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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 人間(下)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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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個修道士,有老有少,身穿青布道袍,顯得十分樸素,都是駕駛遁光而來,速度極快,卻沒有破空之聲,顯然是道行到了極高的境界,其中有個背後背負一把長劍的老道,行動飄忽,不緊不慢,卻又飛行在最前頭,數千裏的路程,幾個呼吸就到了,單憑這份遁光速度,恐怕就不弱於周青斬殺的枯骨神君,其中道行最低的兩個年輕男子,都是返虛中期的修為。

不過這群修道人遠遠的看見龍女,竟然不敢靠近,只在遠處作躬行禮,顯得十分恭敬。

原來這龍女是南海龍王的四女兒,名叫敖鸞,南海龍王統領南海水族,千萬水兵,勢力龐大,東西南北四海龍王乃是四兄弟,海域互通,連成一片,相互照應,只要是水族,莫不在其統治之下。

在這地仙界中,四海相連,無邊無際,遠遠不是人間界的四海能夠比擬,不知多少億萬公裏,在那海的盡頭,更有那海外仙山無數,無數地仙天仙,神佛菩薩都居住在其中,四海龍王卻是管轄不到。

南部瞻洲地界乃是南海,東勝神洲地界乃是東海,四海龍王受上天冊封,被封為龍神,分管四大洲部的興雲降雨,滋養萬物,功德無量,實力遠在一般的仙人之上,就是那法力特別高深的上古仙人,看見四海龍王,都要相互行禮,不分高下。

四海龍王不但是水族的統帥,更是結交廣泛,不知道與多少仙人交情深厚,又受天界冊封,勢力非比尋常,就算是天界諸位仙人、正神、菩薩,都要賣上幾分面子。

南海龍王有三個兒子,一個女兒,三個兒子都是神通廣大之輩,也受了天界的冊封。只有這個女兒敖鸞,年齡小,開始並沒有被冊封,就這麽一個女兒,南海龍王敖欽自從敖鸞出生之時,就是分疼愛,含在口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跌了,真是嬌生慣養的千金小姐。

不過這四公主敖鸞卻沒有一點大小姐地脾氣,性情溫和,就是酷愛道法修行,龍族乃是萬妖之尊,只要不被人殺死,壽元等於是無窮無盡,並且一出生就有強橫的力量,不輸於返虛中期的高手,敖鸞公主得天獨厚,那龍宮之中又有靈藥奇珍無數,修煉的法訣也是十分高深,居然在短短的數百年時間就脫去本體,修成人形。

龍族肉身強橫,要煉化軀體,化為人形比一般妖怪要難上千萬倍,一旦成功,神通也比一般妖怪不是一個等級。

敖鸞不知道怎麽的,在海外仙山被一上古仙人看中,拜在門下,修習百多年,突飛猛進,渡過了九大天劫,元神化嬰,升到天仙之位,道行進入深不可測之境界,甚至有超過他父親的勢頭。道成以後,就連水族第一高手,東海龍王敖廣都對自己這位侄女奈何不得,除了西方極樂的那位八部天龍廣力菩薩之外,這敖鸞公主當是現在水族第一高手。

天界也聞得這位公主地威名,曾多次降下旨意,冊封為龍神,奈何這位公主清凈灑脫,不喜歡有官職在身,堅持不受,天界也沒有辦法。那四海龍王雖然名義上是天界重臣,但是居住在地仙界中,等於是一方諸侯,更加令天界顧忌的就是,敖鸞公主的那位師傅。後來還是東海龍王勸說這位侄女,勉強受了冊封,不過只是虛銜,並沒有什麽任務,也不用值班點卯,敖鸞也就算了。

“大家都是道友,你們不必多禮。”敖鸞公主道。這群修道之人,連仙人位都沒有達到,和敖鸞不是一個等級,但敖鸞並不高傲,對他們也是客客氣氣。

法訣一指,牌坊上的金光爆出了層層真火,將一片海域地海水混合地陰煞氣全部煉化,收了牌坊,拿出一道青色靈符,把那地陰煞氣的泉眼鎮壓住,黑氣不再外冒,敖鸞公主這才松了一口氣。

“諸位道友,你們可知道這是怎麽回事,有氤氳白霧的封鎖,這地陰煞氣在此千萬年都沒有一絲一毫地外瀉,今天怎麽就突然崩裂了呢?”

