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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 妯娌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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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小風波過後,後宮又安靜了下來。

謝榮華每日除了吃吃喝喝,就是帶著人逛園子,當真是無聊的緊。楚旻寧心疼她,便將她未來的大嫂和弟妹召進宮來,陪著她說說話。

穆靈越接到旨意的時候,顯得有些驚訝。不過想著後宮裏的情形,也就了然了。於是將府裏的事情安排了一番,便換身一身素凈卻不失典雅的衣裙,命人備了馬車。

穆靈越雖然是常寧侯府的嫡長女,可生母去世的早,後來被繼母戚氏一直刻意打壓,很多場合都故意不帶她出來,故而進宮的次數少之又少,又沒有正經的學過宮裏的規矩,身邊的丫鬟不免有些擔心。

“姑娘…無緣無故的,皇後娘娘怎麽會召您進宮?”佩兒一邊忐忑著,一邊手忙腳亂的往荷包裏裝銀子,生怕一會兒進宮的時候不夠打點的。

穆靈越的神態毫無異常,臉上依舊是那如沐春風的淺淺笑意。“皇後娘娘的心思,豈是咱們能夠揣摩的?一會子進了宮就知道了,何必自尋煩惱。”

佩兒低下頭去,不敢再多言。

馬車到達皇城門口的時候,那裏早有雍和宮的宮人在此等候。見到穆靈越從馬車上下來,忙殷勤的迎了上來。“給穆大姑娘請安了。”

穆靈越大大方方的受了她們的禮,才開口道:“有勞了。”

“娘娘在雍和宮等著呢,穆大姑娘請隨奴婢來。”雍和宮的宮女,身份地位非同一般。可在這位穆大姑娘面前,她們卻沒有半點兒端架子的意思,態度十分的謙遜。

穆靈越微笑頷首,表現可圈可點,倒是讓不少的人刮目相看。這個不少人當中,便有隨後而來的芷蘭郡主。

公主府與寧王府結親消息早已傳開,芷蘭郡主這些時日除了被寧王妃拘在家裏學習規矩,也將這位穆大姑娘的底細摸了個清。起初,她還以為,一直被繼母打壓的人,做起事來肯定畏首畏尾的,毫無大家閨秀的風範。如今一見,倒是讓她大有改觀。

“郡主,這穆大姑娘看著倒是個知書達理的。”芷蘭郡主的貼身丫鬟箏兒扶著她下了馬車,很是替主子高興。自家主子跟這位穆大姑娘將來可是要做妯娌的,而且這穆大姑娘嫁的還是安寧公主的長子,是郡主的長嫂,若是個難纏的,郡主嫁過去怕也是要吃苦頭的。

芷蘭郡主讚同的點了點頭,道:“嗯,聽說她還是個能幹的,將常寧侯府的內宅打理的井井有條。”

那話裏話外的意思,箏兒再明白不過了。主子生性耿直,最不耐煩處理這些繁瑣的庶務。將來嫁人了,府裏上上下下都有能幹的嫂子操心,她便可以跟從前一樣,繼續做個富貴閑人,多逍遙!

“郡主果真是個有福的,難怪王妃娘娘二話不說就應了公主的提親。”箏兒掩嘴笑著調侃道。

主仆二人邊說笑著,邊朝著雍和宮而去。

謝榮華聽到丫鬟稟報,忙坐起身來,讓丫鬟收拾了一番。剛換好衣裳,就見穆靈越和芷蘭前後腳走了進來。

“給皇後娘娘請安,娘娘金安!”兩人異口同聲的行禮問安,顯得默契十足。

謝榮華看著這兩個即將成為自己嫂子的人,嘴角的弧度一點一點的擴大。“快些起來,都快是一家人了,這麽客氣幹嘛?”

