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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井團個神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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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魂錯生,或為死者,若為生者,忍界有災。第一次進龍地洞的時候,白蛇仙人對著我和村井團下了這樣的預言,後來又對我說他的預言錯了。我想,其實他沒錯,從一開始那預言就只針對村井團一個人。橫跨在死城和中庭間的彩虹橋,一旦現世,便是災難。

我壓著額頭甩了甩,局勢凝重得令人窒息,可我卻在想不相幹的事情。我想村井團不是這樣的啊,他向來認真又講義氣,從來都很能幹,他明明是個每天跟我插科打諢笑兩聲就好的人,怎麽會出現在戰場上?還有不該是“她”嗎?……怎麽會這樣……

我,我在幹什麽?

好亂,如果能把這些都剪掉就好了。真想把這些煩惱都統統扔掉啊!

我煩躁地抓住自己的頭發,發不出聲音卻分明在狂吼。

“板藍根!”村井團揮舞著手裏的劍,朝我喊出聲,“我最看不慣你這副樣子!”

這個樣子,什麽樣子?

“猶猶豫豫,舉棋不定。”他握著村雨一步步向我接近,“你早就看明白現在的情況了,那就趕緊站好你的立場。來啊,黃金瞳再亮一點,有什麽話就說出來!來啊!”

村井團咄咄逼人地描述著現狀,我抓著苦無不自覺地往後退了半步,然後硬生生地定住,仙術的查克拉在體內翻湧。

很多東西逃避不了,前後都是地獄的處境最為尷尬,而我今天走到這一步了,任何逃避都已經無濟於事。

“阿團我……”我下意識看了看卡卡西,本來應該是他站在我的位置,感受著摯友叛變和相殘的滋味,我陡然發自內心地對他的冷靜感到敬佩。

村井團一聲不吭,吸血鐮從天而降,手上的鱗片下顯示出青黑的皮膚。

我深吸一口氣,迅速結印,但才結到第二個印他的刀尖就將其打斷,我不得不往後跳躍,緊接著他空間忍術轉移到我身後,我抽出苦無架住他的村雨,君焰迎面而來!

我松手已經來不及了,融化的鐵水濺到我手背鉆心的疼,而村雨還在往下劈。

村井團真的要殺我?那一秒難以置信多過恐懼。

可下一秒,我的腦海砰地一聲炸開了,什麽都看不見,只有滿眼的血色。須佐能乎擋在我眼前,村井團立即消失,下一秒,身後傳來貫穿身體的悶響。

努力聚焦著視線,在晃晃悠悠的畫面裏,我看見佐助痛苦地咳出一口血,穿透他心臟的村雨滲出淅淅瀝瀝的雨水。

“佐助!”那邊鼬猛地高喊,卻來不及趕過來,帶著木葉叛忍護額的幽姬雙刀攔住他的去路。“宇智波一族的人,都該死啊。”

我根本反應不過來,轉眼又望向村井團。

“給我少驕傲。她不需要你保護,宇智波佐助。”

厭煩地說完這句話,村井團猛地抽出村雨,佐助慘叫著倒在地上。

此刻我渾身冰冷,說不出一句話來。

我……我快瘋了。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我的思路反而愈發清晰,頭腦冷靜,視力越來越清楚,連村井團臉上新生的細小鱗片都看得一清二楚。

“暴血了啊。”村井團平淡地說著,認真招架板藍根暴起的攻勢。

“阿團你幹什麽!阿團你為什麽要這樣?”