“小道不知,我等也是聽到響動,才趕了過來,想不到公主出手就解決了危難,消弭了一場浩劫,實在功德無邊啊!”那老道仍然恭敬的道。

敖鸞搖了搖頭道:“大荒真人過獎了。對了,最近大荒山中有什麽事情發生沒有?”

那道行最為高深的老道,也就是敖鸞口中稱呼的大荒真人道:“有公主坐鎮南海,哪裏會發生什麽事情,只是我過來的時候路過枯骨洞,發現枯骨神君不知去向,連洞府都被真火燒得一幹二凈,枯骨神君在這大荒山中修行千年,幾十年前就渡了九大天劫,現在正是采集精氣,煉成嬰兒的關鍵時候,怎麽就無故失蹤了呢?”

“哦,還有這等事情?”敖鸞公主思索了一下。

突然發生異變,用來鎮壓地陰煞氣泉眼的青色靈符突然爆開,一股漆黑的煞氣又沖了出來,這煞氣比先前那股濃郁黏稠了十倍,聚而不散,竟然在高空凝聚成了一模糊地人形,有手有腳,身高百丈,面目還是一團漆黑,眼睛鼻子都沒有幻化出來,卻是發出了咕啦!咕啦的怪響,有如攪和稀泥一般,令人十分惡心。

又是幾聲咕啦!咕啦!這人形發現大荒真人和幾個修道之士,頓時興奮起來,一撲而下,瞬息之間就到了面前。

“啊!”幾個年輕修士大聲驚呼,有些慌亂,幸好大荒真人把一片玉符祭起,一層足足有三尺來厚的紫光把幾人都罩住,同時玉符之上爆出千萬道雷火,齊齊轟擊過去,把那人形轟得支離破碎。

咕啦!咕啦!地陰煞氣組成的人形不管怎麽轟擊,破碎成千塊萬塊,一剎那間又會凝聚成型,大荒真人雷電真火齊出,硬是傷不了這家夥地分毫。

“諸位道友還請後退,這乃是地陰煞氣已經通靈,生出了神識。乃是無形之體,不懼法術法寶,比剛才的煞氣還要歹毒百倍!”敖鸞公主又把牌坊祭起,懸在高空。金光把這怪物罩定,包裹在其中,那怪物左沖右突。就是出不了包圍圈,又是咕啦咕啦大叫,發起兇殘地性子來,噴出黑煙,想要汙穢金光。

敖鸞又發出真火,想慢慢煉化這怪物。

“這兇物稟天地煞氣所生,只會一味殺戮和毀滅,卻是留他不得。現在雖然沒有多少神通,但過幾年之後,吸收了全部煞氣,就會化成魔頭,神通如仙人一般,加上體質奇特,不懼法寶道術,不知道要殘害多少生靈,幸虧公主在此,要不然就讓它走脫了。”

“嗯,此物只能用真火慢慢煉化,我也要三個時辰的時間。”

“公主在此,那小道就不打攪了,小道告退了!”大荒真人正是采集精氣,元神化嬰的時候,急於修行,和幾位修士打了招呼,又向敖鸞公主躬了一身,駕起遁光回去了。

另外幾個修士見確實沒有事情,也紛紛向敖鸞公主行禮,各自回去修行不提。地仙界中妖怪和修士並存,既有對頭,也有朋友,一點都不能懶散,各自刻苦修行,不放過一點時間。實力強大,才是安全地保證,確實不是人間界所能比擬的。