宮婢們十分有眼色的在椅子上鋪了軟軟的墊子,又奉上了清香撲鼻的茶水,然後恭敬地退出殿外,只留下紅妝紅綢兩個人貼身伺候。

芷蘭郡主和穆靈越謝了恩,便不再扭捏,順從的在一旁坐下。

不過,這二人也挺有意思。按照尊卑,芷蘭郡主當然是要坐在首位的。可兩人皆已經定了親,而且滿城皆知,芷蘭郡主雖然貴為郡主,但將來嫁進公主府卻是弟妹,穆靈越反而身份要比她高出一截來。所以,這首座的位子,她片刻都沒有猶豫,便讓了出來,乖乖的坐到了下首的座位。

穆靈越怔了一下,沒想到芷蘭郡主會做出這樣的舉動。不過,很快的她便鎮定下來,落落大方的坐了下來。然後,投桃報李的親手端了茶水遞到芷蘭郡主的手裏。

見她們二人頭一次碰面就相處得如此融洽,謝榮華滿意的點了點頭,也暗自慶幸。這兩門親事,看來是選對了。

“娘娘這肚子,也該有四個月了吧?”芷蘭郡主是個閑不住的,見沒人吭聲,便率先打破了沈默。

謝榮華習慣性的摸了摸肚子,臉上滿是慈母的光輝。“是啊,已經四個多月了,偶爾還會胎動呢。”

芷蘭郡主聽說胎動,一時興奮,便忘記了規矩,湊上前來,好奇的將手覆在了謝榮華的肚子上。停留了好一會兒,手掌心果然傳來了一陣鼓動,不由高興的叫了起來。“咦,真的會動了呢?”

謝榮華知道她的性子,倒也沒有怪她的莽撞,反而十分的自豪。“這小子就愛折騰,生下來之後指不定多皮呢!”

“娘娘,小皇子這麽好動,可見是個身子康健的。”面對芷蘭郡主與皇後娘娘之間的熟稔,穆靈越心裏雖然羨慕卻並未流露出任何的嫉妒,心胸可見一斑。

謝榮華對此更加滿意,便漸漸地把話題轉移到了這位未來大嫂的身上。“聽說常寧侯喜事將近,不知是不是真的?”

提到這事,穆靈越就笑得越發明媚。“侯府內宅不能一日無主,族裏的長輩力勸之下,這才說通了父親,答應續弦。”

戚氏還沒死,卻說要續弦,謝榮華忽然想起前些時日京城的那些個流言蜚語。戚家早已覆滅,原先的常寧侯夫人戚氏的地位自然也每況日下。都說常寧侯是個長情之人,即便戚氏的娘家再有不對,也沒有休妻的打算,只是將她貶妻為妾,送去莊子上靜養。而這填房的人選,更是微妙,居然是穆靈越的親姨母,先侯夫人的親妹子。據說,還是個寡婦,且有一個十歲大的女兒。

如今又看到穆靈越那坦然的神色,謝榮華心裏便有了底。這事兒,怕是跟這位未來大嫂脫不了關系。

不過,這畢竟是常寧侯府的家事,她也不便過問,就只當一個笑話聽了。

芷蘭郡主卻是十分好奇,拉著穆靈越詢問了一番。穆靈越的話真真假假,該說的沒有任何隱瞞,不該說的卻是一個字都沒有透露。

說起常寧侯府的境況,難免會提到常寧侯世子穆天賜。他如今可是京城閨秀默認的最佳女婿人選榜前三,不但人長得俊美不凡,更是得新帝重用,前途不可限量。

這個所謂的最佳女婿人選榜單,在京城的貴族圈子裏廣為流傳,謝榮華這種不怎麽出去交際的都或多或少知道一些。如今高居榜首的,正是晉王楚昀鸞。盡管他一直以書呆子形象示人,可身為新皇倚重的親王,還是尚未娶親的親王,身份地位自然尊貴非凡。而這個第二名,便是另外一個尚未娶妻的親王——誠王楚昀疏。