板藍根不懂,也可能是不想懂。村井團不知道該不該讓她得到解答。

兩個人的高速纏鬥颶風般掃過戰場,粉塵碎石伴隨著沿途的屍體一路崩撒,直到村井團踢飛板藍根手裏的草薙,掐住她的脖子甩在石壁上。

“有什麽為什麽?我做的這些不對嗎?聽好了板藍根,這世界是死的,我們也是死的,我們回不去,那邊也死了!我這麽多年的研究全是浪費,幹那麽多缺德事全白搭!白搭!”他大喊,指甲變成爪子,扣進摯友的脖子,赤紅的眼裏流出眼淚掛在扭曲的臉頰上,“我已經回不去了……世界也好人也好……”

板藍根掙紮著抓住村井團的手,口中溢出的血寓示著咽喉遭受的重創。

暴血再提一級,被滿鱗片的手爪強行掰過村井團手臂,將他狠狠砸在地上:“啊!——”

板藍根用半個身子壓住村井團的胸口,二級、三級……暴血不斷往上加,赤金的瞳色流出鮮紅的血液,骨甲在她身上忽隱忽現,眾多言靈混雜一處,摻著仙術在整片夜空密密麻麻地晃動,流火自地平線飛射而來,照亮一片漆黑,紛紛砸落在破碎的地面上。所有生靈喊叫著,敵我不分的攻擊攪亂戰場的秩序。

村井團的眼神由失神變為焦慮,最後定格為慌張的恐懼,他奮力反抗卻發現自己已經動彈不得。板藍根失了血統,但她的體質還在,龍族天生比人類強大,加上暴血的話光拼蠻力根本沒得比。

“板藍根,停下來!暴血失控,你想變成龍侍嗎?!”村井團失態了,不要命地掙紮,頂著一陣陣傷害去阻止板藍根。

天哪,這副樣子,睜著赤金的眼面目扭曲的模樣,他已經不能見第二次了。

村井團在第一次得到白蛇仙人的預言時,對板藍根開玩笑似的說:“麽時候你死了我一定替你報社。”他沒瞎說,板藍根跟標本一樣躺在龍地洞的時候,他就聯合兜穢土轉生了宇智波斑,繼續著帶土的事業,早就是滿手血腥腳踩白骨的惡魔了。但他還會兒還沒想過無限月讀的計劃,直到有次他終於在外道魔像周圍感應到了不同的能量,並打開潘多拉的盒子。

他所見所聞未曾與一人講過,無論是那些嚷著一起回家的穿越者,還是幸存的混血種們,他觸及的秘密過於沈重,足以顛倒整個世界。

龍族的記載中,世界樹的第三條樹根深入霧之國尼福爾海姆,毒龍尼德霍格不停地啃食著這條樹根,終有一天他能咬斷這株樹,“諸神的黃昏”就會來臨。

村井團看到的是被尼德霍格咬斷的世界樹,坍圮的硝煙和世界,並由此得知,所謂神樹不過是被咬斷殘留的樹根,所謂八岐大蛇不過是躲避黑王追殺的白王聖骸,這個世界是死掉的霧之國本身啊,我們不過是活在其中的亡魂,我們早已死亡談何歸去。

被這一切震驚得目瞪口呆的村井團,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宇智波斑的計劃。

既然回不到美好的過去,那就創造一個更光輝的未來,這不也很好嗎?

村井團是從暗部的血裏爬出來的人,見慣生離死別,要有什麽放不下的,也就是板藍根了。可她的人生路被佐助綁定,外人看來實在悲慘,村井團更是做好了把她打趴下把佐助打死也要拖她進月讀的準備。但暴血一旦開始就停不下來,失控的話不過是具無意識的行屍走肉,要是再像雨隱村那次一樣在他面前死去,村井團真的會毀滅這個世界的。連給救贖的機會都不給,月讀的念頭都沒有,全都化作一片廢墟去給她陪葬!

這樣想著,眼裏湧起更濃郁的金色。繁亂的龍文在空中碰撞,作戰的混血種們止不住顫抖,普通忍者受到的影響更是不輕。

百折千和碎了傀儡,親自提著戰矛挑飛一只白絕,迅速貼住千代光的背:“怎麽回事?”