敖鸞公主不再說話,只是閑散的催動真火,一絲絲把怪物的護身黑煙煉化,那怪物也好像知道自己大禍臨頭,胡亂吼叫,猛發兇性,但卻是無濟於事,煉了半個時辰,怪物放棄了沖破金光的企圖,把護身黑煙收攏,撐得一時是一時。公主也不在意,反正三個時辰地時間,足夠煉化了。

“四妹,四妹,父王叫你回去!”遠處的海面之上又來一人,卻是青年男子,十分英俊,身穿金色鎧甲,手拿一柄長槍,頭帶一紫金冠,威風凜凜。

“哦!敖峰,什麽事情?”敖鸞一看來人,嘴角露了一絲笑意,如春風拂面,出塵中又透出無比的溫柔。

來人正是南海龍王的二兒子敖峰,乃是天界冊封地龍神,也是神仙中人,現在統帥南海百萬水兵。

“四妹,長庚星君來了,父王要你趕快回去!”敖峰神色好像有些焦急。

“長庚星君?他不是天界重臣嗎?到我們南海來做什麽?”敖鸞有些奇怪。

“哎!說來和妹妹有關,妹妹可記得,我們上次去天界受冊封,鬥牛宮中的那個潑皮!原來那廝是玉帝的小兒子,十分受王母地寵愛,王母這次命長庚星君來向父王提親的。”

“什麽!來提親!豈有此理!那潑皮還在鬥牛宮中調戲於我,現在還敢來提親,早知道,就一劍殺了!”敖鸞公主聽見此言,臉色突然一變,冷氣森森,殺氣逼人,沖天而起。

“乖乖,我這妹妹果然還是這樣,這次麻煩了!”敖峰暗暗心驚。對於這個妹妹,發起怒來,就是龍王都有些顧忌,敖峰可不想觸個黴頭。

原來敖鸞上次去天界冊封,在鬥牛宮中,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紈絝子弟以為她是仙女,就動手動腳,想占便宜,調戲於她。敖鸞哪裏受得了,當然把那廝狠狠地揍了一頓,打昏過去,哪裏知道這紈絝子弟來頭甚大,卻是天宮統帥,位居中央的玉皇大帝的小兒子,當時就回去找王母哭訴,王母當然護短,但是也不好出面和龍族翻臉,於是一商量,計上心來,便要人來上門求親,一來是示好,二來是拉攏。

“那潑皮不是好東西,可是妹妹,那畢竟是王母的旨意,我們都是冊封的正神,妹妹還是回去一下,想個托詞,慢慢拖延就是了,千萬不要使性子,我們龍宮雖然說是一方諸侯,但也顧忌很大,放眼地仙界,除了花果山,萬壽山能和天宮分庭抗禮以外,就算是強於無當山聖母和雷山大力牛王都不敢胡來,哎!”敖峰嘆了一口氣道。

“哼!也罷,我出山之時,師傅就料到我有麻煩,特地賜我一口寶劍,今日也是開光的時候了,不顯手段,他不曉得我的厲害。”敖鸞冷笑道。

“妹妹,你幹什麽,不可胡來,天宮實力之大,遠遠不是我們龍族能抗衡的,到時候大帝震怒,派出三壇海會大神前來,那就沒有長庚星君那家夥好說話了。那天你把那廝揍了一頓,父王就知道不好,妹妹還是不要沖動,慢慢拖延,我們再想辦法。”

敖峰一聽,慌了手腳,自己這位妹妹偏偏是神通廣大,又是外柔內剛地人物,要是一時沖動,殺上天宮,那就麻煩大了。

“大不了我去找舅哥。舅哥在西方極樂統帥八部龍眾,上次去看他,他說了有麻煩就去找他的。再說了,我還有師傅護著呢。那三壇海會大神,我早就久仰大名了,正好見識一番!”

