的門檻,看見高高掛在回廊屋檐下的大紅燈籠,伍大千渾身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忽的在他眼前出現了一雙靴子,借著昏紅的燈光伍大千看見了上面用銀絲纏著金絲繡制的祥雲圖紋,接著一雙修長蒼白的手就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大千。”

“幹爹。”伍大千渾身一激靈,擡起頭時臉上就浮現了討好的諂笑,他弓著腰攙扶上魏忠祥的胳膊,壓低聲音問,“幹爹,陛下在何處,香胰子的方子拿到了。”

那一雙蒼白的手拍了兩下伍大千的肩膀,“就知道你小子是個有本事的,跟咱家來吧,陛下在下面呢。”

伍大千胖乎乎的身軀頓時一抖。

頭頂上的人操著細細柔柔的嗓音笑了一聲,“沒用的東西,怕得什麽,有幹爹在呢,走。”

“是,幹爹。”伍大千感激不已,攙扶的動作越發小心。

伍大千只去過下面一次,在外面奔波久了,和那些正常男人一塊吃吃喝喝習慣了,他都險些忘了自己的出身,險些忘了在坤寧宮的下面還有那樣一個寒冷的地方。

坤寧宮後花園有一片假山,入口就在其中一個假山洞裏。

魏忠祥熟門熟路的選擇了一個山洞走了進去,手掌扭了一下石壁上凸起的石頭,伴隨著輕微的鋸齒轉動,鎖鏈顫動聲,一扇石門開了,頓時撲面而來一股冷冷的白氣。

伍大千打了個寒顫,看見魏忠祥擡腳順著石階下去了,他連忙跟了上去,

這是一個金碧輝煌的地宮,洞頂鑲嵌了數不清的夜明珠,墻根下每一丈遠立著一尊青銅仕女燈,侍女的頭顱是放置燈油的地方,兩根絞纏在一起的燈芯從裏面延伸出來,燃燒著幽藍泛著赤紅的火焰。

一條雕刻著龍翔鳳舞,祥雲繚繞圖案的漢白玉石甬道長長的往前延伸,在這條玉石路的盡頭是兩扇黃金打造的門,兩扇門合在一起的圖案是龍鳳呈祥,當魏忠祥掰了一下青銅仕女的頭顱,門一開,一龍一鳳就分開了。

伍大千跟著魏忠祥進去,顧不得看左右甬路通向何處,又過了一扇這樣的金門之後,就到了正殿。

正殿,仿佛是由冰塊鑄成的,伍大千只覺寒冷入骨。

“陛下,大千來了。”魏忠祥在金紗幔帳前跪地,低聲道。

伍大千也趕緊跟著跪下,眼睛悄悄擡起一個弧度就只看見了前面微微晃動的金紗。

金紗裏頭,挨著一個寒玉棺材坐在龍椅上的天授帝,右手擎著一個盛放了鮮紅液體的水晶杯道:“弄清楚了嗎?”

伍大千忙往前爬了爬,繃緊身軀,聲音清晰的道:“回稟陛下,弄清楚了,安王還是一副小孩心性,和鄉下小子踢球,不顧身份和那些泥腿子勾肩搭背,安王妃雖弄出了肥皂,卻並不會做生意,奴只是在他們跟前哭訴了一回自己的苦楚,安王妃就把方子給了奴。”

天授帝喝下一口水晶杯的液體,緩緩的,操著蒼老的語調道:“在他們身邊都跟著什麽人?”

“奴看見,記賬、見客、和商販打交道的都是才十幾歲的少年,看起來都不太穩妥,嘻嘻哈哈的都是一團孩子氣,不像是做生意,倒像是覺得好玩在過家家。”伍大千垂著頭,盯著地上鋪的蓮花青磚提心吊膽的回答。

“下去吧。有了方子再跟朕哭窮朕就活活刮了你。”

伍大千頓時汗如雨下,忙忙的道:“是。”

伍大千去了,天授帝就對魏忠祥道:“盯緊些那些不省心的,朕活一天就容不得他們放肆。留著他們的命已是朕顧念著血脈親情了。”

“是,陛下。”

——

蘭香馥穿著一件紫藤色的裹胸睡裙靠在床欄上,望著燒了快一半的蠟燭有些坐不住了,召了藍哥進來問道:“你們王爺呢?”

