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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失手被擒 血洗青殺幫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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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豐錢莊?”這個可是分號遍布大乾名副其實的第一錢莊啊,就安平城都有好幾家呢,她總該知道吧?

顏寶點點頭,她在泰豐錢莊也存了不少銀子,這麽說,泰豐錢莊也是七爺名下產業了。

果不其然,黃希瑩兩眼放光:“你是不知道,這泰豐錢莊可是大乾第一錢莊呢,不過它也僅僅是翡翠山莊名下的產業之一,據說翡翠山莊名下還掌有金銀礦吶,不過這只是道聽途說,做不得真就是,除此之外,翡翠山莊名下還經營玉器,京城最有名的珍翡閣聽過沒有,那就是翡翠山莊名下的產業,那裏頭可是奇珍無數……總之一句話,翡翠山莊堪稱天下第一莊,其財富不計其數,而孟七爺便是這翡翠山莊的莊主。”

說了老半天,顏寶總算對孟七爺的身份有所了解,想想對方看起來也不過是二十出頭的年紀,竟然掌握了偌大一個翡翠山莊,的確不可小覷,難怪那天落了難還有那等氣勢。

這時辛雨也湊過來低聲道:“翡翠山莊不僅財富驚人,更是有著不為人知的勢力呢,便是朝廷都耐它不得。”這話也就幾個姑娘之間說說罷了,是萬萬不敢傳出去的,所以辛雨聲音壓得很低,林妙晴和黃希瑩更是賊兮兮的,生怕人聽見。

不過很顯然她們的動作是沒必要的,因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尊玉美人上。

顏寶暗自點頭,有那等財富哪能不遭人覬覦,要說沒有暗地裏的勢力她是不信的,不過這辛雨倒是頗有些見識,與時下只識琴曲女紅詩畫的閨中女子不同。

一場宴席到了傍晚就散了,林夫人吩咐將眾人送出府,林妙晴則是將顏寶等人送到林府大門口,一副依依惜別之態。

眾女眷在門口話別時,男賓也已經散了場,走在最前面的是縣令林樸,而站在他身旁的卻是一名年輕俊美的男子,男子身材高大挺拔,一襲白色銀絲水波紋錦緞長袍更襯得那容顏如玉,一條華貴的白色狐貍毛披風以一枚冰藍色玻璃種翡翠為扣,貴氣逼人,細長如狐貍般的眸子微微瞇起,眼尾微挑,一股邪魅之氣瞬間彌漫,引得門口處眾女眷側目。

大乾的風氣還算開放,不用見到外男就的急急躲避,不過未出閣的姑娘也多是半遮半掩,沒好意思直接對上一群外男,不過此時卻顧不得許多,因為她們的目光基本上都為那人所吸引,不僅僅是對方的容貌,也為對方的身份。

不錯,他就是今日高調張揚送上玉美人的翡翠山莊莊主孟司青,人稱孟七爺,只是他成名許久,多數人以為他怎麽也該是個中年人或者老者,誰知竟是這麽一個小年輕,長得還如此俊美,怪不得傾倒了一片少女心。

顏寶正要上車,卻見林樸陪著孟七爺等人出來,不由擡頭,恰好對上那一束邪魅的目光,只見對方微微勾了勾唇,底下已是一片此起彼伏的抽氣聲。

顏寶暗嘆,真是藍顏禍水。

門口處,孟七爺向林樸頷首道別,便在眾目睽睽之下登上停在門口處最豪華的馬車上,臨走前向顏寶的方向瞥了一眼,輕輕眨了眨眼,見身旁一群赴宴少女興奮得滿臉通紅,若是在現代估計就要像追星族那般放聲尖叫了,顏寶忍不住呲牙瞪他,惹來對方抿唇輕笑。