敖鸞不再說話,伸手從虛空中抓出一把寶劍,雙手捧起,望海外拜了一拜,隨即把寶劍祭起,懸在空中,念了咒語。

“這是什麽寶劍,很平常啊,沒有什麽稀奇的地方。”敖峰看了懸在空中的寶劍,就是長三尺一條青鋒,沒有法力波動,也沒有符咒在上。

敖鸞咒語一完,寶劍青光閃動起來,一聲淩厲的劍嘯響徹萬裏,龐大的劍氣沖天而起,把天都捅了窟窿,方圓萬裏地海域,群山都搖動起來,仿佛發生了地震。那些散修都知道南海公主在使神通,感覺到滔天的劍氣,一個個好像大難臨頭,心裏警兆連連,也不出來,各自緊閉了山門。

寶劍劍身上閃現出兩個古樸地篆文:《絕仙》!

敖峰連連後退了百餘裏,饒是他晉身天仙位,也是禁受不住這麽龐大的劍氣壓迫,運起全身玄功抵擋,臉上現駭然的神色:“我四妹到底是拜了什麽人為師?怎麽有如此強大的寶劍,看這氣勢,要是來斬我,我只怕一個照面就支持不了。”

敖鸞公主掌中電光繚繞,發雷一震,絕仙劍上射出一道劍氣,透過牌坊地金光,往那怪物身上一絞,只聽得一聲慘叫,那怪物被劍氣絞了個煙消雲散,連真火都沒有煉,就消失成虛無,看得遠處的敖峰直咂舌。

怪物除掉,收了牌坊,念了收字咒語,絕仙劍又變成了普通的樣子,公主也收了回去,身形一閃,就到了敖峰面前道:“二哥,我有此寶劍,就是那三壇海會大神親來,也不是對手。師傅說了,持上這口寶劍,就是殺上靈霄寶殿,都沒有問題。”

“四妹啊,你總說在海外拜了師傅,卻又不告訴我們那位仙人是誰,怎麽樣,悄悄地告訴二哥,好讓二哥長長見識。”

“二哥,不是我不告訴你,是師傅他老人家也沒有告訴我,我只知道師傅所居住的那座海外仙山叫金庭山。好了,我剛才那一擊,長庚星君想必已經察覺到了,我們回去,要他回覆王母,就說我們高攀不起。”敖鸞語氣冰冷,和敖峰進了海裏。

周青此時卻是不知道自己走了以後惹出這麽多的麻煩,進入三界縫隙以後,他急速飛行。

在地仙界總共逗留了兩日之久,三界時間卻是沒有差別,兩日的時間,周青相信昆侖還沒有那麽快就到大自在宮去。周青地仙界一行,眼界大開,不但實力大增,思想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無量天尊!幸好,幸好!”周青飛行之時,卻是迷了路,來時有兩妖女的指引,現在要回去,不知道從哪裏下手破開虛空,幸好把都天冥王旗留在了人間界,此旗是混合周青的精血元神祭煉,與周青有微妙的聯系,當然可以憑借此旗定位。

上古洪荒數次戰爭,人間界被打裂成無數塊,化為日月星辰,要是沒有特殊地感應,仙人要從另外兩界回到人間,肯定要迷失在無窮無盡的星空之中,而那星空之中,卻沒有一絲一毫的靈氣,要找到地球,除非是大羅金仙,萬劫不磨之體,方能辦到,這也是仙人為什麽不回人間的原因之一。

想想,一個蝸牛殼丟在汙穢不堪地深水潭中,進去還有風險,誰會吃飽了,沒有事情朝裏面亂竄。

“開吧!”飛行了大約一個時辰之久,周青終於找對了地方,凝聚力量,“當”,破開了一孔洞,鉆進人間界。眼前卻是一片熟悉的景象,烈日高懸,沒有一絲清風,腳下黃沙金黃一片,正是大自在宮洞天外地沙漠之中。周青身處於都天神煞大陣的陣眼之內,拿出肉身,附在上面,恢覆了原來的模樣,這才呼喚了一下藍神。

“宗主,你回來了?”藍神聽見周青地召喚,從虛空中出來。

周青也不告訴藍神自己的遭遇,徑直問到:“這兩天出了什麽事情沒有?昆侖有沒有什麽動作?”