藍哥笑了一下,“王妃心軟了不成?”

蘭香馥抿嘴瞪她一眼,“你且去問問他錯了沒有,若知錯就放了進來吧。”

“是。”

藍哥去了,到了二門上見安樂正坐在長條凳上打盹就輕咳了一聲,安樂一個激靈醒過來,見藍哥側著身子俏生生的站在那裏,用自己完好的半面臉對著他就問道:“王妃要王爺進去呢,王爺何在?”

安樂心裏頓時暗叫一聲糟糕,面不改色的扯謊,“王爺在倒座房和檀玉郎他們一塊睡了,天色不早了,要麽明兒再說?”

藍哥就冷笑道:“怎麽,你竟不給我傳話?”

安樂忙打千作揖,“藍哥姑娘別生氣,我這就去給你傳話。”

說完溜溜的就往前面跑去,藍哥在長條凳上等著,過了約莫一會兒安樂又裝模作樣的跑回來,為難的道:“王爺說明兒再來見王妃,他、他已睡下了。”

藍哥估摸了一下安樂從這裏到倒座房,又從倒座房回到這裏所用的時間登時撂下臉,推開安樂徑直自己去了。

安樂嚇個半死,忙忙的追上去攔著,藍哥一看他這般作態就知道有貓膩,越發走的快了。

不一會兒到了倒座房窗前就聽見裏頭有人興奮的大叫:“我糊了,給錢給錢。”

“慢著。”

藍哥一聽竟仿佛是付先生的聲音,頓時驚訝不已。

“嘭。”

“截胡。”

“先生你!”

“先生你甘心要榨幹我們啊,不來了不來了。”

藍哥敲敲門,垂首立在門前就揚聲道:“王爺可在這裏嗎?”

裏頭一時安靜如蹲在樹上睡覺的雞群,片刻,付先生幹咳一聲,指揮琴童道:“開門去。”

一忽兒門開了,藍哥歪頭往裏面一瞧,就見大通鋪上,圍著方形炕幾坐了一圈小子,付先生坐在正當中,一臉溫和的笑容,“王爺和章文才幾個去鎮上萬花樓逛去了。”

藍哥一聽迷糊了一會兒,“萬花樓?”

付先生臉上的笑容更溫和可親了,善意的提醒道:“唔,就是男人們晚上最喜歡去的地方,不過請王妃放心,王爺只是去看歌舞並不做別的,老夫的學生老夫還是敢擔保的。”

藍哥臉上的疤頓時猙獰,轉身就走。

“嗳,藍哥姑娘你等等。”安樂追了兩步一跺腳返回倒座房,哀怨的道:“先生您這是想把王爺坑死啊。”

付先生撫須大笑,“打是親罵是愛,你們懂什麽。來來來,搓麻將,再來一局。”

安樂擔心了一會兒,看著人家玩的盡興他也看的上癮,扒拉下一個輸光蛋的自己擼袖子上了。

——

月色裏的萬花樓仿佛置身在一片紅色裏,屋檐回廊上掛滿了紅彤彤的大燈籠。

絲竹管弦,琴箏簫瑟,聲聲靡靡。

樓子裏,花臺子上,有些猴急的抱著姑娘就啃,惹得姑娘嬌嫩嫩的嚷嚷,你來我往,欲擒故縱,嘻嘻哈哈;有的頭戴老人巾,巾上鑲著有雜色的青玉帽正,正挑著小姑娘的下巴親嘴;還有的喝醉了酒,把衣衫半裸的姐兒踹到在地上,罵她是母老虎,又罵她不下蛋,地上的姐兒沒有哭,跳起來掐腰就開罵。

穿了一身墨色直綴,梳了男人髻,插著一根碧玉簪的楚寶鳳站在樓上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尤其往那些衣衫半退的姑娘身上看,眼中卻沒有一絲波瀾。