“快看啊,他笑了耶!”有人眼冒紅心。

“七爺是在對我笑的吧,是吧?”有人泛起花癡。

“做夢吧你,你算哪根蔥,人七爺怎麽可能認識你?”有人面露不屑。

“能見到傳說中的翡翠莊主,真是死也值了!”有人滿連驚喜。

“嗯嗯嗯!”亦有人激動得話都說不出來。

身旁的一群少女聲音竊竊,都自以為說得很小聲,怎料站在前頭的顏寶卻聽了個正著,她忍不住揉揉耳朵,有時候耳朵太靈也不是件好事。

馬車使離林府,顏寶沒有直接回長興街,而是先到琉璃坊和暗香閣巡視一番,對好了帳目後,這才起身回家。

不知不覺太陽已經落山,暗香閣與琉璃坊離得較近,但這地方長興街卻是有些遠的,畢竟這兩處鋪子可是在城中地段較好的地方,而長興街卻是個不怎麽入流的地方,都是些不貧不富的人家居住的地方,自然離繁華地段較遠。

眼看著天就要黑了,顏寶便讓程叔走無憂河那條捷徑回去。

無憂河地段有些偏,雖離城中大街不遠,可平日裏很少人會從這裏過,然而今晚顏寶的馬車經過無憂河的時候,卻聽到隱隱有女子的呼救聲傳來,她眉頭微蹙,這聲音似乎有些耳熟。

“程叔,過去看看。”聲音傳出的地方離這條小路還有段距離,顏寶下了車,隨程叔步行過去。

程叔這兩年也跟秋伯學了幾下防身功夫,然而年紀擺在那,再怎麽學也錯過最佳時期了,勉強只能防身罷了,小姐卻不同,連秋伯都說她根骨絕佳,這幾年來也算得上是個小高手了,是以他才沒有阻攔小姐跟他一起去查探。

“你到底是什麽人,得罪我辛家的後果你可承受得起!”女子聲色俱厲,然而顏寶還是聽出了一絲驚恐,不過,只這麽一句也夠她認出來了,女子正是今日在林家宴席上遇見的辛雨。

只是她怎麽會在這?

“哈哈哈,過了今夜你就是我的人了,美人,你敢將此事傳揚出去麽?”

“別過來,再過來我就從這跳下去!”辛雨滿身狼狽,神色微慌,哪還有今日那般淡然沈靜的氣度,畢竟是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遇到這種事如何能不懼。

“哎喲,美人兒,何必急著尋死呢,讓你的對頭知曉了怕不得偷笑呢,讓哥哥好好疼愛你一番,只要你從了我,哥哥我幫你對付那小娘們如何。”聽到這顏寶一陣冷笑,這人打的一手好算盤,這邊若能占了便宜,那邊再如法炮制,算盤打得倍兒響。

那男子趁辛雨一個楞神之際,猛地撲了上去,瞬間將她撲倒在地,一張嘴就要湊上去,不料脖頸處一涼,他渾身的火熱頓時凍結,顫著嗓子道:“誰......是誰?”

辛雨的舌頭已經抵在唇邊,見狀,又升起一股希望來。

“要你命的人。”顏寶淡淡道,擡腳便將那人踹向一邊,程叔快步上前補上一手刀,直接將人給劈暈了,她這才向被壓在地面渾身狼狽的辛雨伸出手,“生命誠可貴,沒有到最後一刻,不要輕易放棄它。”

聽著這熟悉的聲音,辛雨再也忍不住,撲向顏寶,眼淚刷刷地淌下來。

顏寶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先到馬車上坐坐,我先問清楚了。”

辛雨聞言,忙擦幹眼淚,平靜了一下心情道:“不必,我知道是誰害的我。”

顏寶挑眉,只聽辛雨緩緩露出一抹苦笑:“是蕭華,她一直以為我辛家欲與林家聯姻……雖然家裏的確有這個意思,不過我和林遇彼此都無意,這件事定然是成不了的,只是蕭華固執地以為我是她最大的威脅……”

於是就有了今日這一番動作。

“你離開宴席後怎麽會到這來,還沒帶丫鬟婆子?”據她所知,這些所謂的大家小姐出門可都是要跟著一堆丫鬟婆子除了彰顯身份外也是為了安全著想,可辛雨離開林府的時候明明帶了一堆人,總不可能回了辛府再自己一個人跑出來吧?