“哦,這個弟子也不知道,弟子一直在修煉,看守都天大陣。昆侖卻是沒有來,至於動靜,要問大自在宮主和主母,她們有弟子在外面行走,也有些消息。

對了,崆峒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怎麽宗主一去就是兩天,連音訊都沒有一個,主母擔心得不得了,要不是要和弟子主持都天大陣,怕昆侖上門,早就去尋找宗主了。”

周青傳了藍神都天大陣的一些秘訣,藍神日夜琢磨,他是陰神出生,不肯放過任何提升實力的機會。

進了大自在宮,雲霞和大自在宮主都坐在涼亭之中,連七彩仙子、雲霓仙子等一幹姐妹都在其中,周青眼睛一掃,連雲霞不多不少,正好十二個,看來大自在宮主座下的弟子都到齊了,遠處,小狐貍正騎著蛤蟆滿山滿嶺地轉悠,采采野花,在清泉小溪裏面抓魚,玩的不亦樂乎。蛤蟆好像也不是很介意,和小狐貍相處融洽。

而大力熊王沒精打采的馱著周晨慢慢行走,周晨和一些閑暇的大自在宮女弟子聊天說話,看見周青來了,小狐貍和周晨都把坐騎一拍,眨眼之間就到了面前。

和兩個徒弟說了幾句話,又叮囑了幾句好生練功之類地語言,才對小狐貍問道:“你大師姐呢?”

“大師姐在閉關修煉元神,自從那天師傅傳了道法以後,大師姐就沒有出來過。”小狐貍道。

“嗯,溫藍新是魔道宗師,深通功法奧妙,必有成就。不去管她,反正我已經修得神通,得成天仙之位,地府之事也已經了結,一身輕松,沒有什麽事情可以阻擋於我!”周青思忖片刻,坐到雲霞身邊。

雲霞問道:“你怎麽一去崆峒就是兩天,莫非那邊有什麽事情?崆峒也沒有來人,我可是著急了。”語氣中有幾分責怪。

“嗯,事情之大,不是你我能夠想像,我發現一個絕好去處!”周青也不隱瞞,就當著眾人的面把崆峒的事情說了一遍,自己如何追趕到地仙界,又如何修成天仙之位,破開虛空回來。當然,一些關鍵的地方就含糊過去,比如黑白兩無常。

這一番話實在是匪夷所思,聽得亭子中人都張大了嘴巴,連拴在亭外的大力熊王和蛤蟆都目瞪口呆。

“恭喜真人得證道果,從此以後無劫無量,逍遙自在,想不到居然有地仙一界,還如此廣大,要是我等有真人的神通,何苦還在這汙穢的人間停留。依照真人所說,那等去處,確實是修道聖地。”

大自在宮主一聲感嘆,把眾人驚醒,連蛤蟆和大力熊王都表現向往的神色。周青看在眼裏,心中冷笑,自己說出的目的,就是讓兩妖聽清楚,只有自己這般實力,才能來去自如,想要脫離人間,由不得不皈依。

“此事還要細細斟酌,做全盤的考慮,等貧道鞏固法力,再施展道法,破開虛空,把洞府安置到地仙界中,安定下來以後,只要宮主有心,貧道當然竭力成全。”

