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人家拼爹她們拼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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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玉姍剛剛離去，這處獨立的小園子又走進一群花枝招展的少女，為首一人身著淡紫色宮裝，頭梳流仙髻戴翡翠三翎雀簪，依著顏寶不久前勉強記下的一些關於何種身份地位佩戴什麽樣的首飾的情況來看，這位紫色宮裝美人應當是一位公主。
果不其然，那玉姍郡主已經笑吟吟地迎上前去，微微福禮，口中道：“昕玥姐姐，你怎麽現在才來啊，我們可等你好久了。”
其他貴女也紛紛給宮裝美人見禮：“見過昕玥公主。”
“免禮，都起來吧。”昕玥面帶些許傲色，擡眸卻向不遠處的靈瑤縣主望去，靈瑤縣主淡淡回望，只微微頷首，卻並未過來。
昕玥公主不禁面色不虞，卻也沒說什麽。
顏寶二人因為躲在涼亭裏，離得較遠便沒有過來見禮，但她目力驚人，自然看清了那個昕玥公主和靈瑤縣主之間的眼神之戰。
她不免奇怪：“那靈瑤縣主的級別可是比公主的品級低了不少，她怎麽敢不去給那位公主見禮？”
顏纖纖嘿嘿一笑：“我說你平時沒跟這群所謂的貴女混過吧？”
顏寶古怪地瞥她一眼，這混字怎麽也不該是從一個貴女口中說出來的吧？
不過，她還是實誠地搖頭，“我來京城才一個月，還沒出過門呢。”
顏纖纖大咧咧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你這面孔果然夠新，哈哈，不過這事問我也就對了，雖然我不怎麽混跡京城這群貴女交際圈，但該知道的我也都知道。
這靈瑤縣主之所以敢跟昕玥公主叫板，那還是仗著她娘的勢，她是承平伯的嫡女，作為一個伯爺之女自然不可能得封縣主的，不過人家老娘厲害啊，那位可是從那傳說中的福靈之地靈族出來的。這靈族說起來可就了不起了，當年大乾武皇之所以能從前朝手中奪得帝位，這靈族可是功不可沒，那靈族之人可都是有著神通的，普通百姓興許不知道，京城的貴族卻鮮有不知靈族的，這位靈瑤縣主的母親沈夫人便是靈族派駐到大乾的使者，大乾可通過她與靈族聯系上，所以這位沈夫人在大乾的地位可是極高的，自然這位女兒的身份也水漲船高。”
聽到靈族二字，顏寶的心一陣咯噔，這京城竟有靈族之人，其身份地位更是這般高，看來她更是輕易不能展露實力了。
顏寶面露驚訝，不著痕跡地打聽著那位沈夫人，顏纖纖知道的果然不少，一一說與顏寶聽，反正這些只要稍微留點心也都能打聽得到，京城貴族圈裏可是鮮有人不清楚的。
那位沈夫人作為靈族之女，聽說也很有些本事，譬如，她有馭獸之能，手底下有只靈狐，可招人稀罕了。靈瑤縣主身為沈夫人之女，有著一半的靈族血統，聽說每隔五年就會被接上那片神秘之地學習一些靈族之技，所以便是貴為公主的昕玥也輕易不願招惹她。
不過這昕玥公主的來頭也不小，父親就不用說了，其母族勢力也是相當驚人的。
其外祖當年與先帝一同爭戰沙場，助武皇奪天下，立下了汗馬功勞，如今乃是一品魏國公，是武皇時期兩大世襲國公府之一，現今老魏國公已逝，昕玥公主之母佘貴妃是現任魏國公府嫡次女，也是如今後宮最受寵的妃子。
所以昕玥公主乃是當今聖上掌上明珠，當之無愧的第一公主。