辛雨抿了抿唇,半晌才道:“是我自己支開丫鬟婆子的,這事是我大意了,沒想到蕭華會這般歹毒欲圖毀我名節,今天的事多謝你了。”

事實上顏寶還是挺欣賞辛雨的性子,她為人話不多卻很沈穩,今天這事要擱別家小姐身上早嚇壞了,她也就先前情緒失控,這會兒看起來已經平靜多了。

不過既然有些事她不想說,顏寶也不會過問,畢竟兩人可是今天才認識,“好了,我送你回去吧,至於這人……”

“可以交由我處置麽?”辛雨沈下眸子冷冷地看了地上昏迷的人一眼。

顏寶點頭,看辛雨的神色,這人的下場定然好不了,不過她可沒那麽多同情心,本來今兒若不是她恰好經過,死的可就是辛雨了。

將辛雨送回辛家時,辛大夫人正著急地派人尋找辛雨的下落,見是一個清秀的小姑娘送她回來的,而且看她身上衣衫雖有汙跡卻還算齊整,頓時松了口氣,對送自己女兒回來的顏寶更是千恩萬謝。

姑娘家的名節很重要,若是自己女兒失蹤一夜,名節就沒了,不過看到隨後被程叔提出來的那名歹徒,辛大夫人臉色還是微微變了,見辛雨朝她搖了搖頭,這才徹底放下心來,滿目厲色地讓人將他提走。

回到長興街的顏寶照樣沒事跟艾棋說說話做做女紅,晚上窩在自己另辟出來的書房裏處理賬務,心血來潮時給自己的琉璃坊畫幾樣漂亮的首飾圖樣,亦或查看一下暗香閣送來的新的脂粉,生活平靜而又充實。

後來辛雨帶了不少禮物上門向她道謝,並告訴她這件事的結果,那名男子招了,的確是蕭華派人做的,辛家暗中收集了證據,逼迫蕭家嚴懲蕭華,如今蕭華已經被送往蕭家家廟,算是廢了。

顏寶對此事並無感慨或者同情蕭華,若是那天讓那歹徒得逞,辛雨同樣會毀了,更嚴重的有可能失去生命。

而後幾天她倒是難得忙了起來,再有兩天就要搬進東祥街的新宅子了,她要到街面上采買一些新的物品,在她忙得不亦樂乎時,也不忘與紫喵到城外大青山看看巨無霸。

這五年來,紫喵的個頭可是一點都沒漲,不過一雙紫色的虎瞳更加精氣內斂了,就連頭上那一小撮紫色毛發都愈發鮮艷起來。與紫喵不同的是,個頭本就不小的巨無霸體型更大了,一雙金色虎目閃閃發亮,叫人不敢直視,當然,有了顏寶靈氣的滋潤,這大家夥的本事更強了,在城外大青山上作威作福,那些個頭極大性子暴虐的野獸們可是被它訓得服服帖帖,只不過在顏寶和紫喵面前,這大家夥乖順得跟只貓咪一般。

悄無聲息地搬了家,顏寶只告訴了艾棋,聽聞顏寶要搬到東祥街去,艾棋嚇了一跳,那東祥街可是安平城富人的居所,跟長興街可完全不在一個檔次,像蕭家、辛家之類安平城有頭有臉的人家住的地方!

不過想想旋即有些了然,雖然她不知顏寶家是做什麽的,不過看她的樣子似乎並不缺銀子,衣食住行都十分講究,更是從骨子裏透出一股貴氣,就是鳳家大哥這樣神仙般的人都有種說不出的氣勢,她連都不敢正眼瞧上一瞧。

艾棋站在顏寶空蕩蕩的家門口,臉上有些失落,不知她以後還會不會回來。

遠遠的,徐霜霜打開門,向顏寶家看了一眼,每天這個時候鳳家大哥都會從外面回來,她就在自家門外偷偷看上一眼,可今天她照例開門等著那道頎長的身影歸來,卻只看到艾棋傻呆呆地站在鳳大哥家門口。

徐霜霜本不想過去,然而等了好一會兒都不見那人回來,心裏漸漸有些不安,見艾棋緊了緊衣裳,就要往回走,她忙追出去:“艾棋,你等等!”