楚寶鳳皺了一下故意描粗的長眉,往地上扔了一定金子,對恭敬站在身後的老鴇子道:“把你們樓裏最漂亮的姑娘給我叫進來。”

“是是是,公子您稍等。”刷了一層□□在臉上的老鴇子急忙彎下腰撿起金子在嘴裏咬了一口,忙不疊的點頭,一扭一扭的去後院找姑娘去了。

後院一般是頂梁柱們待客的地方,楚天茍、檀玉郎、章文才、大昭小昭再加上一個安平正由一個龜奴領著往一個小院裏去。

老鴇子見了這些小公子們忙忙的上前來招呼,顛顛的給送到門裏面才又折返出來往另外一個小院裏去,那小院裏住著的可才是她們萬花樓的搖錢樹,雖說被從京城來掛牌的那個紅蕊給比下去了,可到底自家的才最可心不是。

那位郡主扮作了男人進來可瞞不過她這一雙招子。

正好呢。

哪個樓子裏的花魁沒有脾氣,萬花樓的如意姑娘也被寵的嬌嬌了些,往常都敢往老鴇子臉上吐唾沫的。

老鴇子是個唾面自幹的,只要能給她掙錢,往她身上潑尿都無礙的。

老鴇子說了一車的好話把人請出來送到郡主娘娘的房門口,笑著撫著如意的手道:“娘的乖女兒,那裏頭的可是個大金主,你進去了好好伺候,聽見了嗎?”

“哼。”如意嫌棄的抽出自己的手不耐煩的道:“知道了。”

楚寶鳳坐在一桌美食面前無動於衷,她擡頭看著進來的所謂的花魁再次皺了眉,直截了當的道:“脫衣服。”

如意是書陽鎮最漂亮的姑娘,舊日從來都是被那些窮書生,富鄉紳捧在手心裏的,接客不接客都但憑她的心情,她萬萬沒想到這個讓她第一眼見了就怦然心動的公子會這樣……如意臉一紅,嬌嫩嫩的啐了一口,“公子討厭,那麽著急做什麽,公子可會吟詩作畫?”

提劍站在楚寶鳳身後如同兩尊門神一樣的梅英秀英頓時嗤笑。

如意瞥了梅英秀英一眼,目色輕蔑,自顧施施然想坐下,楚寶鳳拿起桌上的酒杯驀地擲到地上,眉目冰冷,“脫衣裳!”

如意的眼眶頓時紅了,一跺腳轉身就要走。

梅英上前舉起劍鞘似笑非笑的擋住,秀英將一匣金錠塞到如意手中冷笑道:“沒聽到我們公子說的話嗎,拿著金子,讓你幹什麽就幹什麽,少廢話。”

如意沒撐住,兩眼冒光的捏了捏匣子裏的小金錠子,少頃急忙收起貪婪,扭捏了一會兒,擺出清高傲慢的嘴臉來,一邊解著盤扣一邊羞答答的道:“奴家伺候公子就是了,萬望公子憐惜奴家。”

夏日如意身上穿的不多,外罩一件桃紅撒花褙子,裏面穿了一件大紅通袖綢衫,下面是一條蘭花草的馬面裙。

一忽兒,褙子綢衫馬面裙就掉在了地上,梅英秀英臉紅了,扭過臉去不看,楚寶鳳卻沒有。

她直直的盯著如意姣好玉白的身子看,把個如意看的渾身起了一層粉紅,軟塌塌的往楚寶鳳跟前的圓鼓凳子上一坐,舉起酒杯就含羞帶怯的道:“奴家敬公子一杯。”

楚寶鳳擡手接過,冷淡的道:“滾出去。”

如意頓時僵了身子,只覺從沒受過這等羞辱,“你!”