緊接著她又指了場中幾個頗有分量的人物，無一例外，都是些家世背景強橫的，其中還有不少是靠著強橫的母族勢力才得以躋身這個獨立的小園子，說起來她不也一樣，安樂侯府已經勢弱，也只有這麽個爵位在了，但她現在的母親可是蘇氏，蘇氏背後可有著強大的魯國公府撐著，母族勢力絕對不弱。
想到這，顏寶不禁好笑，以前總聽別人說拼爹的，沒想到她現在遇上這群另類，人家拼爹她們拼娘啊。
玉姍郡主倒是個八面玲瓏的姑娘，昕玥公主和靈瑤縣主各成一派，各有擁躉，她穿插其間，倒也招呼得面面俱到。
這邊昕玥公主跟眾人說笑時，忽然對沐玉姍道：“玉姍，你不是說今兒也請了纖纖過來嗎，她可來了？”
靈瑤縣主也是一頓，擡眸看向沐玉姍：“我記著之前看到她人的，她一向不喜熱鬧，莫不是被我們嚇跑了吧？”
“沒有沒有，她在呢，就在那涼亭上……咦，人呢？”沐玉姍指著涼亭方向，剛剛她還看過，怎麽這會兒人又不見了？
昕玥公主搖搖頭：“罷了罷了，她能來就夠給你面子了，平日裏便是皇後娘娘召她進宮，她不想去也敢拒了。”
“纖纖郡主是個真性情的。”
現在兩派人不和，自是沒人敢說顏纖纖的不好，而給對方抓到自己的把柄。
顏纖纖和顏寶卻是吃飽喝足了，見兩派人馬還是你迎我送暗鬥得十分熱鬧，便拍拍屁股起身走人了。
“餵，若羽，再過幾天可是雲萊閣一月一次的火舞盛宴，想必你還沒見過吧，哈哈，那可是又好吃又好看的做菜表演，我基本上每月都去，到時候我派人接你去啊。”臨別前，顏纖纖有些不舍，她可是難得能找到這麽志同道合的小夥伴，顏寶不僅對吃的評價精辟，聽她的意思做起來也很有一套呢。
顏寶眼睛一亮，對啊，跟著顏纖纖出去，蘇氏想必就不會再派一大堆人跟著了，這麽一想立刻點頭：“行，我可等著你了。”
顏纖纖笑瞇瞇朝顏寶揮揮小手。
紫芋將顏寶領到卉芳園後便回去了，卉芳園裏頭還有不少姑娘在表演節目，宴會倒是還沒結束，綠巧一直坐在外圍，不時往園子外瞅一眼，在看到顏寶後，飛快地迎上來：“小姐，您去哪兒了，奴婢拿了糕點回來就沒見到您，可嚇死奴婢了。”
“沒事，就是認識位小姐，被她拉著上那邊的湖心亭玩去，讓你擔心了。”顏寶有些歉意地看著綠巧，這丫頭想必急壞了。
綠巧睜大眼睛：“湖心亭？奴婢聽說玉姍郡主今兒在那單獨宴請一些貴女呢，您認識的那位小姐身份肯定也不一般，奴婢看之前來報信的那位小丫鬟都挺氣派的。對了，湖心亭對面有座雅蘭苑，小郡王也在那宴請各家公子，奴婢聽說京城四少都到了呢，小姐你看到他們沒？”
顏寶搖頭：“我來京城不過一個月，哪裏知道什麽四少不四少的。”
“哎呀小姐，您竟然沒聽說京城四少，他們可都是出了名的美男子呢！”綠巧一提起這個，臉上的表情跟那些花癡女也沒差多少，一臉陶醉道，“為首的是北冥世子，不過他很少露面，聽說以前不知得了什麽病，一直躲在王府裏養病呢，後來好了曾出席一次皇宴，頓時艷驚全場，立馬把原來四少中的一位給擠下來，穩穩占據了第一美男子的稱號。聽說他這幾年都在辰關打仗，北瑯軍聞其名簡直是不戰而屈吶，乃是我大乾第一神勇將軍！奴婢最最崇拜的人啊！”
“排名第二的是三皇子殿下，在北冥世子上位前，他才是京城第一美男子，聽聞那叫一個閉月羞花沈魚落雁，總之，美得很沒天理就對了，可惜他身份太高，奴婢還沒見過呢。”綠巧一陣輕嘆，顏寶卻是一陣無語，人沒見過你說得天花亂墜。
“不過幸而後面兩個我都見過，三少是宋閣老的嫡長孫宋鈺，那可真是人若美玉，俊雅逸絕，關鍵是人滿腹經綸，是京城有名的大才子。”
顏寶笑道：“嗬，我們綠巧的成語用得可真是不錯。”