事實上,喊住艾棋讓徐霜霜有些難為情,自上次在雲萊閣出糗,她就沒敢再上顏寶家,也沒跟艾棋和顏寶說話了。不過因為她為人比較傲,常仗著家世看不起街上其他同齡的姑娘,所以很多人都不喜歡跟她玩兒,先前也就一向好脾氣的艾棋和顏寶肯理會她,這會兒她又跟人鬧別扭,這大半個月把她悶的。

叫住了艾棋,她提著裙擺走了過來,本想再擺擺架子,想想顏寶那氣派,脾氣終於沒挺起來:“那個,你在顏寶家做什麽?她不在?”

這時候裏面可是房門緊關,不過她也沒在意,顏寶家有馬車,經常可以看到他們進進出出,出門也正常,心裏這麽想倒也松口氣,難怪今晚沒見著鳳大哥。

艾棋看了她一眼,奇怪道:“你不知道嗎,顏寶家搬走了。”

徐霜霜臉色一白,忙問:“搬走了,搬哪去了?”

“顏寶跟我說要搬到東祥街去。”外面的天又陰了下來,風呼呼吹著,似乎要下雨了呢,艾棋抱緊了胳膊,對徐霜霜道,“別在這站著了,天就要下雨了,我先回了啊。”

徐霜霜一臉失魂落魄:“怎麽就搬了呢,東祥街,竟然搬到了東祥街……”

她家在長興街還能稱一聲首富,可對於住在東祥街的那些真正富貴之家來說,她家與醬油妹艾棋家沒什麽兩樣,這就是差距!

顏寶可不知道徐霜霜那點小心思,她此刻正揚著手中的信,滿臉驚喜地對鳳無瀾道:“大哥,真的是紫姨的信?”

鳳無瀾俊美清冷的臉上浮起一絲笑意,點點頭,就知道這小妮子聽到師傅的消息會高興,他才連夜趕回來,說起來他們已經分開五年了。

顏寶拆開信封,仔仔細細地瀏覽了一遍,雖然只是一封報平安的信,但也足以令顏寶這幾年來心裏壓著的大石放下。

“大哥,你是怎麽拿到紫姨這封信的,你可見到紫姨了?”激動過後,顏寶才想起這個問題,這五年來大哥其實也沒少暗地裏尋找紫姨和鳳小夜,可是卻一點消息都沒有,顏寶也是喜憂參半,喜的是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說明他們並沒有被那方勢力找到,憂的是那威脅時刻存在,便是她也一直不敢冒頭,做個生意還得畏首畏尾,生怕人尋到自己身上來,真是憋屈死了。

鳳無瀾點頭:“她現在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不過你暫時不能見她。”他沒有說的是,師傅和小夜曾與那些人交過手了,他們已經知曉小夜並不是他們要找的人,恐怕那些人很快就會找上門,這安平城怕是不能久呆了。

他那邊的事正是緊張時刻,對方反撲得厲害,他不能帶上元寶,否則會讓她陷入危險,鳳無瀾揉揉發痛的額頭,看來得找個時機安排元寶離開安平城才是。

於是在鳳無瀾回來的當夜,書房的燈又點到了天亮,顏寶早晨起來的時候往書房方向看了一眼,眸中隱隱有些擔憂,看來大哥是遇上什麽麻煩了。

這時窗口一動,一道雪白的影子閃了進來,顏寶擡眸就見紫喵瞪著那雙精光湛湛的紫瞳卻做出一副疲憊不堪的姿態向她走來,嗖的一下鉆她懷裏,舒服地瞇起了眼。

顏寶忍不住敲了敲它腦袋:“少在那貧了,不知道誰前幾天大晚上不睡覺跟巨無霸跑去大青山作威作福?要不這兩天你也搬去大青山跟巨無霸作伴好了,我看它也挺寂寞的。”