周青表明了意思,自在宮主聽得滿心歡喜,雲霞地一幹姐妹也議論紛紛。那蛤蟆一聽,恨不得馬上就去地仙界,心中十分癢癢。

有機會成仙,沒有一個修道之人會放棄,地仙界中物產豐富,靈氣充盈,清凈自然,沒有騷擾,比小小的地球要好上千倍萬倍,這些弟子立馬就起了移民的心思。

“咯咯,那我就代替姐妹多謝夫君了!”雲霞嬌笑連連,也是欣喜異常。

“先不說此事,眼前還有事情要辦,那昆侖在外有什麽動靜?”周青牽住雲霞仙子的玉手,柔軟無骨,通香撲鼻。

雲霞仙子臉微微一紅,隨即恢覆如常。

“我夫婦二人註定是神仙眷侶,連一幹姐妹都有仙緣,此乃天數,我怎麽敢違背。”周青又笑道。

“既然真人修得天仙之位,那事情就好辦許多了。這兩天時間,修道界風起雲湧,昆侖元元老道輩分超然,發出了昆侖令,召集天下道門,聽說就連一直和昆侖不和的蜀山,都在無真老尼的勸解之下,消了恩怨,共同對付妖魔。龍虎山,茅山,哀牢山,純陽宗,五行宗,遁甲宗,大大小小的門派都齊齊往昆侖山匯聚,怕妖魔偷襲,都是傾巢而出。各門各派就留下了幾位長老,緊閉了山門,那沒有山門的,都是全部出動,一個不留,昆侖都把帖子送到了我們外面,要我們大自在宮也去昆侖山商量事情,共除妖魔呢。”七彩仙子多次在外面行走,消息有些靈通。

“這兩天,昆侖山中陸陸續續聚集了上萬修士,聲勢浩大,在數百年都是罕見。而西域的佛門幾大法王突然失蹤,以為是妖怪所為,也到了昆侖山中,那無真老尼和元元隱隱成了佛道兩門地領袖,看來我大自在宮也難得享受清凈了。”

宮主微笑,神色沒有半點緊張,有周青在此,她要擔心,也是擔心昆侖。

“蜀山那個門派一向是欺軟怕硬,雖然得了前人留下的法寶,但畢竟根基淺薄,有元元老道和無真老尼這等超級高手的壓制,也翻不出什麽大浪來。幾位妖族道兄都投入了貧道門下,得成正果,還斬什麽妖,除什麽魔。宮主此事不必擔心,貧道有主張,管叫宮主沒有後患。”周青身形一閃,又消失不見,虛空中話語傳來:“貧道還要去崆峒一趟,少時片刻就回。”

那九齒釘耙,水火花籃,玉石琵琶都落在崆峒,周青當然要拿回一兩樣,尤其是那九齒釘耙,也是一件神兵,周青這般出生入死,當然不能便宜了崆峒。

也就是幾個呼吸的功夫,周青就進了崆峒山,只有地靈子一人主持門派事務。連忙盤問,原來五個老道都受了重傷,坐死關療傷了,只怕一年兩年的沒有時間出來。周青一聽,更是大喜,對地靈子吩咐了一些情況,又叫他拿出了三樣法寶,全部收入囊中。

地靈子當然不會拒絕,聽得滿臉笑容,帶了一群弟子,把山門禁制全部開啟,跟著周青往大自在宮而來。

周青得成了天仙大道,在地陰煞氣之中修成丈六金身,變化成人,現在的神通無法想像,把大袖卷起,一陣狂風鼓動起白雲,把地靈子所帶的百多個弟子包裹其中,也就一盞茶時間,就到了大自在宮外。

看見周青如此神通,一個個崆峒弟子有如看到鬼一般。

地靈子就在沙漠之中吩咐弟子搭建帳篷居住,安頓好以後,周青又進了洞天來到雲霞身邊,一來一去,沒有超過半個時辰。

“真人,你把崆峒這麽多弟子帶來幹什麽?要拼鬥地話,可幫不上什麽忙啊!”大白在宮主很是疑惑。

“無量天尊!此乃天數,一則是崆峒當興,二則是昆侖換主,貧道不過是略盡人事。貧道得成天仙大道,冥冥之中洞察天機,宮主要問個究竟,貧道卻是為難,天機不可洩露呢。”