綠巧有些不好意思：“奴婢這也是聽諸家小姐這麽說的嘛。不過四少以後您肯定會有機會見著的，他可是咱們夫人的親外甥，趙尚書之子趙元奚。表公子不僅人長得優雅俊逸，做生意也是一把好手，雲萊閣聽過沒有，那就是咱表公子的產業，如今京城誰不知雲萊閣有多火！”
顏寶摸了摸鼻梁，這所謂的京城四少她竟然認得三個！
“你們倆說什麽呢，若羽，還不快過來。”蘇氏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沖顏寶招招手。
綠巧忙站到一邊，顏寶提了裙擺往長案前一坐：“義母。”
“剛才玩得可好？”蘇氏笑問。
顏寶點頭，不過玩是沒有玩了，吃倒是吃得挺飽。
一旁的楊妍兒自她回來後，看著她的眼神一直有些不對，似欽羨又似嫉妒，眸子明明滅滅閃爍著，不知在想些什麽。
所謂的賞花宴會也多是吃吃喝喝，姑娘們表演一下節目，順帶著給一些有意給自家小子找對象的夫人們相看相看，夫人們聊聊家常，說說丈夫子女，談談衣裳首飾，姑娘們在這種宴會上就要矜持得多，尤其是年紀到了婚嫁之齡的。
所以表演一結束，蘇氏也不願多待，聽到人們談論子女便是戳她的心窩窩，即便現在認了顏寶，可無子的她在一群表面光鮮幸福的貴婦中也頗為自卑，尤其許多人明裏暗裏笑話她無子又善妒，不願給丈夫納妾生子，可哪一個妾室真能做到那般賢惠？
蘇氏領著顏寶和楊妍兒向寧王妃辭行，剛出門口，卻恰好碰見剛從另一側過來的幾位年輕公子。
為首的正是寧王妃所出的沐小郡王沐聹，看到蘇氏一行出來，忙迎上前去微微施禮：“蘇夫人。”
“沐小郡王不必多禮。”
“姨母！”趙元奚從沐聹身後走出，朝蘇氏拱了拱手，看了一眼她身側的顏寶和楊妍兒，怔了一下，“這位是四表妹吧，她想必是姨母新認下的義女我的五表妹了。”
蘇氏含笑點頭：“她是若羽，這位是你的表哥元奚。”
顏若羽微微頷首：“趙表哥好。”
趙元奚微笑頷首，不過還是多瞅了顏寶兩眼，只覺得這姑娘看著有點眼熟，卻沒往顏寶身上想，顏寶也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曝露自己的身份，見趙元奚沒認出她來，便也裝作不認識他的模樣。
不過在看到趙元奚身後那人似笑非笑的眼神，她不由臉上發窘，趁人不備瞪了他一眼。
站在後頭的楚曜之不由勾起唇角，想不到他們會這麽快又見面了，這丫頭不是說要回安平城麽，怎麽又成了安樂侯府的姑娘了？
蘇氏跟趙元奚寒暄了兩句，又看向他身後俊美絕倫的少年，不由笑道：“北冥王世子也來了，王妃可還好？”做姑娘那會兒，她與北冥王妃也是有些交情的，只是自從她嫁進北冥王府，夾在那兩人中間日子也不怎麽好過，再加上後來世子出生後沒多久又出了些事，以致於兩人十數年都未見過面了。
“母妃安好，多謝蘇夫人關心。”楚曜之淡淡應道，只要不是對著顏寶或者熟悉之人，他基本上都是擺著一張面無表情的臉，看不出任何情緒。
蘇氏點頭，對趙元奚道：“我們這就先回去了，改天再去看看你母親，我們也許久沒見面了。”
顏寶在經過楚曜之身邊時，就聽他壓低了聲音飛快道：“今晚去找你。”
顏寶咬牙，這廝，難道不知道她現在是侯府的姑娘嗎，大晚上的闖人家姑娘閨房，這事恐怕也就楚曜之這個俗禮不羈的人才做得出來了。
一行人剛登上馬車，就聽身後傳來一聲嬌喊：“楚世子，等一等！”
“曜之哥哥，咱們同路，玥兒與你一起走吧？”
顏寶掀開車簾，就見靈瑤縣主和昕玥公主一前一後快步向門口走來，此時楚曜之已經上了馬，對二女的話聽而不聞，駕馬絕塵而去。