紫喵蹭的一下站直了,雙目熠熠,哪裏還有先前那般作態,老老實實將昨晚書房的事跟顏寶匯報了。

事實上並非顏寶特意派紫喵去偷聽大哥他們的談話,而是大哥主動要求帶上紫喵的。

說來也是巧了,兩年前一次大哥正同秋伯他們在書房裏談事,那時紫喵正好趴在屋頂上吸收夜月靈氣,誰料當時有擅於隱匿的高手闖進了家裏,大哥他們竟然沒有發現,還是紫喵出聲並將隱匿者踹到書房裏,才使得大哥他們的談話沒有洩露出去。

你沒看錯,的確是用踹的,經過五年的修煉,紫喵個頭看著沒怎麽長,可力氣卻是比巨無霸還要驚人,它可以輕輕松松掀翻一頭大象那麽高的巨無霸,再加上身小體輕行動迅捷,所以踹下一名賊人簡直不要太容易。

大哥和秋伯自是震驚不已,事後每次談話都要將紫喵帶在身邊,還別說,紫喵又揪住了幾個家夥,讓大哥在她面前讚了幾次,這不都有些飄飄然了。當然,大哥哪裏會知道自家這只‘貓’如此特殊,不僅抓得了賊,還能跟自家主人對話,把他的秘密都洩露給自家主人了。

由於大哥的不避諱,紫喵倒是將他們的事聽了個七七八八,回來後又跟她覆述了一遍,從這五年零零散散的談話中,她知道了大哥的身份和他要辦的事。

她怎麽也沒想到,大哥竟然是當今聖上胞妹寧貞公主之子,亦是雲州長恩侯之子。

當年才五六歲的他跟隨父母回京,在返回雲州的路上被人截殺,而兇手就是如今繼承長恩侯爵位的他的叔叔君與畫,故事很老套,就是一個弟弟為了奪取爵位不惜殺害親兄一家,這種事在侯門世家之中並不少見,只是同樣沒人敢做得明目張膽罷了。

這位長恩侯亦如是,不過他的膽子算大的了,畢竟大哥的父親可是當朝公主,皇帝的胞妹,他就不怕皇帝查出真相揮兵南下?

事實上顏寶常年呆在深閨,是以並不知曉,雲州這個地方本就混亂,它正好處在大乾西南邊界,再往南便是一片茫茫山林,山林之中分布著許多族群,這些族群十分神秘,卻是實力強悍,他們經常侵擾雲州百姓,使得整個雲州混亂不堪,而歷代長恩侯便鎮守於此,與這些族群相抗衡,便是皇帝知道真相也輕易不敢動他。

商議了一夜,鳳無瀾歇息半晌後又要立刻趕往雲州,他這幾年在暗中培養了一批勢力,聯系忠於父親的舊部,這些動作可能被君與畫察覺了,雙方已經在暗中交過幾次手,雖說他並不敢肯定鳳無瀾也就是當年的君奕還活著,不過在鳳無瀾的頻頻動作之下也有所察覺,極力打壓起這股暗中興起的勢力。

近期與雲州護軍頻繁碰撞,怎奈對方已經牢牢掌控住君家大權,實力雄厚,自己損失不小……看來得先撤出一部分勢力,雲州可是君家的地盤,自己打拼幾年無論是人力財力都是及不上的。

陪顏寶吃過早飯,鳳無瀾吩咐一聲,門外便有一人進來,這是個瘦瘦高高面目普通的年輕人,身形站得筆直,目光卻是有些桀驁。

“他是任平,武功不錯,大哥把他留下保護你,這次可能要離開久一點,有他護著你我也放心些。”鳳無瀾道。

任平抿了抿唇,一張臉繃得有些僵:“公子,我……”

鳳無瀾目光一厲,任平立刻噤了聲,不過那表情明顯是不情願的。

顏寶搖搖頭:“大哥,有些事我不打聽並不代表我不知道,你現在做的事有危險,我左右也就待在城裏,沒事的,你讓他跟著保護你我也放心。還有,這些錢是我這些年攢下的,一共是一百萬兩,你先拿去用。”

通過紫喵傳的話,她知道鳳無瀾現在缺少財力,別的事她幫不上忙,也只能在錢財這方面幫上一把了。

一旁的任平早已瞪大眼睛看向顏寶,想不到眼前這看著嬌嬌弱弱穿著並不華麗的姑娘竟然這麽有錢!

