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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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虞從小就是個十分有規劃的孩子，按照他母親的說法，他對自己的人生有著十足十的掌控欲，不願意任何人來破壞。
然而他的人生也誠如他所設想的那樣，地區最好的小學，最好的初中，最好的高中，然後是去往父親畢業的美國大學讀書。什麽時候吃飯，什麽時候工作，什麽時候休息他都是有規劃的。偶爾，歐虞能夠允許規劃外的事情發生，那是因為自己早就準備好了planB和planC。
說是同學聚會，其實就是一個認識的大學同學來法國工作了，非要拉著歐虞出來聚一聚。歐虞覺得自己似乎應該給計劃裏加上一點和朋友之間的互動來緩解自己的壓力，尤其是在看到工作計劃上寫滿了莫南軒的壓力。
聚會也不過就是互相吹牛逼罷了，歐虞站在一邊靜靜地聽著，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在網上搜索著老同學的個人經歷。
亦真亦假，對歐虞來說就是他欣賞人世悲喜劇唯一的樂趣。
“你還在莫南軒手下幹事啊？”老同學巴拉巴拉的說了一大堆，突然意識到歐虞什麽話都沒說，就開口問。
“嗯，還在，”歐虞回答。
老同學說：“本來今晚想把莫南軒也叫上的，但是人大老板我不好意思打擾。”
歐虞拿起酒杯：“他也沒什麽事。”
“其實當年我們一直猜你和莫南軒是不是什麽......情侶關系來著，”老同學小聲地湊到了歐虞耳邊說，“當時我們還下註來著。”
歐虞差點把手裏的玻璃杯扔出去。
“誰讓你們當年一直在一起，吃飯也在一起，上課也在一起，”老同學似乎有點喝大了，什麽事都往外說，“就算是情侶也沒你們這麽粘乎吧，而且你看你和莫南軒整個大學期間談過戀愛嗎？你，大學教授獨子，有家世有學識，人莫南軒，富二代，有錢有地位，你倆誰不好找女朋友，結果單了這麽多年。”
歐虞強撐著臉上最後的笑意，“我和他一點關系也沒有，只是一起創業的合作夥伴。”
老同學又說了一堆亂七八糟的話，歐虞沒有理睬，等他喝的差不多了，歐虞把賬單結了，叫了一輛出租車把老同學送回了家。
回到家裏，歐虞打開了燈。灰黑色調為主的房間被點亮，歐虞崇尚極簡主義，家具只有必要的那幾件，乍一看家裏空空蕩蕩的。
歐虞放下公文包，還上家居拖鞋，按照今天的計劃，他該給母親打個電話。
歐虞換下了平日裏那副精英面孔，露出了大男孩似的暖暖的微笑：“媽，最近家裏怎麽樣啊？”
“挺好的，我和你爸都挺好的，”歐虞的母親回答，“你在法國呆著怎麽樣啊？”
“也就那樣吧，”歐虞說。
“你是不是還跟著那個討人厭的老板啊，”歐虞的母親關心著歐虞的工作，“你要是不喜歡就回來，你爸學校最近在招老師，你......”