周青說的神神秘秘,一幹人聽得似懂非懂,只有大自在宮主臉上露出了駭然的神色。

“師傅說些什麽呢?”小狐貍聽得費解,見廳中商量,也沒有興趣湊上去,牽了蛤蟆,自己耍樂子去了。

“狠!狠!真狠!小丫頭,你當然不懂,這次昆侖要倒大黴了,恐怕還要被滅門,你師傅果然是做大事地人,我開始還不服,現在卻是服了。大哥當年要是有你師傅一半的手段和實力,也不至於落得這般下場。”蛤蟆對小狐貍道。

“管它呢,現在我和姐姐的大仇已報,沒有了牽掛,渾身自在呢。師傅最疼我了,再狠也會對我好的。蛤蟆大哥,你說是不?”小狐貍也不多費腦筋。

“這孩子,太天真了一些,終究是我輩妖族,不比人類,不曉得人心險惡啊!”蛤蟆心裏嘆了一口氣,不再說話,就馱著小狐貍玩耍。

周晨也騎著大力熊王趕了上來。兩姐妹現在渾身輕松,有了依靠,相互說些話兒,敘說一下往事,在山間奔走,背影仿佛有幾分欣喜,又有幾分淒涼。

周青通達天人之境,感受到了這種氣氛,看這兩姐妹說話地背影,也有幾分感觸:“兩姐妹身世可憐,現在無依無靠。也罷,有師傅在,定當護得你們周全,不讓任何人傷害到你們。誰叫是我徒弟呢。”

當下周青和大自在宮主商量了一番,定下說法,便各自散去,只等昆侖和各大門派的人到來,就看周青的手段。

第二天晚上。月上中天,溫藍新出關,泥宮穴中隱隱有白光滾動,懷裏還是抱著乾機老道所化的天鬼。這天鬼居然咿呀咿呀地說話,只是口齒有些不清,不過周青可以聽出,這天鬼媽媽,媽媽的叫個不停,不禁啞然失笑,兩人竟然成了母子,這天地造化,果然是弄人。

“這孩子你幫起了名字沒有?”周青對溫藍新笑道。

“還沒有,師尊正好賜個名字!”溫藍新拍拍天鬼,把它弄睡了過去,對周青道。

“嗯……”周青思忖了一下,突然心神一動,“此事慢來,現在昆侖來了,就在千裏之外,真是好氣勢啊,接近一千多修士啊,還有八九千留在昆侖山中,這麽多人一齊出手,軒轅法王再厲害,恐怕也要一個照面就轟殺成渣,不知道會不會被普通人看見,難怪要選在晚上來。”

周青感覺到,有數百個道行都是化神期的修士朝這邊飛來,恐怕都是每派元老級別的人物。

把玉石琵琶,水火花籃給了溫藍新:“這兩件法寶可是非同小可,為師已經破開裏面地禁制,重新祭煉了一番,現在傳給你做防身之用。”

周青又傳了用法,招呼大自在宮主,雲霞,小狐貍,周晨,七彩等女,十幾人出得洞天來。

“宗主,一切都準備好了,就只等昆侖來了!”藍神從虛空中探出頭來,向周青說明情況。

地靈子等百多個崆峒弟子也站好陣勢,只等各大門派的修道大軍前來。

“昆侖元元,南海無真,拜見大自在宮主!”

少時片刻,空中有各色的遁光閃動,光華絢麗,把沙漠上方的天空照得通明,幸好這沙漠之中沒有普通人,不然定會嚇的半死。

聲音傳了過來,大自在宮主聽見笑道:“我們都在此等候多時了!”