他是公子的貼身護衛,實力在一眾血衣衛中可是拔尖的,否則穆老也不會將他調到公子身邊。這幾年他跟著公子東奔西跑,自然知道現在的公子最缺的就是錢,有錢還怕招不到人馬,裝備不夠精良嗎?

可鳳無瀾並沒有收下,而是將錢推過去,淡聲道:“這些錢是你自己掙的,自己留著,大哥自己能掙。”

任平急切地看著鳳無瀾,卻不敢再出聲,公子的脾氣那可是說一不二的,今天自己已經違逆一次了,再開口公子肯定不會再留下他的,這一點他比誰都清楚。

顏寶拉下臉,冷聲道:“大哥可有當我是你妹妹?我知道,這些年來,為了我,紫姨和二哥都不得不離開,而大哥更是不能專心去做自己想做的事,說白了,我就是一個包袱,你們的累贅,你們都恨不得……”

“夠了!”沒等她說完,鳳無瀾將銀票從她手裏接過,無奈道,“大哥拿就是。”等他奪回屬於自己的東西,還怕不能給她更多的嗎?

任平見鳳無瀾接過銀票,高興的同時還有些心驚,這小丫頭好厲害的脾氣,連公子都敢兇!

顏寶這才得意地飛起一道眼風,就知道得唬上一唬他才會拿自己的錢,這男人啊,就是自尊心太強。

看到她小狐貍般狡黠的笑容,鳳無瀾冷硬的心微微化開,不覺浮起一絲笑容:“

銀票我拿了,我給你的人你也不能拒絕。”

任平臉上的喜色還未褪,聞言不由垮了一張臉,卻不敢多言,只怕他再反駁一次公子就直接將他踢出血衣衛了。

顏寶點頭:“知道了,東西我已經吩咐人給你收拾好了,大哥你自己多加小心。”

鳳無瀾清冷的臉上浮起曇花般清淺的笑容:“嗯。”

說完反身策馬而去,顏寶望著那越發頎長挺拔的身影,輕輕嘆了口氣,又剩自己一個人了,想想大哥如今勢單力薄,如何與盤踞在雲州多年大勢已成的君與畫相抗衡,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不若多想幾個賺錢的點子,幫大哥分擔分擔也好。

如今的醉翁酒莊和琉璃坊都已經步入正軌,由於之前忙著這兩樣,疏忽了暗香閣,現在暗香閣的生意也是不鹹不淡的,同樣是市面上那幾種胭脂水粉,沒什麽新意,同樣的鋪子安平城又多得是,自然沒掙頭。

如今閑下來,顏寶便開始搗鼓起前世那些個化妝品。

提起這個,就不得不讓她想起當年的閨蜜好友蘭瞳,兩人高中的時候就認識,並不在一個班,卻難得的性子相合。她也是從後來的新聞裏知道,她竟是那個超級貴族世家的大小姐,這讓她驚訝的同時亦不免感嘆,她是不欲受家族的掌控束縛獨自跑了出來,自己則是受不了家裏那群牛鬼蛇神的折騰才跑出來躲清靜。

大學畢業後兩人在外頭合租了房子,雖然背地裏二人都有個大小姐的身份,可不依靠家裏就只能自力更生了,買不起貴的化妝品便宜的又怕是劣質品,所以蘭瞳這個天才醫生就發揮了作用。