穆天賜能夠占據第三的位置,只比兩位親王略靠後,可見他地位如何。

“說起來,哥哥也常常提及穆世子,說小小年紀就立功無數,堪稱國之棟梁。”芷蘭郡主誇起人來毫不臉紅,男女之防在她這裏完全就是個擺設。

穆靈越對於這個優秀的哥哥也是充滿了敬意,話也漸漸地多了起來。“哥哥打小由祖父親自教導,一直向往做個頂天立地的男兒。在外歷練的這些年,偷偷瞞著家裏去了軍營,倒是漲了不少見識。”

“何止啊!我聽說,穆世子不但上過戰場,打過無數勝仗,還活捉過韃子的首領呢。”芷蘭郡主在親近的人面前,暢所欲言,無拘無束。

穆靈越越是跟芷蘭郡主相處,越是覺得她率性可人,心裏也大大的松了口氣。畢竟,以前都只是聽說芷蘭郡主如何如何,並未真正的相處過。這世上多的是沽名釣譽之人,就好比她自己,都是慣會偽裝真實性請的,更何況是皇室宗親。如今見到了真人,相處之後,頓時覺得傳言非虛,不禁暗自慶幸。

定下親事之後,她考慮的事情未免要更多一些。雖然安寧公主是個和藹可親的婆婆,可萬一將來的弟媳是個難相與的,也不是一件美事。

見她們二人有說有笑的,謝榮華倒是很少開口了。

穆靈越註意到謝榮華的反常,這才意識到不妥之處,漸漸地將話題引回到了皇後娘娘的身上。“臣女只顧著說話,都把正事忘了。”

佩兒見主子朝著她使眼色,忙將隨身攜帶的一個包袱拿了出來。

穆靈越親自拿著包袱到謝榮華面前,說道:“這是臣女給小皇子做的幾件衣裳,還望娘娘不要嫌棄臣女技藝粗鄙。”

“瞧你說的,若你的技藝粗鄙,那這天下便沒有精細之人了。”穆靈越的女紅滿京城的人都知道,剛才不過是自謙而已。

謝榮華自然不會親自去接包袱,紅綢立刻上前兩步,替主子道了謝。然後將包袱打開,將裏頭的東西一一展示在皇後娘娘的面前。

“呀,這圖案真別致,真好看!”芷蘭郡主本就是個愛湊熱鬧的,見到那粉嫩可愛的衣裳鞋襪,心頓時軟的一塌糊塗,嚷嚷起來。

謝榮華也覺得這些衣裳不僅做工精細,還費了不少心思,心中喜愛的同時,對這位未來大嫂有了更高一層的認識。

知書達理、溫婉賢淑怕是不足以形容她,心機智慧,也是一等一的好。幸好她是個良善之輩,否則要是耍起心機手段來害人,還真是防不勝防。

穆靈越又謙虛了一番,然後便安靜的退到一邊,讓芷蘭郡主陪著皇後娘娘說話。知分寸,懂進退,她把握的剛剛好。

芷蘭郡主跟穆靈越陪著謝榮華說了兩個時辰的話,轉眼就到了用午膳的時辰,二人便識趣的站起身來告辭。

謝榮華倒是有心留她們一道用膳,可二人都是有眼力勁兒的,知道皇上一般都會在這個時辰過來陪娘娘用膳,她們才不會留下來不自在呢,於是婉言謝絕了謝榮華的好意。

謝榮華也沒有多挽留,賞賜了兩人一大堆的東西,便命宮人客客氣氣的將她們送到了皇城門口。

直到出了皇宮,佩兒一顆心還砰砰砰的跳個不停。“姑娘,皇後娘娘這是認可了您?”

“若我猜得不錯,這門親事定是皇後娘娘拿的主意。”穆靈越是個聰慧之人,早就從謝榮華的一舉一動看出了些端倪。

佩兒一臉不敢置信的張著嘴,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公主府不是安寧公主當家做主嗎,怎麽會?”

