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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非人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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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圓一聽這話,如蒙大赦一般,正好能夠有個再合理不過的理由躲開林飛歌的打聽,這讓她偷偷的松了一口氣。

林飛歌這一回也沒有追著非要一起去的意思,戴煦的話說的很明白,去法醫那邊,開什麽玩笑,她前一天不小心看了馬凱手機裏面的照片,晚上回家睡覺就足足做了半宿的噩夢,現在就算借她倆膽兒,她也不敢再過去湊這個熱鬧了,不過對於戴煦過來叫方圓這件事,她還是小有意見的:“老戴,你應該發揚一點紳士精神吧?這種事兒叫馬凱不就好了麽,幹嘛要‘虐待’我們方圓?”

戴煦略顯無奈的攤了攤手:“馬凱被鐘翰給支出去了,沒辦法,要是不叫方圓,就得叫你,要是你心疼方圓,願意替她,我是沒有意見的。”

林飛歌一聽這話,笑容立刻變得勉強起來,眼神可憐巴巴的看看方圓,她原本是想要借機會在戴煦勉強拉方圓一個人情的,偏偏沒想到戴煦把問題重新丟回給她,反而變成了她要是不有所表現,方才的空頭人情就都要落空了一樣。

還好方圓在一旁笑著擺擺手:“不用了,我膽子比飛歌大,還是別難為她了。”

“還是我們方圓最疼人!愛死你了!”林飛歌趕忙抱了抱方圓,一副特別親近的姿態,用近乎於撒嬌的口吻稱讚起方圓來。

方圓姿態略顯僵硬的半掙脫出林飛歌的懷抱,對她笑了笑。跟著戴煦出了辦公室。如果按照自己以往的個性,像林飛歌這種和自己完全大相徑庭的個性,可能她根本就不會去與之打交道,但是現在她必須得學著即便並不能十分親近,也要維護住表面上的一團和氣,只在心裏面清楚的知道,誰是自己當朋友。誰即便相處的再久。見面次數再多,心裏面的隔閡恐怕也沒有辦法完全消除。

戴煦和方圓兩個人一起過去法醫中心那邊,誰都沒有說話。一言不發的默默走著,換成是以往,方圓不會覺得這樣有什麽,但是現在。經過了前一天晚上在現場附近兩個人的那番對話,再免得沈默的戴煦。她總覺得心裏面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心虛,好像是辜負了誰一樣,有些過意不去,可是自己就是經常記不住那些打過一點交道。但是又見面次數不多的人,並不是不重視誰或者不尊重誰,只是個性使然。方圓自己也很無奈,並且昨天晚上結束工作各自回去休息以後。她躺在值班室的床上,亢奮的大腦還沒有一絲睡意,輾轉反側之間,也仔仔細細的回憶了一番,確實沒有想到什麽兩個人曾經有交集的線索,因為之前家裏面橫生變故,那一段時間方圓一下子經歷了太多事情,所以時至今日再重新去回憶家裏面發生變故之前的很多事情,她都莫名其妙的會產生一種恍若隔世的朦朧感,仿佛那些無憂無慮的簡單生活已經離自己遠去很久了,沖淡到了幾乎想不起來的程度,賀寧曾經說過,她的這種反應應該是大腦的一種自我保護機制,為的是不讓過去的很多生活細節引發現在心裏面更多的痛苦和難過,所以才會淡忘掉。…

誰知道呢,賀寧這個家夥一向古靈精怪的,鬼主意怪點子都挺多,但是她畢竟也不是學習心理學方面專業的人,也就姑且說之,方圓姑且聽之。

“前輩……”方圓一邊走神兒的想心事,一邊嘴巴下意識的開口叫了戴煦。

“嗯?有事?”戴煦聽見方圓叫自己,便把註意力投向了她。

方圓有點後悔了,她方才下意識開口叫戴煦的時候,其實是想問問他,自己和他到底是在什麽時候見過面,讓他給自己一點提示,但是這樣做顯然不太合適,尤其是在現在工作時間內,所以只好話鋒一轉,問:“哦,是這樣的,不是都說最簡單的其實才是最覆雜的麽?用最簡單直接的方法殺死一個人,反而會留下更少的痕跡和線索,反倒是覆雜的手段容易露出破綻。那咱們這一次遇到的這個案子,兇手把被害人的屍體搞成了那副樣子,你覺得是因為兇手本人對自己太過於有信心,還是對死者的仇恨太深,所以為了洩憤才這麽做的?”