別人或許不清楚,她卻是知道的,這家夥中醫學得極好,所以每到周末就拉她去山村野外采新鮮的花草回來,制作各種味道的護膚品,不過顏寶最喜歡的卻是她做出來的無痕霜,那去疤痕的效果簡直令人不敢置信,她做飯時經常會被燙傷,擦了那無痕霜,不出三天連一點痕跡都不見,要是去申請專利賣出去,肯定老值錢了。

跟著蘭瞳搗鼓了好一陣,她對那些東西也算熟悉,現在算是占了大便宜。

刷刷刷畫下幾張器具圖,讓人送到鐵匠鋪打造,這些是蒸餾提取一些植物精油的器具,是制作護膚品所需之物。

這些東西頗為精密,打造耗時也較長,趁著現在冬季先打好,等開春了百花盛放,到時純天然的原料有了,自己的新化妝品也該誕生了。

做完了這些,她將紫喵帶上,到醉翁酒莊巡視一番。

上次孟七爺果然讓人送了十車梅花過來,她讓人直接拉到了醉翁酒莊,並讓陳炳生陳河父子開始試釀。

她可沒有那麽多酒方,每次釀造新的酒,都要經過反覆試驗,幸而這次梅花夠多,陳河等人廢掉了兩車梅花,才釀造出口感最好帶著一絲冷梅清香的梅花釀。

顏寶試過後不禁點頭,這梅花釀不若焰香那等烈酒,其口感綿軟清爽,入喉微甜,大冷天的喝起來別有一番滋味。

“陳老,這一批梅花釀你先推出去,我讓人到周邊縣城多買些新鮮的梅花,還有,一會兒拿上十壇送到清平街婁家,就說是顏姑娘答應七爺的酒。”

“我知道了東家。”陳炳生恭敬應聲,顏寶擺擺手示意他們自去做事。

待陳炳生一走,紫喵就從她遮得嚴實的鬥篷裏蹦出來,顏寶抿嘴一笑,這家夥又犯饞了,自從她建下醉翁酒莊,這小家夥就沒少偷她的酒喝,可偏偏又沒什麽酒量,一喝就醉。

果不其然,它熟練地拍開一壇梅花釀抱著酒壇子往地上一躺,直接將酒水往肚子裏灌,不時瞇起眼睛,一副享受的模樣,可那酒剛倒完,這小家夥也已經醉倒,跑到她身邊撒嬌賣萌,憨態可掬,好在不一會兒它就縮回鬥篷裏呼呼大睡起來。

處理完酒莊的事,見天色還早,她便想著到大青山看看巨無霸去,最近忙得很,已經有段時間沒去瞧它了,也不知道這家夥最近個頭是不是又大了。

大青山就坐落在安平城東城郊外,是安平城附近幾座山中最高樹木最濃密的山峰,據聞上頭野獸很多,尋常人都不敢上山,便是獵人們也只敢在附近幾座低矮的山上狩獵。

這回顏寶出來任平自然是跟著的,既然以後他貼身跟著自己,巨無霸的事也就沒必要隱瞞,而程叔早就已經見過它了,這幾年她偶爾過來也都是程叔駕的馬車。

同以往一樣,馬車還是停在了大青山腳下,程叔到現在還是有些懼怕巨無霸那大塊頭,所以並不上山,而是在山下看著馬車。

顏寶想著任平沒見過巨無霸,雖說他會武,可耐不住巨無霸個頭嚇人,一會兒被嚇著反而不妙,便提出讓他也在山下等著。

任平淡淡瞥她一眼,面無表情道:“公子讓我寸步不離地保護你。”

“隨便。”這家夥自從大哥走後就老板著張面癱臉,顏寶知道,他這是怨著呢,他應該是大哥那支血衣衛中的佼佼者才有資格提上來作為大哥的貼身護衛,誰料這一趟回來大哥會把他派來保護自己,在他的意識裏,她這樣的嬌小姐長在深閨裏,哪有什麽危險,隨便派個人來也就行了,派上他卻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不得不說,這家夥可是傲得很,顏寶也不跟他嗆,反正他能看清自己的身份,對自己足夠尊重就行,其他的不該他知道的,她自然也不會讓他知道。