“老娘怎麽知道!”同樣茫然的千代光郁悶地吐了口氣。

這時我愛羅抱著失去九尾的鳴人疾行向戰場另一邊,百折千和猛地眉頭一跳跟了上去,切開鳴人的胸口實施搶救,同時沖身後的白鱗大喊:“佐助也出事了,你快去!”

“明白。”

白鱗以最快速度趕到戰場時,佐助身邊的藥師兜剛伸出蛇尾替他治療,周圍山巒紛紛崩塌,忍者們在爆炸中死纏廝殺,混亂的龍威下他甚至無法移動一步。而板藍根……板藍根……

煙雲中甩出一具少女的身體,彩發男子緊跟其後,還沒落地就將她抓住按在地上打,增生的龍尾緩慢地翕動搖擺。

“我才不覺得你是對的!”被壓制的板藍根高喊著躍起,手上的嗓子聲音嘶啞,字字帶血,火焰繚繞蒸發著血霧,彼此打鬥的兩人皆是強弩之末。

“不單單是佐助的原因,我只是覺得,既然我們都感受得到彼此,大家都為了活著不斷努力……阿團你卻非要用一個夢來代替它……”極度刺耳的聲音,其中的情緒亦叫人高興不起來,類似於規勸,卻更像走投無路的懇求,“不管別人怎麽想,我一定會絞盡腦汁從那裏逃出來。正是從前經歷的一切構成了現在我們,要是把它們統統拋棄,那我拿什麽來確認自己?正是因為有困難才會需要同伴,有了傷痛才顯得和平彌足珍貴,我要是過得一帆風順的話,不也就遇不上你了嗎?說白了我不讓你這麽做,你怎麽想都好,我不同意!”

她言辭激烈,態度強硬,攀升的威壓跟隨著情緒抖動,對面的村井團固執地以劍支撐,頻繁喘氣:“板藍根,你也開始有主見了。不對……你從一開始就有自己的選擇。”他淒涼地笑起來,笑著笑著突然明白了似的說,“你說的一點都沒有錯,我從來知道。可是我走到今天這一步再放棄,那我的人生就是個笑話了。其實月讀也沒什麽不好吧,現在你們反抗但到時候還是會安然接受,就跟我們這群本不該活在這兒的可憐蟲一樣。”

血液的流淌使龍文的動蕩逐漸稀薄,白鱗迅速上前為板藍根治療,那兩個人卻只是沈默地對視著。

“阿團,我很想你。”半晌,她突然說,“我們的記憶很漫長,你對我很重要,可我記不清你從前是什麽樣子了,所以對我很重要的存在是現在的你……如果無限月讀的話,我相信我夢裏一定有佐助他們,你也還是那個重要的人,他是村井團,可能還是個雷打不動的真身直女,可是那就不是你了……那不是你,這樣可以嗎?”

村井團眼睛動了一下。

“卡卡西他們努力思念的人也不是你了,這樣可以嗎?”

村井團頓了頓,說:“我不在意。”

“那我在意。”板藍根皺起眉頭,“你總說我不值得,這次我就替你不值得。用奉獻的借口逃避事實,這是我幹的事,你最看不慣的一點!”

村井團臉上與其說感動,不如是面對自己內心軟弱之處的畏懼。

但這時板藍根已經沒法說話了,失血量大到無法治療,缺氧的窒息感導致肌肉酸軟,連思考都在漸漸凝滯。她不自覺地低聲抽泣起來,看著村井團嗚咽,努力向他擡起手。若是他做錯了又執迷不悔,最該動手的人是她。村井團的死路一條他自己比誰都看得清楚,宇智波斑的手段夠他嘗一輩子。死在卡卡西或者板藍根手裏,最好不過了。

他這樣想,村雨滲出淅淅瀝瀝的雨珠清洗刀背,往前沖了兩步就和草薙撞在一起。

“辛苦了,接下去交給我。”

摟住板藍根下滑的身體,有個聲音這樣說。

作者有話要說: 啊,阿團你怎麽沒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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