刷刷刷刷!刷刷刷刷!數道光芒突然落下,正是元元老道,身後跟著兩人,正是淩飛和淩若水。淩飛拿杏黃旗,淩若水提花籃,周青目光一掃,發現自己地熟人差不多都到齊了。

遁甲宗地長老曠君老道,龍虎山的掌門道一,茅山長老開陽,蜀山長老靈虛,掌門青虛,純陽宗烈陽,還有幾個老道周青也在蜀山開派大典中認識過,都是一派掌門。

無真老尼和身後幾個返虛地門人尼姑在另外一邊,幾人落下不久,身後又落下數百人,都是弟子門人,昆侖一派就占了三百多個,三十幾個乾字輩高手。而蜀山有一百多位,茅山和龍虎山也有一百多位。

蜀山虛劍空、向輝等門人,龍虎山黃天波、李蓉等人周青也有印象,其餘幾位掌門身後都有數十人,最少都是化神修士,男女都有,從少到老。

“哦,貧道前日送書,宮主想必是瞧見了,宮主久不回音訓,我還以為宮主不肯助天下道友一臂之力,斬妖除魔,想不到宮主如此俠義,難怪門下弟子個個道行高深。”元元看了看前面的大自在宮諸女,目光掃射了一下,最後停留在周青身上。

小狐貍和周晨被擋在後面,大力熊王和蛤蟆收攝了氣息,把身體埋在沙漠裏面,元元並沒有發現。

“昆侖洞天遭受魔劫,本宮也略知一二,只是按真人所說,本宮很是為難,師門重寶,卻是不能托付於人,尤其是無真師太乃是佛門中人,不是我道門一脈,於情理不合。此事不是本宮不幫忙,而是祖師留下來的規矩,萬萬破壞不得。”大自在宮主早就想好了托詞。

“宮主此言就有些食古不化了,斬妖除魔,哪裏還分佛道。再說規矩是人定的,我們兩派很有淵源,也算是一家,貧尼也不算是外人,按輩分來說,貧尼還是你的師姐呢,怎麽就如此推脫,難道師妹就眼看著昆侖道友遭此劫難,見死不救不成?”無真老尼閃了一絲冷笑,隨即正色道。

“無真師太,請你自重,我們佛道不同流派,本宮與你並無淵源,不要胡亂稱呼。你既然有救苦救難地心腸,何不把瓶兒交給我手,讓我施展甘露,洗刷昆侖洞天。你又不是不知,只要我這柳枝一插入瓶中,受了靈氣,就不能分開來,否則三日之後,柳枝枯萎,寶物就算毀了。”自在宮主聽見無真老尼叫她師妹,心中有氣,說話也不客氣。

“你……簡直是不可理喻!”無真老尼氣急,差點就要動手了。

元元真人一聽,兩人氣氛尷尬,心中急了。無真是自己人,自然不能要她交出琉璃瓶,連忙道:“宮主,你好歹幫我昆侖一個大忙,貧道也知道,柳枝是一件重寶,貧道我一定加倍賠償!”

“拿什麽賠?昆侖法寶多,這個本宮知道,但是能夠比得上我清凈楊柳枝的,只怕只有杏黃旗了,你肯把杏黃旗拿來賠我,本宮自然沒有話說。”大自在宮主連連冷笑。

“這……”元元卡殼了,杏黃旗那是萬萬不能賠出去的:“此旗乃是祖師遺物,我昆侖睹物思人,這樣,一件不行,貧道就拿十件賠給宮主!”

“原來如此,你也知道祖師遺物,不能交出,那我這法寶就不是祖師遺物了?既然真人不肯答應,那就請回!”大自在宮主和周青商量,有恃無恐,語言毫不客氣。

“宮主,天下修道,莫不以昆侖為尊,現在昆侖有難,我們道門一脈,理應貢獻一二,無真師太身為佛門中人都這般慷慨,反而是道友推三阻四,好不通情理!”那邊哀牢山塵乙老道看了半天,忍不住說了一句。

“什麽!無真師太又出了什麽力氣了,只怕是她得利吧!”看見這老道,宮主莫名不爽。

“你……”衷牢山塵乙老道還真沒有話說了。元元臉上尷尬,也不知道說什麽,當下場中議論紛紛。

周青聽得心裏冷笑,大聲道:“貧道乃是海外之人,天道宗周青,和大自在宮有些淵源,諸位道友要除魔,怎麽不算上貧道一份。靈虛道友,我們可是老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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