沐聹和趙元奚對視一眼，無奈搖頭，北冥王世子可是出了名的冷面將軍，哪懂什麽憐香惜玉，即便那二人身份高貴，也同樣不給面子。
顏寶暗暗挑眉，楚曜之這廝好大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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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禮，都起來吧。”昕玥面帶些許傲色，擡眸卻向不遠處的靈瑤縣主望去，靈瑤縣主淡淡回望，只微微頷首，卻並未過來。
昕玥公主不禁面色不虞，卻也沒說什麽。
顏寶二人因為躲在涼亭裏，離得較遠便沒有過來見禮，但她目力驚人，自然看清了那個昕玥公主和靈瑤縣主之間的眼神之戰。
她不免奇怪：“那靈瑤縣主的級別可是比公主的品級低了不少，她怎麽敢不去給那位公主見禮？”
顏纖纖嘿嘿一笑：“我說你平時沒跟這群所謂的貴女混過吧？”
顏寶古怪地瞥她一眼，這混字怎麽也不該是從一個貴女口中說出來的吧？
不過，她還是實誠地搖頭，“我來京城才一個月，還沒出過門呢。”
顏纖纖大咧咧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你這面孔果然夠新，哈哈，不過這事問我也就對了，雖然我不怎麽混跡京城這群貴女交際圈，但該知道的我也都知道。
這靈瑤縣主之所以敢跟昕玥公主叫板，那還是仗著她娘的勢，她是承平伯的嫡女，作為一個伯爺之女自然不可能得封縣主的，不過人家老娘厲害啊，那位可是從那傳說中的福靈之地靈族出來的。這靈族說起來可就了不起了，當年大乾武皇之所以能從前朝手中奪得帝位，這靈族可是功不可沒，那靈族之人可都是有著神通的，普通百姓興許不知道，京城的貴族卻鮮有不知靈族的，這位靈瑤縣主的母親沈夫人便是靈族派駐到大乾的使者，大乾可通過她與靈族聯系上，所以這位沈夫人在大乾的地位可是極高的，自然這位女兒的身份也水漲船高。”
聽到靈族二字，顏寶的心一陣咯噔，這京城竟有靈族之人，其身份地位更是這般高，看來她更是輕易不能展露實力了。
顏寶面露驚訝，不著痕跡地打聽著那位沈夫人，顏纖纖知道的果然不少，一一說與顏寶聽，反正這些只要稍微留點心也都能打聽得到，京城貴族圈裏可是鮮有人不清楚的。
那位沈夫人作為靈族之女，聽說也很有些本事，譬如，她有馭獸之能，手底下有只靈狐，可招人稀罕了。靈瑤縣主身為沈夫人之女，有著一半的靈族血統，聽說每隔五年就會被接上那片神秘之地學習一些靈族之技，所以便是貴為公主的昕玥也輕易不願招惹她。
不過這昕玥公主的來頭也不小，父親就不用說了，其母族勢力也是相當驚人的。
其外祖當年與先帝一同爭戰沙場，助武皇奪天下，立下了汗馬功勞，如今乃是一品魏國公，是武皇時期兩大世襲國公府之一，現今老魏國公已逝，昕玥公主之母佘貴妃是現任魏國公府嫡次女，也是如今後宮最受寵的妃子。
所以昕玥公主乃是當今聖上掌上明珠，當之無愧的第一公主。
緊接著她又指了場中幾個頗有分量的人物，無一例外，都是些家世背景強橫的，其中還有不少是靠著強橫的母族勢力才得以躋身這個獨立的小園子，說起來她不也一樣，安樂侯府已經勢弱，也只有這麽個爵位在了，但她現在的母親可是蘇氏，蘇氏背後可有著強大的魯國公府撐著，母族勢力絕對不弱。
想到這，顏寶不禁好笑，以前總聽別人說拼爹的，沒想到她現在遇上這群另類，人家拼爹她們拼娘啊。