“安寧公主你也是見過的,性子的確是好,但還是缺少些魄力。以我的身份條件,怕還入不了公主的眼。”穆靈越的語氣很淡很淡,放佛她們談論的並不是自己,而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佩兒動了動嘴皮子,顯然還無法消化這個消息,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來。“既然如此,那姑娘就該安心了。”

“是啊…總算是否極泰來…”想想這些年她受的苦,穆靈越忽然覺得已經不那麽重要了。

皇家寺廟

“太皇太後,章姑娘出事了…”

太皇太後正跪在菩薩面前念著法華經,突然被打斷,臉色很是難看。“沒看哀家忙著呢嘛,還不快退下!”

“太皇太後…”跟隨了太皇太後多年的嬤嬤被她老人家一訓斥,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以往提到章家三姑娘,太皇太後就算是再忙,都會撥出時間來聽的。如今這是怎麽了?不聞不問不說,還勃然大怒,心裏真是一點兒底都沒有。

太皇太後見她還楞在一旁,臉色越發的陰沈。“怎麽,如今哀家連你都支使不動了麽?!”

那嬤嬤回過神來,忙告罪道:“老奴不敢,老奴不敢,老奴這就離開…”

沒有了閑雜人等在一旁,太皇太後覆又閉上雙眼,不停地念起經文,希望那些纏著她的冤魂能夠早日投胎,別再來騷擾她。

雖說皇家寺廟擋住了部分的鬼魂,但那些積怨太深的惡靈卻還是跟著她到了這裏。所以這些日子,太皇太後夜裏總是被噩夢驚醒,睡夢之中總喊著別來找我,整個人暴瘦得只剩皮包骨,早已不覆先前的珠圓玉潤。

大雄寶殿外,幾位得道高僧圍繞在方丈大師的周圍,似乎正討論著什麽。

“掌門師兄,是不是該為太皇太後作法,驅除那些魔障?”其中一位年紀稍輕的和尚雙手合十,恭敬地詢問。

方丈大師卻是口選佛號,態度依舊,不悲不喜。“阿彌陀佛…那魔障早已深入太皇太後的內心,不是咱們施法就能救贖的!”

“可若是太皇太後在咱們這兒出了事,怕是不好交代…”

方丈大師瞥了這個師弟一眼,卻沒有多加指責。“太皇太後乃是佛門俗家弟子,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皇上乃是天命所歸的有道明君,不會怪罪的。”

那和尚聽完方丈大師的這番話,不由漲紅了臉。“是弟子妄言了。”

“生死有命,因果相承,一切冥冥之中皆有安排。阿彌陀佛。”方丈大師說完這番話,便轉身離開。

身後的眾人皆是一臉受教的仰望著他的背影,十分信服的模樣。

“方丈就是方丈,覺悟就是比咱們要深。”

“是啊…佛法無邊,一切自有定數。”

待來到無人之處,方丈大師這才勾了勾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這幫兔崽子,隨便糊弄一下就被鎮住了,還真是好騙啊!”

“好久沒吃到飄香樓的烤鴨,喝到食為天的竹葉青酒了,還真是饞的不行啊…唉,或許我該找小寧子借一名暗衛,專門替我跑跑腿兒。”方丈大師一只手摸著下巴,一邊咽了咽口水,哪裏還有半點兒得道高僧的模樣。

原來,這位方丈大師雖然滿口的佛法,私底下卻是個酒肉穿腸過佛主住心中的主兒,是個不拘一格的,慣會在人前假正經的人。不過還好他有單獨的禪房,平時也總以清修為名,不輕易見人,否則早就被人拆穿了。

暗自得意了一番,他很快又恢覆了一本正經的模樣。舉手投足之間,儼然又是先前那個穩妥持重的方丈。

只是,當他無意中瞥到皇城方向,察覺出一絲不對勁時,臉色頓時變得肅然。“看方位,好像是皇宮…也不知道是誰這麽大的怨氣,真真是造孽…”

方丈大師看了看天象,見並無異常,稍稍安了心。“小寧子啊小寧子,這麽點兒小事,就不用老衲親自動手啦,你自求多福吧!”