“沒錯,你說的對,越簡單才越覆雜,”戴煦對方圓點點頭,“敢在屍體上有這麽大的動作,並且一看就知道不是單純出於憤怒所以激情殺人的結果,就沖這一點,其實就能夠說明兇手對自己是比較有信心的,更別說還把屍體運到案發現場附近,放在櫃子裏,給屍體特意擺了造型這種事了。你說的那兩個選項,其實並不沖突,完全可以變成一個多選,要我說,這次我們遇到的這個兇手,不但對自己的行動力比較有信心,並且還對死者懷有很深的仇恨,任何用極。端手段殺死被害人的兇手,對被害人都一定是懷有恨意的,如果只是一般的憎恨,可能想法也會相對單純得多,那就是弄死對方,報仇或者出氣,只有當那種憎恨達到了一定程度,並且無處宣洩,才會萌生出不惜一切要讓對方死得更慘的那種念頭。”

到了法醫那邊,戴煦找到了劉法醫,劉法醫為了屍檢忙了整整一晚,他們去的時候也剛剛小憩了一會兒才起身,一看戴煦帶著方圓過來了,不用問也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麽,便示意他們兩個在自己辦公桌旁邊坐下。

“劉法醫,昨晚累壞了吧?”戴煦一看劉法醫滿眼的紅血絲就知道他肯定也是通宵達旦的忙,一個案子剛剛接手的時候,法醫這邊需要付出的勞動和工作強度都是很大的,這也是他們最辛苦的一段時間,接下來的許多調查工作都需要以他們的屍檢結果作為依據,容不得半點差池。

“是啊,這回的屍體,覆雜程度比以往遇到過的都要更利害,我們幾個人昨天晚上也算是一邊忙一邊開了眼啦,不知道這得是多大仇恨,才能搞成這樣。”劉法醫嘆了口氣,沒有假惺惺的和戴煦客套,“最終的書面結果還沒出來,我先把能告訴你們的一些情況大致給你說一下,這樣你們今天就可以立刻有個方向,該怎麽查怎麽查,不用為了等書面結果浪費什麽時間了。”

“是啊,那敢情好,你講,我記著。”戴煦從衣兜裏摸出一個小線圈本和一支圓珠筆,準備好了要一邊聽劉法醫介紹情況一邊記錄重要信息。

“死者是一名年齡大概是在18到周歲之間的女性,”劉法醫喝了口水,開始對他們介紹起情況來,“屍體被人從肚臍以上肋骨一下的位置截成兩半,這個你們也都看到了,我就不多說了,屍體表面有很多處生前造成的傷痕,有銳器傷也有鈍器擊打傷,看樣子在遇害之前也是遭受過很殘忍的折磨,她的頭部被發現有內陷式骨折,這個內陷式骨折疑似致死傷,至少目前我們這邊大多數人都比較支持這種說法,不過也有人懷疑是因為頭部骨折,血液流入肺部,導致死者被嗆死了,不過這個結論也不太好驗證,因為死者胸口有瀕死傷,其中兩刀刺中了肺部,這樣一來肺內的積血就不大好說是哪一種原因留下的了。”…

“劉法醫,我可能得稍微打斷你一下,”戴煦聽到這裏,示意劉法醫稍微停一下,然後問,“刀傷刺中了肺部……這個動作有沒有什麽難度?”

“你是說有肋骨作為保護的情況下,對吧?”劉法醫明白了他的意思,“確實有這樣的幾率,如果用刀刺胸腔,肋骨會造成阻礙,甚至卡住刀子都有可能,不過這次是瀕死傷,也就是死者已經失去了反抗能力的情況下,我們都認為那兩處刀傷並不是倉惶刺出的,所以兇手恐怕不太容易遇到那種問題。”

戴煦領悟過來:“原來如此,我明白了,那你繼續吧。”

劉法醫點點頭,繼續說:“除了當時在現場大家都看得到的,死者的胸部上的刀傷和被切掉的部分之外,她的手指甲也被人拔過,沒拔幹凈,拔掉了六個,並且從傷口的狀況來看,是生前拔的,死者雙膝有骨折現象,推測應該是坐在椅子上被人用棍棒之類的東西打骨折的,從死者手臂上的勒痕也能確定她一度是被人捆綁固定在椅子上的。死者下體有很明顯的鈍器傷,但是沒有發現受到過。性。侵。害的痕跡,比較奇怪的是,死者的臟器,和屍體本身一樣,都是被清洗過之後又塞回去的,我們檢查了一下,其他都沒有什麽異常,不過死者的子宮不見了,被摘除掉了,這麽做的意圖是什麽,我們也說不出來。”

“這麽說起來,這名死者生前簡直就是經受了非人折磨啊。”戴煦感慨說。

“是啊,從身上傷痕的新舊程度來判斷,她至少被人非法拘禁了一兩天。”劉法醫嘆了口氣。

方圓皺著眉頭,猶豫了一下,對戴煦說:“死者被折磨得這麽厲害,兇手到底是在什麽地方拘禁她的呢?為什麽都沒有驚擾到周圍的居民?”

“這個問題麽,我倒是可以回答你。”在戴煦開口之前,劉法醫先說了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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