玉姍郡主倒是個八面玲瓏的姑娘，昕玥公主和靈瑤縣主各成一派，各有擁躉，她穿插其間，倒也招呼得面面俱到。
這邊昕玥公主跟眾人說笑時，忽然對沐玉姍道：“玉姍，你不是說今兒也請了纖纖過來嗎，她可來了？”
靈瑤縣主也是一頓，擡眸看向沐玉姍：“我記著之前看到她人的，她一向不喜熱鬧，莫不是被我們嚇跑了吧？”
“沒有沒有，她在呢，就在那涼亭上……咦，人呢？”沐玉姍指著涼亭方向，剛剛她還看過，怎麽這會兒人又不見了？
昕玥公主搖搖頭：“罷了罷了，她能來就夠給你面子了，平日裏便是皇後娘娘召她進宮，她不想去也敢拒了。”
“纖纖郡主是個真性情的。”
現在兩派人不和，自是沒人敢說顏纖纖的不好，而給對方抓到自己的把柄。
顏纖纖和顏寶卻是吃飽喝足了，見兩派人馬還是你迎我送暗鬥得十分熱鬧，便拍拍屁股起身走人了。
“餵，若羽，再過幾天可是雲萊閣一月一次的火舞盛宴，想必你還沒見過吧，哈哈，那可是又好吃又好看的做菜表演，我基本上每月都去，到時候我派人接你去啊。”臨別前，顏纖纖有些不舍，她可是難得能找到這麽志同道合的小夥伴，顏寶不僅對吃的評價精辟，聽她的意思做起來也很有一套呢。
顏寶眼睛一亮，對啊，跟著顏纖纖出去，蘇氏想必就不會再派一大堆人跟著了，這麽一想立刻點頭：“行，我可等著你了。”
顏纖纖笑瞇瞇朝顏寶揮揮小手。
紫芋將顏寶領到卉芳園後便回去了，卉芳園裏頭還有不少姑娘在表演節目，宴會倒是還沒結束，綠巧一直坐在外圍，不時往園子外瞅一眼，在看到顏寶後，飛快地迎上來：“小姐，您去哪兒了，奴婢拿了糕點回來就沒見到您，可嚇死奴婢了。”
“沒事，就是認識位小姐，被她拉著上那邊的湖心亭玩去，讓你擔心了。”顏寶有些歉意地看著綠巧，這丫頭想必急壞了。
綠巧睜大眼睛：“湖心亭？奴婢聽說玉姍郡主今兒在那單獨宴請一些貴女呢，您認識的那位小姐身份肯定也不一般，奴婢看之前來報信的那位小丫鬟都挺氣派的。對了，湖心亭對面有座雅蘭苑，小郡王也在那宴請各家公子，奴婢聽說京城四少都到了呢，小姐你看到他們沒？”
顏寶搖頭：“我來京城不過一個月，哪裏知道什麽四少不四少的。”
“哎呀小姐，您竟然沒聽說京城四少，他們可都是出了名的美男子呢！”綠巧一提起這個，臉上的表情跟那些花癡女也沒差多少，一臉陶醉道，“為首的是北冥世子，不過他很少露面，聽說以前不知得了什麽病，一直躲在王府裏養病呢，後來好了曾出席一次皇宴，頓時艷驚全場，立馬把原來四少中的一位給擠下來，穩穩占據了第一美男子的稱號。聽說他這幾年都在辰關打仗，北瑯軍聞其名簡直是不戰而屈吶，乃是我大乾第一神勇將軍！奴婢最最崇拜的人啊！”
“排名第二的是三皇子殿下，在北冥世子上位前，他才是京城第一美男子，聽聞那叫一個閉月羞花沈魚落雁，總之，美得很沒天理就對了，可惜他身份太高，奴婢還沒見過呢。”綠巧一陣輕嘆，顏寶卻是一陣無語，人沒見過你說得天花亂墜。
“不過幸而後面兩個我都見過，三少是宋閣老的嫡長孫宋鈺，那可真是人若美玉，俊雅逸絕，關鍵是人滿腹經綸，是京城有名的大才子。”
顏寶笑道：“嗬，我們綠巧的成語用得可真是不錯。”
綠巧有些不好意思：“奴婢這也是聽諸家小姐這麽說的嘛。不過四少以後您肯定會有機會見著的，他可是咱們夫人的親外甥，趙尚書之子趙元奚。表公子不僅人長得優雅俊逸，做生意也是一把好手，雲萊閣聽過沒有，那就是咱表公子的產業，如今京城誰不知雲萊閣有多火！”
顏寶摸了摸鼻梁，這所謂的京城四少她竟然認得三個！