歐虞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不用了媽。”
“你別委屈你自己啊，你一個人在國外漂著，我和你爸也不放心啊，”歐虞的母親說，“我就想不通了，你不是一直說你討厭你那個老板嗎？怎麽每次我勸你回來你都不願意回來啊？”
歐虞楞了一下，他還真的沒考慮過這個問題。
每次母親讓自己回去，歐虞都會拒絕。
想了半天歐虞總算給出了一個答案：“因為他給的錢真的是太多了！”
從溫明遠老家回來已經過了一段時間，莫北城寫完了手裏的新歌交給了楚晴天，讓她按照自己的給的譜子練習架子鼓。姜海山正準備和他核算上個月的收入的時候，莫北城就先一步離開了工作室。
他約了胡雙鵬在一家咖啡廳見面，既然莫北城決定過要把賬號拿回來，那就一定會拿回來。
胡教授大概遲到了三十分鐘，剛一坐下來他就招呼服務員來一杯卡布奇諾。莫北城沒有作聲，直到店員把咖啡端上來之後，胡教授開口問：“你找我來幹什麽？”
莫北城把手機放到了腿上，打開了錄音鍵。
原本他是打算買錄音筆來著，但是楚晴天告訴他用手機錄音就很方便。而且像他這樣寫歌的人，可以用手機的錄音功能記下自己的靈感。
不過很可惜莫北城第一次用卻不是用在寫歌功能上，而是用在這裏。
“我想問你要回M那個賬號。”莫北城平靜地說出了這句話，話語裏甚至沒有一絲的溫度。
一聽到這句話胡教授立馬就慌了，“這個賬號現在是我的！當初你答應給我的，你怎麽能要回去！”
“可是上面的歌都是我寫的，”莫北城回答，“而且當初是你從我這裏騙去的。”
“你怎麽能用騙這個字？”胡教授說，“你看你當時你媽出事了，你爸又不要你，你哥和你關系也不好，你當時一首歌都寫不出來，你不就是個廢物了嗎？你看你能去哪兒？我好心收留你到我家裏去，你把這個賬號給我，這是一筆交易，這哪裏能叫騙了，這要叫騙那天底下所有人都不要做生意了。”
莫北城低著頭沒有說話。
胡教授以為自己一直以來善用的那套貶低莫北城的方法管用了。
“聽說你最近又在寫歌了是吧，我聽了一下，寫的都是什麽玩意兒啊，”胡教授說，“那些歌都是網上小青年起哄才會聽的，一點水準都沒有，尤其是那個演員，叫什麽來著，什麽遠......那拍的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莫北城你之前的歌我就不太看得上，你現在寫的就更差了，你要不還是到我家去，我給你指導指導，我也不收你錢，你在我家幫幫忙就可以了。”
莫北城說了句：“那我考慮考慮......”
“這有什麽好考慮的，你看你之前在茶館潑我茶的事情我都沒找你算賬，你到哪裏找我這麽負責的老師，而且救你這個古怪的性格，誰願意要你啊，”胡教授說，“你收拾收拾今天就跟我回去，我家還有幾個窗簾打算洗，然後你那個工作室也別開了......對了不是有什麽技術入股嗎？你能給我整一個嗎？”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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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的人生也誠如他所設想的那樣，地區最好的小學，最好的初中，最好的高中，然後是去往父親畢業的美國大學讀書。什麽時候吃飯，什麽時候工作，什麽時候休息他都是有規劃的。偶爾，歐虞能夠允許規劃外的事情發生，那是因為自己早就準備好了planB和planC。
說是同學聚會，其實就是一個認識的大學同學來法國工作了，非要拉著歐虞出來聚一聚。歐虞覺得自己似乎應該給計劃裏加上一點和朋友之間的互動來緩解自己的壓力，尤其是在看到工作計劃上寫滿了莫南軒的壓力。
聚會也不過就是互相吹牛逼罷了，歐虞站在一邊靜靜地聽著，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在網上搜索著老同學的個人經歷。
亦真亦假，對歐虞來說就是他欣賞人世悲喜劇唯一的樂趣。
“你還在莫南軒手下幹事啊？”老同學巴拉巴拉的說了一大堆，突然意識到歐虞什麽話都沒說，就開口問。
“嗯，還在，”歐虞回答。
老同學說：“本來今晚想把莫南軒也叫上的，但是人大老板我不好意思打擾。”
歐虞拿起酒杯：“他也沒什麽事。”
“其實當年我們一直猜你和莫南軒是不是什麽......情侶關系來著，”老同學小聲地湊到了歐虞耳邊說，“當時我們還下註來著。”
歐虞差點把手裏的玻璃杯扔出去。
“誰讓你們當年一直在一起，吃飯也在一起，上課也在一起，”老同學似乎有點喝大了，什麽事都往外說，“就算是情侶也沒你們這麽粘乎吧，而且你看你和莫南軒整個大學期間談過戀愛嗎？你，大學教授獨子，有家世有學識，人莫南軒，富二代，有錢有地位，你倆誰不好找女朋友，結果單了這麽多年。”
歐虞強撐著臉上最後的笑意，“我和他一點關系也沒有，只是一起創業的合作夥伴。”
老同學又說了一堆亂七八糟的話，歐虞沒有理睬，等他喝的差不多了，歐虞把賬單結了，叫了一輛出租車把老同學送回了家。
回到家裏，歐虞打開了燈。灰黑色調為主的房間被點亮，歐虞崇尚極簡主義，家具只有必要的那幾件，乍一看家裏空空蕩蕩的。
歐虞放下公文包，還上家居拖鞋，按照今天的計劃，他該給母親打個電話。
歐虞換下了平日裏那副精英面孔，露出了大男孩似的暖暖的微笑：“媽，最近家裏怎麽樣啊？”
“挺好的，我和你爸都挺好的，”歐虞的母親回答，“你在法國呆著怎麽樣啊？”
“也就那樣吧，”歐虞說。
“你是不是還跟著那個討人厭的老板啊，”歐虞的母親關心著歐虞的工作，“你要是不喜歡就回來，你爸學校最近在招老師，你......”