“你自己滾還是我讓人送去。”楚寶鳳無情的道。

如意渾身如被冷風吹,哭泣著慌忙起身,撿起地上的衣裙就往身上套,“奴家恨死你了。”

楚寶鳳冷掀了掀唇角,“滾。”

如意不敢再放肆,慌忙抱起金子灰溜溜就跑了出去。

梅英秀英不知道自家郡主心裏在想什麽,只是覺得今兒的郡主有些怪異,花了那麽些金子難不成只為了看一看花魁娘子的身子?

紅蠍子從楚寶鳳的繡囊裏鉆了出來,爬到她的肩膀上哀哀的叫了兩聲,楚寶鳳苦笑。

“有機會再試試。”

“郡主,試什麽?”梅英禁不住問道。

“沒什麽。”楚寶鳳端起酒盅要喝,酒杯幾乎沾到她的唇上了,她嗅了嗅忽的冷笑。

“郡主?”秀英疑問。

“酒水裏有毒,試試這桌菜裏有沒有。”

兩個侍女大驚失色,梅英當下拿出銀針來挨個試了一遍,菜無毒,有毒的只有酒水。

秀英大怒,“是誰?”

忽的就仿佛想起了什麽,“難不成是安王?”

下午才和安王夫妻起了沖突,晚上就過來下毒,很說得通。

楚寶鳳卻道:“那條大狗沒這麽傻。”

“秀英你悄悄的出去查一查,現在都有什麽人在這座花樓裏。梅英你去把老鴇子給我抓來。”

“是!”

月上中天,花樓裏葷葷的調子飄蕩在空氣裏,暈染出情|欲綿膩的氣氛。

小院裏大紅燈籠高高掛,中間搭建的月臺上鋪了五福捧壽的紅氈毯,正東的位置,立著一扇梨花木屏風,屏風攏出的區域裏置備了一套桌椅,是唐人的樣式,楚天茍坐在這裏,他沒看抱著琵琶彈奏的紅蕊,他正聽瞎子說書,這一段說的是,關羽敗走麥城,身邊有大昭小昭兩個陪坐。

正北正南都是同樣的布置,坐在北邊的章文才一邊喝酒一邊懷裏還摟著一個小丫頭,兩眼迷迷瞪瞪的看著彈琵琶的紅蕊。

紅蕊長相艷美,然而這不是章文才著迷的根本,根本是紅蕊穿著清涼,那一團酥玉被她完完整整的勒了出來,燈色裏望去,白膩膩紅潤潤,讓人看了就想咬一口。

坐在南面的檀玉郎有些心焦,他看看聽書聽的入迷的楚天茍,又看看只知道彈琵琶的紅蕊,氣的了不得。

“王爺。”檀玉郎站起來走到上面去,腆著笑臉低聲道:“你不是就好那一口嗎,怎麽就聽起書來,這樣的一對還不合你的胃口嗎?”

自小一起長大的,檀玉郎早知道他的這一癖好,故此花費了不少銀錢才找到了紅蕊。

這紅蕊曾經就憑著那一對玩意做了花魁多年,可當她賺足了養老銀子準備回鄉下的時候卻得了病,這種病是絕癥,治不好的。

所幸她還有個正在讀書的弟弟,檀玉郎正是憑著這一點把這個紅蕊弄到了這裏,準備布下這個局。

楚天茍頓了一下,轉過臉來笑著摟著檀玉郎,“老先生下去吧,小昭,給銀子。”

“是。”

“你進屋裏去等著我。”楚天茍對紅蕊道。

紅蕊垂著頭輕輕道一聲“是”,抱著琵琶走下月臺,撩簾子進去了。

章文才有些眼饞,可他知道自己的本分,只得把著懷裏的小丫頭揉搓解饞。

大昭小昭笑嘻嘻的坐到一邊去,小昭還笑道:“玉郎,你給王爺找的這個姑娘不錯呦。”

檀玉郎嘿嘿兩聲,“是吧,王爺肯定喜歡。”

楚天茍附和,笑道:“本王喜歡的緊。”

楚天茍給自己和檀玉郎倒了酒,笑著和檀玉郎碰杯,“玉郎,咱們喝一杯。”

“好,喝一杯。”

