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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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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是肅王府娶少福晉,婚禮辦得格外隆重。

允恒手持大紅綢牽著他的福晉走過熱鬧的人群,祝福聲此起彼伏,可是他的臉上卻始終淡淡的,就這麽目不斜視地往前走,壓根沒有留意到遠遠地站在人群後的夕顏。

“一拜天地!”

夕顏就這麽出神地望著,連別人看向她時意味深長的目光都沒有註意到。哦,原來……娶福晉和娶側福晉果然是不同的。畢竟,一個是妻,一個是妾啊,她忽然有點想笑,自己怎麽會這麽沒見識,這麽點小事都如夢方醒一般。可是笑意還沒到眼角,眼淚卻不由自主就湧了出來。是呀,雖然她小時候幻想過很多次長大以後嫁給黎軒,卻從沒有一次,會想到自己是那樣的身份。

黎軒看到她這樣,拳頭緊緊地攥住卻又默默松開。他沒法責備她。如果他是她,看到心愛的人成親,會不怨,會不痛麽?

夕顏雖不知道別人怎麽說她的,可是大喜的日子,她卻在這裏流淚總歸是件晦氣的事,於是悄悄把淚擦幹,轉身退了出去。

黎軒看著她的背影慢慢消失,忽然發現自己連追過去的勇氣都沒有。

“你不去看看夕顏麽?”寧若擔心地問,“我怕她想不開。”

“她不會的。”黎軒平靜地說。但願他們需要的,只是時間。

“格格,您還好麽?”春雪憂心地問。現在不止王爺的感情捉摸不透,連從小與她一起長大的夕顏,她都不懂了。以她的感覺,格格明明對貝勒爺不是那樣的感情啊,怎麽現在這麽難過呢。

“沒事,我只是想出來透透氣。”夕顏深吸一口氣,“裏面太悶了。”

“嗯。”春雪猶豫了一會,“格格,是為貝勒爺成親難過麽?”

夕顏一楞,她沒想過春雪會這麽問。可是仔細回想一下,眉頭也皺了起來。恐怕,是會讓人有這種聯想吧。

“不是的,允恒哥哥成親,我很高興。”她嘆了口氣,“我只是,有些感慨自己的處境罷了。”

“其實奴婢看著,這些日子,王爺對格格也是很好的,格格何不敞開胸懷……”

“哎呀,這是誰在這黯然神傷啊?”不遠處一個懶洋洋的聲音打斷了春雪的話,

“不就是瑞王爺新娶的側福晉嘛?”另一個清脆的聲音嘲諷道。

說話間,兩個華服少女已經走到她跟前。

夕顏有些慌亂地想掩飾自己微紅的眼睛。

“這是哭過了麽?”其中一個更艷麗年長些的少女冷笑道,“好不喪氣。”

“也難怪啊。”另一個年紀稍小些的,陰陽怪氣地說,“本來少福晉之位明明是自己的,現在卻……”說著,捂著嘴裝模作樣地笑起來。

夕顏這才想起來先前說話的艷麗少女,就是上次肅王生辰時仰慕黎軒的女孩。感覺到她們濃濃的敵意,夕顏只得淡淡說道,“兩位慢聊,夕顏就不奉陪了。”

艷麗少女見她要走,往前跨了一步,鄙視地把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真看不出你到底哪裏好,怎麽瑞王爺會喜歡你這種女人?”

“橫豎就是些狐媚手段,咱們這樣的人家怎麽會明白呢。”

夕顏不想跟她們糾纏,可是卻被她們堵在中間,不肯放她走。

“請兩位格格讓一讓。”春雪趕緊護在夕顏前面,“我家主子要過去。”

“放肆!我們跟你主子話還沒說完,你在這著什麽急?”年紀小的女孩說著就把春雪往後推。

春雪不設防,整個身子向後傾去。夕顏當時心煩意亂,也不曾留心,眼見著春雪就這麽朝自己倒下來,有心去扶也晚了,於是也一並摔倒在地上。

“夕兒!”只聽到一聲輕呼,夕顏還沒來得及反應,已經被人輕輕從地上扶了起來。

“傷著沒有?”溫少謙關心地問道。

夕顏搖搖頭,忙把春雪也拉起來。

“不知夕兒是有什麽地方得罪了佟佳小姐,”溫少謙壓抑著怒火,“還請兩位大人不記小人過。不然事情若是鬧大了,讓王爺知道,佟佳大人臉上也未必那麽好看。”

“哼,明明她自己跌倒的,關我們什麽事?”被他這麽瞪著,年齡稍小的少女臉居然紅了,可還是不服氣地狡辯。

“既然如此,”少謙也懶得再理她們,“夕兒,我們走。”

“怎麽只有你一個人,王爺呢?”待他們走得遠了,少謙才放慢了腳步。

“是我自己想出來透透氣。”夕顏朝他勉強一笑。“大哥哥什麽時候來的,夕兒都沒看到你。”

“剛才她們說的……別放在心上。”少謙沒回答,只是看著她,有些擔心地說。

夕顏苦澀地低下頭。“嗯……”

“進去吧,或許王爺已經在找你了。”京城裏的傳聞,大有愈演愈烈之勢,現在只怕也只有在黎軒身邊,她才能躲過別人的中傷。

夕顏溫順地點點頭。

馬車裏,黎軒若有所思地看著坐在對面的夕顏。她是在溫少謙的陪同下回來的。那時的她眼眶微紅,精神也很不好。待到喜宴上允恒來敬酒,兩人四目相對時,那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的表情,更是讓人動容。若他只是個旁觀者就好了,若他……不是那麽愛她在意她就好了,他或許也會同情他們的遭遇,或許也會為他們相愛卻不能相守而遺憾。可他不是別人,他是從小就愛她愛了很多年的男人,是她的丈夫!他唯一能做的,竟只是守在她的旁邊,默許地看著她喝了一杯又一杯酒。

此時的她星眸渙散,臉色酡紅,醉意朦朧中竟透著別樣的誘惑。黎軒只得垂下眼睛,不去看她。她這樣子,只怕是個男人就受不了。本來關於她的傳聞就叫囂塵上,她還……他心裏惱火,忍不住又看了她一眼。可惡,這副德行,真是……迷死人了!

馬車在王府停下,黎軒把已經有些迷糊的夕顏抱下來,猶豫地看了寧若一眼。寧若心領神會,朝他點點頭。黎軒本想說些什麽,可又覺得兩人之間再多的話也是多餘,於是微微頷首,抱著夕顏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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