下了馬車,兩人徒步上山,半山腰處有一條隱蔽的山道,是巨無霸收服山上的獸類後專門讓它們辟出來的,平日裏掩藏得很好。

她撥開幾處爬滿山藤的地方,挪動幾塊石頭,墻壁上頓時露出一個洞口,任平微微詫異。

洞並不深,走了約莫五分鐘就出來了,顏寶熄滅手中的火折子,聽到不遠處轟隆隆的水聲,露出一抹笑容。

“小姐請小心,這裏不安全!”相比於顏寶的淡定,任平卻是滿心戒備,剛出洞口他便感覺到這片地方滿是危險的氣息,似乎有不少野獸蠢蠢欲動,他將手按在腰間,警惕地看著四周。

就在他話剛落音時,便有一道危險的吼聲響起,任平只看到一道迅捷的身影幾個馳縱落在二人身前。

顏寶詫異地看著眼前這只渾身漆黑充滿危險氣息的豹子,倒是眼生得很,難道巨無霸挪窩了?

沒等她做出反應,那頭黑豹就以雷霆不及掩耳之勢向她狠撲過來,一雙利爪在高聳如雲的樹木縫隙透射出的陽光照射下,閃爍著駭人的幽光。

顏寶冷笑,身形微閃,便已消失在原地。

任平微楞,但畢竟是受過嚴苛訓練的,很快就反應過來,拔劍迅速瞅準對方空門,身子一個側臥橫飛直刺黑豹躍起時露出的下腹空門。

誰知這黑豹也不是吃素的,曉得任平的厲害,身體楞是在半空中一蹬一翻,在地上滾了一圈,反身向任平撲來,可能是先頭沒能抓到獵物,這家夥明顯不滿了,以更加猛烈的方式向任平反攻過來。

不得不說,這只黑豹太兇猛了,速度快不說,爆發力也很強,這樣快節奏的攻擊饒是任平這樣的高手招架起來也有些吃力,他趁著一個空檔朝顏寶喊道:“小姐,我還是先護著你下山!”

他不知道顏寶上山做什麽,不過看她小小年紀經營了兩三家鋪子酒莊,應該也不會閑得沒事幹跑到山上找虐才是,畢竟這座大青山可是出了名的兇山。

任平有些挫敗,原以為憑他的身手橫掃大青山也不是什麽難事,怎料才剛遇見只豹子他就被搞得方寸大亂,若是讓公子知曉,定然對他很失望,想到這任平不由羞愧萬分。

他這邊催著顏寶下山躲躲,誰料顏寶卻是一臉悠閑,從鬥篷裏拎出那只他在府裏頭見過的寵物小貓,擡指往它頭上輕輕一敲,脆聲道:“叫你再喝酒誤事,趕緊起來,你家主子我要被一頭小豹子給吃了。”

紫喵擡起朦朧的醉眼,往黑豹方向瞥了一眼,眸中流露出的明顯是不屑的神情,張了張嘴,發出一聲並不怎麽大的吼聲,對面的黑豹身體一僵,剛剛躍起的身子險些從半空中掉下來。

卻見它落地後並沒有再攻擊任平,任平微微喘息,提劍擋在顏寶身前,雙眸瞇起,打算一會兒這只黑豹再發動攻擊他就使出最後的看家本領了。

怎料黑豹還沒動靜,不遠處卻又傳來一道更加興奮的吼聲,沒錯,他從那吼聲中聽出了興奮的感覺,任平驚恐了,因為他聽出那聲音分明是一頭老虎!

不待他反應過來,就見一道巨大的黑影當空罩下,那震耳欲聾的吼聲震得他耳朵還嗡嗡直響,擡眸一瞧,瞳孔猛地一縮,媽的,這世上怎麽會有這麽大的老虎!

完了,我命休矣!任平一臉悲憤。

顏寶並不知任平此刻的想法,她歡快地迎上去:“巨無霸,你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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