說完,邁著悠閑的步子踏上臺階,回禪房睡大覺去了。

勤政殿內,楚旻寧正與幾位內閣大臣商議著政事。

“眼下就要到年節了,男方的水患得到了根治,北方旱情也有所緩解,這都是離不開皇上的庇佑啊。”身為左相的楊大人,議論政事的時候,還不忘拍一拍新皇的馬屁。

楚旻寧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若不是留著他還有些用處,這種只會阿諛奉承之輩,早就被逐出朝堂了。

“雖說水患旱情有所緩解,但也不能掉以輕心,撤換的那一批貪官汙吏也得盡快找人補上才行。文相,吏部向來都是你管著,進展如何了?”楚旻寧懶得理會左相,便直接將問題拋給了一直低調沈穩的文忠。

文相眼皮子跳了跳,不知道皇上為何突然會問起這個。莫非,是他秘密安插到各個地方的心腹,被皇上查出來了?

想到這位年輕帝王的果決,文相不敢有任何的怠慢,忙躬身站了出來。“啟稟皇上,此次撤換的官員甚多,老臣已經加緊查看各地官員的檔案,務必會在年前將人選定下來。”

“如此說來,就是還沒擬定好替補的人選了?”楚旻寧銳利的眸子從他的身上掃過,聲音起伏不大,卻讓人有種窒息的壓抑感。

文相低垂著眉眼,不敢窺視帝王的神色,只能一個勁兒的請罪。

“既然一時之間沒有合適的人選,那便舉行一次恩科。朕知道許多寒門學子一直苦於沒有出頭的機會,便趁著這次恩科,試試他們是否真如自己所說的那般。但凡能力出眾的,便破格提拔。若只是一些沽名釣譽之輩,也好早些認清,免得將來到了任上禍害百姓。”楚旻寧等的就是他這句話。

文相想要說些什麽,可嘴皮子動了動就是開不了口。皇上已經做好了決定,不過是知會他一聲,借由他的手來把事情給辦了。想到他答應了幾戶人家的空缺,不由捏緊了拳頭。

皇上這是要那些心腹跟他離心啊!

明明就是他一句話的事情,結果被皇上這麽一攪和,看著是人人平等,可這裏頭的學問可大了。誰有本事,還不是皇上一句話的事?

見他臉上的神色變幻莫測,楚旻寧在心底冷笑。文相雖說是個文官,可這麽些年來一直把持著吏部官員的升遷,門生無數,均在重要的部分任職。這也是他暫時不能動他的原因之一。

文相慣會做人,在帝王面前也表現的很謙卑。即便心裏不舒坦,面上卻看不出一絲的不滿。“謹遵皇上聖諭。”

見他還算識相,楚旻寧便又將註意力轉移到了其他幾位大人的身上。年節要到了,禮尚往來自然不少,這裏頭便牽扯到了禮部。而禮部,一向由左相楊廣之把持。

“這是鄰國各個使臣派人送來的節禮,請皇上過目。”楊廣之雖然是個趨炎附勢之輩,但出身書香世家,於禮一道頗有研究。但凡祭祀宴會,春闈秋闈會試,以及附屬國的冊封,別國使臣的招待,都由他主導。

楚旻寧只是隨意的翻了翻,然後就將冊子丟到了一邊。“該怎麽回禮,就按照以往的例來辦就行了。今年水災旱災,收成不比往年。若是涉及到糧食,就用其他的物品代替。”

“是。”楊廣之應了一聲,恭敬地退到了一旁。

待處理完這些大大小小的事務,日頭已經中天。楚旻寧看了看沙漏,推算出大概時辰,也就不急著問下去了。

眾人一見皇上這般姿態,便知道用該到了去雍和宮用膳的時辰了。每日的這個時辰,皇上肯定雷打不動的去往雍和宮的。想到帝後二人之間堅不可摧的感情,幾位大人就很識相的退了出去。

“還算有些眼色。”楚旻寧換下一身的龍袍,穿上月白色的常服,便帶著高全盛朝著雍和宮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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