歐虞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不用了媽。”
“你別委屈你自己啊，你一個人在國外漂著，我和你爸也不放心啊，”歐虞的母親說，“我就想不通了，你不是一直說你討厭你那個老板嗎？怎麽每次我勸你回來你都不願意回來啊？”
歐虞楞了一下，他還真的沒考慮過這個問題。
每次母親讓自己回去，歐虞都會拒絕。
想了半天歐虞總算給出了一個答案：“因為他給的錢真的是太多了！”
從溫明遠老家回來已經過了一段時間，莫北城寫完了手裏的新歌交給了楚晴天，讓她按照自己的給的譜子練習架子鼓。姜海山正準備和他核算上個月的收入的時候，莫北城就先一步離開了工作室。
他約了胡雙鵬在一家咖啡廳見面，既然莫北城決定過要把賬號拿回來，那就一定會拿回來。
胡教授大概遲到了三十分鐘，剛一坐下來他就招呼服務員來一杯卡布奇諾。莫北城沒有作聲，直到店員把咖啡端上來之後，胡教授開口問：“你找我來幹什麽？”
莫北城把手機放到了腿上，打開了錄音鍵。
原本他是打算買錄音筆來著，但是楚晴天告訴他用手機錄音就很方便。而且像他這樣寫歌的人，可以用手機的錄音功能記下自己的靈感。
不過很可惜莫北城第一次用卻不是用在寫歌功能上，而是用在這裏。
“我想問你要回M那個賬號。”莫北城平靜地說出了這句話，話語裏甚至沒有一絲的溫度。
一聽到這句話胡教授立馬就慌了，“這個賬號現在是我的！當初你答應給我的，你怎麽能要回去！”
“可是上面的歌都是我寫的，”莫北城回答，“而且當初是你從我這裏騙去的。”
“你怎麽能用騙這個字？”胡教授說，“你看你當時你媽出事了，你爸又不要你，你哥和你關系也不好，你當時一首歌都寫不出來，你不就是個廢物了嗎？你看你能去哪兒？我好心收留你到我家裏去，你把這個賬號給我，這是一筆交易，這哪裏能叫騙了，這要叫騙那天底下所有人都不要做生意了。”
莫北城低著頭沒有說話。
胡教授以為自己一直以來善用的那套貶低莫北城的方法管用了。
“聽說你最近又在寫歌了是吧，我聽了一下，寫的都是什麽玩意兒啊，”胡教授說，“那些歌都是網上小青年起哄才會聽的，一點水準都沒有，尤其是那個演員，叫什麽來著，什麽遠......那拍的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莫北城你之前的歌我就不太看得上，你現在寫的就更差了，你要不還是到我家去，我給你指導指導，我也不收你錢，你在我家幫幫忙就可以了。”
莫北城說了句：“那我考慮考慮......”
“這有什麽好考慮的，你看你之前在茶館潑我茶的事情我都沒找你算賬，你到哪裏找我這麽負責的老師，而且救你這個古怪的性格，誰願意要你啊，”胡教授說，“你收拾收拾今天就跟我回去，我家還有幾個窗簾打算洗，然後你那個工作室也別開了......對了不是有什麽技術入股嗎？你能給我整一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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