楚天茍一口悶了,檀玉郎把烈酒喝進嘴裏卻辣的自己心甘疼,一陣齜牙咧嘴。

楚天茍大笑著站起來,灼熱的手掌放在檀玉郎的肩頭,“玉郎,你等著,總有一天本王會替你報仇雪恨的。”

檀玉郎突然心酸的像是浸泡在醋缸子裏,四肢百骸通達到眼睛都酸脹了,檀玉郎慌忙垂下頭,“謝謝王爺。”

“咱們兄弟謝什麽,我知道你的難處,你從小長的跟小姑娘似的,他們都欺負你,我只痛恨自己不夠強大,保護不了你,讓你吃了那麽多的羞辱。你是我的兄弟,頂天立地的兄弟,現在的苦難都是暫時的。”

檀玉郎雙手握著未喝盡的酒杯整個人都瑟瑟發抖起來。

“我進去享受了,你們自己找樂子。”楚天茍哈哈一笑,大步走了進去。

大昭小昭看檀玉郎的眼神漸漸冷了下去。

楚天茍到了屋裏就看見紅蕊已經乖乖的躺到被子裏去了,裙衫都扔在地上。

楚天茍找了把椅子坐下,“我不問你他把你找來的目的,今晚上我不碰你,明兒你就告訴他,我碰了你就完事了。”

紅蕊驀地睜開了眼,轉臉看向坐在不遠處的那個人。

因著她已經有些病發了,只是在那私密的地方別人都看不見,為了防止露餡屋裏只點了一盞如豆的燈,她已經做好害人的準備了,並心狠的想,自己得病也是這些男人的錯,現在她把病傳給男人,所有碰她的男人都活該。

可是她沒想到會遇見這樣一個人,這樣一個聲腔帶著少年沙啞的人。

她沒看清他的臉,此時她只看到他高大的背影,到了她這個地步,一心等死而已,所有的色|相於她都如浮雲,可現在她卻想看看這個少年長什麽模樣了。

“為何,我不夠誘人嗎?”紅蕊坐了起來,滑溜的綢被掉下來就露出了她那一對讓她最終走向死亡的東西。

“誘人。但是我媳婦會不高興的,可我若不來我兄弟會不高興,我就來了。夜深了,你睡吧。”楚天茍不再說話。

忽的門被撞開了,楚天茍一下站了起來,失望的心立刻再次激動起來。

檀玉郎咋呼的跑過來把楚天茍往外推,“王爺,你疼疼屬下吧,屬下受不了了,這個女人讓屬下睡了吧,您快出去。”

楚天茍哈哈大笑,高興的胸腔都鼓動起來,“行行行,讓給你,本王出去了。”

檀玉郎一把把門關上,捂著臉蹲下身就小聲哭起來。

紅蕊穿好衣裳靜靜坐在床邊,聽著看著,忽然就不恨這個拿她弟弟威脅她的人了。

發洩了一回,檀玉郎面無表情的站起來道:“今晚過後,我會把你弟弟原木原樣的送回去。”

“謝謝。”紅蕊平靜的道。

“……真煩人,哼。你睡床上吧。”

“謝謝。”紅蕊莞爾。

大昭小昭安平看著出來的楚天茍都松了一口氣,大昭剛要說話,楚天茍就制止了,問道:“章文才呢?”

“小屋裏快活呢。”安平咂摸了一下嘴。

“得了,你們要是想找樂子自己也去,再去把那個說書的老先生給我叫過來,沒聽夠呢。”

楚天茍忽然想到蘭香馥跟他說過的話就道:“大昭小昭你們缺媳婦不,王妃身邊的青雀紅鸞你們看怎麽樣,不過人家家裏可能有相看好的,在人家沒回覆之前你們倆先潔身自好吧,走走走,跟著王爺我聽書去。”

大昭小昭頓時都臉紅了,小昭忙道:“我、我要紅鸞姑娘,那姑娘賊能幹了。”

大昭搗了自己弟弟一下,小昭卻一點不讓,“哥,你不能和我搶。”

“滾蛋。沒聽王爺說嘛,八字還沒一撇呢,說不得人家紅鸞根本瞧不上你。”

“那不行,明兒回去我就問她去。”小昭立即道。

安平不平乎的道:“王爺,有媳婦分怎麽也不想著屬下啊,屬下哪裏就比不得他們兄弟了?”