“你們倆說什麽呢，若羽，還不快過來。”蘇氏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沖顏寶招招手。
綠巧忙站到一邊，顏寶提了裙擺往長案前一坐：“義母。”
“剛才玩得可好？”蘇氏笑問。
顏寶點頭，不過玩是沒有玩了，吃倒是吃得挺飽。
一旁的楊妍兒自她回來後，看著她的眼神一直有些不對，似欽羨又似嫉妒，眸子明明滅滅閃爍著，不知在想些什麽。
所謂的賞花宴會也多是吃吃喝喝，姑娘們表演一下節目，順帶著給一些有意給自家小子找對象的夫人們相看相看，夫人們聊聊家常，說說丈夫子女，談談衣裳首飾，姑娘們在這種宴會上就要矜持得多，尤其是年紀到了婚嫁之齡的。
所以表演一結束，蘇氏也不願多待，聽到人們談論子女便是戳她的心窩窩，即便現在認了顏寶，可無子的她在一群表面光鮮幸福的貴婦中也頗為自卑，尤其許多人明裏暗裏笑話她無子又善妒，不願給丈夫納妾生子，可哪一個妾室真能做到那般賢惠？
蘇氏領著顏寶和楊妍兒向寧王妃辭行，剛出門口，卻恰好碰見剛從另一側過來的幾位年輕公子。
為首的正是寧王妃所出的沐小郡王沐聹，看到蘇氏一行出來，忙迎上前去微微施禮：“蘇夫人。”
“沐小郡王不必多禮。”
“姨母！”趙元奚從沐聹身後走出，朝蘇氏拱了拱手，看了一眼她身側的顏寶和楊妍兒，怔了一下，“這位是四表妹吧，她想必是姨母新認下的義女我的五表妹了。”
蘇氏含笑點頭：“她是若羽，這位是你的表哥元奚。”
顏若羽微微頷首：“趙表哥好。”
趙元奚微笑頷首，不過還是多瞅了顏寶兩眼，只覺得這姑娘看著有點眼熟，卻沒往顏寶身上想，顏寶也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曝露自己的身份，見趙元奚沒認出她來，便也裝作不認識他的模樣。
不過在看到趙元奚身後那人似笑非笑的眼神，她不由臉上發窘，趁人不備瞪了他一眼。
站在後頭的楚曜之不由勾起唇角，想不到他們會這麽快又見面了，這丫頭不是說要回安平城麽，怎麽又成了安樂侯府的姑娘了？
蘇氏跟趙元奚寒暄了兩句，又看向他身後俊美絕倫的少年，不由笑道：“北冥王世子也來了，王妃可還好？”做姑娘那會兒，她與北冥王妃也是有些交情的，只是自從她嫁進北冥王府，夾在那兩人中間日子也不怎麽好過，再加上後來世子出生後沒多久又出了些事，以致於兩人十數年都未見過面了。
“母妃安好，多謝蘇夫人關心。”楚曜之淡淡應道，只要不是對著顏寶或者熟悉之人，他基本上都是擺著一張面無表情的臉，看不出任何情緒。
蘇氏點頭，對趙元奚道：“我們這就先回去了，改天再去看看你母親，我們也許久沒見面了。”
顏寶在經過楚曜之身邊時，就聽他壓低了聲音飛快道：“今晚去找你。”
顏寶咬牙，這廝，難道不知道她現在是侯府的姑娘嗎，大晚上的闖人家姑娘閨房，這事恐怕也就楚曜之這個俗禮不羈的人才做得出來了。
一行人剛登上馬車，就聽身後傳來一聲嬌喊：“楚世子，等一等！”
“曜之哥哥，咱們同路，玥兒與你一起走吧？”
顏寶掀開車簾，就見靈瑤縣主和昕玥公主一前一後快步向門口走來，此時楚曜之已經上了馬，對二女的話聽而不聞，駕馬絕塵而去。
沐聹和趙元奚對視一眼，無奈搖頭，北冥王世子可是出了名的冷面將軍，哪懂什麽憐香惜玉，即便那二人身份高貴，也同樣不給面子。
顏寶暗暗挑眉，楚曜之這廝好大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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