“你才多大,等著下一波分媳婦吧。”楚天茍笑道。

安平一想也是,青雀紅鸞那都是姐姐,他也不喜歡,他眼睛一亮忽然道:“王爺,把紫鴦姑娘分給屬下吧。”

“滾球,你當分糖呢,王妃那四個丫頭都是她的心肝肉,有本事自己求去。”

那邊廂楚寶鳳看著咬毒死在自己腳邊的老鴇子笑了,“有意思,可真有意思。”

“這萬花樓誰家的產業,看來得好好查查了。秀英,去把那條大狗叫過來。”

“是。”

本打算繼續聽書的楚天茍一看見提劍而來的丫頭頓時就站了起來,濃眉倒豎,“楚寶鳳還有完沒完,真當本王揍不過她。”

秀英板著臉拱手行禮,“我們郡主有請王爺樓上一聚,有事兒與您相商。”

“本王倒要看看那臭丫頭搞什麽名堂。”

片刻,楚天茍踢開楚寶鳳所在的屋門就道:“找本王有什麽事兒,有屁快放。”

“跟你來的這三個都是你的親信?”

楚天茍瞥一眼躺在地上的老鴇子,蹲在桌子邊上哭唧唧的女人,點了一下頭。

梅英秀英從外面把門關上,楚寶鳳就道:“有人給我下毒。”

楚天茍大笑,“活該。”

笑完忽的冷下了臉,“偏挑本王和你一起在萬花樓的時候下毒,這是想嫁禍給本王,讓厲皇叔弄死我?”

楚寶鳳冷笑睨著楚天茍,“早知道你不是蠢貨。”

楚天茍冷笑,“彼此彼此。”

說完坐到了楚寶鳳對面,大昭小昭安平恭身分散立到了門邊。

“這萬花樓是哪位皇叔的產業?”

“不知道。我逼問她,她就咬破毒囊自盡了。”楚寶鳳看向哭唧唧的如意,“我逼問她,她仿佛什麽都不知道。不過既然想毒死我嫁禍給你,顯見目的是想置你於死地,如此,想你死的就不外乎那些躲在封地虎視眈眈京都的皇叔們了。哦,也許再加上一個尚在宮裏死賴著不出來建府,純皇貴妃的十六皇子了。你猜哪邊的可能性更大?”

“嘖,皇叔多了就是這點不好。不過,誰叫本王占了嫡長孫的名頭。”楚天茍看向楚寶鳳,“不過本王覺得你小叔叔楚隆基也有嫌疑,他不是想做厲王世子,進而坐上皇長孫的寶座嗎?你一直和楚隆基作對,和他爭寵,說不定他覺得沒了你,世子之位唾手可得呢。”

楚天茍心裏卻在想,玉郎今晚上的動作肯定是楚隆基指使的,可是讓他睡那個女人到底是什麽目的,於是道:“大昭,你去守著那個紅蕊,等玉郎走了,你問問她玉郎為什麽讓我睡她。”

楚天茍也不瞞著楚寶鳳,“今晚上你那個小叔叔就指使我身邊的檀玉郎,給我找了個女人讓我睡,我在想,是這個女人身份特殊,我睡了有麻煩進而惹惱蘭家,還是別的什麽原因。”

楚寶鳳冷笑,“背著安王妃出來尋歡作樂,怎麽吃毒酒的不是你呢?”

楚天茍呵呵,“本王運氣好。”

“既然楚隆基對你出手了,那麽下毒毒我的就肯定不是他。雖然猜不透是哪一方,但是,臭狗,你要警惕了,藩王的手不知道什麽時候伸到京城來了。”楚寶鳳在心裏惡毒的想,最好這些皇叔齊心合力弄死他,如此安王妃就成了寡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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